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清穿之四爷的咸鱼格格 > 20、红梅赏雪
    这次的四爷生辰,有了敏妃娘娘的大礼包,崔蘅也终于能送件风雅之物了,是一方双龙抱珠澄泥砚,没给崔蘅再来一个苗采盈。


    她和宋格格算是撕破脸了,武格格偏向宋格格,觉得崔蘅斤斤计较,不通人情,所以也就疏远了。崔蘅也不强求,如果四爷上位了,大家都是嫔,不上位,都是格格,怕个锤子啊?又不是生了乾隆的钮祜禄氏,那她为什么要退让?


    半斤对八两,不怂就是干!


    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最终还是传到了四爷跟前。


    “知道错了吗?”


    四爷高坐上首,垂眸看着地上乖巧跪着的崔蘅。


    宋格格行事确实不妥,但崔氏的手段,未免太过刚烈了些。


    “知道错了。”


    崔蘅承认的那叫一个干脆,将四爷打算训诫的话堵死在了喉咙里。他还以为以崔蘅的性子,打死不认呢!这么容易认错,总让人觉得不踏实。


    “下次还敢吗?”


    “怎么会有下一次?”崔蘅瞪大双眼,发挥出她金扫帚的演技,“没有下一次!”


    崔蘅的内心真实想法:积极认错,下次还敢!


    四爷懒的和她计较那么多,宋氏是个没分寸的,也该吃点苦头,改改她那毛病。崔氏虽然激进了点,但错因不在她,他也不好说太多。


    “过年前就待在院子里不许出来,女则女戒各抄十遍交上来。”


    四爷定了惩罚。毕竟流言猛烈,他不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行吧,四爷你开心就好。


    反正离过年也不远了,她还免了请安呢,还挺划算。


    四爷离开后,琥珀都快哭出来了。


    这才刚好几天啊?格格竟然又惹恼了四爷,不禁悲从中来。


    崔蘅一点也不走心的安慰,“你家格格我从进府到现在,也没有盛宠过吧?不都是四爷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才来一次吗?我又不是瓜尔佳侧福晋和李格格,你的得失心怎么会如此强啊?”


    琥珀被崔蘅怼的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是哦,她家格格恩宠向来平平,她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对!哪个丫鬟不希望自家格格多得宠啊?她这反应很正常啊!她家格格的反应才不正常好吗?


    琥珀死鱼眼。


    因着被禁足,崔蘅倒也清净。


    很快就到了康熙三十九年,崔蘅也终于解了禁。


    这日下了雪,崔蘅便来了兴致,准备去后花园赏雪。四爷移植了不少梅花,修建了一座小梅园,听说艳若红霞,美不胜收。她因为受罚,错过了福晋办的赏梅宴,但现在去看也不迟,就自个儿一个还比较自在呢。


    她极度畏寒,所以出门炭盆不能少,真的是像电视剧的演的一样,有丫鬟在她身边提着炭盆防止她冻到,真的是奢侈又资本。


    崔蘅也尝试过穿的很厚,再抱个暖手炉出门,不好意思,差点没冻死过去。


    冰肌玉骨清无汗,是有代价的。


    除了极度畏寒这一个毛病,其实崔蘅的生育能力也是受到影响的,不是不能生,是很难怀上。


    这种事关女子婚嫁名声的隐私,崔家除了她父母和那位老大夫,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崔蘅被指为四爷的格格时,崔家人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这个世道,做妻子的不能生,你人再好也是没有用的。


    崔蘅如此畏惧李格格的丧子,除了害怕自己受罪,也是因为她这一生最好的情况,恐怕也就是只能生一个孩子,还是在四爷女人不多,她容颜还在的时候。


    否则到了后来,耿氏,钮祜禄氏,年氏,都是能生的,还轮得到她什么事啊?本来就是难怀的体质,恩宠再稀薄下去,她想怀孕,还是做梦比较现实。


    就那么一根独苗苗,没了的话,崔蘅觉得自己会发疯。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也省的她不甘,孩子也不用还没看看人间的风景就要离去。


    她也是在院子里憋的久了,所以想出来透透气,散散心,冷点就冷点吧,她多做点防寒保暖措施就行。


    红梅白雪,琉璃世界。


    崔蘅有些阑珊,“可惜我不能穿大红色的斗篷,否则还能cos一把林妹妹呢。”


    大红配纯白,雪地玫瑰。


    “我想画画了。”


    崔蘅吩咐道:“珍珠你带着琉璃把我的画具拿来,周顺你和郑喜再拿两篓炭来备用,琥珀你和玛瑙也回去带帷幔来,将亭子围起来,我也更暖和些。”


    因为一开始并没打算画画,所以东西不齐全,需要回去取。


    “可格格身边没人了呀?”


    琥珀不放心。


    崔蘅笑了,“府里头能出什么事?况且蘅芜院离得梅园又不远,有什么事,我大喊一声你们就能听见了,担心什么?”


    琥珀她们被说服了,所以崔蘅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烤着炭火,等他们回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伺候的人呢?”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崔蘅一大跳,但一听到话里的内容,就知道是四爷了。


    崔蘅拍了拍胸口,抚平受惊的心情后,才姗姗来迟的行了礼。


    “妾给爷请安。”


    四爷在她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亭子里,苏培盛在亭子外头当起了沉默的雪雕。


    “妾看见红梅白雪实在好看,就想画下来,便让他们去取要用的东西了,妾就先在这等着。”


    “那也不该一个人都不留。”


    四爷不赞同崔蘅的做法,“过来。”


    他坐了崔蘅的位置,崔蘅便只能站着了,很快就感受到了凉意,四爷叫她过去,她当然不矫情,那里最靠近炭盆。


    四爷摸了摸她的小手,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然寒凉入骨。


    “怕冷还出来?”


    四爷替她暖着手。


    “有点闷,就出来想散散心。”


    “你还有闷的时候?”


    崔氏算得上最能宅在院子里的人了,能让她说闷,是不是他给的禁足惩罚时间太长了?四爷沉思。


    崔蘅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在现代,只要有吃有喝,她可以抱着手机半年不出门。但这是古代,真的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娱乐方式太少了,没有剧,没有小说,没有动漫,死宅也宅不住啊!


    “闷啊!再喜欢打牌也遭不住天天打啊!”


    莳花弄草,弹琴写诗这种高雅情操,崔蘅实在吃不消,也幸亏德嘉苏出了扑克牌,她就和琥珀她们打牌消磨时间。但天天打,崔蘅也要吐了啊!


    不能怪古代的女人没见识,实在是天天待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见的人也是固定的,哪里来的眼界可以开啊?很多女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她出生的地方五十里远,她的世界就这么大点,她能看到的也就这些了。


    崔蘅虽然宅,但这么被封在院子里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也终于体会到古代高门大院的女子为什么要斗了。因为,寂寞使人发疯,还有可能让人变态!


    不过四爷的手好暖,比她的手炉给力多了。


    这时候琥珀她们大包小包的也到了,看见四爷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崔蘅怕四爷罚琥珀她们,急忙开了口。


    “爷要看妾画画吗?妾其他不行,唯有画画还自诩能拿的出手。”


    虽然是她执意让琥珀她们都回去拿东西,但四爷要罚她们,崔蘅是拦不住的,只能转移注意力,希冀四爷忘了这回事。


    四爷应该是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但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


    他似笑非笑道:“画的不好,加倍。”


    崔蘅不担心这个,她可是正经跟着画师学了很长时间的,还有前世的审美保底,总能入了四爷的眼的。


    除开上好的宣纸,崔蘅的画笔也是各有分工,颜料齐全,珍贵的青金石制成的群青蓝她也有那么小小的一盒,上好的朱砂,赭石,孔雀石这些颜料更是不缺。


    她作画的时候,专心致志,下笔也极有章法,成竹在胸,非是那种追求琴棋书画俱通的花架子。


    想想也是,古代女子最多十五六就嫁人了,用来学这些东西的时间也就十年左右,琴棋书画中有一样精通的,就能称得上一句才女了,样样精通的,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像崔蘅,有前世记忆开挂,也不过精通了书画一道,还是她想着万一她再穿越回去,一手好书画,她就能开个辅导班赚钱了,比她当个社畜强多了,才咬牙学下来的。其他的,不能说一塌糊涂,只能说个七窍通了六窍,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亭外,风雪弥漫,红梅摇曳,暗香浮动。


    亭里,温暖如春,笔走龙蛇,跃然纸上。


    红墙白雪,从门洞里望去,是热烈如火的梅海,一只狸花猫调皮的趴在墙头,长长的尾巴垂落,为冬日雪寒带来人间烟火。


    “爷为妾题句诗吧?好不好?”


    崔蘅笑靥如花。


    四爷的书法在后世也是备受肯定的,四爷亲笔题的诗,说不定她这幅画还能沾光进一回博物馆呢!


    四爷没有拒绝,略微斟酌了一下,便提笔书写。


    二月春光雪尚飘,看梅独坐思无聊。


    银花乱缀难分萼,玉树交加莫辨条。


    粉似傅来容易褪,香偏留却不同消。


    一般飞入妆台里,独让残英点额娇。


    “是前朝王稚登的诗,合了此景。”


    四爷看着崔蘅一脸茫然,就知道她是没听过这首诗的,便解释了一下。


    崔蘅不是瓜尔佳氏那种才情满腹的女子,也不打算走解语花的路线,其实是想走也走不了。情商智商都比较感人,甄嬛是学不了了,反而更可能是齐二哈。所以当个吃瓜看戏的欣贵人就行,好歹苟到最后了不是?崔蘅要求不高。


    “那,顺便盖个章?反正诗都题了,也不差再盖个章了!”


    崔蘅得寸进尺。


    这幅画,博物馆是进定了!


    她还能暗戳戳的加个自己的印,让后人也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否则她就是清史后妃稿里连名字都没有的崔氏了,忒惨了些。她虽然没有德嘉那么厉害,不能扬名立万,但也希望有人记得她的。


    四爷有些无语。


    崔氏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点到即止,见好就收,总能耗尽旁人对她的最后一丝好感。


    但想起敏额娘临走前的寄托和舅舅的怅惘,四爷还是如了崔蘅的意,盖了他的印章。


    因着是四爷闲逛才来的梅园,所以带的印章是他的私印,镌刻“胤禛之章”四字。


    崔蘅笑弯了眼,决定报答一下好说话的四爷。


    “爷要尝尝妾的手艺吗?”


    琥珀热泪盈眶:格格您可终于想到要争宠了!禁足禁的好啊!


    她回眸一笑,眼里似有星辰坠落。


    四爷愣怔了一下,面对如此主动的崔蘅,似乎有些不适应。


    “爷不说话,妾就当默认了。”


    她亲自收起那副红梅白雪图,一边吩咐周顺。


    “让大厨房准备一只鸡和猪肚,我要亲自下厨,做好后让人给爷送去。”


    四爷:……


    琥珀:……


    苏培盛:论不解风情这点上,他只佩服崔格格。


    雪好像下的更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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