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游凌挑剔地绕着他转了一圈。
林深花孔雀般张开了手。啊,以后世界上又会多出一个我的迷恋者,真是罪过。
游凌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比他矮,比他丑,估计也没他大……”
咻——咻咻——
林深身上中了一箭又一箭。
他西子捧心,“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娃娃脸能说出这么冷酷残忍的话,我可怜的小心灵都被你伤透了……”
“那你伤去吧,我着急回家,就不打扰你了。”游凌手动拜拜。
“这么狠心的吗……”林深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心里无不是遗憾。
但凡他早一步遇到小美人,现在哪有那个木头什么事?他美好的初恋啊,啪的一下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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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越来越无聊,尤其最近还没有快乐水,没有炸鸡,偷渡的生活过于凄惨。
运动是不可能运动的。
游凌悄咪咪买了一大盒粘土材料回来,他看了几个视频,觉得比起扎一个小布偶,还是粘土娃娃最适合他。
扎小布偶的话,那个针刺上去挺疼吧……
然而——
从超市回来的游凌看着一大堆彩色布偶料子和棉花,深深叹了口气。
唉,他可真叛逆。
不过陆洲可以扎得又快又好,那他肯定也行,游凌迷之自信。
……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门铃响起。
起身,开门。
是一个同样娃娃脸的青年,看上去还和他有些相似。
游凌:……
“余泽,穿成这个样大晚上的想干什么?”
游凌指的是他脸上戴着的“虚拟印象”——由游凌独家发明,只影响他人视觉不影响本身,超级好用,童言无叟。
余泽阴森森笑,“来征收我的医疗费。”
之前被成功岔开话题的余泽越想越不对劲,好半天才回过味来自己成功被偏移了重点,他连医疗费都没有骗到。
“什么医疗费?你在说什么?”游凌装傻,哐的一下就要关门,余泽眼疾手快用脚卡住。
“我不管,我要精神损失费,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余泽弯腰低头溜进去,抢一袋零食就跑。
“你精神损失了个毛线球,滚蛋,不许抢我零食。”游凌连忙抓住他的衣服。
两人在廖峭的寒风中拉拉扯扯,活像一对难舍难分的有情人。
陆洲紧赶慢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微妙的场景。
陆洲:……
余泽一个不经意的回眸,瞬间身体一僵,零食袋子被游凌顺势抢走。
卧槽这个大魔王怎么回事?总是神出鬼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垃圾运气,才能让他两次碰见这种尴尬的场景?
陆洲:盯……
余泽顺着小路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和老大拉拉扯扯的手,连忙把爪子收回来。
他漂亮的爪子是不是不保了……
而且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正宫过来抓奸夫的啊啊啊啊t^t
游凌这时也看到了陆洲。
他的手下意识一抛,白色的环保袋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pua得掉落在花坛后。
可能是角度没有找好,袋子散开了,一瓶快乐水顺着三个人的眼神咕噜咕噜滚到空地上,回到游凌脚边。
游凌:……
陆洲:……
余泽:……
游凌面不改色飞起一脚把它踢了回去。
十分迅猛,没有一丝犹豫。
余泽一阵牙疼。
“老公你回来了。”游凌无视,直接小跑过去扑到陆洲怀里。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陆洲摸摸他的脑袋。
“有啊有啊,今天超乖。”游凌理所当然,对快乐水选择性失忆。
“这位是……”陆洲明明面无表情,但显然暗含敌意的眼神,让余泽霎时间额头冒起了冷汗。
“这是我弟弟,亲的那种。”游凌丝毫不慌拍了拍余泽的肩膀。
他和余泽从小一起长大,也和亲兄弟差不多了。
“那啥姐、姐夫,不,哥夫好。”余泽结结巴巴。
“你好,要进来坐坐吗?”陆洲对着他点了点头,身上的气息都和善了些。
余泽这辈子也没有想到,陆大魔王会在除了看守所之外的另一个地方,对他说这句话。
“不不了,我只是过来打秋风、不是,只是过来看看哥哥。”余泽连连摆手。
“对,我已经打发过他了,不用请他进来坐。”笑死,他根本不可能让余妈妈发现他半屋子的零食。
余泽的眼神顿时杀气满满。
余泽:呸,一根巧克力棒都没给我。
游凌眼神示意:你敢抖出来试试。
余泽:……行呗,你善良,你清高,你都舍不得拿一根巧克力棒做人情。
只有陆洲在一旁默默插不上话。
打秋风……打发……这些词是可以用在关系亲密的亲兄弟上的吗?
在陆洲的庄严见证下,游凌拿两瓶快乐水打发走了打秋风的穷弟弟。
穷亲戚没了,快乐水物证也没了,他可真聪明。
穷亲戚余泽:……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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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泽一走,游凌就飞快溜回了家里,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似的。
陆洲跟在身后,把花坛后散落在地的零食一一收起。
等他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任何可疑物品了,只不过某只小狐狸藏得还不够仔细,沙发上隐隐约约露出一角白色塑料袋。
沙发上的游凌:乖巧.jpg
陆洲默默把藏着的零食袋子扯出来,抓住要往楼上卧室跑的小狐狸,把他按在沙发上。
一分钟后。
游凌抱着一杯快乐水,眼睛眨巴眨巴,不明白陆洲的意思。
陆洲摸摸他的头,无奈,“没有不让你喝,只是刚喝完药吃这些,药效会减弱,你会难受。”
“真的?那……我喝啦?”
游凌半信半疑悄咪咪把杯子拿近了些。
“喝吧。”陆洲妥协。
“咕噜咕噜咕噜”游凌一饮而尽,丝毫不给陆洲反悔的机会。
陆洲默默递给他一张纸巾,接过他手里的杯子。
游凌:嗝~快乐~
过了一会儿,开始得寸进尺的游凌吃着满嘴的薯片,声音含含糊糊十分愤慨。
“老公,今天那个林深可过分了,他说你闷葫芦不会说话,让我多考虑考虑他,我是那样的人吗,他太过分了,他欺负我。”
“你们今天见过?”
来自陆洲的默默注视。
游凌:……
“啊……那个,对,我今天去了趟超市,就碰到他了,我只是想去买快乐水。”游凌举手发誓以证清白,家里有一朵大美人花,他哪有必要出去朝花惹草。
“嗯。”陆洲不置可否。
游凌顿时委屈,“你不心疼我,你只关心别人。今天还有人想让我当他小情人,还欺负我,可是这些你都不问……”
“没有不心疼。”
看着游凌大狐狸耳朵都垂下来了的模样,陆洲无奈,用指腹擦了擦他泛红的眼尾,又安抚地摸摸头,“乖,帮你教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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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去,士兵们便已经大汗淋漓操练起来。
……
“好,我知道了。”
齐杨接了个通讯又熟门熟路挂断。
“林深又过来了,他还真是精力充沛,听说他的部门昨晚也加班到凌晨,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精力骚扰你。”
齐杨打了个哈欠,“和以前一样是吧?”以前都是直接拒绝的,今天应该也一样。
“不,让他进来吧。”陆洲的声音传来。
“直接去格斗室。”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大吗?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齐杨觉得这件事比古人类复活还要令人惊奇。
“你今天的话很多。”陆洲垂眸看着光脑。
“不不不,一点都不多,我出去通知他了,您自便。”齐杨飞快溜走。
陆洲慢条斯理地戴好手套,抬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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