第51章 很好吃的
美食要一起分享。
就算是条咸鱼, 也是有梦想的,她不能连咸鱼都不如。
余遥决定了。
再让他自由几天,过几天就对他出手。
为什么是过几天, 是怜惜他未来可能会有个随时随地想涩涩的女朋友,到时候他想保住贞洁干干净净都难。
太可怜了,所以给他一个适应和喘息的时间,自己也趁着这几天好好表现。
等他对自己的印象很好很好的时候,再快刀斩乱麻拿下他。
余遥靠在椅背上,边将手压在后脑勺上伸懒腰, 边暗搓搓的想, 一双眼也没有闲着,在看鼎立门口, 等着某个身影过来。
依照他平时的速度,余遥心中大概有数, 果然三四分钟后,门口出现一个长身玉立的人。
这回比前几次还惨,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在办公室还好, 没风温度也正合适,到了外面吹得他脚步微微一顿。
像是才留意到自己穿的单薄一样。
余遥坐直了身子, 将中控台上的衣服整理整理,从散乱堆着,到整齐摆放。顿了一秒后, 把衣服往上拉拉, 放的更显眼一点, 又觉得不妥, 觉得方堰可能会错过。
想了想, 干脆搁在副驾驶座上,方堰要是想坐上来就必须先将衣服拿开,更醒目,他一下就会注意到。
余遥弄好那边方堰还在往这边赶,风实在太大,吹得他衣袖鼓鼓,胸前的衬衫紧紧贴着人,映出一具漂亮修长的身子。
方堰为了躲风,微微侧了一下,年轻优美的线条更加藏不住。
余遥闭了闭眼。
暂时还不行,还不是自己的。
做禽兽要有原则,不然跟人有什么区别?
呸,做人要有原则,不然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余遥听到拉车门的声音才睁开眼,正好瞧见方堰抬起长腿跨进来,即将坐上副驾驶座时才留意到上面的衣服。
方堰单手拉着车顶的把手,单手将衣服从自己还没坐下去悬空的身下拿开,搁在中控台上才稳稳落座,关了门开始系安全带。
没有提衣服的事。
余遥主动开口,“怎么穿这么薄啊?不怕冷了?”
方堰已经扣好了安全带,大概有三指宽的带子勒在他胸前,勾勒出一道深痕来。
带子两边的衬衫是宽松的,只有被勒住的地方将他平坦劲瘦的胸膛和腰线尽显无疑。
余遥就在他隔壁,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里有些纳闷。
这个人怎么系个安全带都这么好看啊。
“你催太急了,”方堰微微侧目,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来得及穿。”
哦。
余遥在心里回答他。
我故意的。
就是不给你穿的机会。
要不然我的衣服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心里是别的想法,面上不显,余遥淡定把自己的那件西装外套给他,“穿我的吧。”
也穿习惯了,方堰没有客气,仅迟疑了一下将衣服接住拿在手里,因为已经系了安全带的原因,他没有解下来好好穿,直接反着套在胸前。
又跟往常一样,高高立起衣领,将脸半陷进里面,脑袋靠在角落,闭目养神,“可以开快一点。”
余遥点头,有点明白了,原来这个架势是做好了她开快车的意思。
脑袋一靠、闭目养神不容易晕车。
余遥当然没有开快啦,那天的帖子她还记得,那么多祝她单身快乐的评论,她不能不长记性。
还好当时没有暴露自己女孩子的身份,要不然评论会整个大无语吧。
就让那个‘倒霉的男人’替她背黑锅被骂吧。
余遥专心开车,刚过了一个路口,方堰突然睁眼问:“有什么喜事吗?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那可不,我刚做了个世纪决定。
余遥张张嘴,刚想说,又觉得不行。
对她来说是好事,对方堰来讲未必,毕竟他可能即将有一个虽然满足他条件,个子有一米六八往上,保证能一心一意到老,但是很涩涩的女朋友。
方堰就这点要求,缺爱的孩子好像对外在条件不怎么在乎,更重要的是内在,所以她感觉方堰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关键在她。
只要她这边提要求说试试,会好好对他绝对不出轨,他有六成的可能同意。
已经是很大的几率了。
就是他这个条件如果找了个自己这样的女朋友,多少有点对他不友好,于是改口道:“好久没吃槐花饼了,有点想。”
她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方堰也没怀疑,嗯了一声后又闭上眼,静默靠在一角。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度睁眼,长睫如花梢上的蝴蝶,有人路过,惊得蝴蝶展翅而飞。
“就只想吃槐花饼吗?”方堰那双漂亮的眼斜斜瞥来,“槐花有很多做法的,蒸槐花、槐花汤,槐花炒蛋,槐花糕,炒槐花,炸槐花都挺不错的。”
余遥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双眼亮晶晶的,“你会做?”
方堰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在大家将材料造完之前赶回去的话,我做。”
余遥那双眼更亮,“那必须给你这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她一脚油门踩到底,硬生生在热闹的街上杀出一条血路来,旁人过不了的小路她可以,别人不敢超的车她也可以,十八分钟半稳稳到了别墅区,刷方堰的脸进了里面,两分钟开到方家老宅,照旧停在那辆黑色老爷豪车的旁边。
余遥火燎火燎的解安全带,一边还不忘催促方堰。
方堰是个慢性子,不急不缓脱了束缚,下车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屋,先穿衣服。
将她那件西装风衣正着套在身上,扣子也扣上,袖口扁起来才跟着她进屋。
这里好像变成了她的家,她是主,方堰是客,余遥引着他到了厨房,招呼众人,“快,给这位大厨让位,这位大厨要一展身手了。”
方堰也不说话,先接过她递过去的围裙套在身上才一一喊人,这个爷爷,那个爷爷,叫了一圈,简单寒暄过后众人识趣地退了出来,当真把厨房让给了方堰。
作俑者余遥愣了一下。
倒也不必如此彻底,其实可以留下几个人打打下手。
大家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并没有看到她希翼的小眼神,带着自己事先煎好的一锅饼出去了。
余遥看了看饼,再看看方堰,决定跟着煎饼走。
方堰在厨房,虽然没有刻意去瞧,眼角余光还是能捕捉到身旁的人影离开。
他抿了抿唇,将袖子更往上面撸了撸,确定不会粘碰到才开火继续煎。
已经调好了糊,他直接摊饼就行。
方堰熟门熟路用勺子舀了一勺掺合了槐花,胡萝卜和葱花鸡蛋的面糊,倒在油锅里。
油噼里叭啦的响,方堰将火调小一点,颠了颠锅,让浆糊摊平,刚盖上盖子,身后传来熟悉地、轻快地脚步声。
余遥站在他不远处,一愣一愣地看着他,“你还真有一手啊。”
方堰没回头,直接道:“我爷爷喜欢,他又懒,不想自己做,也不让别人来,就督促着我,说是自己人做的好吃,有味道。”
他爷爷是苦过的,小时候闹饥荒打仗都经历过,最严重的时候钱就是废纸,一点用都没有,连块饼都换不来。
爷爷说逃难的时候他爷爷曾用几块金子换了一把槐花,和一点面粉,槐花粘上面粉,放在瓦片上干煎,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后来他爷爷被别的难民抢金,在跟那些难民争执中被打死了。
再也没有爷爷给他做槐花饼了。
他爸妈在大难中走散,爷爷孤身一人,身上藏着大量的金,好不容易才找到安稳的地方,用金子换粮换钱混到今天的成就。
方堰正打算细说,忽而一顿,垂目看向离自己很近很近的一只手,和那只手上捏的一块槐花饼。
“尝尝看,”余遥将饼更往前递了递,“还蛮好吃的。”
第52章 铁杆关系
哈哈哈哈。
方堰低着脑袋, 多盯了那块饼几眼。
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更响了,隐隐还有一丝丝地糊味。
因为锅事先就用过,已经很烫了, 新油刚进去就是热的,面糊也一样,才倒完没多久表面凝固上,有了饼的雏形。
方堰顾着锅,单手压住长长的柄,单手拿着铲子翻面, 一时没空接饼。
余遥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体贴地往他嘴里送,“啊。”
方堰听到了那句哄小孩一样的‘啊’字, 挑了挑眉,倒是没介意。
一个敢送, 一个敢接。
方堰眼睛还瞧着锅,脑袋已经微微地矮下,倾了身子凑近余遥,配合地张嘴。
余遥那双平时很迟钝, 只有在特殊时期特别灵光的眼睛再次发现了美丽。
方堰嫣红的唇,和皓白的雪齿。
她因为注意力在别的上面, 顿了几秒,方堰迟迟没有接到东西,用手肘轻轻地碰了她一下。
余遥才反应过来, 拿着饼, 快速塞进他嘴里。
因为动作急躁, 还噎了他一下。
他那双漂亮的眼眸横了一下过来。
余遥心虚地转移话题, “怎么样, 好吃吗?”
方堰点了点头,铲子在锅沿敲了敲,将上面粘碰的红萝卜甩回饼内,继续沿着外圈的饼下铲,准备翻面。
这可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会把饼弄破,弄皱也很麻烦,有的熟了,有的没有,还会很丑。
余遥刚准备退后一点,不打扰他。
方堰撸到手肘下方一点的衣服突然散落,袖口大,遮了他半只手,明显碍事了。
果然,下一刻方堰放下锅柄,左手拿铲子继续翻面,右手递过来示意她,“帮我个忙。”
不用他说什么忙,余遥眼不瞎,饼暂时搁在一边的盘子里,空出两只手用洗洁精过了一遍油,擦干后走过去,解开乱七八糟胡乱掖了一下的袖口,挨个往上折。
方堰穿了两件衣服,一件她的西装布料的大风衣,一件他自己的衬衫,两件都是光溜的面料,很容易滑下来,余遥折的认真,这次直接整理到手肘上方,露出他整个小臂来。
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还是有些区别的,血管会突兀一些,用护士的话说,很好扎针。
余遥理好后不经意瞥了一下,方堰很白,手臂上的淡青色血管就显得很清晰了,像玉上的纹路,纵横蜿蜒在各处,恰到好处的分布,一丝不多,一丝不少,很好看。
他瘦,手腕骨感,小臂线条优美,修长又有力。
余遥看完不禁感叹。
这是个不需要露出太多地方,一点点就很吸引人想入非非的男人。
有时候她都怀疑不是自己太涩,是方堰太诱人。
她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平时去环山赛道,多少富二代,总会有几个长相帅气的,也没变得这么涩,最多欣赏而已。
只有方堰。
总能恰到好处的发现他的美。
绝了。
余遥怀疑不是她,换了她身边的任何人,都忍不住对方堰有些小脸一黄的想法吧。
余遥给他袖口弄好,方堰那个饼也翻了过去,没糊,就是有一点点的焦,方堰趁着机会侧身正对着她,“领带也帮我解开吧,太紧了,低头的时候勒的难受。”
他摊开手给余遥看,一只有铲子上的油,一只有面粉和面糊,“我手脏。”
刚刚变回正常颜色的余遥:“……”
她叹息一声,认命地伸出手,去够方堰的领带。
方堰为了方便她,微微地扬了仰头,余遥能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的脖颈,和突兀地、小小滑动了一下的喉结。
余遥:“……”
这都是什么事啊,她涩也就罢了,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涩。
要是方堰高冷不好相处,难以接近,那她早就熄了心思,偏偏他平易近人还一点都不防着她,很放心她一样。
余遥尽量往好处想,这不是说明方堰对她印象不错吗?
她再加把油,好好表现,尽快将他拿下,然后就可以早点正大光明的天天涩涩他了。
其实现在就是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厨房一个人都没有,就她和方堰,她给方堰打下手,帮他做这做那,还不把他感动死啊。
余遥想开后手上动作加快,拽了拽方堰的领带,拉得很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最上面那颗扣子……”方堰再次开口,“也解开吧。”
余遥了解,一根指头插.入他衬衫领子里,往外扯了扯,确定不会挨着他的脖颈时两只手一起,灵活给他解开,露出他更多的雪颈。
余遥离得最近,尽数观到,小心思又开始忍不住动荡啦。
其实吧,大家都是自己人,真不用那么拘束,每天穿得整整齐齐累不累啊,像这样多好,在朋友面前可以自在一点,少穿一两件,露个胳膊腿很正常。
余遥心里想法不断,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的,伺候好方堰方大公子,拿回自己的饼继续吃。
给自己撕一块就给方堰来一口,方堰自己说了好吃,她喂去他也没有拒绝,照单全收。
余遥瞧见角落有小番茄,洗了洗,也一人一颗。
方堰做饭,她就在一边给他递个盐,拿个东西,相处十分和谐。
厨房的门没关,从客厅站的位置巧的话,正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为了能更直观地瞧见俩人共处。
方奚平立在大门口,特意拉着大家,假模假样讨论一旁挂衣服的杆子如何如何结实好用漂亮。
其实那个杆子很普通,他的注意力也不在杆子上,在厨房,亲眼看见那俩人挨得很近,孙子从锅里铲出一块递给余遥,余遥拿到后撕成两块一人一块。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你碰碰我,我撞撞你,接触十分融洽。
方奚平心里很欣慰。
不枉费我把大家都叫出来,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孙子要好好表现啊。
*
欣赏衣杆的人里还有余建国和刘瑛,女人到底细心一点,刘瑛先发现的,她拉了拉老公的袖子问:“你看那个……方……”
她没记得人家的名字,干脆直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我们遥遥的?”
余建国正忙着搜罗脑海里赞美的词语,也想插个话来着,还没来得及,先叫老婆打断。
他抬眸看了看厨房,才留意到,“真的是我们遥遥的。”
刘瑛蹙眉,“没道理啊,难道是同款?”
她本心里觉得男孩子不会穿女孩子的衣服,所以由此猜测。
余建国瞥了一眼衣架,“遥遥的衣服不见了,就是她的。”
余遥挂衣服的时候他在,衣服没了,又恰好别人身上出现一样的款和颜色,还不明显吗?
“所以他为什么穿我们遥遥的衣服?”
这奇怪的发展给俩人弄懵了。
俩人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
刘瑛满眼震惊。
余建国也瞪大了眼。
遥遥不会本事那么大,和人家亲孙子有什么吧?
俩人心肝同时颤了颤。
余遥不接触圈子,所以不知道,方老爷子那就是圈里顶尖的人物,不仅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没一个平凡的。
单领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跺一跺脚,整个圈子都要动荡一二。
俩人那是谨慎又谨慎,有种小绵羊误入狼群的感觉,多一句话都不敢说,也就余遥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使唤这个老人帮她干这个,那个老人帮她干那个。
偏几个人还蛮喜欢她,搞的俩人完全不敢指责,好像平时那个随便说随便揍的人身价一下子飙升,超过俩人,叫她俩不敢动了一样。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回去后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现在想法又变了。
她要是真能把人家亲孙子拐走,以后她俩给她说给她揍都行。
两个人悄摸着握了握拳,给余遥加油。
要好好表现啊!
*
厨房内,方堰已经煎了一大篮子的东西,还剩了点油,他敲了敲锅铲,吸引来余遥的注意力后道:“你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别的可以煎,炸的也行,剩下点油不值当存了。”
余遥点头,放下手里的饼,简单擦了擦指头打开冰箱看了看。
满满当当都是东西,下面冰柜全是肉,牛排羊排都挺适合煎的,不过解冻麻烦。
余遥又开了上面的冰箱,冷藏室内都是菜和水果,她浏览一圈瞧见了藕和茄子,“炸这两个吧。”
她拿出来给方堰看,方堰瞥了一眼锅里,“没多少油了,不够煎那么多的。”
他忽而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提议道:“我给你煎个牛排?”
余遥摇了摇头,“解冻麻烦死了。”
方堰瞥了她一眼,“不让你来,我来。”
他走过来,从下冰柜里拿了一块牛排,放到微波炉里解冻。
余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就一块吗?那待会儿我不是独树一帜,谁看了不得唾弃我一把啊,小气吧啦就给自己煎。”
“不会。”方堰走到外圈,把门关上,“吃完再出去,他们不会发现的。”
余遥:“……”
会这方面还是方堰会,他一身的高贵气质,不缺吃不缺喝,这小家子气吃独食的习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关门的动作做的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和心虚。
脸皮这方面她自认为一直是她的强项,没想到居然败给了方堰。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聚会的时候她桌上壳太多,不好意思,都搁在方堰那边,方堰从头到尾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还主动收拾到他桌边。
想吃了他体贴说饿了,不顾大众眼光,拉着她一起头先坐在桌子前。
这会儿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给她开小灶。
余遥毫不意外,如果事情败露,方堰会主动说都是他的责任。
他顶在前面。
他可真是个小天使啊,吃饭喝酒宴会出行必备小帮手,无论干好事坏事都会帮着掩护,要是杀人放火,搞不好还会给她递工具埋尸。
当然她不会杀人放火,但方堰这种性子,就像一堆石头里的红宝石一样,十分难得。
被她遇到了,她可真幸运。
“要不再煎两个鸡蛋吧。”牛排都煎了,不差两个蛋。
方堰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拿出牛排剪开包装袋,倒出来后用厨房纸吸了吸水,就这样原汁原味地下锅。
锅本来就是热的,刻意关了最小的火,牛排下进去依旧噼里叭啦的响,方堰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没有在意,淡然接过她手里的蛋,在角落打上,两个蛋只片刻而已,已经出了形状。
余遥在一边看着,“为什么你煎出来这么好,我就不行呢?”
她的小公寓是有厨房的可惜她不会折腾,浪费了。
方堰教她,“煎得时候不要着急,等下面凝固了再翻面。”
余遥胡乱点了一下头,其实没放在心上,因为大概率自己用不上。
主要还是外卖太方便,还比她自己瞎做的好。
两个煎鸡蛋很快出锅,滋啦冒油搁进盘子里,那个盘子不是干净的,她用过,上面一开始放过煎的槐花饼,和炸的青菜,炸的韭菜,方堰用锅的空隙做的。
刚刚他指着边缘说这里有点位,不煎点什么有些可惜,然后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她一翻冰箱有蘑菇有菜,于是不客气地洗洗让方堰动手。
他们家厨房调味料一应俱全,做出来和买的差不多,还是出自方堰这个贵公子的手,香极了。
话说回来,方堰究竟是什么人间极品世间尤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弄到手后就是她的啦。
余遥嬉笑着跟前跟后在他身边表现,自己有的那必须分给他,两个煎蛋一人一个,牛排都切成两块。
像两个上课偷吃零食的死党一样,当真吃完才出去,没人发现,槐花饼还没上桌,她已经在厨房吃的差不多了。
锅里还有几篓子蒸的槐花,裹上面粉再撒上蒜泥,像凉菜一样,解腻神奇,余遥又吃了两碗。
坐她旁边的方堰反而没怎么动筷,他食量小,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仙气飘飘。
饭后大家聊了一下去向,比如她,她要上班,方堰也是,所以待会儿她送方堰走,爸妈留下,他们几个商量好去河边摸螺丝。
还有点时间,余遥饭后消消食,到院里走了走,另一边的方堰饭结束后进了厨房,不知道是想帮着洗碗还是怎么地,很久没见踪影。
余遥多少有点担心,在怕被逮去洗碗,和找方堰之间犹豫了一下。
还是选了后者。
毕竟就算洗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方堰呢,这不又是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余遥果断推开门看了看,没人,只有阿姨和保姆在。???
神秘失踪了?
*
方堰在侧院的廊下,通过厨房后的洗衣房进来的,没闲,在看手机。
白云飘飘告诉他,今天中午他让律师去过之后,韦敏给江明溪打了个电话。
白云飘飘事后查到,韦敏的月工资其实是两份,一份王清给,一份江明溪。王清那份早就断了,变成了不规则的生活费,有时万把块,有时七八千。
江明溪那份很固定,一直到现在还在付。
韦敏很有可能不单单是王清的暗地里妻子,还是江明溪的眼线。
代替他监视王清,将王清的动向都告诉他,必要的时候开导和阻止王清举报他。
方堰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烟咬在嘴里,点上后浅浅吸了一口。
江明溪——
没想到,他还挺难缠的。
其实说来也是,他能那么快混到鼎立分区总经理的位置,名下还有几个套皮公司,拥有鼎立百分之一点多的股份,当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方堰半倚在过了腰线的围栏上,继续看手机。
江明溪胆子小,知道他已经查到王清位置后买了今天的机票出国。
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很急很急。
方堰弹了弹烟灰,给白云飘飘去了个电话,那边一直在等着他回复,饭桌上时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所以铃声刚响就被接通,方堰不等对方说话,直接道:“江溪、河溪、上溪等等公司的事你都知道吧。”
对方不解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这里有个群,现在有两百多个人,这些人都是那些公司的受害者,我要你匿名给他们发一条消息,告诉他们坑害他们的公司真正掌控者马上就要拿着他们的血汗钱拍拍屁股逃去国外快活了。”
“钻了法律的漏洞,警方拿他没有办法,法律也裁制不了他,谁都治不了他,只能让他逍遥法外。”
白云飘飘瞬间明了,“以退为进是吗?”
这消息一发,那些受害者还不炸了。
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钱被骗了,对方还一点事没有,拿着他们可能卖车卖房的钱去潇洒,谁受得了?
就算人在千里之外也会立刻赶回来拦机吧?
“嗯。” 方堰继续:“哪个机场和时间一定要写清楚,消息要最醒目的,最好能集齐来更多的受害者,把事情闹大,让他走不了。”
他一旦出国就是国际案,这边警方不能逮捕,等联系上国外的警方协助,黄花菜都凉了,他怕是都安稳过完一生老死了。
所以不能让他出国。
白云飘飘答应后方堰挂了电话,刚将手机搁进兜里,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余遥单手拿着手机,单手推门进来,“我就说怎么不见了,原来躲这里偷着乐呵呢。”
后面有人,她没有说‘抽烟’俩字。
余遥把门关上,边打游戏边走过去,“还有吗?给我也来一根。”
顿了一下,又摇头,“算了算了,我爸妈还在这里呢,他们要是知道我抽烟还不弄死我啊。”
方堰刚准备拿烟的动作一滞,又重新塞了回去,他身子未挪动半分,等余遥趴过来时才问:“怎么找到我的?”
余遥埋头打游戏,“突然想起来洗衣房好像有个门。”
其实她尝试找过方堰两次,第一次没看到人,以为他在洗衣房,到了洗衣房一看,还是没人。
她只能讪讪回到客厅,刚掏出手机打开游戏,不死心又去了一次,在洗衣房时想起上次隔着手机调戏方堰那会儿好像瞧见角落有个门,被挂着的衣服挡了大半,加上没开灯,看不清楚,还以为是错觉。
这次过去一瞅发现还真有,打开门就看见方堰了。
余遥说话的时候多看了方堰手里的烟一眼。
他刚从雪齿间拿开,夹在两指中,手懒洋洋地挂在栏杆上,只有卡了烟的食指和中指微微翘起。
过了一会儿,手心向上,烟嘴位置朝着她,意图十分明显。
余遥眼前一亮。
已经同吃过一碗粥,分过一个饼的铁杆关系,没有谁嫌弃谁那么一说。
余遥直接低头,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
淡淡白雾很快被她吐出,余遥心情极好地长出一口气。
被人服侍着就是好啊,关键服侍的人还这么好看,手这么漂亮。
这趟值了,没白冒着被抓去洗碗的风险过来找他。
第53章 回去了呀
方堰余遥。
方堰那只拿烟的手在离开后又继续挂回栏杆上。
过了一会儿, 他动了动手腕,面色如常,自然而然地将烟递给自己浅吸了一口。
也没有嫌弃她。
余遥心情更好, 低头打了一把游戏,再抬头时面前递过来一只手。
方堰这个大天使又开始发挥余热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愿意跟她平分那剩下的半只烟。
余遥单手操控着角色,远离战争找了个角落躲着, 确定四周没人偷袭才凑过去准备来上一口。
方堰还保持着原来半倚在栏杆上的姿势, 没有回头看她,只举了手, 位置其实和她还有一段差距。
她歪了歪脑袋,发现角度刁钻, 不可能抽上后伸出手,握住方堰的手腕,微微朝下拉了拉,正对着自己才满足地吸了吸。
一点不跟他客气, 毕竟他也没跟她客气。
天天都穿她衣服,风衣已经成为了他的专属, 再也没有好好跟着她一天。
而且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了,关系不知不觉这么铁,真没必要再计较这些小东西。
余遥抽完又把方堰那只手推回去, 摆成面对着他的方向。
方堰那只手好像成了某种工具, 来往于她俩之间。
他抽完, 她再拉回来, 自己完事后又推过去。
一根烟就这么被她俩造到只剩下一点点的烟屁股。
方堰两指几乎夹不住, 他调整了一下手势,从夹着变成捻着。
侧廊的位置特殊,像个三角形尖头的一边,旁边是院子,正好留风,烟尾被灌进来的寒风吹得一闪一闪火花忽明忽暗。
方堰垂眉,盯着那支短到不过半指宽的烟头出神。
手腕再次一紧,轮到余遥了,几次来来回回,她动作熟稔地好像是自己的什么物件一样,随意搬来搬去。
拉到她那边,如果指头位置没摆好,还会被她用手掰正,陌生的、属于她人的体温肆意从接触的地方传来。
他并不讨厌,相反还很喜欢,喜欢余遥毫无芥蒂地触碰他,喜欢她手里的体温和被她攥紧的感觉。
沉重的,厚重的。
方堰目光落在俩人相连的部位。外面风大,他出来的时候将撸上去的袖子拉了下来,余遥是隔着衣服握的,感觉很不真实。
他微微举了举胳膊,袖子自然滑落,露出整个手腕来,像是要挣脱余遥束缚一样,往一边拽了拽自己的胳膊。
余遥一手拿着手机玩游戏,一手拉着他的手腕,惯性要低头去抽烟,结果遇到他反抗,摸了个空,她疑惑抬头看来。
方堰继续挣扎,“就最后一口了。”
不出所料的话,这话非但不会让她收起心思,还会激得她抢夺。
果然下一刻余遥来了兴趣,游戏也不打了,手机往兜里一塞,笑着过来,两只手一起握住他手臂,想掌控着。
一只手还停留在原位,一只攥在他裸露的手腕处,初碰上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视线从他脸上,移到手腕处,没来得及思考些逾越或者别的,他已经动了动,捻着烟头往自己这边收手。
余遥本能地紧了紧力道,强硬往她那边拉,要吸上最后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好像就是香,很吸引人争抢。
余遥力气大,他那只手臂被牢牢控制着,不过余遥还是没有得逞,他指头还能动,左右避让着,余遥几次凑近都没有吸上,握在袖口处的手拿起,从他手心处插.入,三指压着他的三指,大拇指和食指掰着他拿烟的指头,愉快地一口吸到底。
她离开时烟已经烧到了烟嘴处,外面的包装纸先破,露出里面白掺着黑的棉。
余遥歪头看了一眼,确定一点点都没有了才松开他,冲他得意一笑。
小虎牙藏不住,欢快地展示着。
方堰目光从她脸上,移到手腕处,被松开的地方留下几道白痕,白的旁边是红,在被紧攥着时那处是沉重和厚实的感觉,她甫一拿开,酥麻感从手腕到手心再到指头蔓延。
回血了一样,开始有红爬上手心。
食指和中指中间微微有些疼,是被大力掰开后留下的后遗症。
方堰侧目看向始作俑者,余遥得逞后拿出手机又开始打起了游戏。
方堰也挪了挪身子,将烟摁在走廊的垃圾桶上方,有个烟灰缸,只剩下烟嘴的烟歪歪扭扭卡在碎石子里。
“都三点多了,该回去了。”余遥百忙之中拉下控制中心看了看,三点二十分。
方堰没同意,“再等等,三点半再走。”
半个小时够回去还绰绰有余的,余遥点了点头,低头继续打游戏,身旁的方堰可能是无聊,也有可能吹风吹够了,起身往洗衣房走,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盘子草莓来,搁在较宽的栏杆上,摘下蒂叶,自己吃了一颗,又重新拿了一颗往她这边递。
刚刚是她给方堰投食,现在换了过来,变成方堰给她投食,余遥不客气地一口咬住含在嘴里。
一场游戏打的畅快淋漓,不仅有烟抽,还有人伺候着给递草莓,草莓吃到过半,方堰又进去了一趟,拿了两瓶奶。
他自己的是热的,余遥的是冰冻过的。
俩人各喝各的,这个没必要喝一瓶,主要一冰一热也凑不到一块去。
余遥拿了饮料,边喝边重新开了一局,那边方堰似乎在等谁的消息,隔一会儿看一次手机。
三点半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方堰空出手拿出手机看了看,是白云飘飘给他发的消息,一个长视频,从上往下拍的,像是机场路边酒店门口的监控。
在一个庞大的广场旁,一辆白色的磨砂款宝马停下,刚有人下来,就被四面八方的人围住,起先只是狐疑地认一认,结果被认的人心虚,想重新坐回车里,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住衣领生生从半进去的状态拖了下来,驾驶座上也有人下来,那个衣着和身形,他很容易认出来,是江上淮。
江上淮来送儿子离开,被围堵后第一时间站出来,去拉儿子。
车上应该还有人,江上淮回头张嘴大喊了一声,说的什么没有声音听不到。
但大意应该是叫人或者叫警察。
围聚过来的人太多,把江明溪堵得牢牢的,也吸引了机场的注意,机场来了很多维护秩序的安保,想上前将江明溪解救出来,附近应该有警察局,警察出动的很快,也来了不少人帮忙,还呵斥了那些讨债的人。
讨债的人有一瞬间的迟疑,江明溪被警察和安保围着,刚要送他去登机,被反应过来的人拦着。
如果江明溪走了,钱就要不回来,以后就拿他没有办法了,那些人可能想到这点。冲动之下连安保和警察在场都不顾,争先恐后的冲过去,将人群里的江明溪拽来拽去,不让他走。
争执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出拳打了他一下,江明溪吃痛捂住脸,这一下就像给大家提了醒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手动脚,围着他打,你一脚我一拳,警察和安保都拦不住,现场很乱很乱,后来江上淮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家才停手,彼时江明溪已经软软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最后是被救护车送走的,江上淮没有跟着,跟车的是白色宝马里的一个女人,江上淮留下跟大家理论。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方堰退出来,白云飘飘又给他发了消息。
【白云飘飘:老板,我干的漂亮不?来了一百多号人。】
他编程了一个流氓软件,植入一个早前秘书做统计的一个软件内,所有登录信息的人都中招,被迫接收骚扰消息。
依着老板的意思,最醒目,最大图,像广告一样,连同江明溪的照片和车款车牌号,一同出现在首页,基本上只要在玩手机的都能看到。
方堰挑了挑眉。
【春暖花开:干的漂亮。】
他收了手机,对着余遥说话,“时间到了,回去吧。”
第54章 拉小手手
啦。
余遥看了一眼时间, 三点三十二分,送完方堰再去上班正正合适,于是点了点头, 跟着方堰一起出去,和客厅内的大家打声招呼后,携着还没喝完的牛奶出门。
照例她开车,方堰坐副驾驶座,在管家的目送中离远。
路上余遥从后视镜内看到尽职尽责还在门口守着的管家感叹:“这才是豪门啊,跟我们家完全不一样, 我们家就是小屁民, 连做饭阿姨都舍不得请。”
方堰家里光站岗的保安都不少,保姆和阿姨也好几个, 院里的花草都有两个人伺候。
差别啊。
这里不得不说一声她爸妈的抠门,其实也不差钱, 可以适当地稍微调整一下生活方式,没必要再跟以前一样苦逼哈哈。
方堰跟着她的视线朝后边看了一眼,“爷爷年纪大了,吃喝用度都需要人帮衬着, 没办法。”
余遥翻了个白眼。
他又开始谦虚了,明明是有那个条件。
方堰望着她, 心中忽而一动,“其实你要是也想过这样有人帮衬的生活,并不是没有办法。”
余遥眼前一亮, “什么办法?”
方堰表情认真, “我爷爷好像很喜欢你, 如果你经常来, 搞定了我爷爷, 喊他叫爷爷,你也可以是这里的主人之一。”
认他爷爷当爷爷吗?
余遥听完的第一反应是从他爷爷下手,让他爷爷先认同并且成全自己,然后再曲线包围他,叫他成为自己男朋友。
认他爷爷当爷爷后,搞不好见他的机会也会增大。
但她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俩人要是成为亲人和兄妹后,就不好谈恋爱了,于是摇了摇头,“别闹,怎么还带开我玩笑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见他次数挺多的。
“没。”方堰是真心建议。
和我在一起,喊我爷爷为爷爷,自然会是那个宅子的主人之一,享受一样的待遇。
这句话被他咽了下去,没有说。
余遥等着他下文呢,结果他说到一半不讲了。她怕深谈被打击,也没有多问,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旁的方堰可能有工作吧,低了头在看手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摁灭屏幕,将手机放在大腿上,扭过头来问她,“晚上你要来接你爸妈的对吧。”
余遥颌首,“对啊,怎么了?”
“顺路也送我一把呗,晚上我要回老宅一趟。”他摁了摁眉心,“明天应该会有人来找。”
余遥了解,“没问题,反正也就几分钟的事。”
她上班的地方离方堰那边不远,十分钟之内。
正好还能趁着机会跟方堰聊聊天扯些有的没的拉近关系。
余遥借着红灯,从内视镜里看向副驾驶座,方堰刚好拿了手机塞进兜里。
那手机一开始是搁在他大腿上的,智能机都有些重量,压的宽松裤子完全平铺,横在上半部分的一条带子形状就十分显眼了。
上次看还只是猜测,其实瞧得不那么清晰,这次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方堰绝对穿了衬衫夹。
我是禽兽我是色批我不要脸,我想看!
余遥内心呐喊!
其实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秘密好瞒着好朋友的?
身为好朋友,有便宜那肯定也第一时间给朋友占啊!
方堰这个小天使还是做的不够合格啊,该奉献自己的时候没有体贴的想到。
余遥望着那条形状明显的带子,心里污秽想法不断。
最大最厚最宽的遮羞布都挡不住她龌龊的心思了。
余遥刚叹息一声,手机微*铃声响起,正好绿灯,她没来得及看,到了下一个路口才拿出来瞧了瞧,是刘瑛刘女士发来的。
余遥本来以为会是叮嘱她买个东西,或者问这个月收成的事,没想到她妈说给她卡上打了五十万,让她带着方堰吃好喝好,如果是追方堰的话,钱不够再跟她说。
余遥:!!!
她打开短信,还真收到一条转账来的消息,五十万真真切切,一个零都没少。
“我擦我擦我擦!”余遥实在太吃惊了,“我妈居然这么舍得!”
她当初跟江明溪谈恋爱的时候,一次也才二十万来着,只是追方堰而已,居然一次性提升那么多,五十万啊!
五十万够她干好多事了!比如说风衣,买一百套都够了,可以吃好多美食,任何店随意进,追方堰手头也宽裕好多,给大红换个好轮胎。
轮胎因为她经常开着飙车的原因,用方堰的话说,磨损有点严重,该换新的了。
她喜悦和惊异的表现太明显,方堰侧目望她,“怎么了?”
余遥倒是没瞒他,一边盯着银.行短信又数了一遍,一边跑火车一样,嘴上没门,唰唰全说了。
“我妈还以为我追你,怕我花销大钱不够追不上,所以给我打了五十万!”
“五十万啊,”余遥太激动了,“我妈那个抠门的性子,五十万就相当于在割她的肉,还是她主动割的,我可太意外了。”
是真的。
“想当初我追江明溪的时候,都是先从五万五万开始要的,后来江明溪不是经常出入那些高档地方吗?我为了跟他偶遇,也经常去,没钱就去不了嘛,没有进展我妈急了才给我提升,变成十万了,也没多少差距,慢慢的成了男女朋友才升到二十万。”
又到了绿灯,余遥一边开车,一边道:“你这直接提升了一个大档次,变成五十万了。”
她废话连篇,“五十万啊,我的妈啊,我一下子成小富婆了。”
前阵子的二十五万还没花呢,还有方堰给她的二十万,破了将近六万补差价,还剩下九十万,加上她自己的存款。
一百万出头!
这么一数余遥自己都惊呆了。
原来我这么有钱的吗?
其实还是追方堰没花什么钱,追江明溪的时候,没机会见面,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他去哪哪哪,然后偶遇。
跟方堰好像不需要去别的地方,他车子坏了,车钥匙还找不着,天天来回接送,见面的机会可多,一分钱没花。
这么一看方堰连在这方面都是小天使啊,可会给她省钱。
余遥一股脑把心里话说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怕方堰多想,解释了一句。
“可能咱俩关系太好了,我妈误会了,以为我在追你呢,你不要有负担哈。”
虽然她确实在追方堰,但感觉还没到时候,还要再培养培养感情,让方堰觉得她好,发自内心相信她的人品,然后跟她在一起。
这样才是正确的步骤。
余遥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跟方堰提议做假男女朋友,既能从她妈那里光明正大要钱,攒够了给自己换个好点的车,还能先把方堰预定了。
明面上她是方堰女朋友的话,别人不知道她俩是假的,不就不好觊觎方堰了吗?
余遥开着车,边注意前方,边在想怎么开口,还没琢磨到呢,那边方堰先说话,“你先把车子开到一边,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余遥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怕你反应太大,出车祸。”方堰还记得上次他说给余遥抱一下,余遥手一抖,车扭了扭的事。
余遥自己也想到了,恰好她也有事想跟方堰说,就是假男女朋友的事,于是依言将车开到一边的临时车位上。
“什么事你说吧。”
她的事不急,先听方堰的。
余遥放下方向盘,做好了认真倾听的准备。
方堰指甲抠了抠车门,发出一声轻微地动静。
“我听你的意思,你只要在追人,或者有男朋友你爸妈就会给你钱,追人的时候少,有男朋友多是吗?”
余遥点头。
没错,你要是肯做我假男朋友,我打着你的名义,可以要更多小钱钱。
她那辆大红开好久了,早就想换了。
正好换下来的大红给她弟,她弟也想开跑车,但是没本事,拐不来女朋友,所以爸妈一直不同意。
他一个学生,又没有对象,开个二手的已经算很不错了。
她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只能蹭一蹭别人的。
“那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要个男朋友?”方堰又问。
“哇,”方堰也太准了吧,“你怎么知道?”
把她猜的透透的,身边就是缺了个人。
“你觉得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方堰指头用力,划拉声更加明显。
余遥注意力在他那句话上,完全没留意别的。
她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你认真的?”方堰做她男朋友,那当然可以啊!
而且还是非常可以,恰好正中她心思的那种!
好家伙,我只敢提一提假男友,这直接来了个真的。
余遥有一种使尽全身力气,做好了月亮很难够,她要慢慢爬梯子的准备,才刚起了几步,月亮吧唧一下掉下来,给她砸懵了。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
双喜临门啊!
既有了钱还有了男朋友!
“嗯。”方堰那只靠近门的手收起,攥了攥垂下来的衣角。
余遥还沉浸在那个爆炸性的消息里,迟迟没有回复,方堰张了张嘴,刚想改口添一句就是假的,瞒一瞒她家人。
还没来得及,余遥已经一口答应,“那必须好啊!只要你那边没问题,我这边一百个同意。”
她巴不得呢。
方堰紧握衣角的手放下,松松搁在一边。
“你那个择偶标准,” 余遥主动道:“一心一意一辈子,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做到。”
方堰身子更加放松,“我知道。”
余遥一顿。
没有想到,方堰居然那么相信她,她这么一说,其实自己也不敢肯定百分百能说话算话,所以里面有个‘应该’两个字。
方堰语气坚定,好像她真的可以一样。
太信任她了吧?
也是因为这个才会提议做她男朋友?
对她有自信,觉得她能做到?
她一开始的猜测果然没错,方堰对外在的条件和样貌等等都不在乎,只要能好好对他,全心全意,是谁他都愿意。
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礼尚往来,你有什么要求吗?”方堰好像还怕她吃亏一样,反问她。
余遥心说我能找到对象还是自己满意的已经是上天眷顾很幸运了还能有什么要求?
等会儿……
她突然看向方堰两条长腿上的横带。
其实……那啥……
我想看看衬衫夹的真面目。
从前都是从别的老色胚口中知道它的形状,也上网搜过,总觉得不在身边,感觉不真实。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身边有人用,所以想康康它的全貌。
余遥当然没真的说出口,好不容易才有个突破口,把人家骗成了男女朋友,下一秒就被吓的分手怕是会被朋友圈笑整整一年,成为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所以她换了个小小的要求。
“我能拉一拉你的小手手吗?”怕被拒绝,余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我还没拉过男人的小手手呢。”
她其实蛮倒霉的,第一个交往的男生还没开始正式在一起就被‘家暴’吓跑。
第二届男友心中有白月光,不愿意让她碰,所以也没有得逞。
这是第三个。
余遥还是蛮担心的。
不会又被她过于主动的行为吓到了吧?
方堰感觉挺保守的。
我应该等几天再提。
余遥后悔死了,觉得自己有点冲动。
怎么有那么多教训还是不长记性呢。
她面上不显,内心吐血,正准备找补救的说辞,就听到方堰说,“好。”
她声音很小很小,就像自己嘟囔一样,方堰其实没听清说的什么。
但不管什么都好,他都答应。
余遥眨了眨眼。
那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越来越盛。
我就想捡个芝麻,被西瓜砸中,西瓜后面还跟着个藤,藤上是一串的西瓜。
赚大发了。
她小小地将目光搁在方堰随意摆在中控台面的手上,有一种那是什么博物馆收藏的宝物一样,吸引她去触碰一下,摸一下。
他都同意了,我拉一拉应该没关系吧?
余遥将自己的手也搁在中控台上,离方堰很近很近,近到就在隔壁。
她小指欢快地翘了翘,超过俩人中间的河脉,越到另一边,碰了碰方堰的。
初接触时俩人指尖都是一颤,手本能地往一边避了避。过了一会儿,方堰先有动作,将手又放回原位。
这个行为鼓舞了余遥,她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手往那边伸了伸,触碰到方堰温热的手背。
不是隔着摄像头冷冰冰的那种,是真实的,有温度的实质感。
说起来他皮肤是真的好啊,手背皮薄肉嫩,滑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摸起来手感好好。
话说回来,‘皮薄肉嫩’几个字,让余遥莫名其妙想起饺子,皮薄肉嫩一口咬下去流汁。
用来形容方堰也是可以的,他秀色可餐。
余遥继续往里伸,整个虚虚覆盖在他手背上,怕惊了雀一样,动作很轻很轻,只能微微地感觉到底下属于方堰的存在。
这种紧要的时候她屏住了呼吸,眼睛直视前方,既不敢低头看,也不敢去瞧方堰的表情,怕望见什么不妙的情绪,只咬咬牙闷头冲动。
心里其实很明白。
都到这一步了,半路停下来也晚了,既吓到他,俩人分手,她还没拉全,亏大了。
不如继续下去,就算真的被她吓到,摸到他小手手也是赚的。
余遥给自己的开导起了作用,怕他那边反悔抽手,她干脆一鼓作气穿过方堰手背,指头弯曲,从方堰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空隙进攻,勾了勾他。
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时方堰微微地抬了抬手,手心和中控台之间出现一条缝隙,余遥赶忙见缝插针进去,整个握住他的手。
内后视镜一直没有调整,属于可以看到副驾驶座的状态,但是俩人相握的地方在中控台上,角度稍微有点不对,余遥看不到她俩的手。
她不敢挪动臂膀,只好自己移了移位置,往中间靠了靠。
余遥看到后发现自己太紧张,握得力道有点重,方堰四根修长的指头委屈地蜷缩着,很不舒服一样。
余遥:“……”
第一次拉男人小手手,没有经验。
她稍稍松了松,从紧握着,变成了五指张开,想穿进方堰五指间,和他十指相扣。
方堰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她的意图,指头忽而动了动,惊得余遥立刻收敛心思,老老实实就这么握着,不敢再动进一步的想法。
一双眼也没有闲着,在看那只被攥住的手,方堰不是准备撤离,也不是注意到她的企图后不愿意,相反,他五指叉开,更方便她。
他又恢复往日小天使作态,继续发挥余热了?
知道她想更近一步,干脆贡献自己了?
既然他那边没有意见,余遥自然千万个好,她调整了一下手臂,更往那边去,几乎半压在方堰小臂上。
都是男女朋友了,占他这点便宜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还穿着衣服,隔着两三层的袖子,他身上两件,余遥一件,这么厚,他能感觉到的东西更少。
妥了,不会被讨厌的。
余遥视线下滑,落在俩人的手上。
方堰一动不动,任她为所欲为一样,她自己做贼心虚,手小心翼翼、慢慢地从下往上,穿过方堰指间,和他十指相扣。
得逞了!
余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拉个小手手比她跑十公里心脏跳动的还快,像偷了个炸弹抱在怀里,下一刻就要爆裂,把她炸的血肉模糊一样。
痛并着快啊。
余遥悄悄地合了合翘起的五指,扣在方堰手背上。
更清晰地感受着别人的体温和轮廓。
有点美好。
像握着青春和自己暗恋成功的喜悦。
余遥拉着他,心说只要他不拒绝,这手她可以攥一年不撒开!
作者有话说:
去了医院,医生怀疑肾虚,开了补肾和急救的药好了。_(:з」∠)_我年纪轻轻就肾虚了。_(:з」∠)_
第55章 余遥方堰
哈哈哈哈。
方堰低着头, 注意力在俩人十指相扣的地方。
原来她刚刚的要求是这个。
大概猜到会是些身体接触相关的,因为她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好像要对他干些过分的事。
过分的事就是拉一拉手他没有想到。
方堰视线上移, 看向一旁的余遥。
她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有贼心没贼胆。
拉一拉手就像做了天大坏事一样,眼睛都不敢再望过来,整个身子也是僵直的。
“三点四十五了,再不走你上班要迟到了。”方堰提醒她。
余遥才醒悟过来,左手挂档, 左手掌上方向盘, 左手开车,右手始终和他握在一起, 一直没有分开过,车子到了鼎立门口, 他单手解下安全带,余遥还没有动静。
他也不催,只是问道:“蛋黄酥吃完了吗?”
余遥抿了抿唇,“没有, 不过是真的好吃。”
她又趁着机会夸了夸他那位朋友,“你那个朋友是真的可以处, 料放的好足,做的也很上心,酥皮层层叠叠起码费上几个小时才能做出来吧。”
‘那位朋友’方堰点了点头, “我回去后会感谢他, 顺便让他再多做一些。”
余遥一顿, “这样不太好吧。”
她的本心不是这个, 就是还想再拉拉方堰的小手, 不想这么快松开,所以找借口废话罢了。
毕竟也不知道这次之后还有没有机会。
俩人交男女朋友的事看起来就像一时冲动,万一他回头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俩人不合适怎么办?
她觉得挺合适的,方堰不一定,所以要一次性拉过瘾。
“没关系的,那个人是我很好的朋友。”顿了顿又道:“男的,年纪很大了,退休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他找个活干。”
这样听起来有点像他爷爷,不过他也说过,他爷爷很懒的,应该不会做这个吧?
管家?
别的退休爷爷?
余遥没有过多的留意这个,继续道:“晚上几点接你啊?”
她尽量让自己的问题往重点上靠,不显得她失礼。
好家伙,拉着人家的手不放,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下班那会儿吧,刚好我也下班了。”方堰实话实说。
“哦。”余遥脑子还在不停转动,寻找其它话题,实在没有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攥的太久,她手刚拿开,方堰发白的手心顷刻间被红爬了上去。
他倒是没在意,自然地收了起来,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口道:“晚上见。”
“晚上见。”余遥一边回应他,一边看向他那只扶在车门上的手。
目光还是有些惦记。
才拉多久啊,五分钟而已就没了。
余遥内心有个小人捶地,悔恨自己开车太快,为了赚那几两银子的全勤没有多握几分钟。
其实她这个职业蛮自由的,只要能按时上课就好,早一点晚一点差别不大,按时打卡也就只能多一两百块的全勤而已。
还不够吃顿火锅的。唉,为了那一两百块钱错过,真不值当,还不如多拉拉呢。
门外方堰最后朝她点了一下头后关上车门离开。
余遥一个人坐在驾驶座内,又后悔又快乐。
后悔是因为没多拉几分钟,快乐是因为和方堰做了男女朋友,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涩涩他。
晚上搞不好还能拉到小手手!
方堰这个小天使也是她的啦。
他不提分手,她绝对不会先提!
余遥想到晚上,又满血复活,最后看了一眼脚步稳健朝鼎立门口走去的方堰背影一眼,愉快地开了车离开。
另一边的自动转盘门口,方堰脚步忽而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余遥已经开走的车尾,嘴角难得的勾起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笑容。
*
余遥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到了健身房,嘴角还是上扬的,遇到一个人就欢快地打一声招呼,给周围的人惊得纷纷凑过来问她有什么喜事?
余遥没说,就这么进了更衣室,打开衣柜将包放进去,塞的时候突然瞧见里面原本放着的一个纸袋。
白色的,很厚重,一看就不便宜。
是早上送方堰回公寓拿东西,方堰拎下来的,里面是她的衣服。
她当时想着别的事情,事后心情也不太好,没怎么留意这个。
余遥拿下来,放在换鞋的矮沙发上,拉出衣服借着灯光看了看,真的修的很好,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上面有很多被烧的黑点,还是她亲手弄的,她都不相信这件衣服坏过。
被洗过,熨烫过,好好的对待过,所以看起来很新,说是刚从货架上拿下来的都有人信。
其实也没穿过几次,还有不美好的回忆,这件衣服她已经不打算要了来着,结果被方堰穿去,修好,完整的送回来。
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余遥贴近去找缝补痕迹的时候,莫名其妙闻到了方堰身上的气息,她以为是错觉,继续看,结果刚一凑近又闻到了。
余遥拿起衣服细嗅,还真是。不知道是用了和方堰同款的洗衣液,还是说在家里冷的时候一时没找到当季的衣服穿过。
余遥觉得两者都有吧,前者是方堰洗的,肯定有和他同款的气息。后者他好像不在乎是不是别人的或者女孩子的,有一次在他家,当着她的面,他还是一样穿了她的风衣,坦荡荡出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余遥有时候都觉得他很神奇,明明看起来是文质彬彬有礼有貌不太强势也不会很外向的那种人,偏人家就是管理一个集团的大老板,不仅如此,无论遇到什么事,干什么都能正儿八经的用一个表情。
如果她是社交牛逼症,那方堰就是和宁悠一样,是社交猖狂症,无所畏惧的那种。
余遥拿着衣服,扭头看了看门口,没人,再加上方堰已经是自己人,现在觊觎猥亵他不犯法,所以她干了一件大胆的事,将脑袋埋进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哇,好好闻啊。
令人上瘾的气息。
和叫人上瘾的人。
要不是法律制裁,那不得去方堰家,将他关起来吸个一阵子再放出来啊。
余遥衣服刚拿开,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是另一个同事,笑着问她,“怎么了?笑得这么猖狂,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余遥:“……”
她是妖怪吗?嘴角裂到耳后根。
余遥摸了摸嘴角。
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也差不离了,确实笑的有些变态。
以前是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融不进群体,现在是因为太变态融不进群体了。
*
鼎立的最顶层,方堰叫来秘书长,一一叮嘱她,“去请几个厉害点的律师跟进江溪投资有限公司的案子,又要打官司了。”
那个视频拍的很清楚,一群人把江明溪打的头破血流,人是他匿名叫过去的,官司自然他这边负责。
“跟财务也说一声,打官司的钱,和需要赔偿的钱都从我个人的账户扣,匿名转过去。”这个案子是他的私事,公私分明,私底下的事他不会用集团的钱承担。
挪用公款也是犯法的。
秘书长点了点头,将他吩咐的事都记下来后,犹豫片刻,道:“方董,张总经理也出事了。”
张总经理本来是另一个片区的总管,后来江明溪离职后本地区域没人管着,让张总经理代劳,才几天而已,出事了?
方堰侧目问她,“怎么回事?”
秘书长如实回答,“是和华瑞接洽,跟车的时候出了车祸。”
不等老板问,她又继续:“华瑞那边的负责人有点古怪,这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头一个也是出了车祸,那个负责人据说是华瑞董事长的小儿子,他们玩得很疯的,我们的人根本不敢跟。”
方堰挑眉,“他们都怎么玩?”
“打架、斗殴、飙车、炸街、什么都敢碰。”
方堰点头,“我知道了。”
停滞两秒,他又问:“张总经理在哪?我去看看他。”
秘书长报了个医院名字。
方堰记下了,秘书走后,他在原地静坐了一会儿才动身,提着秘书长提前准备好的花篮,拿车钥匙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抽屉里摆放了几个各式各样的车钥匙,他单手在几个花样间流转一圈后,选了一个最普通最廉价的。
下了楼,开着车往医院去。
*
天行健健身房,余遥在指导一个新手会员使用器材,期间手机一直叮叮当当的响。
一开始余遥很重视,她毕竟是干有点类似于销售行业的工作,推销、办卡、揽客都是自己来,顾客至上,有人发消息给她,她就要及时回复。
但是今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疯子一直在疯狂加她。
起初她以为是客户,加了,聊两句发现对方是环山赛道的,想邀她今晚比一局。
呵,她一个要接男朋友的人会去吗?
余遥果断拒绝了,没想到那个人开始骂她,怂货、垃圾,嘴要多毒有多毒。
余遥把他拉黑了,他换个号继续加,一会儿不注意,已经九九加好友申请了。
余遥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手机,十分想不通。
怎么会有人这么疯?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第56章 他很凶的?
余遥一节课还没结束, 会员已经累的站不起来,任她如何鼓励都摆手,她只好跟着休息。
就坐在会员的旁边, 一边跟会员说话,一边半背对着会员,悄悄掏出手机给几个常驻环山赛道的朋友去消息问一问怎么回事?
她话刚打好发过去,那边立刻有人回复,还是几个人一起。
都告诉她这两天环山赛道来了一群疯子,开车不要命, 说是飙车不如说是开碰碰车, 横冲直撞已经好几个人车子被碰,还因为紧急避让出车祸了一个, 刚送进医院没多久。
那群人嚣张的很,说这边的人和车都是垃圾, 一个能战的都没有。
她在这个小圈里有点名气,就有人告诉那群疯子,说她能胜过他们,这也是她被不停加好友的原因。
余遥:“……”
高看我了, 我不行。
几个朋友也想让她去比几把,给那几个疯子点颜色看看。
余遥:“……”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错觉, 让他们以为她行的?
她之前之所以能胜,是因为大家都很珍惜小命,不敢真的开很快, 怕出车祸, 假如遇到一群疯子, 不怕的话, 车再比她好, 动力足,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余遥也不是好斗的人,所以她打了个马虎眼,没打算去。
不说命就一条跟疯子玩不起,去了万一输了更坐实这边都是菜比的‘事实’,不如让他们一直抱憾着回去。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才刚谈了男朋友,晚上还要拉男朋友的小手手呢,哪里有空乱跑?
余遥摁灭屏幕后将手机塞进兜里,苦口婆心又开始劝(折腾)会员了。
*
协禾医院的六楼,方堰依照秘书长给的信息,推开了其中一间病房。
里面不算很大,阳台、病床、诸多物件一目了然。
方堰一眼瞧见躺在全是白色床单被单里的张总经理,头发被剃光,蒙着纱布,有血溢出来。
人还没醒,手上夹着监测心跳的仪器。
旁边坐了三个人,两个年纪稍大,一个三十多岁左右保养良好的女人。
几个人神情都很憔悴,看着守了很久,应该是张总经理的亲人。
方堰刚进去,那几人就立起来,迎人的迎人,搬椅子的搬椅子。
方堰没让他们动,“我站着就好。”
他边说边将水果篮递过去,被大概是张总经理父亲的人接过。
说了不坐,那边还是搬了椅子,方堰也不矫情,坐下后问了问张总经理的情况。
那个年轻女子拉着张总经理的手,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医生说没大碍,醒来就好了。”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角解释,“被现场吓到了,都是血……”
方堰了解,“张总经理为了集团付出了很多。”
沉吟片刻,他又道:“是为了集团伤的,集团会负责到底,所有手术费和医药费都由集团负责,张总经理醒来告诉他这段时间好好带薪养伤就是,项目的事不用操心了,我会另外找人跟近。”
几人这才发现他可能不是下属和同事,是直属领导,惊得再也喊不出‘小方’两个字,连连赔罪。
方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用在意,是他自己只简单介绍没有说清楚。
他到这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张总经理的伤势,顺便让他放心,好好养伤,功劳集团都记得。
该做的做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方堰起身,和张总经理的家人辞别后离开。
医院里病患多,有些携带传染病,他戴了口罩,乘电梯时电梯在三楼停了一下,有两个人进来。
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俩人身上,在他们身后。
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一身贵气的女人大步走来。
女人语气卑微恳求,“医生,我儿子还年轻,真的不能再救救吗?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和他爹该怎么办啊?”
医生声音为难,“只是大概几率醒不过来,没有说肯定,再观察观察,你们也不要太急,回去把做手术的钱集齐先缴上,我们医生肯定能救就救。”
女人哭腔明显,“钱我们有,多少都救……”
后面的话因为电梯合上听不清楚,方堰只记得他最后扫的那一眼门头,看到的几个大字。
【重症医学科】
电梯门很快在一楼打开,方堰出来后并没有走,在缴费窗口前排队。
他还穿着余遥的衣服,余遥这件西装外套领子下有个系扣的帽子。
她好像特别喜欢带帽子的,基本上每件风衣都是,这件也不例外。
方堰将帽子拉上来,戴在头上,风衣外套的扣子也系上,将里面的西装藏起来。
过了一会儿,旁边队伍后排了个女人,女人就是三楼那个与医生说话的人。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拿了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用家乡话和那边说了起来。
她是本地人,家乡话就是本地话,方堰也会,所以他听得很清楚。
大意是埋怨那些人哪里是要债的,明明是要命的,把儿子打的手和一条小腿骨折,头上两个大包,脑袋摔倒的时候磕到路边的石阶,有淤血压迫到神经,动了开颅手术,但是效果不理想。
这两天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可能以后都醒不来了。
医生让缴费,她打电话不仅想说明情况,还有让那边打钱的意思,她临时出门没带卡,手机里没多少钱,都缴了还差点。
那边应该是江上淮,江上淮那个紧张江明溪的程度,肯定打了钱,女人挂了电话,面上并没有筹不到钱的窘迫,她只是哭,很伤心很伤心。
她前面的老婆婆也是本地人,听到她电话的内容,折身用家乡话安慰她。
都是一些闲聊,说些自己的苦难和大道理,方堰没再关注,正好前面轮到他,他给张总经理缴了费后离开医院,开车回到集团。
*
晚上的九点半,课都上完的余遥准时下班,边往更衣室走,边忍不住抱怨。
今天可真难熬啊。
因为太想拉男朋友的小手手了!
还没有拉够。早上那个就像刚得了个美食,啊呜一口吃掉,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它的美味就没了。
余遥现在想想还觉得操蛋,她当时太紧张,真的没注意太多感受,只知道男朋友的小手手不仅好看,手心还很嫩。
握笔杆子的手,没干过重活,细皮娇肉到余遥担心弄破,都没好意思使太大力气。
唉,好遗憾啊,今晚一定要趁着男朋友还是男朋友,没反应过来之前拉个够本。
余遥包带上,东西收拾收拾,更衣室的门一关出了健身房,去一边的路旁免费停车位上把自己的车开走,去鼎立接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前阵子她还有些抗拒,总觉得光是想一想就很恶心,现在已经被治愈,觉得那个词是正面的,她喜欢的。
余遥车速不慢,也没有很快,在市区规定的范围内,很快到了鼎立楼下,车子一停,刹车刹好,给方堰打电话。
*
鼎立的最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内,方堰正在开会。
一个小小的会议,所以没有去专门的议事厅,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商议一下谁继续接华瑞集团的项目。
这个项目他查过,并没有问题,只是两个经理贪心,被对方一句能跟上车就合作的话诱导,对方开的名车还有车技,两个经理没有,又想办妥稳坐总经理的位置,急进开快追车,这才出了祸事。
找个稳重的,经得起诱惑不为所动的陪吃陪喝陪玩就好,别的一概不理,不争强不好胜,把这尊佛送走就没事了。
不是圈子里的人,不守那套出事自负的规矩,所以那些人有顾虑,不敢真的对他们做什么,最多一些戏耍。
一群千年的老狐狸连一二十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对付不了的话,养来也没什么用了。
本来是很容易解决的事,然而因为一些以讹传讹过分夸大的谣言,现在大家都觉得谁接谁倒霉,所有人都找着借口推辞,不是手上项目多,有点忙,就是最近要出差顾不上。
电话来的时候方堰正摁着眉心有些头疼,听到专属的铃声才站起来,刚想结束会议,改天再议,突然想起以前。
余遥还是江明溪女朋友的时候,经常来鼎立看他,几乎江明溪身边的人和同事都认识她。
她还会给那些人带小零食,谁在附近都有,就算是他路过也会被塞一整把,次次都很实在,一只手握不住。
有些保质期很长的干货他到现在还留着,放在抽屉里,心烦了拿出来含一颗糖,吃点小零食会好很多。
方堰到底还是没有结束会议,也没有接电话,只是在办公桌的底下回复余遥。
*
微*铃声突然响了一下,余遥自然听到了,恰好是在被挂断的电话后,她猜到会是方堰,没有再打过去,先看消息。
进去一瞧,果然是方堰。
【春暖花开:窈窈,对不起,我这会儿有点忙,还要一会儿,你如果在下面等不住,可以上来玩儿。】
下面还有一条消息,是他楼层门的密码和办公室的密码。
余遥注意力不在这个上,在上面一条那个‘窈窈’上。
上次开玩笑的,他还真这么喊啊?
既然如此,余遥也不客气地喊回去。
【樱桃小完犊子:好啊,我正好想上去看看,艳艳的顶楼和别的楼层有什么区别?】
方堰收到了这条消息,盯着那两个叠字昵称多看了几眼。
“方董,不是我们不愿意去,是华润这次不走心啊,来的不是大公子,是小公子,大公子是来谈合作的,小公子我们怀疑是来捣乱的。”
“华润一直是前江总经理接洽的,在他手里一直好好的,他这一走就出事,明显是不满意您辞退江总经理的决定,要不然还是把人招……”
砰!
方堰一个文件砸了过去,惊得几人齐齐倒退一步,后面的话也噎了下去,吞进肚子里。
方堰坐在办公桌后,高高立于众人之上,冷眼一一扫去,“是我平时脾气太好了吗?惯得你们忘了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了?”
几个经理连忙低下脑袋,一句话不敢再多讲,老老实实挨骂。
“我再问一遍,这个项目谁接?”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是个苦差事,不想自己来,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想让别人接。
门口秘书长也在紧张看着,冷不防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吓了她一跳。
她本能地以为是熟人,嘘了一声,回头才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说不认识也不对,好像在哪见过,莫名有些面熟。
“你是……”她疑惑问道。
余遥诚实回答,“我是来找你们方老板的,接他去老宅。”
秘书长脑海里瞬间冒出这两天方董的奇怪行为,比如把刚拖回来的车放在她那里,有别的车不用,每天下班上班都让别人送。
那个送的人……
她上下打量了小姑娘两眼。
就是她吧?
余遥跟她解释过后就想进去,被秘书长阻止,“等会儿,方董正在发火呢,他发脾气很可怕的,你现在过去就是触他霉头,他骂死你哦。”???
余遥有些不信,“方大老板还会发火?”
不可能吧?他那么好的脾气。
一直都觉得他柔弱无力,连个企图占他便宜的人都搞不定,亦或者说凶不起来,还会发火?
那我必须要看看。
她也没有那么傻,直接冲进去,鸡贼地学着秘书的样子,偷摸着扒着门看。
她手劲大,也没想过这个门有声响,刚打开一条缝,登时响起一声轻微的动静。
门离办公桌不算很远,方堰听到了,原本满目冰川寒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像被烈阳融化一样尽数褪下,被春意和常色取代。
第57章 是不是听
错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方堰开始收拾东西, “项目的事明天再议。”
几个经理齐齐松了一口气,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大家悄摸着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结伴出去。
门口的秘书长和余遥看到了,本能做贼心虚一样避开,没有跟他们正面交锋,等他们走过,秘书长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观察外面。
余遥想了想, 开门进去。方堰的办公室其实是没有锁的, 有锁的是通往办公室的走廊口。
需要好几道关卡才能找他。
首先电梯上根本没有最顶楼这个选项,输入楼层密码自动上去, 到了楼层后还有密码。
这里进去也只是个高档的办公楼罢了,有几个办公室, 秘书的,助理的,其他管理层的,方堰的在走廊尽头, 快到时外门口又是一道密码。
余遥刚进去,瞧见熟悉的人, 忍不住抱怨,“要见你一趟可真不容易啊,这过五将斩六马的, 麻烦死了。”
方堰正在锁抽屉, 闻言嘴角勾了勾, “没办法, 办公室有很多重要文件。”
他开玩笑, “我倒是不重要,主要还是文件,被人偷了会很麻烦。”
余遥翻了个白眼,“再多文件也没有一个你值钱吧?”
毕竟文件就是给他看的,内容都在他脑子里,他要是被人弄走,才麻烦的吧?
余遥才留意到:“你怎么不找几个保镖啊?天天一个人进进出出不怕出事啊?”
方堰还在收拾东西,因为余遥在,他动作慢,边拾掇边说话,“我太年轻了,也很少露面,认识我的人不多,很多人看我这个年纪,还以为是助理,不会对我下手的。”
余遥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你就抱侥幸心理吧。”
方堰的安全意识是真的很低,才刚发生了江明溪的事,也不吃教训,依旧那么容易相信人,然后一个人独来独往,迟早出事。
现在人是她男朋友,她才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呢,出事就没有了,要多关注关注他的安全问题。
以后就由她接这家伙上下班吧。
只要他不作死去一些危险的地方,不会有事的。
余遥刚想好,那边方堰也收拾好了,示意她,“走吧。”
余遥人站在他背后那一整面的落地窗前,多看了外面的景色一眼。
上次是从视频里瞧见的,其实看不真切,这次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居高临下,傲然睥睨。
这就是方堰的视角和位置啊。
和她差了好多,余遥不禁开始怀疑,俩人真的能在一起吗?
那个男女朋友的说辞不会是她做梦做糊涂,太惦记方堰,自己幻想出来的吧?
“遥遥?”方堰喊她。
余遥才回神,“哦,艳艳,我就来。”
‘窈窈’两个字把她喊清醒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方堰之间不是梦,是事实。
她俩不仅是男女朋友,还是方堰主动的。
他说要做自己男朋友。
亦或者说这个小天使感觉她需要,主动奉献了自己。
反正他对另一半也没什么需求,只要人品可靠,能做到一心一意他就可以,可能是感觉她还行,于是选了她。
余遥快走几步,跟上他,一起出了门,坐电梯下去,到了车上,安全带系好才问:“男朋友,可不可以行使一下女朋友的权利,拉一拉你的小手手呀?”
刚刚之所以不问,是怕拉的时间不够长,路上再碰个熟人那可太尴尬了,被迫打断是个大问题。
这一趟到方家老宅最少二十分钟,正好闲着没事,拖拖可以到二十五分钟左右,拉将近半小时。
方堰也刚系好安全带,咔的一声扣带的音里夹杂着他的说话声,“女朋友,可以的。”
顿了顿又道:“不用问,直接拉就好。”
余遥眨了眨眼,“那我不客气啦。”
上次的表现太差太差,余遥自己都唾弃自己,这次重整鼓旗,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次,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探手过去,把方堰那只刚闲下来的手抓过来,拉到她这边。
全程行云流水,流畅连贯,没有遇到半点阻碍,一下就被她握好搁在自己的兜里。
干得漂亮!
余遥在心里给自己鼓掌。
我越来越老江湖了。
这才是老色胚的正常表现,中午发挥失常了。
余遥边握着兜里的手,边朝内后视镜看去,方堰表情如常,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她松了一口气,在兜里小小地调整了一下位置,擦黑摸方堰的手背。
表面不忘找个借口,“你的手有点凉,我给你暖暖。”
其实就是色魔上身,对他手背上的纹路感兴趣,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用手摸索。
顺着他略微凸显的血管一路摸到手腕,捏他一侧明显的骨头,然后是指头的关节处。
这只手好看是有原因的,很瘦,修长有力,骨节不大,秀气合适,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刚刚好凑成了这么漂亮的手。
余遥这个手拉的很开心。
另一边的方堰静静躺在微微放下的副驾驶座里,闭着眼,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能明显地感觉到余遥在把玩儿一样,一会儿捏捏这里,一会儿又碰碰那里,对他的手轮廓很感兴趣。
他也不打扰,就假装不是自己的,任由她揣在兜里和他十指相扣,大拇指刮在他的手心处,痒痒的,暖暖的。
真·暖手。
从鼎立到方家老宅,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余遥一直没撒手,刹车停在人家的院子里,看到方老爷子从屋里走出来探头看才愧疚地松开。
感觉无颜面对方老爷子。
人家对她这么好,她把人家孙子玷污了。
方老爷子还一无所觉,热情地招呼她和方堰进去。
也不知道是刻意在等,还是需要做的饭菜有点多,不小心拖到现在,大家居然还没吃晚饭。
本来以她的意思不小心一家三口蹭了中午饭,晚上着实不好再蹭一顿。
说什么都要走,但人家把大门一关,也态度坚决不让走,最后拗不过还是上了桌。
不得不说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豪门伙食就是朴素啊。
是自己今天在山上摘的香菇,前几天刚薅的木耳,晒好泡了泡,又脆、肉还厚实,嫩笋,腊肉,都放在方老爷子和方堰还有他几个爷爷那边。
这边是为了照顾他们,另外起的锅,自己卤的牛肉、白切鸡,然后是一人一碗的佛跳墙。
余遥怀疑如果不是他们,桌上根本没有这些大鱼大肉。
人家是真心待客啊。
热心的让人不好意思。
虽然如此,余遥还是忍不住全力干饭,要怪就怪佛跳墙太好喝了。
汤汁浓郁,自己做的材料丰富又干净,香味醇厚,浇在米饭上她能干三大碗。
这东西好像就是给大家开个胃的,一人一小碗,再多没有。
余遥自己碗里的扒拉完,不死心看了看桌上,有两道高锅,挡了视线不确定是什么?
她刻意仰头去瞧,发现都不是她想要的,一个开胃羹,用血块和豆腐金针菇做的,看着浓稠鲜嫩,很不错的样子。
另一个是玉米排骨汤,刚从地里掰的,据说每个弄下来之前都扒开外皮看了看,不水灵不上桌。
玉米香甜气息和排骨肉香一起肆意散发,感觉也是道美味。
余遥挨个尝了尝,都挺好喝的,就是没有佛跳墙味鲜。
可惜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余遥刚有些失望,面前就多了一只手,方堰将自己的给她,不是整个碗,是直接倒进她已经吃的只剩下米粒的碗里。
这好家伙的,她都不好意思倒回去。
只能‘被迫’接了方堰的好意。
方堰和她坐在一起,干这事很方便。
他这突然的一下,引得桌上所有人侧目,她爸妈冲她比了个大拇指,隐隐有夸赞她厉害的意思。
那边方老爷子和他几个爷爷也多看了方堰几眼,方老爷子后来更是招来管家,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具体是什么没听到,但感觉应该是关于佛跳墙的,他们一家子涵养这么好,保不齐以为她喜欢,又熬一大锅。
因为没听见,也不好阻止说不用不用,够吃啦。
万一不是那个意思,那她可够尴尬的。
余遥决定待会儿偷摸去厨房看看。
心里忍不住叹息。
这事闹的,以后都不敢在他们家显出自己的喜好,也就吃完多望了一眼桌面而已,已经被方堰看穿了心思。
给他爷爷也留下了吃货的不好印象,痛心啊!
余遥假借盛米饭的机会,去厨房看了看,没有瞧见阿姨,锅里也没有在做东西。
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喊‘不要不要够吃了’这句话,不然更尴尬。
余遥盛了满满一碗饭后回到桌上,听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约好了明天几点去摸螺蛳。
本来今天打算去的,结果没有工具,放弃了,明天还有一趟,早上□□点左右,好巧不巧在她上班之前,她能赶着送爸妈过来,不耽误事。
聊到这里时余遥看了看方堰,小声问他待会儿走的时候要不要送他?
方堰摇了摇头,“不用,我今天住在老宅。”
停滞片刻,他又道:“明天你还会来送你爸妈吧?”
余遥点头,“正好我送完爸妈,去上班的时候顺路捎你。”
这顿饭不能白吃,而且她本来也是这个意思,送他上下班免得他被人半路弄走了。
在武力值这方面余遥坚信方堰不如她,遇到什么事她还能反抗一下,方堰一个人就惨了。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
余遥问到确切消息,又等了等,他没有别的话才低了头继续干饭。
一桌子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菜饭’这个事上,只顾聊天,又把她吃货的本质给衬托了出来。
余遥从中午过后就没食用过东西,本来打算忙完在路边要碗炒饭凑合凑合,没想到又蹭了一顿饭。
这顿饭吃的还挺满足,事后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有种吃了就跑的白眼狼感觉,所以留下来陪老爷子聊聊天,还教会了他用短视频软件找相同爱好的人加好友留关注。眼看时间差不多,余遥刚要离开,一旁的方堰突然起身,朝厨房走去。
他在厨房藏了什么小秘密?怎么老是往厨房跑?
余遥本来都打算走来着,没有在意,她爸妈推了推她,让她跟上去看看,要她和方堰好好打好关系。
余遥想想走之前确实要通知一下人家,不能悄摸离开,于是过去尝试找他。
在厨房没看到,通过洗衣房出去侧园廊下,还是没瞧见。???
他怎么总是玩神秘失踪啊?
余遥刚准备回来,突然瞥见对面的廊头也有个门,她拧开看了看,发现也是个洗衣房,洗衣房里面还有个门,打开是厨房。
好家伙,两个厨房。
那边是大厨房,这边明显小了很多,方堰一个人站在狭窄的过道里,一手隔着毛巾拿砂锅的盖子,一手掌勺搅了搅锅里。
余遥离得不远,事实上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浓浓的佛跳墙香味,凑近一看更加确定。
“你们家都这么面面俱到的吗?客人吃也就罢了,临走前还能带一锅子。”这佛跳墙是给谁的一目了然。
方堰试图狡辩,“是我爷爷让做的,跟我没关系。”
哈,跟你没关系你这么清楚在哪煮的?还悄悄过来看熬好了没有?
最主要的是预判了她的预判,知道她会去厨房阻止,换了个小厨房熬。
诡计多端的方艳艳啊。
都快煮好了,他们这边好像也确实不兴吃这个,每个人碗里都剩下很多,貌似只有她喜欢。
不带白不带,还是她男朋友给她熬的,更要带了。
刚刚方堰也进厨房了一趟,名义上打饭,实际上进去了很久,七八成是趁那时候搞得鬼,反正就算不是他起的头,他肯定也参与了。
余遥趴在厨房凸出的一块大理石台面上,看忙活的方堰。
他们一家子都好好啊,感觉这次自己找对了人。
和当初跟江明溪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只觉得江明溪和他家里人都很厉害,傲气点是正常的,现在才发现原来站在顶端的人也是可以低头的。
并非一直要她高仰着头。
一直高仰着头很累很累,他微微调整,她也微微调整,不需要很吃力就可以凝视对方才是最佳的状态。
余遥趴着趴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了心思。她凑过去,把门关上,老色批决定再度发功了。
“男朋友,我马上就要走了,临走前再拉一下你的小手手呗。”
第一次有人给她熬汤,这必须感动死啊。
余遥决定更爱(馋)他身子。
她伸出手,准备去拉方堰的,还没碰到他,就听到他说话。
“就只是握握手吗?”
余遥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我还可以做别的?”
方堰刚将锅盖盖上,勺子放在一边架着,洗了洗手,长眸斜了她一眼,“把两边的门反锁上,做你想做的。”
余遥:!!!???
我听到了什么?
男朋友说可以对他做她想做的事?
第58章 认真钻研
的余遥。
余遥恍恍惚惚, 感觉像做梦似的,迟迟不敢相信。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不想吗?”方堰抽了一张厨房纸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将指尖挂的水珠一一拭去。他人正面对着洗菜池,漂亮的眼眸看的却是这边。
“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诚实地回答了。
余遥连忙跑去锁门,她刚刚只是关门,想着拉一拉手,没被看到最好, 看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是正常的情侣, 在范围之内干些正常的举动罢了。
这么一想余遥突然醒悟过来,为什么要锁门, 因为要做过分的事?
方堰的接受程度这么高的吗?
不管是曲解了他的意思,还是说当真如此,余遥心里藏有期待,关门很快, 关完傻哈哈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对方堰下手。
方堰已经擦好了手, 刚将弄湿的纸丢进角落的垃圾桶内。
余遥在另一侧的门前,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
“如果不想的话就算了。”
不!我想!
余遥一咬牙,把厨房的灯关上, 准备黑灯瞎火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方堰那张俊脸会怂, 时刻担心他脸上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 或者干坏事的时候被他注视。
她希望方堰看不到, 她也看不到,这样就不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一门心思干下去就是。
话说回来,他每次面无表情,表现的淡定自然也很让人有压力。
余遥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后,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扶着厨房的大理石台面,慢慢地、一步一步朝那边摸索。
另一侧的方堰在微愣片刻后,继续将脖间的围裙取下来,依照记忆挂在墙上的钩子上。
台面上有火,厨房其实没有那么暗,只是突然从有灯的状态变成没有,眼睛一时适应不了,过了一会儿才能慢慢看清屋内近处的光景。
余遥已经到了他跟前,站在灶台前,把火光挡了大半,这边登时暗了暗,更看不清晰。
在两两静默了许久后,方堰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摁在他肚腹上。
她背着光,似乎不知道这是什么,手在他腰腹间轻轻探了几下,几秒后绕过去,环在他后腰处。
方堰眉头微微蹙了蹙,有些想不明白这是在干嘛?
要搂他吗?
直到余遥矮下身子,另一只手放在他腿弯处他才意识到不对,然而已经晚了,余遥蓦地使力,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只觉得方向一转,失重感传来,人已经到了空中。
因为事先没有预料到,也没有配合,余遥这一抱不太顺利。
他一只手扶住台面,一只手勾着她的脖颈才没有掉下去。
方堰被她往上提了提,姿势逐渐顺畅,他不用扶台面,才摁了摁眉心,有些头疼问:“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余遥纠正他,“这是执念。”
她很早之前就想公主抱方堰了,这次机会来的可太好了,还是在方堰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他只知道她要对他做些什么,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所以那一下对于他来说突然而然,他怕被摔,手本能地勾住她的后颈,必须依赖她才能稳住身形。
余遥露齿一笑,感觉到了满足。
公主抱美人,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吧。
被她完成了。
方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也没挣扎,让她这样抱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他才道:“可以了吗?放我下来吧。”
“不要。”黑暗是一层保护色,余遥胆子大了些,反驳的顺口:“我还没抱够。”
方堰的身子在最初的僵硬之后,现在已经是软软的状态,任她为所欲为一样,没含半点力道。
软香温玉在怀,谁要放啊。
他可能怕她坚持不住摔了,只两只手使了些劲,勾在她后颈处,臂膀依着她的肩头,和她贴的很近,身上侧面的线条轮廓尽数被她感知到,冷香自己往她鼻息下灌,不要钱一样。
余遥保持了这样的姿势一会儿才道:“你再答应让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你下来。”
梁静茹是不是给了她勇气?她居然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余遥自己都惊呆了。
她临到头来,又反悔了,“不,是两件。”
方堰:“……你这是耍流氓。”
余遥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无可奈何,胆子更大,“我耍流氓你也没办法,谁让你人在我怀里,而且是你先提出来的。”
在耍赖这方面她其实很有一手。
方堰一身文质彬彬的气质,斗不过她,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只能无奈答应。
余遥终于肯放他下来了,说是放也不尽然,先抱着他摸索到角落,碰到墙之后,把他困在墙和大理石桌面之间,确定他跑不了才放过他。
前脚搁在他腿弯处的手收起来,后脚就横在他面前,把他挡在里面。
“我要做第二件事了。”看不见就是好啊,她只要听方堰的声音有没有变化就知道他有没有生气,他没有生气,一颗心就放了下来,继续胡作非为。
她第二件事也是惦记很久的。
余遥一早就发现了,角落有个需要踩一下盖子才会打开的垃圾桶,她先把脚放在垃圾桶上,然后摸索着碰了碰方堰的一条腿。
方堰有些反应,和刚刚触到他腹部的时候一样,身子后缩了一下。
眼睛看不见,其它感觉就会十分敏锐,发现方堰也没有那么冷静后,余遥感觉自己高大了不少。
就好像打架的时候,知道对方怂了,这边气势就会增强一样。
她再度碰了碰方堰右边的腿。
方堰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倒还算男人,说话算话,也不动,任她两只手一内一外搬动,将他那只腿小心地挂在自己的膝盖上。
方堰对她的行为很好奇,“你想做什么?”
余遥确定那只腿跑不了才继续,“我想摸摸你的衬衫夹……”
从‘摸摸’开始声音都很小。
她将脑袋抵在方堰肩头,像说什么悄悄话一样,轻声轻气地问:“你是不是穿了衬衫夹?”
前一句方堰没听清,后一句听到了,他垂目,在黑暗里看了看胸前黑呼呼的头顶,“为什么对这个好奇?”
余遥眨了眨眼。
看来他不知道衬衫夹是可以涩涩的东西。
就像他不知道他戴金丝边眼镜很斯文败类一样。
到底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啊,不上网的吗?年轻人的癖好一点都不知道。
想一想他‘春暖花开’爷爷辈的微信名倒也释然了。
余遥回了句‘听别人说起过’后,很快抛下那些有的没的问题,撸起袖子准备动手,探索那条横带。
方堰一只腿被她控制着,松松挂在她膝盖上,他个子高一点,余遥踩着垃圾桶撑着正合适。
她把手搁在方堰那条腿上,一点一点向前推,像流水线做一件手工一样,做之前先把物件卡在大型机器上,确定完全固定住,动不了才露出需要加工的部位,然后慢慢添砖加瓦。
余遥动作轻柔,没多久已经摸到了一处有异物的地方。
方堰那条腿没有使力,是软软垂着的状态,带有弹性的带子勒的紧,能明显感觉微微凹下去一处,是被紧缚的原因。
余遥就沿着那条线,丈量衬衫夹的全貌。
它有三个夹住衬衫的延伸细带,一个在内侧,一个外侧,一个在后面。
接头处应该是皮质的,摸着感觉不太一样,有些厚重,还有些滑溜。
像背带衣一样,有两个调整长度的扣子,有一处是双层的,方堰没多少肉,腿也修长劲瘦,所以重复的部分稍微有点多?
弹性很大,勒着应该不会很难受。
余遥大致把下面的摸索完,还想看看上面的。
那三条带子有两条不太方便,只有外侧的可以。
余遥手顺着带子往上……
方堰蓦地捏紧了大理石台面边缘,指甲反复在内侧刮动,发出细微地,只有他能听见的动静。
灶上烧着锅,锅里有汤,咕噜噜的滚,声响很大,掩盖了他弄出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砂锅里的汤开始顶盖,瓦瓷盖和锅体不断碰撞。
他喊了一声,“余遥……”
余遥没反应,放在他身上的手也没收。
方堰侧目看了看锅,微微挪了挪上身,靠在大理石台面上,一手撑着,一手拿着抹布去掀盖。
动作磕磕绊绊,瓦瓷盖和锅体相撞的声音更加明显。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盖子拿下来,反着往桌上扣,手抖,砂锅盖差点整个脱出掌控,掉在地上。
方堰两只手一起稳住,推到里侧,又摸索着去拿勺子,本意是想搅一搅汤底,别烧糊了,勺子好几次探出,都磕在瓷锅沿,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碰撞动静。
方堰一只手曲起,撑着手腕才将勺子搁进汤内搅拌。
正宗的佛跳墙要熬制七八个小时,有些认真些一天一夜都是正常的,这个佛跳墙是家庭版的,不需要那么久,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快到了,已经散发出阵阵的浓香。
一向很爱美食的人今儿好像魔障了一样,一点都关注不到食物上,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像在做一件很认真很认真的事似的,一寸寸,一处处都没有放过。
钻研的很彻底。
第59章 谈好了他
俩。
啪!
方堰的鞋子掉了。
他回了家, 脚上是一双棉质的室内拖鞋,连底都是软的,掉在地上只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余遥听到了, 不过这一声非但没有惊到她,还让她瞧见了方堰那只赤足。
方堰人长得好看,连jiojio都修长漂亮,第一次见面时,余遥看到的不是他的人,其实是他的jiojio。
足背皮薄肉嫩, 淡青色血管蜿蜒纵横, 脚腕纤细,常年被捂着不见天日, 雪白雪白。
说句实话,余遥夏天会穿凉拖和凉鞋, 很多女生男生都会,一般jiojio上都有黑白两道痕迹,方堰没有,全都是白, 骨骼也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的。
没有任何毛病,还整体薄、形状完美, 带粉。
看了他之后余遥发现自己根本不仅是手控,还可以控点别的。
好吧,她承认了, 她就是颜值控, 只要好看, 哪里都能控。
余遥多盯了那个位置一眼。因为长时间待在厨房, 已经适应了灶上微弱火光照亮的效果, 还因为火光不稳定,阴影多,更显得那只玉足如羊脂似的,白里透红。
怎么有人连jiojio都长在她审美上了呢?
余遥的探索不局限于衬衫夹了,她开始往下,攥住方堰的脚腕,然后一寸一寸的往上推。
方堰还在顾着锅里,感觉到变化,捏了捏手里的勺子。
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更大了,方堰将火往小了拧,顺道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已经到了。
佛跳墙可以喝了。
他想告诉余遥,停滞片刻,又没有,只反复用勺子往锅里搅,一下又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腰上一紧,被人牢牢抱着,余遥紧紧地搂着他,脑袋倚在他肩上蹭了蹭。
有细柔的散发在他脖间扫来扫去,很痒,他犹豫片刻,终是没忍住问:“怎么了?”
余遥不说话,只是更将他搂紧了。
感受他的体温和属于他的气息,还有他线条优美的轮廓。
这么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说话,“我有点难过。”
难过是因为只能做到这里,今天中午才答应的当男女朋友,牵了手,晚上又摸了衬衫夹,还抱了方堰,按理来讲该满足了。
但是没有。
她心中生出一股子强烈的欲.望,将他八光,摁在床上,亲吻他,吸吮他白鹤一样的长颈。
一直一直,到他精疲力尽没有力气连指头都动不了,只能软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为止。
我真是个变态。
余遥谴责自己。
大变态。
对他起了独占欲,想拥有他,独占他。
“艳艳,你不可以和我以外的人这么做。”余遥有点担心他太开放,以为这样没关系,随便给人摸衬衫夹,拉小手手,拥抱。
他俩还是好友的时候就给她抱了,才当了半天男朋友,城门连续失守,小手手、衬衫夹和小腿都被她摸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男孩子,所以没事吧?
就算被占便宜也不叫占,反而还觉得自己得了便宜?
很多男生都有这种思维。
余遥有点怀疑方堰也是,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叫她得逞,完全不阻止。
方堰点头,“放心吧,我连衣角都不会给别人碰的,你不一样,你救了我的命,我信任你,所以你没关系。”
余遥很受用,像有人在她心里放了烟花,啪的一声,烟花炸开,一片灿烂和夺目充斥胸间。
余遥抱他抱的更紧了,闻着他身上的香根本不想撒手。
这样单抱着好像显得自己很涩涩,她尝试寻找话题,“那个衬衫夹,会不会勒,舒服吗?”
方堰摇头,“不舒服,不过衬衫时刻需要调整更难受。”
余遥明白了,不是想戴,是因为衣服会扭被迫戴的。
想一下一个总裁时刻掖衣服的样子,确实有点尴尬。
“艳艳,我还有一件事想攒着,以后再干。”其实已经做掉了。
第三件事就是抱他。
那天抱完之后感觉太舒服太治愈,还惦记着,正好趁着机会搂一搂。
结果她抱的时候方堰没反应,她就把这个加到摸衬衫夹里,省了一个要求。
方堰好像没看出她的小心机,‘嗯’了一声。
余遥悄摸着占了他便宜,摸衬衫夹里不仅有抱抱,还丈量了他线条漂亮的小腿,感觉赚翻了,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
正当她找了个别的话题,准备继续拖时间的时候,门把手突然被人拧了一下,随后是阿姨疑惑的声音,“门怎么坏了?”
“老张,老张?”她貌似打算去叫人,有脚步声由近至远传来,“你来看看这个门怎么回事,打不开。”
很快有别的声音喊道:“堰堰在里面,锅他会看着,别打扰他。”
其他人也喊道:“快过来,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你就别操心了。”
余遥挑了挑眉。
方堰说他在老宅经常做饭,她还以为是骗人的,毕竟有阿姨有保姆,哪里需要用到他,原来还真是啊。
大家默认他在就不用管了,说明他平时没少干类似的事。
相信他能处理好。
余遥搂也搂了,便宜也占了,加上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他,顺道将他那条挂在自己腿上的腿搬离,放在垃圾桶盖上。
他没穿鞋,上面是亮的,下面很暗,看不清他的鞋去哪了?
余遥打算先开灯,她离开后小心摸索。
两边的门都能打开,所以有两个灯,开的时候是另一边,这次是方堰这边。
余遥在墙上探了探,很快找到按键把灯打开。
屋里陡然一亮。
他们家可能经常做饭吧,怕菜洗的不干净或者无法观察到饭菜的最佳情况?灯很亮很亮,亮到厨房内的所有东西无所遁形。
余遥刚刚借黑暗掩护的胆子也一下子被灯照没了。
她弱小无助的缩在角落,本来干了坏事就该跑路来着,结果佛跳墙还没有熬好。
余遥趴在台面上,踌躇片刻后问:“佛跳墙好了吗?”
方堰正在穿鞋,赤足套进去后只剩下白皙的足跟还露在外面。
“还要等一小会儿。”他走到灶台前,随口吩咐道:“遥遥,第一个柜子里有锡纸,帮我拿一下。”
余遥连忙起身,打开柜子看了看,还真有,她拿出来,递给方堰。
方堰自然而然的接过,面上丝毫没有刚刚被她调戏加乱来后的不自在。
他好强。
事后还能这么轻易地对话。
余遥佩服地五体投地。
以后再也不说自己是社交牛逼症了,她不配。
她这边心思不断,那边方堰先将锡纸打开,平铺在台上,然后覆了一层毛巾,之后从柜子里拿了个干净的瓦罐,搁在毛巾上,他自己又包了毛巾把锅上的盖子打开,隔了层湿毛巾端着砂锅,倒进瓦罐里。
瓦罐很大,正好装得满满一锅,还剩下一点点的底子。
方堰将瓦罐的盖子盖上,毛巾合起,锡纸包了几层之后才拿了勺子,把那最后一点点的底子舀出来递给余遥。
他干活慢,等他包好瓦罐,那点底子早就凉了,余遥喝着正好,还有一丁丁挖不出来,余遥直接端起砂锅倒进勺子里也一道喝了。
男朋友熬的汤,一滴都不能浪费。
话说回来,好好喝啊。
吃货完全被俘虏了。
余遥本来瞧见东西包好了,打算走来着,看到方堰把砂锅放进水池里洗,一时又不好走了。
好家伙,是白眼狼吗?人家辛辛苦苦熬汤,她拿了就走,都不带分摊一下杂活的。
真那么干了方堰肯定以为她好吃懒做,对她印象能好才怪。
余遥看到了一旁的毛巾,拿了覆在台面帮忙擦拭,两个人一起收拾厨房。
擦着擦着她手机微*铃声响了一下,余遥以为是哪个客户,或者熟人发消息。
打开一看又是那个疯子,还不死心,傍晚消停了一会儿,这会儿肯定是吃了饭闲了,接着给她发好友申请。
余遥无语,正打算将手机塞兜里,突然瞥见何穗给她来了消息。
因为那个疯子的原因,今天下半天都没有看微*,错过了。
余遥点进去看了看。
【樱桃打完犊子:余遥,宁悠出车祸了,我们打算去看她,你要不要去?】???
宁悠出车祸了?
她不是一直开的很稳吗?
那天比赛的时候宁悠在倒数,并不争强好胜,主要玩个开心,怎么会出车祸呢?
余遥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何穗如实回答。
【樱桃打完犊子:听说是和一个疯子比赛的时候,那个疯子横冲直撞,为了躲他的车出的车祸。】
余遥一愣。
莫名想起下午时给环山赛道发的消息,那边告诉她,最近来了个疯子,好几辆车被磕碰,还有人出了车祸。
那个人居然就是宁悠?
这不能忍啊。
疯子必须付出代价。
余遥用指甲划了划手机,有些为难。
她的车在性能上比不过人家,差太远了,一时半会儿又弄不到别的好车。
一般落地需要等,短的两三个月,多的几年都有。
余遥咬了咬指甲。
一旁的方堰看到了她多变的表情,边洗锅边问:“怎么了?”
这事没什么好瞒他的,她玩车方堰知道。
余遥实诚道:“我有个朋友跟一个疯子比赛,出车祸了,我打算会会那个疯子。”
车子其实也很好解决,宁悠肯定是不甘心的,为她报仇,找她借辆好的就是。
当然要事先问过她,因为听说那个疯子喜欢开碰碰车,把她的车开坏的几率很高。
也可以借何穗的,只不过何穗的车平白无故报废不值当。
方堰洗碗的动作一停,“遥遥。”
“嗯?”余遥看他。
“你想公款去会会那个疯子吗?”???
她不解,“怎么说?”
方堰解释,“我最近也被一个疯子困扰。”
爱飙车爱比赛还容易出事的,除了那个疯子没别人。
“我猜我遇到的那个疯子就是你遇到的。”
他将锅里的水尽数倒出来,盖子合上,开始洗勺子,“你出力帮我搞定他,我出钱包下你所有的花销,提供一切。”
余遥眨了眨眼,语气有些不敢置信,“车也能提供吗?”
像做梦似的。
瞌睡了就有人给她送枕头。
“当然。”方堰语气很肯定,“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提三个点。”
嗯?
还有提成?
她当然不是为了钱,主要是帮姐妹报仇。
“我冒昧问一句,三个点是多少钱啊?”有好处当然更开心啊。
“大概两三百万吧。”
两三百万?
余遥瞳孔放大,“你认真的?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老板,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老板!”
前阵子刚结束的老板服务又要开始了。
“我很认真。”方堰将勺子擦干,挂在墙上,“这个疯子是鼎立一个项目很重要的对接客户,只不过因为他的一些特殊癖好,导致集团跟项目的人接连出事,现在已经没人敢跟他了。”
“所以我的职责就是跟他吗?”余遥插话。
“不。”方堰纠正她,“你只需要干你想做的事就好。”
余遥蹙眉,“我就想赢他,如果有机会的话,顺便教他做人!”
方堰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余遥:“……”
你对你集团项目的重要客户就这样吗?
方堰碗勺都洗干净了,搁好后擦了擦手,“他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就要从他最擅长的入手,赢他,打断他的傲骨,他才能正眼看过来,老实谈合作。”
余遥有点明白了,“只要我赢了他,他就肯跟鼎立签合约是吗?”
“八九不离十。”方堰回头看她,“也不用勉强,差不多就行,他既然来,就是想谈合作的,只不过没有玩尽兴,不肯签罢了,其实拖到后来他还是要签,这个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他背后站着整个集团。”
余遥了然,“我尽力就好。”
“嗯。”方堰提着包好,用袋子装好的汤道:“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第60章 太心急了
我。
余遥点了点头, 手握住厨房门把手,想走正大门来着,又有些迟疑。
这白吃白喝也就算了, 临走前还拎着包,虽然没在她手里,搁方堰那里,但是眼不瞎都知道是给她的,她淡定跟着方堰一起走,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她还没想好对策, 就见身后方堰打开了通往洗衣房的门, 然后回头看她,“走这边, 这边没人。”
余遥:“……”
她怀疑方堰多少有点读心术,怎么能连这个都预判到了呢?
余遥乖巧地跟在他后面, 一道去了侧廊下,方堰打开灯余遥才发现,侧廊的角落有个跟栏杆一样高的小门,因为整个别墅建的时候抬高了很多, 还有两阶石阶。
院里果然像方堰说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有, 大家都在客厅,不远处就是停车的位置,她俩直接把汤放在车上就好。
不用路过客厅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
好棒的设计, 干亏心事专用。
方堰也好棒棒, 洞悉了她的心思领着她来。
余遥眼看方堰开了小门, 先走下去, 踏上院里的石砖才发现地上有水。
她穿着运动鞋没事, 有大概五厘米左右的跟,方堰那双棉拖鞋过去肯定会湿。
廊下开了灯,方堰肯定瞧见了,微微顿了一下,仅片刻而已,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浸透鞋子的准备,一只jiojio踏了出来。
还在空中时就被余遥叫住,余遥人在下面,本来就比方堰矮,还差了一个台阶,正正好一搂就环住了方堰的腰,然后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直接将他抱起,淌着水小心走了几步,把方堰放在高一些的小路上。
方堰可能也习惯了老是被她这么没有尊严地抱来抱去,还玩出了花样,公主抱,臂下抱,腰抱,基本大半姿势都试过,所以面上没多少异色,她打开车门,他就把汤放在副驾驶座上,刻意系在椅背撑住头枕的中间铁架处。
陶瓷的东西,撒了砸了都是个问题,这样依靠着背垫,系得又紧,不会掉也不会砸还防止撒。
弄完方堰站在原地,目送她一样,双手往兜里一插,不动了。
余遥把车门关上,边喊她爸妈出来,边走到方堰跟前,在他没有准备的前提下,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绕过自己的头顶,微一矮身子,直接将他扛在肩上。
方堰微愣刹那后,本能挣了挣,余遥喊住了他,“别乱动,掉下来了。”
他果然不动了,安静半趴着,被她这么踩着小路,踏着积水送回侧廊,到了石阶处才放下来。
方堰脚挨了地,余遥立刻问:“我厉不厉害?一下就抱动扛动你了。”
方堰扶了扶栏杆站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嗯,你最厉害了。”
余遥很得意,笑的两颗小虎牙明晃晃露了出来。
公主抱、臂下抱,腰抱、扛抱,集齐所有抱姿可以召唤神龙了。
余遥刚打算再炫耀炫耀自己不俗的实力,不远处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些声响。
是她爸妈出来和方老爷子送人挽留的说话声。
余遥知道要走了,冲方堰摆了摆手,“我明天再来。”
“嗯。”方堰回了她。
夜里风大,这处又正好灌风,方堰站在风口处,刘海被吹的朝后飞扬,露出白皙的额头,身上没系衣口的风衣鼓了鼓,衬衫平贴在胸膛上,把他绝佳的好身材尽数露了出来。
余遥突然觉得有点不甘心,这样漂亮的身子暂时不能动,只能看,馋啊。
不过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该满足了。
余遥朝车的方向走,几乎前脚进了驾驶座,后脚她爸妈拉开车门,刘女士本来还想坐副驾驶座来着,想起什么,挪到了后面,跟她爸待在一块。
余遥好奇问:“怎么不坐前面了?”
她妈喜欢坐前面,据说踩着仪表台,看着风景巨爽。
刘女士摇了摇头,“不坐了,留给小堰吧,人家不都说有了女朋友之后副驾驶座都是女朋友的吗?你有了男朋友,副驾驶座就是男朋友的。”
余遥:“……”
刘女士还懂这个?
她仔细回忆刘女士刚刚那句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自己跟人家貌似是反的。
很少有女孩子开车接送男孩子的,但换位思考一下好像也是对的。
无论男女,有了男女朋友之后副驾驶座都是对方的?
余遥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调整了一下内后视镜,正对着后面,瞧见俩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回头问:“拜师怎么还拎着东西回来?”
东西明显跟他们送去的不一样,送的时候是几大箱自己种的水果,回来都是精致的小礼盒,一看就价值不菲。
“唉,别提了,”余建国刚将礼盒放在座椅上,“这家人也太热情了,说了不要不要,硬塞了一兜子。”
他们也不是不讲规矩的人,知道拜师学艺是要花钱花心思的,第一次上门蹭了两顿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结果临走前还被带去一个屋子。
里面类似于仓库一样,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补品,方老爷子说自己年纪大了,虚不受补,这么多东西马上就要生虫了,他是老一辈过来的,缺过吃喝,知道粮食来的不易,不愿意浪费,死活非要他们带上,不然就是看不起他之类的。
话说的很严重,给俩人吓的,到底还是提上了。
刚到门口,方老爷子又想起什么,让管家和阿姨去把另一个仓库的补品拿过来。
俩人惊得连忙爬上了车。
余建国催她,“快点走,晚了被管家追上,又要收一兜子了。”
余遥:“……”
这到底是来拜师的,还是来薅羊毛的?
她也不含糊,油门一踩,拐了方向快速离开。
果然到了大门口时,从后视镜看,管家和保姆各提着几个礼盒追出来。
她挂了快档,唰唰开走那边才罢休。
她爸妈也在看着后面,发现没追上来齐齐松了一口气。
刘女士调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拜我们为师呢。”
余建国也赞同,“这一家子脾气都太好了,和和气气的,问什么都答,一点没嫌弃我们。”
他俩今天其实刻意打扮过,把自己最贵的衣服穿上,就是怕被看不起。
那些真正的豪门其实瞧不上他们这些暴发户,不是第一次在宴会上、席面上被调侃充当丑角了。
结果这次叫他们意外了,他俩这边华衣锦服,那边都是布鞋和麻料唐装,看起来比他俩还朴素。
他俩反而因为穿的太庄重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都不是注重那些虚物的人,自然也没有遭到鄙夷或者别的。
也没人拿他们不懂的专业词和事调侃他们,相反,不留神把想问的问了出来,也没人嗤笑,还认真解释。
遇到价格极贵的物件咋舌也没人嘲笑他们土包子。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顶级豪门啊,”余建国感慨,“有耐心有修养有蕴涵,这次是真的找对人了,这样的师父才肯教东西。”
说句实话,他俩跟着江上淮那么多年钱没少花,真本事是一个没学到,看中哪个股,哪个股亏钱,就没赚过,也因此不敢下大本。
买了房子那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买这个一会儿没注意,咔,钱没了。
十几二十万投进去连个火花都不起。
刘女士接话,“对,真正的大佬都是平易近人的,不过这也太多大佬了,给我吓的。”
“别说了,我也吓的不清,好家伙,随便一个拉出来都不得了,这地方真是卧虎藏龙啊。”余建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一旁的刘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凑过来问:“遥遥,你跟小堰怎么样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瞧见方堰给遥遥添汤,感觉他俩关系应该不错。
余遥勾了勾嘴角,“我已经把他拿下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刘女士惊叹,“好啊,有前途!”
余建国也大呼不愧是我女儿,出手就是快云云。
三个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赶路,二十多分钟到了余家的楼房,眼看爸妈上楼,房间的灯打开余遥才往自己的小公寓赶。
边开车边惦记着汤,只想尽快喝上。
晚上的十一点左右,车子少了很多,余遥加快速度,十来分钟到家,车子一停,提着男朋友给她熬的汤往楼上跑,一进门什么都不做,包装打开就喝。
她平时训练很多,所以饭量大,用的碗都不小,足足喝了两碗才疲惫地停下来。
喝个汤把她累死了。
主要还是晚饭吃太饱,还喝夜宵胃里太撑导致的。
余遥把盖子盖上,瓦罐放进冰箱,瓦罐很大,还剩下一大半,够她明早喝的。
余遥弄好后回来,躺在床上把那个疯子加上,想了想,百*了一下。
【才交往第一天,又拉了男方的手,还摸了腿,男方对我的印象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涩涩啊?】
百*,搜*,谷*都用了,不出所料没有找到想要的。
因为一般被拉手被占便宜的都是女孩子。
男孩子被拉被摸巴不得呢,根本不会上网求助。
当然那是一般的男人,方堰明显是二般的。
余遥不死心,去热闹的地方发了个帖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在搜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七八成有了答案,所以这次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反正也不知道网络后的人是谁,骂就骂吧,她平时自己也没少在心里骂自己,自己骂和别人骂没多大区别。
余遥怕回复的人不了解,除了上面的基础,还加了一句,【对方不是随便的人。】
这条帖子刚发出去余遥还没来得及给自己顶顶就有人回复。
【天若有情:同问,相亲对象很合我口味,看电影的时候摸了一下他的手,他会不会看轻我啊?】
【明明是明明:我也想问,我们班有个我很喜欢的男生,我今天假装没看到,撞了他一下,和他有短暂的身体接触,他会不会多想?】
【天气晴朗:咱也蹲个男生现身说法,说说咱的情况,咱跟男朋友交往有一周了,今天不小心看到他的小肚子,有一点点的凸起,很好看,软软的很好摸一样,咱没忍住捏了一下,果然很好摸,咱就是说,咱会不会太猥琐了?才交往一周。】
余遥:“……”
没想到跟她有相同问题的人还不少。
【天气晴朗:话说回来,咱们最多只敢碰一下,撞一下捏一下而已,楼主才是真正的勇士啊,居然上手摸腿。】
余遥:“……”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小清新,只有我一个大变态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天交往就动手动脚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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