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胜利×检讨×怨念
西宫凉夏翻了一下十年前自己的书包,崭新的铅笔盒、可爱的兔子式橡皮擦,只有在写检讨时才会动用的铅笔,还有…一张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照片。
在14岁时书包不见后,就认为再也见不到了。
“这是小时候的凉夏吗,”五条悟凑过来看西宫凉夏从书包夹层里翻出来的照片,“好可爱,旁边的那位是凉夏的妈妈吗?”
在照片上栗色长发笑得十分温婉的女士,身前站着梳着双马尾,身穿背带裤手中还拿着甜筒的小姑娘,身后的背景是游乐园,两人笑得十分的开心。
好可爱啊。
小时候的凉夏真的好可爱。
举着甜筒笑得一脸的开心的凉夏简直是超可爱!
“嗯。”西宫凉夏的指腹摩挲过照片上妈妈的面孔,面上的神色逐渐温柔怀念起来。
这是六岁妈妈带她去游乐园玩时照的,那时候游乐园好热闹大人们都好高,站在游乐园门口时年幼的她看到的只是一双双腿,直到她坐到爸爸的肩膀上才看到了远处的过山车,摩天轮还有穿着小熊人偶衣服手拿气球的超可爱毛绒绒。
原来这就是大人的视角。
年幼的她那时候满是羡慕。
“是和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照的吗?”
“还有爸爸。”
五条悟:???
照片上就母女两个人啊,是爸爸不上相吗?
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西宫凉夏不免有些气结:“给我们拍照的那个就是我爸。”
五条悟:……
“说起来,凉夏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介绍过自己的父母呢。”
就算是交往之后五条悟也只知道她是被叔叔一家养到大的。
而父母是凉夏的禁区,他得到的信息是凉夏的双亲抛下她去国外了。
但现在看凉夏的表情,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这是我妈,”西宫凉夏跟五条悟指了一下照片上的人,随后又说,“至于我爸…我没有他的照片。”
看着西宫凉夏手上的照片,五条悟怔了一下,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温度的气氛瞬间又沉闷下来。
“抱歉。”五条悟温声道歉。
西宫凉夏诧异的看向他:“你误会了,我爸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在国外,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
在六岁,梦幻开心的游乐园之行过去后,爸妈就把她扔到了叔叔家,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直到十四岁正在上学的她,从叔叔口中得知了爸爸欠了赌债没办法给她邮寄生活费了,之后她受不了叔叔一家的冷眼选择离家出走,在一条街道的尽头遇见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自此之后,和叔叔家也断了联系。
已经十年没有回去看过了呢。
以前在港口黑手党工作时,只要是混黑的无论大小组织,看在她的面子上都不会去找叔叔一家的麻烦,就算是叔叔那不争气的儿子,她的堂哥惹了黑.道上的人,在最后得知她是他们家的亲人后,还带了礼物上门道歉。
虽然先挑事的是她的堂哥。
现在,也不知道叔叔一家过的怎么样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在远处看一眼吧,毕竟在爸妈出国后,一直是叔叔家在照顾她。
“悟,今天换我来…”
推门进来的夏油杰看起来有些疲惫,应该是这几天的任务量比较多,让他这位特级咒术师都有些吃不消。
在看到坐在床上的西宫凉夏的瞬间,夏油杰脚步僵了一瞬,经常眯起来的狐狸眼微微睁开,随后又快速的恢复正常面色,他走到西宫凉夏面前,先是附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后才温润着声音说:“欢迎回来。”
“嗯!”将手中的照片收起来,西宫凉夏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见到同窗好友的感觉让她有些心酸:“我回来了,抱歉,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接下了属于悟的任务量。”夏油杰笑笑,“倒是一直守着你的悟才是真的辛苦。”
五条悟:“……”
真有你的啊,杰。
果然,听到夏油杰这么说,西宫凉夏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弯起眼睛笑道:“别这么谦虚啊,杰,相比于某个偷翻我书包的家伙,你不知道比他可靠了多少倍呢。”
五条悟:心脏中箭,透心凉。
“你在十年前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夏油杰指了一下西宫凉夏红肿右手心,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他在西宫凉夏刚被传送到十年前的时候,曾经和五条悟进行了一场谈话,最终只得到了五条悟这么多年以来的确是在改变未来,至于原因是什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夏油杰心中虽然有猜测,但并不敢确定。
更重要的是,从十年前回来的凉夏明显的看开了什么,整个人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看着由于被语言攻击而趴在被子上的五条猫猫,支愣起耳朵面上不在意背地里却仔细偷听的举动,西宫凉夏觉得这样的五条悟有些搞笑。
“也没发生什么。”西宫凉夏笑了笑,对上夏油杰略微有些疲乏的面色,,“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吧,辛苦你们保护我,等过几天我请客聚餐,嗯…超豪华的那种。”
“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啦。”五条悟蹭了蹭柔软的被子,看样子是准备要趴着补觉。
夏油杰倒是没说什么。
他一向是四人组中话少的那一个,也是最温柔的那一个,他给西宫凉夏倒了一杯水,看着她接过喝了几口才说:“想要统治世界的猴子白兰被来自十年前的彭格列击败,听他们说所有的平行世界都会慢慢的恢复过来。”
西宫凉夏问:“这么说平行世界的我,也会活过来,是这样吧?”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才说:“并没有。”
“平行世界的你在14岁被杀,这种情况改变不了。”
西宫凉夏:……
就感觉挺迷的。
初中时候的克星是真田弦一郎,未来的克星又是白兰。
白兰.杰索,这个混蛋!
说起来如果不是他的话,她也不可能会经受这种灵异事件,然后被真田弦一郎给罚了一张两万字的检讨书。
那可是两万字啊!
天知道,那一天晚上她掉了多少根头发,又损失了多少脑细胞!!
此仇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白兰在哪?”西宫凉夏颇有些咬牙切齿,“我想要见他一面。”
然后,让他也写一张两万字的检讨书!
让这狗比也知道知道写检讨的痛苦!
“改邪归正了,”夏油杰有些不明白西宫凉夏怎么这么大的怨念,“现在应该在意大利。”
西宫凉夏:……
“你跟他有仇?”五条悟问。
在他的记忆里,回到十年前的西宫凉夏压根就没见到白兰.杰索这个人,而在她未穿到十年前的时候也只是在酒吧里见了他一面。
一想到十年前的记忆,西宫凉夏就萎了下来,她苦巴巴的说:“十年前的我被十年火箭炮打中再次睁眼后,书包不见了,整个人也旷课了三天,被学校的风纪委员长拽着去见了班主任,还写了一张两万字的检讨。”
“更重要的是,”西宫凉夏抓着头发,一脸“社死”的小声嘀咕,“我抄别人检讨还被发现了。”
五条悟:……
夏油杰:……
不是,这也太惨了一点。
夏油杰沉默的拍了拍西宫凉夏的肩膀:“有机会的话,帮你去揍他。”
“杰~”西宫凉夏感动的眼泪汪汪。
这是什么神仙同窗啊。
真不愧是和硝子一样的闺蜜存在。
三人闲聊着,保持着基本的默契谁都没把这次穿时间线的事往深处聊。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四人在高专打打闹闹的搞笑日常。
推门而入的家入硝子不由得这样想到,看着坐在病床上一脸开心的西宫凉夏,和说着话就拌起嘴来的五条悟、夏油杰。
这样的场景,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呢。
“硝子,你回来啦!”西宫凉夏率先挥手。
“硝子。”
“硝子…快过来评理啦!”
在将两位因为一点屁事儿就拌嘴的两人“请”出去后,家入硝子打量了一眼西宫凉夏的衣服:“这身衣服穿起来挺麻烦的吧。”
她记得西宫凉夏最讨厌的就是穿法复杂的衣服了,为此,每年烟花大会都变着法的想要缺席逃跑。
“这穿的不是衣服,是大家族的束缚。”西宫凉夏站起身将外面的一层脱下来,接过硝子递过来的便衣,将其换上。
在一系列的全身检查过去后,西宫凉夏靠在桌子边喝水,家入硝子坐在位子上查看检查报告。
“呐,硝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一个朋友猛然知道了一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她自己,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你是在说你自己?”家入硝子一针见血。
“不、不是!”下意识的反驳起来,西宫凉夏随后又鹌鹑了起来,“就那件事挺重要的,是个乌龙,但被一个人给当成了承诺,他为了这个承诺付出了很多,最后还因为这个被甩了,就……你能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吗?”
“大概听懂了。”家入硝子站起身走到好友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你这种情况,特别适合去喝两杯。”
第62章 第 62 章 居酒屋×打错电话
于是,就真的来居酒屋了。
一口闷下杯中度数不高的清酒,西宫凉夏呼出一口气,有些头疼的说:“就是这样了,按理说他一直在完成对我的承诺,然后也是因为这个承诺,我把他给甩了。”
在西宫凉夏断断续续的说完事情的经过后,坐在对面的家入硝子摸出一根烟夹在指尖,平时倦怠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卧槽”的表情。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说:“我觉得吧,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你最后还和他分手了,以悟的性格来说没有黑化就已经是奇迹了。”
就算是度数不高的清酒喝多了也是会醉的,更何况是和家入硝子这个千杯不醉的人在一起喝酒,没有两个人都会醉倒的后顾之忧后,西宫凉夏自然也就放开了很多。
“黑化…?”头脑有些迟钝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来来回回的思考,按照五条悟那唯我独尊的性格付出了这么多还被甩了,不黑化仿佛是有点不合常理来着。
“你是指关小黑屋吗?”她凑近硝子,还不等对面的人回答,西宫凉夏猛地又反驳:“他凭什么关我小黑屋!明明知道未来的关系还踏马的吊了我五年,拒绝了我15次告白……我整个青春都给他了,明明我才委屈。”
“但现在,硝子……”西宫凉夏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我觉得我好像是欠了他什么一样。”
就,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得出来,谁都不是故意的,可在她回到了十年前的世界之后,是因为她五条悟才想要改变未来的,八年的保护,不是一句“我不想要这种保护”就可以抵消的。
如果是以前,她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因果的时候,“我不想要”可以是一种拒绝他的理由,在知道因果后只能说是“这命运真踏马的坑”。
她和五条悟都是被坑的人。
“在高专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最终家入硝子还是点燃了那根烟,也幸好她们要的是一个包间,相对来说还自由一些。
白色的烟雾婉转缭绕,西宫凉夏都有些看不清对面硝子的面孔,她伸手挥开眼前的薄雾,有些郁闷的说:“可是那时候杰明显的对我没什么兴趣,我总不能同时追两个人吧,这样他们两个绝对会合起伙来把我给碾成骨灰的。”.
总共四个人的年级还想当海王?
请原谅她那个时候没有这样的胆子。
“想哭吗?”知道好友的脾气,家入硝子对她敞开怀抱,“坐过来吧。”
“硝子~”西宫凉夏绕过去凑到她身边的榻榻米上,“还是你好。”
“要不是你不接受百合,我觉得咱俩过也挺好的。”
家入硝子:“……”
算了,她还不想被五条悟针对。
刚捻灭烟头,家入硝子就发现西宫凉夏端起了她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这可是烈酒,完全不是西宫凉夏刚才喝的小清酒可以比的。
果然,刚喝完她原本绯红的脸就更红了,眼神也逐渐的迷离起来。
躺在硝子的腿上,西宫凉夏含糊着问她:“硝子,你说我是不是特倒霉?”
“人生、嗝……第一次初恋让我遇到了这个混蛋,还、还被他给吊了五年,丢脸死了。”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但要说在意,又不知道该冲谁发火。
冲五条悟发火?他好像没有错。
毕竟一直在遵守着承诺。
可要是冲自己发火?在四天前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小可怜。
有火没处发,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真憋屈!
家入硝子招来服务生要了一碗醒酒汤,等晾温后半强迫的给西宫凉夏灌了下去。
很久两人之间都是沉默的。
空气中还未完全散去的尼古丁气味,让西宫凉夏觉得有些晕沉沉的。
“我现在找个男朋友会不会好一些。”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清明,她轻声的自言自语。
“应该能让你开心一些,”家入硝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顺便帮你男友选一个合适的墓地,会用到的。”
“为什么?”
就算是喝了醒酒汤,但效用也没有这么快就能生效,顶多是醉酒起来后能够减轻一些头疼的症状。
“因为他总会用到的。”家入硝子说的模棱两可。
西宫凉夏也听得蒙蒙怔怔。
在最后要回去的时候,家入硝子要赶回高专处理一位紧急送过来的咒术师遗体,西宫凉夏表示打电话给太宰治让他来接就好。
“你家里有男人?”拿着西宫凉夏的手机正准备拨通的家入硝子猛地停住。
“是我的好友。”拿过硝子手中的手机,西宫凉夏自己拨通了号码。
几乎是刚拨通,对面就接通了:“凉夏?”
有些疑惑太宰治的声音怎么变了,没想太多,西宫凉夏直接说:“我喝醉了,你有时间的话麻烦来接我一下。”
接着报了一下地址,她就挂断了电话。
没错,房东说话就是这么硬气!
对面的五条悟直到电话挂断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手轰掉被他踩在脚下的咒灵,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他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凉夏喝醉了,要他去接。
这是和好吧?
这绝对是别扭的表示和好的方式!
要准备一些什么吗?蜡烛、鲜花、礼物什么的……但这些现在都来不及准备了。
等到五条悟用瞬移到达居酒屋,找到西宫凉夏所在的包间时也没过几分钟。
家入硝子看见他的时候还惊讶了一瞬:“怎么是你?”
“哈?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硝子?”五条悟不满的反问:“不给我打电话,凉夏还会给谁打电话?”
——给太宰治。
识相的没有说出来,家入硝子看西宫凉夏的眼神都带了些怜悯的意味。
打个电话也能打错,看来的确是喝的很醉。
五条悟先是走到躺在榻榻米上的西宫凉夏身边,柔声的问她能不能站起来后,得到了对方赶苍蝇似的一巴掌。
“怎么喝了这么多?”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五条悟又猛地想到,也许这就是凉夏想要的结果呢,清醒的话说某些话可能会不好意思。
“谢谢你了,硝子。”抱起西宫凉夏,五条悟看向他的神助攻家入硝子,在对方疑惑的视线下灿烂的笑道:“改天请你喝酒。”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
他脑子没毛病吧?
喝醉酒的西宫凉夏很闹腾,起码和西宫凉夏认识了八年的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她喝醉的样子。
闹腾到不好好在他怀里待着,偏要他背着她走,似乎是把他当成了坐骑,双手还抓着他的头发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硝子被伊地知洁高接回了高专。
怕出现上次凉夏生理期时的情况,五条悟不敢用瞬移带她回去。
此时背着她,在凌晨时分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边,应着西宫凉夏的要求拦出租车。
“我们一会儿去哪?”在他的背上,西宫凉夏问。
“回家。”清浅还带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五条悟怕她掉下去,把她又往上给拖了一下。
西宫凉夏贴他贴的很近,几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了五条悟的后背上,隔着布料紧挨着后背的柔软,让他感到喉咙有些发痒。
偏偏背上的西宫凉夏还不安分,似乎是不舒服,整个人扭来扭去的找能让她趴着舒服的位置。
这可真磨人。
由于现在和西宫凉夏分手的关系,又因为对方没有明确的表示出要和好的信息,忍下心中的躁动,五条悟尽力不去注意背上的感觉,想要打到出租车的心情也越来越急切。
打到出租车后,扶着西宫凉夏坐进去,五条悟简洁的报了一个地址。
出租车司机打量了一下后面的两人,特别是穿着制服蒙着眼罩,看着像个不良份子的五条悟,要不是他报的是一个小区的地址,而不是什么不良场所,出租车司机都要以为他是什么混黑的小混混。
将西宫凉夏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完全不想睡,甚至拉着五条悟不放,伸手直接拽下了他的眼罩。
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漂亮的就像是一颗稀世宝石,凝视着这双眼睛,西宫凉夏眼尾泛红颇有些委屈的问:“你为什么要黑化?”
“啊?”
“为什么要把我关到小黑屋?”
五条悟:……
他什么时候黑化,还把她关小黑屋了?
说着西宫凉夏凝视着这间颇为熟悉的屋子,脸上的委屈逐渐转为不赞同,颇为认真的对他说:“你不可以把我关小黑屋,这样是犯法的。”
“谁说我要把你关小黑屋了?”看着她这副准备拿枕头揍他,却自己绊倒在床上的样子,五条悟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直到我行我素的西宫凉夏开始一边嚷着热,一边脱衣服,他脸上的笑容才僵在了脸上。
这就有点过分的顶不住了。
等西宫凉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晕、嗓子也有点干,迷迷糊糊的想坐起来却发现她根本就坐不起来。
她整个人被被子给裹成了一个春卷不说,外面还被人用床单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现在只能像个毛毛虫一样的蠕动。
西宫凉夏:……
她这是被绑架了?
“醒了?”站在门口的五条悟好笑的看着床上的毛毛虫,调侃着问她,“被关小黑屋的第一天早上吃粥可以吗?”
第63章 第 63 章 相信×开朗×旧时
关小黑屋的第一天。
什么关小黑屋?
还有,她怎么在这里,又怎么被裹成春卷了?
很明显她喝断片了。
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题,看着这间装潢一点都没变的卧室,在坐起来无果后,西宫凉夏盯着天花板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五条悟:喝断片了?
“不记得了?”他走到床边盯着西宫凉夏出了薄汗还带这些红晕的脸,伸手去解绑在被子外面的床单结:“昨天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不可能。”西宫凉夏一口否认。
她怎么可能会给五条悟打电话,而且还是在硝子面前给他打电话。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没有给五条悟打电话的记忆。
陷入深度怀疑中的西宫凉夏直到看到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那条她在凌晨一点给五条悟打的电话记录。
西宫凉夏:……
社死现场啊。
还是在前男友面前的社死现场。
为什么会这样?分手后的第二次宿醉竟然给前男友打了电话,早上被裹成春卷醒来,还有什么是比这种事情更尴尬的存在吗?
现在的西宫凉夏觉得没有。
看着坐在床上揪着头发回忆,就连脚趾都不自觉蜷缩起来的西宫凉夏,五条悟贴心的询问对方:“要不要先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衣服。”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知道自己酒品如何,西宫凉夏看着身上褶皱的衣领和已经解开两颗露出锁骨的衬衫,她大概已经能够想到昨晚她做了什么。
但想到是想到,总得知道真实的情况才行,要不然心里总是带着一根刺。
“也没干什么。”看着她面色尴尬的随时能够将头埋进被子里的举动,五条悟难得的没有戏弄对方的想法,这个时候正经一点她才不会逃跑。
秉承着这个想法,五条悟坐在床边,将西宫凉夏揪头发的手拉下,他身上还围着一条小熊围裙,墨镜微微下滑使人能看清他眼中的神色,细碎的白发搭在如落满细雪的白色睫羽上,窗帘没拉开屋子内有些暗,五条悟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宛若神子。
不得不说五条悟有意耍帅的时候,那简直是帅的没话说。
在西宫凉夏呆呆看着他的目光下,他腔调认真的说:“真的什么也没干,只不过是问了我两个问题,外加觉得热想要脱衣服。”
他说的很简洁,西宫凉夏听得很放心。
只要她没有做出什么误会性的举动就好。
“吃完饭再走吧。”
见西宫凉夏收拾好到玄关换鞋,五条悟面色说不上有多好看的挽留。
“不了,”她抿抿唇,“我回家还有事。”
在这里,在和五条悟充满温馨甜蜜回忆的地方吃饭,她总觉得十分别扭。
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五条悟正常交流。
看着西宫凉夏逃也似的动作,想到昨天晚上她喝醉酒后问的那两个问题,五条悟冷不丁的问:“凉夏,你害怕我会黑化吗?”
正在穿鞋的动作猛地一僵,几乎是瞬间西宫凉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直起腰身看向站在玄关口的五条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这个话题是昨天晚上她和硝子谈论的,五条悟怎么会知道?
“害怕我会关你小黑屋吗?”他又问。
西宫凉夏:……
两人对视沉默了很久,西宫凉夏才说:“不怕,你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就这么相信他啊。
“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的性子。”
还没等五条悟内心的感触消失,西宫凉夏补上了这句话推门离开。
徒留站在玄关口面色僵硬的五条悟,和留在餐桌上散发着香味的两碗粥,以及他一大早上就去买的西宫凉夏喜欢吃的菠萝包。
是啊,他知道凉夏的性子。
不自由的话她宁愿去死。
再加上这么多年他想要守护的都是西宫凉夏的笑容,如果她不笑了,那他八年来做的那么多就都白费了。
他跟那群烂橘子都是一丘之貉。
无奈的挠挠本就蓬松的白发,五条悟拿出手机给夏油杰打了电话。
“杰,你觉得我平时开朗吗?”
“如果你是指欠揍的话,那你的确表现的挺开朗。”
“我就说嘛,可是凉夏认为我要黑化,是不是我给她的安全感不够?”
“……嘟。”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明显没把要挖墙角的夏油杰放在眼里的五条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西宫凉夏打开家里的大门穿过石板路走到客厅的时候,太宰治正在厨房餐桌的吊灯上进行自缢。
别说,在吊灯下自缢,这死法还是比较吓人的。
看着面前挣扎抖动的身体,微微吐出的红润舌尖,看穿太宰治是在恶作剧并没有想要死的想法,西宫凉夏问:“是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吗?”
话音刚落太宰治吊着脖子的绳子猛然一松,人轻巧的落在地板上驼色的风衣划出好看的弧度。
“有哦,”他的声音清润,“我为你做了早饭。”
顿了顿,他才说:“还有,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西宫凉夏去洗手,准备吃饭。
太宰治没问她到达十年前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西宫凉夏也不想说,两个人的默契度很高,身为认识了九年的好友有许多事情不用说对方就能够明白。
在吃饭期间,太宰治跟西宫凉夏讲述了一遍十年前彭格列与白兰.杰索的战斗情况,以及在白兰.杰索战败后,和密鲁菲奥雷结盟的港口黑手党也遭受到了创伤。
虽然不是什么重创,但也足够首领和干部们忙上好几个月了。
“好可怜啊,中也。”西宫凉夏为好友又要绝赞加班的事,表示“默哀”。
太宰治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中原中也好几个月腾不出手来管他,太宰治表示没有什么比这还要爽的事情了。
之后的几天,西宫凉夏恢复日常驻守横滨市的工作,同时向上层递交了辞职报告。
在她将辞职报告递上去的时候,上面几位的脸色霎时间都变了好多。
在西宫凉夏走后,马上聚在一起讨论如何人性化驳回辞职报告的方案。
就,总之不是人干的事。
在今天最后一次祓除咒灵后,西宫凉夏一个不小心,被咒灵的紫色血液给糊了一身,衣服上鞋子上到处都是。
嫌恶的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尽管普通人看不见身上属于咒灵的血,但这种恶臭的气味还是能够闻见的,顶着人群中众人表情各异的视线西宫凉夏快速的钻进一间服装店,在导购员惊讶的视线下快速的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走出店门后,她随手将手中袋子里还散发着味道的衣服,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回去前给太宰治发了一条信息,在对方回过来的信息抱怨好久没有吃到螃蟹,再吃不到就要忍不住去自杀的撒娇抱怨下,西宫凉夏决定大发慈悲的给他带螃蟹回去。
“婆婆,您小心一点。”
“谢谢。”
站在一位正在对学生道谢的老婆婆不远处,西宫凉夏停下前往水产店的脚步。
倒不是说那位学生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位被扶过马路的老婆婆,在她的肩膀上趴着一个长相像毛毛虫的咒灵。
咒灵的身体缠在老婆婆的脖子上,导致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粗厉,整个人的面色不自然的涨红,佝偻着腰嗓子里发出类似“咕噜咕噜”的声音。
不祓除那只咒灵的话,老婆婆恐怕活不过三天就会被咒灵吃掉。
身为要祓除咒灵的咒术师,西宫凉夏改变行程,走到老婆婆的身边,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西宫凉夏伸手悬空在老婆婆的肩膀上空。
说实在的,在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眼中,这种动作看起来就跟有病一样。
“你干什么?”以为西宫凉夏在找老人的茬,初中生的脸色已经寒了下来。
“抱歉,”祓除咒灵收回手后,西宫凉夏扫了一眼这位好心的学生,“我认错人了。”
感觉到身上一轻,老婆婆正想说些什么,在西宫凉夏惊讶的视线下她直勾勾的向后面倒去。
初中生反应快速的接住老婆婆。
西宫凉夏看着快速逃走的淡蓝色咒灵,以及老婆婆惊讶的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巴一副灵魂被破坏的死亡样子,面色也凝重起来。
是真人,他并没有被五条悟祓除。
很快,周围流动的人群惊讶嘈杂起来,将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在初中生报警后还有人拍照甚至是恶意的大声议论。
西宫凉夏面色冷静的看着钻入下水道的真人,并没有如他的愿追上去,然后被扣上杀人逃跑的罪名。
很快就有警笛声接近,身为在老婆婆倒下前做出过特殊行为,被列为嫌疑人之一的西宫凉夏被请到了警察署,老婆婆的遗体也被警察带走,同行的还有那位面色震惊的初中生。
经过这一遭,他估计会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坐在询问室内,西宫凉夏等着警员做笔录,由于是嫌疑人的身份,在未接受询问之前她的手机被收禁止与外人联系。
这些都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询问她的警员,在看到他的瞬间西宫凉夏有一瞬间想要逃跑的想法。
那名身穿警员制服,面色坚毅的男人正是她初中时代的克星,罚了她无数次检讨的男人真田弦一郎。
第64章 第 64 章 尴尬×黑历史×误会
不认识我,一定要不认识我!
但这样的祈祷显然是没用的。
在看见坐在位子上的人长相的瞬间,负责这个案件的真田弦一郎也不由得怔了一瞬。
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初中时代的记忆,虽然大多数都是他追着少女要检讨,记她小本本,但这些都是因为初中时代的西宫凉夏是个问题少女,喜欢逃课、喜欢违反校园纪律、还喜欢不带午饭,被他发现后几乎网球部所有部员都给她送过便当。
唯一的优点就是她不欺负人,甚至还做过不少见义勇为的事情,身为整个立海大学校不良少年老大般的存在,有她在的那段时间立海大很少发生不良欺凌学生的事件。
那时候面对西宫凉夏虽然让真田弦一郎头疼,但他想她总会变好的,可突然在关东大赛结束后准备全国大赛的某一天里,他突然得到了少女退学的消息。
仁王在当天还表示,看来他今天中午要吃两份便当的遗憾。
“西宫凉夏。”坐到办公椅子上,摘下警帽的真田弦一郎并没有翻开面前的档案,凌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强装镇定的女人,声音沉稳的念出她的名字。
西宫凉夏:……
就知道!这家伙怎么可能忘记她这个问题不良学生!
嘴角扯开一抹勉强的笑意,她说:“是我,真甜前辈,您的记忆力真好。”
“是真田。”真田弦一郎面色一沉,当警察的这些年他比以前还要不苟言笑许多,但面对西宫凉夏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抬手想要拉低帽檐,却发现帽子早被他摘下放到了桌子上,拉帽檐的手顿了下收回,他咳了一声提醒对方:“在警局的时候别用这种称呼。”
是怕别人说她套近乎啊。
真田前辈还是和以前一样铁面无私。
“好的,”西宫凉夏顺应他改变称呼,“真田……”该成呼他什么?警员还是……
“警部,我现在的职位为警部。”
那她还真是“走运”,这个案件竟然是由警部亲自来担任询问她做笔录的任务。
那个老婆婆的身份不一般吗?
看穿西宫凉夏似乎是在担忧什么,真田弦一郎在面前的笔记本操作了几下,镶嵌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上播放出老婆婆出事的那一段视频。
“在未接触老者之前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去海鲜市场买螃蟹。”
记下后,真田弦一郎按下遥控上的暂停键,视频停止在西宫凉夏的手悬浮在老婆婆肩膀上空。
看着停止的画面,以及监控中西宫凉夏淡然的表情,初中生警惕她的面孔,真田弦一郎问:“你认识这位老者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西宫凉夏随意的扯谎:“也不算是太过奇怪吧,准确的说我是在帮她,她肩膀上有一只蚊子准备吸她的血,我帮她打掉了。”
真田弦一郎:“……”
“就算是扯谎,也别扯这种别人一眼就能够看穿的谎言。”
帮别人打蚊子什么的,在她的眼中他的智商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吗?
西宫凉夏小声的低问:“冒昧的问一下,你知道咒术师吗?”
“那是什么?”真田弦一郎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民间的组织吗?”
他皱了皱眉,面色更加严肃了几分,西宫凉夏该不会是在退学后加入了什么不良的,类似于cx的组织了吧?
想着他又打量了西宫凉夏有些苦闷的脸色,这张脸看起来是很好骗很好忽悠的样子,那就更别提她连初中都没有读完的学历了。
这样知识阅历不足,刚步入社会的学生,的确是很容易被骗。
“稍等一下。”为了确认西宫凉夏到底有没有加入什么不良cx组织,真田弦一郎翻开桌子上她的档案,快速翻阅起来。
上面什么也没有,她的档案很干净,干净到连她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都没有记录。
并不是无业游民,如果是无业游民的话上面会有记录,但西宫凉夏的档案履历上干净的只有身高体重这些明眼一看就能看出来的东西。
是跟她说的那个咒术师有关吗?
“你退学后就直接步入社会工作了吗?”真田弦一郎问。
正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盯着那盆多肉看的西宫凉夏直起腰身,并不知道自己的档案干净到什么程度,她真假掺半的说:“也没有啦,在十六岁之前没有出去工作,十六岁时在横滨港口的一个小型运输(走私)公司(黑手党)工作。”
真田弦一郎说:“我记得那时候横滨爆发了黑手党之间的战争,港口那片地区被黑手党骚.扰的极其严重,是全横滨最危险的地方。”
龙头之战。
她就是那个经常去骚.扰港口,和其他黑手党开战的主要人员之一。
这话要是说出来,真田前辈一定会立马掏枪崩了她,为民除害的。
“啊哈哈……那时候的确是挺危险的,但是工资也高,”干笑了两声,西宫凉夏的手不自然的勾着胸前垂落的长发,在对面真田弦一郎猛然沉下来的面色和不赞同的眼神下,她猛地松开绕在指尖的长发,面色认真的说,“跟工资比起来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辞职了。”
真田弦一郎这人果然是她的克星,在他面前她完全硬气不起来,像只食草的小羔羊似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在初中时代打趴了众多不良少年登上老大位置的西宫凉夏,竟然怕学校的风纪委员长,说出去简直是让人笑话。
但没办法,她就是“怕”。
面前的这个人掌握着她上学时期众多的黑历史,就在那个小本本上,所以在看到真田弦一郎时西宫凉夏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除了尴尬之外也怕对方回忆起她的黑历史。
像是要摸清她的底一样,真田弦一郎又问:“之后在什么地方工作?”
这上面记录西宫凉夏的学历为专科,是在一所东京郊外宗教性质高专上的学。
但是一般这种跟宗教挂钩的学校,学生毕业后都很难找到工作,毕竟专科和本科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更何况这所学校还跟宗教信仰有关。
西宫凉夏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
“之后……”她猛然坐正了身子,表情也认真起来,“我想到了真田警部你曾在学校对我说过"不好好学习是没有前途"的话,于是我用在运输公司挣到的工资,去就读了位于东京郊外的一所高专学校,为我以后的未来奠定基础。”
“所以你现在在某家企业工作?”看着档案上工作格处为空白,真田弦一郎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什么样的工作不能够填写进档案里?
除了高机密就是见不得人的无良公司.
又绕回到了工作。
西宫凉夏面上的表情有些僵,尽管屋内开着温度适中的冷气,但她还是感到内心有些焦灼。
她在想怎样能让自己的工作说起来高大上一点。
虽然本来就很高大上了。
但要是说实话的话,警局的这伙人估计会把她送往精神病院,让医生评估她的精神状况。
不为其他,就因为祓除咒灵这种工作正常人绝对接受不了。
就像你原本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但突然有一个人对你说世界上有鬼,而且你每天还都会接触到,那你不是把他当成神经病就会把他当成骗子。
“我现在的工作主要是清理垃圾,”在真田弦一郎猛然沉默下来的视线下,西宫凉夏单手抵着下颚断断续续,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就是那个…每天人类都会产生大量的垃圾(怨念),不管这些垃圾的话就会很麻烦,对城市中众人的生活也会造成影响,(咒灵)还会(吃人造成破坏)影响市容市貌。”
“我的任务就是清扫掉这些垃圾,还大家一个清新干净的生活环境,让大家出门就能看到干净整洁的街道(而不是被咒灵啃剩下的尸山血海)。”
“大概就是这样。”看着对面男人冷漠坚毅的面庞仿佛出现了一点点的松动,怕形容的不到位他理解不了,西宫凉夏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你能够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真田弦一郎看了她一眼,墨色的眼中翻滚着一种她明显不理解的,莫名怜悯又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压下心底对学妹的怜悯情绪,真田弦一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从高专毕业后,你一直在干这种工作吗?”
“是,按毕业时间来算的话,从事这种行业已经有四年了。”
“没想过去找一个好一点的企业工作?”以她的条件来说,找一家稍好一点的企业工作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行业也还行,时间自由,就是有点忙,还有就是全年无休这一点不人性化……”
看着真田弦一郎越来越松动的脸色,西宫凉夏逐渐的有些点不好的预感,她改变了一下坐姿,再次向对方确认:“你真的理解我的工作了吗?如果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的。”
别自己胡思乱想啊,天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跟爸爸看到不争气的女儿在街边乞讨的眼神是一样的啊喂!
“咳。”收起面上的表情,不愿意伤对方的自尊,真田弦一郎有些别扭的说:“我理解。”
在高专毕业后竟然做了四年的环卫工人,看来西宫这些年过的很是辛苦。
第65章 第 65 章 结果×电话×直男癌
不,你绝对是误会了什么。
要不然绝对不可能用这种无法言喻的复杂眼神看她。
西宫凉夏感觉自己被对方小看了。
专科怎么了?负责清扫这个城市人类所产生的垃圾(怨念)怎么了?
要知道,她,西宫凉夏,混过黑,有过手下几百号小弟为她鞍前马后的有面生活,泡过人类最强,账户里挣的钱够她挥霍几辈子的成就。
可以说,初中认识的同学里属她混的有格调,啥都体会过,黑白都吃得开!
所以,干嘛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她啦!
如果是别人的话西宫凉夏一定站起来跟他杠,但对方是真田弦一郎,心里不服气但表面就是硬气不起来的西宫凉夏,只能选择沉默。
主要是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克她。
初中只是转到立海大那一年的生涯,西宫凉夏有大半年都在被真田弦一郎记小本本、写检讨。
天知道那时候的日子有多黑暗。
“真田前辈……”西宫凉夏弱弱的想要解释。
“我都知道。”对方却面色别扭的打断她的话,像是知道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事情,真田弦一郎手抵在下颚咳了一声,“今后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都可以来找我。”
西宫凉夏:……
她现在只想呵呵。
那个在初中时代脸色黑的可以吓哭小孩子的硬汉,真田弦一郎去哪里了?
他现在这样,是被社会给磨平了棱角,体会到了世间的温暖而变成了软汉吗?
这一点都不真田弦一郎。
咚咚咚——
在两人之间都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一名警员敲门进来,他展开手中的文件将其摆到真田弦一郎的面前:“由于老者的家属坚持不可以解剖,法医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些检查,但可以确定的是老者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亡,与这位小姐和那名初中生并没有什么干系。”
真田弦一郎问:“可以确定吗?”
“可以。”警员以一种肯定的语气回答,但之后他的面色有些为难。
“怎么了?”
“是老者的家属,他们不接受这个结果,认为老者一定是因为……”说着警员看了一眼西宫凉夏,“因为西宫小姐的奇怪举动而突发了心脏病,要求跟西宫小姐见面。”
这种事情有些不好处理。
既然解除了嫌疑,法医也确定了老者的死亡跟外力没有任何的关系,按理说西宫凉夏是没有责任的。
但如果老者的家属不认可这种结果,案件就会转为纠纷,之后闹上法庭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着面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西宫凉夏,真田弦一郎皱了皱眉:“没有跟他们解释,在案件有了结果之后,脱离嫌疑的人员可以选择不与亡者家属见面这种情况吗?”
“解释了,”警员面色难看的解释:“但是老者唯一的儿子所接受的知识教育程度不高,之前也一直都是小混混般的存在,现在和自己的妻子一直在大厅门口坐着,看样子不见到西宫小姐是不准备离开的。”
西宫凉夏说:“我可以和他们见面。”
“西宫!”真田弦一郎不赞同她的决定。
她有可能没接触过那种小混混,身为警部的他却不知道接触了多少,如果见面的话只是那个男人说出口的话,西宫凉夏就很有可能会受不了。
“我没关系的,”西宫凉夏像是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一样,只是向他们提出另一个要求,“既然我的嫌疑解除了,那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吗?我需要打个电话。”
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员来处理比较好,要是她自己处理的话只会越弄越乱。
至于老者的家属,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她都会去补偿他们。
老者的儿子说的没错,老者会死亡的确是因为她,如果她没有去帮老者的话说不定老者还会活上几天,现在却因为她而被真人破坏了灵魂而死。
说白了,她想要帮助的人,真人都会将他们杀掉,虽然这是第一起,但绝对不是最后一起。
西宫凉夏敢肯定。
警员将手机还给了西宫凉夏,在她刚对上级发完信息后,老者的家属就进来了。
跟在警员身后老者的儿子,名为山口沧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耳垂上打着耳洞,走姿也比较随意散漫,吊着一对三角眼,看样子就是一副不好惹的地撇流氓气质。
他呸了一声,嘴里嚼着什么,母亲死了也没有多大的伤心样子,反而在看见站在他对面的西宫凉夏时,面色猛然凶恶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嘴里大骂了一句脏话快速向她冲去,举手看样子是想要扇她耳光。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正在拿资料的真田弦一郎站的有些远,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他,在西宫凉夏出手拧断他手的前一秒,众人只觉得一阵风袭来,有什么东西快速从面前移动了过去,只是瞬间西宫凉夏身旁就多了一个人。
他抬手轻而易举的就攥住了山口沧的手腕,挑染过的金色发丝还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上挑的桃花眼中满是戏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口中却一点都不留情面的说:“只是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副蠢样子?别人打你都不知道躲的吗?”
“果然女人只有乖乖的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西宫凉夏:……
怎么会是他?
“你谁啊?!”被攥着手腕挣扎不能的山口沧气急败坏的放出狠话,“敢多管闲事小心老子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哦?”在警察署还大大咧咧的穿着浴衣的禅院直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他松开手嘴角裂开一个十分恶劣的笑意。
猛然间整间屋子都被极其强大的压迫感包围,在真田弦一郎等人震惊的视线下,山口沧抖着身子浑身冰冷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禅院直哉一脚将他踹到墙上,在山口沧妻子的惊呼声下跌到地板上的山口沧被禅院直哉踩住了胸膛,脚尖恶意的碾了几下,听着脚下男人的痛呼求饶声,以及他眼中的恐惧,禅院直哉才收回脚俯视着他,高傲散漫的声音充斥着众人的耳廓:“只不过是一只虫子,我等着你让我全家不得安宁的那一天。”
“住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发男人似乎还想要对山口沧做什么,真田弦一郎出声阻止他。
这是在警局,如果任由他这样胡闹的话,那整个警察署的威严都会扫地。
“你是在命令我吗?”禅院直哉回头明显的不悦起来。
从小到大除了他老爸禅院直毘人之外,还没有人能够这么直接的命令他。
不过,好在禅院直哉还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他动作快速的移动到真田弦一郎的位置上坐下,将怀里的一踏资料甩在桌面上,老神在在的下达命令:
“把这些资料看一遍,你们就明白了。”
众人:……
西宫凉夏:这个笨蛋!
看着这个视警察为无物的青年,真田弦一郎怒了,他面色发黑的大声呵斥道:“那里不是你该做的位置,马上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什么嘛,”禅院直哉一脸的不屑,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欠揍的表情,“你们署长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确定你要惹恼我?”
真田弦一郎发怒是正常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掏枪,将禅院直哉这家伙当成是什么藐视警员的□□,都已经是够好的了。
本来这种事,上级只要派个文职人员过来解释一下,就可以轻松的处理掉这件案子,禅院直哉一来好了,简直是乱上加乱,让人觉得他不是来解决案件而是来找事儿的。
“抱歉,”西宫凉夏对真田弦一郎扯出一抹尴尬僵硬的笑容,“他是我的同事,脑回路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但是没有坏心,这次过来是解释这次案件的。”
说着,在真田弦一郎阴沉面色下和山口沧痛苦的哀嚎声中,西宫凉夏走到禅院直哉身边,在对方疑惑的视线下伸手环住他的一只手臂,强行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在禅院直哉不满的反驳声下,西宫凉夏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隐晦的拧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
由于疼痛的原因禅院直哉身体猛地一僵,西宫凉夏小声快速的跟他说:“对面那个是我初中时的学长。”
意思就是给他一点面子。
禅院直哉嘴上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身体还是很给面子的规矩了很多,甚至还屈尊降贵的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咒术师,和以消灭咒灵为己任的咒术界。
期间由于禅院少爷个人身份的原因,曾经受过禅院家照顾的警察署署长还亲自过来了一趟,嘘寒问暖的简直是给足了这位大少爷的面子。
而第一次接触到咒术师这种职业的真田弦一郎,看着正将一张卡递给山口沧妻子当做赔偿金的西宫凉夏,突然觉得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学妹。
就连西宫凉夏向他描述自己的工作时,他都误会对方是环卫工人。
虽然西宫凉夏描述的,的确是挺像环卫工人的。
“西宫,”看着西宫凉夏转身看向他,真田弦一郎问,“明天有时间吗?”
“有……”
“没有。”打断她的是正在跟署长聊天却一直分神注意这边的禅院直哉,他走到西宫凉夏身边浑身上下满是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她明天要陪我。”
隔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要陪他干什么,禅院直哉才说:“吃饭。”
西宫凉夏:“……”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西宫凉夏握紧了拳头。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现在,”禅院直哉一脸的理所当然,“做女人不要这么花心,你都答应跟我一起吃饭了,难道还要答应别的男人的邀约——嘶。”
话说到一半面色猛地扭曲起来,禅院直哉低头看着踩在自己脚上的鞋子,双手拢在袖中很识时务的不再说话。
“不用管他,”西宫凉夏收回踩在禅院直哉鞋子上的脚,对真田弦一郎说,“我明天有空。”
真田弦一郎看了一眼禅院直哉,面色认真的说:“我想请你吃饭。”
禅院直哉:……
这小子真有种,竟敢盗用他的想法!
第66章 第 66 章 解决×螃蟹×吃醋
山口沧之前不接受结果,想要见西宫凉夏也只不过是想要一笔赔偿金,在西宫凉夏十分大方的给了他妻子一张卡后,碍于钱的和禅院直哉的威力,山口沧带着妻子灰溜溜的走了。
事情得到了解决,在禅院直哉臭的要死的脸色下,西宫凉夏答应了真田弦一郎明日的请吃饭邀约。
走出警察署后,禅院大少爷明显是有专车接送的,站在司机恭敬打开的车门前,禅院直哉还在生气西宫凉夏踩他脚的气,语气算不上好的问:“去哪里?”
“回家。”西宫凉夏备好背包,准备在回家之前先去一趟海鲜市场。
似乎是在逗她玩一样,禅院直哉的车子缓缓的行驶在路边跟着西宫凉夏,距离不快不慢正正好。
后座,禅院大少爷双手环胸面色难看的能吓哭小孩子,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纠结和不满,有好几次张嘴想要让西宫凉夏上车,但话到嘴边出于某种原因又拉不下脸说出来。
就好像说出这句话他就低人一等一样。
禅院直哉的这种行为已经引得不少路人围观了,最主要的是车子还是属于豪车那种类型的,西宫凉夏已经从不少路人的口中听到什么“豪门大少爷”、“平民女孩”这种狗血的话了。
禅院直哉这家伙怎么还不走?
西宫凉夏额角蹦出一根青筋,压低声音问他:“你在干嘛?”
禅院直哉缄口不言,事实上他还没有组织好既能让西宫凉夏上车,他又不落人下风还能让对方不生气的说辞。
而他这样的行为在西宫凉夏看来,就是在耍她。
这家伙,今天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在路人注意不到的角度,西宫凉夏右手拉出藏在衣袖中的折叠刀,用巧劲让车子的后轮胎爆了胎。
由于车子行走的很是缓慢,司机只是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坐在后座的禅院直哉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这个粗鲁的女人!
下车追上西宫凉夏,禅院直哉没好气的问:“你没看出来我一直在等你上车吗?!”
西宫凉夏:……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她问。
傲娇的禅院直哉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并且降低了周身的气压。
被低气压环绕的禅院直哉连路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现在好了,连我都要跟着你一起走路。”时间长了,禅院直哉低声抱怨着。
觉得这大少爷有病,西宫凉夏直接怼他:“那是你表达的有问题,你那样子哪像是在邀请我上车,分明是在看我不爽想要戏弄我。”
“你的脑子怎么比一般的女人还要笨,我要是看你不爽还会来帮你解决这件事吗?!”
“哈?所以说为什么会是你过来啊!随便派个文职人员过来都比你要好一点。”
起码文职人员不会一脸居高临下的用鼻孔看人,天知道禅院直哉刚来的时候,她都以为一会儿肯定得拉架。
听出了西宫凉夏的嫌弃,禅院直哉虽然心里不爽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本来就是在东京的他抢了上层派过来的文职人员的活儿。
“这不是回你家的路,我们要去哪?”看着周边明显热闹起来,还有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鱼腥味,禅院直哉问。
“水产市场。”
“买鱼?”
“买螃蟹。”
第一次来水产市场的禅院直哉显得很是好奇,左看右看,就差冲进人家店里观摩了。
但当真的进入店里后,大少爷又因为这里的环境而皱起了眉头,别的不说,店里处理过放在一旁垃圾袋里的鱼鳞就让禅院直哉感到胃里翻腾。
说实在的,店里的卫生不算差可以说是被店主打扫的很干净了,只不过一只生活在养尊处优中的禅院直哉明显接受不了。
“把那些鱼鳞当成是咒灵的尸体就行。”西宫凉夏凑到他身边小声低对他嘀咕。
得到西宫凉夏的“指导”,禅院直哉的脸色才稍好看了一点。
看着水里正在吐泡泡的梭子蟹,禅院直哉拿着小渔网捞起一只,有些好奇的问西宫凉夏:“你会做螃蟹?”
“嗯。”刚点头,西宫凉夏仿佛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对面一脸戏谑的禅院直哉,“你该不会想去我家做客……”
“你把我车子给扎爆胎了,去你家吃饭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说到这禅院直哉大少爷的性子又显现了出来,一脸屈尊降贵的看着西宫凉夏,“记得多准备几个菜。”
西宫凉夏:“……”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打爆他的头。
在大少爷说出这句话后,店主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直男癌晚期中的晚期。
真想把他当成菜给做了!
打开院子的大门,西宫凉夏到家的时候太宰治还没回来。
现在的时间做晚饭还有点早,但西宫凉夏想要这位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杂志的大少爷赶紧吃完离开,所以也不管时间早不早围上围裙就开始做饭。
汤煮到一半的时候太宰治回来了,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禅院直哉,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诡异。
长的还不赖,西宫凉夏养的小白脸?
一瞬间,禅院直哉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但很快就被他打消,西宫凉夏的人品他清楚,绝对不会搞这些奇怪的关系。
“你是哪位?”他毫不客气的开口询问。
态度嚣张的就像是这家的男主人。
“哦啦,你又是哪位?”遇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笨,说起话来也比较笨的人,太宰治起了一种想要捉弄对方的心思。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直接的人了呢。
禅院直哉虽然脾气不太好,还是个直男癌晚期,但他却是一个有问必答的好青年,面对对面男人的问题,他实话实说:“西宫凉夏的同事,也是她的……好友。”
应该算是好友吧,回想西宫凉夏对他时不时就动手的态度,禅院直哉也有些不敢肯定,甚至在说话时有些心虚。
毕竟正主正在厨房做饭,要是被驳回来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诚实”呢。
从对方的语气神态,甚至是小动作,就能看穿他内心想法的太宰治笑弯了眼睛,在对面金发少年不悦的面色下,准备介绍自己时西宫凉夏正好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
“凉夏。”太宰治笑着对她打招呼。
禅院直哉则是别扭的不去看她。
看了一下时间,太宰治比平时提早了半个小时回来,西宫凉夏说:“今天比往常要早下班吗?”
“提前脱班了。”将脱班这件事说的轻描淡写,太宰治重新将目光转向一副正在认真看杂志,却竖起耳朵认真偷听的禅院直哉。
他面色温润的说:“我刚才正在跟这位先生做自我介绍呢,既然他是凉夏的好友,那就由凉夏来为我们引荐对方好了。”
好友?
她跟这直男癌才不是什么好友,顶多算是雇佣关系。
西宫凉夏看向禅院直哉。
像是背后有眼睛一样,大少爷的后背一僵,勉强维持着傲气的面孔转过身,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西宫凉夏,像是在说“敢否认你就死定了”一样。
“太宰治,我的好友,暂时居住在我家。”介绍完太宰治,西宫凉夏介绍坐在沙发上正在用死亡视线看着她的大少爷,叹了口气,说:“禅院直哉,按年龄和入职咒术师时间来算小我一辈,是我的同事也是好友。”
听西宫凉夏还是带上了好友这个称呼,禅院直哉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就知道,以前她坑他这么多钱不是白坑,还是有些用处的。
之后禅院直哉和太宰治客套了几句,见他们没有冷场的迹象,西宫凉夏又重新钻回了厨房。
吃过晚饭后,修好车子的司机早就等了在西宫凉夏的家门口。
出乎西宫凉夏意料的是,她以为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禅院直哉会受不了她的清蒸螃蟹才对,但没想到大少爷十分给面子的说了一句“还不错”,让她都误以为今天的禅院直哉是不是被什么恶灵给夺舍了。
要不然能说出夸奖人的话?
要知道,平时他们两个见面不是互相嘲讽,就是单方面殴打对方来着。
第二天中午到达约好的餐厅,西宫凉夏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站起来对她摆手示意的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选的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这家餐厅暗地里是被港口黑手党庇护着的一家店,应该说只要在横滨开的高档餐厅酒店都会在暗地里给港口黑手党交保护费。
这家店装潢极具温馨有格调,在西宫凉夏还未脱离港口黑手党时,中原中也曾经是这里的常客。
现在他也会时不时的来这里吃饭。
“真田前辈。”打过招呼后,西宫凉夏落座看向对面穿着正装的男人。
面对如此直白的打量方式,真田弦一郎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西宫。”不自在的提醒对方一声,他将菜单推过去。
初中受了对方那么多罚,猛然看见这样害羞的真田弦一郎,西宫凉夏猛地起了调侃对方的心思,她接过菜单冷不丁的问:“真田前辈是第一次吗?”
“什么?”
“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吃饭。”
真田弦一郎:……
看出对方在调侃他,实在是不会和女生打交道的真田弦一郎“啊”了一声,闷闷的说出一句:“第一次。”
这边看着其乐融融的,另一边在两人注意不到的卡座里,戴着墨镜的白发男人在服务生惊恐的视线下捏碎了手中的菜单。
第67章 第 67 章 礼物×调侃×被发现
“我昨天看完了所有关于咒术师的资料,也找爷爷对咒术界进行了了解,”在上菜的空隙,真田弦一郎面色认真的说,“昨天在你给我形容咒术师的工作时,我将其误会成了环卫工人,并且还觉得你这些年生活过得很是艰辛,如此误会的我……真的很抱歉。”
曾经是问题学生令老师和风纪委都感到头疼的学妹,现在竟然从事消灭咒灵保护人类的工作,在昨天晚上真正了解了咒术师的真田弦一郎,竟然感到了几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是老父亲看到女儿终于步入了正途,内心止不住的泛酸想要抹泪的欣慰感(?)。
刚正不阿的真田前辈啊。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不会掩藏自己的内心,就算是心里想错了也要将其说出来道歉什么的……这活的也太认真了吧。
不过,话说,真田前辈昨天类似于怜悯的目光竟然是将她当成了环卫工人吗?
这跟她想表达的意思也太南辕北辙了一点,真是的,他有看到过穿着这么时尚的环卫工人吗?!
西宫凉夏有些不理解真田弦一郎的想象力,但对方是初中时的前辈,现在又在认真的对她道歉,作为对方心中曾经的不良少女现如今的为保护人类而战的咒术师,要表现的大度一点,争取一举改变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才对.
毕竟,谁都不想顶着初中时是不良少女的称号,早已经从良的西宫凉夏此时更是不想。
“没关系,”西宫凉夏低声笑了笑,很大度的表示她不在意这件事,“昨天是我没有形容好自己的工作,而且根据我昨天描述的词汇来看,的确挺像环卫工人的。”
真田弦一郎:……
这样大度的西宫凉夏他有些适应不来,明明记忆中的少女是个呲牙必报的类型,他甚至都准备好了道歉礼物,是一条店员推荐给他的丝巾。
现在,她都表示了不在意。
那…还要送吗?
在经过了内心一番纠结后,真田弦一郎还是将装着丝巾的礼盒放到了西宫凉夏的面前,迎着对方疑惑的琥珀色眼睛,他说:“这是礼物。”
怕西宫凉夏拒绝,他再度补充:“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品,但是我亲自去买的。”
“谢谢,”看着面前小型的长方形礼盒,西宫凉夏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
见西宫凉夏正在拆开礼盒包装,真田弦一郎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紧张的意味,这是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虽然店员说这款丝巾是畅销款女孩子肯定喜欢,但他还是有点忐忑,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害怕西宫凉夏在见到丝巾后会收起脸上的笑容。
不过,按照事实来看他的担心明显就是多余的。
“谢谢真田前辈,我很喜欢。”在见到丝巾后,西宫凉夏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而笑的更加灿烂的表示她很喜欢这条丝巾。
这边两个人相谈甚欢,另一边的低气压几乎要将服务生给冻僵。
太可怕了。
这位衣着正常,却不正常的在室内戴墨镜的先生,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实在是太可怕了。
更加可怕的是,他一手就像电影中展现的特效那样,将手中的菜单捏成了碎渣渣。
还、还要问他想要点些什么菜吗?
总觉得问出来,他也会变成菜单那样的下场,服务生此刻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中,并在白发男人的低气压中瑟瑟发抖。
而坐在位子上的五条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服务生,不如说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会分给他一点视线。
隐藏在墨镜后的那双冰蓝色苍天之瞳,此刻正在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正在餐桌上谈笑的那对男女。
太碍眼了。
凉夏竟然和别的男人一块吃饭,而且化了淡妆涂了口红,打扮的这么漂亮不说,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对那个家伙笑了,要知道,这段时间她都没对他笑得这么灿烂过!
实在是太碍眼,太让他火大了!!
就那种平凡的男人有什么好的,长的没他高、没他帅、身材也没他好,戳在哪里板着脸半天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竟然还能让凉夏露出笑容?
咯吱咯吱——
咒术界最强此时气的后槽牙发痒,面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本来他在昨天忙完之后,只是去找禅院直哉了解一下凉夏昨天在警察署的事情,奈何禅院直哉那家伙不配合,在经过了一番“友好交流”后,禅院家的少爷才一脸不情不愿的含糊笼统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在最后他离开时,坐在木廊下的禅院直哉嘴角咧起一抹恶意的笑容,看好戏一般的说:“忘了告诉你了,凉夏她明天答应了一个人要和他约会。”
“约会?”走到一半的五条悟倏的沉下面色,连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度。
“约会。”禅院直哉并没有被他这副随时会发怒的表情吓到,而是气定神闲的继续道:“为了跟那个警察署的男人约会,她甚至都拒绝了我的约吃饭邀请,看来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占的份量一定很大。”
“哦呀,”说到这,被五条悟猛然回过头的阴沉冰冷目光看的身体一僵,禅院直哉露出一个害怕到都有些夸张的表情,“怎么这副表情?五条君,你该不会认为她还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去追吧?”
“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对于对方的挑衅,五条悟并没有发怒上去揍他一顿,而是面色阴翳的警告他:“让我发现你敢做什么小动作的话,我就杀了你。”
“这种情况你觉得我还用做什么吗?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她也会离你越来越远吧。”
于是,禅院少爷还是被揍了。
禅院直哉并不服气,事实上他说的也都是实话,是让人觉得他欠揍的实话。
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今天的和明天的无论如何都会发生一点小变化,有些是你能察觉到的,有些是细微的你察觉不到的变化。
知道禅院直哉是想要看好戏,看他对付那个约凉夏吃饭
在警察署任职的男人的好戏,即便是这样五条悟还是来了。
在来之前还嘲讽了一番敢看他笑话的禅院直哉一顿。
现在对于西宫凉夏,五条悟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要怎样才能追回她的心,这一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困扰着五条悟的心,让他连睡觉都觉得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情。
想要得到西宫凉夏的人很简单。
凭他的实力,以及现在在整个咒术界的地位,让西宫凉夏合理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将她困在只有他知道的庭院里,让她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只能看到由他给予的天空……
但,不可以。
这样的话,凉夏就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他也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强迫自己喜欢的人的人渣,跟现在他所对抗的烂橘子上层没什么两样,都只不过是在肮脏的外表下披了一层人皮。
就连他都会唾弃他自己。
可看着西宫凉夏逐渐走出他的视线范围,逐渐适应没有他的生活,逐渐走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他也绝对接受不来。
无法看到凉夏投入另一人的怀抱,只是想着这样的画面,他都会产生想要毁掉这个世界的暴虐心思。
就像现在,他想将那个让凉夏为他展露笑意的男人的头盖骨拧掉,更何况他还敢给凉夏送礼物!
自从和西宫凉夏分手后,五条悟还从未这么愤怒过,就算是面对凉夏那个朋友高级茶太宰治,他都没有如此的生气。
是因为凉夏对太宰治是兄弟情。
足够了解西宫凉夏的五条悟能够肯定,在没有足够的感情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对“兄弟”出手的。
但坐在凉夏对面的那个名叫真田弦一郎的男人不一样,能够看的出来凉夏对他表现的很温柔,甚至还会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的举动和说话的态度。
只是这一点,就让五条悟想起高专时期西宫凉夏也是这么对他说话的,这让他内心止不住的冒出危机感。
这边五条悟面色阴沉的胡思乱想着,那边西宫凉夏和真田弦一郎已经用好了午餐,甚至都定好了有时间再一起吃饭的约定。
在结账后,真田弦一郎说他下午还有公务在身,为不能够送西宫凉夏回去表示歉意。
“真田前辈太客气了,我自己也是可以回去的,”西宫凉夏笑着调侃他,“倒不如说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我们倒像是在约会一样。”
于是,这位一板一眼,但面皮超薄的警察先生别过了脸,随口说了两句告别的话语,就逃也似的走掉了。
确认真田弦一郎已经走掉不会回来后,西宫凉夏收起脸上的笑意,重新推门走到看见她进来急忙用菜单挡住脸,整个人也趴在桌面上的五条悟对面坐下。
看着这个明显就是跟踪她,而且坐在这里不隐藏气息,还超嚣张吓跑了三个上前问话的服务生的咒术界最强。
在对方不敢将菜单放下看她,像只委屈认生的小猫咪的行为下,西宫凉夏无奈的提醒他:“菜单拿反了。”
第68章 第 68 章 鹌鹑×谈话×真心
菜单拿反了。
来自西宫凉夏无奈的提醒,使五条悟快速的扫了一眼拿在手上遮挡在面前的菜单,却在扫了一眼后猛地僵在原地,他发现他被骗了。
菜单没有拿反,凉夏是在故意捉弄他。
心里有些微微的恼怒感,其中心虚还是占着比较大的比例的,为此五条悟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菜单,他还没做好面对西宫凉夏质问的心理准备。
明明以前凉夏很怕他生气的,可现在…五条悟不得不承认,他很怕凉夏生他的气、怕凉夏质问的声音,更怕凉夏用那种冰冷陌生的眼神看他。
哪怕是嫌弃总归还是有感情的吧,但现在凉夏对他的态度,使五条悟也有些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刻意的躲避、就算见面也能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像是朋友一样,她现在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杰的态度是一样的,好像把他和杰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是把他当成了朋友吗?
他才不要当西宫凉夏的朋友!
想到这,五条悟的内心又烦躁了起来,整张俊脸也贴到了桌子上,就连蓬松的雪白发丝都耷拉了下来紧贴着面颊,像只被抛弃的大猫猫现在急需人的安慰。
一米九的大男人缩在位子上,做出这种动作,说实在的让人有些想发笑。
鹌鹑模样的大猫猫很难见到,平时的五条悟总是肆意张扬的,就算是当了教师收敛了暴躁的脾气,但来自骨子里的傲气是怎样也收不起来的,还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把他逼到这种毫无脾气的地步。
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把菜单放下,面对她的样子,西宫凉夏拿起自己的小包,态度冷然的说:“不说话,我就走了。”
在她刚站起身,像只小鹌鹑一样趴在桌子上的五条悟也猛站起身,挡着面孔的菜单被他随手扔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一只手攥住了西宫凉夏的手腕,虎口就像手铐一样让人挣脱不开。
五条悟抿抿唇,为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有些无错,但很快他脸上车扯起一抹笑容,开朗的对西宫凉夏打招呼道:“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唔——我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一会儿要一起去吃甜点吗?或者去游乐场玩?看电影也行…我今天下午没有任务超有时间的。”
就算是有任务也推给杰。
原本在心里想的只打个招呼就行,可一开口就不自觉的说多,说到最后五条悟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怪异。
西宫凉夏:……
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事实上五条悟的确是受刺激了,刚才西宫凉夏和真田弦一郎一起用餐的事情,以及西宫凉夏对待真田弦一郎的态度,就已经让他的心里起了足够的危机感。
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西宫凉夏的穿着,五条悟不爽的嘟囔着:“你今天干什么穿的这么好看,还化了妆。”
对于他不满的嘟囔西宫凉夏也扫了眼自己的穿着,很正常的一条裙子甚至连肩膀都没露,脸上也只不过是画了淡妆抹了口红,她甚至连耳环都没有带。
这种打扮好看吗?那以前她精心打扮约会的时候五条悟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怎么就不知道夸她一句好看?
想到这,西宫凉夏的心里也不爽了起来.
没理会他的嘟囔,她面色不悦的问:“为什么跟踪我?”
“哪有。”五条悟将滑到鼻梁的墨镜重新遮挡住眼睛,松开西宫凉夏的手腕,委委屈屈的开口:“我还没有吃午饭,肚子好饿。”
刚才光顾着盯着凉夏和那小子了,根本就没有点菜,现在…没有吃饭也只不过是不希望凉夏对他生气的借口。
“是吗?我以为你看菜单就能饱了,”西宫凉夏嘲讽他,“毕竟都吓跑了三位服务生。”
“你都看见了?”五条悟有些诧异,他选的正好是西宫凉夏注意不到的死角位置,就算注意到了他,她也不可能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是我,是真田前辈。”
真田前辈?
叫的还挺亲密!
听西宫凉夏口中蹦出陌生男人的名字,而且用的还是如此信赖的语气,五条悟倏的沉下了脸。
见服务生走过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西宫凉夏想要出去说,但五条悟像是耍脾气一样直接坐了下来,随意的点了几道饭后甜品,在服务生怪异的目光下也拉着西宫凉夏坐了下来。
坐下后,那个经常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咒术界最强,手指在漆泽光滑的桌面上画着圈,闷着声音开口:“他是怎么发现的?”
西宫凉夏解释:“他是警察,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
“他跟你在一起吃饭都不怎么说话。”
“他人很可靠。”
幸亏他不怎么说话,要不然西宫凉夏这顿饭肯定吃不安生。
“还板着一张脸。”
“但他送了礼物,内心很绅士呢。”
“所以,你喜欢他?”
“啊?”
见西宫凉夏一直帮着真田弦一郎说话,五条悟冰蓝色的瞳孔中满是不悦,手指敲在桌面上,他耐着性子再次问道:“所以,你是不是喜欢他?”
西宫凉夏:……
西宫凉夏:???
他是从哪看出来她喜欢真田弦一郎的啊,她喜欢谁也不可能会喜欢初中时代的克星,现在所“害怕”的对象吧,是检讨没写够还是小本本上的黑历史不够多?
不过,就算是不喜欢跟五条悟也没关系。
西宫凉夏对他说:“跟你没关系。”
果然,凉夏喜欢那家伙。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
如果是喜欢礼物的话,他可以把整条商业街都买下来送给凉夏。
但五条悟知道,西宫凉夏不是一个看重钱财的人,分手的时候他送她的全部礼物,她都留在了东京的家里,就连在生日那天送的礼物也被留了下来,除了那张高专毕业时的合照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看着对面的五条悟像只战败的公鸡无精打采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西宫凉夏抿了抿唇,解释:“不是喜欢的人,是初中时的前辈。”
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五条悟眼前一亮,连带着看这家不顺眼的店都顺眼了起来。
“改天也介绍给我认识吧。”趁凉夏介绍的时候宣誓主权,让那小子知难而退!
不用看就知道五条悟心里想的什么,西宫凉夏认真的提醒他:“你想都别想,还有,别去找真田前辈的麻烦。”
“嗨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解决了吃醋事件的五条悟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他甚至还提出了下午一起去看电影的提议,被西宫凉夏拒绝后,那张俊脸又垮了下来。
“那…去游乐场?”
“我们两个去很尴尬的。”又不是情侣,还是已经分手的前男女朋友,一起去游乐场玩肯定会尴尬,真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想的。
西宫凉夏皱起了眉。
眉头刚微微蹙起,服务生刚端上来的甜点就被推到了面前,西宫凉夏看过去五条悟还对她讨好的笑了笑。
是在讨好她吗?
“是谁告诉你我今天会在这里和真田前辈吃饭的?”西宫凉夏问。
肯定有人告诉他,要不然五条悟不可能会知道,而且那个人说不定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否则五条悟也不会吓跑了三个服务生.
弄得真田弦一郎都差点认为他是西宫凉夏的仇家,会随时走过来掏出一把刀,给西宫凉夏捅上几刀送她进ICU的那种。
“是禅院直哉,”毫不客气的将禅院直哉卖掉,五条悟也是一脸的不爽,“他说你跟一个在警察署任职的小子约会,现在看来禅院那家伙只是想看我们的好戏。”
“既然知道,那你还过来。”面前的牛奶布丁散发着香甜浓郁的奶香味道,可西宫凉夏一点都没有胃口。
自从知道五条悟在这里后,她和真田弦一郎的这顿饭吃的她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他过来搅局让她在真田前辈面前难堪。
幸亏他没有,要不然在真田弦一郎的小本本上,肯定得多加一条她的黑历史。
五条悟长的的确是很帅气,可以说就算是杂志上的男模都找不到他这样帅气的人,可这样的人是你男朋友的时候在朋友面前肯定倍儿有面子,但如果是前男友的话那就是黑历史了。
毕竟,这么帅又多金的前男友,那分手的原因肯定也比较复杂。
人就是这样一种八卦的生物。
就算真田弦一郎不是那种八卦,甚至不会过问她分手原因的人,她也不愿意让前男友出现在初中时代的克星前辈面前。
这可是比社死还要社死的超社死事件!
“因为担心你啊,”用勺子戳着面前的蛋糕,五条悟一脸的认真,“就算知道禅院那家伙是想要看好戏我也要过来,如果警察署的那小子想要欺负你的话,我可以及时阻止他,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说到这,他直接捏弯了手中的勺子。
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看起来对于真田弦一郎送西宫凉夏礼物的这件事,他还是比较介意的。
:
第69章 第 69 章 谈话×撒娇×浇水
其实说到底你就是想要打他一顿吧。
这是看穿了五条悟本心的西宫凉夏。
无关于真田弦一郎到底会不会做出欺负西宫凉夏这样没品的事情,只是他给西宫凉夏送礼物的这一行为,就已经让五条悟的内心泛起了酸水泡泡,在之前早就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套他麻袋,和利用自家的权势,让真田弦一郎不知不觉被调到什么远离西宫凉夏的偏远地区。
如果凉夏今天没有留下来对他解释的话,五条悟敢保证,明天一早真田弦一郎就会从横滨被调离出去。
看着对方捏弯勺子的行为,西宫凉夏眯了眯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尽管她的声音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但五条悟就是从中听到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嘁,就这么在乎那个初中时代的前辈吗?
五条悟感觉有些不爽。
就算心里再不爽,为了不惹西宫凉夏生气,五条悟收敛起内心的情绪,又掰直了勺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在想自从你从十年前回来后,好像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
西宫凉夏:……
她有些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
在没去十年前之前她跟五条悟之间的关系很简单,就是五条悟不愿意结婚然后她选择分手,之后就算是牵扯出不结婚是为了保护她,西宫凉夏也觉得分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可自从穿到了十年前,在和14岁五条悟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再加上是由于她的原因五条悟才保护了她八年,也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十分惨淡后,西宫凉夏内心止不住的会对他产生愧疚感。
八年中她所不知道的交缠太过于深沉复杂,这不是一句分手就能够撇的清的。
凉夏是在对他愧疚吗?
从西宫凉夏的沉默中得到这一信息,五条悟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身周的气息沉了沉,他压着嗓音说:“虽然这样说会显得我很脆弱,但…凉夏,我已经好久没有进入过深度睡眠了。”.
对于他这种示弱的话,西宫凉夏惊讶了一瞬,却在看到五条悟眼下的乌青时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事实上现在不回应是最好的选择。
“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该死,还是回应了,西宫凉夏郁闷的单手捂住脸,在心中唾弃容易心软的自己。
“或许,你可以给我进行一下心理辅导?”听着五条悟欢快的语气,她甚至都能看见他身后欢快摇动的尾巴。
像一只大型犬看见骨头一样,在稍得了一点好脸色后就想要整个人扑上来,将对方浑身上下都蹭上属于他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白痴发言?”毫无意外的西宫凉夏拒绝了他的请求。
“拜托了,”这时候五条悟的厚脸皮属性就意外的好使,他眼中氤氲起水雾,丝毫没有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撒娇的羞耻心,下颚抵在桌面上眼巴巴的盯着西宫凉夏看,可怜兮兮的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肯在旁边拉着我的手,比任何心理医生都好用。”
西宫凉夏:……
西宫凉夏拿出手机,问:“你这是骚.扰,我随时都可以报警请你进去喝茶你知道吗?”
而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威胁他正经一点的办法,要是真的报警西宫凉夏的心里还会犯点嘀咕,警察并不能对付五条悟,按照五条家的势力来看可能她报完警还没做好笔录,五条悟就已经被释放出来一脸神清气爽的对她打招呼了。
到时候郁闷的反倒是她。
“凉夏~”一反常态的,五条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垮着脸摆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指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对她撒娇。
西宫凉夏:这…真不像是五条悟。
该不会是被咒灵给夺舍了吧?
但哪家的咒灵胆子够大能够夺舍五条悟?答案是这个地球上没有,可能要到外星去找。
“拜托了,看在我们同窗四年的份上。”看着对方有些松动的迹象,五条悟再接再厉。
同窗四年,你他妈的就拒绝了我四年外加工作一年总共五年的告白,下意识的西宫凉夏的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
这并不是她记仇,而是女人就是一种记仇的生物,这并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住的。
“呐呐,凉夏,拜托了——”这边五条悟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面上,像一只可怜巴巴求摸肚皮的小狗勾。
要死,完全受不了他这样子。
看着西宫凉夏拿起小包,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五条悟坐正身子挖起一勺奶油送入口中,甜腻的奶油味道配着水果在舌尖爆发,他脸上的笑意加深,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西宫凉夏刚才害羞慌乱的脸色,以及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的琥珀色眼睛。
面颊上的红晕逐渐晕染到耳畔,手指尖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摩挲,轻启又合上的柔软红唇。
害羞的凉夏,平时很难看到呢。
就算是在交往时,凉夏面对他也总是以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就算是害羞也会低下头不让他看见,直到他捧起她的脸。
不过,大多数时候凉夏也不怎么害羞就是了,除非是在他说些过分的话的时候。
但现在,面对他的装可怜撒娇凉夏竟然害羞了,五条悟惊讶之余同时也找到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
有魅力的男人就应该对外成熟,对内能够撒娇让女朋友觉得离开了她他什么都做不成,就连觉都不能好好睡。
事实上,在和西宫凉夏分手后,五条悟也的确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喂,杰,”拨通好友夏油杰的电话号码,五条悟语气十分郑重的说,“我需要你借我一只咒灵,嗯……不用太厉害的,就那种会下雨的就行,我记得你在高专时收服了一只有这种特殊能力的。”
“怎么,”坐在椅子上的夏油杰停止搅拌咖啡的动作,眯着的狐狸眼微微睁开,“你想要以装可怜来挽回凉夏的心吗?”
该说不愧是挚友,一眼就看穿了五条悟的心思。
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五条悟又挖下一块蛋糕,咀嚼着柔软的面包和奶油他含糊不清的说:“被你看穿了,借吗?”
“不借。”
“杰,你这样很不够义气欸。”
“悟,恕我直言,你这方法根本就行不通。”身为好友,夏油杰处于为他好的心思内心复杂的这样提醒他。
五条悟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如果是以前他还可能会帮好友来一场雨中失魂落魄的戏码,但现在,要是这个方法真能追人的话,他恐怕会先给自己来一场。
至于没把他这个挖墙脚的放在眼里的五条悟,谁管他啊。
但现实是,经过他的一番推演这种戏码都老掉牙多时了,而且对西宫凉夏来说根本就不奏效,除了能让五条悟掉好感之外没其他作用。
那他就不介意发发好心,提醒一下好友,虽然他越提醒对方就会越执着,但好歹他也提醒过了。
凉夏如果发火的话,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最终还是没有拗的过五条悟,在对方的坚持下夏油杰赶到了西宫凉夏的家,躲到了拐角处。
看着仅一步之隔,一边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另一边是阴云密布正在下着雨的阴沉天气,站在未被雨水波及到的干燥水泥路上,西宫凉夏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这是…遇见特殊情况了?
西宫凉夏打开手机看着上面显示晴天的天气预报,扭头看看四周的邻居家的情况,再看向几米开外的自己家,怎么别人家都没有下雨就她家下雨了?
这下个雨还带搞歧视的?
而且这雨正正好只在她家下,别人家的连一点雨星子都没溅过去。
还带这样欺负人的,这也太过分了!
“杰,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在夏油杰控制咒灵下雨,且注意到西宫凉夏的身影以及雨水覆盖的地区,在对方还没发现他之前就瞬移到了夏油杰的面前,五条悟虎着脸问自己的好友。
“哪里不对劲?”夏油杰此时并不想搭理五条悟。
“雨水覆盖的地区。”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的五条悟沉下了脸。
他现在可以肯定,夏油杰绝对是在故意整他,他绝对是在嫉妒他想到的这个方案,毕竟在最开始时夏油杰就一脸不赞同的想要阻止他。
“悟,在我刚把咒灵放出来时你揍了它一拳。”夏油杰淡淡的提醒五条悟,并且指了一下千米高空之上头上肿着大包云朵似的咒灵,“受伤后,能够坚持下雨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五条悟嫌弃咒灵的抗打能力不够,同时反驳他揍咒灵是因为咒灵刚出来就想要浇他一身的水,虽然被无下限挡住了,但还是很不爽,只给它一拳还是轻的。
“我就知道是你们!”
正当两人都要吵起来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他们的西宫凉夏阴沉着面色,发出让人胆寒的声音。
下意识的,五条悟身体一僵。
夏油杰看着面色说不上好看的西宫凉夏,面不改色温润的说:“凉夏,我们正在给你家的绿植浇水。”
第70章 第 70 章 头磕×收拾×反对
给她家绿植浇水?
信他们有鬼!
西宫凉夏当即黑下了脸色。
阴沉的乌云笼罩着她家的天空,这真的不是在整她吗?
她十分怀疑是这两个人看她不顺眼,想要浇她个透心凉,要不然只是给绿植浇水的话,草坪上的水管是摆设吗?
看见西宫凉夏猛然阴沉下来的面色,夏油杰面上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不由得僵硬了下来,五条悟则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蔫巴巴的站在一旁,不敢和此时的西宫凉夏搭话。
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他甚至还被那只咒灵的“泪水”给淋了个湿透。
西宫凉夏只是看着他们不说话,她不吭声另两人也不说话,就像是大家长面对做错事的小孩子,满心的怒火却在看见两个孩子蔫头巴脑的样子时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
“是吗?”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西宫凉夏打破,看着面前这两个一干一湿的家伙,她面上扬起一抹假笑,腔调极尽温柔的说,“给我家绿植浇水顺便也给我洗一下房子,对吗?”
夏油杰:……
五条悟:……
“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弄成这副样子要说他俩心里没鬼,西宫凉夏是怎么也不信的。
夏油杰面色温润勉强的说:“给你家绿植浇水。”
五条悟接话:“顺便给你洗一下房子。”
西宫凉夏:……
神他妈的浇水洗房子!真想把这两个家伙种进地里!
碰碰——
“非常抱歉!”×2。
在一人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对面前正在生气的西宫凉夏道歉后,西宫凉夏的脸色才看着稍好了那么一点。
但也只好了那么一点。
“你们两个是在针对我吗?”
下一秒西宫凉夏的问话让两个人心里同时一紧,认识八年同窗四年,他们自然能够看得出西宫凉夏是真的生气了。
夏油杰召回咒灵,看着没有咒灵遮挡猛然放晴的天空,尽管头上肿着包他俊雅的面上依旧挂着合适的温柔笑意,下一瞬五条悟猛地走上来也不管湿答答的衣袖,在夏油杰明显嫌弃不情愿的面色下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笑嘻嘻的说:“我和杰帮你收拾干净。”
“嗯,”在西宫凉夏看过来的瞬间夏油杰点头,“这次的确是我们过分了,我们会收拾干净的。”
“你还是先把他收拾干净吧。”西宫凉夏指了指压在夏油杰肩膀上,浑身上下湿透就连头发都在滴水的五条悟。
看他们这样子,以及她找到他们后两人交换的隐晦眼神,西宫凉夏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两人想干嘛。
无非就是言情剧里的那一套,下雨天站在门口湿漉漉的美青年,小狗一样的眼神,紧贴在皮肤上的衬衫,顺着发丝低落的雨滴滑到锁骨流入令人遐想的胸膛地带……对方再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你的衣摆,脆弱的仿佛一推就倒,再问一句“可以暂时收留我一下吗?”这种停留在暧昧阶段,似清似不清的话语。
只是光想着这种场景,西宫凉夏就有些面色发红,不是她色,而是就五条悟这张连星探都要赞不绝口的脸,要是真的对她做出那种举动,估计她也得够呛。
“你怎么脸红了?”脑海小剧场中的主人公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的凑了过来,面色疑惑的看着西宫凉夏逐渐攀上红晕的面颊,被雨水打的有些冰凉的手掌贴到她的额头上,五条悟自言自语的低声嘀咕:“不热,也没有发烧。”
西宫凉夏:……
谁告诉你面颊发红就一定是发烧了!
五条悟这个臭直男!
没救了,这样想着夏油杰默默的离五条悟稍远了一些。
果不其然,在刚远离五条悟对方就捂着泛红的手,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从来不对西宫凉夏使用无下限的五条悟,自然也就躲不开对方敲他手背的手。
嘶——
凉夏用的力气还挺大。
捂着泛红的手背,五条悟跟在西宫凉夏身边想要像平时一样的耍宝,但猛然反应过来他此时应该是悲情可怜人设,咽下即将到达喉咙的欠揍话语,乖乖的跟在西宫凉夏的身后看她拿出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
“那就拜托你们了。”看着走廊上的积水以及通往住处石板小道上溅上的泥泞与刚踩过的脚印,西宫凉夏找出拖布、抹布和小水桶递给站在她身后的两人,意思很明确,怎么把她家给搞成这副德行的怎么给搞回来。
西宫凉夏的家很大,同时因为天气预报上显示没有雨的缘故,她并没有拉上一楼一处春天用来赏樱的推拉门,偏偏五条悟要求雨要下的大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可怜与真心,倾斜的瓢泼大雨往里面撒了不少,此时屋子的一半地板都被水给泡过了。
看着就让人心疼地板。
在看到房间的这一幕的时候,西宫凉夏的心简直都一抽一抽的疼,要真的是天气原因的话她认栽是应该的,毕竟人不可能算得过天,但这明显就是两个同窗的恶作剧,把她的家给搞成了这个样子,她没有把这两个人给打成猪头就已经够好脾气的了!
看着西宫凉夏明显生气的样子,五条悟提议:“杰,把那只咒灵召唤出来打一顿。”
“我觉得该被打一顿的是你。”就算明白好友的意思,夏油杰也不由得有些无奈,咒灵也只不过是听从命令行事,要他说,真正该揍一顿的是面前这个把他牵扯进来的白毛混蛋。
虽然他本人一开始是抱着看好戏,以及坑五条悟的想法过来的,但落到这种干体力活的地步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五条悟,真不愧是喜欢给人“惊喜”的存在。
一干一湿的两人看着面前这项需要耗尽体力的大工程,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都沉默了下来,拿着拖布的五条悟杵在原地,突然觉得之前的计划简直是在坑他自己。
等他打扫完这里,估计也就没有力气再跟凉夏装可怜,求抱抱、求摸摸头,顺便再求一波收留了。
啧,早知道就不打咒灵那一拳了,到头来受苦的竟然是自己,还连累了好兄弟杰。
说到连累,五条悟笑嘻嘻的没个正行的将手臂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杰,我觉得我需要先去洗个澡,换一身干爽一点的衣服。”
言下之意就是你先打扫。
夏油杰:……
向旁边移一步看着五条悟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夏油杰面色温润的说:“悟,如果你不想接受我和虹龙混合双打的话,我劝你现在就开始打扫。”
“可是……”
面对好友拉长着音调的抱怨声,夏油杰握着拖布的手紧了紧,要不是怕会拆掉凉夏的房子,他和悟现在应该就在进行“友好交流”。
但夏油杰明显忘了五条悟这个人有一个外挂——瞬移,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行动,面前就没了五条悟的人影,接住对方在瞬移前丢过来的拖布,夏油杰微微睁开了一点平时眯起的眼睛。
悟——应该是去找凉夏了。
想要去阻止,但是……夏油杰有些犹豫,按照先前凉夏对悟的态度来看,他是不应该去打扰的。
毕竟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追寻凉夏,而凉夏自从从十年前回来后对待悟的态度转变了好多,在在意与不在意之间徘徊纠结,这种状态明显的就连外人都能够看的出来。
瞬间没了打扫的心情,夏油杰召唤出一只咒灵,指挥咒灵打扫地板上的积水。
五条悟找到西宫凉夏的时候,她正打开冰箱查看里面的点心,好友们过来她怎么也不能不拿出点心招待他们。
“……!”翻出冰箱里面的水信玄饼,刚转身就看到站在身后的五条悟,西宫凉夏被吓了一跳心跳也猛地快速起来,看着对方还是那副湿漉漉的样子,她问:“怎么了?”
“衣服湿答答的粘在身上很难受,想借一下浴室。”动作十分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水信玄饼,五条悟一本正经的提出想要借浴室用的请求。
他的请求不算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在家里还有别人,自己又被雨给淋得湿透的情况下显得很正常,因为他总不可能当着杰的面想什么坏主意。
要真是这样的话,五条悟这个人就真的破下限了。
但有一点很为难,西宫凉夏默默的指出为难之处:“你没有换洗的衣物。”
她家里也不会准备男士的衣服,太宰治的衣服他肯定也不会穿。
就算将浴室借给他,五条悟也不可能会凭空变出一件衣服来,与其到时候让他变着法的折磨她和杰,不如吃点亏不和他计较这次用咒灵洗她房子的事情,放他一马让他回家去洗澡。
“你用瞬移回家去洗澡好了。”西宫凉夏又从冰箱里翻出一份奶油泡芙,“打扫房子的话我找一个钟点工过来就好。”
“不行!”反驳话刚说出口五条悟就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在西宫凉夏疑惑的视线下,他干巴巴的说:“我可以用吹风机将衣服吹干。”
总之,不能让凉夏和杰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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