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百合耽美 > 他却只想当驸马 > 81. 扑朔
    京中仍是一片祥和欢乐的过年氛围,朝中却是暗流涌动。


    圣上突然宣布由两位皇子代理政务,经历过风雨的朝臣便都知道,这是立储前的考验。


    两位皇子兢兢业业,明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暗流涌动。这段时间皆为那位新贵费劲心思——徐玉朗。更有传言圣上已将心仪的皇子人选告诉了他,一时间他的一举一动颇受关注。


    “见过二位皇子。”徐玉朗礼数周全,那两人都来扶他,忙道不用。


    假山怪石,泉水从上倾泻而下,水声潺潺,不被外人听去一言。


    两位皇子分别坐一边,徐玉朗在正中从容以对。老三周思寅先开口:“徐大人请我们来此处,不知所为何事?”


    三个人是头一回见面,却不是第一次交锋。早在琼州时徐玉朗就被他们的人拉拢过,只不过都没成功。


    “是圣上派微臣而来。”徐玉朗笑着,指着桌上备好的笔墨,“只为有一事要问过二位。”


    两人皆是一惊,对视一眼移开视线。


    “夷族的事迟迟未解,现派公主和亲朝臣多加阻拦,若是毁约则与我朝颜面无存,若是再谈和平处之只怕那使臣不会答应。”


    周思寅、周思礼明白了他的意思。


    “圣上想请二位出出主意。”


    两人都默不作声,谁也没有提笔。这可不是随意几句就能蒙混过去的。他们的每个字都是在向圣上表明自己的立场,圣心难测,稍有些偏颇便注定要与皇位无缘。


    他们不动,徐玉朗也不催。


    直到周思寅泄气般的大哼一声,提笔一挥利落的几笔,拱手离开。小太监上去将纸收过来,这会子周思礼才慢条斯理提起笔。


    直到夕阳西下,徐玉朗饮尽一壶茶,周思礼停笔:“我写好了。”徐玉朗叫小太监去收,“有劳。”


    端的是温润有礼,徐玉朗忙道不敢。


    圣上不曾看信,只叫徐玉朗自己看着办。早就好奇三皇子那样快速也不知写的是什么,一打开便叫徐玉朗气绝——“派长公主和亲”。


    撕碎了扔在炭盆里,复又打开六皇子的。和他谨慎的性格一样,下笔谨慎,字迹谨慎,提议更是谨慎。


    但全篇看完,徐玉朗却咂摸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公主和亲他提了,却又写出实行不易,我朝战胜而无理由退让他提了,却又说于气度上过不去,只有最后的几句双方各自承担一些银钱能算是他的主意,但六皇子也没忘担忧国库只撑不住。


    通篇的废话。徐玉朗同样扔进火盆,火苗舔舐纸张窜成火焰,他心底替周念蕴感到悲凉。


    难怪她宁愿孤身待在琼州也不愿回京。这兄弟俩无不是在迎合圣上的意愿,全没有丝毫的姐弟之意。


    —


    以六皇子为首,圣上让其与夷族使臣谈判。这可一下子慌了三皇子。他那会子走的有多潇洒,此时便有多后悔。


    没头苍蝇似的在府上乱转,又叫人去请汤将军过来。左等右等人都没来,侍从来报,汤将军是叫汤琼支叫住了,一时抽不出身。


    像个困顿的野兽,周思寅在府上大为光火。等了片刻,他直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叫上马车,他直接入宫去。


    正赶上周思礼与夷族使臣散场,双方脸色不佳,周思寅莫名松了口气。一道眼神实在明显,他转头看去,是已收回视线的徐玉朗。


    找了个由头在御花园晃悠几圈,小太监来报,徐玉朗正要出宫。


    走近路到了宫门口,装作恰巧碰上的徐玉朗,周思寅赌一把,扭头就要登上马车。


    “三皇子留步。”周思寅心中大喜,看来他猜对了。


    回过头,他装的很不解:“何事?”


    他就感觉徐玉朗刚才看他是别有深意。老六与使臣谈的不妥,自然得换个法子再试,这下子总得轮到他了吧?


    徐玉朗不动声色:“借一步说话。”


    一同登上马车,说了什么旁人不知道,只是下了车老三对徐玉朗感激有加的作态传到了周思礼耳朵里,气的他一口气堵在心里。


    —


    “公主从不主动找本宫。”柔贵妃得体的妆容下掩盖不住她的心力交瘁。


    只见周念蕴慢条斯理的饮一口热茶,柔贵妃不免暗叹,这丫头倒是向来沉得住气。


    转念又是悲叹,想她自己的儿子,筹谋了这么些年竟还是急躁藏不住事。这次也难怪,圣上的意思已几乎是明示,老三占到上风,他们都心急如焚。


    “自是为六弟弟而来。”周念蕴难得温和,柔贵妃心中警铃大作。


    她甚至忘了要回应,周念蕴却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早说过,顺贵妃母子我是一点好感也无。父皇当下的意思……”她欲言又止,话锋一转,“我再躲着避着不就是看着仇者快?”


    心中松动了几分,柔贵妃面上仍是没显露什么。但想起周念蕴在顺贵妃失势时的举动,亦可称得上落井下石。如此一想她此时再来找自己,也不难理解。


    自我安慰一番,柔贵妃防备舒缓了些。


    “你打算怎么做?”直接问出这话,可见柔贵妃已是走投无路。


    “此次你就放心交由我来做。”周念蕴未曾透露太多,只说,“但是你得给我个人。”


    “谁?”


    “白玉楼柳月。”


    柔贵妃一时记不清是谁,周念蕴摆摆手:“这人原是被赵老将军下令带回京城的,如今在思礼手里。”


    硬生生磋磨的不成人样,只因赵闰惦念着弟弟,而柳月也的确没说的出什么东西才捡回一条命。


    “她能做什么?”柔贵妃疑惑,“小小官伎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我说了事情由我来做。”周念蕴让她不要多问,同时跟她讲明条件,“事成之后柳月就留在我那里,思礼不能再扣押她。”


    柔贵妃没立即答应,推脱说要问过周思礼才行。但没叫周念蕴等太久柳月就被送到了她府上。


    周念蕴一点也不意外,就像他们说的,一个官伎而已,事成是最好,不成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季顺再见旧友心底五味杂陈。他替柳月捋了捋头发,温声劝道:“当年百祥宫的事,知道的你就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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