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虽然早就退出了平安州,可在平安州有不少的亲朋旧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无论是越国公府还是赵标都觉得,贾瑚无论是就是单纯地要来跟赵标对峙,为自己死去的姑姑做主,还是真真有其他的目的,贾瑚都肯定会一到平安州就开始联系父祖那辈的亲朋旧故。
毕竟么,贾瑚有个毛头小子,有熟人才好办事么?
所以,无论是越国公府还是赵标那儿,都早准备了对策,若是贾瑚联系那些亲朋旧故,他们该如何应对。
这么些年过去,原本在贾代善手底下做亲兵的人,现如今都已经是这平安州的守城副将了,余下也有不少的坐着平安州的中高层将领了,这些都是受过贾家恩惠的,自然是会听从贾瑚差遣。
那些正是他们棘手的,一面是不敢将自己投敌卖国的消息让他们知道,一面又是知道无论是利诱还是许以高官,都难以拉拢他们。
若是贾瑚联合了这些人,那怕是赵标无论如何都得脱一层皮。
这赵标怕,越国公府也怕得很,他们怕得是赵标狗急了跳墙,届时伤了他们越国公府这个玉瓶。
他们都恨不得把贾瑚拦在平安州外头,省得来搅和他们的大业。
拦在外头么?无非就是让贾瑚生一场大病,或是直接在平安州外头就将贾瑚灭口了。
可偏偏贾瑚带得那些人将贾瑚的衣食住行伺候得跟铁桶围起来的一般,让他们根本没任何下手的机会。
将贾瑚灭口倒是简单了,毕竟贾瑚带的人又不是很多,哪怕是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可派上四五十人的队伍,难道还不能从他们手里将一文弱书生杀了?
可惜,无论是越国公府还是赵标,那都是没这个胆子的。
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本最多只是赵标将自己的结发妻子气死,可若是将贾瑚杀了,那那他们投敌卖国这事哪怕是刚刚起了一个念头,那都得被贾张两家给按实了。
所以,越国公府和赵标只能早早地预演好面对贾瑚的问责该如何,若是赵知文其实知道他们投敌卖国的事情,并已经告诉了荣国公和皇帝,又该如何。
但赵标和越国公府怎么都没想到,贾瑚一到平安州,没找那些个贾代善的旧部下们,直接就找上了越国公府。
这倒是真真叫越国公府和赵标十分地措手不及。
原本,越国公府那儿也就不怎么怀疑贾家会知道他们投敌卖国的事情,毕竟在他们看来,若是真真事关这样的大事,又如何会让贾瑚这么一个黄口小儿过来。
但,现如今贾瑚直接就来了越国公府,他们是完全就安下心来了了,若是知道他们投敌卖国,能直接来他们府上?
当然,安心是安心了,头秃也是真的头秃了。
原本,越国公府打的主意是,让贾瑚去联络了那些亲朋旧故们去找赵标的麻烦,也他们家是正正好坐山观虎斗,等到关键的时候,帮上赵标一把。
这一面不会让赵标脱了一层皮,想着鱼死网破,一面也好让赵标知晓,投靠了他们才是赵标的正确选择呢。
可如今,这贸贸然地那亲朋旧故变成了他们自己家,这就叫越国公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这就……
当然了,越国公府和荣国公府算起来,也能算是亲朋旧故,他们两家还真就连着亲呢。
毕竟,京城的这些世家里,各个都是联络有亲,哪怕那些明面上都已经不合了的,细细理上一理,也会发现其实两家连着亲呢。
越国公府和荣国府也是如此,不说其他,只说荣国公府的大奶奶,贾瑚的亲娘是太子妃的亲妹子,而越国公府不正正好是大皇子的母家么。
如今在平安州这儿当家的是大皇子的表兄,这一代越国公的嫡长子,颜彪。
当贾瑚嘴里喊着颜家表叔可要为我家姑姑做主,帮小侄将那可恶的赵标给惩治了的时候,颜彪在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将贾瑚迎进门,还得客客气气地说“世侄放心,若是赵标那厮真真做了宠妾灭妻的事情,气死了贾家妹妹,我必然是会为你们做主的。”
这不是没办法么?
颜彪只能捏着鼻子跟贾瑚客气,说几句违心的话。
颜彪想着两家哪怕是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那也都是只是面子上的情分,毕竟太子和大皇子的竞争关系摆在这儿,两家关系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自己不过也就是表个态,也就差不多了,至于接下来如何,那他到时候推个一干二净也就是差不离了。
可谁料到贾瑚不仅没顺着着急的话说下去,反倒是一脸诚恳地说道,“颜家叔叔也知道,小侄在这儿无亲无故,倒是有心为自家姑姑伸冤,可偏偏真是有心无力……”
颜彪听到这儿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暗道不好了,贾瑚这小兔崽子不会想着让自家来给他找证据撑场面吧。
果然,贾瑚下一句话就是,“我姑姑的事情,那还是得有劳颜叔叔了。”
说着贾瑚还顺势捧了越国公府和颜彪几句,“如今越国公府在平安州守着,万事有公府做主,有颜叔叔操心,想来赵标宠妾灭妻之事肯定能有定论。”
能有个鬼定论?
他不过是顶着个世叔的名头,可实际上却是从来就没见过贾瑚,两家的关系也真真好不到哪里去,他凭什么来操这个心。
更何况,赵标还是他的人,颜彪动谁都不可能去动赵标啊。
他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赵标狗急了跳墙,他连带着他们全家都得不到一个好。
但赵标虽然心里骂骂咧咧,可到底也不敢让贾瑚看出点什么来,还得笑呵呵地说,“世侄放心便是,我定然把这事给你干的漂漂亮亮的。”漂漂亮亮地把你糊弄过去。
贾瑚面上一副十分信任颜彪的样子,“有颜叔叔这话,我就放心了,幸好有颜叔叔在平安州,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呢。”
颜彪差点被贾瑚这幅模样呕出一口血来,但还是得笑着问道,“世侄怎么一来就想着来找我了?还好我今日在,不然不是让世侄白跑一趟么?”
颜彪实在是觉得奇怪,一点交情都没有的,贾瑚怎么就逮上他们越国公府了呢?
贾瑚哪里不知道颜彪这是在套他的话呢,他只面上故作不知,一派不知事的样子说道,“平安州这儿我也是人生地不熟,我阿爹临走前特意交代了我,来了平安州,一定要找亲朋旧故们帮忙。”
“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只想着你们府上与我们府上向来就是有交情的,前儿在宫里见了大殿下,还让我喊他叔叔呢,所以我就……”
听贾瑚这么说,颜彪只觉得这事情已经十分清晰明了了。
只要在京城待过的,谁不知道贾赦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纨绔,贾赦能将事情交代清楚了才怪。
而眼前这个贾瑚,估摸着就是年纪小,也没经过事情,哪里知道贾赦说的亲朋旧故是指贾代善原本的那些亲兵手下们,而不是自家这个假亲朋。
贾赦也是,自家这么没经过事的儿子千里迢迢地出远门,居然也不交代清楚。
不过,这会儿颜彪却也是放下心来了,若是贾家那儿真知道些他们投敌卖国的事情,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贾瑚这样一个不知事的楞头小子来平安州的。
如今的颜彪是对贾瑚完全放下心来了,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子,到时候赵标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随手糊弄糊弄也就罢了。
最多找几个下人顶替一下罪责,给贾家一个交代也就罢了。
现如今么,现拖一拖贾瑚也就是了。
颜飚自以为计划得周全,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拖,倒是拖出事情来了。
因为贾瑚来平安州的时候,完全没有遮掩身份,甚至有些大张旗鼓。所以平安州里也有不少人知道荣国公的嫡孙来了平安州。
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的,平安州里就传出些消息来,说是荣国公的嫡孙来平安州就是为了来为姑姑做主的。
而荣国公的二女儿,其实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那个负心汉丈夫给害死的。
如今荣国公的嫡孙已经找了越国公府做主。
越国公府如今这不是正好统领着平安州的一切事物么,而且据说越国公府和荣国公府两家是世交,这么一来,越国公府在这件事上能不尽心尽力?
于是乎,整个平安州基本上都在传,赵标是要倒大霉了。
赵标原本也就是是一个小吏,因为榜上越国公府,前些日子也颇又些志得意满,自然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如今,眼见得赵标要倒大霉,那原本赵标得罪过的人,也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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