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西太多，两人叫了送到家业务。
到家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姐姐，还疼吗？”江存颜眼睛看着卫晚晚腰处，问道。
卫晚晚揉了揉，然后咧了咧嘴：“有点。”
江存颜在电视柜下翻找了一下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花油。
“擦一下药？”
卫晚晚点点头，然后缓缓掀开了衣角，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再往上，却是一片青色。
江存颜眼神暗了暗，心底的愧疚之意越发重。
“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去买酸奶，这样也不会将姐姐一个人留在那儿了。”
卫晚晚见她低下头，话语间全是愧疚，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前倾了倾，白皙的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
“这种事儿谁也想不到嘛，超市里人本来就多，也是我自己没注意，我也有错。”
“错什么？姐姐怎么可能有错，还不是那人不看路。”江存颜想着还是有些生气，方才不该手下留情的，只是手腕痛痛算什么。
卫晚晚看着江存颜生气的神情，突然安静了下来，拇指摸了摸她的脸颊。
也不知是不是生气的缘故，她竟觉得江存颜的脸颊有些发烫。
而且好像越来越烫。
卫晚晚的拇指摩挲着江存颜的脸颊，却像是没有察觉到江存颜的表情变化。
被卫晚晚这般注视着，江存颜有些口干舌燥。
她想提醒卫晚晚该擦药了，但又舍不得她们之间这样的状态。
被卫晚晚这样温柔抚摸的感觉真好。
过了许久，卫晚晚才反应过来，拇指停了下来，对上江存颜的双眸，张了张唇想道歉。
但目光在对上那一刻，卫晚晚突然怔住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能够清晰地闻到江存颜身上的栀子花香气，可她知道江存颜今天没有用香水。
更甚至，她能够闻到江存颜唇釉的味道。
香香甜甜的。
如果抿一口……
还未将后面的想法想清楚，客厅就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江存颜突然慌张起身。
只留下一句：“肯定是东西送来了，姐姐，我去开门。”
卫晚晚木讷地哦了一声。
有些沉默。
她在干嘛？
方才她在想什么？
抿一口然后呢？
哦。
卫晚晚突然明白了。
也更加羞愧了。
她竟然!
肖想江存颜的唇釉!
她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么!
不过。
颜颜的唇釉真好闻，比她买的那些都好。
江存颜重新回到客厅时就看见卫晚晚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江存颜心猛地跳了一下。
抿着唇，犹豫地开口：“姐姐怎么了？”
难道是她刚刚太明显了吗？让卫晚晚察觉到她的心思了？
“我有罪。”卫晚晚突然冷不丁地说了这句话。
江存颜：“？”
“我竟然肖想你的唇釉，”卫晚晚问，“你的唇釉什么牌子的呀？”
江存颜：“？”
什么意思。
虽然不明白卫晚晚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江存颜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唇釉牌子告诉了她。
末了还进了房间，将唇釉拿了出来，递给她：
“姐姐不嫌弃的话可以试试。”
卫晚晚下意识准备接过，却突然又收回了手。
心中恼怒。
看吧，果然是肖想别人的唇釉。
颜颜已经说了品牌了，她却还想直接占有对方已经用过的唇釉。
太可恶了。
卫晚晚的迟疑在江存颜心中却变成了另一层含义。
心底有微微失落。
但被她很快掩饰了。
江存颜将唇釉收了回来，说：“我在a国有朋友，我让她代购。”
“啊，那麻烦颜颜了。”卫晚晚没察觉到江存颜的情绪变化。
想起玄关处正放着在超市买好的东西，卫晚晚又才起身去拿东西。
将东西放置好之后，江存颜没再动，只看着她。
卫晚晚疑惑：“怎么了颜颜？”
江存颜笑了笑：“姐姐，还没擦药。”
卫晚晚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只是将衣角掀了起来，但还没有擦上药。
于是又坐回了沙发上，看向江存颜：“来吧。”
这次卫晚晚没再乱动，江存颜也没有乱想，很快就将药给擦完了。
擦完药之后，两人进了厨房。
原本江存颜是想让卫晚晚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剩下的她来做。
但卫晚晚总觉得这样不好，便跟她进了厨房，负责择菜洗菜。
江存颜见劝不过便也就随她了。
卫晚晚将菜洗好后，看着正翻炒着菜的江存颜，突然感叹道：
“颜颜，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很像……”
剩下的话，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犹豫了几秒。
江存颜一门心思全在调整火候和翻炒菜上，听到她这话，随意地问了一句：“像什么？”
“像……”卫晚晚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开口，“老夫老妻？”
江存颜顿了一下，有一滴油突然溅了起来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但她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那谁是夫谁是妻？”
卫晚晚愣：“这也有讲究？”
江存颜：“嗯。”
卫晚晚想了想，又道：“那老妻老妻？”
她也只是开个玩笑，顺嘴而已，没想到江存颜会追问。
江存颜扬着唇角，心底却有些微微苦涩。
能正大光明地开出这种玩笑，也算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女。
总之，像她这种心里有鬼的，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
但话都说到这儿了，江存颜也没有急着敷衍，而是顺着她的话问：
“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叫姐姐了？”
卫晚晚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江存颜眼神一直落在锅里菜上，没往边上的卫晚晚看一眼。
轻笑道：“当然应该叫老婆了。”
一秒。
两秒。
……
直到卫晚晚听见江存颜的轻笑声，才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
哼了一声，嘴硬道：“叫就叫，现在就叫。”
“我叫你应？”
“应就应。”
过了一会儿，江存颜没有反应，只见她缓慢地将菜装了碟。
卫晚晚心中冷哼。
也不知江存颜再a国和谁学坏了。
总是动不动就说一些话来逗她。
她卫晚晚是谁。
她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以前宿舍那两个同学经常互喊老婆，游戏里还玩亲亲，她也没有大惊小怪过。
本来就是两个女孩，这些算什么。
自从她见过她高中室友一起裸睡过后，在她认知里，关系好的同性朋友没什么事不可以一起做的。
一起泡温泉，一起玩亲亲游戏。
叫声老婆而已，江存颜不会以为会吓到她了吧。
刚这般想着，江存颜突然动了。
卫晚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抵在了厨房的墙上。
冰冷的墙面贴着她的手背，她抬头映入的是江存颜认真的眸光。
她净身高168，江存颜比她高上几厘米，在175左右。
卫晚晚第一次感受到江存颜的压迫感，眸光认真深邃，那种感觉，仿佛想要将她吞噬掉。
但这丝认真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戏谑。
“你怕了？”
卫晚晚吞咽了一下，不明白江存颜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就像是小绵羊突然露出了爪牙，变成了大灰狼，此刻正盯着她的食物。
江存颜突然俯身环着她的腰身，语气撒娇地在她耳旁轻轻地叫了一声：
“老婆——”
卫晚晚：“……”
“……”
这一声惊得卫晚晚半晌没说出话来。
原来被女性好友叫老婆，也会害羞的吗？
原来被女性好友叫老婆，脸也会这么烫吗？
原来被女性好友叫老婆，心也会跳这么快吗？
卫晚晚脑子都是空的。
她想干嘛。
她不知道她想干嘛。
她觉得这声老婆好好听，比姐姐好听多了。
她想按着江存颜再多叫几遍。
她是不是心理变态……呜呜。
江存颜半天没听见她回话，便松开了她，见她目光呆滞，像是被吓到了。
便开玩笑地说道：“姐姐这是被我吓到了？”
“刚刚姐姐还说不怕呢，原来姐姐也是个胆小鬼。”
心底慌乱的卫晚晚：“……”
“姐姐不会生气就不理我了吧。”江存颜又变回了之前无辜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卫晚晚：“……”
卫晚晚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她，然后出了厨房，回了卧室。
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深呼吸了几下。
非常不理解自己的行为。
她在干嘛？
那是颜颜！是妹妹！
不过想想，或许正是因为对方是妹妹，所以她反应才会这么大吧？
这般想着卫晚晚心里就舒服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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