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惑想要推开她的手顿住了, 就在苏阮被盯得都快演不下去的时候,身子一轻,她被嬴惑打横抱了起来。
苏阮脸埋在嬴惑的胸口, 暗自笑了。
嬴惑将她安置在她的床榻上就要走, 袖子却被苏阮给拉住了, “夫君, 我想要个晚安吻, 不然我睡不着。”
嬴惑似乎没听懂, 眉头皱了起来。
苏阮解释道,“你每天都会亲我。”
嬴惑冷笑,他会每天亲一个女人?就算他真有娶妻的那天, 也绝无可能。
正想着, 手却突然一暖,被她给抓住了, 她的手很小却出奇的暖和,温度顺着手心传递过来,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点燃了。
手心下被她的小指勾了勾,有点痒。就见她歪着脑袋看着他, 轻声道, “夫君,我想你亲我。”
他的目光不知怎的就落在了她嫣红的唇上,费了番力气才勉强移开。
没等苏阮再撩.拨两句, 她的手就被用力甩开了。
苏阮看着嬴惑逃似的快步离开的背影, 知道今晚不行,只能等明天了。
之后很长时间嬴惑都没有提杀她的事情, 但苏阮还是很忧愁, 因为嬴惑避她如蛇蝎, 也不让她碰,整个人冷冰冰的,她已经摸不清楚他是什么想法了。
这样下去,她到什么时候才能骗到嬴惑的神力啊。
有一天夜里,外面打雷,苏阮辗转反侧睡不着,起床出门就看到嬴惑面色苍白身形不稳地回来,他走近了她才看到他腰腹部的伤口。
苏阮去扶他,却被他腥红着眼推倒在了地上。
苏阮疼的蹙眉,赢惑目光微顿,最后还是没有伸手扶她,头也不回进了屋子。
嬴惑闭门不开,苏阮只好把门给踹开。门应声而倒,苏阮就看到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嬴惑。
苏阮想把他的衣襟扒开,看看伤口,可她刚一动,嬴惑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的眼角泛红,看着有些不正常。
又联想到嬴惑受伤,苏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能伤得了嬴惑的人只有嬴湛了,嬴湛应当是趁嬴惑头痛症犯了的时候伤的他。
苏阮摸了摸嬴惑的额头,上面很烫,他的眉头随着她的动作皱了起来,却没有拒绝她。苏阮用很平常的语气道,“夫君,你是不是又头痛了?要不要我抱抱你?每次你头痛的时候抱抱我就好了。”
就好像这样的症状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嬴惑看着苏阮,默了好一会才道,“我没有伤你?”
苏阮没想到嬴惑会说话,怔了怔道,“当然没有,我是夫君的妻子啊,夫君当然不会伤我。”
嬴惑闻言眼睫颤了下。
他的妻子……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这个女人对他的习性太过了解,就好像已经跟他生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可是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娶妻,因此一直回避着这个可能。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
“抱我。”
“什么?”
正准备起身给嬴惑找大夫的苏阮愣住了。
“不是说抱了头痛会好?”嬴惑淡淡道。
苏阮:“……”
原来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真假。
可她就是胡扯的,这可如何是好。
苏阮还是在嬴惑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拥抱了他,她能感觉到嬴惑在她脖颈处的呼吸有些烫。
淡淡的兰花香味萦绕在鼻尖,嬴惑并没有感觉头痛因为这个拥抱减轻多少,更糟糕的是,他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和她贴的越久,他就越觉得神志不清。
“你给我下药了。”
嬴惑低哑的声音传来,苏阮不明所以,“什么?”
“……很烫。”
苏阮起身看着嬴惑有些困倦的眸子,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殿下是发烧了,所以烫。”
嬴惑想摇头,却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想说是心烫,她一靠近他,他就觉得胸口热的厉害。
让他想离她远一点,却又忍不住地想靠近。
好像真的被她牵制住了。
他真后悔,没有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把她杀了。
……
……
嬴惑受伤让苏阮认清一个事实,若不尽快把嬴湛给封印起来,嬴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她要快些取得嬴惑的信任才行。
嬴惑受伤的这段时间,他对她的态度缓和很多。
看来是真的信了她是他未来妻子的言论。
可他问的很多问题她都有些答不上来。
嬴惑问,“我们有孩子吗?”
苏阮答,“……暂时还没有。”事实上他们连婚都没成,哪来的孩子。
听到没有小孩,嬴惑的表情像是不太高兴,又像是松了口气,十分复杂。
嬴惑问,“你为何会来此?”
苏阮答,“……因为夫君你和我说你以前一个人太孤独了,我对着老天许了个愿望希望过来陪陪你,老天就把我送到这里啦。”
嬴惑闻言没说话,说自己孤独这话不像他能说出口的,但他自幼丧母,要说不孤独,那也是假的。
嬴惑问,“你……”
苏阮不想再费脑细胞瞎扯了,赶忙打断他,“夫君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说着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嬴惑正要躺下,苏阮顺口问了句,“今晚有亲亲吗?”
她为了维持住每天没有晚安吻都睡不着的人设,每晚都会问嬴惑这个问题,当然嬴惑每次都是雷打不动的冷冰冰拒绝。
苏阮以为今天也会如此,正要走,她的胳膊就被抓住了,嬴惑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有些僵硬力气也有点大,她吃痛地皱起了眉头,抬眼去看,就是嬴惑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的瞳色淡淡,神情却有些紧绷,苏阮看着竟也跟着紧张起来,可对她来说他们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唇上凉凉的触感一触即分。
这吻结束,抓着她胳膊的大手就松开了,嬴惑靠着床没什么表情地对她道,“好了。”
如果不是看到嬴惑红的都要滴血的耳朵,她大概都要以为嬴惑对此事真的很淡定。
以她对祁川的了解,祁川一旦主动,那心里应当是有她了,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嬴惑的心跳还没按下来,就见苏阮朝他凑近,手撑在他左右两侧,眼中似有媚丝缠的得他呼吸逐渐急促,他眼睫颤了下,那红唇便一张一合道,“夫君,一个吻不够。”
然后他的唇就被咬住了,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味道,唇齿厮磨,他的心跳如鼓。抓着被褥的手因为用力泛出青筋,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他本能的抬手想要去触碰眼前之人。
可手还没放到她的腰上,她的唇就离开了。
“夫君,我明日再来看你。”
嬴惑眸色沉沉地看着苏阮走出门去,胸腔中除了紊乱不止的心脏,还有无处发泄的欲.望。
这种感觉像是欢愉又像是折磨。
……
……
苏阮要是知道一个吻就能让关系突飞猛进,她早就强吻嬴惑了。
他没有拒绝她暖床的提议,苏阮乘机在嬴惑耳边吹嘘自己的好,“夫君,我可好了。哪怕是冬天,我都会抱着你睡觉。”
嬴惑默了会道,“不怕冷吗?”他的体温那么低。
“不怕,我天生体热,我和夫君绝配!”说着苏阮故意把手伸进亵衣,贴在嬴惑的腰腹上,他的腰立刻绷紧了,“夫君,你看,我的手是不是很热?”
她碰他,他有些不习惯,又有些渴望。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
嬴惑刚把苏阮的手拿出来,就听耳边传来哀怨的声音,“夫君,你嫌弃我,你还说若是你早点遇见我一定会多爱我一天。”
赢惑总觉得他不可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但看着苏阮落寞的眼神,他没办法出言反驳,最后他犹豫片刻,还是把她的手给放了回去。
苏阮立刻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嬴惑僵直着身子任由她抱住,一夜未眠。
苏阮却苦着脸暗戳戳吐槽他的不解风情,她好听的话都说遍了,他怎么还是对她有所防备。
她原以为还要再耐着性子磨嬴惑几个月,才能让他彻底爱上她,却没想到她的身体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身体里的神力即将消耗殆尽,她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
苏阮不敢告诉嬴惑她是巫衡转世的事情,她不确定嬴惑知道了会不会杀她,所以只能装病在床。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天都看着大夫进进出出地给她治病,却又拿她的病毫无办法,为了避免嬴惑盛怒之下杀死那些大夫。
她让一名大夫给她开一些无功无过的汤药,骗嬴惑说她感觉喝了药后身体好多了。
嬴惑这才不再给她请大夫,他每日都会亲自来给她喂药,她靠着他,把他的衣裳都染上了苦的不行的药味。
他喂她喝粥,她都会吐出来,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
苏阮此刻才明白主神说的惩罚究竟是什么。
她的每一世都不会活长,要么被嬴湛杀死,要么神力消耗殆尽而亡。
她必须依附别人而活,她的前世操纵他人的生死存活,如今她就要体会巫衡让世人领教的痛苦。
“我不想吃了……”苏阮推开嬴惑喂到她嘴边的粥,她现在一点硬物都吞咽不下,只能吃粥,每吃一口都要吐,还不如不吃。
“听话。”嬴惑哑声轻哄着,苏阮抬眼看他,才发现他也瘦了很多,那双向来清冷带着孤高倔强的眸子此刻竟带着乞求看着她。
苏阮突然很想哭,她真想告诉嬴惑事实,可是又怕嬴惑对她露出憎恶的眼神。
她好想回去,她还没有和祁川成亲,她还没来得及叫祁川夫君。那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便对成亲一事一拖再拖,早知道世界会毁灭,她就该早些嫁给祁川。
苏阮神志不清道,“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嬴惑哑声应着,怀里的人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他第一次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从来没想过心会如此之痛。
怀里的人昏迷不醒,嬴惑红着眼眶吻上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角。
恍惚间苏阮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呢喃。
“那日我就该杀了你……”
夜里苏阮烧的头昏脑涨,隐约感觉有人在帮她擦拭身体,手臂上画出来的光印图腾早就褪色,便任由其动作。
后面的几天她依然昏迷不醒,晚上能感觉得出来被人抱在怀里,有凉意贴着她的背渡过来,舒服的让她精神一震,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凉意才慢慢淡去。
断断续续的,那股凉意又出现了几次,苏阮能感觉到意识在身体中渐渐苏醒,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阳光洒了下来,苏阮觉得刺眼,缓缓将眼睛睁开,一顿迷蒙之后终于看清了周遭。
喉咙干涩的厉害,她从床上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身上不着寸缕,手撑着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些,余光却看到手臂上浅银色的光印图腾。
苏阮吓的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图腾怎么会显现出来?
苏阮恍惚觉得醒来后的身体变得轻松异常,病痛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又想到每天那股子凉爽的感觉,她把脖子上挂着的绿石解下来抛出,【门】立刻就出来了。
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神力可以运用了。
所以是嬴惑给了她神力?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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