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见曹操成了东郡太守,于是找郭嘉帮忙写家书。
毕竟她“重病在床”,拿不了笔。
请郭嘉代笔的家书是写给董卓看的,哪怕是细节上也不能出差错。
郭嘉笑道:“不着急。”
蔡琰疑惑地道:“往常都是你比我着急,现在我答应请家父过来了,你怎么反倒不急了?”
郭嘉递给蔡琰一份文书。
蔡琰带着好奇打开了竹简,看完竹简上的内容后说:“曹操要将东郡的治所迁到东武阳?”
难怪郭嘉不着急了。
郭嘉点头:“所以,现在写家书为时过早,待我们在东武阳安顿下来了,再写也不迟。”
现在还没有确定在东武阳的住址。
“曹操为何要如此折腾?”蔡琰不理解,“奉孝,你知道原因吗?”
虽是问句,但她能确定郭嘉知道。
郭嘉取来了一份地图展示给蔡琰看,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出了濮阳和东武阳的位置,细细地讲解,声音温柔。
蔡琰心道:手真好看。
郭嘉见蔡琰一直看着地图,还以为她是在认真的思考,丝毫没有察觉到蔡琰的关注点歪到了他的手指上,其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蔡琰离开的时候脸都红了。
数日后,曹操已经处理好了更改郡治的相关事宜,动身前往东武阳。
郭嘉和蔡琰自然也是跟着去。
到达东武阳后,郭嘉主动来找蔡琰,想以蔡琰的口吻帮蔡琰代写家书。
蔡琰动口念,他动笔写。
郭嘉一边写一边感叹,蔡琰的文采不是盖的,文辞恳切、感人至深。
这封家书可以流传后世了。
蔡琰待郭嘉写完,一脸期待地说道:“奉孝,我突然觉得这样写不妥,可否劳烦你再帮忙写一次?我保证这回一定不出差错。”
郭嘉:“???”他瞧着没问题啊。
蔡琰见郭嘉没有立刻拒绝,觉得有戏,甜甜地唤道:“哥哥,你再帮帮我吧。”
郭嘉应道:“好。”
他没听错吧,蔡文姬对他撒娇了,这谁招架得住?
丫环小莲帮着研墨。
蔡琰娇羞一笑,亲自为郭嘉更换了纸张,悄悄地将旧稿藏了起来。
郭嘉没有在意这种小事。
很快,新版的家书就写好了,文采和旧版不相上下,但在情感的渲染力上更胜一筹。
这要是不让父女二人相见,简直是禽兽不如。
蔡琰又亲笔写了一份家书,在信中言明利害,又用《青衣沽酒》曲谱做饵,以保万无一失。
没有这份曲谱,她还真不敢告诉父亲实情。
古代交通不方便,虽然有邮差,但是效率非常慢,春天寄出去的信能在秋天收到就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郭嘉带着两份家书来找曹操。
曹操对这事大力支持,让人八百里加急去给蔡邕送信。
这事若成,郭嘉是头功。
蔡琰将旧版的家书交给了小莲,吩咐道:“小莲,你拿去装裱。”
她想留个念想。
小莲不笨,调笑道:“主人,你是不是看上那郭公子了?待到老主人来了,要有喜事了。”
蔡琰嗔道:“多嘴。”
在她看来,郭嘉虽然对她多有暗示,但还没有明着向她表白过,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愿不愿意娶她为妻。
郭嘉最近忙的很。
以前明目张胆的摸鱼是因为在袁绍的眼皮子底下,行事不方便。
后来曹操想表现自己,让他歇着。
但是现在,曹操成了东郡太守,并且将郡治迁到了东武阳,暂且安定下来了,情况和之前不一样。
尽管黄巾余孽未除,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曹操特意上表朝廷增添了军师祭酒这一官职,对他(an)委(pai)以(gong)重(zuo)任。
让他去军营帮着练兵。
他再也找不到推辞的理由,苦哈哈的来到了军营。
社畜的生活要开始了。
曹操身边目前就只有他一个谋士,所以他是一人身兼多职。
军师的职务自然也压在他身上。
校场上,新兵和老兵分为两个阵营,在一起训练。
老兵先做演示,新兵跟着学。
郭嘉在新老士兵之间穿梭,近距离观看他们演练。
高台上的夏侯渊实在是看不过眼。
他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想的,让一个毛头小子担任军师的职务。
这能行吗?
曹操收复东郡时,郭嘉身为谋士,未出一计未献一谋。
实在看不出这小子有何过人之处。
他亲自下场,在一众士兵中找到郭嘉,扯着郭嘉的衣袖,呼唤道:“郭祭酒。”
这里噪声太大,说话不方便。
“夏侯将军?”郭嘉将自己的衣袖从夏侯渊的手中扯出,问道,“有事?”
有事说事,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夏侯渊,字妙才,三四十岁的年纪,身高有一米八多,身体强壮。
长相则是一般。
夏侯渊又想去扯袖子,想像拎小鸡一样将郭嘉给拎走,但是未能如愿。
郭嘉避过了夏侯渊伸过来的手。
夏侯渊见状,只好说道:“郭祭酒,借一步说话。”
郭嘉点头。
几分钟后,郭嘉跟着夏侯渊穿过校场,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郭嘉问道:“夏侯将军想说什么?”
夏侯渊说道:“我看你十分年轻,又是初来乍到,直接掌管军师的事务军中可能会有人不服。”
对这个空降的军师,他就第一个不服。
“郭祭酒既然领了军师的职务,哪怕只是‘暂时’的,是不是也该好好的表现表现?”夏侯渊着重强调了“暂时”这一词。
现在是没有人才,才让郭嘉顶上。
军师是有兵权的,而军师祭酒不过是个作战参谋,没有兵权。
这等于是小卒做了将军要做的事。
本身职位就不够,若是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来,要如何服众?
往严重了说,怕是会动摇军心。
夏侯渊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是读过书的,讲话头头是道。
郭嘉应道:“夏侯将军说的对。”
“请!”夏侯渊让开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若是不能服众,小心他的拳头。
郭嘉看夏侯渊这个态度,预感到自己若是没有真本事,怕是不能善了。
就连曹操都救不了他。
夏侯渊跟在郭嘉身后,看着郭嘉站在高台上,手中拿着一面小旗子比划,排兵布阵,训练兵士。
是他没有见过的阵法。
夏侯渊直皱眉头,忍不住问道:“郭祭酒,你这阵法威力如何?”
这新阵法行不行啊?
现在没有战事,无法在领兵打仗运筹帷幄方面突显才能,如此这般莫不是急于表现?
可别弄巧成拙。
郭嘉失笑道:“夏侯将军莫急,五日后便见分晓。”
学新阵法的是老兵,训练有素。
再加上这阵法简单易学,他有把握在五天内让这些士兵学会。
夏侯渊不再多说。
曹操听闻后感到很意外,没想到郭嘉还擅长这个。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夏侯渊等着看训练成果,对郭嘉客气了不少。
曹操也抽空过来观看。
锣鼓声响,两方人马列队站立,等待着上级发号施令。
郭嘉询问曹操:“现在开始?”
曹操看了眼天色,又见两方人马蓄势以待,点头道:“开始吧。”
郭嘉示意不远处的小将开始。
小将接到郭嘉的指令,一声令下,两个方阵的士兵交战在一起,阵形未乱。
曹操和夏侯渊看的眼睛都直了。
郭嘉则表现的十分悠闲,还有空和一旁的士兵闲聊。
被搭话的士兵受宠若惊。
很快,比试结果就出来了,是学了郭嘉新阵法的士兵获胜。
郭嘉暗道:大唐威武。
曹操的军队沿用的是秦朝的军阵,杀伤力非常的大,但也有缺点。
毫不夸张的说,任何阵都有缺点。
郭嘉教士兵学的是唐朝的军阵,在这基础上稍加改动了一下,长.枪兵和盾牌兵相互配合,进可攻,退可守。
夏侯渊见郭嘉的军阵有效,也是十分的欢喜。
曹操十分的满意,在想让郭嘉当军师祭酒是不是屈才了,应该提拔为军师才对。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
因为他更需要的是为他制定作战方针、策略的人才。
郭嘉无可替代。
曹操的从弟曹仁惊叹道:“这阵好强,势必所向披靡,无人能破。”
曹仁,字子孝,只比郭嘉大两岁。
郭嘉闻言,及时反驳道:“不不不,子孝说笑了,要破这阵其实也很容易。”
“不会吧?”曹仁不信。
郭嘉示意不远处的小将下令变换队列,然后对曹仁说道:“你看。”
曹仁看了过去。
只见之前获胜的军阵被击破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破这个阵还真的挺容易的。
郭嘉在曹仁吃惊的目光下说道:“行军作战时阵法只是辅助,关键还是要灵活应变。阵法没有最强,只有最适合。”
曹仁拱手道:“受教了。”
他虽然年少,但也领兵打过不少仗,有一定的作战经验,深知郭嘉说的是对的。
郭嘉说道:“客气。”
夏侯渊笑着说道:“你的阵法被破,现在看来是你输了。”
郭嘉:“啊?”
“哈哈哈……”夏侯渊被郭嘉的表情逗乐了,“我开玩笑的。”
可惜夏侯惇不在。
夏侯渊想到在白马驻守的族兄也和之前的他一样对郭嘉有意见,想着回头就写信过去说说这事。
曹操也开怀大笑:“哈哈哈……”
郭嘉:“……”所以呢,都连续上班五天了,工作成果也有了,该多放他几天假了吧?
算算日子,蔡邕应该也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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