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钓系Omega跑路了[穿书] > 5、第五章
    惊雷乍响,将阮湫从昔日旧梦中拽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从肘弯间抬起头,因为压了太久,导致血液不畅,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睡着了?


    阮湫揉揉眼睛,手撑着下巴,看见一旁秦逾烬熟睡的侧颜,才隐约想起来自己刚刚好像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


    他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手指在秦逾烬的鼻端上方晃动,意图做一些把捏住对方鼻子把对方憋醒的幼稚把戏。


    还没等他想好从哪里下手,门就被轻轻叩响。


    阮湫转过头,视线和一个人对上。


    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金发碧眼,实在是难以认出实际年龄,身上穿了件白大褂,应该是个医生。


    阮湫注意到了对方脖颈间戴着的抑制环。


    还是个omega。


    “劳伦斯,你别……”盛珹从后面追了过来,看到已经醒了的阮湫和躺在床上的秦逾烬,立马换作了小小声,“哈喽小可爱,你醒了?”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劳伦斯根本就懒得搭理盛珹,他敏锐地分辨出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眉头皱起,直直看向阮湫,质问,“为什么没通知我?”


    阮湫把目光投向自己比较眼熟的盛珹。


    盛珹上前两步拦在劳伦斯面前,阻隔两个人的视线,他介绍道:“这位是劳伦斯,医师署首席,b……老大的随行医师。”


    阮湫没有说话,他心想,秦逾烬为什么会选眼前这个不着调的alpha当手下,演技差到他都没眼看了。


    光从他那尴尬又惶恐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劳伦斯和秦逾烬关系不简单,这么急着把他们两个挡开是怕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


    更何况他又不瞎,这种喜欢秦逾烬的眼神很多年前他就见到过无数次了。


    但他在的印象里,秦逾烬一向很独,最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出他的地盘,而从劳伦斯的动作来看,对方却能随意进出。


    尽管阮湫不喜欢往那个方向想,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现在的他本来就失去了一切可以宣示主权的立场,目前看起来自己的境遇可能要再惨一点了。


    他和曾经情敌们一样,沦落为那个被宣誓的对象。


    虽然劳伦斯这个名字听起来莫名的有点耳熟,不过这个名字也很常见,可能是之前自己听说过也没奇怪。


    但他不想成为介入别人感情的无耻小人。


    劳伦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湫:“这里需要安静,两位要是想聊天就出去聊,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啧,他碍手碍脚?


    阮湫眉尾微挑。


    如果秦逾烬还醒着的话,一定能看出来这是阮湫要发作的前兆。


    但现在在两个omega之间艰难求生的是单细胞生物盛珹。


    脾气吊儿郎当的盛珹在劳伦斯面前倒是乖巧得不得了,一点吊儿郎当的习性都不敢露:“好好好,我们马上出去,劳伦斯你别这么凶嘛。”


    阮湫冷眼看着,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如果是八年前,他一定会让劳伦斯了解了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把对方说哭就是他善良。


    但是现在的阮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深知只有被偏爱的那个才会有恃无恐。


    他已经不是了。


    面对沉默的阮湫,盛珹拼命朝劳伦斯挤眉弄眼,但对方根本不领情:“盛珹,你赶紧给我滚开!”


    被推开的盛珹神情讪讪,转头去看阮湫,神情有点可怜。


    “走吧。”阮湫说。


    “阿——”盛珹挠挠头,他自小在贫民窟长大,对于打架他十分擅长,而对贵族们长长的名字实在是记忆不能,“阿尼,k……咳,小可爱,别担心,劳伦斯很专业的!”


    说到这,盛珹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你别看他凶,上一回我在卡内里特星……”


    一面朝外走,一面自动屏蔽了对方的絮絮叨叨,他瞥了一眼还在傻乐的盛珹,太阳穴一时间有点痛。


    他就不该回翡冷翠。


    阮湫努力地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掩盖心里一股一股涌上来的酸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盛珹就是他穿过来的那本书的主角攻。


    书中写到他出身翡冷翠贫民窟,靠着极高的机甲天赋被贵人看重送进军事学院。暴君死后,帝国分崩离析,他是唯一一个继承了sss级机甲的人,加上用人不拘身世,每场战争都身先士卒以及能和各种人结拜成兄弟的社交牛逼症。


    盛珹结束了旧帝国,建立了一个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医生全名应该叫劳伦斯·坎贝尔,o装b混进军校,翡冷翠最厉害的军医,帮助盛珹拿到机甲,还多次捞回了他的小命,不仅在战场上发光发热,更是在旧帝国时代结束后致力推动abo平权。


    他是主角受。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那本书的具体情节阮湫已经模糊不清,所以对于目前这种——主角攻单箭头主角受,主角受单箭头,甚至有可能是双箭头秦逾烬的情况……


    难道这本书的书名叫《离婚后我嫁给了小叔子》?


    阮湫成功地把自己逗笑了,殊不知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原本还躺在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睛。


    阮湫朝着盛珹眉开眼笑的模样,倒映在他的眼里。


    秦逾烬的眼眸盈满暗色,幽隧的紫色宛若择人而噬的深渊。


    良久,劳伦斯缓缓开口,他的语气有那么些许不确定:“你……在嫉妒?”


    秦逾烬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从床上坐起,低垂的长睫将一些暗流都敛尽。


    劳伦斯貌似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只是一心一意地给秦逾烬的头上贴上电极,调试好检查精神海的仪器。


    比起激光灼伤这种好处理的小伤,劳伦斯更关心的是秦逾烬的精神海状况。


    昨天那场刺杀里,秦逾烬的信息素莫名泄漏,随后又不听医嘱强行启动机甲。


    这样的病患,如果是换个人,劳伦斯早就不治了。


    他垂目看着仪器上的数据,轻声问:“阮湫,他是叫这个名字吧?”


    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所有的数据都朝着最极端的方向奔去。


    但劳伦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语气沉静而笃定:“他是你喜欢了八年的那个人。”


    秦逾烬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才很低地“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刚刚你为什么不醒呢?”劳伦斯停下记录数据的笔,紧紧盯着秦逾烬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窥视到他的一点内心,“你明明这么喜欢他。”


    光脑上,以铯原子跃迁辐射的九十亿个周期为指令才跳动一下的数字缓缓增加。


    秦逾烬的手指依旧落在阮湫刚刚趴过的地方,似乎是在汲取对方残留的一点余温,


    就在劳伦斯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听见了秦逾烬的回答。


    “他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若是强行将他锁在笼中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是徒增悲伤。


    所以他情愿压抑心火。


    -


    阮湫迷路了。


    因为他是被关再笼子里送进皇宫的,所以并没有穿鞋,跑出来还是擅自强征了秦逾烬的鞋子,加上身上的衣服又故意被套了大一码的风衣,不太好走动,所以只能请盛珹帮他找一套衣服来。


    但现在半个小时都要过去了,盛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哪里去了。


    自从分化成omega之后,他的皮肤不太经晒,只能慢吞吞踩着不合脚的鞋子走到回廊下,继续等人。


    “你听说了吗?沈元帅送来的那个omega是阮湫。”


    “真的假的?我当时都没敢多看,嘿,不过听说他是被换上那种衣服送进来的。”


    “穿成那也又怎么样,会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把他当作诱饵。”


    “会长真甩了他?”


    “还没分化就水性杨花成那样,要不是阿斯坎尼亚家族势大,你当会长真的愿意伺候那个小少爷?”


    “阿斯坎尼亚家族都叛变了,他怎么被送进来的?”


    “还不是看会长成了那位,求沈元帅的呗。”


    “真想不到翡冷翠曾经最明艳的玫瑰竟然也有低三下四自荐枕席的时候。”


    “你说这帝国玫瑰的滋味……”


    阮湫嗤笑一声,食指中指并拢,夹住一枚飘零的落叶。


    这种污言秽语从他分化成omega的时候听到了不知道多少,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看啊,他这才刚到翡冷翠,闲言碎语就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还真是看得起他啊。


    阮湫对此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这些急于污蔑他的,不过是害怕他的跳梁小丑,只会用这点手段落井下石。


    如果是换做从前的他,此时此刻精神力就应该裹挟着两片绿叶给这群嘴碎的玩意见见血。


    可是……


    蝶翼似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缓缓垂落,遮住了阮湫的眼瞳。


    熟悉又苍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啾啾,现在我们阿斯坎尼亚家族只有你了。”


    指间的落叶被随意丢弃在地。


    现在他必须乖一点,不能随便揍人。


    阮湫在偌大的花园里随意乱走,心里吐槽这个暴君审美有点问题,一个这么大的园子里一清色全是荼蘼,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腻吗?


    而且还都是白花。


    这可是军校老传统了。


    翡冷翠的帝国第一军校里大部分都是贵族,各种奇怪规矩多得很,其中有一个就是在下挑战书的时候要附带一只白色的花。


    含义相当于给你上坟。


    秦逾烬身为贫民窟出身并不知道这个。


    那时候他和秦逾烬分别是贵族和平民的头头,立场天然对立。


    阮湫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些狐朋狗友,偷偷找秦逾烬约会,迎面便被他塞了满怀的白玫瑰,结果不小心被人拍到,第二天就被论坛贴出来大肆宣传帝国双子星要决斗。


    阮湫一面乐的不行,一面把人拉出来要好好打一架。


    “我算过了。”阮湫强忍着笑意,鼻尖只差一点就要碰上秦逾烬的下颌。


    温热的气息随着阮湫的话语拂过他的脖颈,轻轻的,软软的。


    “一朵一次,一共是九十九次‘决斗’。”


    阮湫的语调重重地咬在“决斗”两个字上,意味格外深长。


    “决斗期间,只能有我们两个人。”


    “会长大人,接下来的九十九天,请多指教。”


    “一天都不能少哦!”


    他看见秦逾烬不自在地侧过头,碎发下的耳垂红得要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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