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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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原榕回到家刚换上拖鞋, 迎面就窜出来一个少年的身影。
“原榕!你终于回来了!”
齐莘扑上前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你和表哥都去做什么了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原榕随口糊弄了一句:“也没什么,就是他们那边儿家里有个亲戚病了, 我们替爸妈去探望一下。”
“那为什么不带我去, 这有什么不好让外人见的?”齐莘不满地吐槽,“你知道这整个下午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有多无聊吗?”
游戏打过了,电视看过了,这期间还点了份外卖, 睡了一次午觉, 睁眼醒来原清濯和原榕竟然还不回来!
“他不愿意让外人见是因为他有隐疾,不想让别人知道。”
虽然这么说对江瑟楷有些不厚道,但是原榕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他郑重地说:“你可得替他保密。”
齐莘这才点点头。
“对了, 你朋友来找你了,现在就在客厅。”
“朋友?”
原榕挑眉:“他说他是谁?姓华吗?”
“不是, 他说叫王什么川,已经等你将近一个小时了, ”齐莘指了指里面, “要不是他来帮我解闷,我真的会无聊死。”
原榕踩着拖鞋快步走进客厅。
面向电视墙的茶几上散乱地放着零食和气泡水易拉罐, 扑克牌、飞行棋外加各种桌游散在桌子上,王钦川正散着一双长腿倚在沙发上玩手机。高考结束了, 学校的老师再也管不住他,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他已经换了个发色, 发梢烫成微卷, 耳钉也换成更张扬的碎钻十字架形状。
“钦川?”
王钦川抬眸看了原榕一眼, 没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反而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可算是来了,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大忙人原总。”
原榕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往旁边挪出一点位置:“也没有很忙,就是你恰好撞上我不在而已。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给你介绍我的家人?”
他转身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齐莘:“这位是我表弟,深城人,名字叫……”
“叫齐莘。”王钦川顺口答道。
齐莘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由转过来看,王钦川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随后趁他不注意敛起笑容附在原榕耳边:“不是我说,你这哪儿来的亲戚,看上去gay里gay气的。”
下午的时候他陪着这个齐莘打了几把桌游,发现这个男生在得意的时候特别喜欢和身边的人抱在一起,弄得王钦川不上不下,特尴尬。
“还是不说这个了,”原榕给了他一拳,“你也收敛点儿,小心给人听见。”
“好好好,那就不说,”王钦川重新露出笑容,“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再过几天就出成绩了,你有没有想去的城市、或者想上的大学、想读的专业?”
听到这个陌生的问题,原榕顿口无言。
高考完玩儿得太过得意忘形了,这段时间他竟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要去什么城市呢?
原榕欲言又止:“其实我还没想好去读什么专业呢,而且我这水平也挑不上什么大学,能上哪个就上哪个吧。”
他吞吞吐吐地和王钦川说自己感觉在高考考场上没发挥好,这次的成绩很可能中规中矩,达不到他最好的水平。
“不是吧,你可是实验班的前排尖子生,”王钦川认真观察他的表情,“真没唬我?我学习差,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你可不要骗我。”
“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也不会唬你。”
“那你大概觉得自己能考多少?”
原榕歪着头算了算:“也就六百多?”
王钦川安慰他:“不错啊,我觉得挺高了。”对于一个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才上五百分的人而言,这个成绩听起来已经很遥不可及了。
“一看你就没关注我平时的成绩,”原榕叹了口气,“之前模拟考比较简单的时候我能考到六百六十多,这次……”
“没关系,成绩没出来前一切都说不准呢,实在不行报省内学校,省内大学招生名额多,分数线也低。”
省内是有一座985名牌大学,不就是石城大学么,原榕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考上这种顶尖学府。
他转而问王钦川:“你来问我这个,说明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跟我说说吧,你想去哪儿?”
“我爸妈说想看我考成什么样儿,但是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些天在托人找关系,”王钦川支支吾吾,“我有可能去部队。”
“部队?”
原榕惊愕了好半天:“部队啊,好吧,其实也正常。”
王钦川的爸妈不常在家也是有原因的,他妈妈是石城某重要军区的军医,爸爸是律师,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要是王钦川真的去部队当兵,也算是借着家里的关系优势了,以后晋升了再去国防大学进修一下镀层金,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原榕看了眼好友亮闪闪的耳钉:“你应该不会想去的吧,那里管人很严格,不能留发不能戴耳钉。”
王钦川这么痞的人可能不合适。
“我妈说不去也可以,那就让我再复读一年。”
原榕:“……那还是去吧。”
王钦川也有点儿烦:“要不这样,你去哪个城市读大学,我就去哪个军区部队,这样我放假的时候还能出来找你玩儿,一举两得。”
“还没去呢你就想着玩儿的事。”原榕哭笑不得。
王钦川也对他笑了笑。
“对了,出成绩那天我们不是还要返校么,顺便再一起吃个饭吧,高考结束后你们谁也不找我玩儿,就我自己一个人天天出去乱晃。”
原榕点头:“行啊。”
这次他可是有底气答应了,原清濯管不了他的行踪,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王钦川打算留在原家吃晚饭,他们家长都没在家,吃饭只能自行解决。三个少年就着冰箱还有的食材做了顿炸酱面,过程不是很难,很快就成功了。
这期间原榕向王钦川打听了他爸爸的律所,隐晦地提起能不能给他推荐一个靠谱的律师,王钦川问:“怎么了,你要打官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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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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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次警察局那件事儿。”
“哦,没问题啊,”王钦川眨眨眼,“警察不给你办,律师还是可以的。”
站在厨房另一端切黄瓜丝的齐莘扬声插了一句:“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不会还是在说高考的事吧?”
王钦川和原榕对视一眼,随即说:“是啊,你不是深城的么,再过几天就出分了,还不赶紧回家准备填志愿?”
“我们那里出分要晚几天,不着急,”齐莘得意道,“而且我学的是爵士吉他,报的是音乐学院,和你们文化生不走同一个赛道。”
王钦川不说话了。
饭桌上,原榕戳着碗里的面条儿,看上去有话要说。其实他从进门的那刻起就很想咨询一下齐莘有关感情方面的问题,没想到王钦川也要留下来吃饭,当下有点儿难以启齿。
饭吃到一半,他终于忍不住了:“齐莘,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齐莘往自己盘子里盛了几根面:“什么问题,你说啊。”
王钦川也看了他一眼。
原榕思来想去,还是按捺不住问出口:“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出了点儿感情问题。”
“谁?”王钦川抬头,“感情问题,不会是齐逾舟吧?”
“不是他,你不认识,”原榕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盘子,“别打岔。”
他大致把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和齐莘描述了一下,随后问:“这个朋友他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说错什么了才惹对方生气?”
“这么简单,”齐莘端起玻璃杯灌了一口,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男人谁还没点儿自尊和占有欲啊,一般来说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人,这时候他期待你给他安全感,不想听你说你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你要跟他保证你就是他的、你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第三者,然后夸他好棒,满足一下他的大男子主义心理。”
“咳咳,那个,”原榕打断,“不是我,是我朋友。”
“我就是做个比方,你别紧张嘛,”齐莘笑道,“等你以后有了老婆就有这种心理了,当有人觊觎她的时候,你肯定立刻昭告全天下你才是她的男人。”
原榕又问:“那依你的看法,他们要怎么才能和好?”
“做i爱啊,床头吵架床尾和懂不懂?”
“噗——”
王钦川一个不察呛出眼泪,他后撤着椅子远离齐莘:“艹,你这个人说话怎么口无遮拦的?”
齐莘瞪了他一眼:“随口说脏话,你不也是口无遮拦吗,我说的有错?只要性生活足够和谐,不管怎么吵都不容易分手,这都是至理名言。”
“你说的不对,”王钦川真就给他较起真来了,“这种情况下服软是肯定的,但不是所有小摩擦都要靠你说的性来解决。”
“哈?一看你就是没经验的菜鸟吧,”齐莘嗤笑,“宣誓主权的打人行为和性一样都是人类骨子里的原始冲动,这些靠理智是无法轻易控制的懂不懂?宝贝你真应该去看看动物世界,看看那些群居动物都是怎么解决这类问题的。”
王钦川怒道:“你知不知道有种解决方法叫讲理。”
“讲理讲理讲理,你会和你女朋友认真讲理?拜托你们可是在谈恋爱,谈恋爱就是要互相包容满足对方偶尔的小任性明白吗?要真是认真掰扯清楚了你看她下次出事了还会不会主动向着你啊。”
他们俩吵得太专注了,没人发现原榕的窘态。
王钦川还在和齐莘讨论做i爱这个解决方式有没有道理,他已经在考虑这个的可实施性了。
……齐莘说的解决方法太激烈了,不可取。
话题逐渐歪了,没人把它扶正,原榕默默地吃完面条去洗碗,王钦川和齐莘还在互呛。
到最后王钦川也走了,临走时他拉着原榕说:“你这个表弟真是牙尖嘴利,我吵不过,什么时候他走了我再什么时候来你家找你。”
齐莘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赶紧走吧,跟你这样的直男没有共同语言。”
后面几天,原爸原妈回来了,原榕老老实实在网上对了高考卷子的答案,给自己估了个分数,开始和父母一起考虑找学校的事儿。
他想起来原清濯是过来人,两人也就差两届,他的建议说不定很有帮助,而且这也是个不错的沟通机会。
原榕给原清濯的微信发了条消息,大概是几天以后就要成绩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原清濯已经有三四天没回来了。
消息是上午发的,下午原榕收到回复:他说他忙完了会尽快赶回来。
又在忙什么呢?
原榕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当然这几天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原妈妈帮着他找了一堆往年高考录取分数线590左右的高校,原榕看了,那些城市大都不是他感兴趣的地方。这之后他联系上王家推荐过来的律师,花了点儿零花钱拜托律师去收集资料准备诉讼,一切都在瞒着父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高考出成绩的前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从十一点半躺到床上的那刻起,一只等到一点半,意识还是很清醒。
爸妈睡了,齐莘不用担心,全家只有他还在失眠。
这时,他的电话久违般地震动起来。
原榕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去摸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混世魔王”四个字,心脏像飞翔坠落般失重了一瞬。
他接通了,小声问:“这么晚了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原榕……”
原清濯的声音很奇怪,说出话最后一个音节是软的:“我到家了,你来接我吧。”
随后,原榕听到他明显的喘i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
TvT已经很久很久没关注过高考了,也不知道改革后弟弟妹妹们考成啥样儿,到时候榕榕的成绩就按照我那一届的水平出分了,有私设,不代表当前真实的高考成绩哦。
感谢以下老板为小主角高考助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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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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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电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原榕对着手机喂喂喂了好几声, 这才发现原清濯直接给他挂断了。
他看了眼屏幕最上方的时间显示,确认现在是凌晨没错。
这个时候原清濯回家了,还让自己去接他??
原榕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儿, 随后掀开被子下楼去找人。
他做贼似地悄悄踩上楼梯, 路过爸妈的房前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声,一直磨磨蹭蹭挪到一楼门口,打开家里的大门。
迎面吹来一阵微风。
门外的花园凉风习习,树木婆娑着发出沙沙飒响, 黯淡的月光给眼前的景象附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抬头向天上看,零散的几颗星星在墨蓝色的夜幕中闪闪发亮。
原榕攥紧睡衣领口,探出头向周围打量了一眼。
没人啊。
他半掩上家门,向前走了几步, 在家门口附近晃荡半圈儿,依旧没见原清濯的影子。
该不会这个人在整蛊他吧?
大半夜的有点儿瘆人, 原榕一直遛到小院门口,这才发现原清濯的车。
他的车停在出院门右拐的路边, 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原清濯!”
原榕快步走上前,自顾自地说:“这么晚了你也好意思回来——”
副驾驶位的车门开着, 他看见原清濯靠在椅背闭着眼,像是在休息, 白色T恤领口上方的锁骨和脖颈泛着红色, 胸膛有规律地快速起伏,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驾驶位上没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开车送他回来的, 原榕向道路两旁张望了几眼, 没看到其他的人。
“怎么喝成这样儿?”
原榕拽了一下他的手臂:“不是让我来接你吗,我来都来了,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这时,车上的青年好像是被他吵醒了一般,轻轻皱着眉,迷茫地睁开眼睛。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嗓音透着酒后的干哑:“喝多了,有些难受。”
看原清濯的穿着很日常,参加的酒局应该不是工作上的那种吧?不过这个也说不准,原榕脑海里胡乱猜想着:“这么晚了,是谁把你送回来的?”
“事务所的实习生,”原清濯轻轻吐出几个字,转过头来看着弟弟,“有同事换了国籍,我们一起祝福她。”
“切,换国籍有什么好祝福的。”
原榕继续拉着他的手臂:“走啊,我们回家。”
醉酒的原清濯力道极大,他反拉住原榕的手腕,把他带到身前,认真地说:“那个人是同性恋,她马上要和她的爱人在国外结婚领证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原榕,赤i裸、坦率、没有半分隐瞒。
那道目光有如实质,原榕感觉自己的脸被烫到了,下意识否认:“跟我说这个干、干什么,跟我又没有关系。总之我们先回家!”
意料之中的反应。
原清濯闭了闭眼睛,把手松开,他微垂着眼眸,语气里忽然掺杂着执拗:“我不要。”
原榕挑眉。
他说什么??
果然是喝醉了,怎么跟个三岁小孩儿似地还让人哄。
原榕继续头疼地说:“不回家你想去哪儿,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慢慢谈好不好?”
他站在车旁看着原清濯,后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仍旧没有抬眼看他,鸦羽般地眼睫遮住眼睑,藏匿住眸子里的情绪。
“好好好,那你说吧,”原榕叹了口气,“要怎样你才愿意回去?”
这个问题恰好问到点子上了,原清濯歪着头想了想,醉意半酣地张开双臂:“你抱抱我。”?
原榕睁大眼睛:“虽然你醉了……但是也不可以欺人太甚。”
“抱一下怎么了,”原清濯不悦地抿唇,“你连这个都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算了算了,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原榕凑上去,上半身微微俯身进了车厢,直接抱住原清濯。
他的手还象征性地拍了拍哥哥的背,本来是一个有些敷衍的动作,被原清濯往怀里一按顿时就显得很有诚意了,两具年轻的身体顿时紧贴在一起。
虽说气温不算很高,但这么抱久了还是会浑身发热,原榕感受着原清濯胸膛传递过来的心跳和呼吸节奏,一时间忘了挣脱。
原清濯很安分,没有什么动手动脚的多余动作。原榕心里暗道自己是不是太谨慎太警惕了,他想起以前生病受伤的时候原清濯可是毫无保留不带嫌弃地照顾自己,可原清濯喝醉了,他不仅没有好好照顾,反而还一直防备着。
要好好反思!
过了一会儿,原清濯松开他,低声问:“原榕,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为什么这么说?”
原榕耐心回答:“肯定在乎啊。”
不在乎会睡到一半爬起来下楼接他回家吗,而且这段路程还只有几步。
原清濯眯起眼睛:“骗人,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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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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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我清楚,我说有就是有!”
原清濯怔怔地凝视着他,语气低落:“那为什么别人引i诱我的时候,你半点儿表示都没有?甚至也不吃醋。”
虽然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移到这个上面的,但是……
“谁?”原榕摸了摸脑门,“卧槽,我真的没印象。”
原清濯冷笑,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吧,根本就是不在乎。
“不是,你该不会说的是事务所或者是你们大学里的人吧,”原榕冤枉地说,“我一个都不认识,哪里知道有人追求你?”
再说了,他对这方面已经麻木了。从幼儿园到大学多少人喜欢原清濯啊,他要是一个一个在乎的话那整天啥也别干了,干吃醋就吃饱了。
原榕知道原清濯给足了他安全感,潜意识里也一直觉得原清濯是有分寸的人,不会随便拈花惹草。同时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让原清濯很没安全感,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不喜欢了,总是西一阵东一阵,连他自己都觉得摇摆不定。
原清濯生气了:“他都来咱们家那么久了,你就一点儿看不出来?”
“谁?”
原榕思忖:“咱们家……你说的难道是齐莘???”
原清濯从兜里摸出手机,慢吞吞地翻出一个界面给他看。
好家伙,齐莘靠着通话、短信、微信不知道联系了他多少条,这些原榕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齐莘什么时候找原清濯要的联系方式。
原清濯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很怕被坏人轻薄的良家妇女,他拉住原榕的手诉说着不满:“齐莘还总是在晚上敲我房间的门,平时在家也总是爱跟着我,有几次差点儿闯进我的浴室。”
原榕瞠目:“这么严重?”
原清濯重重点头:“是啊。这些你都没注意到,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
他摆出一副质问的态度,声线里却带着委屈和抗诉。
原榕羞愧道:“那你说吧,怎么避免?”
“你去和他说,说我是你的人,”原清濯认真提议,“最好再跟他说我们很相爱,不要让他再来找事儿了。”
“……那这不就相当于出柜了吗,”原榕小声说,“而且还是兄弟出柜。”
齐莘很可能被刺激得当场住院。
不过也不一定,看他平时说话天马行空的,说不定觉得兄弟关系更带劲……毕竟原清濯也是他名义上的表哥。
“你说不说?”原清濯凶道。
“说,说,下次一定说。”
这件事还得核实一下,要是齐莘真的对原清濯有那个意思,原榕肯定不能不管。
原清濯这才满意。
他捧起少年的脸,靠过去像是要亲他,唇瓣相触的那一瞬忽然又静止了。
原榕:?
说实话他都已经料到原清濯会亲上来了,可是怎么今天总是出这种半路刹车的事儿?
原清濯拇指蹭了蹭少年柔软的唇,眸色幽深,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极度渴求探索。
但他后撤拉开距离,提醒道:“上次你应该亲我的,这次该还上了。”
原榕这下是真的觉得好笑:“幼不幼稚,怎么这么记仇啊?”
“亲我。”原清濯重复这两个字。
原榕:“我再想想好不好?”
原清濯拉起他的手:“你亲我。”
“……那、那好吧。”
其实原榕在心里已经接受主动吻他这件事了,但真要做出来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他以前没谈过恋爱也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这种事儿做起来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不过换个角度想,都是男人,在乎这点儿小事干什么,不就是亲一下吗?
原榕闭眼迎上去,紧张地吻住原清濯的唇。
他吻技特别生涩,只会覆在上面简短地贴一下,别的什么也不会。
然而就是这种笨拙稚嫩、清纯的反应正中原清濯的靶心,他早已经克制不住心里的冲动了,但却固执地让弟弟主动交付,四片唇交叠在一起时,他瞬间把主动权夺了回来,两只大手稳稳当当箍住少年的腰,直接把人抱上车里。
原榕没有技巧也没关系,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孩儿,他们两个人接触的时间甚至比忙着做生意的爸妈还多得多,原榕身上的优点、缺点他都一清二楚。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让原清濯这么喜欢、这么满意的爱人,就算要学吻技学床i技、学怎么谈恋爱怎么约会也该是他来教,任何人都没资格,也不能把原榕从他手上抢走。
或许这种占i有欲是很疯狂,常人难以理解,可原清濯却觉得理所应当。
他轻而易举顶开少年的牙关,舌尖勾住他的,在口腔里攻城略地,与此同时膝盖顶开原榕的双丨腿、强势地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摆成一个跨坐的姿丨势。狭窄的空间放不下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人,原榕只能被迫倒在他怀里。
醉酒的男人是冲动的,不会像平时那样把握力道和分寸,只会用狂i热的爱恋狠狠压制无谓的抵抗动作。
原榕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冲击感官的接吻方式,两人口诞相交,甚至吻出了津液,他那点儿水平完全招架不住原清濯。
他郁闷地想,为什么就连接吻这件事都是原清濯遥遥领先,明明两个人都是零经验,他的技术突飞猛进,自己却还是原地打转的菜鸟。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男人最好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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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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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青年越抱越紧, 原榕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就被吻得喘不上气了。
意识到怀里的人开始颤i抖、发软,原清濯这才缓缓收手, 他一点点舔去少年唇上的水痕, 依赖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这个跨坐的姿势很累,有点儿难受,但这是原榕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会黏人的原清濯,他犹豫着回应他, 双臂揽住原清濯的后颈。
“亲也亲了, 该回去睡觉了吧。”
原清濯的手不老实地在他背后游曳着向下,心满意足地说:“嗯。”
他就着这个姿i势把原榕抱下车,把他放下来用一只手拉着,随后开始在T恤衫上找什么东西, 狭长的眸子里泛着疑惑。
“笨啊,车钥匙在裤兜里, ”原榕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牛仔裤,“喝醉了真不像个高材生。”
原清濯没有反驳他, 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的, 眉眼也不像平时那样凌厉,看上去很乖。
回家的路上, 原榕认命地将他手臂绕过后颈搭在自己肩上,一边哄人一边领着他往家门口的方向走, 也不知道原清濯是不是有意的, 他整个身子紧贴着少年, 像离了人就站不稳一般。
原清濯个子很高, 一米八三的原榕跟他比还是差一截,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原榕走, 没走几步就微垂下头咬住原榕的脸或侧颈,原榕几经说教也不管用。
他愤愤地道:“原清濯,你最好是真的醉了。”
进了家门,原榕就不敢说话了。
他拉着原清濯在玄关处停下,小声警告:“爸妈都睡了,千万别吵醒他们,不然没法解释,知道不知道?”
黑暗中他看不见原清濯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很紧,怎么都甩不开。
算了,还是尽快把他领回房间去吧。
原榕弯下腰换了拖鞋,顺便帮原清濯也换了,随后扶着他踩上楼梯。
以前明明觉得家里的一楼二楼格局很紧凑,离得也不远,现在走的时候又觉得格外漫长。
两人慢慢磨蹭到楼梯尽头处,原清濯伸手扳过他的下巴,低声用乞求似的语气说:“再亲一下。”
亲个屁啊,家门都进了!
在家里做这种事儿,尤其爸妈还在,原榕觉得他的心脏还承受不住这种刺i激。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每次和原清濯荷枪实弹地对上,不知不觉又阵地沦陷了。
“不行不行,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了。”他断然拒绝。
“不行不行,”原清濯也学他说话,“那就先把这个月的额度用完吧。”
话音没落,原榕直接被他按在栏杆上,柔软湿润的唇下一秒就贴了上来。
这下他是真恼了,一边小幅度挣扎一边压低嗓音提醒:“清醒点儿,原清濯你疯了吧,楼梯口右拐就是爸妈的房间,斜对面就是齐莘!这个时间他可能还没睡着,我们不能这样。”
原清濯喉咙里溢出低沉的闷哼,他的眸子在黑夜里更显深邃,幽幽地看着原榕,像是要把他牢牢吸进去一般。
“为什么不能,你不喜欢吗?”
原榕:“我喜欢什么?”
“现在去告诉他们,我是你的。”
语毕,原清濯一把将他抱起,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沉着有力地往父母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等,不要!”
“原清濯快停下!”
这一刻原榕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吓得脸色苍白,双手下意识攥紧原清濯身上的布料,又不敢大幅度反抗,脑海里闪过千万种下场。这下他可以肯定原清濯是真醉了,要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怎么办,不会被爸妈发现吧,他不想死,他今年可才十八岁啊……
原清濯到底清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不不不,别别别,不要再往前走了,我求求你,”原榕崩溃地攥住他的衣领,指尖发凉,“哥,哥哥,大哥,别去。”
任他如何求饶,原清濯的脚步都显得游刃有余。
所幸他没一脚踢开那两扇门,但他现在的行为和直接破门而入也没区别了。原榕被他放到齐莘房间门口,随后被压在房门上被动地承受接吻。
背后是冰凉的实木门板,身前是火热的高大身躯,在这样寂静得仿佛空气都凝滞的夜晚,背i德感与滔天的兴i奋像一波接一波的热浪冲刷着原榕的精神防线,他现在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连呼吸都变得克制起来。
一想到齐莘就在一门之隔的床上睡觉,他就没办法淡定。
原榕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是原清濯结结实实的身躯压在他面前,牢牢把他桎梏住,一点要带他走的意思都没有。他把原榕按在门前,厚重的门板随着两人的动作轻微晃动,发出细小的响声。
也不知道齐莘睡了没有,他听到这诡异的动静随时都有可能出来的,怎么办,刚才原清濯不是还说齐莘总是半夜摸去他房间搭讪借东西吗……
原榕的唇被攫住,他敷衍地回应着原清濯,不敢闭上眼睛,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斜对面爸妈紧闭的卧室门。
“不,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出大事。
短促简单的两个音节蹦出,原清濯本能地做出反应。他就像是听不惯这两个字,牙齿啃咬着身下人的唇瓣,一手攥住原榕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抬起原榕的一条腿揽在臂弯处,胯部紧紧贴了上来。大半夜的,还都是男人,这样贴在一起煽风点火很危险,没过多久,两个人都有了反应。
这样是很刺i激没错,可原榕浑身僵硬,紧张得眼泪快要掉出来了。
“哥,回房间,回房间吧……”他开始往原清濯怀里躲,闷头说,“我难受,你也不想让我难受的对不对?我们回房间再说,可以去你的屋子……”
他一遍遍地反复请求,连自己被摆弄成什么姿\势都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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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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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原清濯停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少年的头。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同意的意思,原榕见状赶紧抬头安抚地吻了他一下:“回房,我要回房。”
“嗯。”
原清濯直接抱着他走到走廊另一端——他自己的房间。
门一打开,原榕感觉安全了,于是立即规劝:“很晚了,你该去洗澡了,我就不留在这里碍事了。”
他开始试图挣脱原清濯的束缚,打算趁其不备逃跑。
原清濯预判到他的动作,一把拉住他按在大床上,哑声关心:“不是难受吗?”说着,一只手下意识地勾住原榕睡裤边沿就要往下拽。
这还了得,原榕应激反应似地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躲开原清濯的侵略,就在他抬起一只脚准备跨下床边之时,原清濯准确有力地拉住他的脚踝往自己面前一拽,两人又覆在一起。
这人喝醉了怎么这么不讲理,就非得一个晚上把进展刷到100%才乐意?
而且他还没同意呢!这是最关键的,不仅没同意,也没想好,更没做好心理建设!
电光火石之间,原榕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
他也不管自己的睡裤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了,直接抱住原清濯和他紧挨在一起,心说反正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差。
“哥,我害怕,再给我点儿时间吧。”原榕眨眨眼,尽量让自己流出几滴眼泪,能装出哭腔是最好。
原清濯回抱住他,耐心地劝哄:“榕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行,我就是害怕,今晚我们先什么都不做,一起睡行不行?”
原榕脑海里快速胡扯了几个理由:“我怕齐莘发现了找我算账,而且这么晚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肯定睡不着,你让我在这儿睡吧好不好?”
“当然,”原清濯咬了一下他的脸颊,“你可以一直睡我这里。”
原榕点了点头:“你真好,哥,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我们就能睡觉了,我已经很困了。”
说完,他还伸出一只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原清濯果然被他说动了,他抱着原榕沉默了半晌,开始慢吞吞下床去拿睡衣。这个时候脚步倒是不慌不乱了,就是人狠话不多,只做事不说话,弄得原榕不上不下的。
等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原榕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快速跑回了自己屋。
也不管原清濯有没有他房间的备用钥匙,先反锁一遍再说,他躺到自己床上装死,平复着砰砰乱跳的心脏。
原清濯洗澡了,可他身体的躁动还要很久才能下去。
原榕越想越气,越算越亏,抱着郁闷的心情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原爸原妈起了个大早,他们给家里的孩子们做完早饭,一起开车去上班儿。
两人走到庭院门口,原妈妈惊讶道:“诶?昨晚清濯回来了呀,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是回来得太晚了,咱们睡着了。”原爸说。
“可是早饭只留了两份儿,清濯早上吃什么?”
“他那么大人了,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你就别瞎操心了。”
就在他们二人的轿车驶出别墅区的时候,原清濯醒了。
他头疼欲裂,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隐隐折磨着他的神经。
原清濯翻身下床,正要去卫生间洗漱,却看到床边地板上放着两件随意折叠的衣物,一件白色短袖T恤,一条牛仔裤。
他一向是个家务整理狂魔,衣服从来不会这样随便扔的。
怔愣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脑海。
“……”
原清濯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又拉开下半身的睡裤看了一眼,果不其然。
他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洗衣篮里,简单去浴室冲了个凉,随后悄声走下楼去做早饭。一路上经过走廊和楼梯时,有关这些特殊地点的全部细节一清二楚像过电影似地在他脑海中播放。
而且播放的还是十八i禁内容。
酒后误事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不假,他很可能要为昨晚的举动付出代价,说不定好不容易让原榕动摇的那部分又要被他原封不动地收回去了。
原清濯猜得没错,今天一整天,原榕都没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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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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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先是吃饭的时候, 他主动给原榕端盘子,结果原榕唰地一下转身走了,脚步特别慌乱。
饭桌上齐莘殷勤地对他说话, 原清濯的注意力全放在原榕身上, 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齐莘问的各种问题,显得没有平时亲和。
“表哥,你的嗓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哑?”齐莘说,“我平时背包里都有装润喉糖的, 一会你试一试吧, 很管用。”
原清濯清了清嗓子:“谢谢,不用了。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睡得不太好。”
“是不是也会头晕头痛?”齐莘自告奋勇,“那也没关系, 我会按摩。”
原清濯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余光扫过一旁原榕的脸。
他在观察齐莘, 表情若有所思。
大概是昨晚两人说了几句,原榕意识到齐莘确实意图不轨了, 今天才刚刚开始注意到不对劲。
原清濯没有正面回答齐莘说他‘会按摩’这件事, 而是说:“没关系,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随后, 他泰然自若地反问道:“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原榕敏锐地竖起耳朵, 浑身又变得紧张起来。
“唉, 我昨晚睡得不太好……”齐莘失落地说。
原榕精神高度集中, 他主动开口:“具、具体是什么方面?”
齐莘狡猾地笑了笑:“当然是因为表哥这几天没有回家跟我们一起玩儿啦, 我这几天都失眠好久了。表哥这段日子忙完了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我可就要飞走了。”
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原清濯身上。
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明齐莘昨晚没注意到在他卧室门口发生的那件事。
原榕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其实齐莘这种惯会甜言蜜语又热烈奔放的男孩子说些骚话也没什么的, 就连平时在饭桌上也能把原妈妈夸得天花乱坠,原榕认为这是一种能力,甚至说是一种优点,所以也就没有把齐莘过分热枕于接近原清濯的事儿放在心上。
放在过去他只会以为齐莘还对自己的哥哥有小时候延续到现在的天然崇拜和好感,可是在原清濯看来并不是这样。
点破这层以后,原榕发觉自己也没办法忽视齐莘这种殷勤了。
给原清濯送糖、给他按摩、还说要等他回家一起玩儿……这都什么跟什么,有的连原榕都没做过。当然了,以他的薄脸皮程度也做不出来。
原清濯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原榕开口说话,于是微笑拒绝:“今天也没办法待在家里,可能还是你和榕榕两个人一起。”
原榕转过头来看他。
原清濯的视线与他交汇,继续往下说:“不过下班之后我会赶回来的,今晚榕榕要出高考成绩,我得陪着。”
“……哼。”原榕撇回去不看他。
吃完早饭,原清濯回房换衣服去上班,临走时他伸手敲了敲原榕半掩的房门,向里推开。
“去上班了,不送送?”
房间里,原榕正坐在书桌前翻着几本厚厚的填报志愿书,今年最新版的还没出来,手头上的刚好是原清濯那一届的分数线信息。这些一直放在原妈妈的卧室里没拿出来用过,只有这两天才被翻出来交到他手上。
看到原清濯那副气定神闲、精神很好的样子,联想到昨晚辗转难眠的自己,原榕气闷地头也不抬:“你自己不会下楼还是自己不会开车?”
哟,说话这么冲。
原清濯似笑非笑:“还在生气?”
“气什么,别跟我说话,我不认识你。”原榕捂住耳朵。
原清濯抱臂倚在门框上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步步走上前来。
“等等,你要做什么?没事儿不要靠近!”
原榕坐着轮滑学习椅一个劲儿地倒退和他拉开距离。
“别那么紧张,”原清濯站在他面前,精致的钻石袖扣在手腕处的位置闪闪发亮,“我给你道歉还不行?”
他伸出双手按住原榕身后的椅背,把少年圈起来:“昨晚是真的喝多了,没有分寸,我下次注意。”
原榕没说话。
原清濯故意当着他的面按住太阳穴:“但是具体发生什么我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你后来说要和我一起睡,为什么后来又不见了?”
原榕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昨晚我要是不那么说你会乖乖去洗澡吗?还敢说不记得,你做的那些真的一件都不记得了吗?”
原清濯说不了话,他眨眨眼睛。
“昨晚的事儿我当没发生过,你记不清就算了,忘了正好,”原榕收回手,“……反正以后不许再提。”
“昨晚到底怎么了,你得告诉我,万一我下次再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原清濯认真地道,“昨天晚上我欺负你了,是吗?”
这时原榕已经完全忘记面前的人是个无冕影帝,演技飚得信手拈来,他还真以为原清濯不记得,于是委婉地提醒:“没错,你欺负我了,还对我动了手。”
原清濯拧眉:“我打你了?”
“不是……”具体该怎么说呢,原榕想起在齐莘门前发生的一切,浑身变得很奇怪,“我不想说。”
“没关系,说出来,”原清濯循循善诱,“不说我怎么改正呢,下次要是冒犯到你,我又要被你冷落了。”
他倒是也想说,可是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啊。
原榕硬着头皮回忆:“大概就是你一定要在齐莘的房门口证明给他看,然后我们一直在那里接吻。”
原清濯眯起眼睛:“然后呢,只是接吻的话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这还不够?”原榕瞠目,“斜对面就是爸妈睡觉的房间,我们两个动静那么大,没把全家惊动你就谢天谢地吧。”
伤风败俗也就算了,原清濯还来回挑拨他,用一种奇奇怪怪的姿势接吻,今早下楼的时候原榕还感觉双腿很酸。
“真的?”原清濯大手按住他的腿i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让我看看。”
原榕还没拨开他的手,整个人就被原清濯拉起来翻了个面,放倒在旁边的地毯上。
“原清濯你是不是有病……嗯……”
原榕古怪地低吟了一声,他感觉到原清濯的手轻轻揉按着酸痛的地方,掌心的灼热透过薄薄的睡裤直抵腿/心。
原清濯把宽松的裤脚撩上去,露出少年纤长笔直的腿,他挑着几个地方捏了捏,一手攥住白皙漂亮的脚踝开始往上抬。
“疼疼疼疼……”原榕报复性地锤了锤原清濯的腿,“还来?”
原清濯开始四处作恶,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才缓缓收手。
“看起来只是酸痛而已,没有受伤。”
他弯下腰,拉近和原榕的距离:“还好你之前经常打篮球,昨晚柔韧度还说得过去,下次换一个姿势,不折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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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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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濯拍拍少年的脸,把他重新拉起来放到床上坐好,低头吻了一下原榕的手背。
“好好在家休息。”
原榕猛地抬头,对上他一双笑眼。
一直到原清濯消失在他的卧室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靠,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装失忆吃他豆腐,竟然还玩儿恶作剧!
原榕生气地踹了一脚学习椅,郁闷地躺回床上。
不过有原清濯在,他的注意力还能稍稍从高考出分的紧张情绪中缓和一点儿,现在原清濯去上班了,他又开始紧张。
一整天,他反复拉着齐莘的手,说出的话只有四个字:紧张死了。
齐莘安慰道:“没事啊,成绩就摆在那,你提前紧张也没用,放心啦,结果一定是好的。”
道理原榕都懂,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理由没别的,他知道自己考的不太理想,今年的题那么难,想考出以前的高分很困难。
当天下午爸妈是和原清濯一起开车回来的,全家提前吃了晚饭,饭后一人抱着一本志愿填报书籍围坐在客厅帮原榕找学校。
原妈妈比较相信原榕的估分,找的大概都是分数线590-600区间的学校,可惜这些基本上都是双非,有些地理位置也不大好,找起来不容易。
原爸爸坐在沙发上负责收集各省各直辖市的一本线,不知道为什么本省的分数线就是出不来,等了很久都没有确切的消息。
原清濯带上他那副银边眼镜,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各专业分数线和择校规划。
至于原榕……他连手机上同学老师发来的消息都回复不过来,此时此刻紧张得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才几点呀,省内不是凌晨才开放查分系统吗,”齐莘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鼓捣着原榕的游戏机,“原榕要不要陪我打把游戏,打完了成绩也就出来了。”
原榕表示拒绝。
“清濯,你在看哪所学校?”原妈妈皱眉,“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一点的?”
“妈,我在看石大的专业分数线呢,”原清濯推了推眼镜,“感觉榕榕可选择的专业还是比较多的。”
原榕却觉得不太实际:“我考不上,你还是别看了。”
当年原清濯以石城一中理科前三甲的名次选了石大A+类学科金融就读,这个学校的金融专业基本上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了。
原榕整个高三怎么考都没考出过原清濯那种成绩,按理说这种大学他上不了。
“石大每年都在石城扩招,最终分数线和当年录取最高分差距很大,你有机会。”原清濯说。
“你说有就有?”原榕托着下巴,“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就好了。”
后面他去和齐莘打了一把双人游戏,齐莘掏出手机给他点播了一首《好运来》:“这个有用,可有用了,多放一会儿运气难疯就来了。”
原榕也摸出手机跟着一起放。
客厅里回荡着好运来双人唱,没过多久,原清濯把手机解锁丢到原榕怀里:“再加我一个。”
原榕找他要了密码,甫一看到主界面的壁纸,就觉得有点儿眼熟。
一看就是一中的某间教室,里面没有几个学生,黑板上写着各科留下来的作业。
画面正中央是一个少年,他正趴在桌上睡觉,单薄的白色短袖校服贴在背脊上,隐约可以看到细瘦的腰线。
窗外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扇照进来,天蓝色的窗帘随风在半空中呈现出飞扬的状态,外面的榕树打下一片树荫。
画面看上去非常娴静。
原榕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自己,但他完全没印象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遇上原清濯就算是遇上变态了。
他暗戳戳瞪了原清濯一眼,这才点开音乐软件。
时钟走到十一点半,齐莘和原榕都玩儿困了,他们借口上楼拿东西,各自分开去房间里睡觉。
可惜原榕刚睡着没多久就重新被妈妈薅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睡得着,起来查成绩!”
原榕迷蒙中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了。
全家四个人四部手机同时往考试查询系统里面去挤,他额外抱了一台笔记本用电脑端去查,这个时间点全省的考生都在查成绩,哪有那么容易查得到。
他捧着手机昏昏欲睡,挤系统挤了一个半小时,到最后原爸爸站起来说:“都饿了吧,我去厨房做点儿吃的。”
快两点了,原清濯玩着玩着手机,眼前忽然蹦出一个进入系统的页面。
他按照原榕的准考证输入信息,不到半分钟就看到了下一页的内容。
“我查到了。”原清濯轻声说。
“什么什么?”
原榕赶紧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原清濯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拿给他看。
语文:126分
数学:131分
外语:137分
综合:253分
总分:647分
原榕把成绩念出来,就听原妈妈惊喜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你竟然还说自己只考了600。”
原清濯一把搂住他,得意地开口:“我说什么来着,你一定能上石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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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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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原榕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被原清濯直接搂腰抱了起来,看上去好像比当年他高考出成绩还要高兴。
原妈妈立刻把原清濯的手机页面放到茶几桌面上,拍照发给亲戚姐妹, 她一边拍一边喊原爸的名字, 把人从厨房里揪出来。
原榕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原清濯的肩膀,脚尖触地之后才站稳。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有些科目没有这么高……”印象里明明数学和英语考得都很一般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原清濯道, “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挑一挑你喜欢哪个专业。”
原榕脑子乱糟糟的, 由于估分失误,他基本抱着能去哪个学校就上哪个学校的心态,其余的专业信息院校信息完全没了解。这一下突然给他来了个惊喜,他还完全没消化。
直到此刻, 那种喜悦才像一道涓流缓慢地充盈着他的内心。原来考得还不错是这种感觉,感觉有什么压在身上的东西消失了, 松一口气,浑身变得轻盈。
成绩等到了, 省排名和一分一档统计表很快也在教育考试院官网放出, 这是原榕第一次和全省考生一起排名。之前只在模考和市内的高考生拉出来比了比,最好的时候能考到全市52, 上石大完全够用了。
看到自己三位数的排名以后,原榕轻松了不少, 虽说647的成绩和往年同一排名的分数比起来差不少, 但是情有可原, 毕竟题目比较难。
原爸原妈对这方面不太懂, 但面上是掩不住的高兴, 说实话, 这些年因为忙着做生意导致他们很少有时间管教两个儿子,目前看来两人散养得都还不错,哥哥一向不需要操心,弟弟早些年爱玩儿了一些,这几年也收心好好学习了。
他们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能有今天的作为全都是早些年在那些混乱的贸易市场上一步步打拼出来的,正因为吃过苦,所以才要求孩子们不要走他们的老路,不说以后能挣多少大钱,起码可以找一份安定舒适的工作,总比他们这种连周六日都没办法休息的要强。
一家四口把之前登记好的目标学校名单扔掉,重新翻书帮原榕找信息,时间不知不觉地走到凌晨三点半,原榕把志愿书合上:“爸妈,要不你们先睡吧,第二天我还得返校拿最新的报考书呢,我们都早点儿睡,注意休息。”
回房间躺到床上,他先是回复同学和老师的微信消息,这个时间点儿大家竟然都在,齐逾舟单独小窗私聊他,问他考得怎么样。
原榕倒是对自己的成绩挺满意的,但他怕齐逾舟没发挥好,于是输入一行字:还是你先说吧。
齐逾舟很快回复了:哥可是年级里稳稳当当的前十,怎么可能会考砸呢,不过有点儿小失误罢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这下原榕放心了,他把自己的成绩截图原封不动地发过去。
齐逾舟:这不是挺好的么,咱们这几个人里面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既然没什么问题,明天去学校领完档案记得和他们一起来我家的饭店吃饭。
原榕回了个好字。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四点钟,这时仍旧没什么睡意。原榕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小树叶,身下的床铺则是碧波荡漾的河流,柔荡着的波纹托着自己不断漂浮前进,虽然舒适,却不会让他陷入安眠。
脑神经过于兴奋,以至于第不知道多少次睁开眼以后,他已经能看到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了。
凌晨五点,他又走下床,先是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几圈儿,后来直接拉开屋门去了楼道。
这还是原榕头一次熬通宵,但他竟然不觉得累。
这时全家都静悄悄的,所有房间都对他紧闭,楼下的客厅被隐约的天光朦朦胧胧地照亮。
原榕思维迟滞,胆子也大了,他的目光落到原清濯的房门上,走过去想也没想就悄悄按下门把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看看原清濯睡得怎么样。
一声轻微的细响,门开了,卧室里拉着窗帘,只有楼道里的自然光打进室内。那张深灰色的大床上,原清濯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眉目舒展,睡容平和。
原榕现在的脑子已经不能够支撑他进行深度思考了,一举一动全凭直觉做事。
就这么站在门口端详了一会儿,他准备把门关上再去爸妈的房间里看看,这时床上的青年慢悠悠睁开眼睛,半坐起上半身,轻声说:“怎么了?”
原榕拧着门把手的动作顿住。
他也没想到原清濯还醒着,于是磕磕绊绊地说:“我……我睡不着。”
原清濯掀开被子坐直,对着他勾手。
“我也睡不着,你把门关上,过来再休息会儿。”
原榕走到床前,被他拉着一起躺下,原清濯就着他的手腕上的表看了眼时间,随后把表摘下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才五点,睡吧。”
他说完这几个字,拉过被子盖在原榕身上,随后闭上眼睛。
铺天盖地都是原清濯身上的气息,原榕感觉自己的神经骤然放松,他也跟着闭上眼,虽然睡不着,但不妨碍他休息。
印象里上次两人一起睡觉还是高考前,他们在那天夜里说了好多话,原榕让原清濯给他保证,高考后也不能随便对他乱发脾气,没想到眨眼间一个多月都过去了。
原榕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原清濯的,这种喜欢与爱情无关,更多的是一种亲情的、心理上的维系。他更想和温柔一点儿的原清濯打交道,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次他被原清濯以亮闪闪的眼眸注视着的时候,会很有安全感和依赖感。
至于两个人以后要怎么发展,他决定顺其自然。
如果能去一个更好的平台发展,像原清濯一样早些自立,说不定也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即使有一天做了决定被父母和周围人反对,他也能坦然地面对并接受一切后果。
还没主动迈出第一步,已经想到很久以后的打算了。人被冲昏头脑的时候都是这样,莫名有些好笑。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迷糊中,原榕感觉身边的人起床了,随后耳边响起原清濯低沉的声音:“我去做早饭。”
原榕敏锐地睁开眼,也跟着他起床:“我和你一起去。”
“等等。”
原清濯拉住他的手:“你一晚上没睡了,再睡会儿。”
“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吧,”原榕说,“还有几个小时就要返校了,也来不及好好睡一觉。”
少顷,原清濯转身抽出床头柜上那只手表给他戴上,随后说:“那就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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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榕这才踩着拖鞋回房间收拾自己。
早上八点多,齐莘打着哈欠从客房里走出来,准备下楼接杯温水喝。
下楼梯时余光无意间瞟了一眼,竟然发现原榕正穿戴整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稀奇啊原榕,你什么时候起这么早,昨晚不是熬大夜在查成绩吗?”齐莘噔噔噔走下台阶站在他面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该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原榕点点头。
“考得怎么样?”齐莘在他身旁坐下来,直接搂住他的脖子。
“647,还行吧,”原榕挑眉,“截至目前,这个成绩我已经和无数人说了无数遍了。”
“这么高?!”
齐莘吃惊地睁大眼睛,随后他抱住原榕狠狠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这能说‘还行吧’?宝贝你也太强了!”
“喂,你干什么,”原榕被他吓了一跳,熬过夜的心脏开始紧锣密鼓地敲,“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
他不由自主地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原清濯没出现,这才松一口气。
“嘿嘿,我就是太激动了,亲一下怎么了,而且就是亲脸。”
齐莘继续问:“那你打算去哪个学校啊?哪个城市?读什么专业,都跟我说说呗,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返校吧,让我吸吸学霸的欧气。”
原榕坦然地应下:“好啊,那就带你一起去。”
没过多久,原爸原妈也换好衣服下了楼,饭桌上几个人一合计,决定让原清濯送原榕去学校,爸妈则驱车前往隔壁市去拜访一位填志愿很有经验的老师——当年原清濯填志愿时也做了这种咨询。
时间来到九点半,一中的门口张灯结彩挂满了各种红色的庆祝横幅,学校加班加点做了红花表扬榜放在学校大门旁,原榕刚一下车,立马就在红花榜上看到了自己的信息。
“……”
原清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后取出手机拍照。
“不许拍!”原榕上去按住自己的照片,“这不是我高考准考证上的照片吗,也太丑了。”
就算拿他刚上高一时的照片顶替也好啊。
原清濯拿开他的手,近景远景都拍了几张:“丑才要拍,你懂什么。”
原榕去夺他的手机:“删掉!”
“不删。”
“手机给我!”
“不给。”
原榕气不打一处来,他拽过一旁的齐莘:“走,我们去拿档案。”说罢就甩下原清濯进了校门,后者慢悠悠地站在原地,仍旧对着那张榜拍来拍去。
领资料不过是十来分钟的事儿,大部分同学都站在校广场上聊天,没过多久,一道声音忽然喊了原榕的名字。
“原榕,你终于来了,什么时候去我家?我今天叫了好多人!”
齐逾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乌泱泱七八个同龄人,看上去很有气势。
原榕转过身看了一眼,发现好多人他都不认识。
“这位是……”齐逾舟指着齐莘,“你朋友?二班的吗?我怎么没印象。”
“这是我表弟,今天也是高三毕业,叫齐莘。”
齐逾舟挑眉:“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姓齐,我叫齐逾舟。”
他对着齐莘笑了笑,齐莘难得显得有些羞涩,没有和他说很多话。
齐逾舟继续说:“原榕,也差点忘了和你介绍了,我最近认识一个新朋友,他一直在国外上学,前不久才回石城。”
说罢,他从身后的跟班儿里拽出一个烫着金黄色卷发的少年,这人和原榕身高差不多,长得倒是很帅,但面相很凶,脖颈上纹着一串英文字母。
“他姓江,叫江柘,不是江浙沪的江浙,而是木石柘。”
那个叫江柘的男生觑着眼不客气地打量着原榕,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江柘……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原榕皱眉想了想,忽然听到眼前的男生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质问:
“你就是原清濯的弟弟?”
原榕也跟着全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江瑟楷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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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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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什么情况。
齐逾舟看了看江柘, 又看了看原榕:“原来你们认识啊?”
原榕一把将他拽到旁边,眉毛皱得很紧,看上去一脸凝重:“你怎么认识他的, 怎么把他带来也不跟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俩认识, ”齐逾舟冤枉地说,“这是我上次约钦川去赛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没想到他知道濯哥……说起来你还认识他的哥哥?我都不知道江柘有个哥。”
别人原榕不知道,齐逾舟的家庭在石城也算声望不小了:“他姓江, 姓江啊!你小时候参加那么多宴会白参加了。”
“不对啊, 江家和我们家关系很好,我没听说过他们家有这么个儿子,”齐逾舟斩钉截铁地说,“除非江柘是石城江姓的旁支, 我没见过。”
其实他还想说江柘可能是个暴发户富二代,毕竟那副社会小青年的样子看上去和风光体面的豪门小公子相去甚远。
“算了算了, 那么多姓江的,也不怪你。”看齐逾舟并不了解江柘的家庭背景, 原榕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他怕身边的朋友见到江瑟楷这个人后心生怀疑,到时候徒增烦恼, 还要一通解释,好麻烦。
原榕说:“这样吧, 我哥还在学校外面拍照, 今天就不去聚会了, 你们玩儿。”
他拍了拍齐逾舟的肩膀, 转身跟齐莘说:“咱们拿完东西就走。”
“别, 你这也太不给兄弟面子了, ”齐逾舟拦住他,“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你可不能在这段时间里鸽我。”
“那要不我再单独把你约出来给你过?”原榕为难道,“你也体谅体谅我,我是真不想和江家的人一起。”
上次江瑟楷做的事儿他还历历在目,这个江柘看上去这么凶,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倒是不要紧,问题是原清濯现在还挣着江家的钱呢。
两个人极限拉扯,谁也不让谁拦着,这时江柘越过众人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像是很不耐烦了:“喂,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
“没事儿,”齐逾舟答,“我在问他高考成绩呢。”
“没问你,”江柘踱步到原榕面前,“既然要吃饭就别磨蹭了,赶紧上车,我时间有限。”
“……”原榕不悦地说,“现在才不到十点,着什么急?”
感受到他明显的敌意,江柘有些惊讶,不过面上仍旧是傲慢的表情:“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原榕不想和他小学生吵架,他坚决地对齐逾舟说:“告诉钦川我走了,生日礼物改天寄给你。”
说罢他就拉着齐莘要离开。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给江柘甩脸色,哦,江瑟楷算是一个,不过他已经让江瑟楷断了腿骨和几根肋骨,也算是付出代价了。
江柘按捺不住暴脾气,他上前扯住原榕的衣领,语气阴森森的。
“我说让你走了吗?”
一句暴喝惊到了周围一圈儿同学,不少人好奇地往这里打量。
原榕身边的齐莘有点儿害怕,他从中调和道:“都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别伤了和气。”
原榕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本来他就对江家的兄弟印象很差,打心眼里觉得他们是不讲理的人,当下反揪住江柘的领口:“说我会不会说话,那你会不会尊重人?”
场面开始失控。
江柘唇角抿起:“哟,难道你跟江瑟楷说话的时候也这么冲?”
要不是这两天江瑟楷费好大劲调查原榕这个人的资料,他还真没注意到原清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弟有这么大本事,能让江瑟楷这种色鬼看得见摸不着。
原榕攥紧拳头,已经蓄势待发。
艹,他还敢提?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走到江柘身后,伸手使劲打了一下他的后脑:“你干嘛呢江柘,不许欺负我朋友!”
好像是王钦川的声音。
江柘猝不及防被大力向前一推,脚步不稳向前跌去,直接撞在身前距自己极近的原榕身上。
原榕连连后退打算躲开他,又被躲避不及的齐莘绊了一脚,下意识揪住江柘的衣服,给他当人肉靠垫直接滚落在地。
江柘的唇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贴在原榕的下巴,两人躺在地上叠在一起。
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两个身量都不小的少年纠缠成一团的模样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时有人小声说:“诶,这不是高三二班的那个原榕吗……”
“他和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怎么抱在一起,好像还亲上了?”
虽然只是不小心擦了一下,原榕脸色变得特别差劲,下一秒,王钦川眼疾手快拉起一脸被雷劈了的江柘:“卧槽,原榕,我不是故意的……”
江柘甩开王钦川的手站了起来,他换下凶巴巴的脸色,双眼气得通红,捂住嘴怒视原榕:“你──”
“我什么我!”原榕使劲儿蹭了蹭白皙微尖的下巴,“你自己贴上来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有资格质问我吗?”
“这个什么饭局我也不吃了,本来今天高考出分是好日子,现在我一点儿心情都没有,还不如回家睡觉!”
真是晦气死了!
原榕一边擦着下巴一边往校门口走,齐逾舟和王钦川立马跟上来劝说。
走到校门口,原清濯正站在那里等他,看到原榕身后跟着一串儿人,不由得问:“怎么了?”
“我要回家。”
原榕又擦了擦下巴:“车上有没有水?我要洗脸。”
“别蹭了,怎么这么红。”原清濯把他的手拽下来,指尖擦了擦那块泛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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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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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齐逾舟凑上来主动搭讪:“不好意思啊原榕,我不知道你俩这么不对付,早知道就不叫他来了,这样吧,我取消这个饭局怎么样?”
哪头儿炕热他还是清楚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惹兄弟生气。
原榕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但是他对江柘好感全无:“我不会怪你的,你们放心吃,之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旁边的原清濯凝眉:“到底怎么回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齐莘主动开口把事情的大概讲述了一遍,当然,他知道原榕脸薄,没把刚才的乌龙说出来。
原清濯重复了一遍江柘的名字:“确定是他?”
“就是他。”原榕说。
“是不是戴耳钉,染头发,穿得不伦不类的,”原清濯问,“这人怎么来一中了?你们俩刚刚动手了?下巴是不是被他弄的。”
原榕不置可否,虽然下巴不是被打的,但是……还不如被他打一拳呢!
“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他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吧,”齐逾舟也觉得江柘性格有点过于冲动,和他们这拨人合不来,此刻已经很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他了。”
“没关系,”原清濯耐心地说,“我认识他爸,解决问题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说着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没过多久便走到一旁去讲电话。很快,校门口停了几辆帕萨特公用车,从里面走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恭敬地给原清濯打招呼。
黑衣人乌泱泱地自校门口鱼贯而入,原清濯颔首:“现在没问题了,我们回家。”
“原榕别走,”齐逾舟拉住少年小声抗诉,“哥几个饭局都没了,就一起吃个饭呗。”
原榕点点头:“那你们中午都来我家吃吧。”
几个少年简单一合计,决定在原家吃烧烤。
这还是齐逾舟第一次去原榕家里做客,为此他还提议去超市买点儿食材带过去,算是给原榕赔罪。
轿车抵达超市门口,后座上的几个少年先后下车,原榕手里还抱着一袋湿巾擦下巴。
“再擦就要过敏脱皮了。”
原清濯从他手上抢过来湿纸巾,靠过去仔细打量:“这里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痒,好像被虫子咬了。”
原榕胡乱编了个借口,他可不敢实话实说。
“是吗?”原清濯半信半疑地道,“回家了我给你看看。”
两人下车后在商场门口拽了一辆手推车,迅速找到同伴汇合,一起坐扶梯去了地下一层。
齐逾舟比较健谈,没过多久拉着齐莘聊到一起去了,王钦川跟在他俩后面装水果。
原清濯注意到弟弟心不在焉的,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也不说话,于是主动拉起他的手:“跟紧点儿,别丢了。”
原榕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紧张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别,会被发现的。”
在家亲密点儿只有俩人能看见,在外亲密可就不一样了。
原清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怕什么。”
他胆子可真大,原榕都开始佩服他的强心脏了。
原清濯不会在这方面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怎么总喜欢在被人发现的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后半程两人是拉着手逛完的,他们拐到熟食区去买食材,基本上看不到齐莘他们的人影了。
原榕走到冷冻柜前弯腰往里看:“你会不会炸牛奶?我想吃这个。”
“想吃就买,袋子上应该有制作方法。”
原清濯走到他身后,轻轻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双臂自然地搂住他:“昨晚没睡,现在好困。”
原榕看了眼周围的人,还好,只有几个忙碌的工作人员,没人向这边看。
“你……昨晚怎么也没睡着?”
“当然是因为高兴,”原清濯低沉的嗓音透过原榕的身体传入他的脑海中,“我们可以上一所大学。”
原榕不自在地说:“别得意了,我还没说要报石大。”
“那你还想去哪儿,”原清濯收紧手臂,“不行,你得跟我一起上。”
“是不是还没睡醒啊,回家补补觉,”原榕小声道,“我还不一定要听你的呢。”
原清濯说:“嗯,说的没错,是该补觉了。反正你今天下午也没事儿,陪我睡觉吧。”
语毕,他附上去作势要吻原榕。
这时,前面的货架处忽然走出来齐逾舟,他向这边看了一眼:“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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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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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原榕没听到, 他仍旧做着躲避的姿势,双目紧闭,好像很紧张。
原清濯在距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随后慢慢松开从背后圈抱的姿势, 余光掠过不远处的货架。
意料之中的吻并没有贴上来,原榕睁开眼,不经意间看到远处齐逾舟震惊又疑惑的神情。
两双眼睛视线交汇,齐逾舟脑子里混沌一片, 好像丧失了思考能力。
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 他好像看到濯哥在……在调戏原榕?
确实是调戏没错,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齐逾舟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看原榕一副被迫的样子,那可是明显的不乐意啊。
在齐逾舟的概念里, 是完全没有原榕主动勾引别人这个选项的。开玩笑,原榕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情小鲜肉了, 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对男人有兴趣!
濯哥他怎么能这样……兄弟之间也会开这种玩笑吗?
齐逾舟初中被父母拉去军事管理的寄宿学校待过三年, 那个学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女生一少,男生就变得口无遮拦, 什么劣根性都暴露出来了。
平时在宿舍不乏有打趣说要搞基的直男兄弟,那种暧i昧的玩笑也没少开, 但是──但是原清濯不像是会随便调戏弟弟的男人啊!
齐逾舟了解的原清濯一直是个早熟又稳重的优秀前辈, 平时待人接物也很体贴入微、温柔宽和, 很少发脾气。
可是他刚刚看到的原清濯又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样子。
齐逾舟古怪地走上前, 决定试探一下, 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
“原榕, 刚刚钦川让我问你吃什么水果,他帮你装一点儿。”
原榕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原清濯,后者摇了摇头,他说:“那就只买几个橙子吧,两三个就行,别的不要。”
“这种水果现在不应季,估计不好吃,”齐逾舟对他招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原榕思忖道:“没关系啊,买南江一号那个品种,一般来说是不会翻车的。”
“……”没想到原榕对水果这么了解,从来不自己动手买蔬果的齐逾舟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理由把他支开,最后只好点点头走了。
他返回果蔬区,正好看到王钦川在那里排队,于是郁闷地凑上去说:“一会儿记得给原榕称几个橙子。”
“啊,我已经买了,”王钦川提起手中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南江那边的脐橙,很甜。”
“南江一号?”齐逾舟匪夷所思地摸下巴,“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这个牌子啊。”
王钦川瞥了他一眼:“这是原榕最喜欢吃的,你不知道吗?”
齐逾舟:“我还真不知道。”
“我记得一鹤以前说过,原榕冬天的时候每天都坐他旁边剥一个橙子吃,”王钦川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就记住那群女朋友的喜好了,朋友的事儿你真是半点不了解。”
“你说的对,”齐逾舟忏悔道,“那你告诉我濯哥和原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原清濯的名字,王钦川拧眉:“怎么突然说这个,他们俩又吵架了吗?”
“又?”齐逾舟重复了一遍,“他们会吵架吗?我明明记得濯哥对原榕挺好的。”而且刚刚俩人都快亲上了,怎么可能吵架。
王钦川含糊地说:“反正原清濯不是什么好人,我早跟你们说过几百次了,他对原榕一点儿都不好。”
“不可能,哪有哥哥对弟弟不好的。”
王钦川心中冷笑,呵,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齐逾舟从好友嘴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何况王钦川说的还和他看到的完全相悖。
回去的路上,他开始仔细观察原榕和原清濯之间的互动。
在车上两人没怎么说过话,只有原榕喂小金鱼喂得有点久了,原清濯才打断:“好了别喂了,不然两个全撑死了。”
回到家以后,原榕帮两个同学拿拖鞋,原清濯拎着菜去厨房处理,随后把烧烤架搬到了室外的树荫下。
他们一起合力把客厅很久没用的落地窗推开,热风顺着缝隙灌入一楼,凉爽的空间顿时有些闷热。
齐逾舟一直紧紧跟着原榕,他发现原榕去卫生间洗了好几遍脸,随后用纸巾细细擦拭下巴的位置,感觉到满意了才走出来。
与他相比,还是齐莘对原清濯更热情。齐逾舟见到齐莘的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生是gay了,尤其是看到他和王钦川一脸不对付的样子,心里更加确信。在超市付款结账的时候他问了问王钦川,没想到还真是。
几个不会做饭的男生负责干体力活儿,齐逾舟看了眼树荫下跟在原清濯身边忙碌的齐莘,戳了戳原榕的手臂:“你不去帮帮你哥?”
原榕也在悄悄打量齐莘和原清濯的一举一动,本来已经打算走过去把两人分开了,可齐逾舟这么一说他又怂了:“……算了吧。”
反正齐莘又占不到便宜,而且他订了两天后的机票,马上就要回去填志愿了。
在这种干燥炎热的夏天吃烧烤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最后他们把工具都搬到小别墅后面的廊檐下,在太阳投下的荫蔽处吃饭。
原榕和原清濯本想坐一起,结果王钦川横插一脚坐了进来,看到原清濯不悦地皱起眉,他心里不是一般的爽。
因为害怕大家发现两人之间不大纯粹的关系,原榕在超市警告原清濯要收敛一些,不许再做出格的事儿了。不能做,看还是可以的,饭桌上原清濯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放到原榕身上,视线直白炙热,没有丝毫隐晦,看得他背脊僵硬,不敢表现出异样。
屋檐下的木质走廊放着几张躺椅,饭后在这里午睡正合适,柔暖的和风吹拂在身上,让人舒适得浑身发痒。
原榕不敢打扰他们休息,悄悄绕到前屋,在客厅落地窗的位置掀开窗帘走了进去。
从光照强烈的地方回到室内,眼前骤然变得昏暗,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身后有人跟上来抱住他,将他带到沙发上。
原清濯像只黏人的大狗,这里亲亲那里舔舔,很快便躺在沙发上,让原榕坐在他怀里承受他的热情。
热风吹动洁白柔软的窗帘,帘角像水波一样鼓动轻扬,似有似无地蹭在少年身后的沙发扶手上,他攀着原清濯的肩,担忧地说:“要、要不还是算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又怎么样,”原清濯捏了一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接吻都要弄的像地下恋一样,欺负他拿原榕没办法是不是。
“问题不是这个,”原榕迟疑,“可是我们本来就不占理啊……”
恐怕他这辈子做过最惊世骇俗的事情就是试着和自己的继兄谈恋爱,就算原榕接受了,旁人未必能接受的了。
可是,可是万一两个人真在一起了,他也不想原清濯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原榕叹一口气:“要是你不是我哥就好了。”这能给他省多少心理斗争啊。
原清濯像摸猫咪一样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眼睛里浸满了迷恋:“你后悔了吗?”
后悔也没用,原榕的哥哥只能是他,不会是任何人,反过来也是一样。
原榕幽幽地说:“没有,我就是没想好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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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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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法律关系也早就被原清濯解决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胆怯什么,或许有些纠葛早已超出血缘和法律的界定了,称其为伦理更恰当。
原清濯衔住他的唇舔舐,及时打断了原榕的胡思乱想。他双手按住少年的腰,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伸进去向下摩/挲游移,满意地听到原榕喉中滚出的轻哼。
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禁i忌感消磨着原榕的理智,他承认快i感很强烈,没过多久便沉浸其中,主动权全部交了出去。
不知道是原清濯的掌心温度太高,还是客厅外的风太暖,原榕感觉浑身发热,手心微微出汗。
原清濯报复性地咬了他一口,明明这么软了,嘴巴倒还是很硬。
“什么时候答应我,”他哑声问,“不能光占便宜不负责,你得给我个名分。”
“啊……”原榕闭上眼,“再宽限几天,就这两天怎么样?”
竟然还在犹豫。
原清濯抿唇,看来他努力得还不够。
原榕心里也很纠结,他知道自己还是挺怕事儿的一个人,但是做了决定基本上就会一直负责到底,原清濯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因为短暂地荷尔蒙上脑就随便答应呢。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身上都起了反应,原榕上衣都被原清濯撩到肩膀的位置了,他扶着沙发背:“不行,不能在这。”
原清濯偏要在这,他附在少年耳畔跟他咬耳朵:“这里挺好的,你更敏i感。”
“你……”
原榕红着脸刚要反驳他,忽然听到楼上传来门开的声音。
他立刻把衣服放下来,示意原清濯不要出声。
原来是吃到一半就回房午睡休养的齐莘,只见他穿着一身睡袍没睡醒似地向走廊的另一处走,在原清濯的门前停下,随后敲了敲门。
这是原榕第一次见到齐莘私下找原清濯,他惊讶地看了眼身旁的青年。
原清濯狭长的眸子湿漉漉的,呼吸有点儿急促,他根本没关心楼上是谁,而是拉住原榕的手烦躁地捏着,看着他的眼神里一片晦涩。
“先等等,”原榕用气音警告,“我上去会会他。”
齐莘敲了很久的门都不见原清濯打开,他以为没人,直接推门打算进去。
这时原榕已经走到楼梯正中央,他叫住齐莘:“等一下!”
齐莘转身:“……原榕?”
“你去我哥房间做什么?”原榕反问,“有什么事吗?”
齐莘就穿了件睡袍,里面可是真空上阵,他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尴尬的神情,只是说:“我就是睡醒了想用一下表哥的浴室,以前他都会同意的。”
原榕皱眉:“那你就穿这个吗?”
“我习惯裸睡啊,”齐莘眨眨眼,“之前表哥见了也没说什么。”
什么?????
原清濯竟然已经见过了?????
原榕控制不住地想转过头往楼梯下那个青年身上看,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楼下的原清濯听到也是太阳穴猛地一跳。
“你,你这样不好,”想了半天,原榕只能憋出来这么一句,“而且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以后还是避嫌吧,原清濯不喜欢这样的。”
“不喜欢?你怎么知道?”
齐莘显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就是知道,你是他弟弟还是我是他弟弟?”原榕不服气地说。
原清濯喜欢什么样儿的他再清楚不过了好吧?
“原榕你真傻,”齐莘笑道,“弟弟和恋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有些嗜好男人只会和恋人说,肯定不会和兄弟说。而且我不是试试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啊,万一这种成熟闷骚的男人说不定就是喜欢骚i浪i贱呢?”
齐莘恋爱经验丰富,追爱大胆坦诚,毫不掩饰,虽说有点过于奔放了吧……但这确实是他的方式。要是放在平常原榕不仅佩服,说不定还羡慕他这样的勇气。
可问题他现在追求的对象是原清濯啊!
“那你怎么知道原清濯喜欢男生啊?”
“你不是gay,自然不知道gay之间的感应了啊。”齐莘神秘地笑笑。
真的假的,原榕挑眉:“那你竟然敢……喜欢你的表哥?你不觉得这事儿做得很不地道吗?”
虽说他好像并没有立场指责齐莘。
“谈个恋爱而已,在乎那么多干什么。”齐莘一脸无所谓。
直到现在,原榕才彻底相信原清濯那天酒后对他的控诉。
“总之你别管了,”齐莘挥挥手,“我们的事儿又不会影响到你,事成了你帮忙保密就行。”
“不行,”原榕说,“我就要管。”
他指了指身后的客房:“你以后只在客房活动,不许进原清濯的房间。”
齐莘皱眉:“凭什么?”
原榕说:“那当然因为他是我的人,你没戏了。”
一时脑热说出这句话,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齐莘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楼下,原清濯以拳抵唇无声地咳了两下,尽管如此,还是没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迈出出柜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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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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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让原榕改口了, 看来他还记得那天夜里两人说过的话,这还真是不小的收获。
原清濯决定收回喝酒误事这个想法,以后得想办法多喝点儿。
他后仰着倚在沙发上, 目光上抬看着原榕的背影。从这个角度是看不到齐莘的, 齐莘自然也看不见他。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原榕横眉,“多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你放弃这个想法吧。下次再让我逮到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齐莘睁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想说, 你和原清濯是一对吧……是那种关系?他可是你哥哥哎。”
准确地说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 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原榕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都是谈恋爱,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在乎也就算了,你怎么能不在乎呢?”齐莘冲上来把他按在墙上, “没想到啊……原榕,虽然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坦然, 但我还是不相信!给我看证据!!”
“我哪有证据给你看?”
原榕疑惑道:“谁谈恋爱还留证据啊,要不你回头见了原清濯自己问他?”
齐莘还是不信:“我感觉你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人啊, 你真喜欢你哥吗?”
“……”
原榕闭上眼睛, 小声说:“都这样了,你说呢。”
齐莘又问:“那你们俩就是玩玩而已还是──”
这恰恰是原榕最不想思考的问题。
他和原清濯看上去都不像是会随便玩玩儿的人, 可是只要他们两个都姓原,就一辈子没办法得到父母亲戚的承认。
恐怕在别人眼里估计也就是玩玩儿而已吧?
“你觉得我像是会玩儿的人吗?”原榕问。
“你当然不像, 所以这个问题我还是要劝说一下的, 你们俩要是玩一玩也就算了, 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齐莘思索, “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男, 没想到竟然猜错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谁追的谁啊?”
“这个还分什么追不追,”原榕硬着头皮继续胡说,“喜欢就在一起了呗,干嘛计较这个。”
“哦……你犹豫了!”
齐莘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眸子里闪过八卦的光:“而且你也说不上来怎么在一起的,说明你们之间是他主动,我猜的没错吧?”
“够野的啊原榕,我看了那么多影视剧小说漫画外加G/V,从来没想到这种限/制级剧情就在我身边发生!”
他脸上一点儿不满和愤怒都没有,反而兴:奋地拉着原榕进了他的卧室。
门关上了,齐莘原形毕露:“反正我也嫖不到了,你快说说你们的起因经过啊!表哥怎么跟你表白的,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原榕的羞耻心不合时宜地冒了上来:“要不这个还是别说了。”
故事的起因也没那么唯美,就是被强吻了俩人差点儿打起来而已。
齐莘缠着他非要他说,经原榕简单叙述一番以后惊叹道:“哇,表哥看起来那么温柔一个人,怎么内心还挺霸道的。”
原榕忍无可忍地说:“问完了,可以结束了吧。”
“不行,还没说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呢,”齐莘清秀白皙的娃娃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据我多年亲身实践证明,鼻子又直又挺的男人那里也很大,你们俩应该是他做1吧,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这个问题已经严重超纲了,原榕暴起:“要么换个问题,要么赶紧回你屋里继续睡觉!”
“啊,等等,我好像看到证据了。”齐莘连忙按住他,视线落在他的颈侧,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处红痕,没擦下来,看来还真的是咬上去的。
原榕连连后退,捂住自己的脖颈,怒道:“齐莘你过分了啊。”
没想到表哥喜欢原榕这款的,看上去这么纯情,被人碰一下脖子都要害羞。怪不得他怎么主动对方都无动于衷,原来是没撞人枪口上。
“别别别,”齐莘把他按着坐下来,“你也太容易害羞了,一看就是被掰弯的那个。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在这方面还是我有经验,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包教包会。”
“问你什么?”
“什么都可以问,但是我最擅长解决技术部分上问题,比如你们的夜生活丰不丰富、和不和谐。”
原榕额上青筋直跳:“那我真是要提前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齐莘叹了口气,“唉,这世界上又少一个我感兴趣的单身男人,我得收拾收拾行李回我的舒适圈了。”
他订了两天后的机票,马上回深城。本来还挺不舍的,没能在离开前搞定原清濯,到底有些遗憾。自从知道原清濯禁i忌感十足的地下恋情以后,齐莘顿时感觉这趟值了。
这种事儿八百年都遇不上一次,尽管不是亲身经历的,但想一想就很激动。他早就不是那个小时候什么都要跟原榕抢的小孩子了,也没有夺人所好的乐趣,既然没机会,那还是省点儿心找下一个吧。
有了原榕的告诫,齐莘也没再单独找过原清濯,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热忱,放弃的干净利落。
齐莘走了之后,家里就剩下原榕和原清濯两个年轻人,父母经常不在家又容易导致干柴烈火,原榕感觉快要招架不住了。
明明这个暑假还没过完,怎么就这么轻易让原清濯得手了,他不理解。
有天夜里,原清濯半夜推开他的房间说睡不着,两个人躺在原榕的床上玩儿游戏机,到后半夜原榕快要睡着的时候,原清濯开始吻他,手也不规矩地到处乱撩,最后原榕也不困了。
那天晚上他稀里糊涂地就让原清濯留宿了,这个坏蛋精力比他想象得更好,第二天甚至能在父母起床前回自己的房间,再收拾成精英上班的样子道貌岸然地推开他的门喊他吃早饭,就像俩人昨晚根本没在一起一样。
原榕困得要死不肯起,原清濯说:“家里中午没人做饭,我到时候来接你,你跟我去事务所。”
原榕根本没听见,他已经睡着了。
等到早上十点半的时候直接被饿醒,他才随手套了两件衣服下楼去吃凉掉的早饭。
原榕想起来自己前些天答应过原清濯要尽快给他答复,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要一想起这件事,眼前就晃过两人这些天在家里每个角落缠在一起的场景。
咳咳……
人能这么轻易被掰弯的吗?
该不会他本来就不怎么直吧。
原榕心里冒出来好几个问号,有许多问题亟待回答,可是他又不想问原清濯,他已经能想到原清濯可能的反应了:“考虑这么多干什么的,不被我掰弯你还想被谁掰弯?”
思来想去,他摸出手机在微信好友栏里上下翻了翻,打算找个有经验的探探话。王钦川也是纯情小菜鸟一个,显然是不能问的,华一鹤已经消失好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学通灵。
齐逾舟和齐莘两个名字同时映入眼帘,原榕给他俩分别发了消息。
齐逾舟先回复了: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想了解这方面?你看上哪个妹子了,跟哥说说。
原榕:你别管。
齐逾舟:别啊,你能有这份心就是好事儿,这样吧,我给你发点儿学习资料你研究研究。
原榕一头雾水:?
没过多久,微信界面出现一个压缩包,上面写着10个G.zip,齐逾舟备注:好东西,记得不要在家长陪同下观看,你哥也不行。
就这样,原榕迅速收获了一份A/V资料。
这时齐莘也回了消息:啊,你为什么还要考虑这种问题啊,不是都和表哥在一起了吗?你肯定喜欢他啊。
原榕不知道怎么回复,在输入框里打了好久的字。
对方很快又说:我知道了,你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gay,怕和表哥这样交往下去中途退缩让他伤心,是不是?
终于有一个懂他的了,原榕把输入框里的字删除,迅速回道:确实。
齐莘:简单啊,试试你对别的男人有没有反应。
随后,聊天界面多了一份名字叫“恐怖!慎入!”的zip压缩包文件。
齐莘: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会儿就知道了,文件名我乱起的,怕别人用我电脑的时候点进去看。
于是原榕又多了一份G/V资料。
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个姓齐的竟然意外的靠谱。
他全部点了接收,决定试着看一看。都满十八了,看一看又不会收到FBI WARNING。
那究竟要在哪儿看呢?
家里肯定是不行,他不敢啊。而且在家看小黄i片听起来就很罪恶。
原榕抓起桌子上的钥匙,忽然想到一个绝佳的看片儿地点。
他出门打车直接去了一中附近那套出租房,高中毕业之后他和原清濯都没回来过了,这里应该很安全。
钥匙推进锁孔轻轻转动,门开了,家里是很久没人来过的味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原榕换下拖鞋往里走,看到客厅的样子,忽然一怔。
怎么多出来这么多没见过的东西,难道原清濯退租了,别人搬进来了?
一眼望去,地毯上放着几个收纳用的巨大纸盒,里面放满了各色气球,打气筒,装饰用的彩带和蝴蝶结,花花绿绿的。旁边的纸盒里放着各种包装袋都没拆开的礼物,大多是游戏机一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原清濯放的吗?
原榕揉揉眼睛。
他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高考结束那天原清濯一直在这里等他,恐怕就是在准备这些东西,可是他那天去了警察局,没能及时赶上。
回家之后原清濯脸色很差,但是并没有指责他,也没有说到底要做什么,还跟他约了下次一起回来的时间。
结果第二次原榕也没准时出现──那天,那天又因为程喻绮给耽误了。
怪不得那天原清濯那么生气,在学姐面前亲了他……
原榕愧疚感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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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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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些纸箱放到客厅的角落里摞好,其实已经不大想看朋友发来的“学习资料”了。
不是gay又怎么样呢?他确实对原清濯有感觉了,这种感觉是其他女孩子永远没办法替代的。
是gay更好办了,虽说他这辈子还没对哪个男生产生过好奇心,但不妨碍他和原清濯谈恋爱啊。
那,那就白来一趟,再回家?
原榕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有点儿亏,手机上齐莘还在不断地给他发消息,让他赶紧反馈一下观后感。
──算了,来都来了。
他点开客厅的液晶电视,连上Wi-Fi以后开始研究怎么用手机投屏,这是他第一次弄这些东西,手忙脚乱地有些紧张,拖了很久才成功。
问题来了,先看齐逾舟的资料还是先看齐莘的资料呢?
原榕拿着遥控随便打开一个文件夹,忐忑地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缓缓点开。
哦,是齐逾舟的A/V小电影,画面一点开就是日本高糊画质,他点开进度条,竟然整整两个小时。
这么持久。
原榕手心发凉,他打开客厅的空调,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闭上眼睛开始走神。某些画面还是让他感觉很害羞,心确实会加速跳动,但是好像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
他看到一半就退出来了,又点开齐莘的资料,里面有很多都是游戏CG动画还有动漫,真人的也有,但都是欧美那边的,原榕看着封面上的大块头有点儿害怕。
这么来回折腾,身体有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因为就他一个人在家,所以没有放低音量,背景乐混合着人声敲动着他的耳膜,原榕看着千奇百怪的姿势,心里大受震撼。
两相对比,他总结出以下经验:男男之间是会很刺激很血红的,看上去更容易挑起人的冲动。男女之间比较注重调情,但是战线拉得有点太长了,比起两个人脱掉之后的纯动作拉扯,原榕发现自己还是对前面的剧情更有感觉。
至于前面的剧情都是些什么呢,其实是日韩那边儿的那些老梗,什么禁/断啊不/伦啊欲拒还迎啊……
原榕捂住脸开始怀疑,他不会真的好扑倒自己哥哥这口吧?
他坐在电视机前认真测评,全然没注意到沙发上的手机在响。
大约看了快一个小时,原榕感觉自己已经很有冲动了,即便在空调房里也压抑不住体内某种奇怪的感觉。
这时,玄关处的防盗门发出被人拧动、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
原清濯皱着眉走进来,还没走出玄关就停住了脚步。只见客厅里传来嗯嗯啊啊的撞击声和喘i息声,巨屏液晶电视正在放不可名状的东西。
原榕这是在……?
敢背着他解决生理问题是吧,原清濯咬了咬牙,把手上提着的公文包轻轻放到桌子上,缓慢地拍了拍手,试图引起原榕的注意。
可地毯上坐着的少年毫无所觉,还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着。
就这么好看?
原清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迈开长腿走到沙发前,把茶几上的遥控器拿起来直接按了暂停。
为爱鼓掌的画面戛然而止,原榕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转过身去摸遥控器,猝不及防看到原清濯双手撑在茶几上逼近的脸。
下一秒,原清濯语气幽幽的:“我说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原来是背着我在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你、你吓死我了!”
原榕猛地向后倒退,回过神来赶紧伸手去抢遥控器。
“别关。”
原清濯挺直背脊,把遥控器高高举起来,一边慢悠悠地换台一边说:“来,让我也了解了解我们小榕树的喜好。”
“你在说什么啊,快关掉,”原榕红着脸直接踩上茶几挡住他的视线,“我就是好奇才看的,我不喜欢看这个!”
救命,还有什么比看十八i禁被哥哥发现更羞耻的事情吗?
原榕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遥控器他抢了半天也没抢到,嗯嗯啊啊的背景音接连不断,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说:“你看也行,反正不能误会我。”
“好了,别乱动,”原清濯抱住他的后腰,单手把人从茶几上带下来,另一拿着遥控的手对准电视,开始在一串串观看列表里翻阅,惊叹道,“教室,厨房,浴室,阳台……反正就是不在床上,原榕,你喜欢看哪个?”
他看了几眼,随后拉着原榕坐到沙发上,面不改色地点开各种高清视频翻看,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屑:“真人的其实都不怎么样,个子没我高身材没我好尺寸也没我──”
原清濯好像是在认真点评电影内容,他衣着整齐,呼吸平静,对那些旖i旎的画面完全免疫。就连坐着的姿态也是从容不迫的,锋利笔直的西装裤上没有半分褶皱。
原榕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
原清濯转过头来凝视着他,把那只手拽下来握在掌心里,好笑地问:“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比他们优秀,满意了没?”
原清濯也真是的,就不能少说点骚话吗。
原榕忽然想到什么,转移话题道:“不对啊,你怎么这么了解,不会你也看过吧?”
原清濯坦然承认:“我看过。”
“这两种你都看过吗?就是男生和男生的也……?”
原清濯说:“当然。”
“?”
原榕的语气变得凶巴巴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看着少年脸红的样子,原清濯也觉得屋子里有些燥热,他扯了扯领带,开始脱西装外套,扣子也解了两颗。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他的目光凝在原榕身下,不悦地眯起眼睛:“而且,你有感觉了,我很不爽。”
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原榕顿感不妙。
他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要离开,又被一只手拽回去按在地毯上。原清濯俯身压上来,微凉的指尖拨开宽松的运动裤:“当着我的面,也能看着别人的视频有反应,是吗?”
这是个突破边界的动作,以前从来没做过,原榕心中开始拉响报警器,当下弓起背紧绷起来,双手攀住原清濯线条流畅的手臂,慌乱辩解道:“不是……先放开,有话好好说,我没有对别人……”
“没有吗?”
原清濯垂眼说:“看上去好像不是这样。”
“可是看这个不就是会……而且我也没有对主角起反应啊。”原榕胡乱说着,他是只觉得剧情比较刺激,所以礼貌性地石更一下。
“说谎了,”原清濯把他从地毯上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指尖勾住运动裤的腰绳,一下子把它拆开,松垮地往下扯,“念在这是你第一次背着大人做坏事,我就不怪你了。”
“不、不行,”原榕的五感聚集在哥哥手上,紧张道,“等等,我没准备好……”
原清濯低下头咬住他的耳朵:“今天不会到最后一步,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放心,别紧张。”
再然后……再然后发生什么,就不是原榕能控制得了的事儿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片风中摇晃的小树叶,哪儿都不听自己使唤,索性直接放宽心态把自己交付给原清濯。可是原清濯中途还一直使坏,玩儿忽然停下这一套。原榕难耐地晃着他的手:“怎么了?我难受。”
原清濯碰了一下他的脸:“怎么办,忽然想起你有件事还没回复我。”
“一会儿再说好不好,你快……快。”原榕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原清濯恶劣地笑了笑:“不行啊,你不说我就不想出力,原榕,快想想你该答应我什么?”
“……”原榕闭上眼睛,呼吸加快,可怜巴巴地说,“你说喜欢我,没骗我的,对吧?”
原清濯眸色深深:“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原榕还是小心地求证,他没安全感地抓紧原清濯的手腕:“嗯……应该是很喜欢才会这样的是不是,有多喜欢?”
“──这个是我的秘密,”原清濯垂眸捏了捏少年的脸,“答应我,你才能知道答案。”
“是吗……”原榕苦恼地说,“虽然还没想好要不要在一起,但是我觉得我也喜欢你。”
原清濯顿了一下。
原榕反身抱住他主动索吻,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要是我们互相喜欢的话,你以后不能再和其他人谈恋爱了,我也不能再……唔。”后面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下午三点,“惩罚”结束了。
原榕本以为一次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原清濯在他这棵刚刚承受过雨水蒙恩的小树上频频纵火,到后面他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失守几次了,最后竟然因为太舒服直接睡着了。
全程原清濯都没脱衣服,反倒是少年被他扒完了,西裤上沾着各种可疑的湿痕,衬衫也皱巴巴的,领带早就拽下来被用在别的地方。期间他还恶趣味地听原榕喊了几声哥哥,时隔很久再一次听到这么悦耳的称呼,听起来很美妙。
把原榕放回卧室的床上,他转身去了卫生间。
水龙头被拧开,原清濯仔细地清理十指,镜子里的他眼睛微红,喉结不住滚动,身体在叫嚣着寻找一个宣泄口去发泄不满,笔挺的裤子也在拉链处绷紧。
即便还有一部分没有得到慰藉,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缓慢地洗着手,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与愉悦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想不出来骚话,因为骚话全让原清濯给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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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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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有人曾说, 几乎所有压抑已久的感情,都与汹涌的爱和欲有关。
原清濯就是这样。
十七岁那年,在某个春天的清晨, 他被一场糟糕而混乱的梦扰醒了。
整整一夜, 梦里都是原榕各种各样的情态,热情的、主动的、害羞的、大胆的……他站在某个全知视角看着自己和少年在郊野的草地上放风筝,少年在不远处跑,笑着对他挥手。
“哥, 要再放高一点儿。”
手柄就掌握在原清濯手里, 他转了转手腕,一圈一圈的白色丝线缠绕着飞向空中,延展、拉直,风筝飞得更远了, 原榕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也变得很小。
绿色的旷野上,亘远的阳光在空气折射下化成七彩色的光圈印在原清濯瞳孔中, 他眯起眼睛看着原榕渐行渐远,又不自觉地开始收线。
下意识地, 他想让原榕回来, 就站在自己身边。
风筝摇摇晃晃掉落下来,在草丛中挣扎着游到原清濯脚边, 少年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脸上泛着运动过后的淡淡红晕, 更显得他唇红齿白, 皮肤白皙。
“怎么不放了, 累了吗?”
原清濯看着原榕走到自己面前, 似乎想夺风筝的手柄, 便不由自主地把它背到身后。
他的喉结微动, 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原榕那双清澈的、杏一般的眼眸中,顿觉自己哑口无言,被看透得彻彻底底。
“干嘛不给我,”原榕绕着他走来走去,半晌以后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又想捉弄我了对不对?然后骗我亲你!”
原清濯看着他张开双臂向自己扑来,条件反射地扔掉手上的东西去接他,两个少年滚在地上,抱成一团。
“榕榕……”原清濯看着坐在身上的少年,心跳加快。
胸腔里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情呼之欲出,就算没有从喉咙里滚出来,也会表现在动作上,表情中,眼睛里。
在原清濯还没搞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之前,原榕已经吻了上来。
就好像他们之间做过无数次一样,又或者根本没有做过,潜意识里却有着自然的默契。两人唇瓣紧贴,呼吸加快,原榕每个可爱的反应和细节都精准刻印在原清濯脑海中,成了他记忆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吻到后面,原榕避开原清濯的纠缠,黏人地靠在他怀里:“哥。”
就这么一个字,原清濯瞬间从梦里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照在地板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石楠花味道。
这个味道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原清濯还没有从梦里朦胧缥缈的气氛中完全醒来,他掀开被子,看到睡裤突出的形状与深色的湿痕,震惊与慌乱填满了内心,他梦/遗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原榕。
可那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弟弟,他怎么能对原榕有这种想法?
原清濯头疼地捂住额,一闭上眼,梦里的感觉还像真实发生过一般充斥着自己的内心,这次他体会得更清晰了,身体在为了梦里发生的一切变得躁动不安,所有的冲动自四肢百骸汇集在某处。
他的确对原榕有想法,并且两人只是在梦中简单地接吻,都能让他心潮澎湃。
这个认知冲击着原清濯的世界观,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走动的声音,偏过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迟到了。
原清濯迅速把睡衣换下,从柜子里取出晒好的换洗床单,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一整个早上他都心不在焉的,吃早饭时也没什么状态,原榕背着书包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他时还主动打招呼:“哥!”
这次原清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微笑,而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原榕还穿着初中那身海蓝色的校服,他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快速发育的年纪,这套校服裤子已经不大合身了,走动间能隐约看到他纤细漂亮的脚踝。
“怎么了,今天起晚了还不搭理我,”原榕奇怪地道,“昨晚没睡好吗?”
拜他这位弟弟所赐,原清濯确实没睡好。
他没说话,机械地坐在桌前吃了早饭,随后说:“走,去上学。”
搬了新家以后,他们还是一起坐公交去上学,不过原爸原妈给了两人很多零花钱,叮嘱他们没时间就打车去,不要刻意节省。
譬如今早,不打车就要来不及上课了,原榕看着不紧不慢的原清濯,着急地拉着他的手臂:“我们快走吧,迟到了又要被我们班班长唠叨了。”
原清濯看了眼少年拉住自己的手,试探般地将它握在手里,原榕迟疑地打量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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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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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濯松开他,扯出一个微笑:“走吧。”
从那天开始,他对自己的性/需求格外关注。初中时也不是没在同龄朋友的怂恿下看过片儿,但他当时觉得一点儿代入感都没有,对此并不热衷。
后来原清濯又看过一些,到了晚上,那些裸裎着的画面主角换成了原榕的脸,一遍又一遍在他梦里播放。
压在原榕身上的人则是他自己。
原清濯不能接受,他甚至有种师出无名的愤怒,他无法说服自己是个同性恋,甚至怀疑自己不正常。
他曾经烦躁地通过各种可能的途径寻找答案,有人说,对同性有生理冲动属于青春期的正常现象,不要过于担心。
可是他对原榕已经不是有冲动那么简单了。在意识到这些超越界限的情感之前,他无形之中做了许多控制原榕、占有原榕的事情。
比如掐灭他恋爱的苗头,不准他和任何一个男生或者女生走得过近,他希望原榕的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并且是崇拜的、迷恋的、不可自拔的。
为此,原清濯也一直在维持自己的形象,他把饥i渴、寂寞、黑暗掩藏起来,表现得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早就喜欢上原榕了。
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后,原清濯试图疏远弟弟。他想让自己变得冷静,万一适度的距离感可以让他恢复正常呢?
渐渐地,兄弟两人的关系没以前那么好了,原清濯有生以来头一次品尝到暗恋的痛苦。
从小到大他身边不乏追求者,被告白的次数多了,他也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讲出来,让对方知道,只有试过了才知道结果,就算得到的回应不尽人意,起码也没有遗憾。
可是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暗恋者都要卑微,他没办法也没资格和原榕讲自己有多么喜欢他,因为他们是兄弟。
这种滚烫的情绪在心里不断酝酿,形成炙热的强烈爱慕,表面上的原清濯淡然而从容,实则内心已经坍塌失衡。
偏偏原榕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无意识的亲昵与依赖让原清濯感到烦躁与折磨,可是看到弟弟的样子,他又无法做到坦白。
同性恋……一般人会接受吗?就连他自己都还不能接受。如果坦言告诉原榕,难道不是给他徒增烦恼?
他们两个都还没成年,谁都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未来要跟一个什么样的人一起走。
理智是这样告诉原清濯的,但是感情却让他一次次在失控的边缘挣扎。对弟弟的爱变质以后,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怕自己伤害到原榕。
原榕还没长大,他现在还接受不了他。
办法都在不知不觉中试过了,原清濯甚至让原榕主动讨厌自己、远离自己。
这招卓有成效,他们各自都变得理智客观了许多,上了同一所高中后,又渐渐地都成熟起来。唯一有一点让原清濯极度不满意的,就是原榕每次看到他时皱起的眉毛和刻意躲避的冷漠。
他们的关系僵化的两年时间里,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清濯矛盾地发觉自己接受不了这个后果。只需要一点小把戏就能让他这么厌恶自己,原榕过去是真的那么崇拜他吗?
曾经还拉着他说要一辈子和哥哥住的小男孩儿,现在变成了高挑、漂亮又排斥他的少年,不可否认的是,不论哪个样子的他都能勾起原清濯心底里最原始的占/有欲。
极力克制多年的爱是会在暗无天日的时间里变质的。
这种暗恋发展到最后一个阶段,原清濯的心已经完全走向了变/喃态的极/端。
原榕的每一个表情他都不想放过,原榕对他生气的样子他喜欢,发怒的样子他喜欢,就连吵架时灵动的表情都正中原清濯下怀。
喜欢,就会有感觉,就会疯狂地在意,试图砍断他每条可能逃脱的后路,欣赏他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的情态。
弟弟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了,原清濯肆意纵容本性暴露。这时的他已经不想放手了,就算原榕恨他讨厌他也好,总之别再离开他,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分离他们,原清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这些威胁除掉。
十多年前,在原爸原妈确定关系、两个分崩离析的家庭正式相遇的那一天,恰逢小原榕的生日。原爸兴高采烈地骑着单车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一小袋香椿种子。
据说他想买榕树种的,可惜没能找到,阴差阳错下便选了香椿。
原爸原妈一起在他们那套两居室楼下的空地上播了种子,过了几年,香椿树生机勃勃,迅速生长,春天一到,小区里的居民都能分出一把鲜嫩的香椿芽带回家炒菜。
原榕和那棵小香椿一样茁壮成长着,那一圈一圈的年轮长在原清濯的心里,随着春夏秋冬的轮回,已经和他的心烙成密不可分的整体。
如果那个人是原榕的话,他愿意给他,给他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原清濯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你和弟弟的回忆杀画风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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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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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这两天高三四个实验班的老师趁着志愿填报活动刚刚结束, 开始着手统计学生们的填报情况。
当时原榕正陪着王钦川几个人一起逛街,期间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弄得商场里的服务员频频向他侧目。
这边原榕的电话还没挂断, 那边齐逾舟的又响了。
王钦川问:“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加入什么神秘组织了, 怎么这么忙?”
“学校统计我们的大学去向,估计是打算汇报成绩交差吧,”齐逾舟说,“对了原榕, 你报的哪儿啊?”
“我……”原榕支支吾吾地说, “第一志愿是石大。”
“这么巧,看来咱们又要做同学了,那你都报的哪几个专业?”
原榕叹了口气:“估计我的成绩去不了那些很好的,保守估计是一些基础的理科专业。”
不过能上家门口的名牌大学已经让他谢天谢地了, 像他这种对未来暂时还没什么规划的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石大办的最差的专业项目放全国也算排名前列了, 原榕有自信,就算最后被分到图书档案与管理这样的冷门专业都能找到工作。
想到这, 他又问:“那你呢, 你打算读什么?”
齐逾舟:“听我爸妈的了,直接去学管理。”
哦, 差点忘了,人家是石城豪门, 毕业了还有产业要继承。
“哎哎哎, 你们俩当我不存在?”王钦川打断道, “怎么没人问我的志愿是什么?”
原榕挑眉:“那你说说吧。”
“我没报, ”王钦川哼了一声, “我爸说学法, 我妈说学医,最后他俩一合计决定继续送我去部队。”
“你说的这两个专业哪个不热门啊,填志愿不好填,让你去部队也是正常,”齐逾舟微笑,“不过你真想去?”
“我不想去,可是不去也没办法。”王钦川幽幽说。
在他眼里去部队和去少管所没区别,都是被管,王钦川最烦别人揪着他耳朵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教,当然,原榕除外。
“谁让你当时不好好学习了,”原榕锤了他一下,“每天逃课出去疯跑,现在又能怪谁。”
“行行行,怪我自己。”嘴上是这么说,王钦川的态度还是不服气。
逛完商场,原榕顺便去专卖店买了两瓶沐浴露,上次在出租屋洗澡的时候发现用完了,估计原清濯也没时间特意出来买。
既然他想起来了,就大发慈悲地替原清濯买一下。
两个人用的都是一个牌子一个口味,不需要精挑细选,直接无脑购入就可以,原榕在货架上找记忆里的包装盒时,齐逾舟在旁边的小货架上取出一个小盒子。
“哟,出新口味了。”
王钦川余光瞥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研究一盒durex:“你发起情来还真是随时随地不分白天黑夜。”
“没,哪儿能呢,”齐逾舟连连否认,“我和你们班那个女生分了以后再没找过女朋友了,你可不能冤枉我。”
再说了,以前学业压力大,总得找个方式发泄一下吧,现在毕业了这不也开始修身养性了吗?
“别给自己贴金了,原榕压力也大,他像你这样了吗?”
齐逾舟瞪大眼睛:“这可说不准,没准原榕玩儿得比我还刺i激呢,也就你这种没心没肺没压力的不用想这些事情。”
“你们说什么呢?”
原榕抱着一瓶沐浴露奇怪地向这里看:“什么刺i激不刺i激的。”
“说你呢。”齐逾舟顺手抄起一盒避孕套往他怀里一扔。
原榕看了两眼:“我?这是给我的吗?”
“嗯是啊,记得随身备一盒,上了大学有备无患。”
“我要这种东西干什么……”他又不──
不什么?
原榕愣了一下。
他本来想说不需要的,因为也不会谈女朋友。但是,万一,也许,大概,可能,有用到的时候呢?
原榕思来想去,纠结地看着手上的小盒子。
要不顺手买一盒放家里备着?也不是说一定要用,就是万一、万一呢?
无数种“万一”的情况在他脑海里飞速掠过,原榕回忆起前几天在出租屋被原清濯按在地毯上强行释i放的场景,尽管身处冷气十足的店铺里,他仍然感觉耳后烧得厉害。
那就以防万一,买一点儿吧。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多层保障,上次什么东西都没有用,肉贴肉的触感特别明显,原榕又是第一次被人“从旁协助”,敏i感得身体打颤,没坚持多久就交代出来了……这还不是最丢人的,后面他已经身寸不出什么东西,原清濯却说还没玩儿够。
是男人哪有不争强好胜的呢?买了这个,下次肯定能坚持得久一些!
原榕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就把它加进了购物车。
等到所有购物活动结束以后,商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时一通电话忽然打到原榕手机上。
他从衣兜里取出来看了一眼,略微惊讶,随后赶紧放到耳边接听:“喂?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失踪这么久也不说一声。”
原榕静静听着对面的反应,过了好半晌才干涩地说:“哦,好,我一会儿去。”
齐逾舟问:“谁的电话?”
“……一鹤的,”原榕凝眉,“他说,他要走了。”
“走了?”
原榕重重点头:“还是那间酒吧,我们现在去一趟。”
晚上七点半,他们三个打车去了石城一中附近那家隐秘的酒馆。
几个人对这里的印象都不大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经理还记得齐逾舟,一路点头哈腰地跟在他后面,把他们请进了楼上的包厢。
本以为只有华一鹤一个人在的,谁料包厢里坐了三四个和他们差不多大年纪的男生女生,原榕环视一圈儿,意外地看到了叶缈,后者和他对视一眼,心虚地低下了头。
华一鹤示意几个好友坐下,然后笑道:“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
他向高中同学介绍了自己的几个朋友,基本上关系都不错。
就在原榕一头雾水的时候,华一鹤从沙发上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推到原榕面前。
“这是你的手表,我替你找回来了。”
原榕双眸微瞠。
在场几个不知情的人好奇地打量过来。
“里面还有酒吧的赔偿,一封手写的道歉信,”华一鹤转过头来,“叶缈,你当着大家的面对原榕道个歉吧。”
叶缈垂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原榕,我不应该搞那种恶作剧,也不应该因为疏忽弄丢你那么贵重的物品。”
“……”这一下给原榕弄懵了,他把纸袋拿起来,里面用透明密封袋装着他丢失已久的手表,取出来发现被人送去做了专业的修复和清理,看上去很干净,有些划痕的走向跟记忆里相差无几。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这件事,所以没有来得及联系你们,”华一鹤淡声说,“事情解决了,我也要给大家正式做一个道别。”
齐逾舟不由得紧皱眉头:“不是,什么道不道别的,你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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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决定好,”华一鹤摇摇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华一鹤想了想:“找一个小地方复读一年,再回来考大学。”
“复读?!”
原榕惊诧地说:“一鹤,你在开玩笑吧。”
华一鹤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选择性价比太低了,”王钦川毫不客气地说,“你是你们家独生子,事情传出去以后你爸妈还会让你去复读吗?”
圈儿里的都知道,华家就喜欢做些表面功夫,在某些场合特别讲究排场和面子,就连平时接华一鹤上下学的专用车都得是豪车。
要是华一鹤去乡下小县城复读一年,回来岂不是要成了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一个豪门子弟沦落到这种程度,家里人也不知道管管。
出国留学,或者干脆像王钦川爸妈这样儿找层关系直接解决就业问题,哪个不是很好的选择?
不仅仅是王钦川,其他几个人也劝说道:“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一鹤,你爸妈管你管得这么严,估计不会同意的。”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为我做主了,”华一鹤看上去很冷静,他的视线穿过众人,放到原榕身上,“原榕,你会支持我的是吗?”
“我……”
原榕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隐隐觉得华一鹤做出这个决定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或许这就是他的最优解了。
“一鹤,你要不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趁着我这一年记忆还不算迅速衰退,说不定到时候能指导一下你的复习计划。”
“原榕!”身边的王钦川猛地打了他一下。
“别问他,你问我呀,”齐逾舟插了一句,“我高考分数比他高。”
原榕和齐逾舟打配合,三言两语把话题一带,顺利把众人的注意力从复读这件事上转移开来。
毕业了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结果因为好友这个听上去就很辛苦的决定,大家都提不起兴致。
不过因为要给华一鹤送行,原榕打起精神喝了几杯酒,算是简单支持一下。
“原榕,你的手机响了。”
身边的人戳了戳他的胳膊:“在你身后的沙发上。”
原榕瞟了一眼,看到混世魔王的备注,立刻放下酒杯清醒起来。
他站起身说了句去接电话,随后匆匆出门走进包厢外的楼道。
“几点了,”原清濯低磁的声音传入耳中,“你自己说。”
原榕被他的嗓音狠狠蛊惑了一下,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原榕?”原清濯又说话了,“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呢,”原榕看了眼表,“现在还行啊,也不是很晚。”
“和谁?”
原榕说了几个还记得的名字,剩下的就说不知道。
“地址。”
“你要来接我吗?”原榕问,“那你快来吧,我等你。”
他给原清濯发了一条定位,随后站在楼道里醒酒。
刚刚齐逾舟为了唬他,把两个人的酒换了换,原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一整杯刚调配好的鸡尾酒,当时只觉得好喝,后来后劲越来越大,脑子已经开始晕了。
他背靠在墙上,姿势很标准,像个被罚站反省的学生,脑子里想的却还是华一鹤的事儿。
一鹤真的要去偏僻的地方再上一遍高三吗?那里的教育资源一定没有石城好吧,说不定生活条件也不怎么样。
他可是个大少爷,又是备受关注长大的孩子,真的能适应那种节奏?
但不管怎么说,原榕都特别佩服他,要是他自己肯定没有胆量和勇气再来一年,更别说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生活了。
虽说平时爸妈不怎么管他,但他潜意识里还是很依赖家庭的,尤其是原清濯能把他所有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离开了原清濯,他怀疑自己根本生存不下去。
高考前备考的那几个月,家里的衣服也是原清濯洗的,地板也是他擦的,饭也是他做的,甚至还要辅导原榕写作业……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妻哥哥吗?
不知不觉,原榕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地想念原清濯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儿没出息……每次在与原清濯有关的问题上立场都很不坚定,人家勾勾手指他就上钩了。
唉,原榕,你可真没出息呀你。
他又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觉得浑身发热,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喝多了,于是拐到洗手间去洗脸。
原榕对着镜子洗了特别久,直到脸上的红晕稍微下去一些,意识也清醒了,这才关掉水龙头。
他走进男厕,正打算随便挑一个隔间上厕所,余光瞟到落地镜中,身后忽然多了道黑影。
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腰侧拦在他胸前,具有压迫感的熟悉气息倾泻而下:“喝了多少?”
原榕迷茫地看了眼镜子里凭空出现的青年:“……记不清了。”
“就这点儿酒量还敢出来喝?”原清濯似笑非笑。
“你酒量好,上次喝成那个样子还让我接你回家,”原榕甩开他的手,“我都、我都还没说你呢。”
原清濯没有和他继续争辩,而是问:“回家吗?”
原榕点头:“等我上个厕所。”
原清濯亲了一下他的脸,随后就着这个抱着的姿势踢开最近一间厕所隔间门,强势地把他带进去。
“等等……你干什么?”
“上厕所。”
“你要上就自己去隔壁,别,别跟我一起呀,”原榕有点儿慌,脸色又开始升腾起来,“注意一下影响。”
“别误会,”原清濯双手穿过他的裤边探进去,恶劣地微笑,“我就是想帮帮你。”
“你……!”原榕捂住嘴巴,“不、不行,这……这个不能帮……”
“哥哥帮弟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榕榕,你说是不是?”
原清濯顺手摸到一盒什么东西,卡在衣兜里,形状很方正。
他将一只手抽回,沿着裤兜去取。
下一秒,一盒大号的混合口味durex出现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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