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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陛下的火葬场之路开启……


    耍他?


    听闻东方琰质问的话语, 红卿心底微微冷笑,她不冷不淡地回应道:“回陛下,臣妾与袁天师并不认识, 也不曾见过他,至于他为何知晓臣妾的身份,臣妾也感到很疑惑, 莫非他真有那般神?”


    红卿目光定定地直视着他,脸上并不见一丝一毫心虚之色, 她话音一转, 语气又带上一丝委屈:“话说回来, 领兵去支援对臣妾有何好处?卫国公重伤昏迷, 其子战死沙场, 蛮族一路过关斩将如有神助,陛下的大臣们都不愿意去冒死, 臣妾为 何要使计去冒死?”


    东方琰没想到红卿会一脸正气凛然的反驳他,语滞了下, 才冷哼道:“你不是自称身上有巫神之力?”


    红卿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讽刺,她从容应答:


    “陛下也知晓妾身只有巫神之力可战胜敌人, 然而一旦驱动巫神之力, 会遭到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陛下这是觉得臣妾不惜牺牲生命也要领兵去支援了……”红卿顿了下,摇了摇头笑了, 然后微垂眼眸,低声呢喃:“臣妾费尽心思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什么啊……”


    东方琰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地被她带进了她的话术之中,东方琰来时满脑子只想着质问她有没有勾结容珩等人,却没有细细去思考她这么做的目的, 东方琰自知他过于冲动了,他恢复些许冷静,然后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因为你想当皇后。而你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为后,所以你想得领兵支援,立了功之后,便能够得到朝中大臣们以及百姓的认可,借此让朕提升你的地位。”


    红卿抬起眼眸,目光坦然地直视着东方琰,忽然轻叹了口气,“那也得臣妾有命活着啊,陛下。”红卿目光略有悲伤地看着他,像是在痛心他的不信任。


    “陛下,跳下山崖的那个红卿已经死了,扶桑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巫族奉我为神女,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也不会恨陛下。如今守护巫族便是我的职责,陛下,我之前说过,只要陛下愿意继续庇护巫族,我可以帮陛下守住这片江山,万死不辞。这就是我的真心,陛下你信我么?”


    红卿没有再自称‘臣妾’,将自己置于与他平等的位置上,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里面有着令人动容的真挚之色。


    自她回来之后,东方琰的确感觉她已经不是她了,在她的眼中他看不到恐惧与欲望,里面有的是对世人的不屑,对万物的睥睨,所以他心中才更加升起征服她的欲望。


    然而此刻,他听着她一番诚挚的话语,他的心情不自禁的有些柔软,有一瞬间,东方琰觉得自己快要爱上她了。


    红卿目光紧盯着他的面庞,见他目光似有动容,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身旁,伸手抚向他宽阔的肩膀,微扬起娇脸:“陛下,你若信我,便让我去吧,我不知道此趟有多凶险,但我一定不会让敌军侵犯我朝土地,危及陛下的江山社稷,哪怕动用巫神之力。”


    东方琰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媚面庞,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手腕,这手腕仿佛一折便断,可他知晓这上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视线再次移到她的脸上,东方琰目光含着复杂纠结之色,他忍不住再次逼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然而心已经在她温柔的话语之下溃败下来。


    红卿盈盈一笑,眉眼含情地凝望着东方琰:“如果想守护巫族, 想替陛下排忧解难,算是目的的话,那这便是妾身的目的。”


    东方琰呼吸一滞,像是逃避什么似的,他蓦然放开她,后退两步,这一刻他的目光竟难以直视她,他烦乱地留下一句“朕考虑一下”随后掉头,似逃一般大步离去。


    * * *


    “陛下,您当真要派那个女人领兵去支援?”楚王听闻问天结果之后,连夜赶进宫中,刚行完礼,便直言不讳问道,这与他一向处事不惊的性情不大相符。


    东方琰刚从红卿的寝宫归来,满脑子都是她方才的各种情态,想将她的身影赶出脑海,却怎么赶都赶不掉,这让他十分心烦意乱,听闻楚王的话,他心中更加烦躁,却极力保持耐心道:


    “老五,你先坐吧,劳你大半夜还进宫来。”


    楚王稳了稳情绪,脸上再次恢复清冷之色,坐到椅子上,他喝了一口有福递过来的茶,才劝道:“陛下,那女人居心叵测,您不可让那女人领兵去支援卫国公。”


    东方琰无奈的叹了声,想到红卿方才那真情流露的模样,东方琰不由沉眸道:“老五,你莫要总是那女人那女人的叫,她如今已是朕的妃子。”说完又觉得自己似乎在维护红卿,内心有些尴尬,又补充道:老五,既然你说她居心叵测,那你说说她有何居心?”


    东方琰话中的维护之意令楚王不由蹙了眉,他严肃道:“陛下,这女人野心勃勃,怕是想借此机会更上一层,而且她与容珩之前关系密切,难保她不是受容珩指使。”


    “朕后宫那些妃子,哪一个没有野心,不想往上再爬一爬?这份野心无可厚非。至于你说她与容珩之前关系密切……”东方琰顿了一下,沉思片刻,“朕相信她不会受容珩指使。”


    或许之前的红卿会受容珩挟制,但如今的红卿继承了扶桑的能力,容珩也奈何不得她了,而且经过前面一系列的事情,东方琰不认为强大到可以毁灭者一切的红卿还会迷恋容珩而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如果是这样,这女人简直太愚不可及了。


    经过楚王这一番劝告,东方琰反而更加相信,如今的红卿与自己是站在同一阵营里的。


    “老五,朕知晓你对朕的衷心。”东方琰感动地望着这位同胞兄弟,然后不容反驳道:“但这次你不能去,首先朕这边离不开你,你还要帮朕处理红龙帮的余孽。”


    楚王微皱眉头,正要反驳,却又听东方琰说道:


    “老五,你先听朕说完,你莫要以为朕被那女人迷了心魂。这次战争非比寻常,朕得到军报,说是敌方出了一位能力卓绝的主将还有一位擅长妖法的巫师,正是因为这两人令得卫国公重伤,燕守南战死,所以朕并不希望你去冒这个险。让红卿领兵前去的确是最合适的,这是问天结果,百官都已知悉,朕若更改会让朝廷人心不定,而且她继承了扶桑的能 力,身上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刚好能够克制敌方的巫师。所以朕决定让她领兵前去。”东方琰就算真爱上了红卿,他心中也仍旧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若她和楚王之中保一个,他保的永远都会是楚王。帝王好猜忌,他却将所有的信任给了楚王。


    而红卿,他永远不可能完全的信任。


    在群臣的支持下,红卿领兵支援一事终成定局,将圣旨亲自递给红卿那一刹,东方琰手轻颤了下,英俊的脸上隐约有着几分犹豫。


    红卿见状,一双纤纤玉手主动伸上前些许,拿了圣旨,然后微低螓首,语气坚定道:“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平身吧。”东方琰心因为她铿锵有力的声音而动容,目光渐渐变得深沉,只是碍于群臣在场,他压下心中翻腾汹涌的情绪,恢复帝王应有的威严郑重,他平静地伸手扶起她。


    红卿站起身,穿着东方琰命人为她特制的银色软甲,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面对底下一大片官员,这是太和殿的广场,也是早朝的地方,后宫妃子绝不允许踏足此地,而红卿却成为了第一人。


    红卿目光扫视过众人,脸色神色一如平常,清冷无波,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站在最前头的容珩身上。


    他穿着整齐修洁的朝服,头戴梁冠,容色无双,身姿修长挺拔,姿态风雅飘飘,一眼望去,众人皆是凡相,唯独他若神仙堕入凡尘,与人格格不入,而近来,他身上愈发有股与世无争的气质。


    容珩亦在看她,只是在她看过来时,眼中情绪霎时间消失殆尽,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微垂眼眸,似将两人拉开了些许距离,红卿黛眉不觉微蹙了下。


    * * *


    是夜,明月初升,温风如酒,无数的流萤在草丛中、半空中闪烁不定。


    红卿来到‘春风一度’时,容珩正靠坐在阁楼栏杆上,吹着一管紫竹箫,箫声一如他的琴声,缥缈淡泊,祥和旷远,奏尽朗月清风,水光云影。


    在红卿的记忆中,容珩似乎从未吹过箫。


    红卿悄无声息的靠近。


    许是太过于认真,又或者是红卿悄若无声,容珩并没有察觉到出现在他身后的红卿,依旧专注地吹奏着,夜风将他身后的三千银发拂起,月华洒下,上面流光璀璨,红卿不由伸手去触摸他的发,纤细的指尖在上面缠绕着。


    箫声蓦然一停,容珩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红卿目光微闪,倒像是有些心虚似的,霍地放下了手,但当容珩仔细看时,她脸上又没了情绪波动。


    红卿的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他还不过而立之年,头发却已经全白,红卿知道这是因为她的缘故,不由微张了张口,“你的头发很好看,像……星光。”


    容珩微怔了下,“是么?”而后轻笑着跃下栏杆,身子微往后一靠,与她面对面相视,“今夜怎么有空过来?”


    红卿因为容珩的话呆了 片刻,红卿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只是待在寝殿里,脑海中总是浮现起白日在太和殿广场看到他似乎有些黯然伤感的模样,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来一趟,但来了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


    她想了想,淡淡地回:“我马上就要离京了。来与你道别。”


    “是这样啊……”容珩低声应,随后微垂眼眸,修眉微皱着,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红卿眉不自觉地跟着蹙了下,她发现自己喜欢他笑起来的模样,并不喜欢他皱眉,于是伸出纤秀的两指帮他抚平眉间的愁结,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命令:“别皱眉,不好看。”


    因为容珩并未站直身子,而是向后靠着,因此当容珩诧异地抬眸时,刚好能够与红卿平视,虽然她眼中依旧冰冷,让人感不到一丁点的情意,但容珩还是听从她的‘命令’,不再皱眉,脸上露出温暖和煦的笑容,“这样可行?”


    “行。”红卿这才满意。


    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容珩目光专注而深沉地凝望着她,声音低柔:“答应我,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


    “好。”红卿回答得简洁明了,眼睛落在他手上的紫竹箫上,想到他方才吹箫的模样,有股说不出的遥远出尘之感,仿佛容珩不是容珩,而是变成另外一人,这般想着,她道:“好像以前不见你吹过箫。”


    容珩抬起手,看着那管紫竹箫,脸上恍惚了下,红卿一提醒,容珩才猛然间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吹过箫,可不知怎的,他却突然喜欢上了吹箫,当他摸上这紫竹箫时,就像是拿过无数次,吹奏过无数次一般,那般自然那般真实,可是……这紫竹箫是如何得来的?容珩渐渐迷茫起来,好像是自己制作的,可近来他明明一直忙于政事,容珩发现自己记忆似乎有些错乱和退化。


    “最近喜欢上的。”容珩微笑道,并未如实回答。


    红卿点点头,见已见过,说也已经说过,红卿没理由再待下去,便道:“我回宫去了。”言罢转身便要走,手腕却被容珩拽住,红卿回眸看他,眼中有着淡淡疑惑。


    容珩手紧了紧,深看了她一眼,他想让她再陪自己一会儿,但自觉贪心了,于是不舍地松开手,目光柔和似水,“没事了,你回吧。”


    红卿微颔首,没说什么,转身而去。


    容珩站在栏杆处,面无表情地目送着红卿的身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中,才收回视线。


    这时,身后传来细微声响,一股淡淡的檀木清香随风而来,容珩回眸一看,便见无垢站在自己身后,神情悠悠似流水,波澜不惊,宁静祥和。


    “大师……还真是神出鬼没。”容珩微愕,随后失笑道,“大师怎来了?”


    “贫僧赶不上出城,又身无分文,来此借宿一宿。”无垢口念‘阿弥陀佛’,年轻俊秀的脸充满着真诚之色。


    两人似乎每一次见面,都会有类似这样一番对 话。


    容珩对他突然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他微微一笑,声音温和道:“在下这就叫人给大师安排客房。”


    “多谢,”无垢低下眉眼,紧接着又道:“只是贫僧赶了一天的路,口中干渴,可否向施主讨一杯茶水喝?”言罢,视线扫向一旁的茶桌。


    “不过一杯茶水而已,大师客气了。”容珩优雅地行到茶桌前,然后伸出手,邀请道:“大师请坐。”


    无垢缓缓走上去,并不与他客气,径自坐下,目光落在台面上那管紫竹箫上,“这管箫倒是极有灵气,竟能够与自己的主人产生心灵感应。”他唇边含着浅浅笑意,语气有着隐隐的赞许。


    容珩将炭火拨旺,随后捣碎茶饼,闻言笑问:“大师知晓这箫的来历?”


    无垢反问:“这箫不是施主的么,施主难道不知晓?”


    容珩觉一沉思,目光掠过一丝茫然,“在下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得到这箫,只是好像有一日它突然就在自己手上了。”


    “这还真是一件奇事。”无垢含笑看着他,眸若深水,没有透露更多。


    容珩不紧不慢地将茶末放进滚水之中,茶香瞬间随着袅袅热气弥漫开来,容珩心中仍惦记着他方才的话,礼貌地问:“大师方才说这管箫与主人产生心灵感应,是何意?”


    无垢摇头微笑不语。


    容珩见状笑了笑,也不勉强他回复。


    将烫洗干净的茶杯放到无垢面前,最后将煮好的散发着清香的茶汤倾注到茶杯中,“大师,请喝茶。”


    无垢端起茶浅啜一口,眉缓缓舒展开来,悠然地喝完这一杯茶,无垢放下茶杯,抬眸,眼眸光芒一闪,“你与贫僧有缘,贫僧不忍你命丧他乡,便送你两颗救命药吧。”抬起手,手上多了一个翠绿色的小锦囊,将锦囊放在桌面上,他站起身:“施主一路保重吧!”言罢即转身扬长而去……


    容珩有些诧异,不等他细问,无垢已经消失在楼道之间,容珩视线落在那瓶子上,秀雅的眉渐渐皱起。


    * * *


    御花园内,红卿与东方琰并肩而行,有福等人远远地跟在后头。


    此时已经是初夏,御花园内花朵依旧繁盛,牡丹国色天香,海棠艳丽无双,兰花清雅怡人,棣棠流金溢彩,还有那木槿、千日红、荼蘼、满地娇、十样锦、等等,争奇斗艳,点缀风光。


    “陛下今日倒有空邀臣妾来逛花园。”红卿风情袅娜地走着,眼眸微斜向东方琰,盈盈一笑道,说完又看向这园中的风景,眼眸露出欣赏之色。


    “朕今晨听有福说这御花园的花开得很好,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你,便想与你一同来看。”东方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之色。


    “嗯,感谢陛下能在臣妾离京之前,让臣妾能看到如此美妙的风景。”红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看着她明媚动人的笑颜,东方琰心中没由来得 升起些许不舍情绪,再过两日她便要领兵离京,这一去是否能平安回来?想到其中凶险,东方琰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不过后悔归后悔,若是能够重新选择一次,他仍旧会做出同样选择。


    “你喜欢便好。”东方琰唇边勉强扯出一丝笑,语气变得有些僵硬。


    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热烈,照在人的眼睛上,颇有些刺眼,一直未见阳光的红卿此刻颇有些不适应,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东方琰见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略一沉吟,他回头朝着有福以眼示意,有福乖觉,立即拿起一把油纸伞走上前,“陛下,奴才替您打伞吧。”有福正要帮他撑伞,东方琰却夺过伞,并将他挥退。


    东方琰则打开伞,极其自然地帮红卿打起了伞。


    红卿有些微讶地看了他一眼。


    东方琰身为皇帝,从来只有人为他打伞,哪有他给人打伞的,就算他愿意去做,人家只怕吓都吓个半死,哪敢承他的情。


    不过红卿却脸上却没有诚惶诚恐之色,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而红卿仅仅是朝着他展露一浅浅笑靥,竟令他心中大悦,东方琰不禁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十分惊奇。


    如如果换在以前,要他为一个女子打伞,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贵为天子,他才该是被人服侍的那一方,而今,他竟然心甘情愿地给红卿打算,而且还乐在其中,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跟在他们身后的有福盯着红卿的背影,满脸的愤懑不满之色,他们陛下愿意屈尊降贵为她打伞,这女人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她不仅坦然地接受了圣恩,还故意一直在园中闲逛,一会停下来欣赏这海棠花,一会儿又看看那牡丹花,还故意挑太阳照到的方向走,没看见他们的陛下都出汗了,也不担心伤了龙体。


    眼看着她越来越过分,竟当自己还是那豆蔻少女,拿起轻罗小扇扑起蝶来,害得他们陛下一会儿跑一会儿停,实在有损陛下天子形象,有福跟在后,气愤地瞪着红卿,敢怒而不敢言,她这是在耍猴呢?!


    念头刚起,有福立刻暗暗打起自己的嘴巴,呸呸呸,他怎么能骂陛下是猴呢。


    蝴蝶扑不着,飞走了,红卿那如风摆柳的飘逸身姿也停了下来,她回转身子,看着始终紧跟着自己的男人,脸不红,气不喘地问道:“陛下,您累了么?”


    红卿纤手扶着一太湖石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琰。


    东方琰内心一清二楚,红卿哪来这闲情逸致扑蝶玩,她纯粹是故意在捉弄他,若换在以前,东方琰会立即动怒甩袖离去,哪里肯任由她戏耍,而今日,他倒是喜欢她这难得的‘调皮’。


    “不累。”东方琰大笑道,随后拽起她的手走进一旁的凉亭内坐下。


    如今是已入夏,他身上还穿着不薄的衣服,在阳光下走了许久,额角已经冒出了细 细密密的小汗珠。


    红卿拿出一方手帕,一边体贴地帮他擦拭额角的汗,一边微笑着睨了他一眼,道:陛下还说不累,都出了汗。”


    她看着他,目光温柔似水,不知是否是东方琰的错觉,那双眼眸仿佛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东方琰心跳不禁‘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激烈得像是要从体内蹦出来,突然之间,他不想着如何去征服眼前这女人了,内心只希望她好好地活着归来。


    他有力的大掌蓦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沉声说道:“等你回京,朕封你为昭仪。”东方琰想封妃,但后宫只有四个固定的妃位,那四位妃子无错废不得。


    红卿脸上并无喜悦,一如常态,她微笑道:“陛下,此事等臣妾不负陛下所托,活着回来再说吧。”


    东方琰眉眼一沉,道:“一定会的。”


    红卿看着他一脸认真之色,却笑着打趣道:“若是臣妾活着过来了,却缺了胳膊少了腿,又或者毁了面容,陛下还敢让臣妾做您的昭仪么?”


    东方琰没想到红卿会突然开这种玩笑,不由哑然,他皱眉不悦:“莫要这般诅咒自己。”


    红卿轻挑了下眉,“是,臣妾不说了。”对于这问题的答案她心中并不在意,说过便忘了。


    * * *


    天才透出一丝亮光,京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城门轰然开启,马蹄声震天动地,数千匹战骑拥着一辆豪华马车如潮水般涌出城门,远远可见旌旗猎猎,甲胄森森,屋中看热闹的京都老百姓不由被那雄伟威严的气势所慑,纷纷关紧门户,隐隐约约传来孩童吓哭的声音。


    红卿原本想要与战士们一同骑战马,只是东方琰不允许,毕竟作为皇上的妃子,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完全不避嫌太不成体统,于是东方琰便给红卿安排了一辆豪华而坚固的马车,东方琰原本还想给她安排一名服侍她的宫女,但被红卿拒绝了,最后东方琰给了红卿两名他自己的暗卫,说是为了保护她,不过,红卿猜测,这两名暗卫大概也起到了监视她的作用。


    红卿出发时看到队伍中有个人的身影很熟悉,只不过来不及细看,便上了马车。


    当日头没入山冈,暮色四合时,队伍已骑行一百多里,众人在一片空旷的平原停了下来,准备在此安营扎寨度过一宿,次晨再启程。


    按照计划,红卿等人需要在第七日到达雷州,与另一军队会合,然后第十日到达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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