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如年氏想的那般,药里面除了黄连等物放的分量多些去,其他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黄连也确实是对症下药的。
也就是说这药没问题。
药都没问题,至于说四福晋处置了她的丫头就更没问题了。
一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的,伺候也就伺候了。
四福晋还是留了情的,只是打板子,换做胤禛,直接把人赶府去。
察觉己好心办了坏事的嬷嬷扑通跪在地上,“爷饶命,这件事跟侧福晋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奴作主张。”
刚没细想,只觉得己帮主子了气,如今想来她们这是落入了福晋的圈套。
王府里福晋掌家,没有福晋的命令,她们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府呢。这分明是福晋故意的。
她心中暗惊,什么时候福晋这般聪明了?还是说有谁给福晋支了招?
想到今日福晋是去的诚亲王府,莫非是诚亲王福晋?
菀凝:真是人家府中坐,天上掉下来好一口锅。
年氏见四爷眼冰冷,就要下床跪下,她以为胤禛会阻止她,却发现四爷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年氏咬咬牙,真的跪了下来,她哭的梨花带雨:“爷,不关嬷嬷的事,都是我不争气。是我喝不了这上好的汤药,让嬷嬷误会了。”她转头又对着宿嫆跪下,“福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饶了嬷嬷这一回吧。”
宿嫆抿唇不说话,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香巧红肿的脸,原谅的话说不口。
说来家可不信,这次的事她若不是府里乱糟糟的她还不知情。一切都是她身边的嬷嬷和丫头们的主意,是她们见不得她受委屈,故意多要了些黄连给年氏。
整年氏是为了给她气,香巧弄成这样还是为她。
她觉得若是己口说了原谅,对不起这些忠心的奴。
年氏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她还想说什么,就见胤禛拂袖而去。
宿嫆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也跟着转身离去了。
看着站在院子里的胤禛,她面带伤感:“爷,妾身想要跟您商量事儿?妾身认为己做事情还算公正,也是一心为了年氏着想,但没想到在年氏心里,妾竟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妾想过了,既然年氏不信任妾,不如单独把她的份例拨来,让她己管着吧。”
“她身体不好,再给年家去一封信,让年家给送夫过来。也不用去旁处,就让夫住在府里,方便随时给她看诊。”
察觉到胤禛打量的目光,她解释:“不是妾推诿,刚的情形您也看到了。就算妾愿意担负这些骂名、误解,她也未必信得过妾找的夫。”
“妾如何无关紧要,她的身体要紧。”
胤禛终于口:“浑说什么,你是爷的福晋,怎会无关紧要。年氏那里,”他顿了良久,终究道,“是爷的错。”
年氏有情,跟他说得上话,他难免重视一些。后来年家事,考虑到她身体不好,他又纵容了一些。还有年氏接连丧子,他心中愧疚。
底线一再放纵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
胤禛承认年氏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但这特别也有限度。超过这限度,哪怕在特别他也不容忍。
而陷害嫡妻,不在这限度之内。
想着四福晋提到年家,他道:“规矩就是规矩,即日起断了年氏跟年家的往来,如果年家再有书信或者登门,直接送到爷这边来。”
年家在他心里的印象很差,年氏之如何他无权过问,如今她是雍亲王府的人,然要按照雍亲王府的规矩来。
王府的规矩是什么?
别说侧福晋的娘家人,就是嫡福晋都没有如此频繁跟娘家走动的。
之为了年氏破的利,如今他要收回来。
四福晋点头称是,她试探道:“那让她己管院子的事儿?”她不然的笑笑,“也不是我要故意推诿,您也知道弘晖婚期近了,妾如今忙上忙下,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胤禛不耐烦管这些,便道:“你既不愿意就让她己管着吧。她身体不好,你按照王府侧福晋的份例,给她高一半,算是对她的照顾。”
“至于你说的找夫,爷知道了。”
他的意思是己亲去给年氏找。
年氏信不过宿嫆,总信得过他吧?至于让年家的人送?那是不可的。谁知道年家送来的是什么牛鬼蛇。
为这件事,胤禛本就不虞,哪成想第二日他直接被皇上宣召入宫了。
胤礽看着他道:“听说你府上的年氏又病了?怎么,如今娇贵的太医院院正都看不好,得让你这雍亲王亲给她瞧病不成?”
胤禛抬头,他没想到皇上居然知道了这事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胤礽见状直接扔了几折子给他,“看看吧,这是今儿下面的人递上来的,都是弹劾你‘美色误国’的。”
胤礽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以也没发现四弟是这样的人啊?
四弟他用着顺,便道:“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心悦年氏,朕理解。就说朕,那么多女人也难免有偏爱的。但这偏爱要有限度。朕以为四弟你一向最守规矩是不会做这糊涂事儿的。”
女人哭一哭就扔下公务去哄,像什么话?
见四阿哥沉默不语,他又道:“朕问过太医了,要朕说年氏那身子骨就是缺乏锻炼。你看看老五家的弘昐,这练了几天武艺,脸色明显红润了。你啊,干脆给她找会武艺的女师傅,让她也跟着练练。朕保证比什么都管用。”
他从龙椅上走下来,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四弟,朕比年氏更需要你,这清比年氏更需要你。你莫要本末倒置了。”
不需要么?有胤禛在,他轻松很多,简直不要太快活。若胤禛也撂挑子不干了,他不得累死。
以,就算是为了他往后的舒心日子,年氏也必须给他好起来。
胤禛终于口:“皇上误会了,臣弟对年氏非什么爱情,臣弟只是怜惜她身体不好又接连丧子。”
说到这里,他发现皇上明显的不信任。皇上的眼告诉他:装,你接着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胤禛有些泄气,他心想算了。他跟皇上说不通。
便道:“皇上放心,臣弟明白了,臣弟知道该怎么做。”
胤礽:“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另外,这折子朕偷偷给你扣下了,汗阿玛不知道。你应该清楚汗阿玛对年家的态度,若是汗阿玛知道,你府上那也跑不了。”
年羹尧这种脚踩两条船的,上位者都会厌恶。若是让太上皇知道年氏还左右亲王的想法,那还了得。
三弟虽然也宠妻,但三弟可没有为了三弟妹放着朝政不理的。三弟妹也没年氏这般没眼色啊。
这事儿若是换做三弟妹,别说去衙门喊人,她只会嘱咐奴,不让奴去打扰三弟办差。
他又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四弟别怪朕多嘴,妻妾不分乃祸家之相,老五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可都是车之鉴。况且,弘晖都这么了,若你为了年氏跟四弟妹闹了矛盾,他心里怎么想?你想他变成下一弘昂?”
胤禛沉默良久,他道:“皇上,我对年氏真的有那么特别吗?”
他认己对年氏就是特别了那么一点,怎么到他们嘴里,一都觉得他对年氏要生要死呢?
皇上如此,十三弟也如此。
想着今日他去衙门,十三弟专门过来询问年氏的情况,还说他若放心不下,就回去,衙门的事儿十三给担着。
胤禛是真的不明白了。他福晋办事一想妥帖,年氏有病也不是一日两日,有他福晋在,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是侧福晋,何至于让他放弃公务相陪?
胤禛仔细盯着皇上的眼睛看,胤礽很诚实的点点头。
“四弟,你喜欢年氏没什么,朕也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但咱们心里得明白,嫡妻是那陪伴咱们度过风雨的枕边人。”
胤礽句句都是为了胤禛着想,让胤禛感动不已。他想着弘昐确实健康了不少,便同意了皇上的意见。
那日生气,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年氏的小院,原以为他会看到一我反省的人,却发现年氏跟以一样,倚窗垂泪。
胤禛下意识的蹙眉,难怪年氏身体总不好,这般悲春伤秋,好怪。
原本他还担忧让年氏习武会不会不太好,现在他只觉得皇上这决定太明智了。
有那么多时间悲春伤秋都是闲的,忙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习武好啊,累的倒头就睡,还强健体魄。
于是,他对着激动不已的年氏道:“我给你找了武艺师傅过来,从今天始你每天跟着她练习半、不,一时辰。武强身健体,你身体总不好就是缺乏锻炼。”
他原本想说半时辰,又觉得一天十二时辰呢,半时辰太少,未必会有效果,便口改为一时辰。
他想着,年氏没接触过武艺,先从简单的始每天一时辰,等她适应适应,在往上加时间。
什么时候她连续耍上半天不喘气,这病弱之症也就好了。
准备跟胤禛撒娇的年氏:……
什么东西?
让她练武?想着哥哥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年氏的脸更白了。
她长这么就没吃过这种苦。
年氏:“爷,您是知道我的,我”
胤禛抬阻止她,“爷不知道,爷不想听你在年家如何。溺爱毁人,你就是被年羹尧他们的溺爱给毁的。你先别急着反驳,远的不说,就说年羹尧的女儿年熙,你看看她活蹦乱跳,再看看你。”
“你真觉得这是宠爱?”
胤禛不是给年家上眼药,他是真的觉得年家故意的。
打着爱的名,故意把年氏养废了。
年氏还想说什么,却见胤禛满脸的不耐烦。她只苦笑道:“妾知道了,只是妾的身体弱,担心撑不住一时辰,您看?”
是不是减少点时间,比如一刻钟?
一刻钟的话,年氏觉得己也不是不坚持。
胤禛头都没抬,只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也给你考虑到了。这月你上午练习半时辰,下午再继续练习半时辰。我已经吩咐了教导你的师傅,先从一刻钟始。坚持一刻钟就让你休息半时辰,直到满了半时辰为止。”
胤禛认已经够替年氏考虑的,但年氏却高兴不起来。
每天一时辰练武,她觉得己要废。就算不废,身体练好了,她还拿什么理勾着四爷来看她?
想着己为练武变黑了的肌肤,变得五三粗的身体,她想晕。
胤禛却不管这些。把人交给年氏,他直接就离了。
皇上为了他的事情操劳,他不辜负皇上的期待,他只更加努力的工作来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哈哈哈,高还是皇上高啊。”
今日菀凝入宫,石雅惠便拉着她说起雍亲王府的事儿。重点说的就是皇上给年氏找武艺师傅的事。
听闻年氏蹲了一刻钟马步就一副体力不支,想要让四弟怜惜却被无情拒绝的画面,她就控制不住想笑。
说真的,得知四弟喜欢年氏,她真惊讶了很久。她觉得像四弟这种人,就是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这样符合他的形象。情情爱爱那些根本不适合他。
她很难想象冷脸如四弟还有化为绕指柔的时候,更没想到,这火花刚刚升起,就被皇上给浇灭了。
还是以这种形式。
想着年氏等着烈日蹲马步,她就觉得好笑。
她对着石雅惠眨眨眼,幸灾乐祸:“距离下次请安还有五天,真想看看年氏这些时日的劳动成果啊。我觉得她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年氏的脸色不精彩么?从她踏入皇后宫殿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就是众位贵妇、宗亲的注目礼。
清入关后这么多年,她概是第一被家爷逼着练武强身的侧福晋了。
就凭借这第一,也足以让人侧目。
菀凝笑道:“还是咱们四弟知道心疼人,你们瞧,这几日功夫,年侧福晋的脸色就比之红润许多。四弟妹你真真该打,居然都没想到。”
宿嫆跟菀凝不同,菀凝笑的明目张胆,她只忍着。
“谁说不是呢,也怪我,我之一直想着她身体不好,是捧在心怕碎了。却原来这不是爱,是害。”
宿嫆满脸懊悔,好似己真的对年氏多好一样。年氏看着她们一唱一和气的差点吐血。
刚始她以为四爷只是说说,发现她做不来肯定会放弃的。此她故意完不成任务,把己折腾的病怏怏。
哪知四爷确实如她愿来了,却不是安慰她的。
四爷:“年家果真不是东西,爷真没想到你的身体差到这种地步。年家如此待你,爷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要让对方怜香惜玉却差点给娘家惹祸的年氏:……
她赶紧道:“爷误会了,是我己不争气跟年家没关系。”
胤禛:“怎么没关系,爷都听说了,年熙生下来的时候比你还弱,你看看她现在。”
年熙都跟着老八一路从京城走到宁古塔,而年小蝶却病歪歪,胤禛道这很说明问题。
胤禛的话太直白,年氏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让胤禛免了习武的事儿她也不敢再提。谁知道四爷又会拿什么话来堵她。
一常年不运动的人,却要被迫去练武,年氏都不知道己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刚始她不懂己怎么弄到现在这地步,后来她想明白了,是为福晋。
可她都已经受到了惩罚,福晋怎还跟别人一起嘲笑她?
偏偏嘲笑她的还是诚亲王福晋,她还不敢与之呛声。
这是让她最难受的。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去王爷跟哭诉一番,如今却是不敢了。
她一直信觉得王爷是爱她的,就像嬷嬷说的福晋是嫡妻又如何,只要在王爷心里她最重要就行了。
但近日,她不确定了。
她总觉得王爷不但不爱她,还把她成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年氏的感觉没错,胤禛现在最不喜的就是别人提到他跟年氏。
十三再一次询问年氏时,他道:“十三弟为何总是提起她?你莫忘了你四嫂是谁。”
也就是十三,换人他恐怕都要怀疑对方跟年氏有什么。
十三一头雾水,“然是为四哥喜欢啊。”
没经过圈禁、未曾与福晋患难与共的十三也是偏宠侧福晋的,他不觉得宠爱侧福晋有什么不妥。
四哥是他最敬爱的哥哥,他关心哥哥的生活很正常。
哪知四爷听了这话脸瞬间黑了,他咬牙,“你听谁胡说八道呢。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正好这些事情还就没处理,明天之交给我。”
胤禛冷气嗖嗖往外冒,他想,十三跟他朝夕相处都如此看,也难怪别人误会了。
解除误会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然是冷着那让他被人误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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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桓玉珠雪肤花貌,纤纤弱质,是本朝首富嫡女,被父亲嫁给吴王世子联姻,吴王借着桓家的家财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帝位,而桓玉珠等来的不是封后大典,而是抄家灭族,和三尺白绫。
她死后阴魂不散,亲眼见一人顶着桓家子孙的名,翻云覆雨,替她手刃了仇敌,祭奠了桓家的列祖列宗。
桓玉珠却想不起来这位风光霁月的首辅大人桓颢是他们家的哪门子旁室子孙。
重生后,桓玉珠成了桓颢的堂妹,这才知晓答案。
原来桓颢从小便得了怪病,又受继母磋磨,忍无可忍,十岁那年从公府里偷跑出来,差点饿死街头,是从寺庙上香回来的桓玉珠路过救了他。此刻她刚刚掀开车帘,要让丫鬟送他十两银子。
少年桓颢跪在雪地里:我欠你一条命,日后小娘子但有所求,颢二郎无有不从!
上辈子桓玉珠做好事没留名,这一次她下了车,解下脖子上的金锁,塞到少年手里:颢哥哥,菩萨说我今日会得到一个宠我一辈子的哥哥,想来就是你罢!你可不要食言呀!
桓颢:……???
后来,就连自己的胞妹见了都害怕的桓颢,却把桓玉珠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人人都道稀奇。
一晃到了桓玉珠议亲之年,桓颢亲自给她选了整整三年,也没选出一个可嫁之人,桓玉珠倒也不急:我要是嫁不出去,颢哥哥可要养我一辈子呀!
此时早已登上首辅之位的桓颢眸色幽深,借着酒劲儿,炽热手掌圈住桓玉珠的纤细楚腰,哑声:玉儿为何总想着嫁出去?你眼里究竟何时才能看到我?
桓玉珠从来也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时光里,桓颢惦记了她整整两世。
前一世,他为她,可坠入无间地狱;这一世,他为她,亦可从地狱王者归来。
本文又名《厌世首辅宠妻录》《偏执首辅的戏精夫人》
1.全文架空仿明,勿考据。
2.男女主只有“伪血缘”关系。【划重点!!!】亲缘关系存续期间,不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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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双向救赎。男主有重度忧郁症,渣男hzc直接挫骨扬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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