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栖怀疑他听错,上什么?床?!
“我是你嫂子。”
“这会又承认?”姜戈意味不明地低啧了声,靠近他,附在他耳畔,口吻轻挑暧昧,浪荡至极。
“不巧,我这辈子还没睡过……嫂子呢。”
宿栖浑身一震。
听听这话!是人话吗?!
不过,他就喜欢坏蛋!陷害都不需要任何心理负担,虽然他平日里根本没有这种玩意。
“三千万不用还?”
这睡一夜岂不是赚大发?多睡几夜,他投资电影的本都能捞回来。
但是——
宿栖心里纠结,垂下眼,眸色有些复杂,思索片刻,而后咬下牙,抬睫,“那个,我能当1吗?”
姜戈神情一怔,似是诧异。
宿栖忙补充:“你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尽量不让你太疼。”
……还真能同意跟别人上床?
姜戈眸色幽深地注视着他,喉结滚动了下,视线移至别处,嗓子蓦然低哑。
“去洗澡。”
那就是同意?宿栖转头朝浴室走去,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不对啊,刚洗过澡。
他转过身。
“怎么,想反悔?”
姜戈余光瞥见他动作,声线不咸不淡。
宿栖干脆往床边走,“才不是,我洗过澡。”
他脱鞋上床,丝毫没觉得不自在,可能是由于前几天,睡对方的私人房间,已经快适应。
“你以前也砸钱让人跟你睡觉?”
宿栖觉得姜二少这盛名远扬的渣男名号,说不定就是从这流传出去。
“但也太亏吧,睡一次多贵。”
就算他眼光很差,也看得出来,就姜二少这样貌,完全是别人倒贴啊。
哪有自己出钱给别人睡的道理,亏不亏啊,果然是纨绔子弟。
宿栖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男人。
“你过来啊。”
他眉眼弯起,不知是想到什么,“放心,我会很温柔。”
“……”姜戈沉默不语,定定看他两秒,走到床边。
还没开口,宿栖站起来,一张白皙的脸主动凑到他面前,仿佛根本不知道害羞这玩意是什么,看着男人这张俊脸,很直白地说。
“那,我亲你了?”
凑近。
稍偏过脸。
碰到男人性感、温热的薄唇。
一触即离,刚欲离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毫无征兆地抵住他后脑勺,强迫他再次低下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陷入宿栖浓黑发丝,男人炽热吐息逼近,只需一口、直截而凶狠地咬上他温软唇瓣。
“唔。”
宿栖瞬间头皮发麻,有一刹那都感觉对方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嚼骨啖血,整个拆骨入腹,活生生地吃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男人年轻宽厚的肩膀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然而下一瞬,就被对方抱起来。
……
在情/事这一面上,带给宿栖最深刻印象,当属上辈子把他捡走的那个变态。
在他身上狠狠地打下烙印。
谁能想到,此时此景。
滚烫至极的气息撑开牙关,长驱直入,逼得他一点点咽下不属于自己的吐息。
这吻青涩,却又粗野,放肆,牙齿磕碰到唇瓣,带起一阵刺痛,刺激着眸底更加浓郁的灼热。
他感觉自己都快没法呼吸。
偏生,对方一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片刻。
“……笨蛋。”
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响起,终于松开他的唇。
宿栖不可抑制地咳两声,眼角都咳红了,泛起一抹晕红,透着一股被狠狠欺负过的可怜模样。
直叫人更想把他弄哭。
他喘过气,回过神时,咬着牙,愤愤地瞪着对方。
“变态!”
竟然真的是你!
不假思索,抬手就扇男人一耳光。
“啪!”
还挺响亮。
方才旖旎暧昧的氛围霎时烟消云散,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针落有声。
男人被扇得脸偏了下,侧脸上浮起一道红印,他舌尖缓慢地抵了抵上颚,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危险起来,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几息后,竟然扯起一抹肆意轻狂的笑。
“反悔了?”
他伸手握住宿栖刚才打他的那只手,扯着唇,似笑非笑。
“劲儿还挺大。”
宿栖恨恨地瞪着他,他也就是试探一次,谁知道真是这个人,他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一回想那时被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折腾,就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要收手,还想踹他。
奈何男人力道奇大,握着他手腕根本不松,不仅如此,拉过他的手,在唇齿间重重啃咬了口。
痛感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感从指尖炸开。
宿栖眼皮一抖,心道这人是狗吗,而且……干嘛长这么帅。
动作都这么欲。
正撞上男人疏离冷淡的眉眼,眸色幽深,内里倒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他顿时感觉到不对劲,蓦然想起上辈子,又见对方此时状态,这他妈就是个披着纨绔皮的精神变态,心理不正常和他一样,呸!
男人唇角勾了勾,嗓子意味不明。
“想跑啊?”
“谁、谁想跑?!”
宿栖强撑着脸,仿佛是受到某种刺激,心脏跳的都有点快,死活摁不下去,极少能有人带给他这种强烈刺激感,浑身血液都要炸开。
他面上咬牙切齿,“躺着,一定好好上/你。”
姜戈眉梢挑了挑,话语直截了当,“你行?”
宿栖怒了,本来是想走,“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
与此同时。
灯火通明的总裁办公室。
正忙于办公的冷漠男人忽地动作一顿,手按住自己心口处,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绞痛袭来,好似巨石在他心尖上沉沉碾着,血肉模糊般。
他霎时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眉头紧蹙。
刚从外面进来的助理一惊,连忙靠近:“姜总?!你怎么了?!”
“该不会心脏病又发作了吧?!”
吓得赶紧翻出药,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男人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殷红刺目,简直触目心惊。
脸比白纸还要苍白,好似整个人伤得不轻的样子。
即便这样,却是抬下手。
“不用药,去倒杯水。”
助理把药放在旁边,想了想,还是劝道:“您还是按时吃药吧。”
太奇怪,以往不曾发现,近来竟检查到患有心脏病,还是先天性。
而且这药怎么吃着,一点用没有?
姜顾沅垂着眼,并没有理会他,待到缓过来时,抽出纸巾,将桌上被溅到的鲜血一点点擦拭干净。
男人嗓音低哑,“我让你查的,宿栖这些天在做什么。”
助理端来一杯水,顺手把手机递上,“最近没有回家,是在某个剧组里演戏。”
心里嘀咕,就宿小少爷那样,还能演戏?哪个导演眼瘸。
姜顾沅接过手机,看到上面拍到的照片,是在剧组里拍的日常照,身着一套白底绣金常服,长发高束,眉眼骄矜肆意的模样。
他眸色骤变,眼神死死地盯着照片里那个少年。
恍惚间,记忆层层叠叠,如浓雾般,向他涌来,那是与这一般无二的骄纵少年。
斜斜地倚在宫殿长檐上,一堆宫中奴仆在下面,不断磕着头求他快快下来。
“公子,快下来吧,若是让王上知道,就不好了。”
少年置若罔闻,身姿懒洋洋地靠在那里,嘴里叼着根草,目光遥望着天边,彼时正是落日余照,飞鸟南归,霞光万丈,铺洒在大地每一处角落。
连带他衣襟,眼角,毫无瑕疵的面容上。
片刻后,“聒噪。”
他终于听烦,自长檐上一跃而下,抽出腰间佩剑,随手一掷。
只见青锋一掠,长剑竟有一半没入坚硬无比的白玉石,剑身嗡鸣,杀意阵阵。
“再吵吵,全杀了。”
少年带着点懒的声音。
众宫仆瑟瑟发抖,把头埋得更低,却是一点声响不敢再发出。
少年眸光一转,看到这边的人,浮起一抹欣喜,身形如疾风,几步冲过来,停在他面前。
“王兄!”
“你可算回来,我东西呢?”
—
“……姜总?”
助理一连喊好几声,总算见男人回过神,不觉惊诧,姜总这些年向来是冷静持重,运筹帷幄,仅有几次失控,都在宿栖身上。
尤其是当初撞见的第一面。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过几天是你和宿小少爷订婚之日,要不要做些准备?”
说起来他心里还有些嘀咕,别人都说姜总对宿栖一点喜欢都没有,可谁知道,这场婚事还是姜总主动提出,冷心冷肺,却还是按着宿小少爷要求,私下准备一点都不少。
除了,态度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哪里怪怪的,这几日更是不知怎么,时常心痛难忍,夜夜咳血。
男人面色沉郁。
“……小七。”
*
酒店,房间。
姜戈终于察觉到他不对劲,“你捂着心脏做什么?”
宿栖整个人有气无力,都快懒得跟他计较,“我感觉心脏病快要发作。”
姜戈皱眉,“你有心脏病?”
“没有啊,”宿栖往床上一摊,喘息有些困难,“但好奇怪,跳得都快不属于我。”
姜戈让他躺好,以正确姿势平躺在床上,保证呼吸道顺畅,“现在好些没?”
宿栖睁大眼,盯着上面天花板,不知为何,心情愈发烦躁,按耐不住的压抑,开始无理取闹。
“都怪你刚才咬我。”
姜戈挑了挑眉,他被扇一耳光,都没说什么,伸出手,掌心覆在宿栖心口上,试下他的心跳,确实快得不正常。
他神色严肃,“以前有这种症状?”
“……没有。”宿栖闷声道。
向来是头疼,精神紊乱,像这种心慌意乱的状态,根本没有过。
姜戈刚准备收回手,突然被他拽住,“你别动,”宿栖皱着眉,“好像稍微好一点。”
他爬起来,顺着温度,钻进男人怀里。
对方体温真的很高,比寻常人高不少,但很奇怪,那股无法言喻的炽热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着,刚才还死活摁不下去的心脏竟然逐渐缓慢下来。
终于能喘一口气。
“你身上好热,”他抱着姜戈劲瘦有力的腰身,舒服地眯了眯眼,“暖床肯定很合适。”
“……”
姜戈喉结滚动,“你状态不对,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要,”宿栖立马拒绝,“才不要去医院。”
总是打针吃药做手术,烦死了。
姜戈想起最近几天他病发频率愈发高,总是控制不住,眉头紧锁,“宿栖,你家里没有遗传病史,为什么你会有精神病?”
“谁知道,”宿栖嘟囔:“天生这样。”
以前家里请大师,还说什么他是被诅咒呢,被爸妈气得轰走。
他打个哈欠,脸埋进男人颈窝里,宣告:“我要睡觉。”
没到两分钟,竟然真的睡着。
姜戈垂眸看着对方睡时乖巧模样,蓦然回想,年少时某个盛夏,蝉声阵阵,梧桐树荫凉,那阵子宿栖总是跑到他的地方,窝在旁边睡觉。
看在是个小孩,他懒得计较。
直到后来,睡着睡着,就往他怀里钻。
与现在一般无二。
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他关上灯,睡觉。
谁知睡到半夜时,隐约听到宿栖呓语,像是做噩梦,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男人靠近几分,仔细辨别片刻,才终于听清,他只反复着一个字。
“杀。”
姜戈困意顿时散了些,把人往怀里放了放,嗓子微哑,有些好笑。
“入戏这么深?”
做梦都在演戏。
没见什么时候对这种事这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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