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些已经停下注目,裴临溪和阮闵钰在公众心里都有些印象,一个是联盟出色的青年战士,一个是在军事活动里靠外貌走红的军校学生,有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阮闵钰的胸骨被裴临溪双臂勒得生疼,裴临溪拼了命把他所在怀里,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更不顾自己酸痛的身体。
阮闵钰本想抓着裴临溪的手反抗,但是指尖却是阵阵湿热的触感。
裴临溪奔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管,血珠顺着手背上的针孔成串流下,不用转头都能想到裴临溪的伤口肯定又撕裂了。
裴临溪低声哀求:“殿下,求您了,不要抛弃我。”
阮闵钰感觉到裴临溪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阮闵钰的视线怎么也没办法从裴临溪挣扎受伤的手背上挪开。
戎无最先反应过来,把还穿着病号服的裴临溪拉开,但是裴临溪就像紧紧依附在岩石上的海藻一样,丝毫不愿放手。
裴临溪眼眶通红,瞪着戎无,发出警告:“你滚远点。”
阮闵钰双手掰开裴临溪紧锁着他的手臂,裴临溪没有防备,就这样被阮闵钰逃了出去。
阮闵钰看着裴临溪:“裴临溪,回医院去,你不要命了吗?”
“不要了。”裴临溪带着哭腔拽住阮闵钰的衣角,就像之前阮闵钰无数次做的那样,在无助的时候阮闵钰就会拉着裴临溪的衣角或者袖角。
失血导致裴临溪的嘴唇发白,还稍微有些干裂。
这样的裴临溪脆弱地好像一戳就要碎了。
裴临溪哽咽道:“殿下不要我了,我也没必要活下去了,我的意义没有了。”
周围停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把不善的目光投向裴临溪,他长得高大又冷漠,现在赤脚穿着病号服,脖子一圈都是纱布,看着就像是精神状态不稳定的。
阮闵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转身和裴临溪说:“所有人都在看你,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
“是的,都不要了。”裴临溪低下眼,看着自己拽着阮闵钰衣角的指尖,“过去我想要太多,不仅想要殿下,还想要各种别的东西,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有殿下就好了,如果我能早点带您离开,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阮闵钰看着裴临溪渐渐弯下脊背,就像失水枯萎的花垂下枝干,可他过去是那么意气风发。
阮闵钰沉默了,本来垂在身侧一动不动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戎无皱眉和阮闵钰说:“还是先带他走吧,这样不是事。”
阮闵钰点点头,“如果你一定要跟着我,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要回学校了。”
裴临溪抿唇回答:“殿下去哪我去哪。”
追随来的医护人员姗姗来迟,紧张地冲到裴临溪身边,“上校你怎么能私自把针拔了?您现在还没有痊愈……”
裴临溪挥动胳膊把她们甩开,“不用你们管,死就死了。”
阮闵钰微微蹙眉,裴临溪立刻乖下来,看着护士说:“我没事,你们回去吧,出院手续我线上办理。”
护士不敢动弹,阮闵钰本想上前安抚两句,但是现在他的心里也乱糟糟的一团,沉着脸转身走了。
裴临溪拽着衣角亦步亦趋,跟着阮闵钰寸步不离。
这种奇特的组合备受关注,戎无忍了半天还是劝了两句:“你们这样去教室也回不去,衣冠不整静止进入教学区。”
阮闵钰转身看了一眼裴临溪,裴临溪立刻说:“殿下可以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吗?”
阮闵钰不想回复,跟着戎无上了空中游渡车,裴临溪也跟着上前。
游渡车里还有别人,全都带着揣测的目光看向裴临溪。有几个明显是认出裴临溪了,举着光脑就像拍照,被戎无严厉阻止了。
阮闵钰闭眼靠在座椅椅背上,裴临溪没有位置,只能拽着站在一边。
坐在阮闵钰身边位置的人下了车,裴临溪犹豫了一下,阮闵钰睁开眼,眼睛斜视着身边的空位,“坐吧。”
裴临溪抬起眼,阮闵钰淡淡地说:“我不想明天上星际新闻。”
“好……”
裴临溪坐下之后极力让自己别占太大地方,低着头不和别人对视。
阮闵钰垂眸看了两眼裴临溪手背凝固的血迹,确认没有再流血后,阮闵钰又闭上眼睛。
戎无坐在对面,看到阮闵钰的这个小动作后心里也觉得疑惑。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能让阮闵钰这么抗拒裴临溪?
裴临溪的低姿态也是戎无怎么都想不到的。
居然能为了祈求阮闵钰原谅放弃一切……戎无自认自己做不到。
“你们下午不用去教室了,学校那边我会帮你们批假,你们好好处理一下私人关系。”
戎无叹了口气,忍不住感叹道:“我这个老师做得太合格了,救助学生之后还要帮着放假开导思想。”
阮闵钰勉强挤出笑容,“昨天晚上麻烦老师了。”
“你们下次别再在寝室里拿刀子了…这次好歹是救回来了,有事可以好好商量啊。”戎无摇摇头,“没想到小兔子也会拿刀伤人。”
裴临溪抬头看着戎无,冷着声音纠正:“是我自己。”
“你自己?阮同学自己已经承认了。”
裴临溪皱眉:“不是,是我自己,和殿下无关。”
戎无看了看沉默的阮闵钰,无奈地耸肩回答:“……你们之间的事情私下解决,但是再闹进医院,我就得连着一起被开除。”
阮闵钰攥紧裤面,小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会好好处理的。”
游渡车将三人送到兰校附近,戎无看裴临溪穿着病号服实在格格不入,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裴临溪。
戎无:“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上校,何必要成这样?”
裴临溪无声地抗拒,对于戎无,他宁愿不要。
阮闵钰淡淡地看了一眼,裴临溪迅速捕捉到阮闵钰隐藏起来的些许不悦,只能拿过戎无的外套披上。
裴临溪大步追上阮闵钰的脚步,轻声呼唤着:“殿下。”
阮闵钰低下头,和裴临溪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先回寝室,我们把话说个清楚。”
“好……”
现在只有阮闵钰还和裴临溪说话,裴临溪就觉得心安许多。
他最怕殿下不理他,不看他,把他当成陌生人对待。
如果真的这样,那恐怕裴临溪也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寝室内,阮闵钰弯腰想把落了血而腥臭的地毯卷起来扔出去,但是他力气太小,拖了一半就没有力气。
裴临溪弯下腰,轻而易举帮着阮闵钰把地毯直接拉了出来。
这个过程里,裴临溪不小心碰到阮闵钰的手指,但是阮闵钰只是浅浅看了一下两人手指碰到的地方,没有表现出厌恶或者抗拒。
裴临溪心里燃起一股希望,主动把地毯处理好后,抬眼看着阮闵钰。
裴临溪期待地问:“殿下还需要我做什么?”
阮闵钰语气生硬地回答:“不用了。”
“殿下,我……”
“先别说话。”阮闵钰打断裴临溪,“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还没办法平静地面对你。”
裴临溪抿唇,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两步,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渴求和委屈。
阮闵钰坐在沙发上,裴临溪本想开灯,但是被阮闵钰阻止了。
现在的他陷在昏暗中,半变脸淹没在阴影里。
“我昨天就是在这里接过你的刀,其实在你握住我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骗我了。”
阮闵钰的眸色闪烁,裴临溪没由得觉得寒冷,他特别害怕这个表情、这个状态的殿下。
阮闵钰一直都是软糯善良的,但是裴临溪知道,如果阮闵钰认准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看法,这也是他不愿意和阮闵钰说出全部实情的原因……哪怕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说清楚,因为他没有完全解决的能力,所以宁愿不告诉阮闵钰,这样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就像现在这样,他还能和阮闵钰共处一室的对话。
“既然你没有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坦白和我说,我其实不会生气。那你昨天又是递刀又是发誓,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阮闵钰眼里坚定的目光让裴临溪看了就觉得心里一沉,他感觉到阮闵钰已经察觉到一些更深处的事情了。
裴临溪站在阮闵钰的三米之外,却仿佛被阮闵钰的眼神从内到位地审视了一遍。
阮闵钰的睫毛镀上一层阴暗的色彩,跟随他眨眼的弧度成为深色的蝴蝶,轻轻煽动着窒息的空气。
“裴临溪,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坦白,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裴临溪捏紧拳头,胸膛里有团沉积已久的寒冰提醒他,现在的他已经到了抉择的时间。
是抱着这块冰,让自己继续独守这片寒冷地狱。
还是冒着被抛弃的可能,把冰彻底摔碎。
裴临溪的沉默让阮闵钰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的声音轻轻飘来:“你从那个世界来,是偶然还是必然?”
“我脑海里的声音你是否也已经知道了?”
裴临溪心里冰块已经出现裂缝,外层已经有所脱落。
“我……”
阮闵钰:“我救过你一次,你就要舍命相救?这个借口你觉得可以骗我多久。”
裴临溪的拳头紧了又松开,看着阮闵钰的眼神充满悲伤:“殿下,这不是谎言,我不会骗您。”
阮闵钰迅速追上:“那你只是说了部分,对吗?”
“是的……”
裴临溪卸下全身力气,看着阮闵钰的眼神已经没有抵抗:“殿下,我承认我有所隐瞒,但是我告诉您的那些绝对没有谎言,如果我骗过您,就让虫神将我撕成无数片。”
“那就回答我裴临溪,你遇见我是必然还是偶然?”
裴临溪徒然地张张嘴,最终还是说出:“是必然。”
阮闵钰不气反笑:“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落水和那天学校里,都是你安排出来的‘必然’?”
“不是这样的。”裴临溪慌乱地看着阮闵钰眼里的疏远,“我所说的必然是命运上的必然,和您理解的不同……我从那个世界来就是为了寻找您啊。”
“命运?”
阮闵钰喃喃道。
他沉默半晌,稍微消化了一些后,看着裴临溪:“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
“圣子是联盟从我的世界里夺走的,而您上一世就把自己献祭给了圣子…用生命,而我没有成功阻止…”
裴临溪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和痛苦隔离开来。
那些不愿意触碰的回忆,无能为力的瞬间,好像一直都没离开过裴临溪。
如影随形,如蛆附骨,让他每次想起都能全身冷汗。
圣子的献祭从来不是温和的,而是要用鲜血、骨肉,无尽的痛苦交织着惩罚才有成功的可能。
裴临溪阻止了无数次,被惩罚了无数次,都没有让少年停下脚步,反而让少年憎恶他。
陷入狂热的少年已经被所谓的圣子蛊惑,不顾过去自己的情谊,也要完成计划。
最后一次,少年即将把自己献祭给祭坛,血流满地面上的雕刻图腾,满目猩红。
距离成功只有半步之遥,裴临溪挣脱束缚,拼了半条命冲了上去。
圣子献祭成功,少年成为圣子的一部分,但却被蓄谋已久的外来者带走。
裴临溪的行径被判定为叛徒,视为败类。
长达白日的惩罚几乎要了裴临溪的命,奄奄一息里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最终决定去寻找圣子。
裴临溪做了完全的准备,启程的时候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但是他没有丝毫顾虑,因为他本来就是照顾少年的仆人,也是少年的爱人,这就是他的使命。
裴临溪跟随圣子的行踪去了太多世界,但是全都没有结果,最终在意外传输来这个世界……被阮闵钰所救,然后发现阮闵钰就是圣子。
“我不想殿下再重复上一世的事情,我不要您成为圣子。”
裴临溪的声音干涩发抖,知道脸上有湿润的触感,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上一世的阮闵钰,最后被成群蛊虫吞没,没有留下任何躯体。
黑压压一片蛊虫将他包围,让他最后留给裴临溪的眼神绝望又残忍。
裴临溪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明明被空气包围却还像缺氧了一样。
他跪在地面上,看着阮闵钰:“如果您真的还想献祭,就让我来吧,我同样也可以的。”
“你……”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阮闵钰一时之间都没办法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前世今生?宿命?
还有那些该死的献祭?
裴临溪无助的眼神深深刺在阮闵钰心头,“这就是你所隐瞒的全部?……其实都是因为我?”
阮闵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为了缥缈的信念献祭了一世,让裴临溪受了永远都忘不掉的伤害,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住,手掌空空如也。
只有他们两个纠缠不清的故事,偏执炽热地缠绕在一起,直到现在都无法解开。
“殿下,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打乱您的计划,更不该有渎神的想法……您可以原谅我吗?”
裴临溪的身躯还在发抖,“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献祭自己,更不能想象这一次还要看着您死在我面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慌张到无措,现在的他要给出切实的解决方法。
裴临溪眼里带着不正常的狂热,他前倾着握住阮闵钰的手掌,恳求道:“让我去吧,我可以试试,好吗殿下?让我试试,我也可以……”
裴临溪已经快要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逼疯了,嘴里喃喃地重复着。
“你……别这样。”阮闵钰双手附合在裴临溪的手上,“看着我裴临溪,我不是上一世的我了,我是阮闵钰,没有献祭、没有圣子、没有什么狂热的信念,我就是阮闵钰。”
裴临溪眼神失焦,看着阮闵钰,很久才找到焦点。
现在的阮闵钰更接近圣子的描述,美到失神的面孔,是神吻过才能制造出来的外貌,上一世的阮闵钰甚至没有这一半好看。
“圣子拥有至高无上的容貌和力量,能够平定一切人间灾难和苦痛。”裴临溪喃喃地说:“献祭圣子需要绝对忠诚,而您丢失的就是那部分,如果找到了…那就不会在是这样了。”
“裴临溪,你看着我。”
在这个时候,阮闵钰异常坚定。
“裴临溪,你还记得的你找到我之后的计划是什么吗?”
裴临溪迷茫地眨眨眼,“让您远离上一世的所有事情。”
“怎么远离?”
裴临溪低声说:“我会变得足够强大,把您保护起来……”
足够强大起来……
裴临溪仿佛被自己的话唤醒了一点理智。
他抬头看着阮闵钰,眼里绽放出些许光辉。
阮闵钰微微俯下身,和裴临溪离得更近,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裴临溪心安下来。
“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你要做的就是把我保护起来。”
阮闵钰的左手被裴临溪拉着,现在他轻轻把裴临溪的双手摊开,把自己的手掌。放进裴临溪的掌中。
“还是和以前一起,我是不是两世手比你的手小很多?”
阮闵钰笑了笑。
裴临溪脑子那些叫嚣混乱的想法都沉寂下来,慢慢地只剩下阮闵钰还在他眼前。
阮闵钰反过来和裴临溪十指相扣:“好了,我现在已经知道全部了,你也全部变得足够强了,别再让我和那些鬼话连篇的圣子联系起来了,就像以前一样把我保护起来吧。”
裴临溪呼吸骤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殿下……”
阮闵钰眨眨眼:“你要跪着保护我吗?”
然后阮闵钰收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紧到极点的拥抱。
裴临溪把所有力量都用来拥抱阮闵钰,恨不得就此和阮闵钰融为一体,把又小又软的阮闵钰这样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裴临溪埋在阮闵钰的肩窝里,眼泪顺着鼻尖滑落。
裴临溪感受着阮闵钰身上的味道、温度和触感,想要把这些全部刻在心里。
“我会保护好殿下,说什么都不会让您离开我。”
阮闵钰被紧紧箍住,小心翼翼地用手反搂住裴临溪。
阮闵钰的下巴搁在裴临溪的胳膊上,小声说:“是的,我需要你,你看我连抱紧你都很难。”
裴临溪单手就能圈住阮闵钰,但是裴临溪的两只手才能绕住裴临溪的后背。
“您不用抱住我,只要我能抱紧您一切就足够了。我把自己变得这么强大就是为了自己能够保护阮闵钰,阮闵钰越小越好,如果能变成口袋大小带走更好。”
阮闵钰眨眨眼:“我努努力吧。”
裴临溪终于笑了出来,看着阮闵钰满心柔软。
他小声问:“殿下,我还要离您远一点吗?”
“远一点……”
裴临溪失落不已。
阮闵钰:“现在离我远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裴临溪才惊慌失措地松开手,“对不起殿下,我太激动了。我要离您多远才合适?一米、半米?”
阮闵钰摇摇头,“现在就太远了。”
他对裴临溪伸出双手,裴临溪呆呆地看过去。
阮闵钰歪头,“怎么?你不是最喜欢抱我了吗?”
“啊、哦!”
裴临溪突然变得笨拙生疏起来,小心地把阮闵钰抱起来,就像阮闵钰现在随手一捏就会碎一样。
阮闵钰拍拍裴临溪的肩膀,笑着说:“笨蛋。”
裴临溪凝视着阮闵钰弯曲的眼角,微怔后问:“殿下,我真的没有在做梦吗?”
“对,你正在做梦呢,我的乖狗狗。”
“啊……”
裴临溪张张嘴,耳根发红。
阮闵钰窃喜着说:“我发现你现在也很可爱。”
之前的裴临溪总是引导着他,现在虽然他还被裴临溪单手抱在怀里,但是裴临溪傻傻地,让阮闵钰产生自己真的在和小狗说话的感觉。
裴临溪抿唇:“殿下,我觉得很不真实。”
阮闵钰歪头问:“那怎么办?我掐你一下看看疼不疼?”
“不……”裴临溪抱着阮闵钰走向卧室。
阮闵钰看看床,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殿下咬下我的腺体看看疼不疼吧,如果疼就是真的。”
阮闵钰:“嗯?!”
但是现在想下床已经来不及了。
裴临溪单手按住阮闵钰的肩膀,让他老实躺在枕头上。
裴临溪扯开包着伤口的纱布,撕开颈后腺体上的抑制贴。
阮闵钰实在委屈,“可是你刚刚都没说啊。”
“临时改的。”裴临溪附身轻啄阮闵钰的嘴角,“麻烦殿下上交保护费,顺便喝杯葡萄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闵钰:gdby!摸摸头
裴临溪:您的大狗,保驾护航
阮闵钰:酒、酒驾也算保驾护航吗?
呼,我终于把这部分写过去了,实在是太难写了!
接下来就是夫夫两人携手对抗恶势力,其实主要还是撒糖(小声),因为一直阻碍裴裴的最大原因就是心结,现在心结解开了,剩下的问题解决起来就很快了!
然后!他们还要杀回原来的世界,裴裴带着阮阮杀回去!让那些坏人都要得到报应!!
还有一个事情预收那本古耽我约了一个很性感的封面,现在换上去的是男德版,围脖有不讲男德版……大家可以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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