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之前在祈止17岁的时候,就遇到了故听霜。
那个时候她在药田采药,而旁边就是高山流水亭亭中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这女子就是当时刚满18岁的故听霜。
故听霜美极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看起来就仿佛是高山雪莲,比那画中的女子还要美貌数十倍是祈止见过最美的女人。
小小的祈止那个时候还不懂情情爱爱只觉得这姑娘好看的紧,就每天来药田采药而且总能碰到她。
后来祈止才知道,那是墨生宗主收的亲传徒弟听说造诣非常高,也许会成为乾月宗里屈指可数的飞升弟子。
祈止的师父在乾月宗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内门长老,在整个月宗山都不起眼,甚至因为他老人家没什么志向,每天就带着徒弟练练剑泡泡茶毫无进取之心,也就养成了同样毫无进取心的祈止。
“阿止。”
师姐风乐安看着祈止总是看着高山流水亭走神,年纪相仿的她便猜出了师妹的心思忍不住用药篓碰了碰祈止,对她说:“你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吗?”
祈止小脸绯红摇了摇头问风乐安:“叫什么啊?我只知道她是墨生宗主的亲传弟子具体叫什么还真的不知道。”
风乐安转头看着亭中的女子对祈止说:“你等我叫她。”
还没等祈止反应过来风乐安就按着她的手腕冲亭子里喊道:“故听霜!”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故听霜顺着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药田里的祈止和风乐安。
故听霜愣了愣当她看到俩人的时候低垂着眉眼勾起唇角笑了笑。
而就是这一笑,让祈止葬送了一辈子。
当祈止拎着药篓回宗门的时候,一推门就冲屋里喊道:“师父,今天我采了好多药!”
可随着门被推开,祈止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此刻的墨生宗主正坐在椅子上与自己的师父交谈,祈止看了他一眼就赶忙乖乖的行礼:“宗主好。”
墨生宗主看了祈止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几下,这才转头继续对祈止的师父说:“风长老,这件事情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用那么快就回答我。”
风长老面色有些难看,紧抿着唇角冲他行了个礼:“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
墨生宗主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起身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祈止站在一旁看着气场强大的墨生宗主离开,这才跑到自己师父身边说:“师父,宗主怎么会来咱们这啊,是找你有什么事么?”
风长老深深地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情,阿止啊,我听说你最近总往药田跑,咱们殿里的药材已经够多了,不用再采了。”
祈止背着手尴尬的笑了笑,对风长老说:“我、我这不是闲的没事么。”
风乐安站在她身后,听了这话就对自己的父亲说:“爹,你是不知道阿止,她是看上一个人了。”
“哦?”风长老听了这话好奇起来,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祈止说:“阿止看中了谁啊,师父这就去提亲。”
祈止被俩人弄得脸都红了,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我就是看那女子好看,不是真的喜欢她。”
风长老笑道:“你也是个大孩子了,山下像你那么大的孩子早就做娘亲了,你有喜欢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跟师父说说看,那人叫什么名字啊,是谁的弟子?”
祈止还未说话,风乐安就开口道:“是故听霜,墨生宗主新收的弟子。”
故听霜的名字一出,风长老脸色就变了,看着祈止的眼神莫名的古怪,都把祈止看毛了。
“师父……?”
“以后,你不要再见她了。”
风长老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对祈止说:“故听霜这个人,你有多远就离她多远,不许靠近她,明白吗?”
虽然风长老的语气委婉,可话语中那股强硬还是不允许祈止拒绝的。
祈止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可她从小就是被师父养大的,对他就如同父亲一般尊重,自然是不敢违抗,只能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同意了。
可小心思却始终犯嘀咕,好端端的,师父为什么那么生气?
当时只有17岁的祈止还不明白,也不懂当初墨生宗主看她的那眼神。
因为师父耳提面命,祈止是真的不敢再经常往药田跑了,后来去药田的时候往高山流水亭看去,那边再也没有故听霜的影子,反而在别的地方经常能够听到她的丰功伟绩。
不是今天斩杀了哪个哪个妖魔,就是明天解救了哪个哪个乡镇。
故听霜总是活在别人茶余饭后的交谈中,让祈止寻摸着一耳朵,就能肖想很久。
立夏这天,月琼山上还不算热,祈止和几位师兄师姐正在医馆里忙活,修仙之人难免打打杀杀,受了伤山下没办法医治,都得送到她们这来。
这段时间山下妖怪闹的厉害,很多乾月宗的弟子都受伤了,医馆人满为患。
祈止扎着马尾,穿着偏白色的弟子服,端着一个药臼捣药呢,把刚捣好的草药敷在一个内门弟子的肩膀上,再细心的帮他包扎好,扶着他躺了下来。
“这几天就不要洗澡了,伤口感染就不好了。”祈止对那人说道:“伤口处的妖气我都帮你清除掉了,但如果晚上还疼的话就来医馆,我再给你重新上药。”
那弟子捂着肩膀,怔怔的说:“阿止师妹,你这用的什么药啊,刚刚还火辣辣的疼,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祈止收拾着东西,对他笑道:“医馆的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正当祈止和伤员闲聊的时候,门外就涌进了一群人,祈止顺势望了过去,就看到被人群簇拥着的故听霜。
她还是那副模样,蓝白色的衫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不过她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毫无血色。
视线再往下移,祈止才发现故听霜一直捂着自己的手臂,而从手腕低落的鲜血在她脚边汇成了一小摊红色的旋涡。
祈止瞬间瞪大了眼睛,赶忙挤了过去说:“怎么了,是、是受伤了吗?”
故听霜听闻这话抬头看了面前的祈止一眼,祈止才发现她的眼眸中带着星辰,是只有高阶术士才会产生的变化。
没想到故听霜那么年轻,竟然有了和长老们同样的水平了。
旁边的人看到祈止,知道她是医馆的小药娘,就对她说:“故听霜受伤了,你快给她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祈止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到了一旁坐下,然后开始帮故听霜处理伤口。
有一说一,祈止虽然年纪不大,可天分还不错,把风长老的药理学的七七八八,在乾月宗里还是很出色的药娘,她先把伤口用清水清洗了一遍,看到了那一寸长的伤口,直直的砍在故听霜的手腕上。
血始终止不住,祈止使出了灵力先止了血,之后才开始帮故听霜处理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都是皮外伤。”祈止缠好绷带,抬头对故听霜说:“早晚两次换药,你……”
她看着故听霜的星眸盯着自己,正在认真的听着,祈止忍不住耳尖有些发烫。
远远看着故听霜很漂亮,没想到近距离看,她更好看了。
祈止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只不过对故听霜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非分之想,看一想到俩人现在还不认识,就赶忙轻咳了一声,说:“你要是不会换,就到医馆来,我每天都在这,你来了找我……或者其他人,都可以换药的。”
故听霜就这么看着她,祈止都觉得她眸子里的星辰微微在煽动。
终于,她轻轻冲祈止点了点头,薄唇轻启:“谢谢姑娘。”
祈止这次脸颊都红了,她的声音可真好听。
等人都走了,祈止还有些不在状态,趁着没什么病患就去后院捣药去了,期间嘴角间的笑容一直都没消。
与此同时。
故听霜独自来到墨生宗主的书房,在门口行礼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咔
房门自动在故听霜面前展开,她微微迟疑了下,这才抬脚走了进来。
墨生宗主此刻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面前的一本古籍,故听霜感觉到上面微微传来的灵力,似乎是一本不常见的古籍。
“见到风长老的那个徒弟了么?”墨生宗主头也不抬的问她。
故听霜点头:“见到了。”
其实按照故听霜的修为,现在很少有妖物可以伤到她了,只不过今天除妖的时候分了神,不小心被失控的同门砍到了手腕。
受伤是意外,可去医馆却是墨生宗主要求的。
“祈止她的体质很特殊,是古籍中所提到的‘鼎炉’体质。”墨生宗主看着自己的徒弟,对她说:“双修既可以提升修为,还能沾染上对方的灵气,时间一长,便可以代替对方受天劫。”
故听霜闻言眉头微皱,却并不言语。
墨生宗主说:“渡天劫的人本就稀少,渡完雷劫又能活下来的人更少。这个女子虽然法力低微,却可以帮你挡天雷,是你修习路上必不可少的人。”
故听霜却摇头,看着墨生宗主说:“这天雷我可以自己渡。”
“你自己渡?”墨生宗主冷笑道:“故听霜,你是乾月宗最有潜力的弟子,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之前我已经去风长老那边提亲了,可他却拒绝了你和祈止的婚事。”
他闷哼一声道:“他是祈止的师父,自然知道她那特殊的体质,所以故听霜,为了你自己好,这段时间经常往医馆跑吧,我看得出来,那丫头对你也有意思。”
故听霜虽然生性感情凉薄,可她毕竟不是冷血之人,对于墨生宗主的这个安排她是不愿意的,拱手对自己的师父说:“弟子的雷劫弟子自己渡,还请师父不要再去找那姑娘了,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墨生宗主不以为意,看着故听霜冷冷的说:“迟早有一天,你会哭着来求我的。”
关于墨生宗主这边的事情祈止是一概不知,她每天都在医馆里待着,从白天到晚上都不休息,看的其他师兄师姐都很纳闷。
“阿止,你最近怎么老来医馆啊?”风乐安替换了一位师姐的班,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对小师妹说:“而且整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想什么人啊?”
祈止捣着药闷闷的说:“没有啊,我就是看大家都很忙,过来帮一下忙而已。”
风乐安看着她,眸子中带着一丝深沉,可还是对祈止说:“这边不用你忙了,你去门口看看,天快黑了,先把东西收拾一下。”
“好!”祈止放下药臼,跑到门口把放在外面的长凳拿了进来,正打算去拿剩下的凳子时,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故听霜。
只看到故听霜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可手腕上还绑着绷带,祈止看到她心跳都加快了几分,赶忙迎了过去说:“你来了啊,是……是来换药的吗?”
故听霜低头看着面前的祈止,星眸沉了沉,点头道:“是,麻烦姑娘帮我换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不甜不甜不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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