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强取豪夺后我带球跑了 > 43. 第 43 章
    夜色苍茫,马蹄声急,萧洵一刻不停,向着孤镇飞奔而去。


    快些,他得再快些,赶紧把月和带过来,她那样在乎月和,只要他带着月和过去,她一定会见他的!


    至于独孤逊。萧洵猛地勒住马,册封长公主的诏书已经发下,却并没有提过什么驸马,独孤逊休想骗过他,她没有嫁人,她还是他心爱的阿拂——可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是她的女儿。


    “大王,”吴潜赶上来,低声询问,“太子殿下那边该如何回复?”


    萧洵猛然回过神来:“那个小女孩,你也见到了吧?”


    吴潜怔了下:“什么?”


    “那天那个小女孩,她抱着的那个,”萧洵问,“是她的女儿吗?”


    分明这两天里四下打探,得到的消息都说是崔拂的女儿。吴潜不敢直言,只道:“属下不清楚。”


    “生得像她吗?”萧洵紧紧追问。


    其实不用吴潜回答,他也知道答案,生得那样像她,他虽然没有见过崔拂小时候的模样,但能想象,她在那个年纪的时候,一定也是同样玉雪可爱——等等,年纪?


    呼吸不由得停住了:“她女儿,多大了?”


    吴潜回答不了,一辈子都待在军营里的大老粗,哪儿能看出来小孩的年龄?只能胡乱回答:“一两岁?或者更小些?”


    毕竟,是那么小小的一团,连他这个大老粗看见了,也觉得娇小可爱。


    一两岁。高高悬着的心失望地落下来,那么小,时间对不上,更何况那时候,她一直有喝避子汤。


    真是可笑,当初他以为她还念着严凌,以为她要杀他,他让她喝下避子汤,他不想再生出另一个自己,可现在,他却盼着那孩子是他的,至少这样,看在孩子的面上,她不会对他这么狠心。


    可那孩子,那样小。


    萧洵一言不发,挥鞭催马,踏着夜色继续向前,吴潜追上来:“大王,太子殿下那边怎么回复?”


    “就说我还有事,办完了再回。”他不会回镜陵,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得去见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她。


    数日后,复京。


    早膳摆了满满一桌,夏舜抱过瑟瑟放在膝上:“想吃哪个?阿舅给你拿。”


    瑟瑟望着满桌子的吃食,看来看去有点拿不定主意,夏怀琮自告奋勇:“我给你挑!”


    他拿起一个索饼送到瑟瑟嘴边,眉飞色舞地介绍:“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加了蜜和奶酥,又甜又脆!”


    瑟瑟就着他的手小小地咬了一口,眉眼弯起来:“很甜。”


    杨氏拿着筷子往夏怀琮手里塞,有些无奈:“怀琮,说过好多次要用筷子夹,不要用手……”


    话没说完,夏舜已经伸手拿了一个透花糍递给瑟瑟:“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吃。”


    杨氏无奈到了极点:“哎呀,你瞧瞧你,也不给孩子带个好头!”


    崔拂笑出了声。夏舜生于忧患,艰难困苦之时与杨氏结发成亲,这些年来一路相伴,感情深厚,是以登基称帝之后并没有纳妃嫔,只守着杨氏和怀琮,虽然是帝王之家,却和民间寻常夫妻一样,饮食作息都在一处,此时看来,实在是温馨得很。


    又听杨氏说道:“敬彝还是独自在书房吃么?”


    独孤敬彝是夏怀琮的伴读,若非休沐,都会入宫与夏怀琮一道读书,他母亲过世得早,独孤逊又常年在外征战,是以夏舜便让人在书房边上收拾了一座小院拨给他住,免得他来回奔波不说,回到家里也无人照料。


    此时杨氏一问,夏怀琮便道:“我叫他过来一起吃,他不肯,也没见过他那样的,小小年纪,规矩比独孤伯伯还多!”


    “敬彝最是懂事,”杨氏横他一眼,“不像你,总是这么没规没矩的。”


    夏怀琮眼珠子一转,连忙拿起桌上那碗蔗浆,双手奉与崔拂:“姑母试试把这个浇在环饼上尝尝,可好吃了。”


    崔拂伸手接过,还没开始倒,早听见他得意洋洋地向杨氏说道:“阿娘你看,我给姑母拿吃的了,我还没规矩吗?”


    杨氏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越说你没规矩,你就越发捣乱,真是不像话!”


    “舅母,”瑟瑟奶声奶气地抗议,“阿兄每次都给瑟瑟拿好吃的,还带瑟瑟出去玩,阿兄最好了,阿兄没有不像话!”


    夏怀琮立刻夹了一块蒸肉给她:“我就说瑟瑟对我最好!”


    崔拂笑出了声,夏舜沉稳,杨氏端庄,偏偏怀琮活泼跳脱,也不知道随了谁。转念一想,她性子平和,萧洵偏执激烈,可瑟瑟却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大约不曾经历过忧患困苦的孩子们,总会保持这样的赤子之心吧。


    不由得想起独孤逊那句话,但愿这天下早日太平,但愿瑟瑟她们,将来不再经受战火离乱——但愿真能如此,让孩子们永远无忧无虑,像此时这般笑着。


    早膳过后,杨氏送怀琮去书房温书,崔拂要带瑟瑟去院子里散闷,便就顺道一起,怀琮拉着瑟瑟一路蹦跳着走在前面,崔拂姑嫂两个落在后边,边走边聊。


    杨氏想着夏舜的嘱咐:“我听陛下说,是独孤司徒先认出了妹妹?”


    “是。”崔拂道,“司徒说,我容貌很像母亲,又看到了我手上的红痣。”


    杨氏点头:“司徒少年时是陛下的伴读,跟眼下的敬彝和怀琮的情形差不多,我听陛下说,母亲待他很好,司徒至今还时常感念。”


    她留神着崔拂的反应:“司徒为人是极好的,只可惜敬彝的母亲去得早,撇下他带着敬彝孤零零的,也是让人感叹。”


    崔拂并没有察觉她的试探:“司徒把敬彝教养得很好,平时我看着,他也很会带瑟瑟玩,真是想不到。”


    “是呢,”杨氏笑道,“他极喜欢小孩子的,若是能有个女儿,还不知道怎样捧在手心里娇养呢。”


    “阿娘,我跟阿兄先进去了!”瑟瑟在前面叫了一声。


    她和怀琮已经到了书房门前,手拉着手跑了进去,崔拂紧走几步跟上,还没进门,先听见了独孤逊的声音:“……今日该讲阵法。”


    脚步不由得一顿,杨氏跟了进来:“我怎么给忘了?司徒每次回家,总要抽出时间给他们讲兵法的,想来是今天了。”


    话音未落,独孤逊已经迎出来,躬身行礼:“臣参见皇后,参见长公主。”


    “不必多礼,”杨氏含笑命他起身,“我顺道送怀琮过来,你忙你的。”


    她拉过瑟瑟,又不动声色地招呼两个孩子:“怀琮,敬彝,你们这几天功课做得怎么样?带我去看看。”


    怀琮到底是小孩子,丝毫不曾疑心,欢欢喜喜带着她往隔壁去看功课,崔拂想要跟上,又见只撇下独孤逊孤零零一个在这里,便停住步子:“司徒今天是来给他们授课的?”


    “是。”独孤逊不自觉地向她靠近来,忽地意识到,忙又退后,“若是有空的话,我就过来给他们讲讲,好歹我打过几年仗,大小阵仗都见过些。”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不觉便放柔了:“兵法这东西,纸上讲的虽然精妙,但若没有实例来佐证,许多细致处很难领会,尤其太子年纪还小,须得讲得生动些,才能吃透了。”


    他对小孩子们,可真是极有耐心啊。崔拂眼中浮出笑意:“怀琮能有司徒教导,真是极大的幸事。”


    “太子聪敏颖悟,并不需要多讲便能领会,”独孤逊道,“只不过臣更盼望,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能耐才好。”


    崔拂不觉又想起他曾说过的话,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但愿这天下早日太平,但愿瑟瑟她们,将来不再经受战火离乱。”


    霎时之间,独孤逊心头猛地一跳,她还记得他说的话?


    下意识地又走近些,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恍惚之间脱口问道:“那天的萤火虫,还在吗?”


    崔拂抬眼看时,独孤逊也正看着她,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崔拂转过脸:“第二天便放走了。”


    听见他嗯了一声,接着是长久的沉默,似是突然忘记了该如何应对。


    心头那点异样慢慢放大,崔拂下意识地退后半步,衣衫的窸窣声中,独孤逊也往后退,手掩在衣袖底下,似在摸索什么东西。


    隔壁房里,传来瑟瑟的笑声,又有怀琮与杨氏说话的声音,崔拂微微低头,将要走去时,听见独孤逊叫她:“殿下。”


    他手里托着一个不到手掌一半大的笼子,轻声道:“用最细的竹丝编的,轻巧透气,捉了萤火虫放进去,你挂在帐子里头,又能看见光亮,又不怕虫子到处乱飞。”


    他又忘记称呼殿下了,大早晨的应该不至于饮酒,可崔拂总觉得,他的眼睛像那天夜里一样,明亮得很。


    复京城门前。


    士兵们挨个查验着路引,萧洵带着月和大步向前,很快被拦住:“路引呢?”


    萧洵没有停:“没有。”


    士兵连忙挡在前面:“没有路引不能进城,出去!”


    萧洵看他一眼:“让开!”


    天下无双的骁将,呼喝间自有凛然气势,士兵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你是谁?敢擅闯京城,不要命了!”


    “萧洵。”


    四周顿时骚动起来,士兵们纷纷拔刀,有人往城里跑,有人往城楼上跑,弓箭手据着角楼,呼喊着摆好了架势,萧洵冷冷环顾:“上告长宁长公主,就说,萧洵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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