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渴望, 你睡得并不安稳。
在半梦半醒之间,你忽然忆起,前几年的易感期, 闻到的墨兰花香。
那时候的你刚和他打了一场, 双目暂时失明,受伤极重。
那是你第二次濒临死亡, 连教母都没有做到这一点,他却做到了。你至此对他恨之入骨, 之后再遇上他,每一次攻击, 都会下狠手。
其实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怎么想对你下重手,但捱不过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把他逼上绝路,奋起反击。至此, 你和他两个人, 对彼此再不会手下留情,招招毙命。你们之间的仇,再难消解。
重伤的你遭逢了易感期,浑身发热, 血流加速。
在奔逃的途中, 你心中的绝望的情绪愈演愈烈,觉得自己应该是熬不过去这一次了。
其实死对当时的你来说,算是一个解脱……但你还未曾手刃教母, 心有不甘。
正在此时,你恰好遇到了一个处于发|情期Omega。
你用尽在生死关头,最后爆发出的力量, 死死地按住了他。
在摄魂夺魄的醉人清香中,咬向他的后颈。
听到他绝望的一声呜咽,却猛地惊醒。
这样的你,和你前世最看不惯的那种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你只是处于易感期而已,又不是不标记Omega就死了,但对Omega而言,清除标记手术却着实损伤身体,而被陌生的Alpha强制标记,更有可能留下一生阴影。
你极力用理智克制本能,缓缓地抬起了头。
“我的包里,有Omega发热期抑制剂。”你一字一顿,异常艰难地,对身下的Omega,说完了整句话,然后放开了他,“作为交换,帮我疗伤。”
你记得,在下一秒,你便晕了过去。再睁眼,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眼睛也被治好了。你从鬼门关拉回了一条命,只当那个素不相识的Omega知恩图报,未再追究。
但这一回,你没有晕去。
身下的Omega忽然环绕住了你的脖颈,将其后颈的Omega腺体,展现给你。
“你可以,”你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熟悉:“直接标记我。”
这是梦吗?
你呼出一口热气,克制不住地摸上Omega的后颈,让身下的人颤抖了起来。
感受到指尖细嫩温热,你再也控制不住,在Omega后颈的软肉上深深地咬了下去。
墨兰花香似乎化为实体,让你品尝起来,感觉无比香甜。
你听到Omega微微吃痛的声音,却因为对方牢牢抓着你的手而感到满足。
你贪婪地咬着他,感知Alpha和Omega信息素迅速融合的快意,像是第一次品尝甜点的孩子,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发现你的舌尖带着些涩,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你有点触目惊心。
在你反应过来的前一秒,他开了口:“没事,”他不顾后颈处的血迹,双手抚摸上了你的脸颊,声音带着些许虚弱,却无比坚定地看着你:“我没事,别担心。”
原来不是一场梦……你真的在标记他。
还把人弄伤了。
你倒抽了一口气,蹙起了眉。
你知道有的时候,Alpha会控制不住自己,在易感期或者发|情期的时候,弄伤Omega,但你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
“没事,”他哑着嗓子再次开口:“用治疗仪很快就好。”
你按了按眉心,拿出治疗仪给他治伤:“抱歉。”
说是治伤,其实的确算不上,你标记的时候下口重了一点,也没有真的伤到他什么。
只是因为那处肌肤十分脆弱,在你的蹂|躏之下,流得血比较多。
在治疗仪的作用下,不到一刻钟,便只留下了一抹红痕。
他看起来并不介意,精神状态很好,在治疗仪运作的时候,还有闲心和你打趣:“相比于之前被你打伤,我还是宁愿伤在床上。”
你手上的动作一顿,瞪了他一眼:“闭嘴。”??
要不是他昨天那样撩你,你晚上也不至于做春|梦伤到他。
他笑着回望你,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真的。”
你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在回应你昨天的问题。
一瞬间,雨过天晴,彩虹出岫。
你没再说话,默不作声地用治疗仪治好他后颈处的伤,然后把手中的东西一扔,吻住了他。
与他交换了一个销魂蚀骨般温情甜蜜的吻。
你极力按捺着胸腔中急速跳动的心跳,低哑着声音问他:“你知道我易感期的时间,是在四年前吗?”
他侧着身,头枕在枕头上低低喘息,听到你的话,睁开了眼:“我还以为,”他勾起了嘴角,断断续续地说话:“你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那是我呢。”
你有些忍不了他现在的样子。闪着光的眼神,戏谑的笑,带着低喘的声音……看起来特别性感。
你低下头再次啄了啄他的唇。
而他揽住了你的背,没给你再次抬起头的机会。
你们再一次醒来,已经过了正午。
因为腻在一起不想下床,你和他直接在床上吃的午餐。
想到昨天研究员的话,你好奇问他:“你希望我恢复那半年的记忆吗?”
他动作自然地叼走了你叉子上的肉:“不重要了,”又把自己叉子上的食物递过来:“实验总有风险,我也可以讲给你。”
你吃下他喂的东西,又问起他:“如果是你因为7k14号药剂失去记忆,会发生什么,你有想过吗?”
“想过一点,”他的面上带起了红晕,回答得很含糊:“应该差不多吧。”
你看向他:“你不怕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失忆,就直接杀了你?”
“7k14号药剂不只能让人失忆,”他垂下眸子解释:“还能短暂地提升人的身体机能。”
你反应了一下。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情景之下,应该是失忆的人先行苏醒。
“那你怎么确定,”你更加好奇:“你失忆后醒来,看到具备威胁的人存在,不会直接杀了我?”
他开始搅拌自己面前的拌面,没有回你的话。
但他的动作回应了你的话。
他很确定。
他很确定,如果他失忆后先行醒来,他不会杀你。
你不由得莞尔。
“你呢?”他打断了你的笑:“你想恢复记忆吗?”
“可能要晚一些时间,”你实话实说:“现在形势还不合适。”
你对失忆那半年发生的事情,着实好奇,但现在的确不是最好的时候。
第十区的首领刚死,新旧交替之下,会出现许多变故。
在野区各个区的关系势如水火,还不曾出现过两个区联合的情况,你和他的存在,会打破在野区维持百年的平衡,对各大势力,进行重新洗牌。
在此期间,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恢复记忆这种有风险的实验,短期内你不打算尝试。
“嗯。”他理解你的决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满,唇边还带着淡淡笑意,低声道:“反正我已经……”
他唇边的笑意不断扩大,却没有再说下去。
“反正什么?”你坏笑着凑了过去:“你已经怎么了?”
他只是笑,却不说话,卷了一口面堵住了你的声音。
你没有问在你失忆半年内发生的事,却很好奇,在他发现你恢复记忆时,他的想法。
“那个瞬间,”你回想着他当时绝望的表情,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忽然收了笑,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我在想,”他的目光沉了下来,晦暗难明:“我们的结局。”
他垂了垂眸子,再看向你时,深邃夜空般的眸子有些发红。
“我当时很绝望。”他轻声开口,勾了勾唇角,想扯出一个笑,却失败了:“我不相信拥有失忆前记忆的你,会喜欢我,信任我,善待我。”
从他眸子中,流露出的悲伤,宛若一只手,攥紧了你的心脏。
你不禁揽住了他,让他靠在你的怀里。
“我当时想,”他闭上了眼:“也许让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就是我能努力达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还好,”他忽然抱紧了你,手上力道大得让人窒息:“没有……”
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颤抖得厉害,把你的心揪紧了。
你深吸了一口气,也死死地抱紧了他,借由身体上的疼痛,宣泄内心的痛感。
良久,你吻了吻他的额头。
“下次发情期,”你轻声问他,语气非常温柔:“让我陪你?”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好。”
你们温存许久,被终端传来的讯息打断。
是’盗’给他发过来的语音。
“你们两个快给我滚回来,”小姑娘的声音很是暴躁:“我有事情处理不了。”
发语音,就是不急。
你们不约而同地直接拒绝:“忙,没空。”
小姑娘:“……”
那边沉默了片刻,又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教母找上门了,也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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