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清冷的月光熠熠生辉,落叶簌簌作响,微凉的夏风拂过何钦的脸颊,他停在了缓缓流淌的小溪边。
静静等待着发情期过去。
他坐在一块大石上,低垂的眼帘掩住一闪而过的红光。
冷风吹醒了昏沉的大脑,远离段息是最好的选择,一份美味佳肴摆在眼前,即便自制力强劲的人,也是抵挡不住诱惑的。
顾泽休来时看到的便是容貌旖丽的少年坐在小溪旁,凌乱的发丝融了几分异样色彩,心跳愈发的加快。
呼吸不自觉快了几分。
他不得不承认有被吸引到,不止是信息素的气味,还有那莫名的征服欲,强烈的驱使他向前走。
有一瞬的不想再等下去,像何钦这种毫无背景的素人是最好拿捏的,也不算白玩,会给同等的回报。
这样想着,顾泽休径直的走向何钦,服从欲.望的安排。
何钦听力灵敏,鞋子踩在叶子发出细微声音的一刹那,他睁开了双眼,起身回头凝视着一步步走来的人,冷声问:“你跟过来做什么?”
“今早我就觉得你特别,月下一看,更是事事踩在我心头。”顾泽休凑近何钦轻嗅着溢出的信息素,全然没了往日的绅士,“真好闻。”
“你有病?”何钦冷冷地看着他,眼中不带丁点情绪,对于他冒犯的行为也没任何表示。
顾泽休放肆笑着,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完全不顾何钦是何种神情。
“你是习惯了alpha的靠近,才会对我的靠近半点不适也没有吗?浓郁的薄荷气味很清新,还有那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酒香我也不讨厌。”
“何钦,是不是不论谁的气味沾你身上,都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嗯?”
何钦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嫌弃的后退半步,无比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何要看这种只剩下黄色废料的小说。
看小说时不觉得有问题,直面真人才发现个个有病,还不轻。白日里人模狗样的,一到夜里变态的好似两个人。
何钦一言不发的直直望着顾泽休,心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顾泽休等了十几秒也没等到何钦或愤怒或害怕等情绪,薄唇轻启道:“我挺喜欢你的,本来还想着一步步来,但是计划赶不上不了变化,发情期难受吗?”
“需要我帮忙吗?”
何钦道:“你要不跳下河里清醒清醒?”
“下水容易感冒,就这里挺好的。”顾泽休坐在了何钦不久前刚坐过的石头上,轻佻的言行举止披上俊俏外衣,仿佛再正常不过,“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我自认脸长的不差,也算是好看。”
顾泽休改变注意了,温水煮青蛙哪有单刀直入来的刺激。
看着眼前人溃败在发情期之下,一举一动皆受到他的掌控,艳丽的眉眼皆是了恨意却又不得不屈服。
这一幕只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兴奋。
何钦发情期与别的omega不同,现在的他贪恋着温热的后颈,贪恋血.液.入口的满足,挑剔的他却并不喜欢顾泽休的气味。
(他是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
因为难以入口。
“最后一次机会,你走还是不走?”何钦的语气像块冷的人瑟瑟发抖的冰刺。
顾泽休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信誓旦旦道:“我等着你求我!”
馥郁的玫瑰香充斥在何钦的周围,alpha的信息素仿佛侵略者般的挑起omega退去没多久的发情期。
冷冽的风吹过,何钦不为所动,潮红的双颊暴露了此刻的状态,尖锐的獠牙咬在舌尖保持清醒。正想一拳头挥过去,教他怎么做正常人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树林里尤为显眼。
穿白衣又爱粘在身边的人只有一个──段息。
微微抬起的手下垂,低沉嗓音道:“你是想被我揍还是被两个人一起揍?”
顾泽休扯了扯衣襟,诧异地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何钦,普通omega在他的信息素下早已经腿软的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可这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被揍?你站的稳么?”顾泽休骨节分明的指尖伸向了何钦,还未触摸到心心念念的后颈,浑身一个发颤,就晕了过去。
顾泽休砰的一下倒在地面,失去遮挡举着电.击棒的段息暴露在了何钦面前。
他低头望了望手里的防狼电棒,再望望昏倒在地的顾泽休惊叹不已:“原来这就是哥哥说的人模狗样的alpha!”
何钦放缓呼吸,面不改色的问:“你怎么跟来了?”
段息仰头看着何钦,白嫩嫩的小脸笑起来像只圆滚滚的汤圆,alpha的信息素还未消散,皱着眉头口袋里掏出空气清新剂在周围喷了喷,才回答道:“出来看看你!”
“然后就看到这个人好像对你心怀不轨,我……我就电了他一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说着还委屈地竖起小拇指,表示真的是一下下。
“你这防狼电棒挺好用的。”何钦保留着一丝清明,呼吸沉重有力,蕴出的艳色好似堕入了情.欲,吐出的声音喑哑的不像话。
努力避开的人出现在眼前,淡淡的奶味放大了无数倍,清醒的头脑很难保持。
“我哥亲自为我找人特制的,你一个a在别的a面前也太弱小了吧!”段息半蹲下来,捧着软绵绵的双颊,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不过我不嫌弃你,谁让你这么喜欢我!”
段息心大的还没察觉到异常,依旧兴致勃勃的巴拉巴拉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何钦的眸色逐渐加深,顺着他的话反问:“我喜欢你?”
“嗯!”段息理所当然的点头,安慰性地撞入何钦的怀里,圆润的下颌抵在他宽阔的肩头,白净细腻的后颈就这样落入了晦暗不明的眼眸中。
好似一只察觉不到危险来临的兔子,抱着胡萝卜享受着大餐,殊不知身后有只虎视眈眈的猛兽凝视着它。
何钦冰凉的唇擦过他的耳垂,呼吸越发的急促失控,滚烫的气息通通洒在了怀中人的脖颈,呢喃道:“你确定吗?”
“你怎么了?”灼.热的气体呼在后颈痒痒的,察觉到不对劲的段息整个人僵住了。
何钦本能的禁锢住怀里的人,滚圆的喉结上下滚动。
段息被紧紧的禁锢在怀中,想挣脱束缚却引得人抱的更紧。
“是你自己找来的,一而再再而三来到跟前,还大言不惭的说我喜欢你!”何钦呢喃,“我确实喜欢你!”
喜欢你的信息素!
末尾的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此时的段息不知是为他确实喜欢自己而喜悦,还是为即将而来的未知事物而恐惧。
段息还来不及胡思乱想,何钦尖锐的獠牙猝不及防的刺.穿了腺体,还没来得及痛呼,像是被遏制了喉咙失去了力气。
何钦埋在颈窝填充这些时日的饥.渴,毕竟奶味的鲜.血终究不是普通奶制品可以替代的。
(他是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而且咬的是脖子,真就脖子以上了!!!求放过!)
段息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痛,小声呜咽着断断续续骂人,揣兜里的防狼电棒舍不得拿出来用到何钦身上,只能被动的接受。
“何……何钦你咬…咬痛我了!”
“我草!你他妈快……快点松开我,真的难受!”
“何钦!何钦你不讲a德,怎……怎么能不经过omega的同意,就咬腺体呢?”
段息欲哭无泪的恨不能蹦回家去,找哥哥问清楚。
为什么只教防狼,不教在面对喜欢的人咬自己,怎么反抗!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段息哀嚎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小声啜泣,幸运的是不像上次那样昏过去。
吸够了份量的何钦收回了獠牙,温热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泛着血红的腺体,餍足地眯着眼,轻轻的打了个嗝。
意识到终于结束的段息昏昏沉沉的道:“原来被标记后头会晕啊,怪不得上次会昏睡过去。”
“可为什么书里也没说?”
“小傻子。”何钦动作温柔的半抱起他,让垂落的脑袋靠在肩头。
标记当然不会头晕,失血才会。
“你才是傻子!”段息学着他刚刚咬自己的架势,一口咬在了还贴着抑制贴的腺体,清新的薄荷味让人神清气爽,只是醉人的酒香又把人带回到了懵逼的状态。
开始的薄荷味像是掩人耳目,隐藏的最深的酒香才是真正的独属于何钦的气味。
何钦无可奈何的瞥了一眼依旧昏着的顾泽休,如果段息不来,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来小树林是为了摆脱段息奶味的诱惑,怕一不小心把人咬了,谁曾想顾泽休会像原著一样跟过来,意图不轨。
发情期不代表何钦没有反抗能力,他与omega不同的地方在于——发情期只会增加吸血的欲望。
对于不喜的气味,多闻一秒都是虐待。
如果段息没跟过来,那么早在顾泽休伸手摸向腺体时,一拳锤在他的肚子上,痛到极致又不会留任何痕迹。
顾泽休可能想都想不到的是,他说的那些话全让何钦录了下来,只为日后能有几分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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