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陆洱有的时候心确实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回忆起来自己在第一个世界里还有好多线索没有探索到,那颗属猫的好奇心又开始愉快地蹦哒起来。
好像这游戏自己躲又躲不过,干脆玩得开心些呗,自己主动得了,现情况下他闲得无聊,玩一玩也不亏。
稍微处理好一些私事,陆洱再次投入游戏中。
或许是番外一已经解锁的缘故,这一次进入直接进去后,直接解锁了新的部分。
[存档读取中……]
———
宽敞大教室里,正中央放着一块石膏像,蜷曲的短发与高鼻深目,均匀的白色体现出柔软细腻的皮肤,是《美第奇》。而他周遭正有许多学生正照着它的相貌一点点捏泥,有些行动快的已经出现了雏形。
陆洱看着自己眼前怎么捏都立不起来头发毛,难得开始发愁。
让他来搞艺术之类的事情有些为难,幸亏他进来的时候,泥塑轮廓已然有了,只等着他做更加细致的部分。
悄悄开了界面看看自己现在在干嘛,游戏给配合地给出了他的课程表,近乎一整天的理论类课程,到了晚上则是看起来能够放松一些的选修。
陆洱现在在的就是选修课程,艺术审美鉴赏与提升,鉴赏的部分已经过了,现在是“提升”…
提升啊,挺好的。
陆洱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自己的泥像。之后还要重新淋上一层石膏,这一圈最好在细节上精处理一下?搞不懂啊,随他怎么想怎么来吧,反正是水课打发时间。
有些时候,一旦划分出了水课,态度跟待遇就跟正经课程截然不同了。
负责的老师也心知肚明,再这样一所主科目均属经济类的学校里,他这样的艺术课也就只有沦落“水课”这一个下场,这么多年的教学也习惯了。
反正他们最后一节课能把石膏交上来就行,其他的还管什么呢?
于是,他此刻也不打算追究那些躲在泥像后面,已经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玩游戏甚至打瞌睡的学生,自己也捣鼓起自己的。
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眼睛、鼻孔、唇部轮廓重新整理了一下,陆洱看了看,自觉还不错,自己还挺满意。
估摸着要到下课时候,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老师站起来,例行开始溜达,挨个儿看一圈,做些简单的指导,让泥胚子的样貌不至于过分凄惨。
身后伸出一只沾满泥巴的手,趁着陆洱没注意戳戳他的腰:“兄弟,老师这节课点名签到没?”
陆洱腰上的感触比较敏锐,再加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怎么修理泥像眼眶上,猝不及防被人戳得一个激灵,回过头颇为不满地瞪了一眼。
那人一看就是半路过来的,额头上还有汗迹,察觉到陆洱有些不悦,先是愣了一瞬,随后讪笑道:“不好意思,”他看着老师还没过来,向前跨了一步矮下身子,跟搞谍战似的压低声音,“我帮人代课的,那个人开课一个小时了才想起来叫我来,我也是第一次代这门课,不知道这老师什么脾气。”
他这一凑近,陆洱心中忽升起熟悉感,眉头微微皱起,盯着那张脸,觉得轮廓有些熟悉。
啊,这不是小鹦鹉?
他居然还有黑头发的时候,真不容易啊。
[我也是小鹦鹉:??这帅哥谁?那个马卡龙色小甜心呢?
玻璃瓶:当年的马卡龙色小鹦鹉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钮祜禄黑鹦鹉!]
一句评论激起千层浪,别说直播间里的小可爱认不出来,就连陆洱也没敢认,实在是,差别有点大。
眼前人穿着黑绿撞色鲜明的荧光外套,一只手拿着墨镜,耳朵上还钉着银制星星耳钉。他应该是来之前冲了个澡,头发并不是特别干吹得乱七八糟的兜帽一兜就跑过来了。
再回忆起当初街上初见,那个浑身上下洋溢着糖果色的人…男大真的会十八变啊。
不过陆洱关注点有些怪,他疑惑地瞥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实在想不通这都快十点了,还拿着个墨镜是什么意思?
冬易顺着他疑惑地目光看到自己手里:“啊,那啥我有点近视,今天洗完澡就出门没戴隐形,随便抓个眼镜盒出来结果拿错了。”
“哦。”他印象里冬易家境不错,没想到还干过帮人代课的生意,“等会儿老师过来,你直接问他要签到表吧。”
“谢谢呀。”身后的人果断戴上墨镜,等着老师走过来。
陆洱没理他,心里嘀咕他到底进入的是谁的番外副本,怎么还藏得如此隐秘?只对当前目标感兴趣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身后的冬易。
可是冬易实在是无法忽视他,他是隔壁学校的过来的,纯粹是跑过来帮朋友签到,刚洗完澡都就被拎出来他都担心自己回去会不会着凉,特意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来的时候还满心怨言,没想到啊!
冬易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边遇见心动对象,他一直以为这边学校的学生都跟他朋友一样土里土气不知道注意仪表的,哪想到一来就被打脸。
换个简单点的说法,他还想这位朋友再瞪他一眼——那一眼风情过甚,冬易恐怕这一个月都忘不了了。
老师一路看过来,在陆洱这儿停了一会儿,似乎在讲什么,冬易耳朵直接竖起来,往那边探着听。
“你这个塑的形还挺好的,就是这边,扁了点。”骤然见到看得过眼的作品,老师有些高兴,起码眼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治愈,他伸手又揪了一小块泥,在上面抹了一点,随后又挑着还不算很完美的地方接着跟陆洱讲。
不得不说,在游戏里什么都不做光学习也挺好的,老师讲得挺细,陆洱也听进去,时不时问些关于手法的问题。
这让老师眼前一亮,心里暗搓搓打算给陆洱打个高分,于是抽过签到表问他叫什么名字。
“陆洱,这个。”陆洱在签到表上指了指,老师点点头,找到对应的日期做了个小标记,随后往后继续传。
冬易戴着墨镜,一副“谁都认不出我、我是最高冷的崽儿”的样子,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实际上拿着那张表正反面翻看,找找到底是哪两个字儿。
签到表还是手写签到,在其中一个小格子里画着小符号,旁边就是陆洱的名字。
冬易看到是哪个字了,悄悄在心里描画了几笔,这才往下翻找到他朋友的名字,在上面签上字。
提笔就是陆洱的陆字。
最后一画写完了,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那么问题来了,他朋友姓什么来着?坏了,心思跑了脑子也跟着一起跑了,他看了一眼前面正在调整泥塑的老师,悄悄翻开手机,打开聊天栏:[小岩,你姓什么来着?]
也不知道对方在干嘛,老也不回他,坐他后面的人看着他签到表迟迟不传都已经小声叫他了。
这才看见对方白色的聊天框:[??你在跟我讲什么相声吗?]
[谁跟你讲相声,我问你你姓什么来着?]
[你都口口声声叫我小岩你觉得我姓什么!!?]
对哦。冬易智商宕机一瞬间,把纸上的“陆”字划掉,这才想起来:他问什么呢?签到表上不是还打印的名字吗?他不是刚才还在陆洱那儿看见了……
美色误人啊!
但是吧,冬易一想起“美色”,思路又飘了,拿手机给陆洱的签名拍下来,才把签到表递到后面:都说字如其人,这人的筋骨键劲,却不十分张扬,只将那份潇洒融入虚实浓淡的变化之中。
难怪古时候大户人家都喜欢收集文人墨宝,就这样的字摆出来,就让人忍不住拿出来时时赏玩。
偷偷看着屏幕里自己拍下来的字,打定主意:这个朋友他冬易一定要交到!
可惜,刚产生这个想法,下课铃就响了,老师拎起签到表就走,陆洱也是。索性他手边没东西,一身轻装,直接离开。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住在哪里,只能跟着游戏给出的几条回家路线慢慢往回走。
好在剧情没有苛刻到真让他走回去,已经有司机的车等待校外。
陆洱不得不称赞一声贴心,开车门上车。冬易在后面紧赶慢赶,只来得及看见陆洱上车的背影,以及车牌号。
拍照是个好工具,尤其是抓拍。
冬易把陆洱的名字发给朋友,对方还在一声声哭诉,怪他“心好狠连朋友名字都不记得”。
他没好气直接打断:[这人你们学校的吧,我刚才看见他跟你有一样的课,怎么样,来点信息交易?]
[我就一工具人是吗?]对面不哭诉,冷淡地发了个微笑小表情,看起来格外嘲讽,[算了,谁让我是你爸爸呢,来吧,包在爸爸身上。]
另一边,陆洱回了家,这个初始地点太熟悉了,他在这里开启过两周目,不过往外出的次数多,往里进的次数少。
佣人推开门,小声凑在陆洱耳边说了一句:“郑总在生气。”
说得陆洱一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他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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