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岚笙传出惊呼声时,离得近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让赶过去的工作人员惊得差点忘记了呼吸。


    反应过来时,连忙上前把正在对任岚笙动手的任厌给拦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停下!快停下!”


    随着工作人员的惊呼,越来越多的人朝这个角落赶了过来,刑禹钺便是其中之一。


    遥控着轮椅落后众人一步赶过来的刑禹钺心中也是一紧,等来到这个角落时,他看到任厌被人拦在了几步之外,其余人则关切的围在了任岚笙身边,


    此时任岚笙整摸着脖子,惊吓的抬头看着任厌,眼里满是恐惧之色。


    “发生了什么?”


    刑禹钺来到后直接询问,并第一时间来到了任厌身边。


    此时任厌脸色难看至极,面对刑禹钺的疑问,任厌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到现在还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涌惧色看着他的任岚笙。


    滴答。


    这时候刑禹钺注意到,一滴血液正从任厌攥紧成拳的指缝中滴落下来,那暗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跟泥沙混为一体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刑禹钺瞳孔紧缩,立刻抓过任厌的手,然后急声喝道。


    “松手!”


    任厌下意识地听话,手指动了动,才舒展开自己的手掌。


    露出那血肉模糊的掌心,让周围看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掌心处,此时还扎着破碎的镜片。


    刑禹钺更是看得心中一颤,他咬着牙问。


    “怎么回事?”


    话语里明显带着浓重到无法忽略的怒气。


    任厌被刑禹钺这含着怒意的话唤回了瞪视着任岚笙的视线,他看着刑禹钺,皱着眉想缩回手。


    但他刚想动作就被刑禹钺用力拉住了,完全不允许他收回。


    “别动!”刑禹钺说着转头对身边围观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道:“还他妈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找个人去拿急救箱过来!”


    第一次听到这位刑大少爆粗口,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凛,这时候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忙有人跑去找急救箱,有人去找纯净水。


    这时候晚了一步才赶过来的导演陆由也被任厌这一手的血和镜子碎片给惊得冷汗直冒,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凑到刑禹钺身边说。


    “刑大少,我觉得还是先带着任少爷回棚里更好处理,这边不太方便。”


    刑禹钺听着也才反应过来,忙拉了拉任厌催促说。


    “任厌,跟我回去处理伤口,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任厌对上刑禹钺关切和焦急的眼神,他身上凛冽的寒气消散了些许,点了点头软下了声音的宽慰起刑禹钺来。


    “没事,不疼的,看着严重其实——”


    但没等他说完,这话就被刑禹钺瞪了回去。


    “镜片都扎手心里了,你说不疼?”刑禹钺咬着牙说。


    任厌张了张嘴,心说,在末世里,他受过的伤可比这要严重多了,这算什么啊。


    但最终,这话任厌到底没说出来,他只是对着刑禹钺笑笑。


    “就那么一点点,能忍受。”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不疼。”


    刑禹钺沉着脸,小心地举着任厌的手,边示意任厌跟着过来边遥控着轮椅往剧组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去。


    任岚笙这边被刑禹钺彻底忽视了,但他身边也有着不少工作人员表达着关切,来得晚的用眼神询问那早来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目前的情况,早一步来的人却也什么都没敢说,只是面色惊疑地摇摇头。


    “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那最先来的人在任岚笙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旁边人听着心中越发的惊讶了,刚才那一出,别不是这两人打起来了吧?


    任岚笙直到现在都有些惊魂未定,在任厌离开后才稍稍恢复过来一点,但也还是没有开口,他只是捂着自己的颈项,缓缓摇了摇头。


    想要起身,被人搀扶着站起后,任岚笙才哑着声音开口。


    “谢谢。”


    道完谢,任岚笙谢绝别人再继续搀扶他,自行迈步离开。


    等任厌离开,旁边的人才忙跟那两个早先抵达的工作人员问。


    “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啊??别卖关子了啊。”


    那先到达的一男一女对视苦笑了下,然后才由那女的工作人员开口解释道。


    “说来你们可能都不相信,我跟阿梁到的时候,就看到任岚笙被任厌一只手掐着脖子的抵在树干上。”说着女工作人员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那一幕简直吓死个人,我跟阿梁就立刻上去把人拦了下来。”


    听到她的解释,所有还留下的工作人员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事实给惊得失去了语言。


    *


    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里,任厌端坐在小桌子前,给他处理伤口的人是刑禹钺,用他的话来讲,他不放心别人的处理。


    垂眸看着刑禹钺拿着小镊子,小心翼翼的把扎入他掌心的碎玻璃给一点一点的夹出来。


    等确认完没有碎玻璃后,刑禹钺才开始给任厌的手掌冲洗、上药。


    直到把任厌的手掌整个拿纱布包起来后,刑禹钺才长出一口气。


    任厌翻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握不起来的手,又看了看手掌中心有点可爱的蝴蝶结,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啊?看来下次受伤我能找你来帮我上药了。”


    “你还想有下次??”刑禹钺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任厌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鼻子,心想,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啊。


    休息室里这会儿还进来了不少人,陆由作为剧组的导演,负责人,此时更是紧张地站在一旁。


    刑禹钺这时转头看向休息室内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跟任厌谈谈。”


    陆由听着点点头,一挥手招呼休息室内的所有人离开。


    等室内只剩下任厌跟刑禹钺两人时,刑禹钺才重新看向任厌,然后面色严肃的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伤?”


    任厌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掌,眼睛眯了眯,然后才说起当时的情况来。


    *


    半个小时前——


    跟着任岚笙一路来到旁边角落树林里的任厌,在任岚笙站定后说。


    “演技什么的,你问我,说实话我并不懂。”


    任岚笙说:“没有的事,你刚刚的表演,比我厉害多了,我就演不出来。”


    “任厌,你怎么突然的变了那么多呢?”说着顿了顿任岚笙又这么朝任厌问道。


    在跟着任岚笙过来时,任厌就已经对任岚笙使用了提示异能,他想看看任厌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提示。


    【世界病变指数:20.6%】


    但是除了这个提示外,任厌没看到其他的提示,也就是说他在监视器玻璃上看到的人影,只出现在反光物之中?任岚笙的提示里,唯一的异样就是,明明已经21.8%的病变指数,而且还降低了。


    为什么?


    边看着任岚笙身上的提示,任厌边蹙着眉回道。


    “我变了什么?不针对你吗?”


    “你变得我以为我们能够做朋友了。”任岚笙突然抬头笑着说。


    任厌挑眉,心想,任彦的这种人设反转崩掉的剧情正是他想要的,比起对一个人使坏,跟一个人和睦相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简单的事?


    就在任厌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扬手就要朝着任岚笙的脸上扇巴掌,接着一道明显不是出自他口但却是他声音的话语响起。


    “跟我做朋友?你也配?”


    任厌:“!”


    心中一凛,任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这一巴掌扇下去,他妈的不就彻底走了原著的剧情了吗??


    任厌即刻调动晶能,瞬间夺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导权,并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那道诡异操控自己的能量出自于任岚笙身上。


    任厌刚取回自身的控制权没片刻,再一次的感觉到有诡异的能量在跟自己争夺。


    这让任厌心中惊疑非常,然后他立刻就想到了这能量很可能就是那所谓镜中生物的能力。


    【物种:未知镜中生命,能量:驳杂,弱点:镜面,能力:操纵、扮演、模仿,行为习惯:未知,猎杀难度:5】


    再一次使用异能,这一次在镜面上看到的提示再次出现,并且有箭头指向任岚笙繁复古装的胸口处。


    神色一厉,任厌稍稍放松了下身体的争夺,让那诡异能量操纵自己的身体再次朝任岚笙抓去,等快要抓到的前一刻,任厌权利夺回自身的控制权,并一把钳制住了任岚笙的颈脖,在任岚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注视下,任厌才伸手从他领口里拿出了一面镜子。


    拿出镜子时,任厌还瞥了一眼,看到镜子里那有着跟任岚笙同样的脸,却区别与眼前任岚笙的怨毒神情时,任厌眸色一沉,直接捏碎了这面小镜子。


    再接下来,听到声响的人就来了。


    *


    当然,任厌并没有说他异能提示的事情,但减掉这一段的其他情况,任厌都如实描述了。


    听完任厌的复述,刑禹钺脸色彻底变了。


    “你说任厌身上有诡异?是异种能量吗?”


    见刑禹钺都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信口开河就问他是否是异种能量,任厌歪了歪头问。


    “你就不考虑我是不是在瞎说?”


    刑禹钺摇摇头,只说:“我信你。”


    这对话就很让人愉快了,任厌眉眼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然后接着回答前面的问题。


    “祂跟我所知的异种能量不一样,所以我不能确定。”


    任厌说着也不禁皱眉沉思起来,任岚笙身上的东西跟他在末世里见识到的异种能量和生物都不一样,末世里的那些顶多就是被异种能量改造成的怪物罢了,任岚笙身上这个,太诡异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就见刑禹钺说道。


    “在确认他安全之前,不许你再跟任岚笙接触,我也会想办法让任岚笙暂时离得远远的。”


    任厌没有拒绝这提议,但他心中却想,任岚笙身上那想把剧情扭转回去的诡异,真的能躲得掉吗?


    见任厌不吭声也没答应的低着头,刑禹钺微微倾身,隔着小小的桌子伸手捏着任厌的下颌让他抬头看向自己,不容拒绝的说。


    “任厌,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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