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贩原是被人通知赶回家去。
这条巷子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那小贩往家的方向赶,朱宝莘则站于原地,这时, 突然有箭从高处射来,从朱宝莘的头顶掠过去, 直射向刘肆灵。
刘肆灵身侧的人及时护卫,将那支箭斩落, 但伴随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箭。
那些箭有的长约一丈, 带着万钧之势雷霆而来,其他还有不得不防的羽箭。
刘肆灵立即赶到了朱宝莘身边。
他揽住了她的腰,突如其来的刺杀令朱宝莘有点慌了神,她无主道:“刘四哥哥……”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
刘肆灵看向她, 这声刘四哥哥已许久没听见了。
他道:“没事,别怕。”
朱宝莘手微抓紧刘肆灵的衣袍。
很快四面屋檐上有黑衣人落下, 他们执着剑, 朝刘肆灵一行人攻来,朱宝莘与春桃等人都战战兢兢的待在护卫的包围圈里。
那些黑衣人人多势众。
而且还有放暗箭的人。
李原带领一众侍卫似想撕开一个包围口,让刘肆灵与朱宝莘先行离开,刘肆灵的银白长剑也执了出来,他拉过朱宝莘的手,牵着她道:“走!”
朱宝莘回握住人的手。
她回头看了眼春桃与李嬷嬷,春桃道:“小姐你不用管我们,我会保护好李嬷嬷的。”
李嬷嬷也连连点头让她快走。
他们离开了, 朱宝莘想李原这处可能还要更轻松些,便跟着刘肆灵不犹豫的往前。
刘肆灵执剑隔挡, 将朱宝莘拉着前行了一段, 身后依然有黑衣人追上, 还有箭手在房檐上追踪而来。
而前方竟还埋伏有人!
似曾相识的场景——
跟着他们的护卫已然被黑衣人所杀。
刘肆灵护着朱宝莘,既要与黑衣人缠斗,又要斩落暗箭。
朱宝莘被人护着,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此时危急时刻,也没想那么多。
京城有府尹的兵赶来,但那群杀手见到前方巷口出现的卫兵时,竟愈加攻势猛烈,其中一个箭手,将箭对准了朱宝莘。
而另一个箭手则等着能给朱宝莘身旁那人致命一击的时机。
在愈加凶猛的攻势下,刘肆灵有点抵挡不支,而此时,一支箭从斜对的屋角,直射向朱宝莘,朱宝莘反应不过来,而刘肆灵被杀手阻挡,也是到了箭将射到人身上时,刘肆灵才从那群杀手包围中猛地冲出,然后一个旋身将朱宝莘抱在了怀里。
朱宝莘被人躬身紧紧抱住,她只来得及听一道破空及箭矢没入人身体的声音,然后便是一记闷哼。
朱宝莘心头惊颤,她道:“刘,刘四哥哥……”
她微战栗的抬起头,刘肆灵手还护着她,他问道:“可还好?”
朱宝莘道:“你呢……”
而刘肆灵此时已有些站立不稳,府兵及时赶到,那群杀手不甘的退去。
李原受了点伤,他赶到刘肆灵身边,看着刘肆灵后背上的箭,他立时大声道:“陛下受伤了!赶快送陛下回宫!”
朱宝莘听见这话,她怔怔看着自己方才抓住人时,一只手突然染上的滑腻,是血,鲜红的血。
刘四哥哥的血。
朱宝莘懵了,她道:“刘四哥哥受伤了——”
她一只手也立时抓住刘肆灵道:“哥哥你——”
刘肆灵此时已被李原扶着,他道:“无事,你别怕。”
“我们回宫。”他道,然后便昏了过去。
朱宝莘立时道:“刘四哥哥!”
此时房檐上最深处的角落,有一个影子悄然退去。
……
回到宫中后,太医为刘肆灵清理了伤口,刘肆灵半昏半醒间不让朱宝莘进殿。
朱宝莘只能在外等着。
等人上好了药,也包扎妥当,沉沉睡下,朱宝莘才进了殿。
太医说刘肆灵此次差点伤及肺部,得亏偏了半寸,人恐怕会昏沉几日,而且这几日,也会有几分凶险。
朱宝莘坐于刘肆灵床前,她看着人微敞开并且裹着棉布的胸膛,见人脸色虚白,唇也十分没有血色,朱宝莘手不由搭在床沿,她有点想去握人的手,又略有犹豫,最后还是伸进被褥里,轻握住了人的手,道:“刘四哥哥,你要好起来。”
“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
她眼眶红着,方才已拭好几次泪。
眼睛又酸又胀又疼。
朱宝莘握着人的手流眼泪,她道:“刘四哥哥,你不要有事。”
刘肆灵此时是真昏睡着,若他此时醒着能知人这么担心难过,他可能会在接纳李原的建议时,再多考虑一下。
那一箭是他的人射的。
李原给他的主意是,苦肉计——
刘肆灵之所以会答应,也是李原还提了个也不算完全为苦肉计而设计的苦肉计,或者说说辞,便是,用这场计,也能引出那些还在暗处伺机想对付刘肆灵的人。
刘肆灵这次答应出宫,那些之前一直未有机会的人,定会抓住这次时机。
这般他才应了。
而此时外间,李原捂着手也有点担心的看着刘肆灵所在的殿宇方向。
想到那位箭手,李原心下愤愤,那混账让他下手注意,一定要注意,虽说陛下让他真的见血,也说过不要太儿戏的程度,但今日这是不是……伤情还是重了。
不过太医说的自是他们安排刻意夸张了的,但殿下——
李原望望天,应很快就会醒来吧。
朱宝莘在刘肆灵床前哭得睡着时,刘肆灵不久便醒来了。
他眼动了动,头微转,便看见了床边趴着的女子。
刘肆灵轻坐起了身,未惊动,他静静看着人,想人是受了惊,又哭过,脸颊眼角都微红,刘肆灵抬手,轻抚人的发,他动作十分的轻柔,不敢惊动人。
刘肆灵的手轻轻刮了下女孩的眼角。
想到她为他哭过,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心疼。
恐怕还是心疼多一些。
他也是,不想再与人僵持下去了,必须得寻个契机打破。
所幸这次,应成了一个好的契机。
他还记得她见他受伤时,那声微带颤抖的唤声。
只这一声便满足了。
刘肆灵目光缱绻的看着少女。
苍白的面容丝毫不影响他俊昳的五官。
朱宝莘醒来的时候,刘肆灵还昏睡着。
李原将她请了出去,说陛下见她这样,醒着也会担忧的,让她务必也好好回凤仪宫休息。
待刘肆灵醒了,才不至让人担心。
朱宝莘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宫,一直叮嘱李原,若是人醒了,一定要派人来通知她。
李原见朱宝莘担忧的模样,他觉着,这次,他这主意是对了。
陛下定会比较满意。
但李原进殿后,刘肆灵已靠坐在床头,他道:“那些杀手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李原道:“看场上遗留的痕迹,以及追捕的情报看,很有可能是,是那位娄妃娘娘手下还漏网的人。”
“他们恐怕是那位祯王殿下授意。”
刘肆灵道:“嗯,他肯定很想杀了我或是将我捕了好换那二人。”皇帝与那位娄夫人都被刘肆灵安置于一处地方,他还并未要他们性命。
“多费些人手,肃靖司那边,也让人去吧。”
李原道:“是。”
肃靖司的原少靖司此时还是少靖司,不过是在陛下费了大力气,将人当年父母死亡,尸骨无存的真正真相告知了他并且还让李公子为他身边的女人配置出了治愈身子的药引,那人才完全臣服于陛下的。
当年他的父母,确实是在与暗杀局对峙时受了伤,但本不至死,却是刘朝延为了培养出一个对六门局绝对仇恨,而对他绝对忠诚,并且这个人的血脉还能靠药物迅速增强功力,身体也能承受的住的人,才将他的父母暗中除掉。
那位少靖司这么多年也确实不负其望。
刘肆灵将真相告知他,又交予了他一味能救一个女人的药引,那人答应,在他身边的女人完全痊愈之前,会再待在肃靖司为刘肆灵办事。
刘肆灵坐于床头,他咳嗽了一下,李原立时道:“陛下!”
刘肆灵抬手道:“无事。”
李原现下心想,这苦肉计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受的,陛下为了皇后也是什么都能做了。
刘肆灵咳嗽了几声,他又问道:“流风呢,可有查到人的踪迹?”
“流风公子聪明的很,雪空花的交予也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我们的人很难查到他的行迹。”李原本想说是狡猾得很,但后来一想,还是换了个说辞。
刘肆灵思量一阵,他道:“罢了,不必再如此严格搜捕,可能他还会再出现。”
李原道:“是,陛下。”
刘肆灵让李原下去。
……
朱宝莘每日来瞧刘肆灵的伤势,刘肆灵躺了两日后,终于“醒”了。
朱宝莘几乎快喜极而泣。
刘肆灵下床时,朱宝莘上前去搀扶。
她似乎此时已忘了两人之前还一直的冷战。
不,应说是朱宝莘单方面的冷待。
刘肆灵见人上前来搀扶,他手靠在人肩头,几乎将人整个罩住。
朱宝莘身上压了个沉甸甸的身子,这种感觉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她在人手臂下抬起头,看着人道:“刘四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还能走吗?”
刘肆灵道:“能。”
朱宝莘道:“这就好。”
有宫人拿药进来换,朱宝莘本想搭手,刘肆灵却不让,他还是坚持不让人看。
朱宝莘只得出殿门去。
而屋内,刘肆灵将衣物褪下,他胸膛上,右胸口有道狰狞的伤痕,刘肆灵不想让人看见。
而如今他左胸口也有一道了。
刘肆灵这身体恢复有点特别的慢。
朱宝莘照顾了他几日,之后……渐渐,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刘肆灵也觉出了人态度逐渐的转淡。
他自心里叹了口气。
一日,朱宝莘简短的探视过刘肆灵后,见人恢复的渐好,她便径直往回宫的方向行去。
行着行着,走了一半后,朱宝莘突然在路边瞧见了一只极大的癞·□□!
她定住脚步,定眼再一看,那只癞·□□似乎也在朝着她的方向,朱宝莘狐疑看眼四周,她面上故作镇定,想引□□跟着她行,结果那只大□□却呱呱跳着,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朱宝莘赶紧跟上。
李嬷嬷与春桃都狐疑的跟着她。
朱宝莘顾不得那么多,她跟着□□,一直走到了一处地方。
站于那处地方的后院,她有点疑惑,这是——刘四哥哥当初还未做太子时住的地方,池洌苑。
朱宝莘见癞□□跑了进去,她也跟着进去,让李嬷嬷与春桃留在院外,替她看着。
李嬷嬷与春桃实在不知自家小姐怎会跟着只□□跑进去。
但她们也只能听命。
毕竟如今她们的小姐可也是皇后了。
朱宝莘跟着癞□□一直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是刘肆灵的书房。
书房里还是几近原来的陈设,只是书少了一些,案上榻上皆如有人般干净,想来是宫人常有打理。
朱宝莘瞧见了那只□□跑进了这间屋内,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瞧了一些东西,四处找那只□□,却没找到。
正准备转身出门时,那东西又不知从何处跳出,在她脚下呱呱一声,朱宝莘怕踩着它,脚下微绊,手一瞬抓住了一旁的书架,弄倒了几本书,朱宝莘白了那□□一眼,将书摆正,有一本在那些倒了的书一旁,朱宝莘有点惊奇其余书都倒了,竟就它没倒。
她手也下意识的扶了那本书一下,却觉的有些重,朱宝莘狐疑想将书拿起,却拿不动,她转动了一下,眸子猛地放大,而书房靠内,却听见有沉重的如门打开的声音。
朱宝莘狐疑往书架一旁的后方看去。
她见到了一面打开的“墙”。
有通往下方的阶梯。
朱宝莘狐疑打量,她看了眼外间,然后心微微跳动,又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呱呱直叫的□□,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自己一定要去看看的感觉。
朱宝莘往里缓缓走了几步。
这内里有机关,似乎是自动在墙上燃起了烛。
朱宝莘沿着石阶走下。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跳动的加快一分。
越到下方她的心跳已快超出了她的意料。
等到了下方,走下最后一个折梯时,朱宝莘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石台,而石台上,摆置着几样东西,在石台旁还有个架子,其上支着一件衣服。
朱宝莘在看见这些东西的第一眼,第一眼,她就定在了原地。
她的视线落在那石台上摆置的几样东西上。
朱宝莘微踉跄的往后几步,然后又缓缓往前,她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怕自己相信。
她的脑子里开始有许多声音,许多画面,然后她抬头往这空旷的一室看去,地下空间十分宽阔,而屋中只有这一个石台,然后便是空旷,只能见前方有两条粗大的铁链,铁链一头坚固的锁在地上。
而墙壁上,却是有一些似还能看出为稍许血迹的痕迹,以及,被划破的石面。
朱宝莘捂住嘴,她脑子里想到了另一个石室,另一个,那位流风公子曾将她带去的石室,那里面墙上的痕迹与这处几乎一致,还有那些血痕,那些铁链……
朱宝莘捂住嘴,她视线已近模糊,然后又转而凝在那石台上,那石台上的一张面具,以及面具旁,那散落了一些出来的银白色潮银上。
朱宝莘大睁着眼,泪眼模糊。
……
两刻钟后,有身影从石室中踉踉跄跄的跑出,朱宝莘乍见屋内的光线,她眼有些发酸,不过本就又酸又胀了。
朱宝莘踉跄的跑出,在将出屋门时,却与迎面走进的人撞上,朱宝莘后退,那人抓住了她,稳住她的身形,他问道:“你怎么了,可还好?”
朱宝莘听见这声音,她立时抬起头来,泪眼盈睫,在见着人的当头,她面上的酸意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都呜咽起来,朱宝莘突然将人扑倒,在人身前不管不顾的开始扯人右侧的衣襟。
刘肆灵被她弄的措手不及,又怕伤了人,只能由着她,一边微无力的拦着人的手,一边抚住人道:“你怎么了——”
朱宝莘趴在人胸口,她突然抬起手,手缓缓抚向人的脸,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颚,刘肆灵不知她到底怎么了,只任由她摸。
朱宝莘在最后抚着人的唇的时候,那种感觉,令她似被烫了般缩回手,她如入了梦一般,喃喃道:“怎么是你,怎么会是……怎么……”
刘肆灵心头微拧,他道:“你到底怎么了,宝莘?”
朱宝莘立时抬头看他。
她又去扒人的衣服,刘肆灵的衣服终于被她扒开,露出那截朱宝莘想看的胸膛,刘肆灵反应过来后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朱宝莘在看见那道伤口后的第一眼,第一眼,她就停止了动作,然后一只手轻抚上刘肆灵胸膛处的那道伤口,朱宝莘低着头,开始不急不缓的掉眼泪。
她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掉的刘肆灵心头一震。
他道:“别哭了,不准哭。”
朱宝莘抽噎两声,然后抬眼看他,面上是整个奔涌的江流,她哭得好不凄惨,好不伤心,又似乎压抑着极致的喜悦,朱宝莘突然双手将人紧紧搂住,然后在人身上极度“凄惨”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怎么是你,是你——”
“是你……”
她连说了几个是你。
刘肆灵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但隐隐却也有一种似乎要明白什么的感觉。
刘肆灵按着人的脊背道:“哭什么?别哭了。”
朱宝莘则哭得更凶了,她一直在道:“怎么是你,呜呜呜呜呜,是你,哇……”
她哭得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哽哽咽咽的道:“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嗝,我以为你死了……”
“你为什么要装死,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控诉的哭,然后又悲愤的喊:“你装死还不够,你还,你还……”
她说着又呜呜的,“你还,你明明在,却什么也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若是我不发现,我不发现——”
她又“哇”的一声大哭,直把刘肆灵听得心头一缩又一紧。
而他慢慢也听出了——他所完全没想到的事。
刘肆灵也是整个的都愣神在了原地,然后等他醒过神来,他已搞清楚了一切,刘肆灵的脸,面上开始有些古怪,似乎情绪变换令他也无法很有理智的控制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有点得知真相后的惊喜,生气——愤怒,还有,还有不甘。
他不甘,他竟早不知是如此,他竟早不知,刘肆灵想到这,就控住不住心口翻涌的怒意,以及,还有某种奇怪的妒嫉之意。
他妒忌他“自己”。
那个另一个“他自己”。
刘肆灵觉得十分荒谬,又十分控住不住情绪。
苑外,因刘肆灵放松了对人的追捕,流风此时正坐于一株大树的树枝上。
他看着树下乖巧在下方蹲着的大□□,流风打了个哈欠,心头无比瞧不上的哼哼道:“竟无用到用上了苦肉计,还真是——”
他嘲笑的“嘁”了一声,然后道:“还不得靠我。”
然后头枕着树枝,优哉游哉的看日光。
娘如今身子已好些了。
他也不必再管着那些东西,只要好好照顾好娘天下再任他遨游便足了。
……
半个时辰后,朱宝莘此时在刘肆灵的身前。
刘肆灵在以往池洌苑的屋内,朱宝莘横坐在他腿上,双手紧搂住他脖子,有点羞意又迷恋的倚靠在他怀里。
她头亲密的靠在他胸膛,呼吸都喷洒在刘肆灵的脖颈间。
刘肆灵面上却有着微微的躁。
他有点躁。
朱宝莘一直这样靠坐在他身上,亲密的依偎着他,只因她知道了他的另一个身份,而她爱的是那另一个身份。
刘肆灵觉得实在有些荒谬。
她连人的面都没见过。
刘肆灵想不过便这样问了,朱宝莘却“信誓旦旦”的回答他“见”了,问怎么见的,朱宝莘的回答,是,就偷偷摸过……
刘肆灵脑中愣了许久,才明白当初他以为她心上的人死了,她在朱府,而他也去往朱府上时,听见她曾说过的“见过,怎么没见过……”
“我怎会没见过……”
“他长得那样好……”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只是指她摸过。
刘肆灵又道:“你不是还有一个蓝颜知己?”
朱宝莘道:“哪有,一直就只有一个你……”
“还有,还有那个是,其实是祁祥,不过他不是蓝颜知己,他只是当初早些骗我,而我为了帮他隐藏他以往‘不大好’的身份,才那般透露,当时也是想拿他当挡箭牌……”
朱宝莘说着,手指在刘肆灵胸膛上画圈。
刘肆灵捉住她的手。
一直不放开了。
朱宝莘任由人握着,她此时已完全将心头的人与这人重合了起来。
人的心思就是有这么奇怪,不知道时,她只当人是刘四哥哥,知晓后,心头那种对“另一个人”的欣喜爱慕之意却就怎么也挡不住了,此时,已完全汹涌的涌了出来,令朱宝莘,悸动,心情又甜蜜不已。
现在她越看刘四哥哥,看着人那张脸,此时已完全变了个心境。
这人是越看越喜欢,怎么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刘四哥哥在她心目中是俊美的不得了。
虽说以前就很好看了,但现在是能迷死她的好看。
她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他”,而刘四哥哥,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实在是奇怪又难以想象。
不过也怪不得当初“人”会救她了,三番五次的救她,也怪不得,刘四哥哥又会这样,这样——一直纠缠她。
朱宝莘突然觉得好甜蜜。
原来她喜欢的人,一直也是这样心有着她,还这般只有她,只许她,只要她。
朱宝莘便搂着人的脖子道:“刘四哥哥……”
刘肆灵被她喊得心口一热,他道:“嗯。”
朱宝莘又喊,道:“刘四哥哥……”
刘肆灵道:“嗯。”
朱宝莘喊上了瘾,她突然抬头亲了人一下。
刘肆灵转头看她,就见人眼晶亮,但眸子里却有羞意的瞧着他。
刘肆灵喉结动了一下,他在克制自己。
他还是没有说服自己。
他还是生气,并且有点不甘。
他也觉得自己现下有些荒唐,他本该挺满意的,她喜欢的人是“他”,不是旁的人。
但刘肆灵还是躁。
甚至于人亲他那一下,刘肆灵都并不大高兴。
他突然将人放下,然后道:“我可能需要想一想。”
朱宝莘莫名道:“刘四哥哥——”
刘肆灵看她,他想抚她的脸,却又立时收回了手,他道:“你让我,想想——”
朱宝莘看着人离开,她有点莫名。
她突然往前,背靠在门板上,看着刘肆灵,挡住他的去路,朱宝莘缓缓踮起脚尖,她鼓足了一点勇气,然后想去够刘肆灵的唇。
刘肆灵瞳孔里都是人,在人越加靠近时,他也想动作,但却按捺住了,然后在人的唇将接触到他时,刘肆灵缓缓不着痕迹移过了头,他道:“你先休息,我再想想。”
然后便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朱宝莘在原地怔懵一会儿,然后在原地跺了下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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