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地面之上,蓝天洁净如洗,兰校仿古建筑群笼罩在阳光下,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但天际远处五辆私人飞艇成列而来,划破了沉静天空的平淡。
阮闵钰仰头看着远处,心里没由得升起异样的感觉,阳光刺眼致使他只能微微眯起眼。
阳光下之下阮闵钰的脸白到几乎透明,眸子反射出水润清澈的光辉,只是有些睁不开眼,突然一道影子挡在他脸前——裴临溪伸手挡着太阳。
阮闵钰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谢谢。”
裴临溪站在他身后,一只手为他遮挡阳关,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低声说:“不用担心,不用你说话的时候,只要沉默就好了。”
阮闵钰点点头,有裴临溪在身边,他就觉得没有问题。
这次访问的行程保密,出行的飞艇也并非是皇室管用的机型,但是纯色外机和钛金属流线体设计都彰显着机主身份不凡。
降落之时掀起巨风,将裴临溪肩上的披风吹起,阮闵钰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
兰校校长霍围在飞艇降落平稳的第一时间就赶上去迎接,机门缓缓降下,高提一级一级搭下,阮闵钰抬眼看才能看到门上站着人影。
学生在两侧等待,阮闵钰手中还抱着送给来客的花束,他负责的是将花送给澜楚皇后,因此格外重要。
裴临溪低头和阮闵钰对视,试图缓解阮闵钰的紧张。
阮闵钰现在的确有点紧张,抱着花束的手指都有些蜷缩。
恒元在侧也宽慰道:“别紧张,澜楚皇后为人亲近。”
阮闵钰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一道人影缓缓拾级而下,步伐优雅,姿态端庄,即使穿着长摆裙也能够款步而来。
阮闵钰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出神。
这就是澜楚皇后吗?外界都说她极美,可她深居简出,很少能看到真容。
金色高发挽在脑后,脸侧垂着柔顺的鬓发,眉眼含水似的温柔。
仰视他的时候阮闵钰发现皇后居然和身后的男侍者差不多高,拥有女性的柔美,但也有出众的身姿挺拔,澜楚皇后果然撑得起国母的身份。
她身后的安薇王妃、也就是程熙止的圣母,同样身着华服,长发卷曲,上挑的眼角使得她长相更加妩媚,因为姿色出色又活跃在大众面前,所以很多都把她当成效仿的对象。
可是今日一看,阮闵钰还是觉得皇后更有魅力,可能是从内到位的气质更吸引人。
柏雾跟在两位女士身后,英俊的面容也同样引人注目。
他远远看到阮闵钰,露出灿烂的笑容。
阮闵钰悄悄看了一样裴临溪,裴临溪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既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来访一行人,这让阮闵钰猜不透裴临溪是已经生气还是根本没在意。
但是按照顺序阮闵钰应该上去献花了,阮闵钰调整状态笑着迎接澜楚皇后。
澜楚皇后的白色平底鞋踩在特地铺好的红色地毯上,她笑得温柔,对周围的学生们和善地招手问好。
阮闵钰按照安排上前将花束献给她,本来是送上花阮闵钰就可以回到原位的,但是澜楚皇后接过花束后还对阮闵钰笑了笑说:“很美的花束,谢谢你。”
阮闵钰没想到皇后主动和他致谢,愣了一下才说:“不用谢。”
柏雾在后一直注意着阮闵钰,听到阮闵钰和皇后说话既没有敬语也没有行礼,正在心里暗叫不好,但是皇后不仅没有表现出责备,反而亲切地拍拍阮闵钰的手背。
给王妃献花的同学早就归位,只有阮闵钰还在和皇后对话,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蒙,只有皇后面露微笑,柔声说:“回去吧乖孩子,谢谢你来迎接我。”
阮闵钰手足无措,点点头然后忍住慌乱的心情走了回去。
皇后在众人的欢迎中向着贵宾室出发,一路鲜花掌声,花团锦簇。
阮闵钰紧张地捏着裤边,裴临溪低声说:“没关系的,您做得很好。”
“是吗?”阮闵钰皱着鼻子,“可是……”
柏雾经过的时候迅速对着阮闵钰露出笑容,快速打招呼:“又见面了。”
但是他要跟着队伍强行,只好对着阮闵钰说:“我们一会见哦。”
离开前还不忘用口型叫阮闵钰“小兔子”。
阮闵钰立刻扯着裴临溪袖子说:“是他自己叫的,我没回他哦。”
裴临溪侧目而视,“知道的。”
阮闵钰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心想着果然还是要及时表现,这样才能给o安全感!
但裴临溪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皇后和校长之间,他眸色暗沉,皇后来访明摆不是奔着学校,那是为了什么……
有心有个想法升起,裴临溪看紧阮闵钰,让他不要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
恒元在后提醒:“现在我们该去大礼堂了,皇后半小时后会在礼堂内颂诗。”
皇后高雅的形象深深刻在阮闵钰印象里,他好奇地问:“皇后颂诗?颂什么?”
“没说。”恒元无奈地耸肩,“这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了,只要把礼堂按照皇后的要求布置好就行。”
阮闵钰和裴临溪对视,两人目光来回之间就大概知道对方所想。
他们现在都在因为皇后来访而疑心重重。
皇后来了二话没说先去礼堂颂诗,这是在可疑。
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提前准备好,在前往礼堂的途中,阮闵钰忽然有感而发:“之前从没想到皇后会是这样,她不仅比我想象得更加典雅端庄,身高也比我想得还更高。”
裴临溪压低声音:“因为‘她’是一名beta。”
“beta?!”阮闵钰诧异不已。
还好周围无人,否则这事情传出去必定会成为重磅炸弹。
阮闵钰喃喃道:“皇后居然是beta…怪不得她没有后裔。”
裴临溪不置可否,和阮闵钰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殿下记得保密。”
阮闵钰连连点头,在进入礼堂里还没从皇后是beta的真相里走出来。以往的皇后都是oa,这要么是皇帝爱到极致,要么就是皇后有着过人的品质。
阮闵钰思考片刻,觉得可能两者都有,比较皇后是这么美丽且端庄,和王妃比起来,皇后从不铺张浪费,默默做了很多有利于联盟发展的公益事业,这让阮闵钰对皇后的印象非常好,今日看到本人,阮闵钰更加觉得敬佩。
礼堂内布置成中世纪模样,仿佛是穿越千年保存下来的教堂内部。
琉璃窗户上画着古老的神话故事,高大的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图腾雕塑,这雕塑像是十字架的变形,中间的十字上被层层滕蔓和荆棘围绕着,在阮闵钰的注视下,学生们为图腾蒙上一层深黑色的薄纱。
阮闵钰不解且觉得怪异,礼堂里的布置越来越丰富,但是内部的光线却越来越昏暗,到处都是黑纱和那荆棘十字图腾。
这和主流的信仰标志都有所不同,阮闵钰忍不住问裴临溪:“这是什么?”
裴临溪皱着眉头,和阮闵钰说:“我也没见过。”
阮闵钰抱住胳膊:“我觉得温度都变冷了……”
“殿下冷的话就穿我的披风吧。”
裴临溪二话不说就脱下披在阮闵钰身上,阮闵钰勉强感觉温暖,对着裴临溪笑笑。
一阵骚乱,而后又归于平静——皇后前来颂诗了。
布置礼堂的学生们全都坐在礼堂长椅上翘首以盼,等到皇后出现,所有人都为她的美貌沉醉。
澜楚皇后踏着阳光而来,整个人都带着自然的柔光,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温柔的气质。
但是也有学生表情异常,他们的眼神居然时不时看向阮闵钰……
裴临溪看着澜楚皇后的眉眼,有侧身悄悄和阮闵钰的长相对比。
阮闵钰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东西吗?”
裴临溪摇摇头:“没有。”
但是他内心的疑惑一个接一个……澜楚皇后是beta,怎么会和阮闵钰长相相似?
王妃与柏雾两人和学生一样坐在长椅上,皇后登上礼堂中心。
她一身洁白的长裙犹如百合花般,洁白修长的颈子让天鹅一般优雅,笑容也让人如沐春风。
而她身后正上方就是那巨大的荆棘雕塑雕塑,黑纱随风轻轻摆动,居然让着圣洁的一幕陡增诡异之感。
在场所有人都在等待她开口。
皇后互扣十指,合掌放在胸前,垂眸轻声说:“礼堂内的力量很充盈,这让感受到了学子们的自信和能力,存在百年之久的礼堂带给人们历史的厚重,这让我今天的颂诗更加期待了。”
台下学生都沉浸在她像歌者一样的声音中,但是阮闵钰却总觉得全身寒冷,裴临溪披风的余温是勉强能让他暖起来的东西。
裴临溪皱着眉头,心里也有奇怪的感觉。他侧头看阮闵钰,发现阮闵钰唇瓣发白,紧张地伸手握住阮闵钰的手。
“这么凉?”裴临溪把阮闵钰的手握进掌心,“殿下要不要出去?”
阮闵钰和裴临溪的位置并不显眼,现在悄悄离场不会出现大影响,阮闵钰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要硬撑,弯腰就要离开。
他和裴临溪踩着台阶向侧门而去,背后皇后颂诗的声音渐渐飘来,那声音在空荡高深的礼堂内回荡,仿佛水面上的涟漪。
众人都能看到皇后表情虔诚,但是没有人能听懂她颂诗的内容。
阮闵钰离开的脚步顿住,他微微转身,发现裴临溪同样表情僵硬。
这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
裴临溪表情阴沉无比,第一时间选择拉住阮闵钰的手,沉着声音和阮闵钰对视,“和我先走。”
礼堂外的阳光明媚,阮闵钰迎接阳光,但是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裴临溪感觉到阮闵钰的不对劲,凝重着情绪也怕自己随便问会加重阮闵钰的不良情绪。
裴临溪抬手帮阮闵钰把披风紧了紧,而阮闵钰慢慢地抬起头,眼里带着惶恐和担忧,裴临溪看了之后全身动作都顿住了。
阮闵钰呼吸声加重,眼睛很久才能找准焦点和裴临溪对视。
他颤抖着嘴唇和裴临溪说:“这是我脑海里不停回荡的声音。”
“什么?”
“她颂诗的内容,是我脑海里不停回荡的声音。”
阮闵钰仿佛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向门内。
从侧门斜着看进去,皇后的脸藏在阴影和鬓发之中,但是阮闵钰却感觉她的眼睛一直锁定着他。
阮闵钰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他头疼欲裂,连带着全身都开始发抖。
裴临溪紧张地把阮闵钰抱起来,阮闵钰倚在怀里,手指因为疼痛蜷缩起来。
柏雾从礼堂里追出来,“你们要去哪?”
裴临溪不做理会,继续抱着阮闵钰离开,加快速度把柏雾甩在身后。
阮闵钰的下颌线绷紧,眼睛微微闭着,声音虚弱重复出皇后诵读的那句话语。
裴临溪仿佛定格住,喃喃道:“圣贝纳尔多的祷告。”
阮闵钰声音虚弱:“是什么?”
裴临溪紧了紧抱住阮闵钰的手,喉咙发紧:“我们先走。”
“是不是圣子相关?”
阮闵钰抓住裴临溪的衣领,他抬起眼,尽管已经虚弱起来,但还是努力从裴临溪这里得到答案。
阮闵钰逼裴临溪和他对视,“回答我。”
裴临溪抿唇:“是的……”
这段诡异又熟悉的念白在阮闵钰脑海里的声音越发大起来,阮闵钰捂着额头,透过裴临溪肩膀却看到皇后从礼堂外侧的白色圆柱后走出来。
优雅、美丽,笑容和蔼,蓝色的眸子温温柔柔地看着他,但是阮闵钰却感觉全身发寒。
“圣贝纳尔多的祷告……”
阮闵钰低声说,但是下一秒他的肩膀上搭上一只手,他全身挺直。
裴临溪关切的表情出现在阮闵钰眼前,裴临溪担忧地小声问:“殿下怎么了?”
阮闵钰转动眼睛——礼堂、长椅、人群,他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皇后依旧垂首念着颂歌,但却是正常普通的诗文,台下有些熟读诗选的同学还在跟着默念。
黑纱还在轻轻飘荡着,花香被微风吹拂到阮闵钰脸上。
没有诡异的诗歌,没有怪诞的寒冷,更没有慌乱的裴临溪和反常的皇后。
刚刚是怎么了?
阮闵钰自己也迷茫了。
但是周围一切都正常着,阮闵钰咬住下唇,面色苍白还想隐藏自己的情绪。
裴临溪立刻严肃起来:“殿下刚刚是怎么了?一定要告诉我。”
“圣贝纳尔多的祷告,你知道吗?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一段奇怪的经历,这个名字反复出现。”
阮闵钰睫毛止不住的微颤,裴临溪沉默地摇头,这让阮闵钰更加困惑。
皇后的颂诗和缓,空气都为之放满流动的速度。
但是就在阮闵钰抬眼看她的时候,皇后居然也抬眸和阮闵钰对视。
阮闵钰慌乱地低下头,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裴临溪:“殿下要和我出去吗?”
阮闵钰立刻拒绝:“不要。”
裴临溪担忧地看着阮闵钰,“殿下说的‘圣贝纳尔多的祷告’是什么?”
阮闵钰凑近裴临溪,努力控制声音不要发抖:“是一段诗歌,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可能和圣子有关……”
裴临溪警惕地点点,“我明白了。”
但是这里人多,而皇后还在台上,这对他们都不利,阮闵钰和裴临溪只能沉默地等待着,在这个过程中,裴临溪一直紧紧握着阮闵钰的手,阮闵钰节奏乱掉的心跳因此才放平了些。
不知何时皇后的颂诗已经结束,阮闵钰跟随所有人一同起身准备退场,但是柏雾走过来和阮闵钰说:“皇后说想请你聊一聊。”
看到阮闵钰微微抗拒的表情,柏雾不解地劝说道:“小兔子别害怕,皇后的性格你们也都能看出来,是踩死蚂蚁都会为之祷告的好人——先跟我走吧。”
阮闵钰咬唇看向地面,皇后一直含笑看着他的方向。
裴临溪眼神来去之间做出决定,附身和阮闵钰说:“我和您一起去。”
阮闵钰点点头,跟随柏雾走向澜楚皇后。
皇后的笑意浅浅,看着阮闵钰和裴临溪说:“听说你们已经订婚了?”
阮闵钰有些不可置信,就好比骑士带着宝剑和必死的决心找到恶龙,恶龙却对着骑士摇了摇尾巴。
为什么皇后第一句话会是问婚讯啊?
阮闵钰哑口无言,裴临溪礼貌地回复:“是的,皇后殿下。”
皇后看着裴临溪点点头,“能看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裴临溪:“的确如此。”
阮闵钰抬眸想看看皇后的表情,没想到和皇后的目光撞个正着。
皇后冲他笑笑,“你好像很害怕我?”
阮闵钰呐呐地回答:“没有……”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皇后把目光返回裴临溪身上,用温和的语气和裴临溪说:“可以把你的小alpha交给我吗?我想和他单独聊一聊。”
裴临溪挑眉,“恐怕不行,皇后殿下。”
“那好吧。”皇后无奈地回答,这过程笑容一点没减少,反而让阮闵钰感觉到一丝包容。
皇后对他们两人说:“那你们一起和我来吧。”
她让王妃和柏雾在原地等待,随后便主动引导裴临溪和阮闵钰向礼堂的后方走去。
皇后对礼堂仿佛非常熟悉,居然能直接找到通往后台的门。
她走在前面,阮闵钰心里起起伏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侍卫停在门外,皇后让他们都离远些,而后门“咔哒”一声合上。
她四处观察了一下这件已经被改成后台的房间,怀念的说:“这里曾经是忏悔室,没想到改成这样了。”
阮闵钰抬眼和裴临溪,他们对忏悔室都没有概念——这个词太陌生,可能只有皇后自己知道。
皇后露出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回到老地方总有很多感慨。”
裴临溪开门见山地询问:“皇后殿下此行究竟是什么目的?”
皇后正抚着裙摆坐下,等到坐稳了才开口,但是她并没有回答裴临溪的提问,而是直接看着阮闵钰,那眼神沉甸甸的,全都是难以用一两个词标绘出来的感情。
阮闵钰这才发现皇后嘴边已经有浅浅的木偶纹,原来她也并不算年轻了。
“孩子,最近过得好吗?”皇后的笑容有些勉强,但是她还是努力维持着皇后的礼节,双手交叠着搭在腹前。
但是她看到阮闵钰迷茫中带着抗拒的眼神后,完美无瑕的表情出现些许裂缝。
“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阮闵钰警觉:“什么意思?”
皇后的眼里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肩膀因为深呼吸而起伏着,她哽咽地说:“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直到我亲眼看到你才确定,你就是我的孩子。”
“孩子?你的孩子?”
阮闵钰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连眨眼都忘记。
裴临溪皱眉,看着一脸悲伤的皇后,直言道:“抱歉皇后殿下,我并非有意打听您的隐私,但是我的确了解到您是beta,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孩子一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
皇后垂下眼帘,把湿润的眼眶遮住。
“我的确是无法生育的beta,但是直到我成为圣子祭品,才发现自己孕育了新生命。”
裴临溪放松的手指瞬间发直,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但还是努力笑着问:“您说什么?圣子祭品?”
阮闵钰也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什么意思?”
皇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和阮闵钰轻声说:“我既是你的母亲,也是你剩下的那部分存在。”香
裴临溪皱眉,矢口否认:“这不可能,圣子怎么会分裂在不同的人身上?”
“人?”
皇后缓缓看向裴临溪,“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了?”她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我早就死了,如今只是一副躯壳。”
阮闵钰瞪大眼睛,看着皇后泛着自然红润的面容。
“这对你们来说可能太过复杂了。”皇后现在温柔的笑容落在阮闵钰眼里越发刺眼,皇后看着阮闵钰说:“我会慢慢解释给你们听,但还不是现在……我只想来看看你。”
“可是…”
阮闵钰顿住,他本想反驳皇后,可是看到皇后的表情后又生生停住了。
怎么会有人能笑得这么悲伤?
阮闵钰的心收紧,忽然就有些相信皇后所说的了。
裴临溪默默拉住阮闵钰的手,和皇后说:“如果您所说是真,那这一切就都矛盾起来了,联盟百年前就已经利用圣子解决瘟疫,也是百年后阮阮才降生,那您是怎么成为圣子部分的?这一切都太矛盾了。”
“百年前,我正死于瘟疫。”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剧情都很卡,小剧场都木有写,我努力顺一顺!明天日万多写一点,尽快交代完剧情设定,然后快点进感情线,现在有点后悔设置这么复杂的故事背景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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