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为什么要把曾星辉支开呀？”系统如今看多了陈毓秀的操作，自认为已经大致能看出自家宿主什么话是真心，什么话是借口了。
“嗯，你不错，学得挺快。”陈毓秀漫不经心地道，“你猜他让我穿婚纱，主要是想干什么？他越想要什么，表现得越焦急，我就越不能轻易地让他得到，对于轻而易举就可以获得的东西，很多人都会不珍惜。”
“那为什么梁可文可以留下？”系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程序太老旧了，需要升级一下。
陈毓秀不耐烦了：“我刚夸你一句，怎么又听不懂了？”
“狗和狗之间是不一样的。有的狗，你给它吃东西，它会很感激你，眼里、心里只有你，想一直跟你生活下去；但是有的狗，太饿的时候也会冲你尾巴，讨好你，可一旦等它吃饱了……”
“我不了解曾星辉，不知道他是哪种狗。”
陈毓秀话到这里就不再多说，而是面带羞怯的看着梁可文，示意他避开。
“我可以帮你换吗？”梁可文想想又道，“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就在门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梁可文有了之前的经验，不敢再和青年分开半步，但他同样记得何明旭跟他说过的话，知道人类把这些叫作“隐私”，是一种冒犯，会害羞，会尴尬，严重的甚至会像青年前几次一样。
梁可文心想，他是一个好娇弱的人，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就算是言语上的伤害，也绝不能再有了。
他是一个好宝贵的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看吧，这样乖巧听话又可爱的小狗，是不是任谁特别想奖励他？”
系统试探着提醒：“宿主，梁可文是马。”
陈毓秀“啧”了声：“这是比喻，你真的是人工智能吗？不会是人工智障吧？”
这一次，梁可文没有煎熬太久。
青年小小的身子抱着那一大团婚纱，显得有些吃力，他把头埋在一片雪白里，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看见他乌黑的脑袋点了点，在白色的衣服堆里格外显眼。
青年轻轻地道了声：“那麻烦你了。”
梁可文比起被信任的开心，更多的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帮青年拿着衣服？
不巧的是，正在两人准备挑一个屋子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曾星辉回来了。知道青年允许梁可文进去陪他换衣服之后，曾星辉吵着闹着也要进去。
到真正换衣服的时候，确实没怎么用得上梁可文和曾星辉，他们好像完全不懂应该怎么穿婚纱，只能站在原地充当陈毓秀的人形衣架。
面对梁可文，陈毓秀还可以用“他是异种族人不懂很正常”这一点来解释，可面对曾星辉，陈毓秀不禁问系统：
“你觉得一个正常人，看不懂这类衣服的穿戴方法，那他还正常吗？”
这小狗不会是条傻狗吧？
好在系统及时为曾星辉证明智商：“宿主，我们位面很少有人穿婚纱的。”
原来如此……不懂怎么穿啊，那不就更好办了？
青年先脱了上衣，套进婚纱里后，才在婚纱的遮挡下把裤子脱掉。接着，他扭过头，冲两个人形衣架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眼神。
“怎么了？”曾星辉问。
“不好意思，得麻烦你们一下了，可以帮我系上后面的抽带吗？”青年声音小小的，似乎真的为此感到十分抱歉。
曾星辉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把手里拿的东西塞到梁可文怀里，快步走到青年面前。
梁可文愣了一下，找了片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先用自己的袖子蹭了蹭，确认不再有灰尘之后才把衣服放到那里，紧跟着曾星辉过去。
梁可文过去的时候，曾星辉已经穿好上面几节了。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不算什么麻烦，我陪你过来，不就是要干这些的？还有，”梁可文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话变得好多，他叹了口气，“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用总是这么小心，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青年似乎有些惶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沉默了半天，才小声憋出两个字。
“对了，也不用跟我说谢谢。”
等青年换好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凑过来了。
他们是收到仓库的提示音前来查看情况的。
眼看不知不觉中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青年有些许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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