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外的肥皂铺子,开张总得有些说辞。”薛瑜戴好面具,出来接过流珠手中稿件继续苦思冥想修改方向。
正好皇帝赐膳到了,两人接了膳食,往回走时流珠才咬着唇道,“殿下旁的都好,只是试用一次的价钱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她开业安排的是十文体验盥洗活动,桂花肥皂相对便宜,切片体验一次她算了个成本价,哪有问题?薛瑜一怔,忽然反应过来,肥皂的定位和前世见到的促销不同,试用反倒是其次,更多还是扬名。价格很多时候代表着物品身价和层次,十文钱体验一次对普通民众太高,对富人又太低了。
薛瑜重改了几处稿子,突出了先前她找的“广告”和皇帝提供的太医院背书,这才坐下吃饭。她鼓励地夹了块肉过去,“那就一两一次,多亏流珠你点醒我。”
流珠弯眼一笑,“帮到殿下就好。”
薛瑜顿住,她只顾着出宫逃离牢笼,却忽略了流珠,难怪回来总看到流珠很开心地忙前忙后。
“这些天我还要出宫做事,流珠若闲暇,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下出宫的要求?越全越好,无论什么规矩。”薛瑜在后一句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出宫的规矩她是知道些的,但离开显然不能用正常途径,她出面实在太显眼了些。流珠的命是原主救的,又有系统确定过原本已经达到了满点好感度无法上涨成为系统面板人物之一,宫中除了她,薛瑜想不到还能信任谁去做这件事。
“奴婢领命。”流珠不知道薛瑜究竟要做什么,但薛瑜慎重,她便也无比慎重。
薛瑜,“万事小心。若是被问起,就说我让你打听的。”她还能用放婢女出宫来解释,宫婢动了私出的心可就是大事了。
安排好流珠,薛瑜刚走到宝德殿门前做完今天的日常,就见常修迎面而来,“奴正要去寻殿下,陛下上朝前吩咐奴来传话。”
薛瑜有些惊讶,这几日皇帝除了醒后那天上了朝,她每次来都看见他在宝德殿里待着批奏折,今天怎么想起来开朝会开了几个时辰?但她面上不显,拱了拱手,“父皇龙体康健,国之大幸。不知有何事安排我去做?”
常修笑起来,“陛下自得了您送来的新鲜物,一直放在心上,明日就该休沐,正好拿它赏些人。就是不知殿下的铺子准备得如何了,不如再点些人用?”
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提试着让皇帝出手,就真成功了。薛瑜本就算过时间定下后日开业,不仅配合肥皂固化和天工坊工期,还能空出一天做上岗培训,但投资人搞了大动作,怕是要提前一天开张了。
“父皇恩泽浩荡。正巧明日开张。随侍的婢子倒是趁手,若转圜不过来,调人用的时候,便要劳内侍费心了。”薛瑜趁机把流珠为她做事在宫中大总管面前过个明路,却婉拒了常修的提议。宫中出来的人多了,一是顾不过来,二则谁知道哪个是皇帝派来的眼线,她跑路都不好躲。
常修似也是随口一提,不再坚持,目送着薛瑜离开。
薛瑜并不知道,前朝大殿内,朝议结束后的大臣们无一离场,禁军统领薛勇站在正中,披甲上殿的禁军们随着薛勇念出的一个个名字将面色如土的士大夫一一锁拿拖离大殿,像一条条败犬,挣扎时毫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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