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殒消失几个月, 六界无人得知,这还得归功于平日里鲜少见人。
不见时没惹人注意,可回来时实实在在拉了不少仇恨。
自上次继位大比输给芙嫣开始, 也不是没有心活络的人猜测是不是实力倒退,身上出了什么题。
们觊觎谢殒强大的力量, 也觊觎凌驾于九天之上的权利地位。
若谢殒出事, 们能将从上面拉下来,瓜分的一切。
但这次谢殒离开为女帝"办事",回归之日漫天华光彻底绝了这些人的心。
重天迎回帝君,天地之色骤变,漫天异彩, 华光大盛,那是帝君实力倍增的显。
谢殒不但没事, 甚至比以前更强了, 哪怕远在苍灵渊点兵的舟不渡都感觉得到。
"啧。"啧了一声, 将在耳边叽叽喳喳念叨着"大不了去给芙儿做小"的楚翾拎过来, 指着仙界重天的方向慢悠悠道, "想给人做小得先得正宫同意, 不如你先去试试水,若无垢帝君点头, 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做这个小。"
楚翾眼里亮晶晶的:"当真?"
舟不渡极其认真地点头:"当真。"
楚翾非常兴, 自打芙嫣搬进重天开始郁郁寡欢,这几日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条出路,虽觉得父君母后肯定不同意, 但架不住自己越想越觉得可行!
又不想自己去尝试,有点打怵,所以来拉着舟不渡下水。
有天族战神在前面打头阵, 还有什么好怕的?
来苍灵渊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没说动舟不渡,今日终于点头,楚翾被喜悦冲昏头脑,当即去见谢殒。
"不过听说去替芙儿做事了,也不知在回来了没有。"楚翾停下动作念叨了一句。
舟不渡:"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舟不渡按住楚翾肩膀,让回头,又扳住的下巴慢慢送到正确的方向:"长眼睛的都能见。"
楚翾瞪大眼睛着那刺目的光华。
"在还去吗,楚少主?"
楚翾:"……"
"你说你若真去了,真将你的想法告知帝君,一怒之下会不会……"
"敢!"楚翾色厉内荏,"我可是凤族少主!岂敢动我!"
"呵。"舟不渡轻笑一声,"你是凤族少主,还是六界帝君呢。你都把主意打到陛下身上了,你觉得敢不敢动你?在人界历劫时也不曾对你我手下留情。此刻观重天天地之色,帝君这是又进益许多,想来能轻易举将你处置了。"
楚翾涨红了脸,推了一把舟不渡:"你是耍我,你什么都见了才答应我让我去试,你真是太烦人了舟不渡,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大家都单着,谁怕谁!"
说完气冲冲走了,赤焰寻来不无叹息道:"可算把这吵闹的凤族少主送走了。"
舟不渡仍着重天的位置,不咸不淡道:"真可惜。"
"……?神尊说什么可惜?"
"可惜没去寻帝君。"
赤焰睁圆了眼睛。
舟不渡仿佛没见一样,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乾曜剑:"若去了,尊倒也不是不能一起。"
赤焰:"……"
"可惜了。"
赤焰:"……"神尊你清醒一点啊你!那是做小啊!
重天上,谢殒并不知别人险些来找做些什么。
在无暇顾及那么多。
站在寝殿着各处放置的属于芙嫣的东西,这个曾经孤冷清寂的地方在完全变了,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女子的妆台、天帝的神谕金卷、床畔白纱换成了红色,殿处新置了一处花坛,里面全是芙嫣在少帝宫时精心养育的玉凝花。
谢殒有一瞬甚至有些认不出这是哪里。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一件事,芙嫣住在这里。
"意外吗?"
身后传来有些懒倦的声音,芙嫣按着肩膀走过,随意地躺到床榻上,半闭着眼说:"历任天帝所居神宫在九重天,怎么都是低你一头,我实在不想去住,所以到了这里。"
她半阖眸子:"这里往后是我的地方了,帝君没意见吧?"
谢殒怎么可能有意见?别说是重天,只她想,下立刻为她开辟出七二重天都可以。
如今灵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这件事。
芙嫣出了的心,弯唇一笑,朝勾勾手指。
谢殒立刻过去,停在她面前的那一刻突想到,自己这般模样像极了被她招手即来的白泽。
……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可以常伴她左右。
"这个还给你。"
芙嫣说着话,将枪乾坤戒里的断剑取出递给了。
谢殒见了有些意外。
当时那样的情形,她竟还想法子将留存了下来。
"你的东西没剩下多少,能留下的自得想法子留下。"
芙嫣伸了个懒腰,她是真的有些累。
谢殒将断剑放到一边,手抬起半晌,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落在了她身上,轻轻为她按着肩膀。
"嗯。"
芙嫣喟叹一声,感到舒适,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由侍奉。
谢殒手上力道适中,极为认真地替她宽乏身体。
芙嫣时不时出声,明明是正常的事,不知怎么有些想得多了。
今时不同往日,已为天道的谢殒再无过去的羸弱琉璃之姿,俊面白皙,秀骨冷逸,无尽的反噬和邪祟消失,在是真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
视线暗了一暗,谢殒的手位置有些偏移,初时没意识到,等芙嫣睁开眼握住的手,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薄唇微启,良久才生硬地挑起一个话题,"那把剑名唤遮天。"
……
……
"……哦。"芙嫣将的僵硬和滞色在眼里,语气莫测地应了一声。
谢殒长睫扇动,话已至此,只能继续说下去:"遮天是最好的剑。"
这六界之中再无什么剑是可以与遮天相提并论的了。
芙嫣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窘迫转移话题的样子真是久违了,那种鲜活生动,让她疲惫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嗯。"她纵容般道,"你说得对。"
她一抬手,将谢殒落在胸前的手拉得更近。
两人猛靠近,鼻尖贴鼻尖,呼吸交织。
谢殒浑身紧绷,有些微微战栗,眼神深邃执迷。
芙嫣坦地被注视,一字一顿地说:"遮天是最好的剑。谢殒也会是最好的天君。"
谢殒瞳孔收缩,情不自禁地倾身压下,伏在她身上追:"陛下说什么。"
抿唇迫切道:"再说一次。"
芙嫣被压着,这感觉其实有些新奇,但她还是快翻了个身,发丝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她上下相抵的两人。
"朕说——"
她咬了咬的鼻尖。
"你会是最好的天君。"
谢殒浑身一震,眼眸绯红,嘴角似悲似笑,情绪复杂至极。
半晌,笑了出来,眼睛不断眨着,赤红的眼尾泛起光泽。
"我以为……"
"不胡乱以为。"
芙嫣打断,将揽入怀中,两人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
"那日在洪荒裂隙我已经给过你的答案了,忘了吗?"
谢殒当不会忘,只是仍觉得不可议,有些不真实。
怔怔望着上方,眼神放空,玉白的侧脸风神俊秀,挺拔的鼻梁和下颌线条完美无缺,在华灯之下泛着淡淡的光韵。
美美。
芙嫣眨了眨眼,在耳边轻轻道:"谢殒。"
立刻回神来:"我在。"
她着的眼,笑了一下说:"在人界历劫时,我听过一首诗。"
"什么诗?"
芙嫣在耳边,温柔地念着:"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她在夸赞,谢殒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
"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芙嫣抱住喃喃道,"可比这个‘以为’更令我记忆深刻的,是我曾经幻想过几千几万遍与你在一起的样子。"
"我可能会忽冷忽热,时爱你,时恨你,但不会不你。"她捧住的脸,"你能接受吗?"
她虽这样,但其实不管能不能接受,她都不会再给逃开的机会。
谢殒也不没有任退缩的意。
"陛下。"
慢慢说:"我愿做陛下发间之花,为陛下之点缀,即便对陛下来说可有可无,无论陛下爱我与否,都绝不会后退。"
"陛下。"
"我心慕你,无不接受。"
"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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