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吗……
苏成不懂,毕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但她多少还是有从朋友那里知道些的。
那些白日里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人,夜晚醉起来歇斯底里,如牛鬼蛇神一般。
每每替她们收拾烂摊子的时候苏成都在想,“情”这个字当真沾不得。
她是怂包,怕疼的。
于是她给自己画了个圈,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不爱就不会受伤。
一个人难道不好吗?潇洒肆意,心是自己的,不由别人掌控。
在她眼中爱是什么?
是枷锁。
心里一声叹息,苏成忽然觉得自己这样骗凌月夕有些无耻,哪怕她是反派。
“咳。”一声清咳打破了室内的沉静,相拥的两个人从暧昧的氛围中抬头,茫然的看向发声的那人。
你怎么还在?
接受到信息的莫眉真想翻个白眼。
她已经观察两人好久了,现在可算看明白了。
只是心里就像打翻了调料瓶,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很好。
消失了这么多天,招呼也不打,三更半夜的突然带了个omega回家。连正门都不敢走,蔫不出溜的翻窗户进来直奔卧室。
这么怕她知道?
自家娃是长大了,脑子开窍知道拱白菜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又不是不同意?
至于一见面就拿刀劈她吗……
还装模作样的打劫?
好啊,戏陪她们演了。结果呢?还强塞了一把狗粮?
哼,她就不该半夜起来上厕所。
“哎,我怎么在这里!”
我应该在车底……
莫眉惊呼一声,抬手做作的扶着额头,“ohno~这梦游的毛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得赶紧吃点药去。”说完痛苦捂着胸口,踉跄着推开房门。
脚尖刚迈进卧室又做作的退了半步:“我什么也没看到。”
转身,回屋。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莫眉背靠着那扇门,垂了头,轻咬着嘴唇,缓缓蹲在了地上。
……
苏成感到一阵窒息。
愕然的欣赏完这“精湛”的演技后,默默捂住了抽疼的双眼。
棒棒的,我的姐。
好一个“气质温婉”的莫眉……
心中的小人疯狂吐血。
这演的哪一出?该怎么接?
“你和她也很熟?”原本被安抚好的某人陡然一冷,纤细白皙的手掐上她的腰,暗自蓄力。
“我……”苏成一句话卡在嗓子眼。腰间传来凉凉的触感,忽然觉得自己像被一只白骨精盯上了。
说不熟吧,显然骗不过去。
说熟吧,貌似会死的很惨。
“我……这叫社交牛b症,哈哈……”苏成覆上她冰凉的手,眨眨眼,“不是熟,是混的开~不然怎么带你们进来呢?”
将那人的手握着放到嘴边轻轻呵了口气,暖了暖道:“走,带你搜宝贝去。”
凌月夕没说话,“不情愿”的任由她牵着来到卧室。
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苏成特意找了个容量较大的战术背包,目之所及恨不得通通装进去。
一个人自顾自的,一边塞一边念叨。
“这个投影可是好东西,末日了还能看片。”拿走。
“还有这个闹钟,全息的。”拿走
“哎?这枕头也不错。”都拿走都拿走。
……
胡紫苑在楼下等了好久。
按照以往的经验,有凌月夕出手十分钟就够了。
但是现在……
她有些急躁的看了看表,都快二十分钟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在外面也没听到什么打斗的声音。
犹豫了片刻后,她决定亲自上去看看。
顺着绳索轻手轻脚的爬上二楼,刚摸到床边,一片乌漆嘛黑的视线中,正看到两个庞大的物体在屋里耸动。
!!!
胡紫苑一惊,差点没掉下去,连忙用手撑着窗台,稳住了身子。
“庞然大物”一步步朝她走来,朦胧的月光下,一张笑脸面具渐渐露了出来。
只见凌月夕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大包,看上去比本人还要雄伟。
胡紫苑震惊的瞪大双眼。
“程苏!你有病吧!让月夕一人背这么多!”
凌月夕脚步轻移,淡定的走过来,目光打量着窗户道:“不沉。”
“不沉?都装的什么啊?”她一百个不信,那么大一包都快撑炸了。就说嘲风是龙域最强吧,那也不至于一屋子的宝贝啊?她家是藏宝库吗?
凌月夕伸出大拇指向后潇洒的一指,“床上四件套。”
???
没再解释什么,女人将手揣进口袋,一步跨上窗台。
银色长发忽的闪过眼前,卷着一丝淡淡的清香,稍一低头就顺着香肩滑落。
女人似带着一股春风,蛇一般柔软的腰肢轻轻弯下,长腿掠过窗边,抬头挺身的一刹那犹如一朵绽放的黑莲,在池中荡起阵阵波澜。
月夜之下尽显妖娆,行云流水般将力与美巧妙的融合,如同华丽的舞蹈,举手投足间极具诱惑……
“砰”的一声,光环瞬间熄灭。
身后的大包正好卡在了窗户上。
“……”
不等别人上前帮忙,凌月夕微微用力向前一带,大包被挤得变了形,duang的一下就弹出来了。
胡紫苑当场愣住。
什么鬼,这么柔软q弹……
“嘿,来的正好,帮忙接一下。”苏成跟在后面扔过来一个麻袋。
……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些,但今夜的守卫实在很松懈。
三人扛着大包小包顺利的出了龙域。
凌月夕迈着修长的双腿步伐轻快,纤细苗条的身子背了个圆滚滚的大包,画风极其违和。旁边的瘸子手里抱着满满的物品,乐的像个傻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跟在身边。
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月光拉长,看上去就像两个圆润肥硕的团子长了双小细腿,欢快的捯饬着……
胡紫苑拎着麻袋,懵逼一样地走在两人身后,似乎直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
神tm偷………
这不搬家么……
她曾经为了生存也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从小到大摸了无数人家。在偷这方面,只服过凌月夕。
直到今夜被程苏刷新了三观。
一个瘸腿的残a在二十分钟内掏空了龙域最强s级alpha的家。
“那个嘲风……会不会气死啊?”
苏成想了想,回头理所当然的笑道:“不会啊,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就是不知道莫眉发现了会是什么反应……
三人回到车上的时候被扑扑好一阵围观。原本只是偷药,没想到得了这么多额外的东西,可真是满载而归。
苏成同凌月夕并排坐在后面,后者上车就摘了面具,闭着眼休息。
她放好了东西,向后一靠轻吐了口气。
这荒诞的一夜总算过去了。能换来反派们的信任,那一屋子家当也不算白白牺牲……
窗外一片昏暗,夜空之上星星点点。
苏成朦朦胧胧的正要昏睡过去,忽然听到胡紫苑嚎了一嗓子。
“我想到了!”
麻痹,吓死个人。她又想到了什么?
“下次带上扑扑,咱们还能多拿点!”
你够了!
“不行。”苏成眼都不睁,果断拒绝。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绝不!
胡紫苑越想越精神,回过头伸手摇了摇苏成,“怎么不行了,你跟那看大门的兄弟那么熟,咱们岂不是可以随意出入龙域啦?”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懊恼道:“啧,刚才走的匆忙,也没分点脏给人家。”
苏成被她摇晃的要烦死了,分个屁赃啊,拧着眉语气不善道:“那位大兄弟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啊?”胡紫苑一脸惋惜,多好的路子,怎么说断就断了。
苏成内心咆哮:不为什么!就怕你们再去啊!那个看大门的在她编造的剧本里必须强行领盒饭!
“我们这次可是偷了嘲风的家,今晚负责守卫的士兵都要撤职的。”她缓了缓语气,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所以我们没法再进龙域了。”
听她这么说,胡紫苑顿时就蔫儿了,看着塞了一车的东西道:“也是……连累你那兄弟了。”
“那可不。”老实待着吧。
“好重色轻友哦~”扑扑开着车,忽然插了一嘴。
话落,一直静坐的某人眼皮动了动。
苏成闻言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重色轻友啊?凌月夕不是色,看大门的也不是友,驴唇不对马嘴。
她打了个哈欠,又重新闭上眼。
本想靠着座椅睡会,忽然被身边的人伸手一捞,整个人顺势躺了下去,头也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睡吧。”声音轻柔的似一根羽毛,飘在了某人的心尖上。
苏成刚想睁开眼,那人的手却覆了上来,“别动。”
“哦。”
……
淡淡的月光撒在荒芜的大地上,夜深人静,断壁残垣中只有一辆装甲车兀自行驶。
道路崎岖不平,车子跟着摇摇晃晃。
苏成虽然闭着眼,但却睡得很不踏实。闻着身边淡淡的药香,她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坏心眼的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躺着。
某人穿的黑色劲装是露腰的。
随着车身摇摆颠簸,她的脸也时不时的埋进了那人的小腹。
凌月夕身子一僵,看了眼“熟睡”的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小腹悄悄收紧,拉开了一丢丢距离。
噗……
苏成忍住不笑,继续装睡。
两分钟过去了,那人依然纹丝不动。
挺能憋啊。
装作睡梦中无意识的样子,手从后环上了她的腰,头也向里蹭了蹭。
车身又是一晃,鼻尖恰好碰了上去。
“呼……”
某人瞬间泄气。
苏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太可爱了吧!
下一秒耳朵就被只冰凉的手捏起,凌月夕冷笑,“使坏?”
“没有、不是。”苏成连忙甩头否认,“我做梦笑醒了。”
水碧色的眸子闪过亮光,直勾勾的凝视着她,凌月夕欺身靠近,“哦?那你梦见什么了?”
长长的银发扫过她的脸颊,苏成的心里却是痒痒的。
怎么有人长的这么好看啊……
迎上那抹红唇,顺着心意轻轻贴了上去。
“梦见你了。”
得到答案的女人轻哼一声,淡定的直起身子坐好,嘴角却掩饰不住的微微上扬。
瞧着她分明很满意又故作冷淡的傲娇样,苏成美滋滋的闭上眼,像含了口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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