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厅的手下还在那里带人扫/射进攻。
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战线已经向山上推进了十几米。
但变异植物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学会躲开子/弹，皮糙肉厚的还会把子/弹给吞掉然后吐出去反击进攻者。
江果果吃着甜杏围观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从另一个出口绕出来，下山去了趟崔厅的基地。
“你终于来了，老子等了你好特么久。”
崔厅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怎么好，眼睛下面青黑一片，还胡子拉碴的。
“不许说脏话。你等我干什么？要和我做交易？”
“对，但不是上次那种。老子——我希望您能让他们加入。”
崔厅换上了敬语，看向基地里的一群特殊的人。
他们个个头发花白，走路都不利索。
离了他的庇护，必死无疑。
江果果看见老人们着实惊了一惊。
“这些是你的家人？”
崔厅愣了下，点头露出不自在的笑。
“对，都是我的家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
江果果给他点了个赞。
“看不出来你人还挺好的，不过既然要做交易，为什么还要让你的人接二连三去挑衅我，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崔厅懵了。
“什么挑衅？我只让他们去过一次，是想问能不能加入您的领地。”
江果果啧了一声，摆摆手说：“看来你们出现内讧了啊，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一点，我的领地没办法收留他们。”
“为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冷静点儿，听我说。虽然我没办法让他们加入领地，但你可以按次付费让他们住在我那边，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按次……付费？”
江果果丢了个杏子给他啃。
“没错，我的领地很特殊，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想进去，如果你想让他们住在我那儿的话，可以付费，和以前住酒店一样。
当然我要的不是钱，而是丧尸或者其他变异种的尸体，10个换一张临时进门卡。”
崔厅呲了下牙。
“你该不会是在玩我吧？你要尸体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愿意就付钱，不愿意就算了。我这次下山是来找你换干净水的，18升一桶的那种给我来30桶，还要3个饮水机。”
人类社会有自来水厂，还有专门生产桶装水的，江果果不信他手里没有。
果然，崔厅说：“这都不是问题，现在整座城里的资源，除了你在的地方，其他的全在我手里。
我不要吃的，就要你说的那个什么临时进门卡，能换多少？”
有上次的教训，他手里拿着江果果丢过来的杏子没吃，就怕被算进账单里。
“不行，卡必须拿变异种换。”
崔厅沉默了好久，最终咬着牙应了。
“成，变异种就变异种。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打。”
他唰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
“我……还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我这里有个特殊的人，她……”
崔厅“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什么所以然，江果果直接起身：“带我去看。”
那个“她”住的地方离前庭很远，一路上崔厅都在抓耳挠腮，紧张得像个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她很特别……如果你不愿意收的话我也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带着她，我快藏不住了，但我不想让她死……”
穿过不知道多少个走廊，江果果终于来到一个屋子前面。
屋子装着铁门，还没走近，她就听到嗷嗷的声音。
“丧尸？”
“她不是！”
崔厅反应很激烈，第一时间反驳。
“她只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还能认出我，和外面的丧尸不一样，她……”
他说得很乱，最后暴躁的一拳砸在墙上。
江果果透过窗户看了眼，里面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脸上已经有丧尸那种斑点，眼神空洞，无意识地在房子里打转，时而用力撞门。
她收回目光，“你奶奶？”
崔厅咬牙，红着眼眶点头。
“末世来的时候我去晚了，她……”
更多的话堵在他嗓子眼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奶奶是第一个没有赶他走的人，她还把饭分给他吃，教他读书认字。
也是因为她，崔厅才认识了养老院的其他爷爷奶奶。
“大家伙儿本来就对我有意见，要是让他们发现奶奶，一定会杀了她。”
他抹了把脸，把眼泪给盖回肚子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能带她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崔厅这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江果果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里面那个老人，她也说不准还能不能称之为人。
她不可能把一头丧尸带回领地威胁其他人安全。
但老人都已经这样了崔厅还愿意护着，让江果果很佩服。
“以她现在的状况，我不可能带她回去。但我能试着救救看，如果能救的话，你必须包了我领地以后的所有纯净水。”
“你……你是说奶奶还有救？”
江果果：“我只是说试试看，你先进去把人绑起来。”
面对里面可能致命的丧尸，崔厅毫不犹豫拉开门。
老人第一时间朝他扑过来张嘴要咬，被他熟练地用被单条捆住。
被单条做得很宽，绑在人身上也不会痛。
这个动作，他显然已经做过无数次。
“奶奶她不知道吃饭，所以……”
初见时狂妄得不行的大男孩儿，此时像个做错了事的小朋友，红着脸向江果果解释。
“ok，我明白。”
她翻开右手掌心，把一片酸浆草叶子喂给老人。
几分钟后，老人的嘴巴、眼睛、耳朵、鼻子里开始流出绿色液体。
“是丧尸毒，如果能全部排出并且还活着的话，你奶奶就有救，否则我也没办法。”
崔厅闻言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老人，不敢眨眼睛。
绿色液体流淌了15分钟，就没了动静。
老人凸起的眼睛稍微正常了点儿，但脸上的丧尸斑点还没消失。
江果果拿出第二片叶子，但没马上喂。
“我得告诉你一声，你奶奶现在还能动弹很有可能是因为丧尸病毒，变成丧尸的人生命力很顽强，这点你应该知道。
所以，如果所有丧尸病毒全部被排出，她可能连动都不能动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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