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听到这声音恨不得骂人了。
就说她这个主角倒霉,那也不能这么寸呐!咋地啊这是,就进来偷个东西还要把熟人都碰上?她们都不睡觉吗!
于飞清脆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你们药房的门都不关,也太大意了。”
医疗所所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摸着自己不剩几根的头发直纳闷,“我之前明明关了啊。估计是哪个粗心的beta忘了,让他们晚上值班,这人也不知道都溜哪去了。狴犴上将先在这稍等片刻,容我进去检查一下。”
苏成心中一紧,这让她躲哪?药房虽然不小,又有不少货架,但若那人一排排的检查过来,两个大活人很容易被发现。
她急忙抬头看了看四周搜寻能藏身的地方,然而原主之前并没有来过药房,对这屋子的布局也不清楚。
惨了,这回来了两个人,还如此点儿背的碰上于飞。
那货反应极快,即使她恢复s级的实力,速度上也不一定能比的过她。
不像对付唐禁那样容易了。
苏成眉头紧锁,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凌月夕忽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跟上来。
外面的于飞摆摆手,“行,查完了赶紧帮我拿几个抑制剂来,要最好的。”少女说完往墙上一靠,悠闲的哼着歌,那精神劲儿,一点儿也不困。
所长进来的时候,苏成和凌月夕刚好来到第七排货架,尽头之处立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两人立刻钻了进去。
下一秒药房的灯齐刷刷的打开,照亮了整间屋子。
所长进来先是看了眼窗户,发现都是紧闭的,这才顺着货架一排排的查看起来。
苏成这时候真是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偷药,万一被这狗屁所长发现少东西就麻烦了。
她本想松口气,但是察觉到两人现在所处的状态,呼吸都不敢了。
这么窄的柜子究竟是怎么塞下两个人的啊!
她当时也是着急,眼看人就要进来了,心中一横跟着凌月夕就挤了进去。现在好了,两个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
苏成这些日子似乎长了个,竟然高了对方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蹦的……
凌月夕的双手就抵在她的肩窝处,而她的手也在刚进来的时候顺势覆在了对方纤细的腰肢上。
如此狭小的空间,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她偷瞟了眼几乎快贴在自己脸上的面具,心想那人闷不闷。
正琢磨着,凌月夕就一手转过面具,移到了侧面,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深呼吸了几口。
温热的气息扑洒过来,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了对方的脸上。
凌月夕偏过头,那人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离得这么近,苏成又从药香中嗅到了那丝极轻的青柠薄荷味,像是步入绿林深处,融入了自然,惬意、清新。
哪怕封住了腺体,她依然能感觉到眼前这个omega的美味。
她想即使不在乎信息素,单论外表,这样一个美人儿,无论分化与否,任何人都拒绝不了吧。
凌月夕的身体似乎总是冰凉的,偏偏抱起来香香软软,又欲又冷。和她相比起来,苏成的手掌温度仿佛烫的吓人,覆在对方腰间的手一会儿就出了一层汗。
怀里现在就算是块冰也能分分钟捂化了。
两个人静静的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尴尬的谁也没说一句话。
药房里所长正沿着货架逐排检查,马上就要轮到她们这一排。
柜子里的人紧紧相拥,气氛暧昧至极,在这样封闭的狭小空间,一丁点的小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
苏成觉得她此刻的心跳就像连着耳膜一样,扑通、扑通,每一声都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柜子内外双重刺激,她自己也分不清这心跳到底是因何而剧烈。
所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转过弯到了第七排,朝着里面一步步走来。
苏成不知怎的,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想到了凌月夕对她的调戏。她脑子一抽,报复性的学着那人之前的样子,在对方耳边轻轻呵了口气,用极轻极低沉的气声贴着她的耳朵道:“现在满意了?”
那会儿不是介意她和唐禁挨的近么,眼下两人抱得这么亲密,开心不?
凌月夕浑身一颤,头转过来嗔怒的瞪了眼面前的人。
都这时候了还作?
苏成低头,同她额头相抵,鼻尖相贴。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容,贱兮兮的扬了扬眉:怎么样?咱就是公开报复,你奈我何啊?
凌月夕目前是不敢动,更不敢说话。外面的所长此刻已经走到了柜子前,和她们只隔了一道柜门。
苏成瞧着她那憋屈的表情乐的直想拍大腿!
凌月夕那是什么人啊?末日世界反派女魔头啊!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杀人无数的女王啊!谁惹她了,立马一枪崩了你,多威风,多霸气!
现在被她气的只能干瞪眼儿!
她的皮肤本来就过于白皙,稍一激动眼尾就容易泛红,像只红了眼的小兔子,凶狠中还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魅惑。偏偏此刻不能动弹,对于当面调笑她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苏成乐的快憋不住了,立马紧抿起嘴,头也埋在了对方肩上,笑的一抽一抽的直犯泪花,忍得很是辛苦。
凌月夕见她这样更来气了,胸口都跟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起来,搭在肩头的双手不由的攥紧了那人的衣裳。她仰头闭了闭眼,努力平稳呼吸。
所长在柜子周围转悠了一会儿,忽然嘀咕了一句,“这谁扔的拐啊?”
!!!
犹如当头一棒,敲在某人额头正中。
苏成的笑戛然而止,嘴角还保持着刚才的弧度。
我嘞个大艹……
她进来的时候一着急,直接撇了拐蹦到柜子里的。
竟然留了这么大的隐患!
苏成顿觉头皮发麻,她僵硬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看好戏的水碧色眼眸。
凌月夕冷笑着睨着她。似乎是刚才憋笑憋的,那人的脸蛋儿白里透红,嫩的像个小婴儿。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上去,感受着指尖细腻的触感,忽的心情就好了。
红唇扬起完美的弧度,眼角眉梢尽是春意。一双如玉般的眸子勾着那人,修长的手指轻扯着她的嘴角:你不是笑吗?笑啊。
苏成咧着嘴快哭了。
救命!
没想到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她现在只盼望那个所长赶紧走,别再搜查了。
“好了没啊所长?”于飞等不及了开始催促,“一个拐有什么可稀奇的,指不定你手下哪个人乱扔的。”
“您说的是。这群家伙,叮嘱他们多少次了不要乱放东西,就是不听。下次开会我得好好说说。”所长嘟囔了几句,拿起拐快步走向后面几排。
苏成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回落了些,心道于飞同志可真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
然而某人虽然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上却一直没闲着。
从一开始的轻扯到现在的揉搓,光滑细嫩的肌肤在她的魔爪下犹如果冻一样,不断变化着各种形状。
这手感比枪好太多了。
苏成被脸上冰凉的触感唤回神,低头看去,只见面前的女人玩的专心致志,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这笑意不似平时那般冷魅疏离,像是一汪春池般水光潋滟,清澈碧透的直达眼底。
苏成不由得看呆了,在对方把她的脸捏成嘟嘟嘴的形状时顺势吻了下去。
脑中一片混沌,如蜻蜓点水般吻在眉心,在一丝清明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宠溺,“好玩吗?”
原本沉迷在玩乐中的女人当即怔住,半晌她才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抬头,却正好与那人压低的唇瓣相触……
“狴犴上将,您这精力也真是够旺盛的,这么晚还不睡又准备通宵了?”所长把拐立在一边,从货架上拿了两盒抑制剂比对着。
柜子中的两人被这突然的声响打断,像是如梦初醒般,一左一右的相互偏过头,错开了轻轻相贴的嘴唇。
苏成这才惊觉,心跳还没有平息,她刚刚竟然如此冲动,怎么会脑子一热就吻了反派?
“这不是无聊嘛。”于飞掸了掸肩头的灰,在外面踱来踱去,“这几天就我跟狻猊没任务,其他人忙的不见踪影,破晓那栋楼都空了,简直太凄凉了。我都好几天没见着嘲风了。”
“嘲风上将那是大忙人,估计又去执行任务了。”所长终于挑好了合适的抑制剂,用纸袋子装了几盒,一手抄起拐向外面走去。
于飞:“什么任务这么神秘啊?我看她也没带先锋军的人。”
话题扯到自己,苏成眉头轻轻皱起,恨不得一脚给人踹飞:你可快闭嘴吧。
所长出来把东西递给她,回身关好了门,开玩笑道:“没准儿是卧底呢!”
“哈?”于飞脑中浮现出某人冷酷狷狂的脸,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几声,“别逗了,她要是卧底那也只能骗过傻子了哈哈哈。”
“……”
苏成从鼻孔呼了口气,眼神眯了眯。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又等了一会儿两人才从柜子里出来。
对于刚才暧昧的小插曲谁也没提,彼此装作没发生过一样,各自在货架上搜刮着药品,没多久就装了满满一背包。
拐被所长拿走了,苏成这回真的只能靠蹦了。出去的时候凌月夕在前面探路,她在后面跟着一蹦一跳,画风清奇诡异。
两人出了医疗所,胡紫苑才悄悄探头,“刚才又来了个破晓的人,我怕出声会惊动她就没敢提醒,还好你们没被人发现。”
苏成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没事,我们已经拿到药了。”所以快走吧!赶紧结束这荒诞的一夜!她不想再遇到熟人了!
本想按照原路返回,但凌月夕却带着她们走了另一条小道。
几番穿梭后,三人来到了破晓的住处。
苏成:???
为何心里自动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整栋小楼黑漆漆的,犹如一座空楼,安静的出奇。
凌月夕冲胡紫苑挑眉,“刚刚那人说破晓的人都不在。”
胡紫苑眼前一亮,默契的看了看表道:“还有二十分钟!”
“所以呢?”
苏成的疑惑看向凌月夕,只见月光之下,女人笑的轻狂妩媚,红唇似火,灼了她的眼。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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