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穿成公主裙下臣 > 16、魇
    蔚银寒这一笑,封竹书便再没有心思多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直勾勾的瞧着蔚银寒,愣是把她瞧得不好意思起来。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封竹书惊吓,连忙收回了视线,轻咳两声,想起刚刚的出神,心下有些懊悔,不愧是女主,饶是她一不留神,也会被那张脸蛊惑。


    “进。”


    屋外是草乌,封竹书直觉告诉她,草乌许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在这时候打扰她,遂转头对着蔚银寒道:“今日早些休息吧,我让流苏过来。”


    蔚银寒嘴巴微张,似要拒绝,不知为何有垂下了脸,默声点头。


    瞧那样子有些委屈,封竹书也有些许不舒服,只能解释着:“我……我很快结束,不会扔下你的,不管的。”


    蔚银寒只能轻笑,轻敲了封竹书的脑门,道:“好了,我只是累了些,封大庄主如今有事要办,银寒理解,你且忙你的去。”


    封竹书听了觉得古怪的紧,但又说不出来,只好道:“我真的会很快回来的,你不要担心,好好休息。”


    “知道了。”


    蔚银寒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封竹书怎么瞧起来这般傻?傻里傻气的,没有半点庄主的威严。


    目送着封竹书离开,流苏在旁忽而来了一句:“许久未见殿下笑了。”


    蔚银寒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眉头紧皱,眼底哪还有什么娇弱,倒是内敛了一股阴郁,侧眼瞥了流苏一眼,与刚刚的娇憨宛如天壤之别。


    流苏自知说错了话,只能垂着脑袋不多言语,蔚银寒难得那般高兴,却被她一个提醒,不得不变成阴郁的公主殿下,心中止不住懊恼。


    四周一片寂静,流苏屏住呼吸,半响蔚银寒道:“说说今日什么情况?你不是冲动行事之人,此番打乱了计划,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苏跟着草乌去山上,也是蔚银寒的吩咐,她有心从各方面探听绮月山庄的消息,相比于红月,显然草乌更安全些,顺便留下她和封竹书,正好两人培养培养感情。


    “我在山上,见到了流剑。”


    蔚银寒端起茶杯的手顿住了,将那被子缓缓放在桌子上,细细看去有几分颤抖,深吸一口气道:“他怎么会被卷进来?”


    “不知,”流苏答到:“此次事情发展在太子殿下预料之外,青山的匪徒和色鬼的尸体,呈上去就是铁证如山,若是怪罪下来,只怕太子殿下危已。”


    “封竹书这人与传闻有些许不同,这几日相处倒是十分奇怪,”蔚银寒抿了口水,眼中寒光一闪道:“总之,盯着流剑,任何情况下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


    *


    封竹书出来后,便见着靠在门口处的草乌,她怀中抱着剑,下巴埋进了衣领里,只露出紧闭的双眼,似有几分疲惫。


    这才想起,这些日子草乌忙上忙下的,一点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封竹书心下不免自责,也不好将她叫醒。


    但在这里休息也不舒服,考虑半响后,封竹书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草乌,见她睁开冷眼,这才轻声道:“今日无事,去我房间里休息吧。”


    出乎意料的,草乌一愣,先是抱紧了剑后退几步,后又靠在了栏杆上,满脸警惕,像是在防着什么一般。


    “庄主,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山庄的事,庄主还是收起那些心思,属下宁死不从,”瞧那义正言辞的模样活像真有那回事。


    封竹书一阵无语,原身到底做了什么,给人留下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无奈道:“我……学好了,只是见你累了,让你休息而已。”


    “哦,不必了,我不累,不休息,”强打起精神表示并不需要去房间里休息。


    ……你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人虽然对她忠心耿耿,但是也防着她下手,封竹书只觉得现在这事是说不清了,心疼自己两秒钟,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说起这个,草乌便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递到了封竹书手边:“这是刚刚在色鬼手上翻到的。”


    封竹书接过一看,是个小令牌。


    令牌通身铜制,上宽下窄,正面中间一个硕大的“白”字,背面一个硕大的“王”字,字的中间纹着花纹,做功精致,不像是假的。


    “白王?”封竹书暗自思索,倒像是一个封号。


    原身这些年只顾着药材生意,虽然有接触官家,但是不在意朝堂的事,雍州的王爷是雍王蔚权州,他是朝堂的弃子,为了避免和他挂钩,这些年绮月山庄也是尽量不和朝堂有联系。


    不过皇子王爷有几许,这她还是知道的,却也没听过“白王”之封号,这令牌究竟是何人的?


    这般想着,封竹书忽而想到了一点,雍王蔚权舟姓蔚,那皇族的姓氏岂不是就是蔚,那蔚银寒……


    果然,封竹书暗自思索,蔚银寒果然是个小公主,皇族有些武学师傅,蔚银寒会些武功倒是说得过去,若是又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生出了谋皇位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怕是平日里那般姿态也是装出来的,自己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


    “当今皇室,约十七名皇子,成年的有十二人,有封号的约摸七人,属下这便去查这白王是哪一位。”


    封竹书摆弄令牌,令牌在手中旋转,这白字和王字在旋转中也有些分不清楚,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想起红月所说,色鬼归于暗桩,进的是天子门下。


    这白加王,岂不就是“皇”。


    “草乌,”封竹书将令牌甩到了草乌手中:“这人不用查了,你差人联系一京城的人,把京城最近的局势详细的报来。”


    “是。”


    面上与朝堂没有联系,但就像皇族有暗桩,绮月山庄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总之现在深陷泥潭,不如先行把事情查验清楚。


    草乌没有多问,领了命便退下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封竹书懒懒的推开自己的房门,见窗户打开,走过去准备关窗户,忽而听见些许低言。


    是陌生的声音,甚至分不清男女。


    可隔壁只有蔚银寒和流苏两人,哪来的旁人?封竹书不敢轻举妄动,沉下心屏息凝神仔细听着,也不知怎么的,倒是没了声音?


    “难不成幻听了?”封竹书嘟囔。


    封竹书没有多想,小公主身边多的是护卫,她也不必要担忧,空中没有毒粉,以流苏的实力若是打起来也不会落下风,如今没有动静,说不准是皇家的人寻来了。


    下意识的理了理身子,她现在风评不怎么好,蔚银寒难免要被训斥一顿,将来若是真的把蔚银寒送回去,怎么着也得让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咚咚咚。”


    “谁?”


    “流苏。”


    封竹书遂开了门,正见流苏在外面一脸难为情,她向来不爱说话,都是一两个字往外崩,只在蔚银寒面前会多说几句,如今对着封竹书,涨红了脸也不知道如何说。


    她指了指旁边的屋子:“……”


    “是不是出事了?”


    难不成刚刚真的是有人入侵?


    封竹书这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见流苏缓缓摇头,心下这才送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你到底要说是什么?”


    流苏深吸一口气道:“小姐胆小,被吓到了说梦话,嘟囔着要找你,所以我来找你了。”


    “梦话?”


    封竹书抬脚便过去,正见蔚银寒在床上扭来扭去,心中一急,忙是走到了床边,就见蔚银寒的额头上多了一层薄汗,唇齿不清的呜呜咽咽。


    小手捏着被子,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已经被捏的发白,红润的嘴唇微启,勉强可以分辨“封”这个字。


    流苏在旁边,低眉掩着心中思绪,解释道:“小姐小时候曾受过伤,这些天遇见的事情太多,许是又想起小时候的梦魇,希望庄主能陪陪小姐。”


    流苏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封竹书便知道事情严重了,皇族中多少明枪暗箭,小公主难免被波及受伤,此番勾起往事梦魇,也是怪她。


    罢了,就算再有心思,放下戒备的时候,也不过是个需要哄的小孩子。


    “我知道了,我在这里陪着你家小姐,不必担心。”封竹书说着,便反手握住了蔚银寒的手,明明是盖着被子,却是手脚冰凉,惹得她心中再无多想,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流苏闻言便退下了,到了屋外悄悄关好了门,靠在旁边的门框上松了口气,涨红脸渐渐缓和下来。


    殿下也真是,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竟然能编出来这么个谎话骗封竹书,难为她不会说谎。


    蔚银寒察觉人已经来了,便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眼的便是俊俏的女子,明眸皓齿,在烛火的映衬下,眼中柔情似水,蔚银寒情不自禁的低喃一声。


    “封竹书……”


    “我在,”封竹书忙是答应,伸手理了理被子,又顺势拍了拍,果真入哄孩子一般:“别怕。”


    蔚银寒展颜一笑:“你陪我。”


    封竹书一愣:“好。”


    蔚银寒动了动身子。


    封竹书按住了她,见她不解的眼神,有些严肃道:“你好好休息,我在旁边坐着陪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她一脸正直,却是把蔚银寒搞得一愣,身子不是被封竹书按住的,是她自己不想动了。


    “早些休息吧。”


    蔚银寒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只是毫无睡意,渐渐的听见了微微鼾声,睁开眼睛一瞧,旁边的封竹书趴在床边睡着了,姿势不正确才打了鼾。


    封竹书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她把人骗过来,是让她趴床边的?


    是让她睡床好吃豆腐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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