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还有正在收拾东西的后勤们,莱文没有太过放肆,保持了安全交流的距离。
“来找我?”
他用赤|裸|裸的眼神打量起克里默。
贴身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勾勒出肌肉线条,易皱的衬衫与身材贴合得严丝合缝,扣紧的第一颗扣子随时有崩掉的架势。军雌就是一个大型的眼球捕获器。
莱文却不甚满意,心里闷闷的,产生不了一点想要伸手碰触的欲|望。
太小了,不合身。克里默穿了谁的衣服?
“来看看你。”
克里默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想让这个闷葫芦主动说点什么简直比开发荒星还难。
心里不痛快,嘴上也不客气起来。
莱文不满地调侃道:“怎么不穿军服了?我一直以为那些军服已经成为了你的甲壳,与你的血肉生长在一块了。”
克里默茫然地微张了嘴,艰难地理解着莱文的玩笑。理解失败后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蝴蝶没有甲壳。”
重点是这个吗?
莱文沉默着,在内心哀叹克里默的死脑筋。
“发生了点小意外,制服全部淋湿了,临时让后勤买了衣服凑合。”
总算给了个合理的解释,不是其他虫族的衣服就行。
心里那层膈应被消除,之前不能欣赏的搭配也顺眼了起来。
目光放在岌岌可危的领口——
职场穿着若是能再搭配一条领带就好了,有领带才方便拽啊。
又逡巡到了绷紧的布料——
或许也用不到领带了,只要增加一些有力的碰触,脆弱的布料就会土崩瓦解。
隐晦的笑意挂上嘴角,莱文只恨现在没有一场及时雨来扩大贴身衬衫的魅力。
□□……
“莱文老师——”
后勤喘着粗气快步跑来,在快要接近时,焦急的呼喊断在了嘴边。
哇哦,顶级雌虫面对面。这个画面简直赏心悦目!不过,莱文老师怎么与平时波澜不惊的模样不太一样,而且,两位雌虫之间的氛围好奇怪,明明不在说话,却完全排斥着他人的介入。
后勤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张口喊道:“莱文老师,导演让我转告您这边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您可以回工作室整理一下东西离开了。”
在得到点头回应后,后勤逃也似的离开了,心理不住疑惑: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脸红心跳的,一定是太紧张了!
另一边,被通知可以离开的莱文松了口气,“下班了,可以走了。”
说着,主动走到克里默身侧,与之并行。
在渐行渐远的过程中,克里默突然问道:“你的工作伙伴对待你的态度都很平常。”
语意不明的话,倾听的一方却快速理解了深意。心头泛上一阵被关切的暖意,莱文出其不意地用食指勾住了随着行走动作反复摆动的衣袖,军雌在拉扯中一顿,侧头看了过来。
余光中反复撩拨他心弦的衬衣终于被抓住了一角,莱文满意地回应了克里默的目光,“大明星是莱文,不是莱文·曼森,我没有仗势欺人的打算。适当的隐瞒效果显著。起码那些平民既不会看在家族的份上对我低眉顺眼,也不会在看透我真实处境后对我鄙夷同情。这样正好。”
食指加大了勾连的力度,引得军雌苦恼推拒,“别弄它了,再弄就要坏了。”
克里默也自知不贴身的衬衣脆弱不堪。
“好吧。”
莱文恋恋不舍地放开手指,公共场合真闹笑话了也不合适。
于是,他提议道:“陪我回趟工作室吧,我还有东西没拿。”
克里默眉头紧蹙,反应迅速地问道:“拿你粉丝送的礼物?”
还以为翻篇儿了,原来还醋着呢!
“花环不太行,还是不要了吧。”察觉到军雌放松下来的神经,莱文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蝴蝶兰那么珍贵,我还想养一养。”
克里默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嘴唇嚅动了几次都没有组织出语言,最后撇开眼埋头专注于脚下的路,仿佛走路是此时最为紧要的大事一般。
莱文在内心幽叹,多气气恐怕就能激出ss级军雌的巅峰速度了。
并行的侧影逐渐变成背影,为了防止自已因为一句戏言被丢下,他赶紧加了一句,“我一看见白色蝴蝶兰就想到了我和你。可惜了没有银色的花朵,但用白色来代表我也算得上贴切。”
脑海中一瞬间充盈了自己那苍白的、病态的皮肤,莱文压下心头的异样,故作轻松地继续哄道:“蝴蝶兰自然就是你啦。”
克里默转过身,却完全没有被一句话安抚,眼中的情绪幽深又肃穆,“你知道白色蝴蝶兰的花语吗?”
擅弄花草的蝴蝶世家精通花语没什么令人意外的,但同身在与花朵密切相关的家族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确实有些大意了。
白色蝴蝶兰象征着最纯洁最纯粹的爱意。
莱文恍然意识到,在这场未曾点明的情感中,强大的军雌恰恰是更加纤细而敏|感的那位,他不该总是恶意地戏弄,而更该珍惜、引导。
产生如此想法的莱文并未发现,自己早已从过去的口是心非中脱离,在心中默认了自己的爱意。
他放下戏谑玩闹的态度,走近了军雌,用双手十指交握住另一双手,通过瞳孔一路望进更深处,试图接触到克里默内心的真实。
“对不起,我不要它了。我只要你,你送的,或是其他关于你的一切。”
甜蜜的私语是爱语也是承诺。
瞳孔最深处,隐藏的那一抹柔软灵魂瞬间融化在这一句承诺里。
莱文目睹了、了然了,便得逞地笑了,过分地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所以,下次可不可以由你主动?我想摸到你的心里,了解你最真实的渴望。不要让我总是像个傻子一样试探你。”
他耍赖似的用最柔软的气音重复着——
“好吗?”
“好吗?”
“好吗?”
所有的烦躁不安尽数消融,理智也消融。
那一刻,克里默忘却了一直苦苦束缚自己的原则、坚持,忘却了不知是否会裹挟他们的世俗目光,甚至忘却了这里是公共场合。
军雌擅自继续了在化妆间本该到来的吻,他吻得很深,把自己的渴求、隐忍甚至是负|面的嫉妒、妄想都诉说在这场热吻之中。
唇齿交融,气息交汇。
军雌不够熟练,总是不经意地蹭到鼻尖,让这个吻染上稍许狼狈,但谁还在意这个呢?
克里默不在意,莱文也不在意。莱文甚至在心中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上一次教导得不错。
是不错。
不错到狼狈一路扩大到不可描述的地方,莱文才理智回笼,推开了克里默。
克里默喘着粗气,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时,放肆亲吻的另一个坏处出现了。不堪重负的第一颗纽扣崩了出去,紧接着是第二颗。
莱文嗤笑着理了理长发,略带挑衅地说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让它撑过今天。看,我做到了。”
说的是衬衣。
幸好衬衣的扣子尤其多,两颗不过让克里默露了露锁骨,不至于太难看。可莱文今天也不会再继续撩拨了,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通讯器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响起,克里默的是军事基地通讯,莱文的是提前订好的提醒闹钟。
艹,还有秘密调查工作。
对视一眼,心下了然。不能一起吃饭了。
莱文遗憾地舔了舔唇。
嘶。肿了,而且破了。
真有你的,克里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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