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接过全允浩手里削完皮的苹果，双手捧着它，小口小口啃着，像是一只小松鼠，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果核，上面的果肉被吃得干干净净。
全允浩满意地看着莉娜吃完自己调配的营养套餐，身体各项数值朝着营养指标增长，“明天有想吃的吗？”
“泡菜煎饼！”莉娜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油性太大，碳水过高。”
“不行吗？”女孩委屈地耷拉着脑袋。
“偶尔吃一次是可以的噢。”全允浩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真的吗？”莉娜眼里重新燃起光芒。
“过——”
“不愧是白歌啊，又是一条出片。”金恒植赞叹着说道。
沈姜坐在片场的椅子上舒展身子，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还好吗，至燮Xi？”
苏至燮把手放在桌子上，紧绷的精神总算松懈下来，“很可怕，差点被你牵着走了。”
“被我代入戏中不好吗？”沈姜坐直身体，她环视了一圈正在看成片的剧组人员，声音轻柔地开口道，“这样很容易让你发挥出最好的演技，达到事业的巅峰。”
苏至燮眉头情不自禁挑了一下，他撇开眼睛，不去跟那双清澈的眸子对视，“我很喜欢演戏，但没有喜欢到能让它影响我生活的地步。”
“噗~”坐在对面的女孩忍不住笑出声，她手肘立在桌子上支撑起下巴，“至燮Xi，我们是戏中扮演的角色是父女，不是情侣。你在害怕什么？”
“即使拍摄结束，我们仍然可以成为亲故，这种也算是影响你的生活吗？那这样的话，你的社交又算什么？”
苏至燮神色怔愣，他觉得小朋友的话似乎有道理，迟疑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接下来的戏份我会好好投入。”
“我可以再说一次吗？”沈姜伸出手，她歪了歪脑袋，“合作愉快。”
苏至燮准备跟她握上的时候，那只手握住他两根手指晃了晃，小孩子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哎一古，你这孩子。”
“我去取我的外卖~”沈姜站起身，朝他挥了挥手离开片场。
她顺着长长的通道朝外面走去，‘你说得没错，这些专业演员带戏很难，他们太克制了。’
这几个月拍戏以来，她发现了电视剧演员的通病是缺少投入性，因为韩剧边播边拍的模式，很难让自己尽快入戏，导演随时可能被观众的反馈左右电视剧的走向，但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网络上众口难调，观众又不是专业的从事人员，很容易给出错误的方向，造成后期剧情衔接出现问题。
好在《莉娜的谎言》现在好评如潮，几个提出异议的声音也被夸奖的评论淹没下去，金恒植已经模拟好了整部剧的拍法，后续莉娜会从全允浩的工作简历上得知他十四年前还是助理的时候，学的是妇产专业，曾是剖腹产主刀医师的助手，而申玲儿则是他照顾过的病人，完全跟自己母亲日记本所写的对不上，她接下来又去卢哉文身边寻找答案，不出意外的话，能在明年一月份拍完整部电视剧。而女主演正好可以回家过年。
‘你让他们入戏后，不打算提供售后服务吗？’大脑问道。
“为什么要提供这种东西啊，反正拍完戏基本上不怎么联系了。”沈姜无良地回答道，至少她跟之前的拍戏搭档很少有联系，只要出戏，基本都能让她跟他们回归到一个仅限于认识的距离感。
‘但我觉得他们并不这样想的……你这样不算欺骗人家感情吗？’
‘我在跟他们交流的时候已经给予了相应的情绪价值，只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沈姜口罩下的表情变得冷漠，她从外卖员手里接过自己的外卖，往剧组里面走去，她清楚知道自己内心倾向于绝对理性，而这一项理性恰恰被套上了感性的外衣。
在外人看来，白歌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实际上只是他们赋予白歌这个符号的意义和情感，无论是工作伙伴，还是粉丝，所喜爱的只不过是他们心里所想象的那个白歌。
‘他们都以为你对外是冰冷的海水，对内是热情的温泉，事实上你的核心凝聚着一块永远都化不掉的冰块。’大脑啧了一声。
‘这只是我能想到保护自己最好的手段，人总是会变的，只要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哪怕最终受到背刺，心里所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刻骨铭心。现在喜欢我的人，说不定会因为我下一次为了活命所做出的举动而讨厌我。’沈姜打开盒子，把调料包导入凉面里面，用筷子随意搅拌了几下就吸溜了一口，半个小时几碗面下肚，她擦了擦嘴角，休息一会儿就去拍下午的戏份。
赵寅城感受到脸上一凉，他扭过头对着把冰酸奶贴在他脸上的熊孩子怒目而视，“你想干什么？”
“阿加西，喝酸奶吗？”沈姜把一盒燕麦酸奶塞到他手里，想了一下又把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酸奶塞到他手上。
“都给我吗？”赵寅城一手拿着一个酸奶，疑惑地问道。
“不，它有点紧，我拧不开，帮我拧开吧。”沈姜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拆开一包烤肉味的薯片，嘎吱嘎吱吃了起来。
赵寅城稍微用了一下力气，直接把盖子旋开，他把手里的盖子凑到眼前观察，发现上面有几个凹痕，“等等，你用牙齿咬过吗？”
“是啊。”沈姜塞了一把薯片放入口中嚼着吃。
“呀！”赵寅城脸皱巴了一下，他手放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最后自暴自弃地握成拳，打算一会儿去卫生间洗洗。
“你有洁癖吗？”沈姜抽出一张纸，擦了一下嘴边的薯片碎渣，她想了想，把自己手臂伸了过去。
“莫？”赵寅城本来不想理她，但也被她的举动迷惑了。
“可以先在我的衣服上蹭蹭啊，今天新换的，很干净噢。”小朋友小声说道。
赵寅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火气一下就消散了，他还是没有直接蹭上去“下回这种事情要提前说一声啊。”
沈姜本以为他会直接擦上去，于是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湿巾递给他“来，给你。”
赵寅城没想到小孩还有这种操作，“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刚才没想到。”沈姜摆了摆手，她准备说正事，“下午拍戏你有感觉吗？”
孔佑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白歌认真地站在白板前，拿着马克笔写写画画，“你们这是干什么？”
“上课啊。”沈姜抓了抓头发，她试着把自己对戏的理解用语言描述出来。
“那我也来听听。”孔佑走进去跟着坐了下来。
沈姜在拍戏前也是做过搭档的功课，把几个人好评较多的电视剧找出来看一遍。
最终吸引她的反而是一位女演员孔孝珍，跟她三个搭档都有合作，在电视剧中张力很强，甚至能把节奏糅合的很好。
跟苏至燮主演的《主君的太阳》，跟孔佑的《饼干老师星星糖》，跟赵寅城的《没关系，是爱情啊》。
“……对了，你们有孔孝珍前辈的电话吗？”沈姜讲完后问道。
“可以问一下你要这个做什么吗？”赵寅城拿出手机给孔孝珍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没关系，是爱情啊》现在正在热播，两个人还在营业期。
在得到许可后，沈姜接过他手里的电话号码，“有演戏的事情想要找她请教一下……”
第二天，他们就看到一头熊围绕着长相舒服耐看的女演员身边绕来绕去，发着不要钱的蜂蜜攻击。
孔孝珍属于不上镜那一类，现实中见到本人就可以看出来她身材很好，在生活中属于很自律的那一批人。
“欧尼要不要吃安东鸡，我知道一家很好吃，我可以请你吃。”沈姜直接拿着孔佑给的安利来用。
“诶，真的可以吗？”孔孝珍弯起嘴笑了一下，她离开前跟剧组的人鞠了一躬，才跟着沈姜离开。
赵寅城没想到还能见到他上一个拍戏搭档，于是走到金恒植身边问道，“孝珍Xi怎么过来了？”
“原本我不打算让申玲儿在电视剧里出现，但后面发现剧情衔接会很生硬，临时加了人物，白歌问我能不能请孝珍来扮演申玲儿，我就给她打电话问了一下。”金恒植调整着剧组里摄像机的机位。
孔孝珍没想到白歌竟然会给她打电话，两个人一见如故聊了很久，凌晨才互道晚安，约好了在剧组见面，“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吓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感谢你对我的夸赞，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我觉得欧尼很厉害，不仅是在演戏方面的情绪掌控力，还有带戏。”沈姜看了一下孔孝珍之外的电视剧，无一例外，无论是跟谁看起来都很有Cp感，至少让观众看起来轻松愉悦。
她把烤好的铁板鸡放到孔孝珍碟子里，后者欣然接受，甚至夸奖她烤得很好吃。
‘果然姐姐比大叔们好多了。’沈姜愉快地接受孔孝珍投喂的烤肉。
跟孔孝珍聊天的时候，她反而输入了很多东西，比如引人入戏的感染力。
用完餐后，沈姜真诚地表示谢意，把自己喜欢的蓝莓味薄荷糖递过去，“非常感激欧尼能来跟我搭戏，这是一次很难得的经历。”
“不，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没想到我也有跟白歌搭戏的一天。”孔孝珍忍不住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很软不扎手，‘难怪很多人都喜欢摸白歌的脑袋啊。’
沈姜坐在车里朝孔孝珍挥手道别，她拿出一块薄荷糖放入口中，然后看向身边的经纪人，“你要吗？”
“我不吃糖。”劳莫转着方向盘，让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
“戏拍完了有什么通告和综艺吗？”沈姜注意到面前的荣誉数值条又开启了只升不降的状态，她得找个地方秀一下操作。
“金恒植导演那边还没有安排，我手里接到几个综艺的邀请，等到问过导演后再决定接不接。”劳莫直接拒绝了那种运动类型的综艺。
沈姜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玩着手机，她在屏幕上滑动，让黑色的小鸟撞在木架上，发出一声爆炸。
“对了，公司问你有没有空回去主持一下Mama的典礼。”劳莫等红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几号？”
“下个月三号。”
沈姜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发现那一周是休息，“可以啊，让公司安排吧。”
第82章
沈姜搅动着咖啡里的冰块，她发现自己口味在逐渐转变，换成之前，她绝对不会喝这么苦的东西。
她看到金恒植在摄像头后面比划了一下，意味着刚才那条片段通过了。
电视剧进度比想象的还要快，她跟赵寅城只剩下一个分别的戏份，之后就是跟孔孝珍搭戏拍结局。
剩下的时间就是蹲网上观众的评价，方便随时剪辑戏份。
莉娜通过在弘大外面乞讨来博得卢哉文的同情，让自己得以接触到这位大学教授。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她没有直接怀疑卢哉文跟母亲失踪有关，在跟男人相处中发现，母亲跟卢教授没有一点联系。
真正让莉娜肯定的是，她找到带有申玲儿字迹的道歉信，从信件上得到真相。
十四年前，申玲儿从卢哉文身上偷走了一大笔钱，但教授得知她怀孕后，心软地放走了她，还给了一笔钱让其好好养胎，愧疚的申玲儿写下这封信表示歉意。
“为什么要抛弃我呢？”莉娜站在餐馆的后厨，申玲儿坐在水池前，手边堆着一大摞碗。
申玲儿没想到女儿会找上来，她看着面前眼里充斥着泪水的莉娜，“我……”
“她已经找了你两个月了。”南俊旭站在不远处说道，他请了私家侦探，终于在道峰区角落里的餐馆发现了申玲儿的痕迹。
谁能想到，母亲离女儿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就在女孩每天上学经过的那家餐馆后厨。
申玲儿的视线躲躲闪闪，“莉娜，不要再来了。”
她看了一眼南俊旭，“请您把她带走吧。”
“你明明很在乎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赶她走呢？”南俊旭不解地问道。
“我想，我知道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允浩也抵达餐馆的后院，后面还跟着卢哉文，不大的院子里立马变得拥挤。
申玲儿看到莉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这是女儿害怕的表现，连忙把她护到身后。
“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全允浩扶了一下额头，他举起手中的病例本，“这是您辞职前留在公司的东西吧。”
申玲儿睁大眼睛，她记得自己已经销毁了病例本，“怎么会？”
“因为这个才是你的体检报告。”全允浩看到挤在一起的母女，感觉自己就像坏人，“你当时拿的是前一个同事的病例本……”
申玲儿大步走上前，从全允浩手里夺走本子翻看查看，各个数值都是正常，“那么也就是说，我肺部没有长肿瘤吗？”
“是的。”
“难道说，偶妈以为自己生病了，才离开我的吗？”莉娜原本灰暗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她跑到申玲儿身旁抱住她，“可是我会照顾偶妈，绝对不会嫌弃你，你为什么还要走？”
申玲儿用力抱着自己的女儿，“因为我离开后，你才能找到合适的收养家庭，莉娜这么可爱，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她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三个男人，“你看，没有我，你完全可以生活得更好。”
“可我还是想跟偶妈一起生活。”莉娜心上的阴霾总算散去，脸上笑容都变得轻松不少。
她突然想到那个日记本，“为什么日记本里写的东西跟现实一点都不相同啊。”
申玲儿脸上少见的露出尴尬，凑到莉娜耳边言语了几句，“那不是日记……它其实是……”
南俊旭他们看了过来，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答案。
“诶？！这一切都是偶妈的幻想吗？！”莉娜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
“呀，你这死丫头小点声！”申玲儿没了烦恼后，上手捏着女儿的脸随意揉搓，“怎么可以随便看大人的隐私东西？！”
“唔唔，明明是因为偶妈不辞而别，我才在家里找线索发现日记本的！”莉娜不满地瞪着她。
这时候绵绵小雨停了下来，天边出现一道彩虹，莉娜余光扫到，立马伸手指着那一处，“快看，是彩虹！”
“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啊。”卢哉文轻笑着说了一句。
最后五个人一起看向那道彩虹，故事并没有结束，反而是新的开始。
“噢噢噢，恭喜白歌第一部电视剧正式杀青！”金恒植带着剧组鼓掌表示庆祝。
沈姜伸手跟他击掌，“希望导演Nim不会喊我回来补拍片段。”
“怎么会呢，我觉得大家对现在的剧情很满意啊。”金恒植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他心里其实是有压力的，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带有喜剧色彩的悬疑剧，再加上演员们咖位资历人气都不小，到时候搞砸被骂一定是导演。
《莉娜的谎言》最早的设想是严肃的悬疑剧，但他发现亲情线的热度很高，斟酌了一下改成喜剧，毕竟电视剧是看观众的反响，而不是像电影那样追求艺术。
结束完这部二十四集的电视剧之后，沈姜在自己小窝里当了一个礼拜的咸鱼，就被劳莫捯饬一番送上飞机参加Mama的颁奖典礼，这一次颁奖典礼依然安排在香岛博览馆。
沈知芸见到自己一直挂念的侄女，她对比了一下自己，发现沈姜快要跟她差不多了，“长了这么多？”
“还好吧，裴壮的手艺太好了，基本没有我不爱吃的菜。”沈姜终于不要微微仰头看向自己的姑姑，她把自己在那边买的衣服递给她身后的保镖，“这是我之前在都灵跟莫妮卡逛街时买的衣服，上次忘了带回来给你们，这次终于想起来了。”
“你那些姑姑们总算没白疼你，走吧。”沈知芸揽住沈姜的脖颈，她没发现机场花坛后面有个相机悄悄对着她们，两个高大的保镖处于一个视觉盲区，没有注意到这个插曲。
沈姜在香岛还没呆一天，就被拉着上妆，她看着公司的化妆师给她刷上一层又一层粉底，“不能少一点吗？”
“除非你想看到没有五官的照片。”
舞台妆近距离观看都无法让人看清真面目，它不是一个近距离观看的妆容，只为了远距离能看清楚整个五官。
沈姜抖了抖眼皮，适应了粘上去的假睫毛，她抬起脑袋看镜子，妆容比上一次还要浓，但五官立体感凸显了出来。“啊，谢谢姐姐。”
画着欧美妆的化妆师停下收拾化妆包的手，他不高兴地拉下脸，“叫哥哥。”
“哈？”沈姜端详了一下他的脖颈，发现还真有喉结，“哥，你的声音怪好听的。”
化妆师冷哼一声，收拾完工具走着猫步离开。
‘时尚圈，十男九钙，原来不是说着玩的吗？’沈姜看着比她还会扭腰的大兄弟，脑袋上飞过一排嘎嘎叫的乌鸦。
她拿着自己的小话筒，终于可以握着它走完全程了，趁着典礼还没开始，清了清嗓子，“哦——”
“别开麦！”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至龙Xi？”沈姜看着面前一坨庞然大物，两条粗眉皱了一下，“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打扮啊？”
“你不觉得Swag吗？”权至龙转了一圈，展示了自己的大衣。
“不，你穿上这件大衣后，体型一下子变成两个你了。”沈姜面无表情地说道，她想到了去年那头鳗鱼饭的造型。
她想到刚才自己被打断的事情，“不过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还是注意一下影响吧。”权至龙想到自己跑过来的目的，委婉地劝说。
“有这么可怕吗？”沈姜忍住自己想要挠脸的痒意，“至龙Xi不至于从那么远冲过来阻止我吧。”
“至于。”男人神情无比认真，就像发表获奖感言一样。
沈姜终于明白胖丁的感受了，不同的是，她只能憋屈地解释，“我只是在练习登台的稿子。”
“啊，这样吗？”权至龙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一个乌龙。
“你今天能拿奖吗？”沈姜问道。
“我没有Solo回归。”
“噢噢，原来如此，那你们组合呢？”沈姜不能挠脸，只能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后脑勺转移注意力。
“也没有……你好歹在Yg大楼里上班。”权至龙叹了一口气，“我至少是教过你的老师，虽然只有四天。”
“抱歉啊，权至龙老师。”沈姜双手合十，拜佛一样鞠了一躬，“我这一年都很忙，好久都没听歌了。”
她看时间还有一会儿，反正自己也无聊，“你有登台演出吗？”
“有。”权至龙握紧手里的歌词，他想到今晚的颁奖典礼，心里反而多出来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那我可以期待一下一会儿的表演吗？”沈姜没有多想，礼貌地寒暄。
“当然，我准备了很大的惊喜。”权至龙笑起来，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
等到沈姜念完自己的颁奖词，坐在台下看演出，终于等到了权至龙的表演，她觉得主办方只有惊，没有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刚才Diss了Mama？’沈姜让大脑调出来那段Rap的歌词，这就是权至龙说的惊喜吗？
她看了一下自己周围，乌托邦的天王天后们听不懂韩语，作为主人家，给面子的拍拍手，而那些听得懂的韩娱艺人们，面色尴尬，尤其是后辈，不知道是鼓掌还是不鼓掌，好在有舞台效果，下面一片漆黑，镜头都往台上打去。
“囡囡，怎么了？”在港姐里拥有桃花女之称的陈花蓉看到公司里的小不点直愣愣地看着舞台，担忧地望着她。
“我在担心，一会儿表演结束怎么办？”沈姜飞快地把刚才的歌词翻译了一遍，本以为陈花蓉会想办法，没想到后者倒是看热闹的表情。
“真的会打起来吗？”陈花蓉想拿一把瓜子嗑，她现在想快进到颁奖结束。
沈姜想到公司里那些姑姑们，一个比一个泼辣，上能怼Tvb记者，下能手撕狗仔，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再加上乌托邦代表了聚集了整个港娱的支柱，养了自己的喉舌报纸，成为名副其实的防空洞。
陈花蓉看小孩纠结地皱起两条手指粗的眉毛，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要一脸傻憨憨的样子，他们打不起来。”
“真的吗？”沈姜迟疑地问道。
“真的，安心看你的表演吧。”陈花蓉觉得沈知芸的侄女跟沈知芸除了长相之外没有半点相似，憨居的样子，看着就好骗，她想从知芸眼皮底下把小孩拐回家养几天。
沈姜再得到肯定的保证后，终于安下心来看节目，至于节目组怎么尴尬，她也管不着，只要人别被打死在她家门口，一切都好说。
第83章
Mama结束后，沈姜就回到韩国做工作的最后收尾，劳莫跟金恒植商量了一下，选择了个综艺，一个访谈，一个美食，还有一个脱口秀。
她第一次来参加Capcap访谈，之前的女Mc从韩慧真变成了成宥梨，采访地点定在了一家咖啡馆的包厢里。
“这才一年没见，白歌竟然比我还高了？！”金冀东惊讶着望着面前的女孩。
“今天的鞋底有点高，虽然确实是长了不少。”沈姜展示了一下自己看起来五厘米高的老爹鞋，穿上之后，她直接一米七几。
“所以你快买一双吧，比小孩子还矮，很丢人啊。”李靖奎发出毒舌的嘲讽。
“哥，你怎么能这样！”金冀东做出伤心的表情。
“好啦，欧巴们不要忘记我们的今天的嘉宾。”成宥梨出来打圆场，她把手伸向包厢的门，“让我们来看看另一位嘉宾是谁吧！”
节目组镜头打过去，穿着灰色卫衣的孔佑从门后走了出来。
“哇哦哦哦，是孔佑Xi。”成宥梨捂住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宥梨看起来格外开心呢。”金冀东说道。
“应该是网上的那一则传闻吧。”李靖奎一脸了然地开口。
“到底是什么传闻啊？”金冀东好奇地问道。
孔佑打完招呼，站在一边同样好奇地看向李靖奎，“我也很想知道。”
“嫁给孔佑，出轨赵寅城，苏至燮当备胎。”
沈姜啪地一声，用手掌遮住脸，在镜头打过来的时候转过身。
“噢噢噢，哥懂得好多！”
“那是自然，包括那句孔佑在所有女性心里放了一把火。”
孔佑不好意思地双手捂住脸。
在场的气氛被炒热了起来，金冀东适当地打补丁，“这也是另类的纵火犯吧。”
这时候Mc也没忘记白歌，李靖奎继续说道，“还有关于白歌的称号。”
沈姜疑惑地转过身，“是什么？”
“亲情骗子，在《雏鸟》中骗取了怔宰的感情，在《我的兄长》中骗取了政宇的感情，还有这次《莉娜的谎言》欺骗了我们公共财产的感情。”李靖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好像那部没上映的《树荫》，也骗了刘垭仁的感情。’大脑补充道。
“哦莫，这么说白歌在韩国拍的电影，都是亲情诈骗犯的角色吗？”成宥梨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
【在不同题材的影视中找到了共同点！！！】
节目组后期在沈姜背后Ps了一个监狱拍证件照的背景。
所有人落座后，金冀东思考了一下，“嗯……纵火犯和诈骗犯，父女两个人可以一起蹲监狱了。”
“孔佑Xi和白歌的打扮好像亲子装，是商量好的吗？”成宥梨首先关注的是两个版型相似的浅灰色卫衣。
“没有，只是觉得这件符合节目要求的休闲风格服装。”孔佑温声回答道。
“那白歌呢？”
“造型师姐姐帮我搭配的。”
“似曾相识的回答啊。”李靖奎调整了一下腿部姿势说道。
节目组插播了上一次访谈的那段节目。
“孔佑Xi第一次来参加我们访谈，有什么感想吗？”金冀东照着给出来的模板提问。
“在接受邀请的时候，有过犹豫，听说这个节目问的问题都很犀利，不过白歌告诉我氛围轻松愉快。”
“上一次感到节目轻松愉快的只有白歌本人吧。”李靖奎忍不住吐槽道。
【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白歌】
“白歌仅用两部电影就在忠武路站住脚，外界都以为你会继续拍电影，没想到你接了一部电视剧。”金冀东看了一眼导演举起的提示板子，“可以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因为目前我播出的电影都是死亡的结局，我想演一部轻松的电影或者电视剧来放松自己的心情，不过只有金恒植导演给的剧本让我眼前一亮，我不想把自己困在一个文艺片的区域里，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只要剧情足够吸引我，我就会去试镜。”沈姜把咖啡上面的拉花搅乱，让奶沫沉浸到咖啡中。
“孔佑跟白歌合作的感觉怎么样？”金冀东问道。
“很开心，从头到尾都是一种享受，我并没有感受到这是一份工作，演戏的过程中我已经融入到南俊旭这个角色里面。”
为了防止采访节奏被打乱，这一期问题相对平淡，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杜绝了沈姜想要搞事情的可能性。
“结束了吗？”沈姜看着摄像机被关掉，Mc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她看向身边的孔佑，“阿加西，你怎么也这样啊？”
“我只是累了，想要喘口气。”孔佑眼神无辜地说道。
好吧，她确实没有反驳这个理由的借口。
[第一次看到这么无聊的剧情，关键是我还看完了……]
[Kkk白歌不搞点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一直站在孔佑身边，没发现白歌竟然长这么大了，现实中她应该比我都高，可可爱爱的小熊没了（┬┬﹏┬┬）]
[幸好苏至燮他们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不然我女儿完全不像十四岁的孩子，能在银屏之外看到我女儿真的大发，又多了解她一点]
[十年之后来打卡，拽宝逐渐变成了拽姐，后期大总攻端倪渐渐显现了QwQ]
[那个时候在韩国真的受了好多委屈，乌托邦这个狗公司还是快点倒闭吧，明明是公司最小的宝贝，在国外被全网辱骂也没管过（微笑脸）]
[崽那时候一定躲在被窝里哭了很多次吧，一年前上综艺还那么开心，后面心情一直很差。]
[当时吃了很多洗脑包，还在怪女儿不懂事，现在真的好后悔，只希望她快乐就好。]
下一档综艺是《拜托了冰箱》，这个是沈姜自己选的综艺，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拜冰的主持人和主厨说完节目的入场词之后，他们把目光投向两个冰箱，一个通身是深灰色，上面擦得一尘不染，另一个是米白色，上面挂满了各种磁吸的冰箱贴，还用马克笔给冰箱上画了两个大大的眼睛。
“看起来其中一位嘉宾是小朋友啊。”金诚柱笑了一下，“我小儿子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小玩具。”
“是童星吗？”保加利亚籍主厨米卡尔看了一下花里胡哨的冰箱，旁边那个冰箱显得低调多了。
“那我们现在公开两个冰箱的主人——”
“欢迎今天的嘉宾，至燮和白歌！”
沈姜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听着主持人介绍了一下苏至燮的履历后，就轮到她了。
“目前最年轻的亚洲国际影后，白歌。”金诚柱看向女孩那张没有瑕疵让人记忆深刻的脸，“感觉真人比荧幕上还好看呢。”
“啊，谢谢？”沈姜神色平淡，桌布底下的脚蹭着地面，把椅子往桌子那边移去。
“意料之中的冷淡呢。”金诚柱失落地摇了摇头。
“哈？”沈姜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她对谁都这样。”苏至燮若无其事地做出解释，把话题轻飘飘带了过去。
“白歌在剧组是怎么跟至燮交流的呢？比如怎么称呼？”另一个Mc郑亨惇开口问道。
“至燮Xi。”
“诶，这么客气吗？我还以为会是全名呢。”郑亨惇讶异地说道。
沈姜不解地望了苏至燮一眼，“不啊，有时候也叫阿加西。”
“可是你只有在拜托别人的时候才会喊大叔。”苏至燮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我这里很少得到帮助后，一直都是至燮Xi至燮Xi的叫。”
“哇哦，好现实啊，白歌。”众人齐齐感叹道。
“有时候我更希望反过来，拜托别人的时候用敬语就好了。”苏至燮说道
“好了，让我们进入今天的主题，来看一下今天能从冰箱里找到什么食材吧！”郑亨惇和金诚柱戴上手套走到那个可爱的冰箱面前，准备开门。
“等一下！”沈姜一直没有往角落里看去，她发现了冰箱的不对劲，“可以停一下录制吗？”
大家都被小孩突然喊出来的声音吓了一条，录制节目的Pd没有关摄像机，反正后期可以剪辑，要是错过精彩的画面就糟了。
“哎一古，你这孩子吓死大叔了。”郑亨惇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怎么回事？”
沈姜看向站在节目组工作人员当中的劳莫，“这个是清潭洞公寓里的冰箱，不是说好了要把汉南洞的冰箱送过来吗？”
劳莫看了一下导演，看到对方点点头才开口，“汉南洞的冰箱昨天坏了，早晨送到维修店。”
“难道说冰箱里有什么秘密吗？”郑亨惇看到还在闪烁红光的摄像机，充分发挥搞笑艺人的优势，把目光都吸引到冰箱上面。
“这样一来，更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了，白歌经纪人，我们可以打开看看吗？”金诚柱高声问道。
劳莫高冷地点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混世魔王又藏了什么东西。
【白歌秘密冰箱大公开！这里面究竟是——】
冰箱里面塞了不少东西，大部分东西是从汉南洞冰箱里面移过去的，郑亨惇注意到最上面一排写着中文的易拉罐，“这是什么饮料吗？”
沈姜伸长脖子看了一下，“是奶啤噢。”
“噢，奶啤……等等，你说了啤……”郑亨惇神色变化了一下，“这就是白歌想要隐藏的秘密吗？”
“莫？”沈姜不明所以。
金诚柱当了那么多年Mc，立马看出来小孩表情的含义，“好像这还不是最终的秘密，难道有什么比啤酒更可怕的事情吗？”
苏至燮收起和蔼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还未成年吧，怎么能喝酒？！”
“不，这是啤酒味的饮料，实际上它没有酒精含量！”沈姜连忙解释道。
“真的吗？”郑亨惇抱着怀疑打开易拉罐的拉环，他喝了一口，咂咂嘴，“确实不是啤酒，还挺好喝。”
“正好可以当饭后饮品了。”金诚柱把手里的奶啤放回了冰箱，他继续翻看其余的食物，“好像都很正常啊。”
“不过真的好多水果。”郑亨惇数了一盒又一盒的包装盒，“芒果、蓝莓、草莓、车厘子……感觉都可以开水果店了！”
他打开下面冷冻层，看到占据一格的大龙虾，“白歌比外表看起来还要有钱啊。”
“刚才听到了汉南洞和清潭洞，这两处房子都不便宜吧。”金诚柱说道。
“并不是我自己买的，都是长辈送的。”沈姜如实回答道。
“前辈？难道是Leslie？？？！！！”很快有人就想到乌托邦的头部。
“是啊，清潭洞是他送的见面礼。”沈姜感受到周围传来酸溜溜的注视，心中暗爽。
“这就是公司忙内的黄金地位吗？”郑亨惇内心酸得都快要榨出汁了。
沈姜摩挲着下巴，“大概是吧。”
“食材种类真的好丰富，希望主厨们一会儿别犯选择困难症。”金诚柱重新摆好盒装酸奶，他拉开最底层，发现被冻住了，用力才把那一层拉开，“这是什么？”
“吃剩了一半的巧克力雪糕？”郑亨惇拿起来看了一眼，他发现放了整整一层的雪糕，各种口味的都有，蹲下身扒拉了几下，“为什么生鸡柳和薯条？”
“还有好多炸物，整整一层的垃圾食品。”金诚柱把冷冻的炸物一排摆开，“没有一个是低热量的食物。”
沈姜不想看劳莫的脸了，上一次她的零食暴露后，就开始买生的食材，去清潭洞住的时候可以偷偷炸几锅解馋，而且公寓房间里刚刚囤积的零食，估计也要飞了。
“这是面膜吗？”郑亨惇像是寻宝一样，对着冰箱上下其手，他捏了捏里面的冰渣，“不过面膜可以放冷冻层里面吗？”
“我记得是冷藏吧。”金诚柱拿起被主人盖在雪糕盒子上面的面膜，他翻看着背面的保日期，“2014年7月10号……”
“现在是2015年1月10号。”郑亨惇跟金诚柱对视，然后一起看向沈姜，“过期半年了。”
沈姜决定放弃治疗，直接躺平，变成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那你们把它丢掉吧。”
第一轮对决的是洪溪天和崔贤晞。
“这是一次对上的两个人，若是溪天哥胜了的话，将会晋级为五星。”金诚柱整理手下的纸张。
“白歌的要求是好吃的减肥餐，尽可能做得好吃一些，很喜欢绿色蔬菜，最重要的是健康。”郑亨惇加重了后面两个字，他脸上笑容抑制不住，“真可惜啊，暴露了自己的饮食秘密。”
“我可以改变注意吗？”沈姜举起手，无视节目组那边劳莫杀人的眼神，“我喜欢油炸食品，炸鸡，巧克力，火锅都可以，蔬菜就算了，油炸食品不能是甜的。”
“那么料理的侧重点是？”金诚柱放下手中的发言稿。
“我开心，喜欢吃就好了。”反正回去难逃被唠叨的命运，还不如直接在节目里吃个痛快。
“不要用现成的食品炸一遍来敷衍我。”
两个主厨若有所思点点头，他们从冰箱里取出自己想要的食材。
洪溪天拿走了龙虾，还有火鸡面，崔贤晞拿了一大块牛后腿肉。
金诚柱让他们介绍各自想要制作的料理。
“火鸡面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在意大利会用龙虾盖在意面上，让龙虾汁浸透意面。”洪溪天举起自己手臂那么长的龙虾晃了晃，“我打算把肉取出来炸一遍，然后盖在面上，做成龙虾火鸡面，白歌刚才说了自己喜欢吃辣的食物，我觉得她会喜欢炸龙虾和火鸡面，毕竟在冰箱里囤了各种口味的火鸡面。”
崔贤晞把手里的很有分量的牛肉放到案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在澳洲有一道菜是战斧牛排，白歌刚才有说自己喜欢吃肉，而且我看过白歌的综艺，可以吃下不符合自己外表的食物量。如果不吃饱的话，没办法达到开心的标准吧。”
沈姜听着两个人的描述，咽了咽口水，她开始馋了，为什么还不开始做菜？！
“好的，让我们看看哪一个主厨可以让白歌开心呢！让我们开始吧！”郑亨惇拿起桌子上的小榔头敲了一下。
“崔贤晞厨师在给牛排做Spa吗？”辅助Mc郑嘉恩惊讶地喊道。
“这样可以让牛肉更好入味，松软入口。”崔贤晞在上面抹上各种香料，用手拍打。
“溪天哥在很悠哉地处理龙虾。”郑亨惇撑起脑袋看向另一个主厨。
“不过面糊已经调好了。”米卡尔望向洪溪天的厨位。
“你觉得哪个人做得更符合你的心意？”苏至燮小声问道。
“如果是平常的话，肯定是牛排，不过整个过程只有十五分钟，牛排真的会腌入味吗？”沈姜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计时器，后期洪溪天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
随着计时器变成零，两份菜品被断到沈姜面前。
【——最终是哪一份菜品赢得了白歌的欢心？】
第84章
“白歌觉得怎么样？”郑亨惇看着女孩认真地咀嚼，接着又用叉子饶了一圈面条吃了下去。
“很好吃啊。”沈姜又叉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在十五分钟做完一道战俘牛排明显不现实，所以牛肉是切成黑椒牛柳那样的细条，在煎锅里翻炒，最后撒上相应的佐料，“不过，牛肉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这么短时间是不可能腌制出来味道，但加入大量的香料配合相应的手法拍打，竟然可以吃出咸味。”
她点评完，就是分享给所有的嘉宾和Bsp；苏至燮更青睐牛肉，“很好吃，有一种狂野的风味。”
年轻的Mc郑嘉恩更喜欢炸龙虾火鸡面，“从这道料理中感受到了洪溪天厨师的火热的心。”
每个人评价一番后，就把选择权交给冰箱的主人。
“让我们来看看哪位主厨的料理可以让白歌开心起来！”金诚柱放好手下的刀叉，把话语权交给沈姜。
“完全猜不出来，每一道菜都吃干净了。”郑亨惇看着空空如也的碟子说道。
沈姜拿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因为回去之后就要受到经纪人的唠叨，所以在这里要吃个够。”
她刚尝到味道，食物就没了，反而还把自己的饥饿感勾出来。
“白歌经纪人有什么想法吗？”郑亨惇问着摄像机后面的劳莫。
节目组把摄像机投映到劳莫身上，后期在头部位置打了愤怒Emoji马赛克。
“很生气，未来一个月的零食都没有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金诚柱把话题拉回节目，“白歌的最终选择是——”
“洪溪天主厨！”
“诶，为什么？”崔贤晞不解地问道。
“巧克力圣代，还有炸虾，这些食物让我感到开心，如果是炸鸡翅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的。”沈姜摊了摊手，给出自己的理由，“要是按照好吃来判断的话，崔贤晞主厨的料理更符合我的心意，可惜我一开始强调的就是喜欢。”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至燮的冰箱！”金诚柱和郑亨惇站在另一个深灰色的冰箱前，他们摸着光滑的表面，“这个型号不便宜啊。”
说完两个人拉开冰箱，里面简洁整齐，很多自制的小菜放到饭盒里，郑亨惇拿起一个饭盒看了看，“好像是鱿鱼丝，自己家做的吗？”
“收拾的手法好像是女人。”金诚柱划过码的齐齐的玻璃餐盒。
“这也能看出性别吗？”沈姜疑惑地出声，汉南洞房子的三个冰箱都是裴壮整理，跟苏至燮摆放差不多。
“看得出来白歌是个菜鸟。”金诚柱一一列举着自己的发现，“每一个餐盒都很干净，没有外溅酱汁，最重要的是，上面还用标签贴着制作时间。”
“所以，是女朋友吗？”郑亨惇一脸八卦，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苏至燮。
“不，是妈妈帮忙整理的。”苏至燮笑着摆摆手，他被众人的反应逗得笑容一直没落下。
郑亨惇注意到一旁撑着脸，笑得贼兮兮的小孩，“白歌看起来很感兴趣啊。”
沈姜连忙收敛了吃瓜的表情，掩饰地轻咳，“真的不是女朋友吗？”
苏至燮没想到自己搭档帮着外人一起挖坑，“当然是真的！”
“至燮Xi竟然没人要吗？”沈姜惊讶地啊了一声，吃了一口苏至燮冰箱里的香辣鱿鱼丝，让她重新回到小时候偷吃辣条的快乐，回去可以让裴壮试着做一点当零嘴。
[没想到我竟然能看到苏至燮被说没人要的那一天…我记得在Kbs出的《最想得到的男人》问卷调查里面，他是第一名……]
[白歌目前合作过的男主演都在全韩国最受欢迎的男性前十里面，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快要成年了吧Kk]
[不会是同性恋？]
[随随便便猜同性恋不太好吧，虽然白歌确实很讨厌。]
一行人打闹完，苏至燮就开始提出来自己的料理要求，下面对决的主厨是郑昌旭和米卡尔。
沈姜脑袋开始放空，在韩国上综艺一场下来，都需要保持活跃的气氛，尤其是主Mc，要不停的抛出话题，制造艺能感，年轻的Mc都在跃跃欲试，在得到前辈暗示的情况下插话来增加自己的上镜时间。
场内灯光很亮，但外面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她大脑皮层的神经中枢系统受到了生物钟的呼唤，开始产生睡意。
‘不要打哈欠！我来给你放首歌！’大脑在脑海里上蹿下跳，意识体们也在留言板上刷着八卦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沈姜颅内响起了《黄河大合唱》，激昂的号角被吹响，她精神了不少，‘你跟我的上眼皮说一声，它太沉了。’
她最后都没有注意到谁赢了，完全靠着意志力支撑她回到车上，坐到后座那一刻，她直接倒下睡着了。
回到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劳莫轻松地把跟他差不多高的巨型熊孩子抱了起来，走回住宅，“小鱼，万一，你们来给她卸妆，顺便换身衣服。”
“我记得是美食综艺，怎么会那么累？”裴壮看着徐鱼溪把小老板背回卧房，这么折腾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显然是累坏了。
“拍了四个小时，她在中途的时候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毕竟整个综艺剪辑完都有一个多小时。
转天，沈姜被窗帘缝隙透过来的阳光照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脸，果不其然都被收拾了一遍，伸手往床下一捞，“早上好，小美人。”
“喵呜~”长毛奶牛猫发出嗲嗲的叫声，爪子在空中踩来踩去。
她把脑袋埋在猫咪肚子上蹭了蹭，立马满血复活，“猫猫果然可以治愈人类。”
“接下来我们又得分离一个月，我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寄养家庭。”
她录制完《向星葵》脱口秀后，工作室就回国过年，小美人依然要留守在韩国。
沈姜洗漱完抱着猫走下楼，她看到劳莫正在跟人打电话，于是坐在沙发上等他打完。
她给小美人喂完冻干后，劳莫终于打完了电话，“我前天在网上找到了几个合适的寄养家庭，你要不要听听这些家庭的实际情况？”
“不用找了。”劳莫神色很平静，他把刚才接到电话里的内容给沈姜讲了一遍，“……老板说在此之前你不能再回韩国。”
“不是……政治上的事情，跟娱乐圈有什么关系？”沈姜说完之后，发现放韩国好像又能解释通，财阀跟政治联系紧密，而娱乐圈又是跟财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是说那件事情确定之前，我不能回到韩国吗？”她看了一下自己的荣誉值，目前是40，《莉娜的谎言》播出后，口碑又开始反转。
“是的，老板每次都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正因为她很多次力挽狂澜，才让沈氏集团的信息技术在亚洲有一席之位。”
‘好奇怪，难道是我不关注政治新闻吗？没有一点风声。’沈姜在手机上浏览着劳莫刚才说的相关信息，近期还有韩团去华国开演唱会，怎么也不像是限韩前奏。
不过韩国荣誉值越来越难刷了，南韩人被她搞得有些脱敏，甚至已经开始自我欺骗，黑帖依旧不少，但荣誉值还是在上涨。
‘我记得它是在明年九月份开始，怎么会一年多之前就知道这个消息？’外交官在宫殿里翻阅着文件。
“你打算把猫带回自己家？”劳莫嫌弃地看着腻歪到一起的一人一猫，“我记得你家里还有原住民，不会打架？”
“我会保护我闺女！”沈姜跟小美人相处的时间比小可爱要长，再加上她的猫妹妹天天揍她，哪有闺女贴心。
劳莫只好联系合适的航空公司，“我到香岛就开始休假，有什么问题打我私人电话。”
沈姜觉得劳莫这个名字起得真好，就是劳模，正经八百的工作狂，她对于劳莫的唠叨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在离开韩国之前，她没有取消《向星葵》的脱口秀综艺，因为这是跟粉丝互动的综艺，节目组会请粉丝到现场，亲口对偶像本人讲述自己的追星经历中发生的点滴小事。一方面是向路人讲述自己偶像的魅力，另一方面是能亲口向偶像诉说自己的喜爱。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好好道别吧。”沈姜叹了一口气，她想到自己的站姐，“我在韩国的粉丝心脏真的很强大，我自己看多了那些黑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阴谋论里的那种人，更别提只能通过荧屏来了解我的粉丝。”
“我只是担心有黑粉混进去暴打你。”劳莫面无表情地说道，但他还是放熊孩子去录制脱口秀。
《向星葵》第一顺位Mc是摔角选手出身的姜虎冬，组织的每一场综艺收视率都很高，在韩国三大电视台都获得好几次演艺大赏，受到Capcap访谈Mc李靖奎的劝说成为搞笑艺人，跟金冀东是亲故。
第85章
“现在我们向大家介绍出演明星——”姜虎冬身后的大屏幕投出电影预告片段，还有正在热映的电视剧片段。
“出道就是巅峰的亚洲演员，有一张让男女老少都喜爱的盛世美颜，欢迎白歌！”
沈姜带上礼貌的笑容跟着嘉宾一起鼓掌，这次脱口秀只有她一个人，对面坐着的向星葵的主持人们。
“这是第一次只邀请了一位嘉宾，白歌看着格外备受瞩目。”金永哲说道。
“网上得知白歌要来参加向星葵，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白歌有什么感受吗？”姜虎冬调整了一下面前话筒上的星星牌。
“很爽，至少不用被人管着嘴巴。”沈姜坐直身子回答道。
“难道说，白歌这次又要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吗？”姜虎冬瞪大了小眼睛，他精神亢奋起来，收视率又有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只希望别吓到粉丝。”沈姜双腿交叠，修身的牛仔裤使得那双腿看起来又直又长，“不过，真的有粉丝会来到现场吗，我很怀疑？”
“白歌太担心自己的魅力了吧，在放出节目预告那一刻，节目组的报名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姜虎冬神秘地笑了笑，他拍拍手，“在此之前，我们先要请出某件东西！”
沈姜看着个人抬着一个机器走上来，然后把一个黑带子绑在她身上，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给她手指套指套，指套前端还连接着一根线，“这是……测谎仪？？？”
随着机器被联通那一刻，她耳边响起细微的电流声，“前面的嘉宾也是这个待遇吗？”
“这是在白歌粉丝强烈要求下，才动用的东西。”姜虎冬拿起手中的题词纸，念出上面的话，“‘白歌太会说甜言蜜语了，好怕被她欺骗，可不可以用测谎仪？’来自瑞草区某位匿名网友。”
【如果说谎的话，图像会发生变化】
沈姜抬手捂住眼睛，任由别人摆弄自己的身体，“太夸张了……”
“毕竟是情感骗子呢。”姜虎冬见到专家示意好了之后，“那么我先来替白歌饭们试一下，你的性别是什么？”
“女。”
“虎冬，你这是什么鬼问题啊！”林湖不满地叫道，他笑眯眯地问出自己的问题，“我帅吗？”
沈姜眉头抽搐了一下，“帅。”
负责观察心电图的专员手臂交错打了一个叉手势。
“噢噢噢，看来很准啊。”姜虎冬做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抱歉啊。”沈姜无奈地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等到气氛热的差不多，姜虎冬请出今天到场的粉丝，“白歌的向星葵，出来吧！”
‘终于进入正题了吗？’沈姜跟着站起来鼓了鼓掌，她瞥了一下身边的心电图图像，她想着能不能作弊控制。
测谎仪并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高压环境下接受测试，很容易出现紧张、焦虑导致数值出现误差，而这些正常的生理反应都会导致测谎仪误报，再加上录综艺用的不是最先进的那一批测谎仪，大都是为了节目效果。
前来参加录制节目的粉丝有九位，其中两位粉丝脸上带着面具。
“哦莫，竟然都是女Fan？！”唯一的女Mc宋恩伊惊讶地说道。
“看样子都是优雅知性的姐姐。”Shinee的金基樊补充道。
金永哲打趣地说道，“哎一古，我们Key也羡慕吗？”
“无论是哪一位明星都会希望自己粉丝多一点啦。”金基樊不好意思地捂住嘴笑了笑。
姜虎冬等到所有粉丝落座之后，出声询问道，“据我所知，演员跟爱豆相比，很少有机会看到他们线下行程，那么在没有影视上映的日子里，你们是怎么来关注自己的偶像？”
“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以及去网上浏览相关的信息，可以保证自己在电影上映的第一时间门观看。”其中一位穿着浅粉色毛衣的女孩回答道，“在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会挨个邀请我的亲故去观看，并且安利给周围的人。”
沈姜看到她胸前的星星徽章上写着徐素渊，她摩挲了一下下巴问道，“欧尼是第一次录制节目吗？”
徐素渊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心跳慢了半拍，“是啊。”
“欧尼的神态没有一点拘谨，让我有些怀疑啊。”沈姜抿起嘴笑了一下，还未等徐素渊回答又问道，“真的没有别人吗？”
徐素渊脸一下红了，周围开始起哄，她连忙解释道，“因为我是高中数学老师，平常上课会录像，还有面对很多学生，所以习惯了这种场面。”
“白歌气势好霸道啊，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我心一直砰砰跳呢。”姜虎冬手肘支撑在讲台上，邯郸学步似的学了一下沈姜刚才的姿态。
“看起来白歌不太喜欢自己粉丝有别的偶像吗？”宋恩伊问道。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样，我只希望粉丝喜欢我一个人，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沈姜带着测谎仪的指套轻叩着桌面，“当然我也管不了粉丝的心一意，只希望在所有明星里，最喜欢的是我就好啦。”
姜虎冬望了一下身后的专员，“看来白歌很诚实呀。”
“我不得不诚实。”沈姜举了一下手上的线，“毕竟要是说谎就会被拆穿。”
“看来都是被迫的，白歌的向星葵们可以借此机会来提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过了今天，白歌又会变成情感骗子了。”金永哲转动着手里的笔，他点了一下徐素渊旁边的圆脸女孩，“那位小姐看起来一直想要发言，是有什么想对白歌说的吗？”
“上次见到白歌的时候是在Kingdom商业广场，那时候我把礼物忘在家里，现在想要亲手把这份礼物送出去。”许佳恩手里一直抱着一个纸袋。
沈姜想要过去接住，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只能等着许佳恩把礼物送过来，她站起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欧尼噢。”
“是什么样的礼物呢？”姜虎冬好奇地问道。
沈姜在得到粉丝同意后，打开袋子，发现是一条编织的手工围巾，上面绣着Beakga，她把针脚细密的围巾戴在脖子上，拿脸蹭了蹭毛绒的布料，“触感好好，感觉跟我平常戴的围巾不太一样。”
许佳恩握着手里的话筒，“这是我去土耳其旅游的时候，碰到农场主在给羊剃毛，他告诉我只有土耳其才会生产马海毛，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帮羊修理毛，然后得到这团毛线织成围巾。”
“哇，好复杂啊。”金基樊感叹了一声。
“我会好好保存的！”沈姜把围巾叠好，重新收回纸袋里，放在了测谎仪上面。
“那我们来开始今天的提问，从第一位开始依次提问，首先是金商英小姐。”林湖把话题扯回正轨。
“我想知道白歌喜欢什么的人？”金商英笑容腼腆，声音不是很大。
沈姜想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温柔，贤惠，做饭好吃，长相符合我的心意。”
“等等，你刚才说了贤惠？”姜虎冬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难道说那个传言是真的吗？”金永哲跟姜虎冬一唱一和，他接着说道，“白歌的性取向！”
“啊，不是啊，在我看来贤惠是一个形容词，就像女孩子可以用帅气来形容，男孩子也可以是贤惠。”沈姜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姜虎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那金商英小姐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沈姜眼皮跳了跳，她用手遮住脸，好在Mc们没有闹得太厉害，金永哲很快把话筒递给下一个粉丝。
下个粉丝还是熟人，郑多美已经熟悉自己崽的做派，“我想知道《莉娜的谎言》中，白歌更喜欢哪位阿爸？”
还未等沈姜回答，姜虎冬掏出手机，“让我来给位Top阿爸连线！让他们一起来听听女儿的回答！”
沈姜现在想拿着呼吸机吸氧，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位合作搭档早就被告知这件事，他们很快就出现在屏幕上，共同坐在一个长椅上。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块？”她疑惑地问道。
“我们在聚餐，庆祝电视剧杀青。”苏至燮笑着回答道。
“诶！怎么可以不叫我呢？！”沈姜一脸震惊，心电图的图像剧烈地波动，“我也想去吃饭！”
“喝酒的场合拒绝小孩子加入。”赵寅城举起手里的啤酒罐。
“好啦，白歌现在可以回答了。”姜虎冬安抚着已经炸毛的小熊。
“至燮Xi。”沈姜泄气地坐在椅子上，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很快就传来说谎的结果，姜虎冬看了一下屏幕里的苏至燮，“看来至燮是被淘汰了。”
“那孔佑Xi”沈姜回头看着心电图，发现依旧是说谎的答案。
原本漫不经心地的赵寅城调整了坐姿，紧张地看着小孩下一个回答。
“寅城Xi？”沈姜试探着问着测谎仪，还是撒谎。
“我们刚才在逗你玩，现在是正在录制一个访谈节目。”孔佑笑容无奈地解释道。
“那你们怎么有啤酒？！”沈姜觉得这个回答就像是哄人。
“这是节目赞助商给的产品。”赵寅城把手里的易拉罐横了过来，显然是未拆封的啤酒。
“好吧，都喜欢。”
这次答案是正确的，大脑已经得到了控制仪器的方法，‘我可以跟你的心脏沟通，让它来控制频率。’
第86章
两个站姐只有郑多美上台参加节目，姜美研不喜欢露脸，拿着大\\炮在坐在下面演播厅席位拍拍拍。
因为都是粉丝，问题相对温和，主要是问一些日常喜好。
“我想知道白歌Xi在跟搭档合作的时候，会不会看他们之前的作品？”妆容精致的瓜子脸女生问道。
“有的。”沈姜点点头，认真答题，“我看过他们比较火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当然如果是感兴趣的题材也会看。”
“那你喜欢其中哪一部呢？”张恩英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女孩姣好的面容，‘哎一古，比电视里更可爱！’
沈姜迟疑地看了一下还在连线中屏幕，她不懂已经结束那个问答，为什么还没有挂断，“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吗？”
姜虎冬胳膊支撑在向星葵的讲台上，他扭头看了个男人一眼，“你们拍戏的时候有聊过这个话题吗？”
“没，我们拍戏的时候都很沉浸在角色里面，没有聊过这方面的事情。”苏至燮跟身边的孔佑对视了一眼回答道。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有过类似的话题，白歌的阅览量很高，无论是我说哪部电影，她都看过。”赵寅城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是在他偷偷给小孩点外卖的时候讨论过这方面的东西。
金永哲掰了一下面前的对讲话筒，“白歌可以解释一下吗？”
“《雏鸟》是我人生中的第二部电影，在拍摄的时候我只看过八十一部电影，因为阅片量太单薄，导致我演戏的状态出现了瓶颈，奉俊浩导演建议我观看大量的影片来突破桎梏，不要拘泥于任何影片，从那个时候起，我每周都会看两部电影，正好能让我消化的量度，长期下来，我从中学到了不少知识。”
世界上即使是天赋流，若是不努力，离成功也很遥远，她一开始决定成为演员，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一个跟她喜欢的数学相近的位置，更多的人只看到她所获得的荣誉和名气，但是远远没有意识到她在演艺这一项事情花费了多少时间。
“这就是白歌成功的秘诀吗？”林湖第一个鼓起掌，剩下的人也跟着鼓掌。
等到掌声停下后，姜虎东对着话筒说道，“现在回到正题，白歌还没有回答向星葵的问题。”
沈姜动了动连接测谎仪的手指，“看来还是逃不过啊。”
不过这是很稀松平常的问题，她没必要让大脑帮忙作弊，“我看过至燮Xi的《幽灵》和《主君的太阳》，虽然是两部不同类型的电视剧，但是都很好看，受众面积很大，即使带着一点恐怖元素，也不会让人太害怕。”
“孔佑Xi的话我比较喜欢《熔炉》，很压抑又现实的一部影片，它推动了一项律法的修正，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寅城Xi是《霜花店》……”
“等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霜花店》是十九禁……”姜虎冬连忙叫停，他缓缓说道，“而白歌今年还没有成年……”
沈姜看着屏幕里个男人脸上笑容凝固，在场气氛变得相当安静，只剩下测谎仪的声音，她舔了舔犬牙后面的小尖，“不会真的有人未满十九岁就不去看十九禁吧？”
“你没成年是怎么看那部电影的？”宋恩伊感受到节目组那边乱成一团，郑Pd已经在改后面的进展，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能搞出一出乱子。
“网址啊，Sns上面有很多，随便复制一个就能进去，那里还有别的电影。”沈姜弯起眼睛笑了笑。
“张恩英小姐成年了吗？”姜虎冬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张恩英已经傻掉了，“没有。”
“那你看过《霜花店》吗？”
“我听过这部电影。”她呆呆地回答道。
“好孩子还是不要随便点社交网络上的网址，我只是为了学习才去观看。”沈姜努力瞪大那双圆圆的眼睛增加话语的可信度，大脑跟心脏打配合，让测谎仪呈现未说谎的答案。
后面的互动跟前面相比就变得稀松平常，沈姜下了节目后，不免挨了劳莫一顿唠叨，她已经习惯了。
至于韩网上的评价，反正她马上就要跑路，韩国人的评价她完全不Care。
等到劳莫把韩国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妙哇中子一行人踏上了回去的航班。
沈姜抱着航空箱坐到指定的位置，她把手指伸进去逗小美人玩耍。
飞机降落在香岛，沈姜跟自己工作人员们道别，然后找到接机的保镖，她发现沈知芸坐在Vip候机室等候，“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她把手里的猫箱子放在椅子上，自己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这次我什么时候回京城？”
“下午。”沈知芸俯下身逗弄着猫包里的小美人。
“公司没有安排吗？”沈姜坐到她旁边一口气喝光杯里的水。
“你当自己是工作狂啊，一年都没有休假日。”沈知芸没好气地说道。
在机场用完午餐后，沈姜发现沈知芸还没有离开，她以为姑姑是等她上飞机才回去，直到沈知芸跟着她一起去了检票口，“诶，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然呢？”沈知芸面色淡定，如果忽略她抖了一下的手指，那么更有说服力。
两个长相不俗的人在机场总是格外引人注目，有一位个子高挑的女孩认出来沈姜，她小跑过来激动地问道，“你是白歌吧？！”
“我是，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沈姜挡了一下保镖的手臂，她看出来这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并不是私生。
“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女孩轻声问道，手里攥着一支笔。
“好啊。”沈姜接过她的本子，在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耐心地问了她需不需要To签。
沈知芸在一旁默默看着，等待侄女签完名走过来，“你现在跟你阿叔和姑姑们越来越像了。”
“有吗？”沈姜觉得自己比公司里的大前辈狂傲多了，至少他们也没有达到某个国家黑红的地步。
沈知芸肯定地点点头，她带着沈姜走到头等舱，眉宇间一直带着挥之不去的郁气。
沈姜感受到姑姑内心的焦躁，她把手搭在沈知芸的手上，“没事，爷爷奶奶这些年也很想你。”
“要是真想我就不会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不打，上一个电话还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数落我把你带坏了。”沈知芸生硬地说道。
“还有这回事？”
自从她2012年进入演艺圈开始，2013年过节的时候沈知桥和姜玉书都没敢带她去看望爷爷奶奶，即使只隔了几个区的距离。
沈知芸看着面前不省心的侄女，她不觉得自己相距那么远，还能影响到侄女，但哥嫂也不像是会谈论娱乐圈的人，“你爸也被叫过去骂了一遍。”
“你进入娱乐圈有什么目的吗？”
沈姜望着那双幽深的丹凤眼，她罕见地沉默了。
沈知芸挑眉，看出来小孩的意思，“不能说？”
沈姜嗯了一声，她觉得沈知芸要是听到她大脑宫殿里住进很多平行世界的自己，那么一定会认为她精神分裂症，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
“好吧，总比你撒谎要好。”沈知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想到威尼斯电影节结束那天，小孩的经纪人打的那通电话，“如果有什么困难，跟大人说好吗？”
“我知道了。”沈姜轻声说道，她把脑袋搁在沈知芸肩膀上，“那你这次回去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别想那么多，还有其他事情。”沈知芸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她是该做一个了结。
沈姜从宫殿里的意识体那里得知，虽然沈知芸不像她这样全军覆没，但只有几个世界还活着，大部分都死于那场车祸。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她望着飞机外面的白云，自己还活着，姑姑也活着，父母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猫猫。
回到京城后，沈知芸没有立马去看完沈老夫妇，而是跟着沈姜回到了家。
吃完饭后，沈姜跟沈知芸坐在客厅，一人一个手柄玩着香岛中古店淘来的Fc游戏机，她操纵着红帽子顶那个黄色的问号正方体。
沈知桥和姜玉书在厨房收拾，他们看着客厅里的一大一小，姜玉书拿起洗干净的碗擦去上面的水珠，“你跟大哥想好怎么拦着爸爸吗？”
“还没呢。”沈知桥把锅放到水龙头底下冲刷，他想到这件事就有些头疼，妹妹和爸妈脾气都很倔，要不然也不会冷战那么久。
“韩国那边回不去了，你想好接下来去哪个国家发展吗？”沈知芸知道沈姜依旧想在娱乐圈继续发展下去，先问清楚想法，可以早做打算。
实际上沈姜也没想好韩国之外还能去哪，她低头看着手里任地狱家的游戏机，想到了海那边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
“我想去日本。”
意料之中的回答，沈知芸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日娱还有根基，不至于玩脱，“我们公司有签约日本那边的艺人，到那边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她们寻求帮助。”
沈姜没想到乌托邦的业务还能扩展到海外，“谁啊？”
她好怕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你还没去日本，就想着求人帮助了？”沈知芸怀疑自家孩子又开始冒坏水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沈姜掩饰地看向电视机，把注意力放到游戏上面，但代表她的小人被蘑菇创死了。
日娱
第87章
大年十那天，沈知芸和沈姜认真捯饬了一番，穿上一身羊毛衫，配着枣红色的大衣去沈老夫妇家吃团圆饭。
‘早晚都要面对，还不如趁早说开。’沈姜眼睛一闭，跟在姜玉书后面踏入爷爷奶奶家的大门。
“囡囡来啦！”大伯母程云芳挽着袖子，手上端着一盘洗好的菜，一看就是为了晚上年夜饭准备的，她往后一看，眼中一喜，“爸，妈！您看谁回来了？！”
“Hi，堂哥。”沈姜看到厨房门口坐在小板凳上摘韭菜的沈程，凑过去打了个声招呼。
跟沈姜摘取父母长相各一半不同的是，沈程跟大伯母程云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一双标致的桃花眼，他看到小时候一起玩的堂妹过来，站起身打算拍拍她的脑袋，却发现两年没见，堂妹跟他一样高了，“你怎么长那么高？！”
“我又不挑食。”沈姜挺直腰板，跟沈程对视，她记得自己这个堂哥挑食挑的厉害，只吃家里做的饭，上学的时候在学校只吃一口饭，一个学期下来，粗心的大伯和大伯母才发现这件事，最后改成从家里带饭。
同这边轻松愉快的气氛相比，大人那边气压就很低了。沈知国跟沈知桥面面相觑，沈知芸坐在沈老夫妇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沈老爷子沈遇礼才憋出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周夙英拉住自己老伴，她微微摇了摇头，“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在，先吃完年夜饭再说吧。”
沈家老两口都是教师，脾气也相似，在知道女儿放弃家里安排的工作后跑香岛经商，周夙英不是没有骂过，但这么多年，她气早就消了，只希望女儿可以回来。
沈遇礼比周夙英更倔，一向吃软不吃硬，不愿意低头，就一直跟自己女儿冷战，直到今天。
“他们会吵起来吗？”沈程摘完韭菜，洗干净手靠在门边啃苹果。
“不会。”沈姜洗好一大堆水果，放在盘子里摆盘，她打算等大人谈完了就端过去。
爷爷是教数学，奶奶教物理，两个人完全不会吵架，即使心里气再大，嘴上也骂不出来刻薄的话语，顶多是冷战。
“你在外国还好吗？”沈程嚼着苹果望着摆盘的堂妹，他早就会翻墙看韩国的评论，曾披着小号跟外网的韩国人战斗了一整个晚上，啥都没学会，韩语脏话倒是会了不少。
沈姜动作一顿，“我没事，爷爷奶奶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哪敢让爷爷奶奶知道啊，我爸妈都让我想办法挑出好的评论给他们看。”沈程加了白歌粉丝群，把那些人发的评论当成是网友的评论读给沈家老两口听，“你应该感谢爷爷奶奶看不懂韩语，至少你的英文评论都是正面的。”
“那就好。”沈姜端着果盘向客厅走去，她露出乖巧的笑容，“我刚洗的，快来吃吧。”
周夙英看到沈姜，原本板着的脸就笑了，“囡囡。坐奶奶这边。”
沈姜靠了过去，小时候父母总是忙研究的事情，在他们成为大学教授之前，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带，包括乘法口诀表也是爷爷奶奶教的，“奶奶，我好想你！”
她把准备好的礼物掏出来，“这个是奶奶的，这个是爷爷的。”
沈遇礼收到自己小孙女买的眼镜框，严肃的面部线条一下变得柔和，“还是囡囡懂事。”
在他看来，小孙女之所以去混娱乐圈，都是大人带坏了她。
沈姜把玉镯子戴在周夙英手腕上，连声说了几句好看，在沈家，隔代亲这个词发挥得尽致淋漓。
在周夙英眼里，她小孙女从小到大一直都懂事，那些叛逆的行径都是因为两个年轻的父母教子无方导致。
“拍电影累不累啊？”
“不累啊，奶奶看了我的电影吗？”沈姜第一回听到家里人看自己的电影，心里还有几分新鲜。
“看了，每一部都看，就是能不能拍点喜庆一点的电影。”周夙英把沈姜揽在怀里，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奶奶看囡囡在电影里死掉，都不敢看第二次了。”
沈姜想了一下目前已经播出的四部电影，两部跳楼，两部生病死掉，她突然想到自己唯一一部电视剧，“你看《莉娜的谎言》，那部是喜剧片。”
“我跟你爷爷每天晚上都守着韩剧台看，你爷爷老喜欢了。”周夙英给沈姜剥了一个橘子，现在韩剧热播的不少，但她小孙女的剧是在黄金时间播出，热度可见一斑。
沈姜微笑着听爷爷奶奶聊电视剧的内容，沈程观望了一会儿也参与进来。
年轻力壮的大人们都去准备年夜饭的食材，在沈家，无论是男女都要学着做饭，这是从上一辈起就流传下来的家规。哪怕是在军队里带兵的沈知国，在家里也要帮着程云芳处理荤菜。
不过沈知芸和沈姜，就是行走的厨房炸弹，在摔了第二个盘子之后，她就被自己两个嫂子赶出来跟自己爸妈说话。
这么多年的冷战，即使现在能坐到一起，隔阂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
沈知芸干巴巴地说着自己在外面闯荡的经历，她尽可能挑一些轻松的事情来讲。
好在有沈姜和沈程两个人在旁边插科打诨，气氛也不至于降到冰点。
‘我有点好奇，爷爷奶奶真的是因为姑姑经商才去跟她断绝往来吗？’沈姜跟自己的意识体在留言板上聊天，但关于沈知芸的消息太少了，没有一个意识体能给出个答案，哪怕是沈知芸还存活的平行世界，但基本没有往来，相当于半个陌生人。
沈遇礼和周夙英虽然是思想古板，除了老师之外，只喜欢孩子们当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科研人员，但他们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姑姑经常给社会捐款，也是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企业家，为什么爷爷奶奶还是这种态度呢？’她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年夜饭都吃得很高兴，电视里放着喜庆的小品节目。
沈姜被屋里的热气熏得脸红彤彤，她从房子里走出来透透气，爷爷奶奶退休后没有在城里居住，而是在郊区买了一栋小洋楼，在院子里种点菜，养了几只鸡鸭。
她嗷呜了几声，一条黑色的大狗跑了过来，“大晚上，你闭上眼睛都看不到你。”
大黑吐着粉色的舌头，嘴里哈出一团白气，尾巴在后面摇得飞快，它把大脑袋搭在沈姜的腿上。
“你在外面坐着不穿棉袄也不怕感冒。”沈知芸走出来，把手里的衣服盖在沈姜身上，她跟着坐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趴在腿上的大狗就像天然的暖宝宝，倒是没有感受到凉意，沈姜看了沈知芸一眼，“你跟爷爷奶奶怄气的原因，真的是经商吗？”
沈知芸沉默了一下，不愿意给出解释，“小孩子不要问太多。”
‘可是越这样我越好奇。’沈姜在心里默念道，她可以没心没肺去吃同僚的瓜，但做不到去探究自己家人的秘密。
“饺子应该煮熟了，我们进去吧。”沈知芸站起身，这时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后面放起了烟花。
房子里的人都跑出来看，近几年鞭炮和烟火没有之前那么密集，市里禁放区越来越多，在郊区还能看到几户人家在空地上放烟花。
很快烟火就落幕，沈姜引着后面的狗勾回到房子里，她在玄关给大黑擦干净爪子上的泥土。
沈知芸没有跟着沈姜离开，而是继续留在自己家里，打算利用这几天把事情跟父母说开。
沈姜回到家后，开始学日语，她再次进入宫殿，坐在一间教室里学习。
教授日语的是外交官意识体，曾在驻日大使馆工作过，是最好的语言老师。
除此之外，沈姜向外交官请教完日本的礼仪，她未必会遵守，但一定要了解。
“鹰派真的那么多吗？”沈姜手中的圆珠笔在纸上写写记记，很快把五十音默写下来。
“至少现在是鹰派，鸽派根本就不成气候。”外交官用红笔批改着沈姜写好的作业。
“那么我会不会被揍？”
外交官抬眸看了她一眼，“小心为上，不要牵扯政治，他们礼节上面做得很好，至于其他的……”
“知道了，我会考虑从哪方面入手。”沈姜脑海里展现出一张蓝图，她现在对那边文化有个大概的了解，不至于到那两眼一抹黑。
正月十五过后，沈知芸准备带着沈姜离开京城，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特产被送上飞机。
“你跟爷爷奶奶谈好了吗？”沈姜端详着沈知芸的神色问道。
“嗯。”沈知芸淡淡地应了一声，但周身气息明显比之前来的要轻松多了。
沈姜刚上飞机，就开始想家，想念爸爸妈妈做的饭，还有刚开始和谐相处的小美人和小可爱，但她不得不远赴异国寻找自我救赎的方法。
‘希望这次如愿以偿。’她跟自己大脑说道，留在娱乐圈越久，她脱身就越困难。
‘我们会好好活下来。’大脑安慰着自己的主人，
第88章
“辛苦你们跟我到处跑了。”沈姜看着自己的员工们说道，所有人刚把韩语说利索，又被她带到了日本。
“没事啊，小老板，我们正好可以学习一门新的语言，到时候说不定能像裴壮哥那样走遍世界都没问题。”徐鱼溪手里拿着一本日语初级考试的书籍，另一边的万一正在做日本小学生考试的试卷。
乌托邦在东京有分部，一行人可以直接用公司的办公室，至于房子，在日本的华人很多，劳莫很快就找到了一栋合适的公寓，一层正好有三户房子待租，他们直接租下来一整层，劳莫和裴壮一户，万一和徐鱼溪一户，沈姜自己占据面积最小的房子。
劳莫收到沈知芸传来的消息，就在国内考好了日本的驾照，一行人直接用公司准备的小轿车往涉谷赶去。
“有很多演艺圈人士都住在这里，不用担心安保问题。”万一用谷歌搜索公寓相关的信息。
“看起来还不错。”沈姜抬头仰视面前这座大厦，涉谷区青叶台一带是东京高级公寓聚集地，就像韩国的龙山区汉南洞，他们走了之后，那栋住宅立马被人租下，进账正好可以付清他们在东京的开销。
裴壮拿着证明过了层层几道关卡，大家才来到公寓的电梯楼下，大厅前台小姐面带微笑交给他们一个电话本，上面有各种需求联系电话。
“我们要不要去外面吃一顿？”沈姜把行李收拾好，就敲响万一她们的房门。
万一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马拒绝，“你去问问劳莫哥。”
沈姜从劳莫那里得到可以的回答后，就催促着员工们去外面吃饭，“我已经查好了池袋的一家餐厅，那里有铁板鱿鱼和麻辣烫。”
她唯一比较满意的就是日本可供选择的食物比她在韩国选择的食物多多了，至少不用再次看到烤肉。池袋区华人浓度很高，有很多华人开的餐馆，或者是中华料理。
劳莫感觉自家艺人把专研能力都用到了吃上面，他怎么也想不到沈姜是如何找到这么偏僻的小餐馆。
整间餐馆只有十来个座位，他们进去之后，就占据了餐馆的一半位置。
他看着艺人熟练地跟店里年轻的小伙子扯皮，很快就点好了一堆东西。
“你什么时候认识日本的人？”劳莫疑惑地问道。
“他老家在滨城，在这里务工。”沈姜把桌子上的菜单翻了过来，后面是一张中文菜单，“过年的时候我在网上跟人聊海贼王的时候认识的。”
这家店还有炸串，一串八十円，两串起点，万一和徐鱼溪加了鸡翅和骨肉相连。
“祝我们今年所有的事情都顺顺利利，干杯！”沈姜举起手中杯子，里面盛满了橙汁，其余四个人举起自己的杯子跟她碰杯。
韩国人的排外是体现在表面和网络上面，日本的排外则是体现在骨子里，他们表面礼仪会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实际上从资源来看，他们从不扶持本国之外的人，哪怕是韩团孜孜不倦地创日，也没有多少能在日本留下丁点水花，而在日本留下名字的韩团，在他们韩国国内热度也不低，偏偏日本拥有全球第二大音乐市场，他们本国的歌手完全不需要到国外，在国内就能自给自足。
就像沈姜现在来到日本半个月，仍然没有一个剧本找上门，即使她奖项没有一个注水，工作室的员工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能感受到员工们内心的不安，毕竟在这起步比韩国难多了，她在韩国全网黑的时候，也从没有担心过没有剧本的情况，哪怕是她被黑上热搜，依旧有导演给她递剧本。
就在劳莫以为艺人要继续在家里扣脚的时候，一位导演的信件发到了他的邮箱。
“诶，没有剧本吗？”沈姜惊讶地浏览一遍信件内容，信是用英语写的，看出来不是没有诚意，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不给剧本，而是要当面谈。
给她递邀请的导演不是什么小导演，而是戛纳电影节常客河濑植美，电影史上自古以来就是男人的天下，在中间闯出来名声的女电影人少之又少，而河濑植美就是其中一位，自小父母离异的她跟着自己祖父的姐姐在乡下生活，这份经历使得她的电影作品带着一份宁静淡雅。
“我看过她的《朱花之月》，这个导演很有自己的风格，在一群电影人中脱颖而出并不奇怪。”沈姜跟劳莫说道，即使她没拿到剧本，但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也要演这位导演的电影。
“我知道了，已经给河濑导演回信，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劳莫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跟这种国际导演合作是难得的机会，自然会想方设法帮艺人争取到角色。
到了见面那天，劳莫开车带着沈姜去约定的咖啡馆，沈姜看到他把裴壮派去跟万一她们采购，“你不需要裴壮哥给你翻译吗？”
“我已经拿了N1的证书。”
“你啥时候考的日语等级考试？！”沈姜想到自己都没有考那个证书，虽然她觉得自己去考也能低分通过。
“乌托邦的经纪人都会日语，这是求职简历上必须有的。”劳莫整理着脖子上的领带，在这里他穿西装不算特别惹眼，而在韩国他经常被同行吐槽太过正经。
“还有这回事？”沈姜惊了，这个年头经纪人都这么能卷吗？
“毕竟是港娱日娱发展的经济公司。”劳莫检查了一下沈姜的仪容，确定没问题后领着沈姜来到咖啡馆。
咖啡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知性优雅的女士，她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身边没有别人。
“那个，您是河濑植美小姐吧，我是白歌的经纪人劳莫。”劳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递了过去，“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我是河濑植美，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河濑植美接过名片后，也从名片盒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三个人落座后，沈姜就听着劳莫操着流利的日语跟河濑植美聊天，在日本上来先要做一番自我介绍，然后是日常寒暄，最后等到咖啡被端上来才进入正题。
“我的举动可能在劳莫桑看来很奇怪，但我担忧自己寄出剧本会得到驳回，所以想要亲自来表达自己的诚意。”河濑植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在我看来，没有人比白歌酱更适合这个角色。”
“是什么样的角色呢？”沈姜没有理会侍者端上来的黑咖啡，而是好奇地看向面前的导演。
“一个很特别的角色。”河濑植美声音轻快地回答道。
劳莫知道这个时候是艺人跟导演交涉，不需要他去干预，索性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倾听两个人的交流。
“我看过白歌酱所有电影，没有一部涉及到爱情元素，基本都是亲情相关。”
“嗯，因为之前年龄原因，安排的电影都是子供向。”沈姜一听就明白了，她感觉自己这次应该接的是爱情片。
劳莫面色不变，他带的艺人今年就成年，拍摄一些爱情电影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能总困在一个题材打转。
“那你可以接受同性电影吗？”河濑植美直接问道。
沈姜挑了一下眉头，她点点头，“可以。”
“那么介意剪短头发和染发吗？”
她缓缓应了一声，“可以。”演员为了电影改变外形实在是太正常了，更敬业、追求更高的演员说不定会直接在自己身上改动。
“包括亲吻和一些尺度稍微大的镜头也可以吗？”
沈姜神色怔愣住，她在劳莫没开口前按住他，“……可以。”
反正随着年龄增长，拍电影需要肢体接触是一件必须经历的事情，她不是很在意初吻这件事，早晚都要没。
劳莫低声叫了一声，“白歌。”
他很快又跟河濑植美道歉，“可以让我们商量一下吗？”
河濑植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还是同意了。
劳莫把沈姜带到咖啡店外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现在还没成年！”
“不就差这几个月，早拍晚拍都一样，而且上映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成年了。”沈姜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不怕你姑姑说你吗？”劳莫拧着眉头斥责道。
“公司里那些前辈，哪个不是拍过同性电影，荣叔的《霸王别姬》《春光乍泄》，还有龙叔的《蝴蝶君》，他们都能拍我为什么不能？！”
劳莫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你觉得你爷爷奶奶能接受吗？”
沈姜气得脸都圆了一圈，她撇开脑袋不去看他。
“好吧，我必须要亲自盯着这场拍摄。”劳莫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又把笑容灿烂的熊孩子带回咖啡厅。
河濑植美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她讶异地看着四周绽放着小花花的孩子，“劳莫桑真的考虑好了吗？”
“嗯。”劳莫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去尽可能的避免，他详细地问了尺度的篇幅，还有内容。
沈姜欢欢喜喜的签下自己第一部爱情电影——《灰之海》。
第89章
沈姜坐在都港区的一家理发店，她腿上摊着《灰之海》的剧本，任由Tony老师在她头上涂抹膏体。
“白歌酱的发质很好，确定要剪短吗？”理发师石川惋惜地问道。
“确定，毕竟要拍摄电影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沈姜感觉自己头皮有点痒，总想伸手去挠一挠。
Afloat是都港区南青山的一家明星理发店，经常有演艺圈的人士到这里光顾，保密性很好，每个客人都有一间门专属房间门。
“接下来请白歌酱不要乱动，等到黑发褪色就可以上色了。”石川打好了发膏，不放心地叮嘱一遍，他看这个孩子怎么也不像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一个多小时。
“辛苦了。”沈姜挥手示意他离开，自己想一个人呆着，毕竟银灰色属于很浅的颜色，需要洗两次，她正好可以过一遍自己的剧本。
《灰之海》是由日本轻小说改编，原作者是森山美树，跟河濑植美是好友。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栗花泷自幼父母离婚，性格叛逆，外型冷酷很有个性的她在高中学校有着极高的人气，在高二那年，泷无法忍受学校一日复一日的生活，从高中辍学来到东京，加入视觉系乐队成为当中的吉他手。在一次Live后，栗花泷成为Ibam里面人气最高的成员，吸引了大量的粉丝。
栗花泷不甘心只当吉他手，她想创作自己的成名曲，但市场已经饱和，她创作遇到了瓶颈，于是下定决心让自己沉沦，去追求那一丝灵感。
沈姜看到第五章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接着往下看。
三十五岁的秋山梨绘在一家公司当白领，每天做着类似的工作，朝九晚五，有时候甚至加班到深夜。在一次被人尾随的事件中，栗花泷出手救下她。
梨绘把泷带回了自己家，在得知年轻的少女每天只能睡在大街上的时候，心软的她收留了泷。但这也是不幸的开端。
两个人在朝夕相处的时候展开了一段不伦之恋，年轻的泷初次尝到爱情的滋味，随着时间门推移，她不再满足梨绘温水煮青蛙的日子。
在某一天，梨绘提着蛋糕回到家，她在房子里看到了泷和另一个女人交缠在一起……
“啪——”沈姜合上书本，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Fk，渣女！
‘这是你接下来要扮演的角色。’大脑火上浇油，它跟着自己主人看得津津有味，电影里面不会拍出来，但书里各种动作都是实打实，没有一丁点意识流。
沈姜放下书，她去Lips上面搜索这本书，发现好评率颇高，栗花泷的粉丝成群。
[听说《灰之海》要拍真人了，希望不会搞砸呀！]
[诶！真人吗？我想不出来有谁能演出我心中的泷，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不仅具备帅气和美丽两种气质，还有加上一点可爱的举动？]
[哒咩！才不要拍真人，我只接受书里的泷君（≥M≤）]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渣渣？’沈姜眉头皱到一起，她不理解。
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她的新发型终于好了，银灰色配着日系短发，很有漫画少年感。
沈姜感觉自己是街上最靓的崽，她稀罕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第一次染发的感觉不赖。
剧组开拍那天，劳莫端详了一下艺人上好全妆的脸，怪不得河濑导演会觉得合适，视觉系妆容不是谁都能Hold住，长得普通就是杀马特，长相好看就是华丽哥特风。
沈姜看着镜子里的烟熏妆，一下子把那双圆圆的荔枝眼拉长，变得冷冽起来，“哇，好酷！”
电影为了突出剧情，电影脸基本上都不是那种第一眼美女的长相，过于漂亮总是容易被那张脸牵着鼻子走，要不就是容易出戏，电视剧脸恰好相反，因为一部电视剧下来大概二三十集，若是长相太寡淡的话，观众就逐渐失去兴趣。
而沈姜恰好融合了两者的优点，骨相没有瑕疵，整张脸可塑性非常强，能适应各种妆容，只要化妆师足够给力，她可以展现不同的风格。
她在剧组巡视了一圈，找到河濑植美，“导演！”
河濑植美放下手里的摄像机，转过头，她表情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抱歉，我失态了。”
“我好看吗？”沈姜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次妆造让可爱的小熊相变成了狗勾相。
“非常非常好看！”河濑植美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发现女孩比她还高一个额头。
沈姜乖巧地低下脑袋，让她把手放在银灰色的短发上揉揉。
“难怪美树会对她一直念念不忘。”河濑植美轻笑了一声，染过的头发干燥温暖，像是小动物的毛发。
“咦，《灰之海》是真实事件改编？”沈姜疑惑地望着她，故事的结局可是两个人都离开人世。
是的，她这次电影结局依旧是死亡，死于一场火灾，栗花泷最后为了救秋山梨绘没有逃出来。
她发现立本人真的很喜欢又渣又深情的角色，难怪栗花泷最后人气会那么高，虽然出轨，但在大火中却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梨绘。
“嗯，我朋友就是故事中的松本千鹤。”
“栗花泷的外遇对象？！”沈姜想到这个角色也占据了整个故事不少篇幅，千鹤是Ibam乐队的主唱，栗花泷按捺不住寻找刺激的念头，跟乐队主唱搞在了一起，伤透了梨绘的心。
‘贵圈好乱……’大脑忍不住叹气，这么抓马的剧情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
为了试妆，她比开机时间门早来了三个小时，沈姜跟导演聊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自己这次拍戏的搭档，“秋山小姐和松本小姐是谁来扮演呢？”
“呐，她来了。”河濑植美抬了抬下巴，朝着剧组门口示意。
沈姜看着一位长相英气的女人从门口走过来，对方穿了很休闲的高领毛衣，半长的头发搭在肩膀上，举止干练，跟她在街头见到的日本女人完全不同。
“我是天海祐希，请多多指教。”天海祐希脸上带着礼貌地微笑，她主动伸出手跟沈姜打招呼。
“我是白歌。”沈姜伸手同她握了握，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天海祐希，“我认识你。”
天海祐希噗呲笑了一下，她已经好多年没听到这句话了，毕竟自己在日本的知名度，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这张脸，“是从哪里认识我的呢？”
“网上流传着一句话，全日本的男人都要感谢天海祐希不喜欢女人。”沈姜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明明五官每一个部位单独拎出来不算出众，但组合在一起偏偏带着雌雄莫辨的俊朗，帅到能掰弯直女。
河濑植美捂住嘴笑了起来，天海祐希也无奈地扶额，“我还以为会是作品。”
等到两个人笑完，沈姜弱弱地开口问道，“我真的是攻吗？”
在《灰之海》里面秋山梨绘外表描述是长相平平，而天海祐希再怎么说也不会跟长相平平这四个字沾上边啊！
“绝对的攻！”河濑植美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泷在Tlaktalk上面评选最受欢迎的年下攻可是第一名！”
沈姜想给自己吸氧，天海祐希反串男性角色光源氏可是经典，虽然她也反串过两个男角色，但都是少年期，少年期的男孩女孩区别没那么明显。
她站到天海祐希身边，一脸严肃，“天海小姐真的只有172吗？”
天海祐希笑容凝固，她心里涌起一股心虚，“就稍微高一点点。”
她在女孩严肃的神色下，伸出手比了一下，“真的只有一点点。”
沈姜挺直腰板，缓缓向她逼近，“我净身高是1685，穿上鞋子的话不到173，而天海小姐明显比我高一点诶。”
“是……是175……”天海祐希明显矮了一块头，恨不得把自己缩小。
‘怎么会，白歌酱……一下子变得攻起来？！’河濑植美默默地围观，她打量着一下子气质反转的局面，出来打圆场，“好啦，凉子应该要到了。”
沈姜扳回一局，心满意足地收起自己的气势，“松本小姐来了吗？”
广沫凉子注意到现场有些怪怪的气氛，她微微鞠了一躬，“我是广沫凉子，请多多指教噢。”
沈姜看着面前长相清纯的女星，“我是白歌，请多关照。”
‘跟天海祐希交往，出轨广沫凉子，好刺激。’大脑懵懵地说道。
‘请不要擅自带上她们本名啊！！那都是栗花泷干的，跟我没有关系！！’沈姜拒绝带上渣女的帽子，她长这么大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三位主演都到齐了，河濑植美就跟她们讲接下来拍摄的注意事项，在此之前，她把自己拍摄过程中的要求都讲述一遍，以免产生不必要的困扰。
沈姜在一旁认真听着，她第一次进入全都是女性同僚的剧组，感觉很新奇，没有之前那么漫不经心。
第90章
沈姜看着面前一大排花里胡哨的饮料，她选择困难症犯了，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天海祐希，保险地跟她选了一样的饮料。
“天海桑能接这部电影，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啊。”
“总要尝试不同的角色，把自己限定在一个区域里也不太好。”天海祐希拿了一瓶乌龙茶，她从小到大一直走在同龄人的前面，无论是在哪一方面也不肯服输。
哪怕是后面成为宝冢歌剧团月组的首席男役，后面又在巅峰时期退出剧团开启演艺生涯。在进入演艺圈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接了几个角色远远没有她在宝冢获得的关注量高，直到《千年之恋·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一角，才让她真正走到大众的面前，但仍然没有脱开男役的范畴，而2005年《女王的教室》才是真正让她获得成功的开始，那部剧揽下多个重要的大奖。
“天海桑为什么要从宝冢退出呢？”沈姜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宝冢歌剧团历史悠久，在世界各地享有盛名，日本国内拥有长情的粉丝，即使是在日娱，艺人的地位也不怎么高。
“因为一直都很想当厉害的演员，当时老师建议我去考宝冢，所以就去试试了。”天海祐希看着小朋友在一大堆冰淇淋口味中陷入沉思，“需要我帮你推荐一个吗？”
“那，谢谢？”沈姜从天海祐希手里接过一个抹茶红豆味的雪糕，“在宝冢累不累？”
天海祐希直白地点点头，“很累，但是很有意义。”她去面试前是零基础，了解到一大堆考核，为了通过考核，在舞蹈上面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还有各种专业培训。
她没有说的是自己更不喜欢宝冢里面森严的等级制度，后辈要负责全部的卫生，后辈见到前辈必须鞠躬问好，包括洗澡也是让前辈先用，后辈没有资格使用淋浴，她在海上Top的时候据理力争，改了不少，但也只改善了男役的环境。
两个人走到柜台结账，就在天海祐希准备从口袋里掏钱的时候，沈姜掏出一张纸币拍到桌子上，“一起结！”
“诶，不用啦，白歌酱……”天海祐希似乎从小孩眼里读出来一句话——攻怎么能让受付钱呢？！
于是只好让小朋友给她买了一瓶乌龙茶，心里想着下回如何请回来。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女孩冲上前推开玻璃门，让她先过去。
这么多年，天海祐希头一回被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小孩照顾，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剧组的时候，休息时间还没有结束，沈姜吃冰淇淋吃得有点渴，她想拧开乌龙茶喝一口，发现自己拧不开，最后脸憋得鼓了一圈，瓶盖衔接处依然纹丝不动。
“我帮你吧。”天海祐希放下手里的饮料，她把瓶子从小朋友手里抽出来。
看到白歌酱那么费力，她已经做好需要很大力气拧动，却发现一拧就开了。
“好像，不是很难啊，哈哈……”天海祐希干笑了几声，她真的没用多大力气。
沈姜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旋就开了的饮料，怎么会如此？！
她卑微地抱住伤心的自己，可恶啊，弱攻啥时候才能站起来_（：3」∠）_
“白歌酱，打起精神来，已经很帅了！”天海祐希蹲下身子安慰着墙角种蘑菇的熊孩子。
“你们在做什么？”广沫凉子不解地看向蹲在墙角的两个人，这是什么新型的交友方式吗？
等到她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恍然大悟，“搜嘎！”
“不过白歌酱要比天海桑攻的话，很难啊。”
天海祐希在宝冢歌剧团中男役一角很出名，在日本即使不了解宝冢歌剧团的人，也知道这回事，是个人都很难想象男役会当女向位置。
演技一旦带不起来的话，整部电影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天海桑，我会努力的！”沈姜把脸从墙那边转过来，神色认真地说道。
天海祐希高兴地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加油吧，白歌酱！”
秋山梨绘坐在办公位置上，她拿起桌子上的日历，‘今天的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吗？’
她想到今天早上在电车上被一个中学生叫欧吉桑。
‘啊呀，真是好讨厌。’女人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随着年龄的增长，过了三十岁之后，她越来越排斥带有年龄的标签，在旁人眼中被叫做欧吉桑，也就代表着皮肤老化，身材走样。
“秋山，课长叫你过去一趟。”公司里的老员工佐藤趴在办公桌的挡板上说道。
“Hai！我马上就去。”梨绘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丢出去，整理了一下着装。
半个小时后，佐藤在工位上伸展着懒腰，‘呦西，再努力一把就能做完今天的工作了！’
在此之前，他打算给自己泡杯茶，刚站起身就看到邻桌的同事垂头丧气地从课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你还好吗？”
“我没事。”梨绘手里攥着被打回来的方案，自己辛辛苦苦一个礼拜做出来的东西，在那个男人眼里一文不值，被批判成垃圾。
但生性懦弱的她默默地忍受了职场侮辱，继续改着自己的方案。
等到她再次把新的方案交上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区域悬挂的时钟，
“什么，竟然到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了？！”梨绘慌忙地收拾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踏着高跟鞋匆匆地离开公司大楼。
最终她还是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泄气地跪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重新穿上鞋子准备回公司睡一晚上。毕竟日本打车是全球第二贵，从这里到她家的打车费差不多是一周的薪酬。
梨绘顺着马路往回走，在一个路口拐角的时候，脚步却停住，前面站着三个不良高校生。
其中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男生晃悠着手里的棒球棍，“那里有个欧吉桑，我们可以从她身上搞点钱来买烟。”
另外两个黄毛见状围了上来，“喂，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钱…钱……”梨绘摸着身上的钱包，她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钱包的踪影，‘难道说，在公司？！’
“抱歉我身上没有钱”她小声说道。
下一秒棒球棍擦着梨绘的脸挥了下来，“你这个老女人在耍我们吗？！”
“我真的没有带钱包”梨绘眉头紧皱，她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惧，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就在她以为棒球棍朝着她脑袋砸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物件朝着为首的不良少年狠狠砸去。
红发不良少年发出痛苦的呜咽，身边两个小弟连忙凑过去查看他额角的伤口，“老大，您没事吧？”
梨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微凉的手牵住逃离现场。
“你们这些蠢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两个黄毛喏喏地应了一声，捡起棒球棍追了上去。
梨绘注意到救下她的人也是一名高校生，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只能看到一头银灰色的短发。
“你不用我没力气了”在办公室坐了好几年的梨绘哪里是年轻人的对手，她跑了一会儿就体力不支，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而身后的两个不良少年跳过被推倒的障碍物，显然马上就要扑了上来。
银发少女跳上前面停驻的黑色机车，“快点上来！”
梨绘刚坐下来机车就冲了出去，她手臂紧紧抱住女孩瘦弱的腰肢，冷风像细针一样吹在脸上，悄悄转回头，那两个不良少年被远远甩在身后，她们得救了。
“你家在哪里？”女孩清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梨绘飞快地报了自己住所的位置，初春的风很刺骨，全身上下只有跟女孩皮肤相贴的位置染上一点温度。
“不不不，我家还在前面一点……”她发现女孩把机车停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轻轻地拽了一下对方的衣服。
“因为这不是我的机车啊，停在你家门口会被警察找上门来吧。”女孩抖了抖凌乱的银灰色短发，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带着星光点点的光晕。
“欸？！”梨绘呆愣地捂住嘴，“那这个机车是？”
“那三个不良少年的，你没发现最后我带着你绕回原来的位置吗？”女孩勾起嘴角，笑容给那张清冽的脸增添一丝柔和。
她觉得面前女人呆呆的表情有些可爱，“回家吧，秋山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呐，你的铭牌忘了取下来。”女孩指了指秋山梨绘胸前带有名字的工作牌，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叫泷，栗花泷。”
梨绘迷迷糊糊地把栗花泷带回了自己家，她找来药箱帮少女处理手心的伤口。
伤口是刚才为了阻挡不良少年追过来的脚步，推倒沉重的木箱造成的，她耐心地擦去伤口渗出来的血迹，“很感谢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泷咬牙忍着想要抽气的痛感，面上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梨绘抬头就被少女倔强的一面逗笑了，“如果痛的话可以喊出来。”
“才不，好丢人啦。”
梨绘在给泷包扎伤口的时候渐渐了解她的身世，父母离异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高中辍学从仙台来到东京
“你有地方住吗？”
“我住在乐队的练习室，那里有一张沙发。”泷回答道。
“可是，你刚才说乐队练习室是由废弃的停车库改造。”梨绘迟疑地再次求证一遍。
“是啊，好歹是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刚来到东京的时候我有一个星期是睡在大街上，特别冷。”泷回想起那段日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梨绘看着女孩干净的笑容，心里似乎被某种东西触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下来。”
“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公寓，但可以遮风挡雨。”
“欸？”泷惊讶地挑眉，她注意到周围凌乱却温馨的小窝，“这么收留一个陌生人，你不怕我是坏蛋吗？”
“泷才不是坏人，刚才不也出手救下身为陌生人的我吗？”梨绘语气带着难得的坚定。
在她的坚持下，泷住进了她的公寓，两个人开启的同居的生活。
第二天梨绘下班回到家，发现房间焕然一新，堆积在一起的衣物被洗干净晾在阳台，洗碗池里的碗筷也被洗好堆放得整整齐齐，阳台上蔫哒哒的绿植也被浇了一遍……
客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吉他声，她换上拖鞋走了过去，泷盘腿坐在地板上，手臂上枕着一把电光蓝吉他，她脚边摆放着一本翻开的吉他谱。
“欢迎回家，秋山小姐。”女孩微笑着说道。
“嗯，那个，你可以叫我梨绘秋山小姐什么的，太正式了”梨绘放下手里的包包，她看到少女眼里含着笑意，下意识改口，“如果你觉得不顺口的话，继续叫秋山小姐也是可以的！”
“那么，梨绘？”泷带着沙哑的尾音念出来她的名字。
‘明明真子她们也这么叫，为什么从栗花嘴里叫出来就与众不同呢？’梨绘仿佛听到自己心脏在砰砰跳动。
“欢迎回家，梨绘。”泷温声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句话，她把吉他从自己身上卸了下来，“你可以叫我泷，我给你做点吃的吧，我的家政课尚且还能说得过去。”
“白歌酱，看这边~”藤原小姐举着手里的摄像机，她是河濑植美的学生，负责拍摄电影花絮来练手。
沈姜被突击搞得眼睛变回圆圆的样子，天海祐希和广沫凉子一人坐在她一边，朝着镜头挥手打招呼。
她掰开手里的筷子，便当里面正好有两个鸡腿，正好分给天海和广沫，一人一个。
‘我才不是栗花泷那种渣女呢，我超好哒！’
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小孩子总是摆着绅士风度，久而久之她们也习惯了，下定决心在电影宣传的时候多多照顾小朋友。
沈姜吃完饭，端着一杯冰美式走到河濑植美身边，“河濑小姐，我发现一个规律，攻受是很好分辨的，攻方不喜欢甜腻的东西，他们一般喜欢清淡苦口的食物，受方总是喝一些甜甜的饮料。”
“是吗？”河濑植美望着天海祐希端着一杯蜂蜜柚子茶从小孩身后走过。
“是啊，就像我很喜欢苦咖啡这种东西。”沈姜喝了一口手里的冰咖啡，收缩喉咙把这口苦东西咽进肚子里。
她已经连续两个月暗戳戳给剧组的全体人士催眠，貌似起到了用处，至少在拍摄的过程中攻受很分明。
她恨不得半夜都要摸到导演耳边，不停地念叨，“只有我才能成为攻”
当然唯一受到这种待遇的人只有她的经纪人，劳莫不停地强调自己不是百合男，并不在意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91章
“这是？”梨绘低头看着手里的Cd，上面有着海鸥和大海的蜡笔画。
“我们乐队第一张专辑，喜欢吗？”泷调试着手里的吉他弦。
梨绘抚过没有一丝划痕的塑料包装盒，“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的要送给我吗？”
泷抬起头，神情专注而温柔，“梨绘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这样吗？”梨绘心跳频率加快，她小心翼翼地把Cd抱在怀中，“我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
“对了，我下周有一场Live，你要不要来看？”泷从兜里掏出一张折成方正方形票往前一递，“因为怕演出票变得皱皱巴巴，所以我把它折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泷邀请我去看演出，这对我来说已经很开心了。”梨绘接过演出票，她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计划着如何给自己请假。
“斯锅一！广沫桑好厉害，竟然有那么有那么多歌！”沈姜手里拿着Cd，上面有着初回盘的标志，扭捏了一下，“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真的哦，不过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张Cd，可能跟现在的年轻人相比有很大差距。”广沫凉子十四岁的时候拍摄洗面乳广告出道，在她十七岁那年又以歌手的身份出道，发行了第一张细碟。
“可是很有纪念意义诶，我一定会认真保护好它的！”沈姜一直想买Cd机，这下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向劳莫申请一笔资金买个Cd机，她希望下次有人给她送一张黑胶唱片，这样的话她可以买个留声机放在屋里当摆饰。
河濑植美不喜欢加入后期配音，在拍摄的过程中，她尽可能让演员使用自己的原声，让广末凉子扮演松本千鹤一角，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她在拍摄的过程中使用自己的原声演唱。
沈姜知道此事后松了一口气，幸好我是吉他手。
劳莫眼角抽搐了一下，是啊，幸好你是吉他手。
在女性工作者居多的环境下工作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沈姜可以肯定的回答，爽爆了。
周围大部分女性的年龄都跟她妈妈差不多大，无论闯什么祸都会收到安慰地摸头，Ng的话河濑导演也会把她叫过去一点一点给她掰碎了讲清楚问题所在。
天海祐希时不时把自己烹饪成果带到剧组投喂熊孩子，“我已经控制好糖量，很低卡，不用担心吃多了会长胖。”
沈姜一口一个小熊饼干，她不懂什么低卡不低卡，好吃就行。现在的她早就把韩国的拍戏搭档抛在脑后，都是点外卖的工具人罢了。
有这种感觉的不仅仅是沈姜，即使是在日本艺能界待久的天海祐希和广沫凉子也是这么认为，两个人身上气息都变得柔和。
“白歌酱，可以到这边来一下吗？”河濑植美正在看拍摄回放，她朝沈姜招手。
沈姜只好放下手里的曲奇饼干，小跑过去，“河濑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看一下这段……”河濑植美把显示屏的时间往前调整，停在了栗花泷给秋山梨绘盖被子那一幕戏，“你在拍摄的时候想什么？”
“就…盖被子，防止她着凉。”沈姜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出什么问题。
“我是说，你在这一处可以刻画细腻一点吗？泷在朝夕相处的时候已经对梨绘产生异样的情愫，并不是梨绘一个人单恋着泷，而这份心情可以在这一段体现出来。”
身为钢铁直女的沈姜表示受教，‘搜噶，恋爱如此麻烦啊。’
等到休息时间结束，河濑植美准备重拍这一幕戏份。
“抱歉，还要辛苦天海桑陪我再拍一遍了。”沈姜收拾好情绪，轻声对自己搭档说道。
“白歌酱在我失误的时候没有一点怨言陪着我重拍，我才是应该说抱歉的那个人。”天海祐希微笑着说道。
好在第二次重拍很顺利地一条过了，河濑植美便让她们接着往下拍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沈姜坐在地上，上半身躺在沙发上，“好饿啊——”
“诶，刚才不是吃了很多饼干吗？”广沫凉子一直在外圈围观两个人对戏。
“零食不能填饱肚子。”沈姜觉得日本的饮食选择多是很多，但分量都很小，基本几口就能扒拉干净，“就没有专门给大胃王吃的餐厅吗？”
“我记得周边有几家料理店有吃掉多少食物可以免单的活动。”天海祐希点着自己的脑袋，她来的时候还觉得很有趣，毕竟画报上是超级大的一个蛋包饭。
沈姜鲤鱼打挺，立马站起身，“我们可以先解决晚饭再回家！”
接下来两个见证小孩子轻轻松松达到店里规定的指标，获得了免单。
沈姜Rua着手里的西红柿玩偶，这是料理店自己设计的吉祥物，作为挑战成功的奖品，一个西红柿上面画着愤怒的豆豆眼表情，让人想要狠狠捏一把。
咖喱很辣，搭配店内免费柠檬水刚刚好。
梨绘跟自己多日未见的好朋友坐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里面，“真子，我跟你说，泷真的很细心，料理很强，还会做很多西式糕点……”
西园矢真子看着面前陷入某种情绪中的好友，握住她的手，“梨绘酱……”
梨绘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她讷讷地开口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有，梨绘酱很好，只是我很好奇你真的只把泷小姐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吗？”
“诶？当然啦，泷只是我很喜欢的妹妹！”梨绘像是掩饰什么一样瞥开眼睛。
真子看着不敢跟她对视的梨绘，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果然……”
“那个，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泷的Live，我有两张票。”梨绘把手里的票拿出来。
“Hai，我会去的。”真子悄悄叹了一口气，至少要看看梨绘喜欢的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Ibam是新出道的地下乐队，只在本地演出，通常不会在主流媒体面前出现，到达现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东京的女孩子。
“马上要见到泷君了，我好紧张！”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兴奋地说道。
“樱，快看看我的妆容有没有花掉？！”另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头顶带着应援的发卡。
“上次演出结束，泷君就离开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饭撒。”
“她好像从来不做这些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了扇子！”
“好期待看到泷君！”
梨绘和真子穿梭在一群女孩之间，她们打着荧光棒在昏暗的室内演出场找到自己的位置。
“好像很受欢迎，一路走来都是在讨论泷小姐。”真子小声跟梨绘说道，她瞥见身边一个女孩的痛包里放着乐队拍立得小卡。
演出很快就开始了，一束银色的灯光打在舞台上，Ibam乐队五个人站在约定好的位置上，中间是主唱千鹤，千鹤的右边是吉他手泷，左边是贝斯手，后面是键盘手和鼓手。
在场的女孩子们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口里喊着自己喜欢的乐队成员名字。
真子拉着梨绘挤到最前面，梨绘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脸上的汗珠，还有她今天早上帮忙戴上去的黑色耳钉。
女孩银灰色的短发在其中很显眼，即使只是低头弹着手中的吉他，也格外引人注目。
“好厉害！”真子在这一刻感受到栗花泷的魅力，她已经忘却自己到来的目的，跟着周围的女孩子们一起欢呼。
梨绘听着耳边女孩一直呼喊着泷的名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泷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里面，泷会留一盏温暖的灯等她回家，即使两人不交流，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情，梨绘也能感受到泷的存在。
在这里她明明离着泷那么近，却仿佛隔了一个海洋的距离。
主唱千鹤说着冷笑话来活跃在场的气氛，泷一反常态，抬起脑袋在场内寻找着什么，她目光所及之处爆发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梨绘看着女孩子的神色逐渐变得失落，‘在找我吗？’
“泷！我在这里！”她忍不住喊了一声，但又怕给女孩添麻烦，神色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喊了……’
很快她发现身边的女孩们也学她一样喊起来，不过泷已经听出来梨绘声音的位置，她看向最右边的那个角落，‘找到你了。’
灰发吉他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到唇边，朝着那个方向送去一个飞吻。
“啊啊啊啊啊，是饭撒！！！”在场的粉丝们都尖叫声更大了。
千鹤笑容露出无奈，“你们好过分啊，只喜欢泷吗？”
千鹤的Fan们连忙在下面表示忠心，“不会，我们只喜欢千鹤一个人！！！”
几道粗犷的男声完全淹没在女孩子们激动的叫声下。
地下乐队没有正式乐队那么多规矩，再加上Ibam本身就崇尚自由表达爱意，粉丝们并不需要像偶像团体那么端水，大都是聚集在一起的唯饭。
“米娜桑，要好好听千鹤的发言啊。”泷倾下身子凑到面前的话筒上说道，倦懒沙哑的嗓音带着宠溺。
女孩们很快就安静下来，有几个刚才叫得最大声的向千鹤道歉。
“没关系，让我们带来下一首歌吧！”千鹤爽朗的发言赢得在场粉丝的好感，她们挥舞着手上的荧光棒。
沈姜手心里放着两颗糖，她把手掌伸到天海祐希面前，“天海桑喜欢草莓味，还是葡萄味？”
“嗯……草莓。”天海祐希伸出双手，准备接糖，却发现小孩拆掉包装纸把糖果放进自己嘴里。
“诶？！不是给我的吗？”天海祐希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会儿就是吻戏。”沈姜嚼着草莓味的口香糖，她心里紧张得要命，“天海桑……一会儿都交给我吧，不要太紧张！”
‘可是，看起来你更紧张。’英气的女扳手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她很快意识到问题，“我记得白歌酱刚成年，你之前有跟人接吻过吗？”
最后那句话她声音要多小有多小。
“没有呀！”沈姜诚实地回答，嘴里的口香糖嚼得更快了，“天海桑有经验吗？”
说完熊孩子就发觉自己受到焦虑影响，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天海祐希摸了摸脑袋，她公开的前男友都不止一个了。
‘等等，这不就是说，白歌酱的戏里戏外初吻……’从来只有撩别人份的直女罕见的红了脸。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往拍摄场地外面走去。
沈姜看到她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天海祐希悄声问道，“你喜欢薄荷味，还是海盐味？”
“薄荷……”
天海祐希像是风一样跑开了，她决定再用漱口水漱一遍。
现在两个主演都开始焦虑起来。
第92章
【梨绘，请到后台来找我。——泷】
梨绘握着手机翻来覆去看那条短信，“为什么突然让我过去呢？”
“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去。”真子宽慰着心情不安的好友，“呆就不，泷小姐或许只是想找你一起回家。”
梨绘和真子一起来到后台，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发色里找到那只灰发。
“泷！”
人群中的泷转过身，看到她，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梨绘桑，来这边～”
梨绘听着泷给她介绍着乐队的朋友，懵懂地被他们拉着来到酒馆一起庆祝今天演出的成功。
“这么晚已经等不到电车了。”泷送朋友离开后，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梨绘不自觉地开始依赖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女孩。
“去酒店住一晚吧。”泷看了一眼梨绘，伸手把自己脖颈上的姜黄色围巾取下来戴在对方脖子上，“这样就不会冷了吧。”
梨绘没有拒绝，她轻轻点头，稍微动下脑袋就能闻到属于泷特有的木质冷香气味，仿佛就像女孩用手臂环绕着她一样，想到这里，梨绘脸越来越烫，‘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清酒喝多了吗？’
泷带着梨绘来到酒店，娴熟地办理好入住手续。
“泷…看起来很熟悉这里……”梨绘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啊，因为刚来到东京的时候有一点钱，就住了几晚上酒店。”泷温声回答道，把梨绘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打消。
“这样啊……”
“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泷把房卡插入房间里的卡槽，她脱掉了黑色皮衣外套。
“嗯。”梨绘点点头，把衣服挂在玄关处，她把浴缸里放好水，自己躺了进去，几番水汽蒸腾，她的酒也醒了不少，想到泷还在外面等待，于是穿好浴衣走了出去。
“那个，我洗好了。”
泷嗯了一声，拿着浴衣走了进去。
梨绘听着一扇玻璃相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里怎么一直平静不下来，她打开电视调大音量，似乎想要驱散内心不可言说的期待。
泷洗澡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水珠顺着灰色的短发低落到光滑的地板上，女孩赤脚从浴室里走出来，神色平静地坐到梨绘身边。
酒店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视机，电视机里播放着整蛊综艺。
“梨绘小姐，要不要喝一点？”泷拿出打包的清酒，喝了一口。
没有杯子，只有一瓶刚打开的清酒，这像是一种无声的询问，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房间里散发着昏暗的光亮。
梨绘盯着那只修长细腻的手，良久，她接过清酒，顺着泷刚才触碰的地方喝了一口。
下一秒，那张精致清冷的脸凑了过来，梨绘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样跳动得如此剧烈，仿佛要从胸腔飞了出去。
柔软，带着淡淡的酒香。
女孩的短发垂落在她的脸上，扫得她有点痒。
‘泷的睫毛真的好长。’梨绘晕乎乎地想到，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嘴唇上的触碰离开了。
“梨绘，接吻要记得呼吸。”泷带着笑意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梨绘脸很红，只会呆呆的点头。
“我可以……吗？”女孩那双干净乌黑的眼睛直白地望着她。
“泷的身材好好啊。”梨绘轻声感叹，年轻又有活力，远远不是她这种欧吉桑能拥有的东西。
泷低头看了一下因为弯腰而展露的腹肌，她天天看倒是没有感觉，不过……
“喜欢它吗？”
“Suki……”
话音刚落，女孩抛去最后一丝隐忍。
……
第二天，梨绘是被窗帘缝隙的阳光照醒的，她挣扎着睁开眼，发现泷穿着白色的浴衣坐在床头抽着一根香烟。
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泷，伸手在床头摸索到香烟盒，却发现找不到打火机，“那个……”
泷转过身，可爱地歪了歪脑袋，“嗯？”
“可以借我一下打火机吗？”梨绘把香烟放到嘴里，只见泷笑了一下，叼着烟俯下身，她嘴上的烟卷被点燃，纸边燃起桔红色的火星。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香烟吻。
“过了——”
沈姜松了一口气，倒在道具床上，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感觉比经历还累，甚至褪去衣服那段拍了好几次。
要知道她平常换衣服习惯都是把手伸进去，然后缩脑袋，伸直手臂把衣服换下来。
这种行为被河濑植美指出来像是小孩子，一点都不像有经验的人，必须要用手拉着衣服边，把衣服翻过来，甩到地上。
一开始她总是甩不出去，只能重新来一次。
天海祐希递过来一张湿巾，“擦擦吗？”
“好的。”沈姜接过来蹭着嘴巴，她看到女人手臂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天海桑的身材，很Nice噢！”
“要不要试试？”天海祐希弯起手臂，展示自己多年健身成果，她为了维持健康，饮食都很注意，“我每天下班都要去健身房锻炼。”
沈姜上手感受着肌肉底下富含的力量，“哇哦！好厉害！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维持身材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稍微吃点东西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消耗掉卡路里。”
“斯锅一，白歌酱也是很自律的人呢！”天海祐希顺着她的手捏了一些手臂上的肌肉，明明看起来很纤细，没想到衣服底下却是肌肉感十足的身材，还有隐隐约约的腹肌。
广沫凉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摸来摸去。
谁能想象这是两个比钢筋还直的直女。
“第一次拍爱情片有什么感觉？”劳莫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头一回盯了整场戏，也初步见识到自家艺人在演戏上面的天赋。
最重要的是，不仅有天赋，还愿意付出成倍的努力。
熊熊摇头，“没什么感觉。”
劳莫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你今天怎么那么啰嗦？”沈姜不解地看向前面开车的经纪人。
回家一路上，她被劳莫翻来覆去问了好几遍，简直比唐僧还能念叨。
也是，先不提开没开窍，小孩完全就是铁直，怎么可能对同性产生想法，劳莫放心了。
沈姜刚才回答的完全是实话，她承认天海祐希长得很帅，足够掰弯同性，但心里就是没有一丝波动，戏里戏外她分得很清楚，栗花泷从来不是白歌，更不会是沈姜。
那天晚上之后，梨绘和泷的相处方式就发生了改变。
泷从身后抱住梨绘，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我好饿，想吃文字烧了。”
“桥豆麻袋，马上就好了。”梨绘弯腰找出文字烧的材料，把铁板放到电磁炉上面，照着料理书上的教程开始做文字烧。
不一会儿，铁板上传来一阵阵香味，泷眼巴巴地看着那一块文字烧被铲子铲到她的碟子里，“好好吃！”
梨绘第一次看到这么开心的泷，“这么喜欢文字烧吗？”
“嗯，小时候母亲在我听话的时候会给我做文字烧。”泷用叉子叉起一小块放到口中，“在他们离婚后我再也没有吃过文字烧了。”
“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做给你吃！”梨绘神色认真地承诺。
“谢谢。”泷低头把碟子中的文字烧吃完，把两个人用过的餐具和铁板放到洗碗池洗刷。
有了泷之后，梨绘开始对每一天有了期盼，她之前有交往过男朋友，但是对方说她太无趣而选择了分手。
那时候的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非常利索地跟前男友断干净。
“秋山小姐看起来心情很好，是给很重要的人过生日吗？”蛋糕店的店员把梨绘预定的蛋糕拿了上来。
“嗯，很重要的人。”梨绘微笑着点头，她心里涌起一股雀跃，这是自己给泷过的第一个生日。
“泷，我回来了。”梨绘用钥匙打开门，她没有告诉泷自己提前下班，就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客厅中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她心里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件红色的裙子绝对不是泷的。
她手颤抖地推开那扇门，提着的蛋糕跌落在地上，奶油撒了一地。
她认出来另一个女孩，是Ibam乐队的主唱松本千鹤。
泷脸上很冷漠，静静地看着千鹤一脸慌乱地跑出去，“欢迎回来，梨绘。”
“啪——”
梨绘打完之后，心里就后悔了，她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泪水从眼眶流出。
泷默默地穿好衣服，她伸手揉了揉梨绘的脑袋，“我们…谈谈吧。”
两个人相对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中间隔了一张茶几。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梨绘喃喃自语，她感觉面前的泷无比陌生。
“对不起，我不想欺骗秋山小姐了。”泷平淡地把自己所作所为托盘而出，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地握紧，‘为什么，心会那么难受呢……’
梨绘听到最后，她强忍着委屈问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歌，至始至终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利用吗？”
“对不起……”泷从未像现在这样语言苍白，她看到梨绘哭得更伤心了，“明天我会从这里搬出去，请您忘掉我吧。”
“欧耶，终于等到火葬场片段了！”沈姜一脸喜色，高兴得像是过大年。
“白歌酱好像很讨厌泷？”广沫凉子被她这个举动逗笑了。
“当然啦，渣攻就是要去油锅里油炸！”
天海祐希被这番言论吓了一跳，“这也太残忍了。”
沈姜才不管这些呢，她对渣男渣女没意见，对祸害老实人的渣男渣女有意见，恨不得让渣渣锁死。
她愿一生荤素搭配，希望天下无渣。
第93章
那天以后，泷从梨绘的房子搬出去了。
‘明明只过去了一个月，泷好像离开了很久。’梨绘在公司底下搓了搓手，她感受到冬天寒风的凌冽，就像她的心一样，从此封闭起来了。
梨绘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立马接了起来，心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摩西摩西，梨绘酱，我是真子。”
“真子酱？”
“我搞到了两张温泉票，要不要一起去放松心情？”
梨绘神色挣扎了一下，还是委婉地拒绝，“斯密马赛，我可能去不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
“来嘛来嘛，就当是陪我去旅游啦！”真子软软地哄劝道，她想到自己好友最近的遭遇，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忘却失恋带来的伤痛。
梨绘禁不住她的撒娇，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同意了，她只好返回公司向上司请年假。
“我查过很多汤屋，这里的评价很高，我预约了很久~”真子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跟好友口述自己订票遇到的趣事，“差一点点就被人抢走了，幸好我手速很快！我订完之后那家汤屋就挂着无座的招牌。”
梨绘微笑着听好友活力满满的唠叨，她很羡慕真子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元气。
“……那个，梨绘酱，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不差那一个。”真子端详着好友的表情，生怕自己让她越陷越深，这两个月以来，她一直在开导梨绘。
要知道她听着梨绘的讲述，自己在电话另一端都气得不行，更别提自己朋友从小到大心思细腻敏感。
“真子酱，我没有那么脆弱，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梨绘声音有几分无奈，她觉得朋友太小题大做。
“那就好，我们这次就痛痛快快地玩一场！”真子听到令她满意的回答，心情一下子变得明媚起来。两个人开始商量泡完汤之后要去哪里玩。
“据说附近有料理街，我们可以去那里玩一圈。”
真子带着梨绘来到预定的汤屋，她们跟随着一位穿着甚平和服的女人来到一处房间。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摇一下房间里的铃铛，我们会派人过来服侍。”女人鞠了一躬，踏着细碎的步伐离开。
“看起来还可以欸。”真子换上汤屋准备的浴衣，上面绣着樱花，“你的是什么样子？”
梨绘展开自己那件浴衣，上面是风信子，“好漂亮啊。”
“我们去泡一下这里的高级药浴吧！”真子推了推看得入迷的梨绘，“壁画可以回来再欣赏。”
“好啦，我们走吧。”梨绘系好自己和服上面的带子，她跟在真子后面七拐八拐，一路上是各种各样的药浴。
真子兴奋地介绍着自己知道的一切，“……这里面有很多晒干的药材，泡了之后对皮肤很好噢。”
她掀开写着女汤的帘子，跟一张熟悉的脸对上，“梨绘酱，等……”
她还是没能阻止梨绘踏了进来，看见帘子后面的人。
……泷？
梨绘看着面前高挑瘦削的女孩，她发现泷变得更瘦了，比之前的清冷多了一丝脆弱，那件黑色的浴衣衬得她更弱不禁风。
泷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梨绘，她眼睛注视着女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移开了视线。
在泷跟她们插肩而过的同时，梨绘嗅到了对方身上特有的木制冷香。
真子朝泷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哼，装模作样。”
“我们进去吧。”梨绘埋下脑袋，不愿去想前任的近况，每次回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她感觉呼吸都带着痛苦。
“没事吧，梨绘酱？”真子眼里透露着担忧。
“我没事。”梨绘面色如常，笑容依旧温婉清丽，“我们去泡汤吧。”
两个人的心情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么轻松愉快，泡汤的时候梨绘一直心不在蔫，她脑海里回想着那个淡泊的眼神，‘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临走的那一天，泷跟她说了很多对不起，但依旧没能让她心软，甚至觉得女孩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又跟泷相遇，梨绘神色冷漠地侧过脸，她听着女孩错落有致的脚步声，直到拐角处出现一个带有责怪意味的女声。
“泷，你到底跑哪里去了，让我找你很久。”
“抱歉，刚才不小心迷路了。”
梨绘忍不住回头，发现是一位打扮精致得体的美妇，正用手点着泷的眉心。
‘果然，即使离开我之后，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梨绘带着满满的心事入睡了，第二天真子询问她是否一起去附近的集市逛一逛，她坚定地回绝了，“抱歉啊，真子酱，我现在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真子看出来好友确实需要一个私人空间来排解心情，她穿着和服，只带了一个手机，“如果你改变注意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我在哪里。”
“嗯……”梨绘把脑袋缩回被子里，她躺在榻榻米上，缓缓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救，后面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一股浓烟。
“这是？！”梨绘惊慌地从榻榻米上面做起来，她拉开纸板门，发现外面一片火海，立即把门关上，但仍然有浓烟渗进来。
她住在汤屋的第四层，两边都是住宿区，无论是打开哪一边都是火海。
火焰的热度一点点朝她席卷过来，梨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自己学生时代学过的火灾逃生知识，但是危急时刻，脑海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双手颤抖地拉开门，发现逃生通道已经被堵死了，那么自己只能等待救援，但火灾的势头越来越大，等到消防队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氧化碳中毒，或者被火焰吞噬。
‘请救救我吧！’梨绘害怕得浑身颤抖，她蜷缩在房间的中央，绝望地看着火焰朝她席卷过来。
“梨绘！！！”
恍然间，她听到了朝思慕想的声音，“泷？！”
“咳咳……还好吗？”泷披着一条浸湿的毛毯穿过烈火朝她奔来。
“泷……”梨绘紧紧抓住女孩擦伤的双手，“真的是你吗？”
泷把自己身上的毛毯分摊给梨绘，“一会儿倒数三个数，我们冲出去。”
“嗯！”梨绘绝望的心情一下子镇定下来，她被泷揽在怀中，被其臂弯笼罩着冲出了那间令她感到窒息的房间。
“走，那边就是逃生通道，我们可以从那里下去！”泷努力睁着眼睛寻找前进的路，她强忍着不适，领着梨绘躲过熊熊烈火，终于来到了逃生通道前方。
就在此时，悬挂在汤屋天花板的斗拱不堪负重，朝着两个人砸了下来。
“小心！”泷把梨绘往逃生通道那边用力一推，随即她听到自己骨折的声音，疼得眼睛发黑，快要昏阙过去。
“泷！”梨绘看到那根柱子压在了女孩的腿上，伸手想要把它移开，却发现柱子纹丝不动。
“走……走啊！”泷脸色惨白，她推开梨绘，“请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
梨绘崩溃地摇头，“我不能……”
“我不想再看到你。”泷狠狠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她。
梨绘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后退去，一口气跑到一楼，只要穿过最后一层火焰，她就可以出去了。
她似乎听到了真子焦急的声音，还有几道陌生的哭喊声，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最后，她一点点退回了泷倒下的地方。看着生死未卜的女孩，那颗不安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平静下来。
“泷。”她轻轻叫了一声，随后就看到女孩抬起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为什么？”泷声音嘶哑，像是两张磨砂纸互相摩擦。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让我留恋的人，我想来陪你。”梨绘坐在泷的身边，她看到地板上的血迹，“一定很疼吧，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就不会让泷受到伤害了。”
“真的，很抱歉。”
“梨绘，我从来没有把梨绘当成累赘，那句很重要的人，是我的真心话。”泷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眩晕。
但是她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再也说不了了，“那个女人是我母亲。”
“这样啊。”梨绘呢喃了一声，她看到泷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渐渐地，两只手十指相扣。
“我很喜欢梨绘，真的真的很喜欢。”泷用力咳了几声，她神情专注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我父母是商业联姻，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各自的情人。”
“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那天看到梨绘的泪水，我的心脏很痛。”
“但是为时已晚，我很后悔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梨绘扣着泷的手逐渐用力，困扰她一个月的心结逐渐解开，“我也很喜欢泷，无论是做饭，还是舞台上，哪一个你我都很喜欢，比喜欢我自己还要喜欢。”
烈火烧上了压着女孩腿部的柱子，梨绘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力道，她俯下身，轻吻着女孩痛苦的眉眼，“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镜头定格在两个人在火焰中相拥，亲吻着彼此，一同被焰火吞噬。
《灰之海》剧组正式杀青。
沈姜坐在剧组的休息椅上发呆，她回想着刚才拍摄的剧情。
“在想什么？”天海祐希洗掉脸上的灰烬，用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水珠。
“我不明白，秋山梨绘为什么要回去呢？她明明可以逃掉的。”沈姜无法理解这种为了别人放弃生命的想法，自己甚至为了活下去在异国四处奔波。
“白歌酱，一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吧。”天海祐希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她坐到沈姜身边，“梨绘的家庭从未让她感受过温暖，母亲偏爱弟弟，父亲偏爱妹妹，家人就像是牛虻一样吸附在她身上，她在一个缺爱的环境下长大，泷的出现让她有了寄托的载体。”
“泷最后不顾生命危险去救她，她意识到一点，世界上没有人比泷更爱她。没了泷的话，她生命就没有意义。”
“但是自己可以爱自己啊。”沈姜轻声说道，“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正确地去爱别人。”
“白歌酱是好孩子，不要学梨绘。”天海祐希伸出双手，搓着小孩脸上的软肉，她不喜欢日本崇尚物哀文化的风气，更喜欢跟这种活力四射的小孩子呆在一起。
第94章
剧组的杀青聚餐是日式中华料理，河濑植美事先向劳莫询问了一下艺人忌口的地方，然后再去订餐。从电影开拍到结束，导演的礼仪都没有出过一丝差错，由此可见，河濑植美是个相当严谨的人。
“味道怎么样？”广沫凉子看着沈姜蘸着醋吃下第二盘煎饺。
“很好吃啊。”沈姜咬了一口煎得酥脆的皮，在家里姜玉书不怎么给她吃油炸食品，大多数做的都是水饺。
天海祐希注意到小山一样的米饭没有动过，她有些好奇，“白歌酱不喜欢吃米饭吗？”
“不啊，米饭就跟水一样，对我来说很重要。”沈姜喝了一口味增汤，虽然是中华料理，但日本还是改良了不少，她第一次在外国吃自己国家的料理，倒是很新鲜，每道菜都吃了不少。
她看到广沫凉子吃了一口煎饺，然后又拿勺子舀了一勺米饭放入口中，“桥豆麻袋，吃饺子为什么要吃米饭？！”
“难道不是这样吃的吗？”广沫凉子茫然地停住筷子。
“煎饺已经是主食了，怎么还要用另一种主食去搭配？”沈姜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动过自己的米饭，都是用饺子就着米饭来吃。
“煎饺不是……配菜吗？”打光师低头看了一眼咬了一半的煎饺，“我在家都当下酒菜。”
沈姜似乎有点理解意大利人看到夏威夷披萨那种微妙的心情了，“竟然是配菜，那你们吃拉面呢？”
“我吃拉面也要吃一碗米饭。”化妆师姐姐小声地说了一句，不过她说完之后基本上所有人都附和她的话。
“你要不要尝一口汤汁？”天海祐希要了一碗拉面，递给小朋友一个干净的勺子。
沈姜神情疑惑地试了一口。她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这是拉面正常浓度吗？”
“在外面的拉面都是这种咸度，如果在家里的话，我会做清淡一点。”
“原来如此。”沈姜吃完面条，把米饭倒进去搅拌，总算能喝下那口汤了。
劳莫看到后座生无可恋的熊孩子，“怎么了？”
“我再也不想跟日本人吃饭了，饺子怎么能配米饭呢……”沈姜瘫在后座，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过未来她去欧美娱的时候，还会见到蓝莓馅的饺子，并且蘸着花生酱吃。
“就这？”劳莫挑眉，把车子启动往公寓住宅开去。
《灰之海》结束之后，马上就要入夏，徐鱼溪便带着她去商场买一些日常穿的衣服。
“逛了一天也没有被人认出来，好爽！”沈姜坐在银座一家商场的冰淇淋店里，吃着巧克力圣代。
“毕竟在这里，很少有人看过您演的电影，更别提认出来。”徐鱼溪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老板身上的气质可以收缩自如，她现在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气场。
“我是演员，可以通过调整自己的姿态来改变旁人眼里的形象。”沈姜调整了一个姿势，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在镜头前面的坐姿，“脖子不能前倾，腰板要挺直，还有吃东西的时候……”
“果然我是当不成明星。”徐鱼溪几口吃掉自己的草莓圣代。
沈姜低声咕哝了一句，“我也不想。”
徐鱼溪没听清叹息的内容，“您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该回家了，裴壮应该切好菜，等我们回去就可以吃了。”沈姜解决掉自己点的东西，站起身提起购物袋。
打车只能停在公寓的最外层，外来公共车辆无法过第一道安保，沈姜和徐鱼溪只好在住宅区外面下车走回去，“以后让裴壮开车吧。”
她们的公寓楼在小区最里面，防卫措施也是最好的，换句话说，就是需要走很远才到。
徐鱼溪后悔没有把万一带过来分摊，“下次我一定叫上万一姐一起去逛街。”
“万一姐那么软，你别欺负人家。”沈姜看破她的心思，接触久了，她知道万一看着很严肃，却是最容易心软的纸老虎，裴壮是表现得心软，涉及到原则问题，就像她私藏的零食，一般都是一边安慰她一边把零食交给劳莫。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我也会给她买衣服呀。”徐鱼溪不好意思地反驳道。
“万一姐更喜欢自己设计衣服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聊边往回走，徐鱼溪发现小老板像是看到什么，停住脚步不动唤了，她顺着沈姜的视线看去，“怎么了？”
“那边有一只发霉的狗勾！”沈姜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徐鱼溪第一反应是狗的尸体，直到沈姜明确地指出方位，她倒吸一口冷气，“哎呀嘛，好丑的狗！”
她们西北方向的公寓楼一层窗台蹲着一只四十厘米高的狗，那只狗脸上的毛色是灰色棕色白色参杂在一起，看着确实像是发霉了一样。那张狗脸透露着一股丧气，瞬间门幻视生无可恋的中年社畜。
徐鱼溪眼睁睁看着小孩朝着那只丑狗跑去，“小老板！”
“嘿嘿，狗勾~”自从把小美人留在北京后，没有毛茸茸的沈姜总觉得生活缺点什么，这还是她在日本看到的第一只狗。
“你有没有觉得它长得像发了霉的忠犬八公？”熊孩子伸着手逗窗户后面的狗子。
“八公哪有这么丑啊，一会儿里面的人就该发现了，我们快走吧。”徐鱼溪不想跟着自家老板一起社死，她远远站着，没有走过去看那只狗。
“你不开心吗？”沈姜看它没有一丁点互动，而是在飘窗上趴了下来，只好跟着徐鱼溪离开。
一路上的话题就从日本的生活习惯变成了刚才那只狗。
直到坐在餐桌上，沈姜还孜孜不倦地说着发霉的修狗，“我第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狗勾，还以为是玳瑁猫，世界上还有玳瑁色的狗吗？”
“狗的颜色也很多，日本这边大部分都养小型犬，就像豆柴。”万一倒是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给沈姜科普了狗勾知识，“……我很少见到互动性不强的狗，会不会是生病了？”
第二天沈姜借口去公寓楼下的花园散步，又跑到一开始那户人家窗子前面，发霉的狗勾还在那里，她傻乎乎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狗子像昨天一样趴下来，过了一会儿把头撇到一边开始呕吐，吐出一滩黄水。
她左看看右看看，踩上一楼的台阶，跟里面的狗子平视，这时候狗勾的表情不再是无动于衷，它汪了几声，摇起了松鼠一样的尾巴。
“你还好吗？”沈姜发现阳台有很多呕吐物，她把目光投向房间门里，发现里面都是粪便，食盘早就空了，喝水的碗也脏兮兮。显然是好几天没有人回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醇厚的男声，“请问你在干什么？”
沈姜没踩稳，直接摔了下来，她不顾尾椎骨传来的疼痛抬起脚就跑，男人连忙用中文喊了一声，“大妹子！”
她听到亲切的大碴子味儿乡音，停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华国人？”
“我是你房东啊！”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无奈地回答道。
沈姜端详了一下面前长脸高鼻梁的猛汉，还真是她房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久不见，哥。”
“你在我房子前看啥子？”顾亮没忘记她刚才那番痴汉举动，想要问个清楚。
“你家狗病了还不带去医院吗？”沈姜指了指窗台上变得可怜兮兮的小脏狗。
“哈？！”顾亮用力拍了拍脑袋，“说了多少次不让养宠物，还偷偷养！”
“这是我租给留学生的一个房子，他家里犯了点事，被迫回国，现在暂时回不来了。”
顾亮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住宅的门，里面三室一厅被拆成三个单间门，租给三个留学生居住。
另外两个租客是女孩子，此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们看到房东来了，像是碰到老师一样站起身，“亮哥，你来啦。”
“谷子皓走的时候没有给你们交代什么吗？”顾亮点点头，他仔细观察着两个女孩的表情。
“没有啊，要知道他整天花天酒地，我们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张莉想到那个纨绔子弟，她眉头皱了一下，最开始只有她和刘黎敏一起住，男生是后面才来的，接触了几回发现那个人眼神总是不正经，于是减少跟他见面的次数。好在顾亮一米九的大块头，谷子皓也不敢真正做些什么。
刘黎敏本来因为这个人打算换个地方，没想到是谷子皓先搬走了。毕竟学校附近治安好的公寓很难找，她一时找不到面积大又便宜的单人间门。
沈姜看出来两个女孩都讨厌另一个租客，也是，对小动物的态度很能反应一个人的基本素质。
顾亮确认她们确实不知情后才放下心，他拿备用钥匙打开里面的房间门，扑面而来就是臭不可闻的气味。
张莉干呕了一声，受不住跑开了。刘黎敏捂着鼻子看了一眼，她眼皮跳了起来，“亮哥，我们真的不知道谷子皓偷偷养狗，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找臭味的源头，还以为是厕所传来的呢。”
“我知道，这里臭，你们先躲开这儿。”顾亮头疼地拨通钟点公司电话，他不想自己清理里面的狗屎。
他打完电话，发现小孩竟然钻了进去，把那只狗抱了出来，“你也不嫌臭？”
“总不能把它丢在里面不管吧。”沈姜知道为什么它一直趴在阳台上，不是为了好玩，而是在向路人求救，狗子软趴趴地呆在她怀里，顺着毛可以摸到它突出的骨头。
沈姜拿手机给劳莫打了电话，不一会儿男人就赶了过来，他看到熊孩子怀里抱着的丑狗，气压又开始上来，“你想怎么做？”
“带它去医院。”沈姜紧紧抱住狗勾。
劳莫看了一眼身后的顾亮，“租房有规定不让养狗。”
“唔，我会给它找到合适的人领养。”沈姜遗憾地摸了摸小脏狗。
劳莫只好妥协，开着车带她去附近的宠物医院做检查，一趟检查下来七七八八花去了将近十万円。
沈姜察觉到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好像很喜欢小脏狗，有几个小护士小声说了几句卡哇伊。
检查出来了，营养不良和肠胃炎初期，开了几副药，医生写了一张食谱，“那个，这只小狗真的是被丢弃的吗？”
“是啊。”沈姜怜爱地摸了摸小脏狗的脑袋，她刚知道这还是个宝宝，只有三个月大。
“简直太过分了！”小护士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就被医生制止住。
沈姜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义愤填膺，她看了一下那张不高兴的狗脸，“请问它有品种吗？”
“它是秋田犬啊！”医生睁大眼睛声音透露着惊讶，为什么会有人不认识秋田犬。
“秋田犬不是黄色的吗？”沈姜想到八公，没想到还真是跟八公一个品种的犬。她看狗的眼光也不错嘛。
“这是虎斑秋田，您是日本人吗？”
“我是华国人。”沈姜老实地回答道。
“搜嘎，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态，请您不要计较。”森田医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分辨出来外国人的口音，“秋田犬是我们日本国犬，很珍贵的一个品种，代表着我们国家历史文物意义，古代只有贵族才能饲养这种犬。”
“这只小秋田的品相很棒，不知道原主人为什么要抛弃它，好好养吧，它会给你惊喜的。”
沈姜被这么慎重地托付，一时不好意思说自己准备找人领养，她瞅了一眼劳莫，心虚地应了下来。
第95章
沈姜没想到照顾一只狗比照顾一只猫还要麻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人没好好养的缘故，小秋田是个玻璃胃。不仅挑食还把喂进去的药片吐了出来。
“为什么夹进零食里面，还能挑出来？！”她再次把药片包裹在肉干里面，小秋田嗷呜一口吃下去，里面的药片从嘴角漏出来。
“直接塞吧。”万一抱住臭烘烘的小狗，用手掰开它的吻部，“放喉咙那里。”
沈姜把药片一丢，跟万一合力按住小秋田的嘴巴，总算把药喂了进去。她再次感叹自己当初捡小美人时的省心，当时就带去打了个疫苗，从没生过病。
“等下周去医院复检，我就带你去宠物店洗澡。”她感觉到自己也被小脏狗身上的味道腌入味了，这几天除了万一，其余三个员工恨不得离她十米远。
“给它起个名字吗？”
万一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她心里不太赞同起名，有了名字就意味着有了牵挂，到时候送走会变得很艰难，但看到小老板开心的脸，泼冷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叫小王子怎么样？”沈姜想到自己家的起名方式，她揉了揉狗勾的脑袋。
“这……不太符合事实吧。”万一看了一眼发了霉的小狗，跟王子这个含义一点都不搭边。
“其实长得很俊啊，你看看它的五官！”沈姜捏着狗头给员工展示。
万一认真端详了一下，发现小老板并没有瞎扯，狗子完全被毛色耽误了，看长相的话很像一只小灰熊，“是挺靓的。”
“小王子？”沈姜试探着叫了一声，发现狗勾把脑袋偏过去，厚厚的大耳朵也搭了下来，她揉了揉它的脑袋，“你不喜欢吗？”
“小樱？元宝？旺财？小八……”
小秋田开始站起身，摇了摇尾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八？”沈姜又叫了一遍，发现它竟然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难道你也看过《忠犬八公》吗？”
万一看到小老板又开始跟动物嘀嘀咕咕，她已经见怪不怪，毕竟小美人养在工作室的时候，小孩天天抱着猫说话。
“你的名字就是小八了！”沈姜双手搓着它的脸说道，整颗心都被萌化了，狗脸在她手下变成了表情包。
有了小八之后，沈姜不再天天掰着手指数着自己扣脚多少天，而是开始训狗之旅。
“来，给我右手。”她手里拿着一个冻干，伸手做服从训练。
“汪！”小八乖乖地把爪子放到女孩掌心里。
“我们该去医院了。”劳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姜把小八抱起来塞到航空箱里，三个月的小秋田长得比成年的小美人还要大，体重在她的投喂下开始上涨，“走咯，我们去医院检查！”
给小八做检查的还是上回的森田医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前很健康，但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多多注意饮食，还有皮肤病，秋田犬很容易患上皮肤病，要多注意卫生方面。”
“Hai~”沈姜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情况没有恶化，“现在可以洗澡了吗？”
“可以，我给它开点营养品，多多注意补充体内所需要的维生素。”森田医生把写好的单子递给她，又询问了一下小八的生活习惯，“秋田犬是性格固执的犬种，需要付出很大的耐心。”
“噢噢，好的。”沈姜引着小八回到航空箱，双手提着航空箱离开医院，来到旁边相邻的宠物美容店直接选全身洗护。
洗完之后，劳莫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终于……”
沈姜把脑袋埋在小八背上，有一股芝士牛奶的味道，她拿起它的爪子看了看，指甲被剪得整整齐齐，“要不在这里办个卡？”
“你想到别想，尽快给我把它送走！”劳莫脸拉了下来，他毫不客气戳穿熊孩子的白日梦，“顾哥说了租房不能养宠物。”
他把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免死金牌，恨不得写横幅贴在客厅上，“你不是把领养告示贴出去了吗，怎么还没人打电话？”
“我贴了啊。”沈姜不懂为什么找领养那么困难，她当时给小美人找领养也没找到，“我在附近的电线杆上都贴了一张。”
难道说她在找领养这方面真的运气很背？
动物救助者意识体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我之前找领养基本上十个里面只能有一个被领养出去，明明我设置的条件不严格啊。
劳莫看到小孩的表情不似作假，‘难不成是被当成骗子？’
毕竟一只秋田犬在日本可以卖出一百万円，更别提品相好，毛色稀有的秋田犬。
劳莫想伸手摸摸狗子，没想到小八扭着脖子躲开了，然后钻到沈姜腋窝下面，“哟，还不让摸？”
“秋田并不是亲人的犬种，八酱的性格跟大部分秋田一样呢。”给小八吹毛的美容师姐姐笑着说道。
小八朝着劳莫汪了一声，接着又缩回女孩的身后，又怂又爱挑衅。
“白歌小姐可以训练一下它的社交，秋田犬如果未经训练，很难融入别的孩子之间。”美容师细声细语地说道，“补充鱼油和鳖蛋粉可以避免皮肤病。”
“我记下了，谢谢小林小姐的忠告。”沈姜抬起小八的爪子，朝美容师挥挥。
养了半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不像养狗，更像是养猫，不黏人，爱干净，运动需求量不大，即使是用零食引诱，也爱答不理，她试过把肉条丢给它去捡，发现小八只是顶着那张无欲无求的狗脸看着她把肉条丢出去，依然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后来她去把肉条捡回来，递到它嘴巴，才咬了两口。狗粮里没有肉干就不吃，肉干放多了又不吃狗粮。
大脑感觉无语了，‘这狗怎么猫里猫气？’
一人一脑未曾想过，小八到了社交这一块又变成难题。
阳光明媚的下午，沈姜给小八套上牵引绳，把它拉到楼下的公园里遛弯，那里有很多遛狗的老人。
不出意外，小秋田在那里收获了一众爷爷奶奶的喜爱，有的甚至还给它带零食，虽然小八依旧不搭理人，但好歹任由别人撸它了。
“八酱，卡哇伊内~”上了年纪的老奶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把小八揽在怀里摸了又摸，简直爱不释手，“看起来比之前更强壮了。”
“嗯，每天都吃两碗饭呢。”沈姜看着老太太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手里牵着的柯基，幸好柯基不是嫉妒心强的狗勾，她也上手摸了摸小柯基的大耳朵。
不仅是老人家，还有路过的上班族也下意识停下脚步瞅了一眼发了霉的八公。
‘不是说日本人很矜持吗？’沈姜已经停了好几次，一路上时不时有人提出想要摸摸小八的请求。
原本刚抬起来的耳朵在人手下又耷拉回去，她牵着小八来到公园，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狗子。
“这是秋田吗？”一位老大爷停下遛狗的脚步，问了一下沈姜的意见，然后轻轻摸了摸小八的脑袋
“嗯，不到四个月的虎斑秋田。”沈姜把小八按住，让大爷的柴犬凑过来闻闻小八的屁股，这是狗子互相打招呼的讯息。
小八立马贴到沈姜的胳膊上，柴犬越往前，它就越后退，等到对方冲上来，它立马张开嘴朝着柴犬咬去，好在最后一刻，沈姜拉紧牵引绳，没有让它真把别人的狗咬了。
“斯密马赛，我没看好它。”沈姜尴尬地朝着大爷道歉，柴柴一开始先表示了友好，但小八一点也不领情，差一点她就要赔一笔医药费。
“呆就不，秋田是猎犬，大部分都很独立，不喜欢社交。”大爷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把自己的狗牵走了。
“不能跟别人家的小朋友好好相处吗？”她明明按照动物救助者给的训练方案，小八还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秋田真的很犟，这是沈姜脑子里冒出来的认知。
沈姜带着小八在公园溜达一圈，发现它快要把整个小区的狗得罪完了，无论是表示友好，还是表示恶意，它都上前朝着对方叫一通，遇到强大的对手，它叫完就躲到主人腿后面。
回到家之后，沈姜瘫在沙发上，路上小八玩野了不想回家，她扯着牵引绳扯得狗脸上出现双下巴，还是没能扯动它，最后是她把毛孩子抗在肩膀上扛回来的。
被主人扛了一路的小八精力还是很旺盛，它跳到女孩所在的沙发另一端，坐在沙发尾部看着主人大口喘气。
沈姜眼睁睁看着狗子学着她的样子瘫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喘了几口气，她拳头开始痒了。
“死小子，欠揍吧！”她上手在贱贱的狗头上拍了几下。
又过了半个月，小八四个月大，依旧没有人打她留下的电话。
“不会吧，我上次看了领养告示，明明还在啊。”沈姜推着冲她扑过来的狗脸，再次问了一遍裴壮，“一个都没有吗？”
“真没有。”裴壮老实地回答道。
“会不会是电话留错了？”徐鱼溪猜测道。
“我也看了一眼，电话没有错。”万一跟着沈姜一起贴的领养告示。
又等了一个星期，小八仍然没有等到它的领养人，沈姜倒是等来了新剧本。
“岩京俊二……我看过他的作品，拍摄手法很细腻。”沈姜接过剧本，看到首页上导演的名字，她看电影一向是只看内容不记导演，为什么能记住岩京俊二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在华国被称作日本的墨镜王。
劳莫看到艺人沉浸式看起了剧本，于是站起身悄悄退出去，他知道小孩研读剧本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看着。
沈姜没想到自己看得比之前还要入迷，她一路读下来，心情都变得灿烂起来，尤其是看到女主角最后活得好好的，她心里更高兴了。
当下决定去接这个剧本。
第96章
新剧本的名字叫《魔女的七天》，沈姜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被这个味儿冲到了。
在日本魔女的含义是拥有魔法的少女，但是剧本并不是讲述魔法少女故事。
青山白鸟是德岛的女高中生，各个方面都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她很倒霉，在生活中小事上诸事不顺，这一切在她十七岁生日那天过后戛然而止，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周时间里循环，周而复始。
拍时间循环这种套路的电影和电视剧一抓一大把，日漫里面几乎快要被玩烂了。历史上第一部提出时间循环概念的小说可以追溯到1941年，詹姆斯昂写了一本短篇小说《加倍再加倍》。
与那些前作的前辈们不同，青山白鸟反而喜欢上了这种重复的生活，周一的周测可以拿到满分，周二出门可以避开落在脑袋上的鸟屎，周三下雨的时候带上了雨伞，周四提前半个小时抢到了自己最爱吃的元气面包，周五避免跟自己朋友发生口角……
在她看来，这种没有意外的生活简直太美好了，为什么还要摆脱困境，去追求那些不确定的东西呢。
整部剧本的叙事单调中透露着一丝趣味，就好像没有味道的大米饭细细咀嚼可以品尝出丝丝甜味。
岩京俊二这部电影牢牢抓住了日本年轻人的心态，在社会压力日渐增大的情况下，年轻的社畜变得越来越丧，对生活没有一丁点盼望，看似用活力满满的女高中生作为切入点，实际上是展现日本生活的现状，阶级固化，上层阶级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中下层阶级渐渐躺平摆烂。
“我好久都没有演过这么无聊又这么有趣的角色了。”沈姜摩挲着下巴说道，她演了各式各样的少女，自卑的周橘，黑化的幼熙，可爱的弦娜，天使般的里卡多，天生坏种润熙，古灵精怪的莉娜，再加上渣且深情的泷，她们性格鲜活，栩栩如生，青山白鸟在这些女孩的衬托下变得普通不能再普通，更像是身边某个认识的人。
‘其实换个角度，这种角色对你的演技提升很有帮助。’大脑比主人更能接受这个剧本。
‘确实诶。’在沈姜看来，青山白鸟比那些人更难演绎，她没有一个突出点，让她去演一个没有任何性格的普通人，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在她头脑一团乱糟糟的时候，见到了这次的合作导演岩京俊二，这位导演留着一头半长的头发，长相平平，说话的口吻不紧不慢，让人忍不住想到，他做事是不是也一副温吞的模样。
而这次的男主演是染古将太，一个很年轻的男演员，但演戏的生涯很长，童星出道。
《魔女的七天》是一部纯爱小清新的电影，至于纯到什么程度呢？男女主在电影里唯一的亲密接触就是拉个小手。让沈姜有些不太习惯，她还没从上一部电影里脱了穿，穿了脱的感受中回过神来。
“你好，我是白歌。”沈姜走上前伸出手，在日本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也是互相鞠躬，但她不喜欢弯腰，只喜欢按照自己的礼仪来，就是这么霸道。
染古将太很快反应过来，他伸手同沈姜握了握，“我是染古将太，请多多指教。”
沈姜对他的印象来自于他今年结婚对象菊第凛子，为什么对人家对象感兴趣，是因为菊第凛子是日本能闯到国际上的女演员，曾获得过奥斯卡女配的提名。
当初《艺妓回忆录》为什么要找三个华国女演员来演日本的文化遗产，就是因为日本演艺圈年轻的女演员没有国际级别，而《艺妓回忆录》里面要求演员全部讲英文，日本人英语发音这一块在国际上是硬伤。
日本在国际叫得上来名字的演员掰着手指就能数的过来，沈姜自然全都了解一遍，她挺想和这些演员合作一遍，来感受一下欧美那边的演绎色彩。毕竟她不觉得一个地方能长久地呆下去。
剧组的拍摄场地采用的是德岛实景，学校取景是在德岛大学。
德岛比不上东京的繁华，好在气候多样性，物价低廉，要说出彩的地方，也没有特别能说道的东西，就像秋田县培育秋田犬出名，熊本县有熊本熊。
“怎么样才能表演出一个无聊的人呢？”沈姜撑着下巴自言自语，在她短短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无聊这个词语，哪怕是平行世界的她，从小到大自己对未来有明确长远的目标，就像自己三岁那年向爷爷奶奶宣布自己要拿到菲尔茨奖，那座象征着数学界诺贝尔的奖项，而她同龄的孩子还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
在大脑出现之前，她一直以此为目标，孜孜不倦地努力着，而宫殿里的数学家意识体恰好象征着她成功的未来。
无论是做出什么改变，她内心都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哪怕处于短暂迷茫的状态，她的目标也像指路灯一样给她照亮前进的道路。
而青山白鸟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一个意识体能给出她的心理状态，沈姜自然也无法从自己宫殿里取经，只能自己摸索。
“白歌桑看起来很苦恼。”染古将太看到女孩紧皱眉头的样子，作为拍戏搭档，他还是上前关心地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帮助。
“染古君知道无聊的人是什么心态吗？”沈姜轻声问道，她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每天重复着相似的生活，对未来没有规划，能过一天是一天。”
“我觉得这一类人对现实生活充满了逃避，不愿意去想自己的未来。”染古将太斟酌着话语回答道，他也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九岁就在日本演艺圈出道，他所见识的东西远远比自己同龄人要多得多。
“逃避？”
染古将太看到女孩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他话变得多了起来，“是啊，逃避失败，逃避现实，逃避未来，就像蜗牛一样，时时刻刻希望自己躲在脆弱的蜗牛壳里面，外界稍微给予刺激都会让它缩回去。”
沈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染古君看起来很懂啊。”
“因为之前演了很多群众演员，分析过小人物的心理状态。”染古将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说起来，我还没演过配角呢。”沈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她满打满算演了不少电影，但都是主角，在韩国Anti粉给她起了其中一个外号就是主角癌，大剌剌的宣称白歌是一个非主角剧本不接的演员。她要是说自己至今都没有配角给她演，想必那些破防的韩国人更要跳脚了。
‘我怎么觉得她在炫耀。’染古将太脑袋上闪过几个点，他出道以来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虽然他也是十六岁首次当电影主演，但也没有一直都是主演。
岩京俊二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静静地观摩拍好的影片，即使让演员重新拍一条，也要加上一句拜托了，辛苦了。
河濑植美跟岩京俊二相比都更强势一点，至少在剧组拍摄的过程中，她表情一直很严肃，即使她从来不苛责演员，但看到导演那么严谨的神色，心里自然而然会产生压力，这份压力到了后面就会变成前进的动力。
沈姜跟在河濑植美身边学了不少东西，即使跟电影无关的事情，要是问的话，河濑植美也像是老师一样给她解答。
“这是你的狗？”岩京俊二轻咳一声，他低头看着还没有他膝盖高的小秋田。
“是的，我保证不会让它乱跑！”沈姜连忙说道，她原计划是把小八留在东京，但前天晚上裴壮打电话过来说狗子自从她离开之后，不吃任何东西，最后只能开着车把它带到德岛。
“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要那么紧张。”岩京俊二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八的脑袋，“养得真好呐，很健康的小家伙。”
沈姜看着导演双膝下跪，她特别想溜走，‘倒也不必行大礼的，导演！’
“哎呀，在华国下跪是不是不太好？”岩京俊二捕捉到女孩想要逃跑的心情，他忍不住笑出声，“吓到你了吗？”
“是的，华国有说过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在古代的话要加上跪君王……”沈姜小声解释道。
“搜嘎。”岩京俊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华国的礼仪知识，“希望刚才没有让你感到冒犯。”
“没有，小辈受年龄大的人跪拜礼，让我有些心虚。”沈姜摆摆手，她把小八抱起来，拍摄工作结束顺路去附近的宠物医院打疫苗。
小八打疫苗的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差点把医生给咬了。
沈姜直接大喊逆子，她的臂力在养了小八之后有了飞速的增长，在德岛连去健身房举铁的时间都省了，直接抱着狗儿子抬上抬下。
“呆就不，白歌小姐不要这么严厉，它不是故意的。”医生和护士围上来拦着沈姜想要揍狗的动作，好像她是一个后妈。
小八躲在医生和护士身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模样要多欠有多欠。
大脑也在拼命拦住自己主人想要揍狗的冲动，‘它还是一只四个月大的宝宝，怎么可以跟宝宝计较！’
第97章
现在小八已经无法钻进一开始给它买的航空箱，沈姜只能把它抗在肩膀上出了宠物店，劳莫在一旁双手空空。
“斯国一，白歌小姐可以如此轻松地抱起八酱！”护士小姐站着医院的玻璃门后，看着纤细的女孩肩膀上挂着一只生无可恋的大型犬。
“真不愧是白歌小姐呢！”另一个护士语气赞叹地说道。
到了停车场，沈姜就累得气喘吁吁，斯文白净的经纪人用手提溜起小秋田后背那一簇肉，防止他家艺人趴在地上，损失了形象。
“所以尽快把它送走吧，越来越肥了。”劳莫紧缩眉头，手下的狗子怂怂地夹起尾巴，大耳朵耷拉下来。
“你得从下面托着它，这样抱会伤害脊椎的。”沈姜看着小八委屈的眼神，她上前托起它的半身。
“乡下养狗都这么抱。”劳莫不满小孩过于溺爱狗子的行为，他小时候养过不少猫狗，各个不都挺健康，“品种狗就是娇气。”
前几次捡了猫虽然不会抓老鼠，但胜在讨人喜欢，而这次捡的狗不黏人，又爱惹是生非，自从来了之后基本上都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劳莫自然不喜欢这种花钱受罪的物种。
“唉，不能这样说，它们分为精神托付，宠物，工具三种，精神托付自然把狗勾当作家人，宠物只需要作为讨人喜欢而存在，工具就像看门护院。”沈姜把小八接回自己怀里，她不敢让劳莫帮她抱狗了，现在小八被劳莫身上的气势吓得安静如鸡，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
劳莫这么一下，小八面对他都老老实实，让干什么干什么。
沈姜揪着它的耳朵说道，“你真是又茶又狗。”
说完她发现，它本来就是狗啊。
“我出发了。”青山白鸟坐在玄关上穿好鞋子，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蝴蝶结，然后推开门踏出家门。
“青山同学~”大崎桧叶站在街道的另一边朝着白鸟挥手，“哦哈呦！”
‘啊，是不熟悉的班内同学。’白鸟内心瑟缩了一下，还是扬起一个笑脸，“哦哈呦，大崎同学……”
“今天是一周一测的日子，青山同学准备得怎么样了？”绘叶提着书包朝她跑来，微风让她的裙摆像海浪一样摇动，“我好紧张呐，不知道佐藤老师会出什么样的题目？”
‘好讨厌的感觉，为什么不能聊一点轻松的话题呢。’白鸟浑身变得很难受，她最害怕考试，每次成绩不理想，意味着要被欧卡桑数落，第二天的便当就变成了咸鱼干和白米饭。
但面对大崎绘叶，她还是认真地附和对方的话题，“完全没有准备呢。”
“我也是，真的真的很烦恼。”绘叶为难地抱怨，嘴里碎念念地做着祈祷词。
‘大骗子，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考全班第一名。’白鸟心里很唾弃这种虚伪的行为，但她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做人应该表里如一，这是欧卡桑教她的道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不要这么担心，大崎同学一定可以的！”
我也是一个虚伪的人。
“真的吗？非常感谢青山同学安慰我。”绘叶感动地说道，她不再聊考试的内容，而是聊一些女生喜欢的美甲和卷发。
‘真是的，要是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好了吗？’白鸟精神比刚才要好多了，只要不聊考试，大崎同学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不懂为什么有人一触及到考试这种万恶之源，就变成不讨喜的人类。
两个人并排走进教室，在自己座位上落座，上个星期，白鸟被老师从靠窗最后一排调配到靠墙第一排，她内心无比排斥，不仅无法看到窗外明媚的风景，还要被老师指名回答问题，最重要的是不能第一个冲出去买自己最爱吃的元气面包。
上课铃声响起，地中海发型的中年老师腋下夹着三角板走进来，他环视了一圈教室，确认所有人都到齐了，“因为下午要去大阪出席一个高校数学老师交流会，这次周测就挪到第一节课考了。”
白鸟翻动课本的手停住，‘糟糕，公式小抄还没准备好……’
“那个，青山同学，你来给大家分发一下试卷吧。”佐藤老师从讲台下面抽出一挪试卷，试卷已经分成几个等份。
“什么啊，周测卷子就在讲台下面吗？”
“佐藤老师好狡猾啊，他平常都是放在办公室。”
“怎么办，一点都没有复习，公式还没背！”
作为上周五值日生的白鸟更是后悔了，那天她想回家吃上美味的汉堡肉，偷懒没有去清扫讲台下面的灰尘，要不然她就能看到那堆试卷。
‘好痛苦，完全不会……’浏览一遍试题之后，白鸟头埋得更低了，她握着笔在整洁的白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公式，甚至她都无法确定自己这个公式是否是正确的写法。
‘要不，看一下吉田同学的？’她刚想扭头，就听到佐藤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声音，他不满地敲了敲她后桌的桌角。
“请大家不要交头接耳，避免无法检测出最真实的水平。”
白鸟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被发现了。’
她再也不敢抬头，直到交卷铃声响起那一刻，那张写着怪异数学公式的卷子被老师收走了。
“我会尽快在上午批改出来，请大崎同学到我办公室把卷子发给同学们。”
“Hai！我知道了，老师！”绘叶神采飞扬，显然她答得不错。
“嘁，真是自以为是。”后桌传来一道怨愤的嗓音，只不过他的声音太小，只有白鸟听到了。
白鸟没有转过头，她记得自己后桌好像是叫吉田一郎，在学校里经常欺负弱小的低年级生。
‘欺软怕硬的家伙。’这是白鸟对他的评价，在老师面前恭恭敬敬，在同学面前就是一副恶霸嘴脸，在她看来，吉田比大崎更讨厌。
中午吃完饭后，白鸟看到自己卷子被摆在桌面上，上面用红笔写着30，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圈，甚至在卷子末尾，还被写上一句，请加油。
‘好耻辱，被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她的座位就在门口，只要进来的同学都能看到上面的评语和分数。
看着给人颁发试卷的大崎，白鸟在心里又给她减了十分。
“大崎同学好厉害，竟然考了98分！”
“哪里，我还有一道错了，有几个选择我都是靠着运气蒙对了。”
‘果然，还是好虚伪。’白鸟烦躁地把卷子塞回自己书包里，她细数着班里回来的人数，心里猜测谁会特意去看她的卷子。
到了放学时间，她用身体不适向阅读部请假，脚步飞快地在清冷的大街上跑动，现在大部分学生都在参加部活，也就是说……
今天一定可以抢到《周刊少年Jump》！
即使她一结束部活就冲出去，但每次到书刊店，最后一本都会被人买走。她只能等待周五上架的第二批，但那个时候剧情都已经被班里的同学讨论一轮了，心里的期待值大大降低。
还未等老板说出那句欢迎光临，白鸟就把零钱放到书刊的结账台。“老板！请给我最新的一期《Jump》！”
“好的，多谢惠顾。”瘦削戴着黑框眼镜的老板早已经记下来这个倒霉的少女，每次刚走到书刊，最后一本《周刊少年Jump》都会被前一位买走。
回到家后，青山太太看了一下客厅的钟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部长临时有事，取消了活动。”白鸟在玄关脱掉脚上的皮鞋，她光着脚走进家门，“欧卡桑，今天晚上吃什么？”
“牛肉炒蒜苗，还要纳豆……”
“我不喜欢纳豆！”白鸟原本高兴的心情一下子被一盘冷水浇了下来。
“只有这两样，最多加个味增汤。”青山太太面不改色地说道，她想到今天学校的周测，“周测成绩出来了吗？”
“没有，佐藤老师去大阪开会，考试取消了。”
“搜嘎，那你洗洗手去写作业吧。”
沈姜穿着Jk制服，她蹲着湖泊边，打量着阳光下打盹的野鸭子，她感觉自己快要成为打盹鸭鸭中的一员，眼皮开始犯困。
“白歌桑，导演叫你过去。”
“Hai，我知道了。”沈姜站起身朝着岸边走去，她快要触摸到一层结界，只要打破整个结界，就是对演技最好的一个精进。
“斯密马赛，还要拜托白歌桑再拍一次了。”岩京俊二歉意地说道。
“那个，岩井先生不用每次都跟我道歉，导演不满意，演员重新拍一条，这是行业内制定的规则，您这么客气的话反而会让我得寸进尺，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沈姜颇为无奈地耸耸肩。
“啊，斯密……我已经习惯了。”岩京俊二好脾气地笑了笑，“拜托你了，这句话可以说吗？”
“岩井先生是整个剧组的核心，只要您开心，并且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包括我习惯把抱歉挂在嘴边，也没有问题吗？”
“没有，如果改变让您觉得不舒服的话，坚持自己的原则。”沈姜走到摄像机前，照着他提出的要求重新拍摄了一遍刚才指出来的片段。
第98章
吃完不太喜欢的晚餐后，白鸟回到自己卧室里，拿出最新的《Jump》，“这次一定要在所有人之前看完它！”
她搓了搓手掌，“呦西！我开始了。”
‘欸？咦？！’她看到中间没有拆开的一页，用壁纸刀把那页拆开，里面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情节在这里断掉了。
就在白鸟生气的时候，青山美咲推开她卧房的门，手里攥一张考试试卷，“白鸟，你不是说今天没有周测吗？？”
白鸟呼吸一滞，她冲上前抢过美咲手里的卷子，“妈妈，你怎么能随便动人家东西啊！”
“我要是不给你清洗书包，就不会发现你撒谎的事情了。”美咲叉着腰说道，她看到女儿书桌上摊开的漫画，“在你周测没有及格之前，漫画书没收了。”
白鸟眼睁睁看着母亲把漫画书拿走，她才刚看了几页，但面对母亲的怒火，也只能不高兴地忍下来。
第二天早晨，她心里带着一股不忿走出家门，“我出门了。”
美咲停下洗碗的动作，“哎呀，这孩子真是的，一点批评都接受不了。”
“大概是中二期到来了吧。”青山大树手里翻动着昨天的报纸，“老师有往家里打电话吗？”
“还没有呢，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秋假之前。”美咲把手里的碗擦拭干净。
白鸟刚踏入高校大门，就感觉一个重物垂直落在脑袋上，她颤巍巍地用手摸了一下，是一滩湿乎乎的鸟屎。
“好恶心……”
校门口的值日生抱着手写板退后了几步，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关心地上前问道，“青山同学，没事吧？”
“嗯。”白鸟面无表情地踏进校门，在拐角处冲到公共厕所里冲洗着脑袋上热乎的鸟屎，她洗到上课铃声响起，依旧感觉头顶上还存在着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她本以为今天结束后，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未曾料到，这才刚刚开始。
周的时候，白鸟听着今日天气晴朗的天气预报走出家门，在她出了电车站之后，天上就下起了小雨，并且越下越大，等她走到学校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周四的时候，白鸟借着肚子痛向老师举手，示意要去医务室，她离开教室一路狂奔，仍然眼睁睁看着最后一袋元气面包被人买走，因为隔壁班体育课提前下课了。
周五的时候，白鸟实在是无法忍受好友直子整日抱怨自己的男友，带着不满地语气说出‘既然这样的话就跟他分手吧’。直子伤心地跟她大吵了一架，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周六的时候，白鸟在街边目睹到吉田一郎带着人把大崎绘叶堵到角落里，威胁大崎帮他在下周一的周测中作弊。她站在人群外犹豫了几番，还是悄声离开了，她不想惹上吉田，不然有可能被教训的就是她了。走出那条街之后，处于良心不安，她还是给附近的警局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周日的时候，白鸟迎来了十七岁生日，桌子上摆着她喜欢的水果蛋糕，上面插着数字蜡烛，微弱的烛火在轻轻摇摆。
“白鸟酱，许个愿望吧。”美咲看着女儿的脸在橘黄色的烛光下显得恬静淡泊，她声音有些哽咽，“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在妈妈心里，白鸟酱永远是可爱的小孩子。”
白鸟在父母期待的目光下缓缓闭上眼睛，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异常倒霉的一周，‘如果这一周能让我重新来过就好了。’
“过——”
沈姜松了一口气，即使岩京俊二态度温和，但心里还是很忐忑，她这次演绎的是自己未经历过的人生，一开始甚至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么好记的公式，青山白鸟还要打小抄，到现在她不再迷茫，而是让自己投入这个角色，懦弱，温吞，带着一点善良。
“嫉妒？”沈姜不解地看向导演，她不太能理解这种情感，“为什么青山白鸟会嫉妒大崎绘叶？”
“因为大崎绘叶长相漂亮，学习优异，被校草偏爱，她反而觉得是一种苦恼，青山白鸟认为她是一个极度虚伪的人。”岩京俊二用手指在剧本上指出一个片段。
“大崎颇为苦恼地向自己前桌抱怨，隔壁班的校草对她穷追不舍，白鸟用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内心的艳羡表现在脸上。”
“可是羡慕和嫉妒，不是一个意思吧。”沈姜把那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信息量这么大吗？
“羡慕是对自我表示否定，渴望得到他人的物质或者是认同的情绪，嫉妒是对别人表示否定，并且不希望那个人过得比自己好。”岩京俊二温声解释道。
“搜嘎！我明白了。”沈姜隐隐约约搞懂了岩京俊二表达的意思，“羡慕是希望跟对方一样好，嫉妒是希望对方比自己差。”
周一早上，白鸟像往常一样醒来，“又是……周一，呀哒！”
她讨厌周一，不过听到妈妈在楼下催促的声音，她只好爬起床，在落地镜面前整理好制服。
“真是的，每次都这么磨磨蹭蹭。”美咲把吐司和煎蛋放到她面前，然后走进厨房端热好的牛奶。
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下面播放今天天蝎座的运势……幸运物是星星手链……]
‘欸，是错觉吗？’白鸟嚼着嘴里的吐司，她怎么记得上周一的幸运物也是星星手链呢？
带着怀疑的心情，她离开家，在街道另一边看到朝她挥手的大崎绘叶。
“青山同学~”大崎绘叶拧着书包朝她小跑过来，“早上好呀！”
“早上好，大崎同学。”白鸟面色如常地朝她打招呼，心中渐渐升起了不可置信的荒谬，她记得上周一和大崎绘叶一起去学校的时候，对方说过自己下错了车站，才跟她在十字路口相遇。
“那个……”她打断大崎绘叶对周测忧心忡忡的演讲，看着对方闭上嘴才开口问道，“大崎同学这次也是坐错了车站吗？”
“纳尼？我上周一是直接坐到学校的哦。”大崎绘叶歪了歪脑袋，她担忧地看着面色微变的同学，“青山同学看起来不是很好，需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吗？”
“不了，我只是有点低血糖，到学校吃颗糖就好了。”白鸟想去学校确认最后一遍，她看到佐藤老师走进教室，从讲桌底下拿起一摞试卷，才终于相信自己又回到了周一。
‘难道是那个生日愿望？！’
她望着熟悉的考题，回想着考试后班上几个同学讨论的选择填空答案，照着记忆中的印象写了上去，‘可恶，早知道背一下答案就好了。’
这一次她交卷比最开始多了一丝底气，好歹能做对几个选择题和填空题，上次她选择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正确的选项。
中午她几口解决午饭，从大崎绘叶手里接过试卷，上面写着：64。
‘太好了，及格万幸！’
傍晚放学的时候，她按照上周一样向读书部的部长请假，一路飞奔到书刊店，绕过一开始拿起的《Jump》，而是从下面抽出来一本，结完账后，她站在书店门口拆开手里的杂志，飞快地翻过里面的内页，都是完好无损，没有一张是坏的。
回到家后，美咲再次问起了她的周测，依旧是一样的回答，佐藤老师去开会，没有周测。
实际上那张周测试卷，已经被她放到学校的私人柜子里，没有带回家。晚餐还是那个不合她胃口的晚餐，不过这次自己已经在外面吃了很多小吃才回来。
这次白鸟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看完最新的一期《Jump》。周二上学的时候，她给自己戴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坨鸟屎从天而降，这次她在值日生惊诧的目光下摘下鸭舌帽走进校园。
她来到教室，跟自己的漫画同好真宫郁里讨论《Jump》最新一刊内容，“真宫同学有看《死神》的最新一话吗？”
“有的有的……”
两个人热烈地讨论起《死神》的剧情，这时候大崎绘叶神色沉重地走进教室，坐在真宫郁里前面。
“大崎同学，你还好吗？”真宫郁里注意到前桌难看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白鸟也好奇地看向大崎绘叶，她记得自己这位同学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那么消沉。
‘难道说，吉田同学已经开始威胁她了吗？’
“啊，身体有些不舒服。”大崎绘叶摇了摇头，拒绝了真宫郁里送她去医务室的好意。
真宫郁里和白鸟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下去，不过两个人都跟大崎绘叶不是很熟，只好到另一边继续小声交流着刚才提及的剧情。
上课的时候，白鸟回想着大崎绘叶隐忍的神情，她决定悄悄写一张纸条，投诉给代理班主任，这是她目前能想到不惹上吉田一郎，又能帮助到大崎绘叶的最好方法。
‘希望老师会出手管这件事，不然的话，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糟糕……那样的话就不好了。’她用自动铅笔戳着笔记本，脑子里默默想到后果。
第99章
白鸟高高举起手，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开口，“老师，我头有点晕，可以去医务室找玲子老师看看吗？”
站在讲台上的女老师关切地问道，“需要找人带你去医务室吗？”
“呆就不，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白鸟面色温顺地回答道，她走出教室，立马拔腿狂奔，来到了食堂外面，这时候教职工正好把今天的餐品摆放出来。
“请给我一个元气面包，拜托了。”
五分钟后，白鸟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手中桃子形状的面包，“唔，好好吃！”
桃子形状的面包里面包裹着奶油和桃子果肉丁，外面的皮跟蛋挞皮一样酥脆。
“喂，池田！把球给我！”
白鸟被声音吸引住，她向操场中心那一块望去，是隔壁班体育课正在踢足球，在一群男生中有一个人格外瞩目，“是池田同学啊，难怪那么多女生都围在那里。”
池田春马，三年级A班，藤园高校的校草，也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成员。
就在她发呆之际，池田春马把一粒球踢进球门，继而跟队友一起庆祝，女生们给予热烈的呐喊声。
白鸟叹息着摇摇头，双手合十，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多谢款待。”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更顺利，她完美地避过了跟上野直子吵架的源头，周六的时候，白鸟呆在家里安稳地度过，周日又是一次生日，这次她提前让爸爸订了巧克力冰淇淋蛋糕，而不是让妈妈做了水果蛋糕。
周一再次睁眼，白鸟还未等母亲在楼下催促，就飞快地爬起来洗漱，跑到楼下看向客厅里的电视机。
“哎呀，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美咲疑惑地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女儿。
“呃，因为肚子疼的缘故，欧卡桑，今天早餐是吐司和煎蛋吗？”
“是的哟，正好还剩一个鸡蛋。”美咲从厨房里端来准备好的早餐，“今天周测记得加油啊。”
白鸟已经查好了周测的答案，她提前出发，躲过下错车站的大崎绘叶。
抵达教室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到达的人，恰好看到佐藤老师悄悄把卷子放到讲桌底下，她悄悄躲在走廊的柱子后面，等到老师离开后才走出来，‘老师真是一个狡猾的生物。’
三周目的白鸟比二周目更游刃有余，过得无比轻松，完美地避开了所有不顺心的事情。
‘时间循环，真是太好了。’她渐渐地喜欢上这种生活，父母永远不会老去，各种倒霉的事情都可以躲掉。
就这样，她非常快乐地过完三周目。
到了四周目的时候，白鸟不想再浪费钱买自己看完两遍的《Jump》，她开始把目光瞄向二手漫画书。
‘欸，这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手伸向漫画书的书脊，这时另一只手跟她相触。
“啊，斯密马赛。”男生飞快地缩回手，连忙道歉。
白鸟扭头看向跟她选中同一本书的男生，长相清秀，有一头奶茶棕的卷毛，她小声嗯了一下，抽出自己一开始盯上的漫画书。
漫画书的书页已经泛黄，封皮虽然有些褪色，但依旧保户得很好，上面印着漫画的名字——《铁臂阿童木》。
“那个，你喜欢它吗？”白鸟挣扎了一下，还是不舍地把漫画书递给男生。
“我可以等下次机会。”男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即使这是初次印刷的版本，也可以让给我吗？”白鸟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好啦，你快点买吧。”男生把头撇过去，不想再看她了。
白鸟立马付完钱，把漫画书放进书包里，生怕男生下一秒反悔，“阿里嘎多，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下次我看到这本书的话，可以帮你留下来。”
“松本清泉。”
“我是青山白鸟，请多多指教。”白鸟想到松本清泉跟她一样，看到那本书就伸出手，“松本同学也喜欢手冢先生吗？”
“嗯。”松本清泉酷酷地回答道，他走出书刊店，朝着白鸟挥挥手，“漫画书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如果有手冢治虫别的漫画书，也可以帮我留下来，我会付给你报酬。”
白鸟望着自动玻璃门在她面前合上，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什么嘛，摆着让人欠揍的表情。”
沈姜手里翻阅着最新一期《周刊少年Jump》，她跟青山白鸟唯一一个共同爱好，就是喜欢看漫画书，比起看动漫，她更喜欢阅读纸质书。一本薄薄的漫画，她很快就翻完了。
随着拍戏渐渐深入，她也逐渐能够理解青山白鸟的心理，一个很爱家人，心眼不坏，有点小聪明的女孩子，心里从一开始的不理解，渐渐地发现青山白鸟身上的闪光点。
六周目的白鸟多了几分苦恼，她追的漫画都看完了，但是永远看不到下一个剧情，看到一部校园剧，永远等不来男女主亲吻的镜头，只能看他们刚认识又吵架，最后重新回到了刚认识又吵架。
“呦西，继续连接起来。”岩京俊二调整着摄像机的方位，把镜头对准操场发呆的女演员，他很喜欢唯美的长镜头，例如清风吹动着巨大的樱花树，花瓣落在女孩的肩膀上。
他很注重光与影的美感，知道如何拍摄出女性角色最好的一面，哪怕是性格不出彩的青山白鸟，他也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品质，在相似的片段里捕捉出最美好的一幕。
“很厉害哦，白歌。”岩京俊二轻轻鼓了几下掌，依旧用着他平日里那副没有升降语调的声音夸赞道。
“还好啦。”沈姜少见地谦虚了一下，在这个导演口中，她就没有一个片段不是好的，“对了，您为什么要安排青山白鸟想当漫画家呢？”
哪怕是不起眼的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神圣的梦想，青山白鸟想当一名漫画家，但她永远没有动笔的那一天，每次刚起笔，就被一些事情打断，随之而来就不想再拿起画笔练习画画。
“因为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当漫画家。”岩京俊二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不是把绘画当业余爱好的人，而是认真执行着当漫画家的可能性，不久前，他的第一部长篇动画电影《花与爱丽丝杀人事件》在日本国内上映，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沈姜感觉自己在这个剧组像是养老，她不用自己调整姿态，岩京俊二亲自示范如何做出他想要的成果，她更多的时间都用来揣摩青山白鸟的心理内容，甚至写出了好几篇小作文。
七周目的白鸟内心十分平静，她把漫画书让给了松本清泉，毕竟曾经拥有过，没有像之前那么感兴趣，反正每周都能回档重来。
“请问，我可以请你喝一杯苹果奶昔吗？”松本清泉意识到这是《铁臂阿童木》初版印刷，就这么让给他，好像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刚才是青山同学先拿下这本漫画书。
“欸？”白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转折，她迟疑地点点头，感觉面前这个脾气很好的男生，跟之前第一次碰到很不耐烦的人辩若两人。
“可以吗？”松本清泉耐心地又询问了一遍。
“……嗯。”
最后两个人手里拿着一杯苹果奶昔坐到附近公园的秋千上，松本清泉小心翼翼地把漫画书收到书包里，“非常感谢青山同学把这本漫画书让给我，这是我所收藏的系列中唯独缺少的一本，已经在德岛各个书刊店找了两年了。”
“这样啊。”难怪当时脸色不太好看，白鸟在心里默念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手冢治虫的漫画，他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和思考。”松本清泉坐在摇摇晃晃的秋千上说道。
白鸟喝了一口手里的奶昔，倾听着男生絮絮叨叨的讲话。
“我收藏了很多漫画书……我想成为像手冢治虫一样的漫画大师！”松本清泉眼睛发亮，对未来充满憧憬，“我一定会朝着内心的目标前进！”
“……斯国一。”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唔，我对未来没有任何想法，真心地认为松本同学很厉害，我完全做不到这一点啊。”
“怎么会呢，青山同学也喜欢手冢治虫不是吗？”松本清泉不赞同女孩消极的情绪，“你可以和我一样，把成为漫画家这个目标作为努力的方向啊！”
“漫画家吗？”白鸟神色迷茫地望着他。
“对，我刚才提起过的每一部漫画，青山同学都能说得上来，绝对不是单纯地浏览一遍，是有好好分析过漫画的剧情吧。”
白鸟举止变得更迟钝了，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生锈的齿轮，在一点点转动，这一周目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她不再重复之前的状态，而是买了一套画具，开始在纸上细细地描绘。
“完成了！”白鸟举着手里的纸张，上面的线条很生硬，但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画出了一张画。
她兴奋地打电话给松本清泉，“松本君，我成功了！”
对面出现了短暂地沉默，语气既客气又疑惑，“请问，您是哪位，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白鸟这才注意到，现在是八周目，她这周并没有跟松本清泉相识，所以她对于对方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抱歉，我打错电话了。”
‘这种重复的时间，真的是好的吗？’白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她自己想不明白，于是去询问母亲。
“啊拉，我大概会想方设法挣脱吧。”青山美咲将烤好的面包放到女儿面前，在上面喷上奶油，放了一个小小的樱桃。
“为什么？”
“大概是有想要做的事情吧，我很想看到小白成年的那一天，如果被困在时间里，那么我只能得到一个机械姬一样的小白了。”美咲心满意足地看着女儿大口大口吃着她辛辛苦苦烤出来的蛋糕，“正是因为有新鲜的事情发生，生活才有意义啊。”
“不过，小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是我们学校的社会学作业。”白鸟掩饰地说道，她心中有了决定，要逃出时间循环。
等到九周目开始，白鸟提前到书刊店等到松本清泉推开书刊店的门，用了七周目一样的办法认识了他。
“松本君，如果说我被困在一周里，无法拥有新的一周，那么我该如何去打破困局？”她内心忐忑地问道。
“哈？这是新出的漫画书吗？剧情还挺有趣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松本君。”她现在需要一个帮手，但她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好友上野直子会把一切秘密告诉自己的对象山田诚，而山田诚是一个大嘴巴，会把知道的秘密大声宣扬出去。
心思细腻，性格合得来的松本清泉在白鸟眼中，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白鸟声音闷闷地说道。
松本清泉看着女孩又消沉下去，他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没有跟别人说的秘密讲了出来，“我小时候第一个梦想是当水冰月。”
白鸟神色凝固住，她抿起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不会是耍我吧？！”松本清泉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那么我下周目说出这个讯息，你就会相信我吗？”
“嗯。”松本清泉慎重地点了下脑袋，他不放心地问道，“你可以把一个秘密交给我吗？”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假面骑士。”
“噗~”
“你想挨揍吗？”白鸟的表情变成三利欧里面的酷企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好吧，我相信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会帮你的。”松本清泉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
“阿里嘎多。”白鸟别扭地道谢。
十周目一睁眼，白鸟飞快地吃完碟子中的早餐，在上学的途中，她打电话给松本清泉，说出两个人约定好的暗号。
到了午休时间，两个人在学校的走廊碰面。
‘原来这么近吗？’白鸟没想到松本同学的班级就在她的班级对面。
“跟我来。”松本清泉走上前抓住白鸟的手，两个人无视同校同学八卦的目光，来到了校园的排球馆。
“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吐出见面的第一句话。
“是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竟然很享受这个过程！”
“每天可以预知到即将来临的危险，是个人都会觉得是一件好事吧。”白鸟不满他这种发言。
“我就不会，这种无聊的生活，会让我难以忍受。”松本清泉很毒舌地说道，说完他掏出自己准备好的问答本，一句一句提问过去。
“也就是说，你是在许下十七岁生日愿望那一天陷入了时间循环吗？”
“嗯。”白鸟点点头。
“你有试过不让自己睡过去，在清醒的状态下来到周一吗？”
“有过，但没有任何用处，时间依旧回去了。”
“看起来完全没有头绪啊。”
“嗯。”白鸟继续点头。
第100章
“真的是因为生日愿望，才会陷入轮回吗？”松本清泉目光宁静地直视她。
“欸？”
松本清泉那句话反反复复在白鸟脑海里回响，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走廊拐角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白鸟脚步一顿，原本直行的步伐改变了方向，她看到脸色苍白的大崎绘叶用力洗刷着自己的嘴巴。
“大崎同学……没事吧？”
大崎绘叶猛地抬起头，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脚步踉跄地跑开了。
白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可怕吗？”
时间门来到了周六，白鸟没有像之前那样避开小巷子，而是守候在这里，手上的表针指向十二，吉田一郎带着一群人把大崎绘叶堵在墙角。
就在他刚想做些什么，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我已经报警了哦，不要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吉田同学。”白鸟从角落里走出来，她晃悠着手中的手机，“趁着警察还没到达现场，你可以离开这里。”
“毕竟，你不想在警官那里留下名字吧。”
她看着吉田一郎嘴里说着一些不干净的话，但还是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离开了。等到他们离开后，白鸟朝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大崎绘叶伸出手，“你还好吗，大崎同学？”
大崎绘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由于逆着光，她看不清女孩的面容，但可以源源不断感受到对方给予的光芒，“青山同学……”
两个人在此时建立了一段纽带。
时间门来到了周日，白鸟依旧没能找到结束循环的办法，她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想起来自己跟松本清泉的约定，她急急忙忙地朝着学校跑去，熟练地找到学校里监控死角翻了进去。
“那是…大崎同学？”白鸟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她悄悄跟了上去，发现对方来到教学楼的天台，“桥豆麻袋！”
大崎绘叶缓缓转过身，她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伤痕，“青山？”
“这是怎么了？”白鸟望着她绝望的神色，感觉嗓子被堵住，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
“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呢？在我看来，大崎同学拥有我想要的人生啊！”白鸟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是不是吉田？我们可以找老师，找家长去解决，没必要为了别人去伤害自己！”
“已经太晚了。”大崎绘叶转过身，张开手臂朝向天空，“对不起，我太累了。”
“不要！！！”白鸟眼睁睁看着女孩的裙角从她指尖溜走，这时一大段记忆往她脑子里塞去，“唔，好疼……”
她终于记起来自己陷入循环的原因了，一周目的她吃完蛋糕后，回到自己房间门里刷着学校的论坛，最热门的帖子就是大崎绘叶自杀的消息。
‘若是那个时候我站出来阻止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悲剧。’白鸟想到周六那天，大崎绘叶被堵在墙角的场景，她的内心被愧疚淹没，闭上眼睛那一刻，心里想的是，‘要是可以回到过去就好了。’
排球馆内，松本清泉望着神情有些崩溃的女孩，“所以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愿望是拯救大崎同学吗？”
“嗯……”白鸟抱住头蹲在光洁的地板上，“如果我能提前阻止那场霸凌，大崎同学就不会自杀了。”
“青山同学……”松本清泉叹了一口气，他朝着女孩伸出手，“那么我们一起拯救大崎同学吧。”
白鸟望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她把自己手放上去，“我会保护好她的！”
沈姜吃着草莓蛋糕，回味着青山白鸟的心境变化，‘这就是成长吗？’
“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吧，都是不断成长，哪像你越长越偏。”大脑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的主人。
‘要是我现在能找到自杀的原因，我立马可以走回正道。’沈姜不想搭理说风凉话的大脑，她望着自己45的荣誉值，离开韩国之后，荣誉值就一直保持在60到40这个区间门流动，要是这辈子能一直保持在这个数值就好了。
‘话说，意识体的记忆真的没有丢失吗？她们会不会像青山白鸟那样，丢失了一段记忆。等到一个契机，就会想起来？’
‘这种事情已经被讨论过，她们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遗失，只记得荣誉值满的那一刻，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看着自己自杀。’大脑平静地回答道。
‘听起来真的很绝望，一点一点注视着自己走向死亡。’沈姜叹了一口气，她看到染古将太跑来告诉她导演有事情找她。
“白歌，你在唱歌方面怎么样？”岩京俊二和蔼地问道。
沈姜选择稳妥地回答，“不是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五音不全，唱得稀烂。
但在岩京俊二耳朵里就变成了，不是很好=唱得没有专业歌手好。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想让你唱一下电影的主题曲。”
“这不太好吧。”沈姜犹豫地说道，她怕自己唱完之后有人给电影打差评。
‘白歌骨子里还是有着华国人的谦虚，明明可以自信一点。’岩京俊二微笑着摇摇头，他鼓励地拍了拍沈姜的肩膀，“白歌，自信一点，你可是被国际公认的天生演员啊。”
“可是这跟唱歌有什么关系？！”沈姜之前没发现岩京俊二是这么固执的一个人。
“我相信白歌的实力，你在拍电影之前没有一丁点绘画基础，但现在你的绘画水准都可以到漫画工作室应聘了！”岩京俊二大力夸赞着沈姜的画作，“如果你想走漫画家道路也是可以的！”
沈姜看着岩京俊二脸上写满了，我很看好你哦。
导演，她真的不行啊！
最后沈姜只能让步，“这样，您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我可以试一试，建议您还是准备一个备用人选吧。”
“啊，可以可以，等你的片段拍完了再去录歌。”岩京俊二赞叹着鼓掌，“白歌，你要相信你自己！”
“对了，主题曲还是您亲自创作的吗？”沈姜知道这位导演多才多艺，不仅能出动画，还在大学期间门自学了钢琴，好几部电影里的钢琴曲都是他一手包办，学会自作曲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是哦，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年轻人，说起来这里还是他的家乡呢。”岩京俊二想卖个关子，没有告诉她那位艺人是谁。
沈姜不认识日本歌谣界的人，她只是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日本艺能界的演员，至于岩京俊二口中的有潜力，她脑子里没有任何概念，到底是何种程度的有潜力？
现在她只能在心里给那位有潜力的年轻人点根蜡烛，‘抱歉了，岩京桑让我盛情难却，只能迫害你一天了。’
搞定完主题曲的事情后，岩京俊二让演员们继续拍摄，剧情发展已经到了尾声。
十周目早上，白鸟从床上睁开眼，她立马拿起手机给松本清泉打电话，照着之前的方法让他信任自己。
白鸟在路上看到了下错车站的大崎绘叶，她上前握住女孩的手，“大崎同学，我们做朋友吧！”
“欸？！”大崎绘叶呆呆地望着她，被这个转折吓了一跳，还未等开口就听到青山同学十分认真的口吻。
“我会保护好大崎同学，不受到伤害，请相信我吧！”白鸟像是宣誓一样大声说道。
大崎绘叶噗呲一笑，眼里含着柔软的笑意，“虽然不知道青山同学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不过我很高兴能和青山同学做朋友，若是可以的话，叫我绘叶就好了。”
“你可以叫我白鸟。”
这次去往学校的途中，大崎绘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考试露出担忧，而是讲着周测可能考的题目。
白鸟心里没有像之前那样充满不耐烦，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崎同学总是对周测抱有担忧，大崎夫妇是很严厉的父母，如果绘叶周测比之前的分数下降，就会露出谴责的目光。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大崎对考试充满了焦虑。
这次她没有敷衍地安慰对方，而是耐心地开导她，“绘叶稍微可以任性一点，大崎先生和大崎太太只希望你可以像他们那样成为医生，但我相信他们很爱绘叶，如果提出感到不适的话，一定会理解绘叶的心情。”
“白鸟酱……阿里嘎多！”大崎绘叶高兴地抱住白鸟，“我回去就和爸爸妈妈沟通一下！”
“嗯！”
周二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吃着元气面包。
大崎绘叶咬了一口面包，她眼睛一亮，“哦一西！”
“是吧，我觉得这是整个德岛最好吃的面包了！”白鸟买了两个元气面包，她吃得一本满足。
“对了，听说吉田同学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崎绘叶语气好奇地说道，她回想着上课的途中，吉田一郎就被叫出去，然后再也没回来，有低年级目击者说看到吉田一郎被带上警车。
“大概是做错了什么事吧。”白鸟咬着面包含糊其辞，她跟松本清泉一起收集了吉田一郎在校外勒索捅伤人罪证，送到了当地的警察局，因为他留级了几年，目前已经到了承担法定责任的年龄了，不出意外的话，即将面临刑事责任。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