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onalphabot:波特投稿orz】
【今天通勤路上,在电车上看见一个女alpha,不知道怎么说,没见过她的二十多年还没体验过初恋的感觉。】
【只是一瞬间脑子嗡地一下。】
【整个人都懵了。】
【初入夏有点寒气,她靠在出入门前的扶手上发呆,裸着脚踝,没穿薄袜子。】
【身上穿的也比较薄,好像有点轻微鼻塞,一直皱着眉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脸有点红。】
【之前火过几天的路人alpha不是有几万转吗?我偷拍了她的照片,内存不足,一点都没犹豫就连带着之前存过的图都删掉了。之后好像abo那种常拍的偶像剧一样,拥挤的电车公交里,突然刹车不稳。】
【一般来说,omega专座都很稳固。】
【我手上也带着抑制信息素的手环,能隔绝信息素的气味,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一样,我大意没有锁好omega专座的门摔出来了。】
【我从omega专座上跌下去,扑到她怀里,鼻尖磕在她后颈上。】
【完全像杏骚扰一样!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被一下子推开的时候,看见对方很生气的脸。那一瞬间,真的、真的差点哭出来。】
【结果突然被锁进去,她敲着玻璃门叫我锁好;又挡住了别的alpha、beta看热闹的脸,之后浑浑噩噩的,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等她敲玻璃喊我下车,把我带到医院才反应过来手上被刮伤了,一直在流血。】
【她看了下自己公文包上的铁制挂饰,很干脆地跟我道歉。付了医药费。】
【经过自己身边那种渗透心肺、轻微酸甜的柑橘气味,一下击中了心脏。】
【真的是…初恋alpha那种冷清氛围的颜。长颈,没有挂饰;很普通的白领通勤服,她穿起来很薄、很干净。】
【肩颈线也漂亮,腰线更是流畅到不可思议,虽然不耐烦又冷淡的气质让我有点不安。】
【但是趁她缴费之际瞄了她一眼,绝对、绝对有在看到费用的时候稍微撅了下嘴,有伤脑筋地吸了下鼻子,好像现金没带够的样子。那一刻因为觉得她好可爱,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最后鼓起勇气叫住她,说要不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好之后把钱还给她,被拒绝了,她说不方便。】
……
【第二次补充:不好意思,拍的医院证明和模糊的偷拍照私信给bot,为了证明故事不是编的。虽然被女alpha看到过照片,对方没有说我什么,但还是拜托以为是投稿一部分误发出来的波特撤掉。她已经拒绝我说不方便了。没有后续的。】
……
【crushonalpha,crush本来就是“狭窄空间的拥挤人群中”,“短暂、热烈的迷恋”。】
【真的没有后续,虽然那种彻底拒绝的姿态,很快,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但是那样也怪…可爱的。可能是我太心动了。另外,不是我描述的成年人那种心照不宣的“不方便”。】
【其实原话很果断:不行。】
【她说:不行。】
【虽然很失落但是依然觉得很难忘。也看到她钱包里的证件照,标记了已婚。】
……
——咦,投稿人是omega欸?
——都到这一步了还不在一起!呜,好像新出的ao剧《腺体是芝士奶油做的》,也是因为意外结缘,o就一见钟情了
——照片也有可能是摆拍;会有alpha不觉得你跌到怀里是投怀送抱;还跟你道歉,送你去医院;又冷又好看,结账时候还自然有点孩子气吗?
——好家伙,这是个纸片a吧
——就在bot删照片前一秒,我恋爱了
——难以想象我刚才在削苹果,看完照片,秒没,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跳出来了
——艹有谁保存了吗?!
——我的心跟刀一样冷,但没想到猪杀完了,还有乱撞的小鹿
——难得有这种公车电车上crush的剧情,居然不是he?我要闹了!
——刚才误发出来的照片,那个伤口,虽然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但好像不是普通饰品能割出来的吧?omega保护专座什么的,也就s城、a城设置比较多吧?
——把狗骗进来,让它…活着出去了??
——那个…在流水线上工作日常参观生产的alpha有话说:那种伤口应该就是特制锁割伤的,投稿人说自己没有锁紧,大概不是的,那么平滑的割面是有人故意切割的,在外工作的omega本来就少,保护专座都有定期检查但还是会有这种恶意的人……
——投稿细则有补充,说是刹车的时候抓住了什么吧,大概那个时候抓住了锁的断面被割伤了,你没注意到,那个女alpha应该看到了吧
——没有吧,她大概以为是自己弄伤的,还白白付了全款……
——我是当事人
——嗯??你好!我beta,未婚,喜欢坐公交电车,你呢?
——……我是当天收到投诉电话的当事人,是个女alpha打的,说设施豆腐渣,害她上班迟到只能加班,回家晚了,饭都凉了……
——耽误了那么久吗?
——所以说是知道吗!搞不好那个故意弄坏的渣滓就在车上看着,准备趁乱做点什么…
——嘶,好可怕,不过还好下一站就被带下去了,艹,知道不关自己的事,被“骚扰”了还帮忙护住omega,带去医院付了医药费,这位alpha是菩萨吗
——当事人呢?再多说两句,给点做梦素材
——“当事人”:我在…那个女alpha声音冷冷的,有点鼻音,但是态度蛮好的,估计音色就是这样吧。前面语气倒还好,公事公办,提醒我们注意检查设备设施免得有人受伤;后面说起她回家晚了,家里的omega等她吃饭,饿着肚子等了好久…听得出来很是埋怨了……
——妈的,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快给我闭tm嘴
——无人伤亡,只有单身狗…
——猝不及防的糖,噎死了吃瓜人
——不看了不看了,没意思,这葡萄一点都不甜,这alpha有什么好的
……
crushonalpha的投稿过了几天才沉寂下去,稿主私信存下照片的人:拜托不要流传出去。我不想打扰这个帮了自己的女alpha的生活。
转赞刚火了好几天,
就被设置了仅粉丝可见。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另一种引爆网络的后续。
……
-
浴室里暖洋洋的。水汽蒸腾。这里的温泉难怪是胜地啊!
我洗完泡了一个小时。浑身就像刚脱模的果冻。连地板都有地暖。
踩着连脚心都暖融融的。
支我起手机支架准备视频电话。
“嘟——”对面接起来了,我擦着半湿的头发,定睛一看,“你在收拾衣服啊。”
omega脾气很好地一件件折。
我不让别人碰这些贴身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进出自己的家;爸妈还呛过我洁癖,小羊没反驳,对着他们两个“绝对不能惯着这怪脾气”的嘱咐认真地点点头。
转头我说“不要别人进来”,他就把家佣退了,自己处理家务。
衣服丢的到处都是,他也没办法只是无奈地给我捡起来,“往干净一点的地方丢呀,我都找不到。”找不到他也不怪我。只是亲亲我。抵着我的额头说——算了,算了。
反正他也拿自己家的女alpha没办法嘛!
“外衫和内衬一起穿,”他举起一件白色外衫、内衬向我示意,叮嘱道,“现在白天热,晚上还是冷的,昼夜有温差。”
“你感冒刚好,别再冻着了。”
我吹头发,呼呼作响,“…我不要。”
屏幕里的人边缘被无限柔化,好像奶油曲奇一样。
颧骨呀,手肘呀,色泽都好漂亮。
羊奶味的人形曲奇,好想咬一口。
omega肯定不会喊痛的,还会叫我慢点吃。不要噎到、呛到。果然,小羊根本拿我没办法,叹了口问:“…办公室能放私人的微型取暖器吗?”一副很想买了给我提过去的样子。
我大笑,吹风机嗡嗡地、暖烘烘地在耳边响,“笨蛋,办公室有空调呀!”
他一愣,赧然。“我忘了。”
我关掉了吹风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介怀,在微微蓬松的头发间捧住双颊,凑到手机前笑眯着眼睛,大方指导他:“没关系,关心则乱嘛!”
接着,又话锋一转,“知道啦,两件会一起穿的。我说的不要,是不要——这个!”
手指指向被小羊料理好的衣服,恰好他撑着袖口整理,顺着我的手势一看——蔺、江、蓝;是他绣着我名字的地方。
小羊仔细牵扯起来看了看。
“是不大好看。”
他点点头,“那我以后不绣了,只是怕有人误拿走你的衣服,你要是不喜欢……”
“嗯…?”不高兴的脸蛋一出现,江小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嘴唇一闭。
反思是在反思,他不是不聪明,只是恋爱上的糊涂虫。
给他一亿年也想不出我要的答案。
我认真“讲”恋爱,把两个字放在实例里讲解:“谁说不要你绣了,我说的是——不要蔺、江、蓝这三个字。我的姓名绣上了也是会有人拿错的,穿成一样的,所以——”听懂了吗?
“……”
“绣你的名字吧。”
“……”
他愣住,低下头大大地喘了几下气。声音不稳到手机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就像老虎融化成了暖呼呼的黄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吧,他攥着衣服的手指慢慢锁紧,弯起眼睛,说——
好,我现在就绣。
-
两个人隔着屏幕,眼睛亮亮,不知不觉微笑起来看了对方好久。
久到绣完了新的三个字。
-
不要有人来打扰。
一定不要!
-
门敲了好几声。
登记的房间找一会儿就找到了。方裕拿着包好的信纸,薄薄的两层捏在手上意外地重。
他张了好几下嘴,才从生锈的喉咙眼里发出声音:“…学姐,我有想给你看看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也是我的心意哦,你想看看吗?现在方便吗?”
他站在门外满含期待、掂了两下脚。
房间门发出响声的时候,心也被揪起来似的紧张。咔嚓一下,门开…欸?门没有开?
被…被加上了一道锁?学姐在换衣服吗?还是说刚洗完澡。
好像嗅到一点水汽的湿味了。方裕喉咙往下轻微吞咽了两下。他鼓起勇气,腹部微紧,声音提高了些,“是情书哦,学姐…”
房间里隐约有电子设备传来的模糊声音。
“…好烦。”方裕听见小小的一声。
门缝底下极其不耐烦地投掷出了一只打火机。是旅馆酒店自带的。
“那你自己烧吧。”
啪嗒一声,门缝里的光一下子全暗了。她把灯也熄了。连句“不方便”也不说吗?
“…认、认真的吗?学姐,”方裕有点发懵,揉了揉冻僵的娃娃脸,被穿堂风一吹,身上哆嗦了一下,“学姐真的要我烧吗?”伤心的语调慢慢变沉,不敢确认似的强调道——
“…是学姐让我烧的,是学姐自己要烧的…那、那就不怪我了。”
“你真的不看?那就不怪我了。”
方裕低落地走开,拉开走廊的窗户在冷风里烧掉了信纸。
他心里相当赌气地想:学姐也太坏了。难得想对她吐露内心的!
好。那学姐以后就不要怪我了。本来还想要告诉你一些事的。
这些事学姐不知道……应该会很麻烦的。她完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不过…
学姐不愿意听,那也没办法了。
……
方裕半截腰身探出窗外,伸手捞了捞空中被烧成灰烬的信纸。
都飘走了。
唉。不知怎么,方裕心里有点莫名的忧愁。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轻轻吸到嘴里,吞云吐雾。
日式温泉旅馆下,露天的地方有两三人群在走。白天四处飞着,扑火一样找学姐的蛾子,在人群踩踏中被鞋底碾碎了。
是被扫帚清理走的,一副腹破肠流的样子。
……不对不对。
飞蛾根本就没有肠子。
人才有肠子呢。
方裕闲着的一只手还留着烧成灰烬的余温,都是他写了好久的,倒背如流的东西。
他忽然有点清醒过来,摸了摸砰砰作响的胸口,庆幸没真的交到学姐手里。有些事情江蓝不知道也好。
不是吗?
他吐出一口烟,缓缓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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