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是柔软得,比他库房里温玉还质地细腻,贴上来的唇瓣也是柔软得带着甜蜜的芬芳。
祁明轩完全没有料到姜贞娘会吻上他的唇,他手掌得青筋鼓起,他手上的力道加大。
转瞬姜贞娘的视线晃动,她下意识搂着眼前的人稳住身体平衡,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祁明轩打横抱在怀里。
姜贞娘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她很快把惊呼咽了下去,她明白她的目的要达成了,她的嘴角噙着笑,纤细白皙的手臂如柳条一样攀附在祁明轩的脖颈上。
祁明轩注意到姜贞娘的笑意,他也弯了弯唇,左右不过是南阳长公主或者太后安排的人,难得有个他不厌恶的女人,收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惜他明明给了姜贞娘机会,她却完全没有珍惜,或许她还坐着在长公主她们的帮助下一步登天的美梦,明天过后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笑得如此明媚。
祁明轩把姜贞娘抱到休息用的阁楼中,阁楼中有一张被帐幔围着巨大贵妃榻,榻上铺着西番莲花纹的毯子,祁明轩踢开门刚走进,姜贞娘绿色的绣鞋点了点门框的方向,示意门还没关。
祁明轩想说有为庸在周围守着,不会有人过来,但姜贞娘绷直脚尖那样遥遥一指,他就没有与姜贞娘计较的心思,他放下姜贞娘,回身把门制的大门缓缓合上。
当屋外最后一丝光线被挡在门外,祁明轩感觉身后有温软的躯体靠了过来。
祁明轩转身满足了身后的人投环送抱的愿望,把她搂在了怀里。
姜贞娘大致知道何为阴阳交合,但她其实不太明白她现在可以做什么,想起方才她吻上祁明轩的唇时,他好像非常喜欢的模样,姜贞娘又故技重施起来。
祁明轩其实是不喜欢亲吻,他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于亲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姜贞娘之间,而且还是姜贞娘主动,祁明轩躲开姜贞娘的吻,她的唇瓣落在了他的下巴处。
姜贞娘身下是柔软得毯子,她没亲到的祁明轩的唇也不生气,水色潋滟的眼眸带着些懵懂说道:“真好,你不是又酸又涩的味道。”
每次为了在周氏面前掩饰情绪,姜贞娘都会吃一瓣橘子,这个时节的橘子本来就不好吃,真正的上品也分不到她的院落里,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一想到荣王,姜贞娘嘴巴里都是又苦又涩的味道,以至于荣王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是酸涩的滋味。
祁明轩刚想教姜贞娘些规矩,让她明白他的唇不是她能轻易触碰得,忽然就听到姜贞娘说得话,他觉得有些好笑,刚才那点被冒犯的生气也消失了。
他抚摸着姜贞娘散开的乌发,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我是什么味道?”
姜贞娘眯着眼眸,她的神情有些迷离:“是天高海阔的宽广味道,是无拘无束肆意的味道。”
祁明轩心里轻笑,前言不搭后语,不过这种拍马屁的方式也算新颖,作为嫔妾这番话勉强能入耳。
说完,姜贞娘笑望着祁明轩,用真挚的语气说道:“是我很喜欢的味道。”今后没有什么再能束缚她的手脚了,既然忠贞温顺没有用,她就要换一个方式活着!
明明是很肤浅的话,从姜贞娘口中说出却格外动人和可信,特别是当祁明轩对上姜贞娘那双满眼都是他身影的眼眸时,祁明轩承认他被姜贞娘语气中的欢欣给取悦到了,看着姜贞娘也觉得更顺眼了几分。
他的动作也带着点温柔。
金红的帷幔晃动飘摇着,带着如水般得弧度。
姜贞娘早都长开了,八年的时间,已经让她从树枝上青涩的花苞变成了一颗甜软多汁的蜜桃。迟迟未被摘下果子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失了滋味,反而带着酣畅淋漓的甜美。
即使饮了鹿血酒,祁明轩骨子里矜贵不允许他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他没有只顾着自己发泄,姜贞娘也没有觉得痛。
与她想象中恶心龌鹾不同,四肢百骸漫上来的欢愉让姜贞娘忽然能正视男女间的欢情。
女诫中贤良的女子应该不沉湎于欢愉,保持仪态的端庄,不能发出羞耻不雅的声音,要顺从以夫为主,这些数不清的规则在今天都被姜贞娘打破了。
姜贞娘咬着手指,笑容越来越明媚,说不清是报复的快感,还是单纯的舒服快乐,总之她喜欢现在的欢愉。
姜贞娘很懂投桃报李的道理,与荣王而言,不过是与她的一场露水姻缘,你情我愿,过了之后水过无痕。但对姜贞娘而言,她是利用了对方去报复,忠勤伯府不敢拿荣王如何,总归是她给他惹麻烦了。
所以姜贞娘把她的柔情似水、热情似火,还有刚刚从祁明轩身上学来的手段都用在了对方身上。
祁明轩的呼吸渐渐失了平稳,额头的青筋冒起,宛如谪仙的清冷面容也多了几分红尘烟火气。
天色已暗,有男女说话的低语声从帷幔中零星的漏出一两句来,又被大门锁在了阁楼内,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私语。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清冽的声音染上暗哑。
“无名。”女声低缓,带着些不清醒的迟钝。
祁明轩瞥了姜贞娘一眼,手上把玩着她的头发,他说道:“既然这样,我给你取一个吧,就叫媚如何?”
姜贞娘有些困顿,闭着眼没有搭理祁明轩的话。
祁明轩唯我独尊的惯了,再说皇帝赐名,寻常宫妃早都欣喜如狂了,他现在心情正好也没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媚儿,若非我知情,我当真要以为你已经出嫁为人妇了。”
不得不说,他的媚儿假扮得太好了,不仅把长发挽起梳着妇人发式,周身又带着成熟的风韵,床笫之间更是热情大胆,若非她的处子之身,也不可能有人会把一介妇人献给他,他都要信了她扮演的身份了。
姜贞娘实在太累了,听到祁明轩的话,她的声音带着含糊的睡意说道:“唔,我本来就已经嫁人了呀。”
她是没有告诉荣王她的真正身份,但她也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已经嫁人的事实,之前和荣王说话时,也模糊的提过了自己的夫家,荣王为什么要怎么问呢?
姜贞娘昏昏沉沉的大脑想不明白其他的缘由,就是她现在完全清醒也分析不出深奥的问题。
祁明轩听到姜贞娘的回答后,神情怔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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