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望第一次遇见姜迟, 是在公司楼下的一家猫咖里。
作为一个正经霸总文的标配男主,霁望年纪轻轻已经是当地最大集团的当家人,名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 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业精英。
加上男人生着一张眉眼深邃,线条分明的脸和冷若冰霜叫人恨不得避开十丈远的气场,可以说不当男主简直白瞎这个配置。
但是,这样完美的总裁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看起来对除了商战以外的事没有任何兴趣的霁望,其实……是个重度毛绒绒控。
只是苦于某种不可言说的自尊心, 霁望绝对不肯对任何人展露出自己这个癖好。
但是当一只从猫咖里逃出来的小狸花蹲在脚面上碰瓷的时候, 霁望忍了又忍, 实在忍不住,趁四下无人, 一把抄起小猫咪偷偷捏了捏耳朵然后正义凛然, 合情合理地走进了那家肖想已久的猫咖。
猫咖的店主是个漂亮得好似陶瓷娃娃的青年, 生了一双幽蓝色的妩媚眼睛, 光是瞧一眼都觉得要溺毙在那片蔚蓝色的深海里。
美人配猫咪, 难怪这家店在各大软件平台上的评分都高到离谱。
“欢迎光临。”小美人穿着画着小雏菊的围裙, 正忙忙碌碌地追着一只胖乎乎的加菲擦眼睛, 看到有客人来就弯了弯眼睛。
高大英俊的客人可疑地停顿了一秒钟, 绝对不承认自己被这个笑容击中了。
“我不是来……看猫的。”看着气场有些吓人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在怀里翘尾巴的小狸花,小猫咪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露出脖子上挂着的猫牌。
“我看到它跑到外面来了, 怕出什么事。”
小狸花四脚朝天用力地撑开梅花爪爪, 惬意地“喵”了一声。
漂漂亮亮的小美人睁圆了眼睛“呀”了一下, 急急地小跑过来接走了霁望怀里的小狸花:“谢谢谢谢, 它太淘气了, 一个没看出就跑出去了。”
“不过他好像很喜欢你呢。”小美人有点惊奇地搓了一把怀里不听话小猫的圆圆猫头。
向来以暴脾气闻名的小狸花居然在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男人怀里舒服地想要踩奶, 真是白天见鬼了。
一堆小猫咪躲在遮蔽物后面偷偷地探出脑袋打量着这位奇怪的客人。
被小美人夸了,男人耳后根浮起一点可疑的红色。
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既摸到了毛绒绒又遇到了神仙似的小美人。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霁望好像脚下踩在云团里,晕晕乎乎地走出了猫咖。
当然了,来是不可能白来的。
总裁先生看着手里的猫咖年卡,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不对,好像忘记问店主叫什么名字了。总裁先生陷入忧郁。
霁望的忧愁没有持续很久。
当天晚上在一家新开的酒吧里,他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生着一双幽蓝眼眸的美人坐在吧台边同酒保细细地说着些什么,一双包裹在牛仔裤里的长腿纤细而笔直,交叠在一起的时候便挤压出腿根一点莹润的软肉。
他光是坐在那里,便有无数人将或隐晦或露骨的目光跃跃欲试地投落在身上。
姜迟今天是来帮兔子精朋友暖场子的。
天知道为什么连水都不能多喝的兔子精要开一家连空气中都飘浮着酒精味的酒吧。
“哎呀你不用多喝,就在那里坐着就好了。”兔子精搓搓自己垂下来的长耳朵,美滋滋地说,“你往那一坐,客流量还不是蹭蹭地往上涨。”
姜迟莫名其妙地挠了挠额角,心说好啊,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网红奶茶店门口充场面的水军。
酒吧里的温度有些高,旖旎绚丽的灯光在昏暗室内映照出一张张醉生梦死的脸,重金属摇滚乐队的出场登时将整个酒吧的气氛点燃上了最高/潮。
人和妖在酒精的蒸腾下尽情地起舞,视网膜里映出重重叠叠的虚幻景色。一只狗妖喝醉了趴在卡座边上睡觉,尾巴从身后露出来依然激情四射地摇晃出残影。
一个人类拿着酒杯路过,困惑地擦了擦眼睛陷入了自我怀疑:“咦,我喝醉了吗?可是我才喝了一口啊?”
姜迟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坐在吧台边上,礼貌地劝退了今夜第二十八个上来请他喝酒的家伙。
“喝一杯怎么了?你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钓……钓凯子吗?”
醉醺醺的男人凑上来强硬地要将手里的酒杯往姜迟唇边递。
姜迟看着杯口反照的水光,有点嫌弃地往后退了退,心说你要是再凑上来我就给你一拳,然后催眠你让你学狗叫。
他忙着和男人纠缠,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放在吧台上的饮料换成了被人换成了有“失/身酒”之称的长岛冰茶。
霁望对这种场合向来没有兴趣,只是这次的合作伙伴非要来这家新开的酒吧里玩玩,为了给对方一个面子,这才面无表情地进来。
不成想,一眼就看到了晦暗灯光下纠缠的两人,和那只做小动作的黑手。
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
喝醉了的纨绔很不好处理,兔子精转了一圈回头发现好朋友在被醉汉纠缠立刻堆起笑脸前来解围。
只是醉汉六亲不认,非要姜迟喝下那杯连沉着物都没融化干净的酒。
“没听到他说不愿意吗?”身后响起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醉汉不耐烦地回过脸去猝不及防对上了霁望那张冰冷而威严的脸。
漆黑眼瞳在额发遮掩下滑过灿金色的流光,蛇类竖瞳一瞬间变幻,硬生生叫男人顿时全身好似遭到雷击,大脑里好像同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对视,摇摇欲坠的精神在一刹那被不可说的业火彻底焚毁。
“鬼,鬼啊!”男人尖叫了一声手里的酒杯瞬间摔得粉碎连滚带爬地滚走了。
兔子精立刻追上去:“哎!你等下!把老子的酒杯钱赔上!”
“是你?”小美人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很惊喜地看着好像从天而降的男人,唇边溢出一点柔软而旖旎的笑意,“谢谢你呀,每次都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霁望本来想和姜迟说明他原来那杯低度数的果酒被人换过了,可是他刚要开口,便看见长舒一口气的小狐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等……等一下……”
……这下完蛋了。
只能祈祷小美人有一个千杯不醉的体质。
但是可能性显而易见地约等于零。
“咦?你怎么……”姜迟酒意瞬间上头,两颊粉粉,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霁望,“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他笑起来,整个人瘫在了霁望的怀里,乐呵呵地转了个身,伸手认认真真地数着:“一,二,不对,你是不是在学习分身术呀?你变成了……好多好多个……”
“慢一点,我都要数不清楚了。”
这醉的是不是也太快了。
霁望心里默念了一万遍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可是软乎乎的小美人用发烫的颊肉蹭了蹭霁望的脖颈,把男人整整齐齐的西服领口都揉得一团乱糟。
霁望强忍着理智认真思考了一下现下的处境,果断环住了连站都站不稳的小美人把人塞进了自己的车里送到了自己离此处最近的一处房子。
小狐狸喝醉了就不太乖巧了。
霁望这厢给他收拾床铺,小狐狸却一秒钟也呆不住,迷迷糊糊地盯着男人袖口上钉着的贝母袖口,当下刻在DNA 里的本性发作,四脚并用扑了上去。
小狐狸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然而霁望措手不及叫他扑了个正着。
霁望难道露出一点狼狈神情,仰躺在床上看着小狐狸坐在了他的腰间。
姜迟抓着霁望的袖口细细研究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意思,随手又扔在了一边,转而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了霁望的脸。
“你的眼睛,是金色的诶,在发光,好漂亮。”
他凑近了霁望,忽闪忽闪的睫羽蹭过霁望的鼻尖,带来羽毛刮搔似的细痒。
霁望努力忍耐,光洁额角绷出青筋。
他的本体是只千年黑龙,都说龙性本yin,虽然他天生忍耐力超出常人,也耐不住有人这么撩拨。
小狐狸浑然不觉,不太舒服地动了动屁股,皱起鼻子:“你裤子里藏了什么东西?戳的我好痛。”
霁望听见自己的脑海中“轰”地一声。
小狐狸依然无知无觉,他穿的是件宽松的白t,一通折腾下来早就露出了半个雪白的肩膀,他笑意盈盈,霜白两颊上浮着旖旎而惊艳的大片绯色,好似自玉白脖颈往上开出的绮丽花朵,也似冰白雪地里洇开的一点朱红墨色。
被酒精烧得绯红的唇肉“啵”地一下印在了霁望的脸上,同样被酒精蒸得发粉的指尖拨弄着男人发顶露出的龙角:
“咦?这是什么?”
总所周知,龙的角和狐狸的尾巴根属于同一种敏/感带,是绝对不可以给除了爱人以外的人触碰的。
要是碰了的话……
小狐狸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危险笼罩,身材高大的男人转身将少年压在了身下,在一身健美肌肉的男人的映衬下,姜迟越发像雪白娇气的娃娃。
那件廉价单薄的白t轻轻松松在龙爪下变得粉碎,露出玉雕似的柔软rou体,胸口缀着起伏如小山包似的秀气线条,恍若颤颤巍巍的雪白奶冻上点着殷红的樱桃。
滑腻纤细的手臂环住了男人的脖颈,醉醺醺的小狐狸咯咯直笑,天生妩艳摄人的眼眸恍若凝结了无数绮□□望的深渊,缀着唇珠的水红色唇肉吐出旖旎滚烫的香气: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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