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十序列[无限] > 14、废弃小楼
    人鱼兴冲冲地翘着尾巴在桌边等他的晚餐,两个小姑娘在厨房里忙活。


    闯关者们聚在关岁理的房间,脸上都是焦急。


    “昨晚我就该让大家再挤一挤,这样人鱼今天就还有空房子住。”白文学揪着头发痛心疾首。


    可惜关岁理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如果试了,可能现在就是别的结果。”


    昨天是全员存活,别的结果,不管怎么样都会死人吧。


    白文学沉默了。


    他咬着牙在那儿陷入思考,实在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还能怎么办,屋子里其余人也都闷着,气氛异常压迫。


    白文学无助地抬头,刚想找关岁理问问,就看见关岁理依旧站在窗边,出神地看着什么。


    他更仔细看,才发现关岁理眼睛已经差不多闭上,他怀疑大佬可能已经睡着了。


    老大跟着过去凑了眼:“你干什么呢?外边有什么好看的?”


    关岁理在他到来之前一恍惚,闪身给他让出了窗边的位置,不过就算老大这个脑子也能看得出来,关岁理看起来是给他让位,其实根本就是不想跟他接触,他这脾气,要不是打不过他就揍人了。


    “那一片,是废弃的宿舍。”


    老大和白文学,还有团子两个小青年一下子挤了过去。


    白文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是我们刚刚进门时候听到的声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所有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没有意外,今晚人鱼会找我,你们暂时没有危险,”关岁理声音带着明显的困倦,透过挤挤挨挨的人头,又看向那黑夜中林立的小楼,“但是这边,离我们太近了,如果里面有什么……”


    白文学果断扫了眼外面的巡逻兵:“你要去看看?”他问出的同时就知道了答案,然后飞快地继续说,“我们的时间有限,在吃饭之前,我们必须回来。”


    “喂,你们疯了吧。”刺猬头忽然暴躁地甩开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睛有些浑浊,他的声音甚至有了几分歇斯底里,“现在出去,被抓到就是死。”


    关岁理认真地看了眼他的眼睛:“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关岁理身后是老大,白文学实在不放心那一屋子老老小小,留下来看家,顺便帮他们遮掩行踪。


    他们贴着墙角屏住呼吸,等待着面前的巡逻兵过去,老大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他躲得甚至有些悠闲,也有闲心去注意一下这个队友。


    他虽然很多地方不太行,能力也有限,但真的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人,说实话并没有多少,白文学算一个,他从来没见过有人那么傻。


    这个关岁理也算一个。


    他发现,他根本看不懂他。


    “你说人鱼会来找你?为什么?”


    关岁理靠在墙边,看着又快睡着了,分明一墙之隔就是巡逻的士兵,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却好像没一个在乎。


    关岁理随意地朝外面扫了眼,问他:“你能闻到什么吗?”


    老大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说人鱼身上?鱼腥味算吗?”


    关岁理没有回答,老大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个错误的答案,显然关岁理能问出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可能,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人鱼已经对关岁理出手了。


    那种他不知道的气味就是关键。


    他暗骂了一声,刚想跟关岁理说点什么,就见关岁理猛地窜了出去,他猛地一瞧,才发现士兵巡逻的间隔已经到了,赶紧提身跟了出去。


    之后,他再想问点什么,根本再得不到回复,他怀疑关岁理会回答这一句,其实只是为了提醒他。


    老大在心里叹了口气,紧紧跟在了关岁理的身后。


    一路翻过几道矮墙,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楼,那楼跟他们住的有些相似,只是门口没有任何标志。


    关岁理在窗口摸了一把,带着他从窗口翻了进去,然后,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上了十几个在大厅乱晃悠的影子,老大心脏病差点没给吓出来。


    那些人影听到动静,盯着他们看了三秒钟,然后,忽地朝他们嘻嘻哈哈跑过来,老大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刚想反击,身边的关岁理就朝他比了个禁止的手势,然后带着他悄悄绕了开去。


    屋子里没有光,他们一路磕磕绊绊,但是那群人却毫无障碍,呼啦啦朝着他们扑过来扑过去,老大头皮都发麻了,这地方真没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不能打,打了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影子吗?


    周围都是怪笑。


    老大被自己脑子里的猜测折磨得脸都白了。


    他最受不了这些稀奇古怪的。


    灯被点燃的一刹那,影子一瞬间被吓得缩到了角落,老大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赶紧捧着那盏灯,看向手里拿着点烟器的关岁理。


    只是下一瞬,他耳边响起了两道同样熟悉的声音。


    “我好像见过他们。”


    “还以为是科勒那个混账,你们过来干什么,为什么还带着它。”


    鼻子间忽然闻到了一股鱼腥气,来自两个方向。


    一股是最先说话的人鱼。


    一股是楼梯上的大副和船长。


    都是老熟人。


    真巧。


    等等?


    人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他们不是露馅了?白文学呢?


    关岁理看着船长和大副身上柔软的居家服,搓了搓手指头上白色的粉末,那是窗台上的盐粒,不久之前他才在人鱼身上看见过。


    而这座没有人敢离开的城里,身上能沾点这个东西的,也就那么几个了。


    “我只是很好奇,我们为什么是三队。”


    船长看架势就要骂人,大副先走了下来:“回去吧,知道太多,对你们不是什么好事。”大副尤其看了眼人鱼,“下次你再这么乱闯,我们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科勒很有兴趣换掉你。”


    关岁理注意着周围瑟瑟发抖的影子,灯光照亮之后,他们身上都穿着跟船长一样的家居服,他最后看了眼身边的人鱼,意识到今晚不会有什么结果,转头离开。


    然后,他被人鱼拉住了,人鱼眼睛里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笑也有些淡:“你们跟他们很熟吗?”


    在一边的老大都觉得这问题有点不对劲,这一趟可好,什么没捞到,还被人鱼当场抓到。


    怎么应付这位都是个麻烦事。


    于是关岁理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答:“你可以猜一猜。”


    关岁理矫健地出了屋子,老大愣了片刻,赶紧跟在后面,在他们离开的瞬间,也没有看见人鱼跟上来的影子,只身后的屋子重新暗了下来,里面安安静静,就好像真的是座废弃的小楼。


    如果不是他们刚刚从里面出来,他不会相信里面竟然有那么多人住着,他情不自禁加快了步子。


    重新从关岁理屋子的窗口翻进去,老大摸着自己的心脏都觉得砰砰跳。


    这真不是人能干的活。


    好在白文学他们还在,没出什么事,等他把事情跟其余人讲完,所有人都跟他的心脏一起跳了。


    就在这时,大家一起心脏蹦迪的时候,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人鱼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吃饭了。”


    他们怀疑自己的心率直接爆炸了。


    然而躲避没有办法,饭也还是要吃的,在关岁理开门后,大家一溜串出去,守在厨房门口,从小姑娘手里接过了今天的饭。


    然后磨磨唧唧坐在了桌子边。


    白文学看着今天的饭,肉汤还有小烤肉,还炒了小菜,主食给盛了个冒尖,这个丰盛程度,他没来由想到了最后的晚餐。


    在他犹豫要不要吃的时候,他余光一扫,就在一众跟他一样犹豫的人中间,发现有那么两个盘子已经嗖嗖嗖少了一半。


    一个是本来就心情不受影响的人鱼,一个是他们的大佬关岁理。


    甚至关岁理就在他看着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彻底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末了还问了赵想一句:“还有吗?”


    赵想噌噌点头,关岁理于是拿着盘子进厨房了,人鱼看他一眼,也学着端着自己的盘子进了门。


    白文学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量,惊得有些恍惚,他饭量已经不小,吃完都得撑,他很怀疑这位大佬的胃是不是也跟他的构造不同。


    难道成为大佬,要先从胃开始锻炼?


    不过,他有些忧虑,这位大佬从见面以来,状态其实一直不对劲,嗜睡又容易饿,吸烟的量也过分。


    有那么一次,他没听错的话,这位一个人在偷偷咳嗽。


    但是这不像是闯关内容的影响,更像是本身就带在身上的问题。


    只是这位大佬做起事情实在太稳,他之前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如果没有关岁理,他们这支队伍没准早就死伤惨重。平时他做决策,关岁理都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就像不存在一样,可一旦他出现纰漏,每一次都能被关岁理及时地弥补。


    谁能想象到这样一位大佬,身体居然还带着些不为人知的隐疾。


    白文学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要是他没有那么没用,或许关岁理会轻松一些。


    关岁理端着盘子回来之后,和人鱼一起坐在桌边。


    白文学就偷偷看着他们。


    那神情,关岁理都怀疑自己刚刚不是去盛饭,而是去喂人鱼了。


    人鱼有些不满地戳着自己的饭,然后,在关岁理动筷子之前,他忽然一转,就把两个人的盘子掉了个个儿。


    其余人看见他们人鱼手里的饭比关岁理足足多出一倍,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结构年了,还有人在抢饭?


    他们浑然忘记了昨天自己还在惦记什么时候能有一口吃的。


    赵想和三三攥着筷子都不敢动了,她们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可是没菜了,现在出去买也买不到。


    白文学赶紧扔掉自己脑子里那堆有的没的,叩了叩桌子:“赶紧吃饭吧,吃完早点休息。”


    饭桌一下子又沉默了,显然是想到待会人鱼要随机选屋子,他选择了一个不太巧妙的话题。


    白文学暗骂自己一声,疯狂找补,他忽然余光看见了赵想脚边搁着的一个白色花盆,里面的泥土松软潮湿,显然被种了什么东西。


    “这花盆,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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