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贾代善他更懵。
这老大去金陵,不应该是去把瑚哥儿带回来的么?拖了这么久也就罢了,还给瑚哥儿定了一门亲事?
贾代善有些心梗又有些疑惑,但又不能在史氏面前表现出来。
生怕自己说出真相来,史氏怕是更要闹着去金陵了。
史氏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摸到真相了。
这定亲之事,好像确实是得瑚哥儿的父母出面。
史氏觉得,现在什么都已经可以说得通了。
难怪贾赦这一去要几个月,定亲这种大事,时间拖得久一些倒也是有可能的。
说到底,瑚哥儿年纪也确实大起来了,要是有个好女孩儿,在这个时候定亲并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好事。
这样的喜事,难不成自己这个当祖母的会不愿意?
这为何还得特意瞒着自己?
史氏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难道是贾代善又因为着什么战友之谊之类的,要给瑚哥儿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
也只有可能是因为这种人家,贾代善这个老东西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下来,这才要瞒着自己让贾赦去金陵?
想想也是,金陵那地方能有什么好人家。
史氏这么想着,又瞪了贾代善一眼,这才又接着将信看下去。
“大公主家的姐儿?”史氏看到瑚哥儿定下的是大公主家姐儿以后,越发疑惑了。
这大公主家的姐儿虽说是比不上司徒明珠太子嫡女那样的身份,可却也是一点都不弱,甚至在京城这样豪门林立的地方,那也绝对是贵女中的贵女。
这样的孙媳妇,哪怕是史氏觉得没用司徒明珠那个未来的公主来得好,但在明显与东宫那场婚事不成了的情况下,史氏自然也是觉得这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
所以,这有什么可以瞒着她的?
史氏越发觉得狐疑?难不成这一桩婚事里面还有些蹊跷?
“是老爷让老大去金陵给瑚哥儿订婚的?怎么这样急?等过几年,我们哥儿再大些,大公主他们也从金陵回来了,这不是更好么?”
史氏一连串的问道。
贾代善这才是更疑惑呢。
但贾代善这会儿也是骑虎难下,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是因为噩梦,要让贾赦去将瑚哥儿带回来的。
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下道,“可不是,不过是这里头也有些旁的事情…”
贾代善极少有这样含含糊糊的时候,史氏以为是内里关联了什么大事,倒也不好再多问。
而且那位小县主史氏之前也见过一面,也是伶俐女孩儿,史氏自然也是放心的,只嗔怪道,
“老爷也真是,这样的事情,总要跟我和老大媳妇也通个气。”
说完,史氏又想起来,儿媳妇也是担惊受怕了几个月了,又连忙问贾代善道,“老爷,那这事可以老大媳妇那儿…能跟她说吗?”
贾代善越发懵了,瑚哥儿订婚这种事情,老大媳妇是亲娘,这自然是要说一声的。
“这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贾代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史氏听着贾代善话里的意思是可以与张氏通个气,这才安心的出了书房,让鸳鸯去请了张氏来荣禧堂。
这些日子,因为婆媳两个都一同记挂的瑚哥儿,倒是关系都亲近了不少。
等史氏走了以后,贾代善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贾赦这厮,擅作主张给瑚哥儿订了一门亲事,而且自己还替贾赦背了锅?
贾代善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有点痒,想揍个人解解痒。
再加上贾赦这一封信写的有头没尾的,倒是让贾代善看得云里雾里的,贾代善更是懒得给贾赦回信。
左右在贾代善想来,贾赦平常的时候不靠谱,但在事关瑚哥儿人生安全这种大事上肯定是有分寸的。
只要贾赦不让瑚哥儿去考试,那贾赦连给瑚哥儿定亲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再闹些其他的,贾代善甚至觉得也不过都是小事罢了。
……
而这会儿贾瑚其实都已经开始去参加院试了。
院试比府试和县试来说,那就要正规很多了,至少也不会再出现考生杂乱无章的挤在考场门口这种场面。
因为院试是几个县一起考的,所以人也越发多一些,所以点名唱保的时候也就越发早了一些。
贾瑚不过是半夜就得起来去考场门口候着了。
这会儿,贾赦到底也像是有了一个当爹的样子。
平日里睡到日上三竿的他,今日也是半夜就起来,要送瑚哥儿一同去考场了。
不仅如此,贾赦还要拉踩几句贾政,
“有我这个当爹的在,老二你去干什么?我自会照顾好瑚哥儿的。”
贾政只白了贾赦一眼,理都不想理贾赦。
“哎呦呦,老二你在这儿多碍眼啊。”
但被贾赦挑衅了很多次,贾政这才忍不住了,只啐了贾赦一口道,“原本我倒也不想去,但你去了,那我肯定不放心了,必须得盯着你,我这才放心。”
“我可不能让你给瑚哥儿再添了麻烦。”
“你……”贾赦被贾政堵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差要跟贾政动手了。
也就是贾瑚是老黄瓜刷绿漆的,胸有成竹,不然旁人这会儿紧张得要死,还得劝架,那怕是也左支右绌了。
“阿爹,二叔,已经快到时辰了,要是你们不去……”
贾瑚还没说完,贾赦和贾政立马停止了两人之间的纷争,异口同声道,“我们两去。”
听到对方居然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贾赦和贾政又是同时啐了对方一口。
贾瑚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心想,只要将自家阿爹和二叔放在一起。
那两人就能同时退到三岁半。
等他们到府试考场门口的时候,考场门口已经开始点起灯牌来了。
照着规矩,轮到哪个县唱名的时候,那个县的灯牌就会点起来,然后县里的考生也就会围拢过去,仔细听自己的名字了。
而其他县的考生,眼罩就可以安安稳稳稳稳地站在旁的地方等待。
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如同县试那般人挤人的情况了。
金陵到底是府城,自然是排在最后头的,要压轴的。所以贾瑚去了,也只是在外围等着府城的灯牌亮起来。
旁边,还有不少学子还在临时抱佛脚。
有的掏出论语,还想再背一背。
有的仰头看着天,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大概还是在准备到时候考试要用的七律诗。
而贾瑚不过就是闲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着窗外,倒是衬得贾瑚像是不是来考试的一般。
贾赦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倒是让这样场面烘托地自己都紧张起来。
“瑚…瑚哥儿你要不然也看看书?万一现在看得待会儿就考到呢?”贾赦看了一眼还在激情背书的旁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说着,贾赦就要去翻马车上的书。
“老大你找什么呢?都考试了,还带什么书来?”贾政冷哼了一句道,“他们那是临时抱佛脚呢,你可别在这儿闹了,仔细扰了瑚哥儿的情绪。”
“什么叫我扰了瑚哥儿?”贾赦立马反驳道。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贾赦和贾政又开始要吵吵嚷嚷起来了。
不过两人只不过吵了几句,前头就突然传来了吵嚷的声音,这两人才没吵起来。
“前头怎么了?”贾赦也不跟贾政吵了,立马就要先看帘子去看。
“阿爹要不你去前头看看?”贾瑚看贾赦想凑热闹。
再加上贾政和贾赦两人吵得实在是让贾瑚脑仁疼,索性就让贾赦出去打听打听。
贾赦原本就爱凑热闹,刚刚不过是念的瑚哥儿,才没有下去凑这个热闹。
现在瑚哥儿都让他下去看,贾赦这哪里还忍得住,连忙道,“那我去看看。”
不过一会儿,贾赦便带着满足的表情回来了。
“我跟你们讲,前头有个人,被带枷示众了,你们猜猜是为什么?”贾赦满脸都是快来问我的表情。
贾政像是。云淡风轻一般地笑了一声道,“他冒名顶替去考试了?”
“老二你怎么这都知道?”贾赦震惊道。
“冒名顶替要带枷示众,而且要跪到考试结束,这是院试的规矩。”贾瑚笑着给贾赦解惑道。
“啊,那不是要跪好多天?”贾赦突然有点同情那个冒名顶替的人了。
“这都算轻的了,”贾政哼笑了一声道,“到底科举舞弊,带枷示众以后,还要徒三千里,且子孙后代都不能参加科举了。”
“这么惨?”贾赦突然有点两股战战了,“哥儿,咱们要不要再看看考篮里有没有夹带的?”
有贾政这个前不久才参加完院试过的前辈在,瑚哥儿的东西准备的十分充分,这流程,贾政也早就不知道跟瑚哥儿说过多少遍了。
而且,贾瑚也不是第一次考了,光是院试他上辈子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如何会有夹带的。
不过看着贾赦紧张,贾瑚便也随着贾赦检查。
贾赦又是个对科举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自然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倒是把贾瑚的考篮又翻的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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