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傻奴 > 19、喜脉
    傻奴又被吓哭了,还在他的虎口上咬了一口。


    他圈起手指在牙印上比了一比,皱眉。


    这也太小了。


    每一颗牙齿都像是小珍珠一样袖珍可爱,整齐排列着,就是太小了。


    小得他不忍心对她的嘴做什么。


    他有时候真希望傻奴能长一张深渊巨口,什么都吃得下。


    难怪吃饭总是那样慢吞吞的,只挑小东西吃,肉丸子做得稍微大了点她都不愿意碰。


    他故意板起脸,看着傻奴小心翼翼的神情。


    傻奴盯着他虎口上的牙印,楚楚可怜地问:“在比什么?”


    他又圈起手指去量傻奴的嘴,粗糙的腹面刮过唇边,力度看似在这处,又像是在别处。


    “……相公?”


    李远山眸色深沉,收回了手指。


    傻奴似乎真的没那么傻,至少没他一开始想的那么傻。


    瑶南的人真的会安插这么一个笨蛋在自己身边吗?


    她不认字,看不懂文书;也没心眼,不懂套话……唯一还算得上武器的,便是她的容貌。


    李远山把她抱在腿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低声道:“我们玩个游戏?”


    傻奴皱脸,“后背疼呢。”


    “用不到后背。”李远山掀开被子,“我来问,你来答,不许说谎。”


    傻奴的脚尖动了动,脸颊泛起红色。


    李远山忍着不去亲吻她,问:“傻奴想家人吗?”


    她张了张嘴,出声困难,细若游丝,“……想……”


    李远山把侧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她不断攀高的体温,“那是更喜欢家人还是更喜欢相公。”


    傻奴的脚背绷得紧紧的,说不出话来。


    李远山不满地看着她,催促道:“快说!”


    傻奴还是没有说话,她皱着眉,像是失水的小鱼般圆张着嘴。


    “快一点!”他拍了拍她。


    傻奴缓过神来,迷茫地说:“相公……”


    “真乖。”他急切地亲了亲她的眼睛,继续拷问,“傻奴知道你娘是哪里人吗?”


    傻奴抓紧了他的衣领,渴望地望着他,“再来……”


    他挪开她求助的手,手上的湿意递给了她一些,拒绝:“说出来就给你。”


    摸出一颗糖,他塞进了傻奴的嘴里,傻奴想了想,道:“不知道……”


    他冷哼一声,“不听话。”


    他给予她最严厉的惩罚。


    糖被他用湿润的手指强硬地抠了出来,可怜兮兮地落在地上,羡慕地看着另一颗糖。


    一炷香后,李远山唤来百合,“准备沐浴。”


    百合想上前看看傻奴的伤,却被李远山飞快地用被子蒙住了她的头,呵斥道:“规矩还没学会?”


    百合缩了缩肩膀,赶忙去让厨房烧热水,再不敢多看一眼。


    她走时,听到了傻奴低低的呕吐声,和李远山安抚傻奴的情话。


    大夏天的,她打了个寒战。


    李远山给傻奴刷好牙、擦完嘴后,盯着她脸颊上的几个红色指印后悔。


    他似乎太用力了。


    但他一想到傻奴有可能是对方精心挑选来的奸细,就忍不住想要惩治她,想听她在崩溃的时候求他放过。


    傻奴趴在床上,双眼无神,她茫然地望着李远山,嗓子肿痛沙哑地问:“相公,我做错了什么吗?”


    傻奴懵懂的样子引起李远山的怜惜,他想,如果傻奴真的是对方送来的人,那她也一定是被利用了。


    他可怜的傻奴。


    “不是你的错。”李远山把帕子扔进水盆里,目光冰寒,“是他们。”


    他早晚要把那些杂碎一个一个给宰了。


    *


    李远山在京城一连停留半个月,傻奴的伤势见好,偶尔可以下地走走,百合怕她着凉,总是给她穿着厚厚的衣裳,捂得她经常出汗,身上香味更浓。


    那天发生的事情傻奴就好像全忘了,再也没提过,只是喉咙受了伤,说话哑了许久。


    她抱着暖炉坐在院子中,等李远山下朝。


    最近的李远山似乎格外忙,经常要到傍晚时才能回来,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衣服。


    傻奴大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潮湿和铁锈的味道,他像是在死老鼠堆里打过滚一样酸酸臭臭的。


    她捂着鼻子,跟在他身后,李远山微笑,然后把她挡在了门外。


    “一会再进来。”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傻奴注意到他衣襟上的一点红色,嘴巴一点点张大,“……你受伤了?”


    她像只莽撞的小猪一样拱了进来。


    李远山脱下官袍,傻奴看到了更多关于血的颜色,又看向赤果的李远山,并没有看到伤口。


    是别人的血,她放了心。


    李远山进了浴桶,隔着一道屏风说:“付全带回来几个瑶南的探子,正在撬他们的嘴。”


    他撩了撩水花,“傻奴,进来。”


    傻奴蹭了过去,不好意思看他水下的身体。


    他盯着傻奴的脸看了很久,半晌才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


    傻奴拿着皂角水给他洗去头发上的血污,轻声说:“能听懂的。”


    她想起那些人对白蕊的赞美,又说:“相公再多跟我说说。”


    李远山似笑非笑,“你还想听什么?”


    傻奴靠近了些,“相公是用什么撬他们的嘴的?”


    李远山眸光暗了暗,“刑具,各种你能想象到的恐怖的刑具,都会用在他们身上。”


    傻奴瞪大了眼睛,“不是那个?”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异于常人的部位。


    他脑子嗡的一声,用手指捏住了她的唇片,“不许胡说,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支起身体,趴在浴桶边上,“还是说你又想被相公撬小嘴了?”


    傻奴觉得嗓子疼,跑开了。


    李远山重新靠回去,眼里的光冷冷的。


    百合在门外喊道:“爷,白夫人身边的小黄来了,说白夫人病得重了,需要看大夫。”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百合没有等到门打开,只听得里面低沉的男声说:“那就给她请王大夫去看。”


    他绞头发的功夫王大夫已经看完了,喜滋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白夫人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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