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难道说这是害羞了？啧啧啧。”
萼绿看出荀希的不自在，再想到李青柠的茉莉香气信息素，立刻一爪子拍上了小姑娘的后脑勺：“我懂了，你还挺会玩啊？”
“啊？？？”
看到李青柠满脸茫然的模样萼绿也感觉有哪里不太对，荀希是个beta，按照beta的迟钝，他又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知道李青柠身上的茉莉香信息素的？
然而李青柠很明显也没和他有亲密接触过……
“哦豁。”
萼绿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尤其着重盯了会儿荀希，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变得八卦：“诶嘿嘿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懂了。小柠檬，你跟着我过来吧。荀希你随便逛，我这儿很安全的。”
“好。”
目送萼绿带着李青柠离开，荀希也不会真的哪里都走在一遍，只是看着这个小小的古旧院落出神。
地球上能够保存下来的古建筑太少，眼前这个院落应该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曾经无名的小小园林里种着一株巨大的茉莉花树，荀希注意到枝丫上有不少爆开的白色小小花朵，却没有嗅到半分茉莉香气。
beta应该是对各种信息素不敏感的，但是为什么，他能闻到……
伸手按住自己的眼镜良久，重新再抬起视线的青年长出一口气，将视线转向到了旁边的园景之中。
算了，不能和一朵花计较。
“哎呀呀，啧啧啧，不得了，哟嚯嚯。”
“别怪叫了行不行？有话直说。”
“哎呀，小柠檬你别这么绝情嘛。”
等到李青柠完成她应该完成的工作，感觉到自己身形凝实了几分的萼绿笑眯眯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红色的指甲油衬着她洁白的皮肤显得格外靓丽：“我就是很好奇，小柠檬你看上去也不是不喜欢他？”
就知道这朵八卦的花会喜欢这种东西，接过她扔过来的乐谱，萼绿很是坚强地继续说了下去：“快点告诉我，我很好奇！”
“别因为在母星资料多，就看各种动画片玩梗。”
“哼哼，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你不也一样在看，知道的说不定比我还多。”
“……”
不好，暴露了。
只不过提到荀希，她喜欢荀希么？
仔细想想他那张脸，李青柠倒是觉得在外表方面荀希还是挺合她胃口的。接下来性格方面……
“说起来小柠檬，我看你考虑的样子，倒是不介意他是个beta？”
“为什么我要介意这个？”
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萼绿，在看到她惊讶的模样李青柠才反应过来，皱眉的同时表情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所以在你的想法中，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一个alpha？”
“这倒没有，alpha对你来说会比较容易一点……而且他是beta的话，是没有办法永久标记你的吧？如果没有标记，你在敏感期也得更劳心些。”
听到萼绿这句诚恳得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般的提醒，李青柠抽了抽嘴角：“我觉得没一个人敢胆大包天到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能标记我，而且你不要忘记，我是精神力s+。”
只要她愿意，一声尖叫都能把对方震成傻子。
“所以和倾城一样，只有强大才是根本。”
萼绿的声音很柔和，与其说刚才的是挑刺，还不如说是提醒：“站得足够高之后，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
而且被人喜欢、总比自己不喜欢却硬要凑来得好。
“行啦，你能力发展不错。去吧，有人还在等我呢。”
结束了例行的歌姬考核，李青柠听着萼绿的打发皱了皱眉：“你和谁定好时间的？”
“你还真是，这种事情我当然是不可能和你说的呀，小傻瓜就好好长大，别在意大人的事情。”
萼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人推出去后看着依旧笔挺的荀希挑了挑眉：“你也顺带带他周围看看吧，第一次来我这儿，实物总比图片好看。”
“是。”
听到荀希毕恭毕敬的一句话萼绿笑得更加开心，飘回去后也不再出现。等到她彻底消失后李青柠才转过头，任劳任怨地指向了个假山：“这玩意你能看出来像个狮子么？”
认真观察着这堆石头块，荀希沉默片刻后真诚开口：“很抽象。”
“非常好，我也这么觉得。”
在萼绿的地盘上不高情商也只能高情商，这朵花可不管那么多，人家是地主，他们就是战战兢兢的小菜鸡，除了夸主人家好看以外也没别的能说。
“她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刚才回答正确嘛，她是‘茉莉花’。”
等到出门后听到荀希的问题，李青柠笑了出来：“怎么现在又不确定了？”
“我有点不明白她是花，还是那首‘歌’。”
那首歌，《茉莉花》。
轻柔地哼起熟悉而悠久的曲调，到一半时李青柠主动截断，转头对着荀希开口：“你对‘歌姬’或者说‘歌者’，了解有多少？”
“不多，只知道当初的‘歌姬’袁星用一首歌改变了整个联盟对战外星系的战局，成功让联盟对外开拓，奠定了如今联盟的基础。”
“是的，她很厉害，也是公认的第一位歌姬。”
这样的精神力量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而萼绿……
“你确实没猜错，她的确是那首‘歌’。萼绿诞生于第一代歌姬袁星临终前唱着的那首《茉莉花》，从此守护母星至今。”
“我要签保密协议么？”
听着这明显是不可能对外公开的秘密，荀希麻木地开口，只觉得自己真是某种意义上知道得太多：“还是说回头直接帮我把记忆给抹了？”
“没必要啦，你也可以把她当成历史的记载者和吉祥物。对外身份方面她还是咱们艺大的教授呢，上课特别可怕，挂科率极高。”
想到自己被迫选择了萼绿的课，李青柠就觉得自己悲从心中起：“一周一篇赏析，一个月一次测试，你别说什么页数规定，知道她规定的是什么么？是行！！一个字一行还不算，必须要超过一行的四分之一才能算是一行。”
“……”
那的确有点可怕。
“你们艺大……”
“我都想到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了。我们艺大是不是就是唱唱歌就行了？呵，那你们军校是不是打打架就好啦？”
“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迅速否决了李青柠的猜测，虽然他有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也只能想想，绝对不能说出口：“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的书面任务很重。”
“那你们呢？”
想着自己这个学期的内容，荀希同样声音恍惚：“一周一篇战场分析，小组一月一次演讲规划，一次实战演练，还有战术训练……”
只要训不死，就往死里训。
看到李青柠带着点同情的模样荀希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回忆这个痛苦的学期，奈何李青柠问了他也只能答：“算了，接下来你还想去哪里？”
“回去吧，我还得练基本功呢。”
“不准备去看他们彩排？”
“去了的话，我倒是觉得可能会很麻烦。”
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貌似在提议，实则根本就不想这么做的荀希，李青柠才懒得戳穿他那些想法：“你送我回去以后还有别的事情？”
“需要汇报一下，别的也没什么了。”
“挺好的。”
沉默地走上归途，李青柠略抬起头看向天空，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旁边的青年身上：“荀希。”
“什么？”
“你到现在有认真喊过我的名字么？”
“……”
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李青柠也不介意，脚步却变得轻快起来：“果然是很讨厌我？”
“不。”
或者说应该是相反的。
“你的脚步频率都开始变慢了，所以是在想怎么和我解释？”
对声音很敏感的同时李青柠也同样能够少许感知到他人情绪，只不过在抬起头看到荀希耳朵开始变红的那刻她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军校校服下摆。
“有，有事？”
“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往后随意看了一眼，确认某个灌木丛里不再抖动后荀希听着李青柠再一次开始的轻声哼唱，声音变得轻柔许多：“我不是不愿意开口。”
“那是不敢喊我的名字？”
“嗯，而且如果直呼你的名字，我会害怕。”
站定在原地看她往前走出两步才发现自己没有往前、转头回来的满脸困惑，荀希笑了笑：“希望你不要在意这件事情。”
他害怕自己在喊出她名字的那一瞬间就被发现自己的感情，害怕她会觉得自己过于唐突，害怕对各种情感都无比敏锐的她会发现让他们都尴尬的事情。
虽然很有可能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但至少现在不会显露出来。
等到以后……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关系。”
虽然的确是假公济私，但她倒是没那么在意这方面。
“只不过很好奇。”
“好奇什么？”
看她像是在思考什么坏想法的模样，荀希突然背上一凉。刚才那种身后有人鬼鬼祟祟跟踪的感觉再一次出现，而且这次好像人还比刚才有点更多了。
回到学校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上训练场。
李青柠一步一步往前站定到荀希面前，看到他反而后退两步的模样挑了挑眉毛，反而愈加变本加厉地往前逼近两步。
“这么害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好了，现在别再后退，抬起你的手。”
“……”
被迫抬起自己的双手，强撑着最后一点军校生的骄傲没有做出类似于投降的手势，在下一秒荀希看到她似乎拿出了白色的手链，小心翼翼地套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放心，我不会因为首饰问题让你违规的。”
握住他有些粗糙的手腕，李青柠轻轻笑了笑，看着它缩小后猛然化为一道白光没入他的皮肤，在荀希惊讶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在他的静脉上划下一道痕迹。
“这是，我送给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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