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俘虏?”尹雅一下子没听明白,回想了一下自己刚说的话,才恍然大悟,“我说的不是俘虏的‘虏’,是卤水的‘卤’,一种烹饪方式。”
大反派的理解着实让她感觉好笑,但仔细一想,大反派就连羊肉粉都没吃过,更不用说卤猪肝了。
尹雅很快走到了熟食区,还特意往柜台靠,让沧澜烟得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人族的烹饪方式真是五花八门。”沉默一阵后,沧澜烟评价。
尹雅笑而不语,买了卤猪肝之后,又要了一块酱香牛肉,称重打包,放进推车里。
“新鲜薄荷得赶紧处理,今天就不带你逛超市了。”她说。
“无妨,我自己逛。”
沧澜烟话音刚落,尹雅只觉脖子上一轻,低头就发现沧澜烟幻化的“通灵宝玉”不见了。
“哎!?”尹雅猝不及防,抬头时,四周已经没有了沧澜烟的任何痕迹。
“你千万别碰超市里的东西啊!”她只得提高声音叮嘱一句,顶着周围人诧异的目光,麻溜地推着推车跑向收银台。
结账完,拎着食物回家的路上,尹雅忐忑极了,只能拿出手机,打算给岑想发消息倒苦水。
谁知她伸手往兜里一摸,一起带出来的备用机竟然不见了,自己平时用的手机倒是还在。
尹雅惊魂未定之际,又一头雾水——备用机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她因为要和沧澜烟说话,走在哪里都会关注四周,警惕得很,根本没人有机会靠近她,并且把手伸进她的衣兜里,拿走巴掌那么大的一只手机。
……除非,是沧澜烟拿走了备用机,她倒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隔空取物。
但这样就更奇怪了,大反派昨天不是才因为“手机的命运被人安排”发过脾气吗?还气到切断了数据线呢!
尹雅想不明白,也没有丢手机的经历,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先联系岑想。
浮生今天码字了吗:其实我刚去陪她逛超市了……就很突然。
二想:【震惊.jpg】
浮生今天码字了吗:本来打算买完东西就回来,但她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自己逛超市去了。
二想:啊这,你放心她一个人逛超市吗?
浮生今天码字了吗:我不放心也没办法抓她回来啊!她说完话就消失了!我总不能拿个大喇叭满世界喊她,她不想现身的时候根本不会理我qaq
浮生今天码字了吗:而且,她好像还拿走了我的备用机,没跟我打招呼,我也不清楚是真被她拿了,还是被谁偷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想:【摸摸头.jpg】
二想:要不然,你放完东西到楼下等等我?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瑞叶园门口,打字太慢了,电话说也不方便,咱们当面想想办法。
尹雅回了句“好”,稍微松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提着东西回家,尽可能地分类了一下,往冰箱里胡乱一塞,又匆匆乘电梯下到一楼。
电梯门一开,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眼中。
穿着修身款黑色羽绒服的高瘦女人捋了捋栗色的齐肩短发,松开行李箱,二话不说,向尹雅张开双臂。
尹雅想也不想就抱了上去。
只有这个从小相处到大的闺蜜的拥抱,她从来都不会拒绝。
“崽崽最近辛苦啦!”岑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环顾四周,拖着行李箱,带她走到没人也没监控的角落里,才压低声音问,“你给备用机打过电话没?”
“还没有。”尹雅轻声回答,“我把东西往家里一放就下来了。”
“那先打一个,看能不能接通。”岑想说,“要是不能打通,咱们先去警局备案。”
“可她应该也不会接电话啊!”尹雅提醒。
“你别小看了你家大反派。”岑想摇头,“如果真是她拿走了备用机,那肯定是要和你联系的,比如看到什么让她挪不动步的新奇事物,肯定要联系你才能买下来吧?”
“有可能,我提醒过她买东西要付钱的。”尹雅说完,忽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短促地“啊”了一声,“她该不会觉得拿个手机就能付钱了吧?!”
“你要是老拿着手机下单和付钱,她会这么想倒也不奇怪。”岑想哭笑不得,“算了,你先给她打电话吧。”
尹雅赶紧拨号,铃声响了没几秒,竟然就被接通了!
“何事?”沧澜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通过电话,她的声音莫名带了点磁性。
尹雅惊讶地看了岑想一眼,结结巴巴地问沧澜烟:“你、你在哪接的电话……传讯?”
“没有人族的地方。”沧澜烟回答完,又问,“你究竟有何事?”
“就是、就是想提醒你,光拿着手机付不了钱。”尹雅赶紧说明,“你现在在哪个区域?我来接你!”
“不必。”沧澜烟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
尹雅下意识捂住耳朵,正迷茫地想着大反派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抬头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这个女人穿着她的同款羽绒服、保暖裤和帆布鞋,一头微卷的墨发披散,手里拿着她的备用机,就站在她面前,琥珀色的眼眸向她投来淡淡的目光。
“……沧澜烟?”四目相对两秒后,尹雅不确定地叫了声。
对方轻轻点了一下头,把还没挂断电话的备用机递到她面前,瞥了站在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岑想一眼,眉头微蹙。
“那什么,你们聊,我就是路过!”被她扫了眼,岑想才回过神,匆忙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正要开溜,却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自己定在了原地。
“同她见面便搂抱,又说了那么久的话。”沧澜烟声音幽幽,“路人?”
“她是我朋友!”尹雅赶紧帮忙解围,“特别特别好的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她陪着我的!就是、就是看到你太惊讶了,怕打扰到我们说话,她才……”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番,见沧澜烟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岑想身上,声音不自觉地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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