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似在这一瞬凝滞,周轩甚至忘了呼吸,跳动的心脏仿佛快跳到嗓子眼。
“师兄你也小心点!”何钦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问候,激的周轩冷汗直流。
周轩多年来的演绎生涯让他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背在身后的手攥的更紧,笑笑说:“你们也是!”
“谢谢。”段息笑着回应。
何钦目不斜视地抬起了右脚,像是从未察觉到危险,在两人关切的视线中,慢慢的落在了周轩的脚上。
脚一落地,周轩脸上一喜的快速抬起脚背,让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滚下去,不曾想还未待他抬起,那只脚重重地踩了下去。
难以忍受的疼痛在一瞬间炸裂,好似有块巨大的石头砸在脚背上,骨头仿佛也随着巨力碎成一块块。
周轩痛到神情扭曲,也顾不得正在直播,刷的一下腿软跌坐在地,呼吸声也因为疼痛而局促,几欲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那只脚的抽离。
何钦若有若无的讥讽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要是走不动的话坐坐也好。”
“我……没事。”周轩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伸出的脚到现在都不敢收回,实在是疼痛太过难忍。
段息单纯不代表是傻子,澄澈的眼睛游离在周轩和伸到他们面前的脚,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分明是想把他们都推下山去,实属心狠手辣没有人性。
“师兄没事就好,那我们就先一步告辞了!”何钦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在这圈子里混谨言慎行是必要的。
譬如参加综艺出了一档子破事儿,管你有没有道理,你都把人得罪死了,别的人知道你的事迹,哪还敢请你,以后的路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就是不红的命!
“去吧!”周轩的声音低到嘶哑,可见有多痛。
明明痛到极致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做的这些腌渍事儿都将暴露在阳光下。
“你们可要尽快跟上来哦!”何钦扶稳了段息的手从他们的身旁走过,微微眯着眼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何钦,”段息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何钦,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握紧了他的手,“谢谢!”
喜欢的情愫在此刻间塞满了心脏,一个能在不知不觉中保护你的人,确实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不用,应该的。”何钦摇摇头,“你……”值得二字在舌尖滚了滚,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注视着何钦背影的顾泽休没有计划失败后的愤恨,只是眼底的对他的趣味性更强了。
至于棋子周轩,自然是无比的嫌弃,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反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真是愚不可及。
很快,竹林便到了。
“何钦何钦,怎么找竹笋啊?”段息一眼望去地面全是枯叶,什么也没发现。
“有小尖尖凸起的就是了,竹笋一般长在大竹子附近。”何钦走到一颗大竹子旁,拿起锄头锄了几下,发现了冒出尖尖的头的笋。
眼尖的农礼和指着他手里的锄头道:“等一下,为什么你的是锄头我们是铁锹?”
“我问这个啊?”何钦扬起手里的锄头,“锄头我一直放筐里,你们没拿吗?”
“我就只看到你们拿了铁锹,谁知道还拿了锄头。”农礼和一阵懊恼,铁锹挖笋肯定没有锄头来的容易。
何钦道:“没事儿,不然你和息息采些蘑菇,我和卫铂挖竹笋,就当是一场合作了!”
本想吩咐他们挖野菜的,想想还是算了,两个娇生惯养的家伙可能菜和草都分不清,费时到挖了一堆不能吃的草,倒不如采蘑菇。
不过是麻烦一些,回去后要拿到邻居家请他们辨认一下有没有毒。
“也只好这样了!”卫铂认命地铲了铲泥地,催促道,“你快去吧大爷,不然等雨下大,这山可就难下了!”
“知道了!”农礼和拉起段息的手,在附近找寻被树丛枯叶掩盖住的蘑菇。
何钦担忧的喊了声:“你们别走太远!”
阴沉的天空止不住的落下细雨,一片清新宜人的绿色是大自然的馈赠。
几人在竹林挖笋的挖笋,采蘑菇的采蘑菇,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也不见顾泽休和周轩的身影。
“小段息,泽休和周轩怎么不见上山啊?”农礼和踮起脚望向远处下山的小道,连他们的一个衣角都看不见,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埋头苦寻蘑菇踪影的段息抬了抬头道:“或许是中途有了别的想法了吧!”
“也是哦。”农礼和不再说话。
时间缓慢移植到中午,天空破开了一道天光,耀眼的金色被分割成零碎的琉璃,雨不知何时停了。
何钦和卫铂挖了将尽两三个小时才挖到十多个竹笋,并且大多数是断成两截,全赖没有经验,而另一边采蘑菇的收获颇丰,小筐里的蘑菇不说很多,但也不少,足够两组人分。
采够了也就下山。
回到小院的大家才从导演口中得知周轩爬山崴到了脚,路都走不动还是工作人员抬着担架送下山,下山后便马不停蹄的坐车去医院看骨科,顾泽休作为同伴也陪着一起。
山上回来后节目组也没过多折腾他们,每人发了一份丰盛的盒饭当作是午饭。
凉爽舒适的天气因为太阳的到来,炎热了不少,又累又渴再加上热的他们一句话都不想说,埋头干完饭洗完澡,直播关了去睡午觉。
洗过澡的何钦和段息躺在同一张床上,窗帘遮挡了太阳光线的进入,昏暗的环境下最适合午休。
凉飕飕的空调呼出的冷气沁出冷意,抱着薄被强撑睡意的段息,睁着朦胧的眼睛凝视着何钦瘦削的侧脸,翻身抱住他的手臂蹭蹭道:“何钦,你的手好凉!”
何钦垂下眼眸望着他的发顶道:“天生的。”
“何钦!”段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尾泛起水汽,“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信息素的味道啊?”
每当自己一靠近的时候,何钦都会不着痕迹的屏住呼吸,紧接着喝一口牛奶,就这样来回了无数次。
想不察觉到都难!
何钦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时候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段息坐起身来分出一半被子给他,起身分被子躺下三个动作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动也懒的动一下。
“喜欢不代表会去索取,况且你我之间的沟壑太深了,不合适。”血族的身份像禁忌,时刻提醒着何钦他们不合适,即便这血液多么的令人留恋。
“哪有不合适,你这么的喜欢我的信息素,我也被你的信息素影响到醉酒,不就代表着我们的匹配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吗?”段息忍住睡意讲起了自以为的大道理,“你要学着接受我们是天生一对,不能因为自卑,”
“放弃我!”
何钦笑了又笑,他有什么好自卑的?
“你笑什么笑?”段息揪住他的衣襟,“信不信我咬你的腺体?”
何钦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我不笑了,不笑了!”
身体却因为憋笑而不停的颤.动着。
段息拉下脸凶巴巴的一口咬在了何钦的后颈,上山失了大部分的力气,咬起人来软绵绵的就像他这个人。
咬着咬着何钦的肩上一沉,转头一看,好家伙,睡过去了。
“你也就睡觉的时候安静。”何钦拉起被段息踢掉的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他的全身,出于某种缓解干涩喉咙的私心,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嗅着浓郁的奶味,轻轻的发出一声餍足的轻叹。
一面拒绝一面却又想保持现状的想法过于无耻,何钦在心里痛斥自己后,心安理得的抱着段息入眠。
既然无法抵抗那便就这样吧!
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在段息看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后,是作出离开还是决定留下。
把选择题留给段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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