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过去◎
“唔...小意....”
迟意把刚洗过澡的人放在床上,一只脚才踏进浴室准备取吹风机过来,就听见身后不远处奶猫一样的哼唧声。
真的片刻都离不开人。
浴室和卧室是一体的,闻染清陷在松软的床里,本能的不安使她钻进了满是奶香味信息素的被褥里,就离开了一小会,已经是眼眶泛红地看着十几步外的那个高瘦身影,鼻尖酸酸的,紧咬下唇忍住眼泪。
颈后的腺体还隐隐有些作痛,残留着几天前被尖齿咬破永久标记的感觉。
虽然已经在迟意的耐心告诫下自己也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但那一刻,巨大如浪潮般的奶香味信息素还是毫无保留地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没有迟意本人的半点温柔和疼爱。
是一种o天生具备的服从和本能的慌乱,她没有办法克制,身体的不适感也根本招架不住。
那个时候闻染清恍然记起夏季的十数个雨夜里蜷在自己身边那个瑟缩颤抖的小女孩,那场大雨现在同样深不见底地将她包裹,冰冷而窒息。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迟意已经乖乖任她咬在颈后的动作,留下一个对自己alpha的临时标记。
迟意的温度把她从无边黑暗里拉了出来。
“不哭不哭。”
粉里透着红色的膝骨半跪在床面,女人裹着被子就直接扑在她怀里,从上到下都散发着可口诱人的花香和奶香,整个人软软糯糯的,绵白团子一样。
迟意好笑又怜惜,任她抱着自己腰小小抽泣了一会,开吹风给她吹头发,不时顺抚细软的背,嘴里还要哄着。
直到闻染清气息全都温顺下来,迟意才拉开她肩上的被子。
“乖,伸手。”
如安礼所说,闻染清迎来了筑巢期。于迟意而言没什么不好,只是女人身体诱人,脾性变得粘人又像小孩子,偶尔看几天这样不会害羞到只露出红色耳朵尖尖的小奶猫也挺有意思的。
闻染清脸还有点委屈地低着,听话地软臂举过头顶。绝好的腰臀线条延展,丰腴曲线配合着朝迟意的方向挺了挺,一层冰丝质地的睡裙渐渐覆在白皙的皮肤上面,软腰还塌着,勾出莹润身姿。
冰丝的面料柔滑,一片软白在迟意眼底荡了荡,比白色睡裙还晃眼。迟意精神力不减,她为自己刚刚抓紧时间打了针抑制剂暗舒一口气,掐着腰把人带到床上。
“睡觉吧。”她一只手替她揉着腰后软肉,伸手按了灯。
床头时钟的感应灯光渐渐暗下去,看得清现在是夜半两点,迟意手腕有点酸,稍活动了两下,继续帮她按腰,思绪却有些飘远。
过了十二点就该是第五天了,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吃到下床后的第一顿早饭吧...
她眼皮也渐沉,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到闻染清唇上的软肉又贴在脖颈,直接转过身向后贴了贴靠近,把后颈上腺体露给她。
快后半夜了,迟意还能感觉到女人手脚规规矩矩地抱着她,舔吻在她颈后那块脆弱皮肉的周围,却再没有咬下去...
第二天中午迟意睡醒时只有一只胳膊贴在丰软上,她定定地看了一会房顶,轻缓地把自己手抽离出闻染清的怀里。
“去哪...”
闻染清哼咛了一下还是醒了,尽管睡眼惺忪神情稍稍呆滞,软腻的身体下一秒就贴抱过来,侧脸耳朵轻蹭在她颈里,而后微仰着头看她。
桃花眼迷迷蒙蒙的,迟意被她抵着背靠在床板上,声音有点哑,实话实说:“饿了。”
迟意还记得第二天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女人马上就哭了,看闻染清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心稍微放下来,她亲亲她额头耐心哄劝。
“小馄饨好吗?爸包的。”
闻染清咬着下唇,脸上泛着些桃色。好半会,很轻地推开了迟意的手,把被褥捧在怀里,小小摇了摇头:“你去吧。”
她能感觉到心底筑在那里的不安比前几日少了很多,而且迟意每天这样陪她荒诞渡日..意识回过笼,她脸隐隐发烫。
空气中两个人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消散得尽,熟悉的羞赧回到闻染清脸上,迟意眼睛里稍稍泛起的担忧拂去,没忍住揉了揉她发顶,“不方便洗漱就等我来,很快的。”
稍动了动身体,闻染清欲反驳的话没有出声,耳朵发热,房门关上的下一秒才把脸埋进枕头里,身体都发烫了。
过后的十几天,离了闻染清的闻氏还是绷紧的弦,几个大案子一接董事会就稍稍过来施压,迟意心疼没同意,过后半个月才把人放走。
设计部倒是相对自由一点,定下来下个月初解决好一切旅行结婚,迟意边工作边计划。
虽然公开了关系,闻氏说到底也不是闻染清一家之言,除了正常会议时在公司她们几乎没什么时间碰面。
只是安礼偶然找迟意有些小事,回来的时候闻染清关心了一下自己妻子的情况,面色就有些担忧。
中午午休。
迟意累乏到趴在办公桌上睡觉,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直到脸上抚上一只温热的手,好闻的香水味侵入到感官,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抬眸,有些恍然,下意识半转过工作椅圈住软腰,小声:“老婆...”
饶外面的人都不在,而这里是迟意独立的办公室闻染清耳朵都开始发热,轻轻捏了捏她耳朵,任命地放任好看立体的五官在自己腹部大型动物撒娇一样蹭了蹭,又酥又痒。
转头就可以看见迟意桌上的两本本子密密麻麻的清隽字体,一本覆在上面一点很明显是婚旅攻略,被压在下面的那本只隐约看得见几个半行的篇幅。
闻染清大概知道那是什么,迟意还问了安礼一些孕期方面的问题,以及..关于她的失眠症。
她心里先是心疼就算确实是让她感觉到身体康健精力充沛的alpha也不能这样一心多用,再浮上心头更多是感动。
也可以想象到她年轻的爱人究竟有多忧虑自己的身体又关照着自己的情绪,答应之后就再没和她唱过反调,甚至在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眉眼带笑地陪她憧憬。
“你怎么来了?”吸完猫一样从平软的小腹离开,迟意转头收拾桌上的物品,稍一停顿之后若无其事地把笔记本都阖好,右手始终牵着闻染清。“一起吃饭吗?”
阳光从窗户倾洒进来,年轻迷人的脸上渡着圣光一样柔和耀眼,闻染清很难得没听她的话,眼里只有迟意眼底淡淡青黑。
她被握住的手没动,理着迟意衣襟,柔声:“累不累?”
闻染清穿了高跟,几乎要和迟意差不多高,身材纤长又柔软,离她很近,眼底的情绪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迟意并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原也没打算瞒着,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必挂在嘴上。她短暂地停顿了两秒,捏了捏闻染清软手,笑着安慰:“不累。”
“想替你分担些。”
这并不是多沉重的话题,既是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迟意认为自己可以做的就是提前做好准备,对以后每一个突发场景都知道怎么做。
电脑屏幕闪了闪,微信聊天框刷新,里面是和迟钟的对话。
迟钟受托在帮忙找过去给她母亲看过失眠症的老中医,老中医先前还在中医院工作,听说现今退休了也偶尔会接诊。
迟意这才有点慌,她转身想去关,另一只手就被牵起。
力气不大,迟意还是乖乖不动了。
“小意是在担心我的失眠吗?”闻染清眼眶泛热地直视着迟意,手里又紧了几分。
这是她唯一一件没和迟意讲清楚的事情,始于迟意,也不想把这份负担带给她,如果迟意因为这件事日日忧虑,她真的感觉到自责。
半晌,迟意“嗯”了一声。
失眠症就闻染清的情况考虑,排除药物、生活行为、环境这类,为数不多地剩下心理因素,主动询问,她怕再次诱出病情。
两个人就静静站着,过了一会,闻染清转身牵着她的手来到自己办公室。
那扇不是很显眼的休息间的门前,她没停顿,指尖颤着推开它。
休息间不大,甚至可以用狭小来形容,入目先是一张单人床,然后是床头小几上塑封起来的方寸照片。
迟意从进来的那刻就有些愣怔,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是和自己有关系。
整个空间里除了基础可供睡觉的用具没什么别的私人物品,只有那张照片主观色彩最为强烈。
拿起自己的照片。
想通的一瞬,几乎是不自觉地,泪珠就从眼角落了一滴。
这大概是闻染清全部的过去了。
四年里回来得晚走得又早,或者根本不回家,多数时间就住在这里,四下墙壁空白,只有角落一个不大的酒橱,都听迟意的话现在里面全部空了。
鼻腔瞬间酸得厉害,迟意指尖掐入掌心,下一秒就被温软的手代为受过。
“小意..”闻染清十指扣入她掌心,倾身过去吻去她的眼泪,鸦睫同样颤到不知所措。
这份过去对她来说是阴暗的,是她不愿意让它见得到光的,更不要说让迟意看见。迟意会心疼,她也不好过...
但是没办法,闻染清现在知道了爱人之间要坦诚、不能隐瞒,她只能用这种最直接同时也自认为最卑劣的方式把过去的自己放到迟意面前。
闻染清软着身子倚在迟意身上,却吻得有些急。
顺着往下想,再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都不可能了,迟意心绪剧烈波动,钝钝地疼,还是承担起稍冷静的那一方。
轻轻替泣不成声的人擦眼泪。
“我好想你..小意..”闻染清一字一顿地说着,小小抽噎还要抬头看她,眼前都模糊了还是怕错漏迟意的情绪。
“...所以、所以才睡不着的..”
“但是哥哥开了药。和你在一起、我没有睡不着过了...”
身后是冰凉的墙面,怀里女人的温度烫到要化了一样。迟意还能说什么?
百般心疼之后只剩下了爱意和感恩。
她不只一次庆幸过和闻染清的再次遇见,庆幸自己没能‘逃得了’,现在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
“我知道。”迟意紧紧箍着她软腰,无奈地吻在她唇面,指腹擦过嘴角花乱的口红:“我现在都知道了。”
所以别再为这种事情担心忧虑。
别再因为自己的情感对我愧疚。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如果现在的闻染清还是离开她就睡不着,那她再做一回金丝雀笼中鸟也没有关系。
前一秒还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后一秒看到泛着楚楚泪花的女人那副招了她十几年爱慕的样子,迟意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自己不健康的想法。
“以后当面想我吧。”
“我都在。”
作者有话说:
大概明天正文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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