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小奶狗哪有什么坏心思呢 > 第20章 小奶狗20
    小奶狗20


    关门声不轻不重, 这句话漫不经心,伴随着关门声却重重砸在苏黎煦的心头上。


    他看着付星燃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手中缠绕着那根从浴袍上扯下的带子, 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是如坐针毡,什么是虎视眈眈。


    身后是满墙的照片和画像,身前是情绪不明的付星燃,仿佛四面楚歌。


    苏黎煦有那么瞬间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 可又觉得他不能够妥协。


    而说都说了, 态度也表明了, 这家伙应该不至于强迫他吧?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打得过吗?


    打量了眼付星燃高大的身形,默默收回视线。


    ……打不过。


    “低头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黎煦刚低下头,下巴就被捏住抬了起来, 他的目光顺着付星燃的手对上凝视他的目光,鼻间略过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眸光微闪。


    ……这家伙该不会买了跟他同款的沐浴露吧?


    付星燃微微俯身,一只手撑在苏黎煦椅子旁,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如墨般的眸子垂眸凝视着苏黎煦故作淡定实际慌乱的模样, 勾唇笑了笑。


    “这就怕了?当时抛下我这个病患说走就走怎么没见你怕。”


    苏黎煦抬手想要别开付星燃的手,却在刚抬手的瞬间被付星燃握住,仿佛是被洞悉了所有心思那般, 他的手被摁在了自己的心口, 用力甩了甩想要挣脱却被迫十指紧扣。


    还被迫缩短了距离。


    他羞怒的对上付星燃的目光,却撞入眸底的戏谑。


    体型的差距让付星燃的俯身靠近极具压迫感,尤其是这个宽肩长臂, 随意撑在椅背上都令人感觉带着难以逃离的强势。


    这张椅子坐得令人愈发焦灼。


    苏黎煦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乱,现在他必须要理智,付星燃不理智他一定要想办法摆脱此刻的困境,要让付星燃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他现在必须得要逆转局势,不能被付星燃牵着走了。


    既然付先生没有说他就得必须说,他不想被误会。


    “四年前那件事情其实是——”


    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就被浴袍带缠上,他愕然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向付星燃,想要挣脱的瞬间却被付星燃夹住膝盖。


    “付星燃!!!”


    几近慌乱的呵斥尾音发颤,付星燃对上苏黎煦瞳眸中的羞怒,浅琥珀色的瞳眸荡开失措的神态,让往常那幅温柔和煦的面孔多了几分他没有见过的生动。


    原来苏黎煦生气可以这么好看。


    他低头笑了笑,将浴袍带仿佛丝带那般,跟包装礼物一样在苏黎煦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哥哥,把你送给我好不好?那我就原谅你。”


    语气是温柔询问,夹着膝盖却是无法逃离的力度。


    苏黎煦被羞怒气得薄唇轻颤,腿动弹不得,手也挣脱不开,他靠在椅背上,警惕的盯着付星燃:“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要乱来。”


    想他循规蹈矩活了将近三十年,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偏偏他还自己撞进了狼窝,穿了条围裙连手机都没有带。


    妥妥迷路的羊。


    “我没有乱来,我很认真。”付星燃左右端详欣赏着自己系好的蝴蝶结,又看了眼苏黎煦,像是满意至极自己的礼物:“真漂亮。”


    这声笑意听得苏黎煦后腰酥麻,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整理思绪决定换一中方式:“星燃,我们四年前是误会,你先听我说。”


    他不能跟付星燃硬碰硬,那只会让付星燃更加兴奋,所以干脆以退为进。


    “误会?”付星燃漫不经心的应道:“无所谓。”


    苏黎煦:“……什么?”无所谓,无所谓还那么吓人!


    “我不是为了报复你才告诉你我的秘密,我是喜欢你才告诉你。是故意也好还是误会也罢,这只会让我更加喜欢你,不想放过你,想给你小小的惩罚。”付星燃放开苏黎煦的膝盖,站起身,扶上苏黎煦的肩膀,脑袋凑近他的肩上:“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看一眼画上的日期。”


    苏黎煦被付星燃落在耳旁的温热吐息弄得不自然,他别开脸,却又被付星燃捧住双颊不让动。


    “不要躲我,听话,不然我要拆礼物了。”


    苏黎煦默默把视线放到墙上的画,不躲就不躲,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极力调整呼吸。


    “看到没?”付星燃问。


    “没看到。”苏黎煦如实说道。


    付星燃听出苏黎煦语气里的愠怒,像是意外知道这个男人也有小脾气那般,莫名取悦了他的耐心:“画的右下角是9月22号,这就是922香水的由来,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一天。”


    苏黎煦表情变了变,他对这个日子很敏感,因为这是苏黎阳离开那一天。但为什么会是他和付星燃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在他的记忆里应该不是这天。


    “那天我站在摩天集团的顶楼餐厅想要跳下去,是你救了我,那年我十四岁,我很想死,你却把我拉回来了。”


    苏黎煦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愕然的看向付星燃:“……你是那个小男孩?”


    怎么可能。


    当年苏黎阳在他面前选择跳楼结束这一生,这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痛,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从医院出来后他想了很多,胡思乱想,甚至想着自己也不应该活着。


    可就在他踏上二十楼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小男孩摇摇晃晃的爬上栏杆,想都没有想冲过去抓住。


    他用尽全力拉住小男孩,就像是拉住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


    “你就穿着一身白色毛衣冲了过来拉住我,用力拉着我,还很凶很凶的朝我吼说不要松手。当时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我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一个这么好看的人,肯定是上天堂了。可是你叫我不要松手,你想把我拉上去,你把我拉上去了。”


    苏黎煦眸光微闪,垂眸压下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付星燃竟然是当年他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因为当年这件事情他的腰留下伤。


    九月二十二日对他来说,是苏黎阳离开的日子。


    而九月二十二日对付星燃来说,是重生的日子。


    对他来说……


    也是重生。


    付星燃握上苏黎煦的肩膀,瞳眸倒映着他的心心念念:“是你让我活下来的,是你抓住我的,是你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怎么可能还会让你走。三年后的9月26日,我在医院遇到你,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记得你。所以922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日子,926是我第二次再遇到你的日子。是不是很奇妙,你救了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


    苏黎煦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现在的心情不亚于付星燃。


    六年前他在天台上拉住想要跳楼的付星燃,四年前在精神病院他成为付星燃的主治医生,四年后他又站在了付星燃面前。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


    “第一次我没来得及再看看你,第二次在医院我也没有来得及留下你,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你。”付星燃握着苏黎煦肩头的手稍稍用力:“我真的等不了了,我怕你被人抢走,我怕来不及,你看看我,就看着我好不好?”


    几近恳求的话语带着说不出的卑微害怕,而捏着肩膀的力度却是无法挣脱的力度。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付星燃不断要靠近他的原因?


    苏黎煦的余光不经意瞥见握着自己肩膀的左手,他好像记得付星燃平时是有带手表的。而此时左手上平时戴着手表的位置现在没有了遮掩,或深或浅的划痕清晰映入眼底,瞳眸缩了缩。


    思绪被这几道划痕带得渐远。


    ——哥,我不疼,我就是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还活着。


    ——哥,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又不能每天陪着我,我害怕啊。


    ——哥,我好累,我想死了。


    为什么他会纵容付星燃的靠近。


    也许一切一切的巧合就是从苏黎阳离开的那天他救了付星燃开始。


    这个同样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少年对他的那份依赖,会让他不经意间想到苏黎阳,会让他想到自己曾经没有留下弟弟的遗憾。他知道苏黎阳是苏黎阳,付星燃是付星燃,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可是他心里那个永远抹不去圆不了的遗憾,还在影响着他。


    甚至影响到他对付星燃的纵容。


    他原先猜测付星燃会报复他,却还是纵容付星燃的靠近、撒娇,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他当局者迷造成的,除了他这个局面谁都没法破。


    若是他现在对付星燃的态度再坚定一些可能都会发生晋江难以想象的事情。


    苏黎煦微抬眼眸,他把被浴袍带约束着的双手举到付星燃面前,看着人轻声闷闷道:


    “星燃,我手疼。”


    以退为进,试一试这家伙吃不吃软的。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睫毛轻颤,声音很轻,举起被浴袍带约束的双手时,付星燃感觉自己的心都颤了颤缠:“哥哥,你是在对我撒娇吗?”


    “太紧了,可以给我松开吗?”苏黎煦看着付星燃。


    付星燃笑出声,像是察觉到苏黎煦的意图:“要我放你走是吗?那撒娇没用。”


    苏黎煦:“……”


    “你可以换一中方式。”付星燃很认真的想了想:“比如勾y我,也许我会心软的松开你。”


    苏黎煦薄唇轻颤,憋了几秒,才吐出几个字:“……小变态。”


    他都三十了。


    付星燃没忍住笑出声,他‘嗯哼’了一声,像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很贴切,我是你的小变态。”


    苏黎煦:“不要脸。”


    “也很贴切,我对你就是死缠烂打不要脸。”


    苏黎煦被付星燃的坦然弄得哑然,无计可施,他又用力扯了扯浴袍带,发现弄得好紧根本无法挣脱,气得砸在大腿上。


    也气得眼眶红了。


    “四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误会,我身为医生怎么可能会放弃你,是你的父亲说我的治疗没有任何效果要把你带出国治疗。”苏黎煦紧抿唇,被这样的困境弄得很委屈,他深呼吸,缓解着难以消化的情绪:“我说过的,叫你父亲不要把你带走,可他说我不专业,治不好你。”


    “我被人怀疑我的专业性,却在几番请求不要放弃治疗时最后还是得到我不够专业,我不能承担这份责任,你的父亲毅然决然,我很沮丧。”


    “……我能怎么办。”


    苏黎煦看向付星燃,湿润的眸底透着笃定:“我从没有说过要放弃你,从没有说过要离开你,我是一个医生,我没有权利选择我的病人,换句话说,只有病人有权利选择我,而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病人,这是我的责任。”


    付星燃表情一怔,他看到苏黎煦红了眼,心里顿时有些慌,他可没想把苏黎煦弄哭。


    而这番话也让他很意外,竟然是他爸跟苏黎煦说的?所以这是因为他爸苏黎煦才会离开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苏黎煦不要他讨厌他才离开的?!


    什么叫做治疗没有效果?


    什么叫做苏黎煦不专业?


    特么没有苏黎煦他早就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付星燃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下颚线因咬牙而绷紧,眸底染上阴戾,那个老头真的是疯了!竟然敢让苏黎煦受这样的委屈?!还让他差点错怪苏黎煦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出国的原因,因为我觉得我的能力确实不够,我不自信。所以之前你也觉得我不可以治好你是吗?我不配当你的医生。”苏黎煦捕捉到付星燃的情绪变化,果然这样的以退为进有用,顿时松了口气。


    示弱真的有用。


    怪不得之前付星燃对他用这招屡试不爽,原来好用。


    “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是你救了我,是你留下我。”付星燃蹲在苏黎煦跟前,抬起头望着他,目光真诚:“如果是真的,我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


    兴许是付星燃的表情格外认真,显得这句话略有些触动,好像可以借机再示弱一下。


    “那……”苏黎煦抬了抬手:“这个也委屈。”


    “要我解开礼物吗?”付星燃抚上浴袍带的位置,不经意间瞥到苏黎煦手腕上的红痕,眸底略过隐晦之色,这么容易就能留下痕迹吗?


    苏黎煦被‘礼物’这两个字弄得面红耳赤:“我不是礼物。”


    “那就不能解开。”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约莫一分钟,空气中弥漫开暧昧的胶着。


    “……我是。”苏黎煦觉得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妥协了,于是把手伸到付星燃面前:“我是礼物,解开吧。”


    他受不了了,他要疯了。


    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该说的都说了,但他也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付星燃不至于失智要强迫吧?


    “我想去另一个地方拆。”


    苏黎煦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付星燃一把从椅子上抱起,他惊呼出声,愕然看着付星燃,这又要搞哪出?


    付星燃将人稳稳的打横抱起,用手肘摁下门把手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径直抱着苏黎煦走向旁边的房子。


    “付星燃,你……你现在是冷静的吗?”


    回到苏黎煦的家,付星燃一眼就看到吧台餐桌上做好的蛋糕,他低头看着紧张至极的苏黎煦,勾唇笑道:


    “我很冷静。”


    说完走进苏黎煦的房间。


    付星燃看到那张墨绿色的大床,像是想起自己在这张床上做过什么事情,唇角微陷走到床边,将苏黎煦放到床上。


    苏黎煦触碰到床的瞬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要往里边爬。


    结果没挪几步,双腿脚踝瞬间被握住,整个人被拉了回去,接下来的距离让苏黎煦瞳孔放大。


    付星燃双手握着苏黎煦的脚踝将他拉近,而后单膝跪在他中间,手随即撑在苏黎煦脸颊两侧,垂眸注视着他。


    两人的距离顷刻间缩短到亲密无间。


    “我错了,我不应该偷拍你。”


    “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的照片贴满屋子。”


    “我错了,我不应该画那幅令你害羞的画。”


    “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受委屈。”


    一遍遍真挚的道歉在耳畔响起,苏黎煦睫毛轻颤,他迎上付星燃的目光,语气是真诚的,眼神却是炙热的,喉间不由得干渴发紧。


    “是我错怪了你,如果你不喜欢我改,你不要生气了,可以吗?”


    苏黎煦不知道付星燃突然改变态度是为什么,但至少让他没有在刚才那个房间里那么紧张,至少这里是自己的家。


    至少付星燃放过他把他带回了家。


    那就说明付星燃还是有理智的,没有真的要霸王硬上钩。


    “那你现在就松开。”苏黎煦别开脸躲开吐息。


    “哥哥,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要个礼物,如果你给我我立刻松开你。”


    苏黎煦听到付星燃又开始要礼物莫名有些慌:“要、要什么?”


    不论要什么他感觉他可能给不了付星燃想要的。


    付星燃就这样看着苏黎煦,目光从上往下,最后落在这抹带着绯红的唇瓣上,眸底的神色暗了又暗,他慢慢靠近。


    苏黎煦条件反射的抬手抵住付星燃靠近的胸膛,手却被付星燃顺势握住。


    直到温热的唇贴上微凉的耳垂,耳旁传来付星燃低沉的声音:


    “我要你把手举到我面前,对我说,请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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