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招人喜欢,还招雄蛊
正迷惑着, 又听见鱼忘时说了一句:“男人不能不行。”
璧扶圭霎时脸黑,额头隐隐又有跳动的迹象。
他立起金扇,迫使鱼忘时抬起下巴,气极反笑:“璧某行不行, 鱼长老是如何得知?”
鱼忘时缓缓转了下乌黑的眼珠, 并不说话, 但眼神已经告诉给了璧扶圭,这不是很明显吗?
璧扶圭又是一噎, 沉脸凝视了鱼忘时的眼眸半晌, 突然又是一笑。
“我会让你明白, 这个问题的答案。”
被这双乌黑清亮的眼眸所惑,璧扶圭手中的金扇一动, 竟是缓缓往下,掀起了那包裹着玉色脖颈的衣领,拉出一个角,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脖颈下,是弧形优美的蝴蝶肩头。
如蝶翼般展开,夺人眼目。
璧扶圭眼瞳一深。
床上的鱼忘时受蛊影响, 无意识地吐真言,甚至对他的举动都没有反抗。
一时不知是谁受了蛊惑。
璧扶圭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取回金扇,便听见门口响起激烈的推门声,少年踏步进门。
“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极冷,极寒, 像是冰天雪地下潜伏的毒蛇, 面对领地被入侵的极致愤怒。
璧扶圭不想与他为难, 收回了金扇。
而段怀啼早已一个箭步冲上来, 在扫到鱼忘时微微敞开的衣领时,呼吸微微一滞,很快又回过神,迅速将衣领合拢,手指不经意间碰到那滑腻的肌肤,触感留在手指上久久不散。
璧扶圭嗤笑一声:“还问我在做什么,你不也被他这张皮囊蛊惑?”
段怀啼感受着那触感,一横眼,却是冷然道:“闭嘴,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璧扶圭仔细看了看他,哂笑一声:“难道你就真把他当作你的师尊?”
段怀啼神色微动,不答。
璧扶圭笑笑,摇着金扇离开。
没了璧扶圭操控着蛊,鱼忘时很快就闭目入睡了。
段怀啼看着青年毫无防备的睡颜,好一会儿,才给他捏了捏被子。
鱼忘时这一觉醒来后,看到的是在他床边守着的段怀啼。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记忆还停留在段怀啼以为他睡着去了隔壁璧扶圭的房间。
孤男孤男在画舫的房间里,居然还没有玩得不亦乐乎,还能想起他这个师尊吗?
“师尊,你在想什么?”段怀啼给他倒了杯茶,见他脸色有异,不由发问。
鱼忘时哪能说出他在想的事,只是借着饮茶的动作掩饰了一下:“没什么,随便想想。”
段怀啼张张唇,却没有多说什么,却见鱼忘时放下茶杯之后,盯着床沿边看了两眼。
“以后,不许再趴在我的床沿睡觉!”
鱼忘时语气带着些威严,段怀啼一顿,不解道:“为什么?”
为什么?
养鱼回来还趴我的床,这像什么话?
师尊不许!
“没有为什么,你记住就是了!”
鱼忘时当然不肯细说,只拿出师尊的威严震慑小兔崽子。
今天的小兔崽子没有拿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只是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鱼忘时以为他是在念及别处,便暗示道:“你不用时常守在我身边,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不是个这么不开明的师尊。
不料,段怀啼却微微眯起了眼:“师尊以为,我想做的是什么事?”
还装呢。
鱼忘时本不想多话,但每次看段怀啼在他面前演得尽职尽业,多少有点疲乏,这回忍不住道:“璧阁主乃人中龙凤,身上有许多处值得学习的地方,不管是生财之道,还是修行之道,若与他结交攀谈,想必会受益匪浅。”
这是鱼长老在璧扶圭出场之后一直在想的问题,他最想学习的是,就是璧扶圭的赚钱方法!
可惜只能想想,璧扶圭不可能告诉他这个外人,但对于他看中的鱼塘主,那就不一定了。
他此时目中熠熠生辉,越想越觉得可行,段怀啼却看得脸色变幻。
一提起璧扶圭,他就这般高兴。
念及此,段怀啼一抿唇,语气不快道:“原来璧阁主在师尊心中,竟这般伟岸。”
鱼忘时还沉迷在赚钱方法中,没听出来少年语气的不满,只以为他在向他寻求优秀鱼苗的认同感,便道:“璧阁主确实不错。”
我认可你挑选鱼苗的眼光拉。
夸鱼苗也等于夸你。
段怀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一把抓起鱼忘时的手,指端放在他的手腕上。
可惜蛊虫不能以探脉之术探出来。
一定是蛊虫的原因。
段怀啼放下他的手,脸色不好看地离开了。
鱼忘时:莫名其妙被拉了一把手。
段怀啼这一走,短时间内都没有再回来。
没过多久,陆元宵便来通知他,玲珑阁要到了。
鱼忘时顺便问了一嘴,陆元宵上哪儿去了,这孩子挠了挠头:“原本我是想在门外守着小师叔,可段师弟说他要守,我就只好离开了,然后就遇到了璧阁主,他邀请我去了画舫上的藏书阁,里面有不少当世罕有的医经呢。”
璧扶圭除了有钱爱享乐,他还是个收藏爱好家,各种珍宝奇书他都有收藏这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这傻孩子心这么大,璧扶圭虽然大方,可他的大方只针对于鱼塘主啊。
想了想,鱼忘时还是客气了一句:“麻烦璧阁主慷慨借书了。”
“不麻烦。”璧扶圭轻笑一声,目光在鱼忘时脖颈间扫了几眼,“更何况,我已向鱼长老讨要了报酬,只多不少。”
鱼忘时眉头微皱。
璧扶圭开始邀请他们进入玲珑阁。
玲珑阁竟是在一片仙湖中央,四面环水,与岸边接一处长廊,湖中盛放的睡莲甚至爬到了长廊上,美艳动人之极,湖上波光潋滟,更添风情。
鱼忘时无心欣赏美景,只想赶快解蛊离开。
璧扶圭让他跟随着他进入一处密室,而陆元宵则被侍从拦在了外面。
“解蛊之术乃是辛秘,不便让他人旁观。”
陆元宵看一眼鱼忘时,鱼忘时心想璧扶圭既已答应替他解蛊,应该不会耍什么手段,便让陆元宵在外等候。
进入密室之内,璧扶圭并无动作,大门却「咔嚓」一声合上,可见是由机关控制的。
鱼忘时看一眼这密室的布置,他向来对这种密闭空间会有些不舒服,又见璧扶圭将熏香点上,香气溢了出来,不过味道倒也不闷。
桌上的锦盒被璧扶圭掀开,里面又爬出一只毛茸茸的细小蛊虫。
鱼忘时对虫子仍旧觉得不适,但还是强忍着地看了下去。
“这只蛊虫……与上次那只有些相似。”
“不错,此蛊为真话蛊中的雌蛊,你身体之中的,为雄蛊,雄蛊与雌蛊一生只能见一次,交合便亡。”
鱼忘时不由有些怀疑:“这么惨烈,那雄蛊感应到雌蛊,还愿意出来相会吗?”
璧扶圭好笑道:“这是身为蛊虫的天性,没有理由不出来。”
也是哦,雄蛊天生就是要讨老婆的。
鱼忘时便放心了,只见璧扶圭催动雌蛊,原本温顺的雌蛊便躁动了起来。
鱼忘时见那只雌蛊在锦盒里滚来滚去,偶尔还翻起肚皮发出奇怪的吼声,他觉得惊奇,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感觉到璧扶圭似乎也在看他,脸色的表情有些奇怪。
那瞬间福临心至,鱼忘时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开始不自在。
璧扶圭瞥见他脸上的那抹红色,不由挑眉出声:“鱼长老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
鱼忘时:汰,一只虫子都有对象,他还是个百年老光棍。
丢脸死了。
觉得丢脸至极的鱼忘时淡定地拂袖:“怎么可能?璧阁主真会说笑。”
璧扶圭见他脸上那抹红色蔓延至耳廓,面上还强作淡定,倒是别有一番诱人。
他也不戳破,只勾唇一笑:“想必鱼长老乃是身经百战了,与璧某恰是同好,日后,或许能一同交流心得。”
鱼忘时差点被口水呛到,璧扶圭又道:“正好,璧某还可以向鱼长老证明某种误解是错误的。”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鱼忘时看看璧扶圭,发现人笑容如春风,不像是动气的样子。
不过,谁要跟你一起交流心得,鱼塘主不会允许的。
鱼忘时想要岔开话题,他发现雌蛊在锦盒里滚了好几圈了,但雄蛊依旧没有动静。
“不可能没有动静,再等等。”璧扶圭笑看着他。
可笑着笑着,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锦盒里的雌蛊滚累了,不滚了。
鱼忘时身上还是没有动静。
沉默过后,璧扶圭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鱼长老不仅招人喜欢,连蛊虫都格外喜欢。”
都抵挡住了本能的雌蛊诱惑。
鱼忘时轻咳一声:“客气了,也许是方式不对。”
璧扶圭深深看他一眼,片刻后,抬手轻轻在手掌心上一划,一滴血珠滴在雌蛊身上。
很快,鱼忘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端一麻,有什么东西缓缓爬了出来。
正是雄蛊。
它毫不犹豫地朝着雌蛊飞去,两只蛊虫在锦盒里滚作一团。
鱼忘时看了一眼就立马收回了视线。
这破蛊虫终于解了,再也不用痒痒了。
谁知璧扶圭又来一句,“对了,虽然蛊虫已被引出,但雄蛊在你身体里留下的蛊效还在,估计……还有三天时间才可完全消除。”
鱼忘时几乎要吐血:“蛊虫都出来了,为何还能遗留蛊效?”
“没办法呀,谁让雄蛊愿意在鱼长老体内留下部分蛊效。”璧扶圭笑得很欠揍,“所以我说鱼长老很受蛊虫喜欢,甚至……还是只雄蛊。”
鱼忘时:“……”
雄蛊又怎么了?你在内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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