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梅浓眉大眼,留着齐耳短发,长相说不上多美,但是英姿飒爽给人的感觉就很不错。


    对方说这话时也丝毫没有让人不适,反而觉得对方就是这么认为的。


    俞晴根本没往别处想,转头看着陆青柏等着他介绍。


    “廖如梅,廖司令的长孙女。”陆青柏的介绍言简意赅,看起来像跟廖如梅没什么交情。


    廖如梅呵呵笑了笑,“真是无情啊。”


    俞晴笑着让俩孩子喊阿姨,廖如梅愣了一下,“不是说孩子才不到四岁?”


    “嗯,这是我大女儿香香。”俞晴微微摇头示意廖如梅不要再问,廖如梅了然,虽然不知内情,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俩孩子喊了阿姨跟着陆青柏进去,廖如梅笑道,“陆青柏还真是无情,你怎么忍受的了的。”


    俞晴一愣,“无情?”


    廖如梅开玩笑似的道,“曾经我追过他,结果被拒绝了,毫不留情。”


    说着她牵过自己儿子让孩子喊阿姨。


    俞晴倒是不意外,陆青柏除了出身不高,在部队能从一个小兵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可谓不优秀,优秀的男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优秀的女同志,俞晴若是都去吃醋估计能让醋淹死。


    俞晴笑道,“他在外面看着是这样,冷冰冰的,在家就能说的多点儿,就是不会表达。”


    廖如梅不做评价,毕竟好不好的是人家的丈夫跟她没什么关系,廖如梅邀请俞晴带着孩子去找奶奶玩耍,客厅里显然要留下男人说话。


    此时已经下午,曹慧芳还挺喜欢俞晴他们,虽然头一回见到两个孩子,但是看着就喜欢,便邀请俞晴他们晚上留下吃饭,来的时候陆青柏就嘱咐过,若是留饭就留下,于是俞晴从善如流的应下了。


    到了四点多,俞晴主动去做饭,曹慧芳道,“你才出月子不久就别忙活了,下回来的时候再动手让我们尝一下手艺,女人啊,还是得对自己好点。”


    说着曹慧芳又看廖如梅,气道,“可千万别学她,月子没做完就出任务去了,对自己真是一点都不负责任。”


    这话廖如梅不知听过多少回,听了也不当回事儿。


    晚饭是廖家的保姆和警卫员一起做的,俞晴一家在廖家吃过晚饭才准备回去。


    廖如梅的丈夫开着车来的,便说送他们回去。


    若只有夫妻两人陆青柏也就不会麻烦人家,可大冷天的带俩孩子就犹豫了。


    他犹豫的功夫廖如梅已经拉着俞晴娘三个上车了,她看着陆青柏道,“你若是不想坐我们的车那就自己走回去吧。”


    说着便让丈夫开车。


    廖如梅的丈夫很听廖如梅的话,车子直接就开了出去,俞晴唉了一声,廖如梅道,“没事儿,就那么点距离,跑一会儿就到家了。”


    俞晴透过车窗往后面看,果然陆青柏已经迈腿跑着追了。于是便不再管了。


    “看吧,别小瞧了当兵的体力,跑个二十公里没问题。”


    从廖家到陆家距离的确没多远,开车半小时也就到了。


    廖如梅说,“天不早了我们就不下去了,回头见。”


    俞晴笑着道了谢,看着车子走远,元宵才问,“爸爸呢?”


    俞晴噗嗤笑了出来,“你不会猜发现不见爸爸了吧?”


    刚才那一段路是元宵小朋友有记忆以来头一回坐小汽车,而且那个小弟弟也特别有意思,三个小孩一直嘀嘀咕咕的说话,元宵根本就没留意到自己爸爸哪里去了。


    香香道,“爸爸在后面跑。”


    俞晴有些意外,“香香你看到了?”


    “看见了啊。”香香看着她妈说,“廖阿姨说爸爸能跑回来。”


    俞晴不由感慨香香观察力强,这孩子心思还真是细腻,明明看着也在和元宵玩,元宵就不知道她爸在干嘛,香香就能知道。要说元宵小也是一个原因,但香香像元宵这么大的时候都知道去厨房给大人烧火了,一些活也能给大人干了。


    俞晴嗯了一声说,“那我们先进去吧?”


    香香看着她说,“妈妈,要不你回去喂喂弟弟,我和妹妹在这等爸爸行吗?”


    俞晴见她真的想等,可她也真的得去喂孩子,便点了头。这年月小孩都在胡同里玩也不会有事儿,而且就这会儿胡同里还有其他孩子打闹呢。


    “那你和妹妹就在门口等着,有事儿就大声喊大人知道吗?”


    香香咧咧嘴,“知道了。”


    俞晴匆忙进去,庞金花问她,“他们呢?”


    俞晴笑道,“我们娘三个是做廖司令孙女的车回来的,青柏自己跑回来,俩孩子在门口等着呢。”


    “哦。”庞金花也不觉得多大的事儿人,顶多好奇陆青柏为啥不一块坐车回来罢了也没多问。


    俞晴进屋,旦旦正好醒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处查看,似乎没看见熟悉的人,哇的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俞晴倒了点热水洗了手又把外头的棉衣脱了,上炕喂孩子。


    才一会儿的功夫外头传来陆青柏和孩子的声音,陆青柏推门进来,俞晴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样,跑回来是不是更爽?”


    大冷天的陆青柏的额头上还挂着汗,出门时候穿着的棉衣也脱了,只穿着一身常服。


    “还行。”陆青柏将衣服挂在墙上就着俞晴洗手的热水洗了手,又凑过来看旦旦,“闹没闹?”


    俞晴摇头,“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刚睡醒,中间闹没闹不清楚。”


    “哦。”陆青柏说完便出去陪嫁孩子玩了,俞晴想到白天的事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相比较起来陆青柏吸引的女性不管是黄潇潇还是廖如梅都是很优秀的女同志,换成五年前的她,比较起来真的没有能胜过她们的地方。


    那时候她又瘦又小,皮肤晒的也黑,畏畏缩缩还用了坏心眼跟陆青柏登记的,现在想来真的很不可思议了。


    也得亏当初庞金花对她印象不错,哪怕出了那事儿也让陆青柏跟她登记了,不然的话哪有他们现在的好日子。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为了年三十晚上能守夜,元宵和香香吃过晚饭就早早的水了,俞晴一家也早早的睡了。


    腊月二十九,也是今年除夕的这天,天一亮庞金花就起来在院子里祭拜了,王德贵拿了一挂鞭炮,怕吓着孩子便到了胡同里放了,元宵和香香一大早起来跟着去看热闹,鞭炮点燃了俩孩子也高兴的欢呼起来。


    早饭庞金花是按照家乡的习俗做的,白菜鸡蛋肉丝卤子,再下上一锅的手擀面,一人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下了肚子,一整天肚子都热乎乎的。


    早饭后贺温岚和陆青松便过来了,俞晴看着贺温岚笑道,“二嫂气色看着比前几天好了些。”


    “难得放假休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你二哥就把我当猪养了,能不好吗。”贺温岚进屋先看了看孩子笑了起来,“一天一个模样,看着比前几天胖了点。”


    俞晴笑道,“就像你说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吗。”


    可能男孩子能吃,俞晴喂完偶尔还得再喝点奶粉,小伙子的身上肉嘟嘟的,胳膊跟藕节是的又白又嫩,有一回元宵看着眼馋,捞起弟弟的胳膊就啃了一口,把小伙子啃的嗷嗷哭。


    完了元宵还不明白弟弟为啥哭,可是哄了好一会儿。


    庞金花看了眼贺温岚道,“先喝口水暖和暖和,一会儿写对联。”


    俞晴姐妹虽然也是大学生,但术业有专攻,姐妹俩没一个会写毛笔字的,反而是贺温岚毛笔字写的好,这两年的春联都是贺温岚写的。


    贺温岚因为怀孕,怕着凉穿的很厚实,穿了件儿非常接地气的藏蓝色棉猴,家里从孩子生了地龙就没断过,此时脱了棉衣穿着件儿高领毛衣摆开了阵势便准备写春联了。


    大红的纸张陆青柏兄弟俩裁成长条摆在桌子上,贺温岚磨了墨便开始写了。


    贺温岚整个人很温婉,写出来的毛笔字却很大气,元宵看呆了,“二伯娘,我也想学。”


    “那我教你啊。”贺温岚说,“不过学毛笔字是很枯燥的一件事儿,你能坚持下来吗?要是坚持不下来我可不教。”


    元宵赶忙举手道,“我看到好好学。”


    香香在一旁说,“以前你学画画的时候也这么说的。”


    元宵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之前想学画画,于是每周末俞欣都抽时间教俩孩子画画,但元宵坐不住,坚持了一段时间就开始溜号了。


    现在想学毛笔字,估计就觉得好玩,真写一段时间估计就不喜欢了。


    但元宵现在热情仍在,根本不赞同香香的话,非常肯定的跟贺温岚保证一定好好学。


    贺温岚便点头,“行,那以后周末我尽量休息,过来教你写毛笔字,要是不好好学我就不教了。”


    元宵欢呼,“我肯定好好学。”


    春联写完,孩子跟着陆青柏兄弟俩去贴春联了,俞晴和贺温岚逗孩子玩,说起预产期,贺温岚笑道,“你这冬天坐月子也好,我坐月子的时候正好夏天可就受罪了。”


    俞晴怀念后世的空调,便提议道,“二哥时常在南边走动,让他打听打听能不能买到国外进口的空调,按上空调家里就能凉快些了,京市夏天热的像炉子,别说产妇受不了,就是孩子也受不了。”


    “空调?”饶是贺温岚接触的事务多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东西。


    俞晴一愣,接着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有没有还得二哥去打听打听。”她只记得空调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开始在国内普及,但在1980年有没有她还真的不确定。


    贺温岚无奈道,“不行到时候只能开空调了。”


    俞晴想了想说,“等天热起来之前让二哥弄些草毡子盖在房顶上也能凉快一些。”


    贺温岚点头,“只能这样了。”


    陆青柏兄弟俩贴春联的时候庞金花就去收拾年夜饭的饭菜,俞晴和贺温岚想帮帮忙都被嫌弃,“温岚好好呆着,晴晴看好孩子,东西都是现成的,一会儿让他们兄弟俩收拾,等下午我直接下锅炒就行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外头传来喊人的声音,俞晴出去一看竟然是钱芳和岑韵来了。


    出乎意料的卓巧竟然也在旁边。


    钱芳笑道,“俞晴,我们来看看你。”


    三人手里都提着东西,俞晴赶紧让她们进来。


    上一次见岑韵的时候俞欣还说岑韵和卓巧她妈长的像,现在卓巧也跟着来了,俞晴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果然卓巧无奈道,“岑韵是我舅舅家表姐,没想到会这么巧,听到他们要来看你我就赶紧跟着来了。”


    岑韵笑道,“明明是你不想听你妈唠叨。”


    想起自己的妈卓巧就一阵头疼。


    几人进了屋,庞金花忙端了果盘招待她们。


    钱芳道,“本来昨天打算过来的,但是临时有事就没过来,这大过年的又跑来了。”


    “没事儿,又没外人。”庞金花招呼她们自己吃便去忙去了。


    几人说起这两年的事儿比较唏嘘。俞晴看的出来卓巧和岑韵关系还不错。


    三人呆了有一个来小时便回去了,庞金花说,“那个岑韵我是不是以前见过?”


    俞晴便说,“她以前也在咱们村插队过,后来被隔壁上河村的大队长儿子看上,坏了名声无奈嫁过去了。高考恢复的时候她想法子离了婚回城考上了大专。”


    “啊,是她啊。”庞金花怜悯道,“这事儿当时闹的挺大的,竟然还有人说是她不要脸勾引人青年,要我说就是放屁,人家姑娘长的好看还是罪过了,不过是看着她软和好欺负罢了,没想到竟是个硬气的能果断离婚回城。”


    她顿了顿,“那她生孩子了吗?”


    俞晴摇头,“好像没有。”


    庞金花点头,“那还好点,不然孩子可怜。大人作孽孩子受罪就不好了。”


    “就是不知道那混账有没有倒霉。”俞晴道,“那样的男人就不该天打雷劈,凭什么做了坏事还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恶人总有恶人磨,会有报应的。”庞金花说完就忙去了。


    中午一家人简单吃了点饭,留着肚子晚上吃好的。


    才四点的时候元宵和香香就催着庞金花赶紧弄好吃的,庞金花被她们吵的不行,便先去炒鸡炖排骨了。


    年夜饭要做的菜比较多,除了蜂窝煤两个大灶也烧上火了,至于烧火丫头——烧火的是陆青柏,陆青松因为现在也会做饭了,沦为庞金花的下手肩负着洗菜切菜的活。


    陆青松一边干一边不忿,“咱娘就是心疼你,让你坐在灶前暖暖和和的,让我在这洗菜切菜,啧啧。”


    “嗯。”陆青柏就这么嗯了一声又不吭声了。


    倒是庞金花白了他一眼,“你要打小和老三那么听话我也心疼你。”


    陆青松哼哼道,“咱能不能整天的翻旧账,谁还没个过去啊。”


    谁的过去也没陆青松那么不靠谱,那些年可真的让庞金花操碎了心了。


    庞金花也知道孩子大了要脸了,便说,“知道要脸了以后就好好干。”转念一想这几年陆青松的确挺能干的,便忍不住夸两句,“这两年表现不错,没枉费当初费劲巴拉的把你养大。”


    陆青松只想翻白眼,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娘三个配合的还算不错,晚上六点的时候年夜饭就做好了,庞金花还用糯米和白糖蒸了一条糯米鱼,撕了一点红纸当眼睛,一条鲤鱼看起来活灵活现的。


    年夜饭做完,王德贵熬的一大锅羊肉汤也熬好了,香味浓郁。


    庞金花拿出一个大勺子说,“你就提着桶在胡同里分分行了,谁要就自己拿碗给舀一碗,不要的拉倒。”


    这年月虽然比前几年好过许多,但肉仍旧是饭桌上的稀罕物,庞金花知道自家做买卖被人眼红,也知道胡同里一些人家背地里说三道四。庞金花并不在乎,但她考虑的多,要为儿女和孙子辈的考虑,谁家都难免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若一碗羊肉汤能拉进大家的关系她很乐意出这点东西。


    陆青柏站起来说,“我跟王叔一起去。”


    庞金花刚想阻拦,王德贵说,“也行,你去也好,一年到头不在家,正好让人都认识认识。这是好事儿。”


    于是庞金花就明白过来了,她家老三是军官,这么走一遭,胡同里的邻居以后说闲话也得掂量掂量,哪怕不因为羊汤也得想想,惹了陆青柏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青柏提着盛着羊汤的桶,王德贵拿着一柄大勺子出门了。


    听见动静元宵和香香也来凑热闹,“我们也去,我们也去。”


    这条胡同共有七八个院子,除了俞晴他们这院子是独居,其他的都是大杂院,一个大院少的住五六户,多的七八户也有,每家每户都得有个好几口人,所以这胡同里的人是真的不少。


    王德贵熬羊汤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全都放羊肉,里头放了羊下水,也放了一个羊头,羊蹄子也炖的软烂,不过炖好后骨头都剔出来了,如今用勺子一搅,里头就是肉和下水什么的混合物,等各家打回去放上点香菜或者小葱,这羊汤就更美味了。


    有元宵这个小家伙在,倒是不愁没人听见,王德贵从他们西边王家所在的大院儿开始分的。王大娘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怎么好意思,真的不用。”


    “没事儿,过年吗,给大家尝尝。”王德贵说,“不光给你们家,其他人家里咱也一家给两碗。”


    听他这么说王大娘才去拿了俩碗,王德贵说,“您拿个小盆子,我家那口子说了,你家佳佳是我家店的员工理应多给点。”


    王大娘乐了,“我们一家可真是沾光了。”


    不过王大娘也没好意思拿大的盆子,直接拿了一个小陶瓷盆子出来,陆青柏舀的满满的,肉眼可见里头的羊肉。


    王大娘直喊,“好了好了。”她瞅了一眼陆青柏,有心想说两句话又不敢说,只能谢了又谢。


    有了王家开头,其他人家也都拿了两个碗过来,这回王德贵就公平多了,甭管大碗还是小碗,一律就是一碗两勺子,大家吃人嘴短也知道王家和人家关系亲近,所以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徐大姐和她婆婆站在门口探头探脑,马大娘说,“这怎么想从西边开始啊,万一到咱们这边的时候没了怎么办。”


    一条胡同陆家在东边第二户,也就说只有其他大院分完了最后才能轮到马家所在的胡同。


    徐大姐也挺不高兴这事儿,心里觉得这家人就是故意的,“等会儿吧,都给了还能不给咱们?”


    马大娘瞪了她一眼说,“肯定是因为之前你得罪人媳妇,所以故意先往西边去的,最好是还给咱们家,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想起之前的事儿马大娘就很不高兴,徐大姐理亏,大过年的也不敢跟婆婆争辩,心里气的要命,觉得陆家那媳妇儿欺人太甚,转而又盼着那羊汤赶紧送来,省的她婆婆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王德贵和陆青柏挨个大院送,舀之前都会先搅和两下,送完西边那几个大院的时候羊汤都快凉透了,到了徐大姐家大院的时候羊汤都闻不到香味儿了。


    马大娘和徐大姐一人拿了一个硕大的海碗出来等着,王德贵和陆青柏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便先给其他人盛了,还嘱咐对方回家再烧开一下再喝。


    那大娘笑道,“肯定要烧开的,而且还得再放一瓢水烧开了喝呢。”


    哪家人口都多,单凭两碗羊汤肯定不够喝,兑点水进去香味儿有了,每人喝两口解解馋就行了,再说了过年还有其他的饭菜呢。


    送了一圈,就剩下马家和柱子家,还有一个孤寡大爷三家了。那大爷年轻时候也是个人物,认识的人不少,别看一个人在这住着,却没人敢欺负他。


    王德贵和陆青柏提着桶对大爷说,“老哥,还有一些,你拿个大点的家伙事儿,剩下明天早上下面条吃。”


    大爷看他一眼,回屋拿了个大的,陆青柏提起桶将剩下的那些全都给倒上了。


    这下桶里是一点羊汤都不剩了。


    柱子他妈翠莲手里拿着俩碗,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转身回家去了。


    而马大娘和徐大姐的脸就格外的难堪了。


    马大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王德贵,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王德贵瞥了她一眼,“合适,非常合适,就没有说欺负了人家媳妇儿还想喝人家里羊汤的道理,咱老京市人可没有这样做人的。”


    说完爷俩儿拎着桶便走,马大娘张口便想骂,然而陆青柏一双眼冷飕飕的瞥了她一眼,马大娘的骂声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难受啊。


    作者有话说:


    陆青柏:没错,我就是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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