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跑路


    傅欲眠洗完澡出来,见陆清酌躺在床上两只手抱着手机玩游戏,她擦了擦头发走了过来,坐在床上,轻轻一歪就靠在了陆清酌的身上。


    “在玩什么游戏?”傅欲眠凑上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植物大战僵尸,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下载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陆清酌被的玉米投手最后还是被吃掉了,她放下手机说:“我也不知道,刚才随便就翻出来了,还挺好玩的。”


    “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手臂,拨开她的睡袍下摆,查看了一下陆清酌的腿,顺势在丝滑细腻的肌肤上抚摸了几下。


    “没有了。”陆清酌被弄得小腿又痒又麻,她难耐地挣了挣,用枕头蒙住眼睛,说:“我好累,但是我睡不着。”


    傅欲眠顺势躺了下来,盖上被子抱住陆清酌,“我陪着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讲出来,不用憋在心里。”


    陆清酌整张脸埋在傅欲眠的胸口,问:“傅欲眠,我杀人了,为什么警察不来抓我。”


    “你这是正当防卫,而且,那些人是毒贩。”傅欲眠知道陆清酌害怕的是这个,自己当着她的面开枪,也确实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不用害怕,你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好事。”


    “这样啊……”


    陆清酌的嗓音软软的,她嗅着傅欲眠脖颈处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大脑一片昏昏沉沉的,紧接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耶耶跳上床舔舐她下巴的触感给叫醒的。


    醒来后,傅欲眠已经离开了,陆清酌用手一摸,身边的床单都已经凉了,看来对方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


    陆清酌把早餐当成中餐吃,吃完饭后又上了楼,躺在床上睁了一会儿眼睛,紧接着睡起了午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外面阳光正好,陆清酌来到了花园的葡萄架底下。


    这个地方有郁郁葱葱的葡萄叶遮挡,太阳无法照射进来,她坐在底下的藤椅上躺着。


    陆清酌躺了一会儿,接着缓缓睁开眼睛,看似有意无意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场景,然后闭上眼睛站了起来。


    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准备了一壶茉莉花茶,端着茶壶出门却不小心一脚踩空。


    陆清酌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倒,手里的茶壶往身侧倾斜,她紧急往另一侧一歪,整个人跪趴在了门外的阶梯上,两只膝盖磕在地上。


    佣人见状急忙跑过来将陆清酌扶起来,还为她进行了简单的伤口清理包扎,陆清酌觉得这点伤口不需要去医院,只是一点点的擦伤而已。


    她自认倒霉,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客厅沙发上躺着看电视,不知不觉躺到了下午五点多钟。


    傅欲眠回来了,一进到客厅,入眼就是陆清酌那两只受伤的膝盖,她快步走过去,一只手抚摸着陆清酌光滑的小腿,坐在她旁边,着急又担心。


    “膝盖怎么破了,是摔倒了吗,去医院了么?”


    陆清酌摇摇头:“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的。”


    “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傅欲眠的手扶着陆清酌的大腿,她让佣人拿来医疗箱,小心翼翼地解开陆清酌膝盖上贴着的纱布,看见她腿上擦伤的那一瞬间,眉头皱了起来。


    “擦伤这么严重。”傅欲眠眸子里的心疼流露出来,她轻轻地朝着伤口吹了吹,又拿出棉签和碘伏重新给陆清酌消毒,说:“要不我让秦臻过来给你看看。”


    “这也太麻烦了,就算是去医院看,也还是消消毒贴一块纱布。”陆清酌笑着说:“不能沾水不能泡澡,也不能一直用纱布闷着,伤口会坏的。”


    傅欲眠用碘伏棉签在陆清酌的伤口上打圈旋转着,冰冰凉凉的碘伏溶液擦在腿上确实很舒服。


    当天晚上,傅欲眠叫人把门口的楼梯给拆掉了,换成了平坡。


    陆清酌借着灯光站在落地窗前面,低头看着工人在下面修缮台阶,一只手贴在窗户上,心里五味杂陈。


    傅欲眠……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在楼梯这个地方摔伤的呢。


    是佣人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些都不重要。


    陆清酌闭上眼睛,两条手臂却环在了她的腰间,陆清酌不用回头都知道对方是傅欲眠,于是将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嘴唇被堵住了,陆清酌抱着傅欲眠,对方的手逐渐往上换了个位置,勾住她的脖颈亲吻。


    傅欲眠一边亲着她,一边哀怨地说:“清酌,这两天你碰都不碰我,是不是吓得太厉害了?”


    “有……有一点。”陆清酌抱着傅欲眠离开床看,她可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拥吻的样子,肯定会被一群人八卦的,“我只是还没缓过来。”


    陆清酌被傅欲眠按倒在床上,她没什么心思做,不过看样子傅欲眠是憋了好几天了,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腰带。


    “傅欲眠我头疼……”陆清酌被她按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知道哪里疼,但是好难受啊……”


    傅欲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陆清酌身上翻下来,赶紧查看对方的头,说:“太阳穴疼还是后脑勺疼?”


    她觉得陆清酌是产生了应激反应,当然裴烟也有可能在她被抓走的时候,对陆清酌做了些什么事情,让她对自己现在的动作产生了阴影。


    傅欲眠的嗓音都在抖:“是不是裴烟绑架你之后,对你做了些什么?”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陆清酌摇摇头说:“我趁机逃了出去,接着就碰到了你和之愈。”


    傅欲眠在听见林之愈的名字后,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说:“林之愈这段时间有没有过来看你?”


    陆清酌还是摇头,说:“她给我发了几句消息,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然后就没了。”


    她揉着太阳穴半开玩笑说:“林之愈也真是的,我死里逃生她都不过来看我。”


    “她不来就算了。”


    傅欲眠收敛了微微翘起的唇角,坐在陆清酌背后,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给对方按着太阳穴。


    陆清酌闭上眼睛,嗓音轻轻的,说:“我过两天想回一趟苏城,看看水乡园林,这里全是高楼大厦,太压抑了。”


    傅欲眠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傅欲眠这几天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因为陆清酌说想回苏城呆一段时间,所以她每天都加班完成工作,然后给自己休一个假期陪陆清酌回家。


    连续两天晚上,陆清酌都在家里等傅欲眠等到八九点钟才回家,对方每次都会无一例外地给她带一束花,或者是甜甜的小零食。


    陆清酌就坐在床上,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盯着这枚戒指看了很久,戴了两年,这款素圈戒指被她用手指摩挲得越来越亮。


    随后,陆清酌将它摘了下来,左手无名指有一个浅色的痕迹,那是长时间佩戴戒指留下来的痕迹,很难消失。


    她叹了一口气,把这枚戒指放在床头柜的戒指盒里,最后关上床头柜的抽屉。


    陆清酌给手机充好电,把自己最喜欢的那款绿色爱马仕包包拿了出来,看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柜子里。


    她随手拿了橱柜里一个看起来花纹简单的包包,背在身上出了门,看样子似乎是要出去吃饭。


    左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的,陆清酌下意识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耶耶扑在她大腿上,想让陆清酌牵着绳子带它出去玩,陆清酌蹲在地上,摸了摸耶耶毛茸茸的脑袋,说:“妈妈要出去办件事,你在家里乖乖的哦。”


    陆清酌让司机送她去了一家餐厅门口,在看着那辆车彻底离开后,陆清酌又叫了一辆出租车。


    街道上车水马龙,陆清酌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象,终于还是释怀地笑了笑。


    出租车停在了陆清酌面前,她打开车门坐在后座,提醒了师傅一句。


    “去机场。”


    傅欲眠今天晚上照旧是抱着一束红玫瑰回家,昨天她买的是粉色玫瑰,陆清酌很喜欢,还把玫瑰花拆解出来,用花瓶插花,还说自己的技术都快超过插花店大师了。


    她嗅着怀里那束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唇角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觉得陆清酌一定会喜欢今天的玫瑰花。


    开门之后,傅欲眠只看见耶耶和奥利奥一猫一狗在打闹,按理来说,往往这个时候,陆清酌总是回坐在一边看热闹,或者是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和微博。


    “清酌?”


    傅欲眠随口喊了一句,她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陆清酌都会在客厅里,要么是和耶耶玩游戏,要么是躺在沙发上打游戏,今天却没有见到人。


    该不会是上午出门之后一直没回来吧。


    傅欲眠放下手里的玫瑰花,走上二楼,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打开了浴室的门,里面同样也没有人。


    楼下的佣人准备牵着狗绳带耶耶出去玩,傅欲眠叫住了她,却听见佣人说,陆清酌早上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


    傅欲眠握紧了扶梯把手,她拿出手机拨打陆清酌的电话,连续打了五六个,对方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


    她最后找到了林之愈,总觉得对方是和陆清酌说了些什么,所以她才会离家出走断掉和自己的联系。


    傅欲眠拨通了林之愈的电话,颤抖着嗓音直接问:“清酌是不是在你那里?”


    “清酌?”林之愈疑惑道:“清酌不在我这里啊。”


    傅欲眠的声音都在抖,听起来又哑又急:“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林之愈那边的声音明显怒了起来,“傅欲眠你疯了是吧?我藏清酌干什么!”


    她过了几秒后知后觉发现这件事不对劲,朝着手机大喊说:“喂!傅欲眠!你是不是又把她弄丢了!你说话……”


    傅欲眠挂断电话,站直身体靠在门口,她拿出手机,打开那个隐藏的追踪软件,看着那个红点一直在自己附近的位置闪烁着,根本没有任何的移动距离。


    她慌不择路地跑上楼,打开卧室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掀开被子和枕头翻找,最终在床头柜最里面的那个位置,找到了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


    傅欲眠颤抖着打开这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被摩挲得发亮的戒指。


    耶耶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从客厅里跑到楼上,傅欲眠在看见耶耶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有几分念想。


    陆清酌曾经开玩笑和她说,要是两个人离婚了,她一定会把耶耶偷偷带走。


    耶耶现在还在家里,那也就是说明陆清酌没走。


    陆清酌她……她也许可能只是出门玩去了,害怕把戒指弄丢,特意收起来放在床头柜里。


    对……就是这样……


    傅欲眠拿出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直接把韩湉叫到了家里,准备动用一切资源力量找出陆清酌的踪迹。


    韩湉拿着电脑,站在傅欲眠身边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看着傅欲眠暴怒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咬紧了下嘴唇,除了在心里唏嘘也毫无任何办法。


    这一切只能怪自己的老板自作自受,明明可以恩恩爱爱幸福地过下去,非要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情来,除了安装监控,还在陆清酌身上放了窃听器和定位仪。


    韩湉觉得这样的爱太过沉重了,有时候不要也挺好的。


    “傅总……您和夫人签订的结婚协议已经到期了。”韩湉欲言又止地说:“这份合同上说,过了今天,你们的婚姻关系就不奏效了。”


    傅欲眠直接捏碎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掌心瞬间鲜血直流,吓得韩湉一句话也不敢说,给秦臻发了消息让她过来给傅欲眠包扎。


    “而且我刚才查到了夫人的航班,她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就走了,目的地是西雅图。”


    “西雅图?”傅欲眠猛地站了起来,根本顾不得手上的伤口,随手清理了一下玻璃渣,说:“给我订最快的一班飞机。”


    “傅总,您先把伤口处理了,要不然会感染的。”韩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夫人她说不定只是出去散散心,没准过几天就回来了呢。”


    等秦臻赶到的时候,傅欲眠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她看着对方扎满了玻璃渣的手心,一脸震惊地说:“你怎么回事儿啊,闲得没事捏玻璃杯玩是吧。”


    傅欲眠脸色异常惨白,就连嘴唇也微微泛着白,“清酌走了。”


    秦臻拿出消毒过的镊子,仔细地把傅欲眠手心里的玻璃渣夹出来放在托盘里,说:“走了?回娘家了?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傅欲眠的眼神黯淡无光,动了动嘴唇喃喃自语道:“她不要我了……”


    秦臻一脸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韩湉,对方脸色也并不好,轻轻地耸了耸肩摇摇头。


    “她走了……”


    傅欲眠嘟囔了几下,嘴唇发白毫无血色,紧接着往后一倒,直接昏了过去。


    “欲眠!”


    “傅总!”


    “叫救护车!”


    叶然是在街上看见陆清酌的,对方那个时候正背着个包魂不守舍,差点直接走到马路上被车撞倒。


    情急之下她一把抱住了陆清酌的腰,把人重新拉了回来,这才避免一场车祸的发生。


    “清酌!清酌你没事吧?”叶然见陆清酌才反应过来,赶紧询问说:“有没有被车刮蹭到?清酌,你在听我说话吗?”


    陆清酌摇摇头,说:“我没事,谢谢然姐救我啊。”


    叶然的眼睛下意识往陆清酌的左手无名指上看了一眼,令她感到惊讶的是,陆清酌今天居然没有戴戒指出来,她不一直都是戒指不离开手的么。


    “既然这么巧在这里碰到,我请你喝一杯吧。”


    “好。”陆清酌点点头,笑着说:“又要麻烦然姐破费了。”


    叶然低下头说:“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之前救过我的命,就算是让我倾家荡产我都会为你做的。”


    两个人在街角的咖啡店里坐了下来,叶然见陆清酌一直耷拉着嘴角,看着没精神的样子,心里隐隐约约猜出来了什么,不过她现在还不确定。


    “清酌,你平时不都是和傅总在一起的么,怎么今天自己一个人出来,那么热的天,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陆清酌喝着咖啡,叹了一口气说:“我跟她发生了点小矛盾,准备出去散散心。”


    叶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陆清酌的戒指,心想就算是发生一些矛盾,也不至于把结婚戒指给摘下来吧。


    “那你准备去哪玩呢?现在这个天气的话,国内也没什么避暑的地方。”叶然笑了笑,举起手臂说,“前段时间去大理拍综艺,我回家后整个人都黑了一圈,虽说是避暑胜地,可是这紫外线也太强了。”


    陆清酌笑着点头,“是啊,我也差不多,第一天就被晒红了。”


    两个人随便聊着,陆清酌看了一眼飞机起飞的时间,她完美错过了这趟航班,紧接着又拿出手机,重新订了一张机票,是从这里飞莫斯科的。


    陆清酌重新换了个手机号,还重新注册了银行卡,她还不知道自己暂时要去哪里,干脆把生活当成一场旅游,走走停停,多享受享受一个人的旅行。


    总之,脑子里不要傅欲眠就好了。


    她怎么又想起傅欲眠了。


    陆清酌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变化都被叶然捕捉到了,她猜测陆清酌和傅欲眠有可能是在闹离婚,这样说来的话,那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就是准确的了。


    两人之间只是一场形婚,双方都是为了利益才在一起的,这样看来也说得通。


    “那,清酌你想去哪呢?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叶然笑得优雅得体,陆清酌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我已经找到地方了,谢谢然姐。”


    陆清酌喝完一杯咖啡,和叶然道了别。


    上飞机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看着窗外,幻视了一遍傅欲眠追过来的场景,没忍住笑了两下。


    手机关机,陆清酌靠在飞机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清酌在挪威的一个小镇上岸安了家。


    这里有山有水,目之所及是一片翠绿的景象,除了交通不怎么方便之外,简直就是人间仙境般的存在。


    陆清酌的两层别墅就在一片碧绿的湖边,对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山丘,她还有一个小院子,绿意盎然,长满了绿油油的草,不过看着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这里的邻居太太很喜欢她,尤其是当知道陆清酌是C国人后,觉得这个alpha又神秘又漂亮,肯定也是个会功夫的。


    陆清酌这群街坊邻居比自己想象中得要热情许多,她搬家过来的那天,许多人围在她的家门口,特意送给她一些自己烤的松饼,或者是一些坚果之类的零食。


    不是说挪威人很社恐么,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陆清酌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些圆乎乎的肉饼,提着篮子,挨家挨户地送一些。


    从她搬到小镇的那天开始,镇子上的人都口耳相传,来了一个长得漂亮,还会烹饪美食的C国人,而且似乎还是个单身alpha。


    陆清酌自学了一些简单日常的挪威语,因为当地人讲话的时候很少用英文,她有时候听不懂,所以每天吃完饭之后会坐在床边学两个小时。


    她会跟着当地的家庭一起去山上采蘑菇,这里的蘑菇光是陆清酌见过的最大的,都快赶上她的小腿那么长了。


    陆清酌还是抵抗不住采蘑菇的乐趣,上一次采蘑菇,她被绑架到了缅甸,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一次她是跟着劳拉太太一家五口人一起来的。


    劳拉太太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生怕陆清酌一不小心跟丢,虽然这是一座小山丘,不过这里的青苔有时候会是湿滑湿滑的,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摔倒。


    陆清酌在见到遍地的牛肝菌后,头一次觉得童话书中的魔法森林是真实存在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从蘑菇下面跑出来了。


    她采了满满一篮子蘑菇,虽然大的也很嫩,不过陆清酌还是最喜欢吃这种胖嘟嘟的小蘑菇,吃起来口感有些脆脆的,新鲜的状态下能尝出来蘑菇的甘甜味道。


    这种牛肝菌和见手青不同,属于无毒的一种,陆清酌连手套都不戴,直接用手拔,她最喜欢听蘑菇根从地上拔出来的清脆声音了。


    陆清酌和劳拉太太一家都是开车来的,她买了一辆卡宴代步,陆清酌最近喜欢上了大型SUV,觉得方便又帅气,同时还能载着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子出去兜风。


    到了下午,陆清酌拿出除草机开始清理院子,她有强迫症,见不得院子里杂草横生,哪怕是有一点不平坦的地方,她都要用除草机弄平整。


    一辆拉货的车从小镇的另外一端缓缓驶来,陆清酌和领居太太打了声招呼,戴着降噪耳机听音乐。


    她准备把一部分地方开垦一下,这里的水质和土壤都还挺不错的,种一些蔬菜瓜果什么的刚刚好,这样就不愁没菜吃了。


    陆清酌看见那辆拉货车上下来了一个东方面孔的女孩,面容还挺青涩,看样子像是个大学生。


    在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岑潇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个穿着长袖长裤,戴着白手套在院子里除草的女alpha,对方身形颀长,长得很高,显得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一群挪威人中格格不入。


    陆清酌见对方看着自己,礼貌地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陆清酌做了一盘爆炒牛肝菌,这里的人制作牛肝菌是用煎的,至少邻居劳拉太太制作餐点是这样,陆清酌实在是吃不出来什么味道,不过每次在她们家蹭完饭都会夸奖一通。


    在她和邻居饭后聊天后得知,她家的小阁楼里搬来了一位C国留学生。


    陆清酌想了一下,应该就是今天下午她见到的那个女omega……


    第二天,陆清酌托人帮自己弄了一些青菜种子,她拿出铁锹开始开垦院子的土地,弯了一天的腰累得不行,终于在日落之前把种子给种上了。


    陆清酌累了一天,她是不可能随便吃一顿白人饭来糊弄自己的。


    秉持着不能委屈自己的原则,陆清酌干脆开车去了十几公里之外的城市,找到了一家C国人开的中餐馆。


    这里面大多都是脸熟的东方面孔,老板也会说中文,陆清酌一进来就倍感亲切。


    她点了一份炒茄子和鱼香肉丝,在大米饭端上来的那一瞬间,陆清酌被那股扑鼻的香气瞬间击倒。


    就是这个味道!


    她把这两道菜吃得干干净净,临走前还打包了一份辣椒炒肉和香菇炖鸡,准备带回家放冰箱里,留到明天热一热再吃。


    陆清酌驾驶着SUV原路返回,夜晚的小镇凉飕飕黑漆漆的,路上更是没什么灯,她打开车灯,却发现前面有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正顺着路边缓慢移动着。


    陆清酌靠近了这个亮光,才发现原来是个人,车灯照射到这个人身上,她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昨天劳拉太太那个租客。


    她按响喇叭,岑潇下意识往边上躲避,陆清酌打开车窗探出头朝着她喊了一声,说:“诶!那个小孩儿!我顺路带你回去!”


    岑潇举起手里稍微有些昏暗的手电筒,另一只手还提着一桶洗衣液,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清了车里的人。


    车子停在岑潇面前,陆清酌打开副驾驶,冲着她挑了挑下巴,说:“你是回劳拉太太家吗?”


    岑潇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女alpha的声音居然这么好听,而且居然还会说中文。


    她在挪威呆了五年,这五年来都没回过家,边上学边打工赚钱,很少碰到C国人。


    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后,岑潇没出息地擦了擦眼角,使劲儿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嗯,我是回家。”岑潇说话的声音有些生硬,她好久没这么流利地说出中文了,“我上来了。”


    岑潇系好安全带,手里还抱着那桶洗衣液,以及一些其他的打折商品,陆清酌扫了一眼,看样子应该是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


    “谢谢你。”岑潇局促地抱着怀里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儿地道谢说:“谢谢你带我回家。”


    陆清酌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零碎东西放在了后座上,说:“还有一段路程呢,你就这样抱着不累啊。”


    “怎么不买一辆代步工具呢,自行车也行啊。”陆清酌见她走着回来,忍不住说:“这里里城市十几公里呢,你也是走着过去的?”


    岑潇低着头说:“我交完房租就没钱了,白天放学后去餐厅当服务员,不过最近因为迟到被开除了。”


    “要不这样吧,你呢,每周替我除一次院子里的草,工资周结,一周两万克朗。”


    陆清酌看了看岑潇,唇角勾起:“你看这样可以吗?”


    岑潇抬起头,盯着陆清酌的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姐姐,你……”


    “你觉得少?那就再给你加一万……”


    “够了够了!”


    岑潇没想到自己交了那么大的运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好人,而且对方还愿意高价雇佣她,只要每个星期除一次草就会给自己发工资。


    但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岑潇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的alpha,对方的侧脸堪称完美,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整张脸的弧度仿佛希腊雕塑一般漂亮。


    她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种企图呢。


    “咕噜咕噜”


    一阵饿肚子的声音响起,岑潇捂着肚子脸色涨红,她咬紧嘴唇开始憋气,一脸窘迫地低着头。


    陆清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把自己从中餐厅打包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她面前眨了眨眼睛,说:“我打包了一些中餐,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我开车带你回家,你也做好事帮我消灭一份吧。”


    岑潇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抬起头盯着陆清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脸瞬间又红了起来,开口说:“我……我那个……”


    陆清酌当着她的面打开包装袋,笑着说:“就当帮我个忙嘛。”


    岑潇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一份辣椒炒肉盖饭,打开盒盖的那一瞬间香味扑鼻,将她拉回到了家乡小炒的场景之中。


    陆清酌见她打开盖子不知道怎么下口,笑了笑说:“快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她吃得很快,不过吃相还是挺令人舒服的,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直到陆清酌听到她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噎着了,于是从左手边的储物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谢谢!”


    岑潇喝了一口水,总算是把那口米饭给咽了下去。


    当她吃完最后一口饭,小镇也到了,陆清酌把车停在了劳拉太太门口,岑潇收拾好自己制造的垃圾,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回过头说:“姐姐,今天谢谢你带我回家,还请我吃了饭,我会好好……嗯,报答你的。”


    岑潇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妥,但是在这边生活时间太长了,她有时候会出现语言紊乱的情况。


    “姐姐,我叫岑潇。”


    陆清酌笑着帮她把后座的日用品搬下来,说:“我叫陆清酌。”


    陆清酌开始调整自己的作息,每天早上自然醒,睡醒之后对着窗户练习吹长笛,由于她吹笛子的声音并不刺耳,所以没有被邻居人认为是噪音。


    下午三点多,陆清酌就开始炖排骨汤了,她从冰箱里拿出玉米和莲藕,还有一些天然香料,用纱布包起来放在砂锅里一起炖煮。


    陆清酌喜欢吃软烂脱骨的,每当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就会升起和傅欲眠在一起的场景。


    傅欲眠最喜欢吃她做的玉米莲藕排骨汤,每次喝汤都能喝一大碗。


    她想到这里,切菜的手一个没注意,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切破了左手食指,鲜血瞬间滴到了砧板上,她赶紧来到水龙头边把伤口冲洗干净,压迫止血后贴上创可贴。


    真是倒霉,这样大好的惬意时光为什么非要想起傅欲眠。


    陆清酌盯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浅色戒指痕迹依旧还在,她盯着那道痕迹看了一会儿,继续开始切配菜。


    炖煮了几十分钟,陆清酌把切好的配菜放进去一起炖着,然后打开唱片机开始听音乐。


    排骨汤炖好后,陆清酌戴着隔热手套,两只手捏着砂锅的耳朵,把它放在了餐桌的隔热垫上。


    她还蒸了香喷喷的大米饭,盛了一碗端上桌。


    砂锅盖子打开的那一瞬间,那股扑面而来的香味席卷着陆清酌的鼻腔,真是太好闻了,她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完美的玉米莲藕炖排骨呢。


    陆清酌刚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了两口后,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放下碗筷,来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一张稍微有些局促的脸出现在猫眼中,陆清酌笑着打开门。


    只见岑潇两只手抱着一个小瓷碗,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盒子水果,眼神诚恳,鼓起勇气开口:“姐姐你好,我可不可以喝一碗你的排骨汤啊。”


    陆清酌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笑了两声,说:“你进来吧,我给你盛。”


    她也没想到自己炖的排骨汤居然这么受欢迎,这个omega好像是搬到镇子上的第三天,听到她一口流利的中文,陆清酌倒是还挺怀念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说过中文了。


    岑潇坐在餐桌前,陆清酌看她的那个碗实在是太小了,就到厨房拿出了一个新的饭碗,还给她添了一碗米饭,笑着说:“来都来了,坐下吃顿晚饭再走吧。”


    见岑潇局促又紧张的样子,陆清酌弯了弯唇角,说:“多个人多双筷子,我做了那么多,一个人吃不完,剩饭剩菜又不健康。”


    陆清酌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岑潇面前,说:“不够吃可以继续添。”


    她的手端着碗,岑潇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陆清酌左手无名指上清晰的戒指印。


    对方好像……离过婚?


    不过这确实属于人家的私事,岑潇也只是好奇了一下,端起了那碗排骨汤。


    岑潇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在她眼里,这碗汤仿佛比金子还要贵重,喝到一半的时候,鼻子一酸两眼发涩,她没忍住哭了出来。


    陆清酌见状抽出纸巾递给她,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了?该不会是被我的汤好喝到哭了吧?”


    “嗯。”岑潇点点头,“真的很好喝,我留学五年,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陆清酌笑了笑,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这是一条跨国短信,而且还是林之愈发来的。


    陆清酌准备了两个手机,一个是和挪威当地人交流的,另一个则是她之前用的那部,不过她已经很久没看过消息了,还关机了一段时间。


    陆清酌不想开机,省得看到那些让自己心烦意乱的红点,也不想被电话像催命铃一样一直想着。


    她拨通了林之愈的电话,对方那边的声音都快急疯了。


    “清酌!是你吗!你终于接电话了!”


    果然是林之愈的消息,陆清酌在临走之前把自己新的联系方式给了耿星落,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林之愈给弄到了。


    “是我。”陆清酌站起来,打开后门走到后院,来到了湖边,说:“你怎么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林之愈担心地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傅欲眠差点把整个B市给翻过来了,就是找不到你人在哪儿。”


    陆清酌闻言笑了两声,说:“我跟她……”


    她举起左手看了看光秃秃的手指,释怀一笑:“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我去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离婚?!”


    陆清酌能想像得到林之愈在那边会有多震惊,她走在湖边,把一块小石头踢到了湖里,周围掀起一片碧绿的涟漪。


    “是啊。”陆清酌重复了一遍,似乎也是在跟自己强调,“我们已经离婚了。”


    第72章 前妻


    窗外传来除草机运作的声音,陆清酌打开窗户一看,是岑潇正在院子里清除那些刚长出来的杂草。


    omega干活的也是也是开开心心的,脸上还挂着喜悦的笑容。


    岑潇稍微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清酌的眼睛,她笑着和自己的雇主打招呼说:“姐姐!你家院子好大啊!”


    陆清酌点点头也笑了笑,坐在窗边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又关上窗子打开手机,收到了林之愈发来的消息。


    林之愈告诉她,傅欲眠在她离开后生了一场急病,消息没有对外传,不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治疗。


    陆清酌看着那条消息,打开手机搜索引擎下意识地就输入了傅欲眠的名字。


    首页出现了一个三分钟长的视频,视频中是两个人手挽手出席活动的画面。


    画面里,傅欲眠一身正装,戴着那只金边眼镜,陆清酌一身细碎流光的银色高定长裙,一边挽着傅欲眠的手臂,一边笑着和媒体打招呼。


    陆清酌已经忘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退出界面,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就搜索到傅欲眠了呢。


    她又点开搜索引擎,把搜索过的和傅欲眠有关的记录清除,点开那个箭头的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搜索了十几个和傅欲眠有关的新闻了。


    【傅欲眠离婚】


    【傅欲眠生病住院】


    【傅欲眠生的什么病】


    【傅欲眠是得了绝症吗】


    【傅欲眠和陆清酌婚姻破裂】


    【……】


    陆清酌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搜索了这么多和傅欲眠相关的事情,而且每一个看着都很莫名其妙,该不会是她昨天晚上喝了酒的原因吧。


    删掉所有的搜索记录后,陆清酌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闭上眼睛试图将傅欲眠那张脸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是推特推送的消息,陆清酌拿起来一看,“傅欲眠”三个大字冲击着她的视线。


    陆清酌:“……”


    连大数据都开始给她推送和傅欲眠有关的最新消息了。


    陆清酌想把推特给删了,长按了一会儿,准备从app删除它,最后还是手下留情饶了它一命,心说也不能因为一个傅欲眠,就删除一个无辜软件吧。


    推特上也有傅欲眠的账号,关注者还是挺多的,陆清酌粗略看了一眼,比自己的微博账号粉丝还多,没想到国际上她的影响力这么强。


    陆清酌盯着她的账号一手托腮,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呆不长了。


    她当时为什么要走呢?


    如果不走的话,傅欲眠会不会继续装傻充愣下去,一直把她蒙在鼓里,当成一个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脚踝上还绑着刻有名字的定位环。


    能做到这么极致,悄无声息瞒天过海,如果那天她没有看见傅欲眠手机里隐藏起来的软件,兴许她就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这里了。


    陆清酌在心里问自己,未来有一天,她发现了傅欲眠曾经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究竟还会不会选择原谅对方。


    会,她舍不得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傅欲眠爱她,爱她爱到极致掌控,这样的爱恐怕有些沉重吧。


    不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傅欲眠相当于用另一种方式剥夺了她的人身自由。


    陆清酌捂着头,坐在壁炉前整个人缩成一团,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在墙面上射出一个昏暗的侧影。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喜欢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心中却无声叫嚣着逃离这样的生活和掌控。


    人真是个自相矛盾的生物,陆清酌自嘲一笑,喝了半瓶威士忌,昏昏沉沉地倒在壁炉前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屋外的门铃声吵醒的。


    陆清酌捂着胀痛的太阳穴,揉揉眼睛,透过猫眼看见了一身休闲打扮的岑潇。


    她打开门,看见岑潇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笑着和她打招呼说:“姐姐,我们去摘蓝莓吧。”


    “蓝莓?”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吃蓝莓的季节,而且这边越过远处那座山,后面有一大片野生蓝莓林,虽然个头比不上专业种植的大,但是胜在味道更浓郁。


    “进来坐会儿吧,我先收拾一下。”


    陆清酌打开门让岑潇坐在沙发上,她先去洗漱,等会儿再出发。


    岑潇这是第二次进陆清酌家了,她上次来的时候蹭了一顿对方的玉米排骨汤,还吃了人家两碗大米饭,她过意不去就连续往陆清酌家送了三天的水果,但是却并不值钱。


    陆清酌家中的装饰都非常典雅,她住的小阁楼和这里根本没法比。


    岑潇回家后在推特上看到了和陆清酌有关的消息,搜索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在国内已经非常出名了,是拿过金像奖的影后。


    她不怎么关注这些,也不爱看电影,所以就错失了认识陆清酌的机会。


    当她搜索到陆清酌配偶的那一瞬间,瞬间被照片上那个中式美人omega的长相给吸引了。


    这个omega是陆清酌的妻子。


    岑潇瞬间就来了兴趣,点进去后才发现小丑原来是她自己,对方早在五年前的时候就是首富了,也怨她眼界狭窄,连名人大佬都不认识几个。


    陆清酌和这个叫傅欲眠的omega,确实很般配。


    岑潇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等到陆清酌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后,她见对方弯腰拿着篮子,假装随口问道:“清酌姐姐,你那么好看,身边怎么没有omega伴侣呢?”


    陆清酌摇摇头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


    岑潇在心里确认了,陆清酌已经和那位首富离婚了,所以左手无名指上才会有一个戒指痕。


    但是……但是岑潇你还是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人家的前妻可是鼎鼎大名的公认首富啊!你只是个在快餐店边打工边上学的穷学生!快点醒一醒!


    陆清酌提着篮子,见她发呆,笑着说:“我们走吧,这里离得也不远,你是愿意跟我一起走,还是坐车去?”


    “一起走吧。”岑潇不想自己在陆清酌眼里是个喜欢偷懒的人,提着篮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正好还能锻炼身体。”


    陆清酌想到岑潇为了买到打折商品,来回暴走二十多公里的事迹,觉得从这边到山头另一边的距离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两个人徒步走了五公里,边聊天边走时间确实过得很快,翻过那座山丘后,陆清酌找到了那一大片蓝莓林。


    蓝莓树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深蓝色果实,不过这种蓝莓非常小,差不多有陆清酌的小拇指那么大,她找了一片阳光正好的地方,蹲着开始采蓝莓。


    陆清酌不爱吃白人饭,不过这些浆果蓝莓之类的倒是可以用来做果酱,晒蓝莓干,或者是给小甜点做装饰,她可太喜欢倒腾这些小玩意儿了。


    岑潇也会做饭,这么多年她在北欧各个国家辗转,虽然会做饭,但是厨艺欠佳,根本做不出来像陆清酌那样美味的排骨汤。


    她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陆清酌前妻的那张脸,心想,她前妻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肯定很幸福吧。


    可是陆清酌这么好的alpha,为什么两个人会离婚呢。


    她们两个那样般配,除了没有孩子,岑潇始终想不明白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C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八卦令岑潇蠢蠢欲动,不过最后强烈的道德感还是将八卦心打败了,人家想离就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采蓝莓花了三四个小时,两个人原路返回,陆清酌觉得自己身上被浸透了蓝莓的香味,晚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蓝莓大餐。


    太阳即将落山,陆清酌也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了,她把一部分的蓝莓清洗干净,放在嘴里尝了几颗,都已经熟透了,吃起来酸酸甜甜的,非常适合做果酱。


    岑潇在劳拉太太家都能嗅到那股甜点的奶油香味闯进来,不过她这次不敢贸然前去陆清酌家了。


    制作完甜点,陆清酌把烤好的蓝莓味小饼干一部分密封起来,另一部分拿去劳拉太太家,敲响了对方的门。


    岑潇也分到了一盒陆清酌做的蓝莓饼干,她却舍不得吃,不过善变的潮湿雨天可不会纵容,当天晚上岑潇那盒饼干就软了。


    她一边委屈着脸,一边将所有潮湿的饼干放进嘴里,虽然饼干已经不酥脆了,可是还是很美味。


    陆清酌在家里盘算自己的未来,她现在没什么顾虑,属于说走就走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可是她种的这些蔬菜啊瓜果之类的,刚种上去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发芽呢,总不能自己辛辛苦苦那么久,好不容易长出苗子来了。


    万一傅欲眠恼羞成怒杀过来把她抓回去怎么办。


    陆清酌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迅速锁定了下一个“逃亡”路线。


    她拿出平板备忘录,在上面做了详细的计划,决定以挪威为大本营,开始自己一月一次的旅居计划,下一站她准备出发自驾去冰岛。


    陆清酌在挪威住了一个月,她种的菜也成小苗子长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这其中更多的时候是岑潇在帮她照顾,因为她总是不在家。


    第四周结束后,陆清酌决定第二天启程去冰岛,这个经常出现在她好友列表里的地区名字。


    岑潇在陆清酌离开的那一天下午,终于还是孤注一掷地向她告白。


    “清酌姐姐,我喜欢你,可以请你和我交往吗?”


    陆清酌正擦着车玻璃,听到这番告白后靠在车上,摸了摸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痕,笑了一下说:“我离过婚,而且,我暂时没有找伴侣的打算。”


    “清酌姐姐……”岑潇欲言又止,随后情绪失落地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站在陆清酌面前,说:“我可以等的……”


    陆清酌站在风中,她穿着驼色风衣,衣摆随风飘荡,走上前去摸了摸岑潇的发顶,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确定了,你没必要这样做,倒不如顺其自然。”


    岑潇立刻抓住了陆清酌的手指,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


    “你年纪还小,别那么容易就把感动当成爱情了。”陆清酌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晴朗的天空,感叹说:“我确实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也不想耽误你。”


    陆清酌不喜欢不对别人说一些抱有希望的话,她拒绝过很多人,也碰到过那种死缠烂打的,不过她却不会做出任何的退让,否则万一被对方曲解了意思,那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岑潇见陆清酌眸子里并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丝的喜爱,失落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勉强弯了弯嘴角说:“我知道了。”


    陆清酌看着被岑潇修剪整齐的草坪,满意地笑了笑,说:“我依旧会每周给你打钱到账户上,这里我还会回来的,不希望看到它破败的样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房子的其他卧室你都可以住,不收你房租。”


    岑潇点点头,皱着一张苦瓜脸,却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嗯,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家,你的蔬菜我也会好好种的,等你回来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可以吃。”


    汽车油门踩下,那辆曾经在漆黑旷野之中载着她回家的SUV消失在视野中,岑潇失落地低着头,站在路边始终盯着路口的方向。


    傅欲眠住院不到一个星期就回了家,她盯着左手无名指上专属于陆清酌的戒指,请人将戒指里藏着的芯片取了出来。


    她两只手捂着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脚边还趴着闷闷不乐的耶耶,似乎是想主人了。


    韩湉过来汇报工作,上来就看见傅欲眠一脸颓废地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知道她又是为了陆清酌的事情萎靡不振。


    傅欲眠在生意场上有多得意,回了家就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她出院之后马上赶去了西雅图,动用各种资源寻找陆清酌踪迹,试图从对方的一些消费记录下手,却根本找不到和陆清酌有关的任何信息。


    陆清酌好像什么也没带走,她的黑卡在家里放着,一共也没刷过多少次,所有的礼物全部都是傅欲眠送的,她一样也没带走。


    傅欲眠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神情有些恍惚,连韩湉在五米开外的位置都没发现。


    “傅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嗯。”傅欲眠接过纸质文件,问:“有没有找到她?”


    韩湉点头说:“我查了当天所有的航班,以及高铁火车,筛选了一下,夫人她只买了去西雅图的航班。”


    “可是她不在西雅图。”傅欲眠肯定这一点,陆清酌也许是想声东击西,混淆她的视线,所以才买了去西雅图的机票,“韩湉,你再多加些人,把从今天之前的全都查一遍。”


    傅欲眠扶额,说:“月底给你们发奖金。”


    韩湉一听瞬间站直了身体,老板的幸福就是她的责任,老板的忧虑就是她的动力。


    “是傅总,我一定会早日帮您找到夫人的。”


    经过韩湉这几天的层层筛选,她终于锁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挪威,陆清酌在购买完去西雅图的机票后两天,又买了一张飞去挪威的。


    傅欲眠一刻也等不急,直接带着韩湉飞去了挪威,她和陆清酌分开了一个月,思念的情绪在此刻得到暴涨,恨不得现在就要见到对方。


    岑潇在菜园里除草,她害怕伤害到那些长大长高的菜,就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地用手把杂草拔干净,然后松土施肥顺便浇水。


    陆清酌跟她说自己归期未定,菜园里所有的蔬菜她都可以吃,房子里的东西也可以用,只是需要帮忙搞好卫生。


    她刚浇完水,就看见几辆黑色轿车从东边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陆清酌家门口。


    岑潇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看见好几名黑衣保镖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的那一瞬间,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omega走了出来,站在路边盯着这座房子。


    那张脸!


    岑潇记得非常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陆清酌那个漂亮前妻傅欲眠了。


    她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为什么会带着那么多人出现在这里呢。


    omega身材高挑纤瘦,单薄的身体裹在黑色风衣之中,居然给人一些弱不禁风的即视感。


    在岑潇的眼中,这个omega看着仿佛很孤单,就连眼神都是落寞萧瑟的。


    她抬腿往这边走,靠近房门的那一瞬间,岑潇从菜园里走了过来,拦在她面前。


    “你是谁啊?怎么乱闯别人家!”


    傅欲眠冷冷地看了这个omega一眼,说:“这个房子的主人是我的妻子,你是谁?”


    “妻子?”


    岑潇的大脑乱成了一锅浆糊,她会想起陆清酌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对方说她离过婚,总不可能是骗自己的吧。


    “我不认识你,你私闯民宅是违法的,再走近一步我就报警抓你了。”


    岑潇拦在这群人面前,两条手臂撑开挡住大门,被傅欲眠冷冰冰的强势气质给吓到了,但是她还是要守护好陆清酌的家。


    万一对方是离婚后恼羞成怒,带人过来砸东西怎么办。


    傅欲眠收起了方才的冰冷,见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omega拦住去路,问:“你是谁?”


    岑潇回答得有些结巴:“我是……我是来这边打工的。”


    “你是被陆清酌雇佣过来除草的吧。”傅欲眠瞥了一眼对方,看见了她手上的泥土,说:“她现在还在不在家?”


    岑潇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帮她给院子除草,不知道人到哪去了?”


    “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傅欲眠的眸子升起一丝希冀,她看着眼前的omega,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我想和她说几句话,我很想她。”


    岑潇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前这个omega的神情确实悲伤又卑微,岑潇居然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爱而不得的深切爱意。


    可是……


    可是她到底该不该值得自己同情呢。


    岑潇深思熟虑之后,打开门邀请傅欲眠进到房子里,让对方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她看着对方眼底的乌青,能看出来这个omega确实非常疲惫憔悴,和她在视频照片上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董事长简直是两个人。


    傅欲眠走进来的那一刻,似乎嗅到了一股清茶信息素的味道,她现在对陆清酌的信息素非常敏感,哪怕只有一丝一毫都能感受得到。


    客厅很大,里面的装修装饰都非常眼熟,是陆清酌最喜欢的款式。


    她没有坐下,反而是在客厅四处查看着,到处都是陆清酌生活过的痕迹,她看着那些摆件和挂饰,幻视陆清酌就站在自己身边。


    韩湉跟着傅欲眠一起走了进来,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陆清酌已经不在这里了,老板这次又要失败而归。


    保镖们纷纷守在门外,岑潇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她准备了两杯热饮,分别放在傅欲眠和韩湉面前。


    傅欲眠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什么心情喝这杯热可可,她现在只想知道陆清酌的下落,找到对方的踪迹。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岑潇直接开门见山说:“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她的前妻,对吧?”


    韩湉在听见“前妻”的那一瞬间,猝然瞪大了眼睛,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傅欲眠一眼,然后低下头喝热可可,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前妻……”傅欲眠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悲,她将这两个字含在舌尖品味了一下,笑着问:“这是她亲口说的?”


    岑潇思索了一下说:“她之前和我说,她离过婚,所以你不就是她的前妻么?”


    韩湉坐在傅欲眠身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两只手捧着手里的马克杯,好歹咽下去一口热可可。


    “我们没有离婚。”傅欲眠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解释说:“她没有和我领离婚证,算是哪门子的离婚。”


    岑潇又大吃了一惊,她那么久没回国,国内已经发展到可以单方面离婚了么?


    见到岑潇吃惊的表情,傅欲眠嗓音淡淡的,说:“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我找了足足一个月,才找到她在挪威的家。”


    “你……”岑潇抓了抓头发,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就连我的工资也是每周打在卡里。”


    傅欲眠还是没从这个omega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对方看样子并不像是在骗自己,她现在还是陆清酌名正言顺的妻子,自然有权利进入陆清酌的卧室。


    岑潇继续到外面除草,傅欲眠打开了陆清酌卧室的门,心里一阵酸涩涌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间里的一切,陆清酌的吉他,长笛,拼图,油画。


    卧室里,信息素的味道更浓,傅欲眠深吸了一口气,双目通红。


    紧接着,她的目光落在窗边的那个书桌上,上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傅欲眠走过去,坐在陆清酌常坐的那把转椅上,小心翼翼打开了这个笔记本。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傅欲眠笑了笑,陆清酌这是在自学挪威语,边上还有括号标注,挪威语真难学。


    傅欲眠抚摸着陆清酌的笔迹,闭上眼睛感受着字迹的压痕,抱着这个墨水香味的笔记本贴在心口的位置。


    她站了起来,双手抚摸着陆清酌房间里的一切物品,这里的东西非常全,衣帽间里甚至还有一些夏日里穿的衣服,以及一些棉服之类的。


    这也就是说明,陆清酌还会回来,那这样来看,自己只要一直在她的小屋里等着,是不是有一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傅欲眠不甘心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消解她心中的不安。


    不过她并不知道陆清酌去了哪里,而且她刚才问过那个omega,对方说陆清酌自驾游去玩了,这也就是说明,北欧这些国家陆清酌都有可能去。


    傅欲眠当即让韩湉买了机票,她觉得陆清酌去的地方应该是冰岛,之前有一次听对方偶尔提起过。


    岑潇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三辆车急速离开小镇,拿出手机在ins上给陆清酌发了私信,说自己见到了她的“前妻”。


    陆清酌收到私信的时候已经乘坐飞机离开冰岛了,她有些怕冷,现在这个时间段已经不适合在北欧生活了,她飞去了夏威夷,在威基基海滩订购了一个星期的酒店。


    这里和北欧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海水,阳光,沙滩,椰林,让陆清酌想起了之前在海南拍戏时的度假场景。


    每一副场景都非常相似,陆清酌看见沙滩上光着脚踩沙子的形形色色的游客,拉上窗帘,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怎么哪哪都是傅欲眠呢。


    傅欲眠现在应该已经离开挪威了吧,她会去哪呢,冰岛,瑞典,还是查到自己的行踪,来到了夏威夷海滩。


    陆清酌一开始的初衷是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藏起来,让傅欲眠找都找不到,可谁知道偏偏来了这些著名的景点。


    如果这样傅欲眠都找不到的话,陆清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到底是希望她找到还是找不到呢,陆清酌觉得自己真是矫情,走的时候决绝彻底,现在又开始无病呻吟,她这样性格的人,傅欲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的呢。


    除了这张脸以外,陆清酌想不出来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优点,她趴在床上看着手机,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无聊极了。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会发明点什么东西出来,陆清酌打开手机相册,看着手机里存的那几万张照片,随便点开了一张。


    这张她记得好像是自己偷拍傅欲眠的睡颜图片,对方那天好像是假装醉酒,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陆清酌被她缠着的时候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一直存到现在。


    和傅欲眠在一起的日子,无论怎么看都是这些年以来最开心的时光,如果没有发生那件绑架案的话,她也就不会发现戒指里的玄机。


    陆清酌现在拥有的一切,名利,荣誉,声望,财产,无一不和傅欲眠有关系,是她捧红了自己。


    这件事放在任何人眼中,大概都会觉得是她陆清酌不知好歹。


    如果换一种方式从头来过,她不去找傅欲眠要什么资源,也不去招惹对方,说不定两个人还是合约婚姻关系,等到婚期结束一拍即散。


    陆清酌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她本以为两年过得很快,中间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可事实走向却拐了一个弯。


    她有错,傅欲眠也有错。


    如果按照这样来说的话,她们还真是天生绝配啊。


    第二天上午,陆清酌吃完酒店提供的早餐后,穿着短袖短裤走到海边,她提着凉鞋,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


    海滩上有不少牵着狗狗出来玩的,一只短腿柯基迈着小短腿过来,还蹭了蹭陆清酌的小腿,看着似乎非常喜欢她。


    陆清酌和主人沟通问能不能摸它,在得到主人的同意后,她笑着蹲下来,摸了摸狗头。


    这一瞬间,陆清酌又想起了耶耶,也不知道她走的这一个多月,耶耶会不会想她,早知道当时不嫌麻烦,直接把狗和猫都偷走得了。


    在海滩上来回走了一会儿,陆清酌来到了椰树下,坐在躺椅上歇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耳边传来悉悉簌簌的说话声音。


    她睁开眼睛,摘掉墨镜揉了揉,一转头就看见对面坐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双胞胎,见到她醒了之后一脸惊喜地贴了上来。


    两个人都穿着比基尼,陆清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两个穿着暴露的双胞胎给缠上。


    两个双胞胎似乎也是混血,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好辨认的,一个人见陆清酌下意识躲避,用着并不熟练的中文说:“你好漂亮,我请你喝一杯能吗?”


    陆清酌:“……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要挨我那么近啊!


    她站了起来,终于摆脱了对方的束缚,两名混血金发女郎披上外衫,领着陆清酌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面正在开party。


    嘈杂震耳的音乐声响起,陆清酌被推到了一群人中间,她一脸镇定地和其他人打招呼,许多人都惊讶于她完美漂亮的东方面孔,她的身材和长相令许多omega兴奋不已。


    陆清酌觉得自己上了一艘贼船,不过这里的氛围还是挺热闹的,她之前在酒吧兼职过,当过酒保,也学过调酒,还拿到过调酒师的证。


    和傅欲眠在一起后,她从来没去过酒吧,也很少感受这种灯光下扑朔迷离的场景。


    既然都已经走了,那为什么不好好体验一下呢。


    陆清酌胸前的扣子被身后的一只手悄然解开,回头一看是那对双胞胎姐妹其中的一个。


    对方只解开了一颗扣子,陆清酌连忙摆手,又重新把扣子扣好。


    这里的人也太热情奔放了,陆清酌有些招架不住,她被好几只手灌了些酒,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和下巴往下滴。


    陆清酌喝完酒后,趁着其他人都在狂欢,钻入人群偷偷离开了这里。


    出了酒吧的门,陆清酌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她站在椰树底下吹着海风,这个时候才刚到傍晚,夕阳缓缓沉入海平面。


    陆清酌身上是一股混合的酒味,这股味道散不下去,她走到沙滩上准备,又被紧追不舍纠缠上来的双胞胎给围住了。


    “你觉得我们的身材不好吗?”


    另一个摸着自己的脸,说:“我长得很漂亮,和我姐姐一样好看,我们都喜欢你。”


    陆清酌:“……”


    “你们确实都很好看,只不过我没有恋爱的想法,而且……我不会和两个人同时谈恋爱。”


    怎么感觉越解释越黑,陆清酌往后退了一步,又被姐姐拉住了手腕,“那我们不谈恋爱,只做。爱。”


    妹妹也点点头说:“你不喜欢两个,我们就分开来,你看这个怎么样?”


    “陆清酌。”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压抑隐忍的嗓音,陆清酌瞬间呆在原地,僵硬地回过头去。


    许久不见的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刚才双胞胎姐妹的炸裂发言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总之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韩湉是跟着傅欲眠一起来的,同样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她站在傅欲眠身后无奈扶额,只希望陆清酌能够自求多福。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住了,姐姐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穿着白衬衫的omega,总觉得对方像是来讨债的。


    妹妹从身后抱住了陆清酌的腰,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目通红的omega,贴在陆清酌耳边说:“她是谁啊?”


    陆清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注视着傅欲眠通红的眼睛,咬咬牙说:“是我前妻。”


    “前妻?”妹妹思考了一下,紧接着被陆清酌抓着手腕松开,她和姐姐站在一起,笑着说:“那你们不是离婚了么,这也没关系的,我们不介意。”


    傅欲眠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说:“我们还没有办离婚证呢,你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酒店房间,陆清酌被反锁在里面,光着脚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现在心乱如麻,而傅欲眠却进了浴室洗澡。


    等到对方洗完澡出来后,陆清酌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傅欲眠穿着睡裙靠了过来,陆清酌僵硬着身子。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陆清酌本以为傅欲眠会兴师问罪,可没想到对方的表情却是她想象不到的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清酌。”傅欲眠贴在她身上,仿佛之前热恋的时候那样,刚洗过澡的嗓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沙哑,“你身上的酒味好重,但是没有我的信息素好闻。”


    陆清酌垂眸盯着傅欲眠,不敢想象这样反常的事情会发生在傅欲眠的身上。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落地窗上,从这个角度可以欣赏到完美的海景,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趣。


    “清酌,我爱你。”


    傅欲眠抬起头,盯着陆清酌的侧脸,她的手抚摸着对方的下巴,又捏着陆清酌左手的无名指,在戒指痕的位置亲吻了一下。


    “你都知道戒指里面有定位仪和窃听器了,对么?”


    陆清酌默不作声,又听见傅欲眠说:“是谁告诉你的?林之愈吗?”


    陆清酌把手抽了回来,说:“这件事和之愈没关系,是我自己发现的。”


    “清酌,我只是害怕你出事。”傅欲眠趴在陆清酌的大腿上,又抓住了她的手继续亲吻,“裴烟一直想对我不利,你是我唯一的软肋,我害怕她对你下手。”


    “傅欲眠,我知道你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陆清酌垂下眸子,说:“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其实我很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也是。”傅欲眠亲吻着陆清酌的指尖,和她十指相扣,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难道我们不是天生绝配么?”


    “傅欲眠……”


    陆清酌的嗓音无奈极了,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你以后不许再对我做这种事情了,也不许骗我。”


    她的鼻子酸酸的,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傅欲眠微微凸起的脊柱,从上面抚摸到下面。


    傅欲眠瘦了,今天见到她的第一眼,陆清酌心里只有三个字。


    她瘦了。


    陆清酌欲言又止,说:“你……你生病入院,是不是被我气的?”


    “我是被自己气的。”傅欲眠的下巴搁置在陆清酌肩窝,低垂着眼睑,“我把你弄丢了,责任在我,我害怕你彻底对我失望,不爱我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但是如果再重来一遍的话,傅欲眠还是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还有一个惊喜想告诉你。”傅欲眠亲吻着陆清酌的耳垂,含在舌尖,笑着说:“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陆清酌被她蹭得又痒又难受,那股芳香醉人的信息素味道洒在耳畔,她磨了磨牙齿,“我才不想知道呢。”


    傅欲眠抚摸着小腹,她握住陆清酌的手腕,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说:“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第73章 长夜


    这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岛屿,面积很大,不过上面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别墅。


    陆清酌不止一次央求着傅欲眠放她出门,软磨硬泡之下,傅欲眠同意放她出去,可陆清酌在海岛环视了一圈,连一艘船都看不见。


    “这就是你给我买的那座岛?”陆清酌站在沙滩上,这座岛屿上除了照顾她们的佣人,几乎连活物都看不见一个,“这里好是好,但是……”


    陆清酌欲言又止,下意识就用手臂去环着傅欲眠的腰,一直盯着她脚底的沙滩,生怕里面冒出来一些什么虫子贝壳之类的,会划伤傅欲眠的脚底。


    “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过来了?”陆清酌小心翼翼将傅欲眠打横抱起,然后把人抱到了海岸边树下的躺椅上,说:“这里贝壳挺多的,尤其是那种尖尖的海螺,万一踩到割伤了怎么办?”


    傅欲眠的语气非常确定,笑着说:“你在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陆清酌的鼻音有点重,她含混不清地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密的人了。”


    傅欲眠反问道:“那星落呢?”


    陆清酌差点炸毛,“星落是我亲妹妹!你别乱吃醋瞎吃醋好不好啊……”


    傅欲眠没想到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居然让陆清酌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唇角含着笑意,说:“我和你闹着玩的,我发誓,以后一定把这个坏毛病给改了。”


    到了晚上,陆清酌刚洗完澡躺床上,一只手就抓了上来,抚摸着她的小腿,然后把手伸进她的睡裤裤腰里。


    陆清酌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看?“傅欲眠!你干什么!”


    另外一只柔软的手臂则伸进了她的衣领,勾住了胸衣的那条细带。


    陆清酌拼命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还保护着自己的裤子,往床头那边挪了两下,惊恐地盯着傅欲眠,说:“你不是怀孕了吗?孕期不可以剧烈运动的!”


    “才两个星期而已,只是个胚胎。”傅欲眠见陆清酌猛地往后一缩,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睡袍系带,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从肩头滑落,“而且我问过医生,孕期是可以行房事的。”


    “我不信!我要打电话问问秦臻。”


    陆清酌夺过傅欲眠的手机,赶紧打电话给了秦臻,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突然有些心虚,捏着手机张了张嘴,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傅欲眠就坐在陆清酌身边一动不动,等着她开口,却听见秦臻那边听不到声音,一直在喊“喂”。


    秦臻用着莫名其妙的语气说:“傅欲眠,说话啊,你等会儿不要跟我解释说,这通电话是你家的狗打的。”


    傅欲眠抿了抿嘴唇,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要给陆清酌一个面子的。


    所以,她决定让陆清酌一个人独自面对。


    “秦臻。”陆清酌鼓起勇气张口说:“那个……就是……怀孕两周的omega,可不可以……嗯……同房啊?”


    话音刚落,秦臻就猜出了个所以然来,陆清酌红着脸不知所措,勾着傅欲眠的手指头搅了两下。


    “你说什么?两周那么大?”秦臻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说:“听你的语气那么紧张,我还以为要生了呢。”


    “没有……怎么可能……”陆清酌偷偷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的傅欲眠,在她的手背上挠了两下,说:“怎么可能那么快啊……”


    “随便你们怎么玩,不过我平时就劝你和傅欲眠,尽量少干点这种事情,纵欲过度容易引起……嘟嘟……”


    傅欲眠直接挂了电话,听着这些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别理她,唠叨的都是废话。”


    陆清酌准备把后面半句话给听完,“她还没说纵欲过度容易引起什么……”


    陆清酌话音还没落,就直接被傅欲眠扑倒在了床上,裤子这下彻底保不住了。


    一整夜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傅欲眠主导,陆清酌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一直盯着傅欲眠的肚子看,生怕对方出事。


    二十四岁正是体能巅峰的好时候,傅欲眠要求着陆清酌的力度稍微大一点,对方却畏手畏脚根本不敢动,她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


    两个人“被困”小岛十几天,傅欲眠把一切能玩的play全都玩了个遍,她最喜欢的就是“囚禁系列”,喜欢看陆清酌不穿衣服被绑在床上,露出破碎的小可怜模样。


    “傅欲眠……你放开我……”


    陆清酌脚踝上绑着一个环,另外一端是一条纯金打造的锁链,足足有十米那么长,她有时候被傅欲眠玩坏了,坐在床上会把所有的链子都扯过来,抱在怀里掂量着有多重。


    那么好的黄金,做成首饰多好看啊,非要弄成一条锁链,就是为了玩。弄她的身体。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黄金?”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脚踝,掌心从脚踝抚摸到小腿内侧,见对方痒得想挣脱,笑着说:“怎么,这条金锁链不喜欢么?”


    “你不要仗着怀孕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陆清酌浑身上下只有一片薄薄的布料,连大腿根都遮不住,傅欲眠连一床被子也不给她,还说什么天气热,盖被子容易闷坏,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只好保持着一个用手遮挡住下半身的姿势,落在对方眼里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欲拒还迎。


    “清酌,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知不知道那些天我有多想你。”


    尽管陆清酌知道傅欲眠是在偷换概念,她还是忍不住说:“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


    她逃避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败给了心中隐藏着的依赖。


    陆清酌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离不开傅欲眠了。


    不管对方对她做了怎样的事情,不管她离开对方多远,只要她在看到傅欲眠的一瞬间,心中做下的决定在顷刻间瓦解崩裂。


    傅欲眠究竟有什么魔力,陆清酌不知道,不过她明白一件事,在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之后,傅欲眠才是她毕生所爱。


    不过……


    陆清酌盯着自己脚踝上的锁链,心说一直这样下去也太羞耻了吧,还好傅欲眠没有录像拍照什么的,否则万一流传出去,那两个人的XP瞬间就会传遍整个网络。


    孕期还玩这种play,这要是传出去,陆清酌倒是没什么所谓,大不了她退隐幕后,不拍戏不代言,不过傅欲眠这种身份,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傅欲眠给陆清酌打造的这条金锁链,足够她走出卧室去卫生间和浴室,当然这个天气陆清酌也懒得去海边玩,直接坐在窗边看着风景就好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陆清酌经历着有些荒谬的“囚禁玩法”,估计早就被气得想方设法逃离了。


    现在可好,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傅欲眠对她的剥削和压迫,只要对方能玩得尽兴,想怎么绑都无所谓,傅欲眠也就只有这些天能随心所欲了。


    陆清酌知道这条锁链根本没有完全锁上,她只需要稍微一挣脱就开了,不过她也乐意陪着傅欲眠一起玩,只要对方能开心就好。


    傍晚的时候,陆清酌接到了林之愈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那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清酌?你在哪呢?是不是被傅欲眠给抓起来了?我带人去救你!”


    抓人的傅欲眠就躺在陆清酌怀里,在听到这番话后抬起头,微笑着注视手机,不过这个笑容陆清酌怎么看都有些残忍。


    “我没事,我现在好好的,跟欲眠在太平洋度假呢。”


    “度假?你和傅欲眠?”林之愈大嗓门彻底忍不住了,“你知道她那么危险,还敢跟她一起度假?”


    陆清酌皱了皱眉头,悄悄看了一眼傅欲眠,赶紧朝着那头说:“哎呀你别说了,她哪里危险了,我跟你讲,你以后可不能说她的坏话!”


    听着林之愈似乎还有点想继续说下去的趋势,陆清酌赶紧断了她的念头,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陆清酌就赶紧挂断电话,生怕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被傅欲眠听见之后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刚才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了,陆清酌只希望傅欲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林之愈这次。


    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应该也不会和林之愈计较……吧。


    “林之愈。”


    傅欲眠的声音慢条斯理,在舌尖将林之愈的名字拆解开来,说得很缓慢,不过落在陆清酌耳朵里却像是在一下一下拆解尸体的错觉。


    陆清酌:“……”


    完了,这下只希望林之愈能自求多福吧。


    “之愈她就是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是这样。”陆清酌解释说:“她没什么恶意的,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我知道。”傅欲眠靠在陆清酌身上,掌心覆盖在陆清酌抚摸着她小腹的手背上,笑着说:“她确实挺适合当朋友,讲义气重感情。”


    傅欲眠本来对林之愈没有多大的好感,觉得对方只是个草包富二代,说不定从小就是泡在蜜糖罐里长大的,不像是什么有担当的人。


    第一次让傅欲眠改观的,是对方坚持跟她一起去营救陆清酌的那一瞬间。


    她会开枪,会寻找方向,还会凭借着地势来观察走向,无时无刻都非常镇定,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能难得倒她的。


    按照客观感受来讲的话,像林之愈这样情绪稳定又重情重义的alpha,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两个人在海岛上住了一个多月,陆清酌走的时候把那条金链子也给带上了。


    傅欲眠能看得出来陆清酌是真的喜欢,就笑着趴在她耳边说:“要是真喜欢的话,那就干脆不摘了。”


    陆清酌被她弄了个大红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那么容易变红,总是被傅欲眠在不经意地挑逗之下,弄得整个人都是热的。


    尽管这样,陆清酌还是用手臂环绕着傅欲眠的腰,她总觉得这艘船有些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傅欲眠能不能瘦得了。


    傅欲眠的脸色看着还好,这艘游轮航行在大海之上,陆清酌抱着傅欲眠站在船头,总觉得两个人如今的姿势仿佛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场面。


    耳边响起了那道熟悉的电影配乐,陆清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时候想泰坦尼克号恐怕不太吉利吧。


    她赶紧将脑海中撞上冰山的画面给剔除掉,抱着傅欲眠站在船头,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稍微侧过头就吻到了对方的唇角。


    傅欲眠的唇有些凉,陆清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环绕在了傅欲眠的胸口处,用湿软的唇舌来帮她升温。


    整只游轮都是陆清酌名下的财产,这座岛屿也是她的,却被傅欲眠按照旅游的名义,“囚禁”了她一个多月。


    傅欲眠的小腹还是平坦的,不过仔细用掌心去抚摸感受的话,还是能感受得出来一些神奇的事物。


    陆清酌每次用手抚摸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由她那只手的指尖开始传递全身,两只脚仿佛踏着柔软的云层,惊讶得像是在做梦。


    她和傅欲眠有孩子了。


    她们即将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了。


    陆清酌活了二十多年,除了爱情以外,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这个东西。


    童年受到的创伤,需要用一生来弥补,可是失去的东西终究还是失去了,陆清酌对自己再好,却终究还是得不到幼年时期所缺失的爱。


    其他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陆清酌来说是一颗永远无法触及的星星。


    有时候,陆清酌会艳羡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对方应该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有着美好却短暂的童年。


    鼻子一酸,陆清酌没出息地红了眼睛,在傅欲眠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眨了眨眼睛转移视线,假装在看风景。


    傅欲眠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陆清酌不太正常,不过傅欲眠却猜出来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扰陆清酌,而是将目光放在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


    陆清酌的手臂缠在傅欲眠的腰上,越收越紧。


    傅欲眠的耳畔感受着陆清酌喷洒出来的炙热鼻息,还有对方喉咙里微微哽咽的声音,往后靠了一下,贴在她身上。


    陆清酌抱得更紧了,仿佛用手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哪怕是千言万语,都没办法道出陆清酌此刻的心情。


    “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耿星落在陆清酌回来后,直接飞奔过来扑向她,说:“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脸比之前还要尖。”


    林之愈抱着两条手臂站在耿星落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两个似乎是旅游归来的人,语气有些许哀怨,“你还知道回来啊。”


    陆清酌冲着林之愈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瘦了?真的吗?”


    傅欲眠才是那个瘦了的人,陆清酌在看见对方的时候被狠狠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瘦成那个样子。


    不过好在之前在岛上的生活质量非常好,陆清酌又变着法地给傅欲眠制作之前旅游时学过的美食。


    傅欲眠吃得多了,那张瘦削的脸颊也终于逐渐圆润了起来。


    耿星落的目光落在傅欲眠的身上,笑着说:“咦?我怎么觉得嫂子好像变得……圆润了一些。”


    傅欲眠抚摸着小腹,陆清酌赶紧转过身抱住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贴在一起。


    “我怀孕了。”


    耿星落眸子里露出惊喜的神色,林之愈却瞪大了眼睛,差点屏住呼吸把自己给憋死。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什么?”


    陆清酌一脸得意地抱着傅欲眠亲吻她的侧脸,那副表情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有老婆孩子,看得林之愈牙痒痒,恨不得拿出打小强的拖鞋,狠狠抽她个几嘴巴子。


    “中午你们要留在这里吃饭吗?”


    陆清酌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提示两个人,你们两个最好别出现在我和我老婆的面前,赶紧走远点,越远越好。


    林之愈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耿星落也听懂了陆清酌的言外之意,拉着林之愈的手就往外走,说:“不吃了不吃了,我跟之愈姐姐约好了去吃烤肉。”


    叽叽喳喳的两个人走后,陆清酌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她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傅欲眠打横抱起,走进电梯上了三楼卧室。


    陆清酌一开始觉得傅欲眠在别墅里装电梯是一种很鸡肋的行为,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好用。


    傅欲眠肚子里有另外一个小生命,走楼梯上楼睡觉是很辛苦的,而且月份大的时候,还有可能出现其他的风险。


    陆清酌当天晚上就报了个线上营养餐培训班,她舍不得离开傅欲眠去上课,不知道是信息素还是什么东西的催化,她觉得自己只要一离开傅欲眠就难受。


    她特意做了一个列表,里面写着孕期禁止做的事情,禁止吃的食物,需要补充什么营养。


    陆清酌仔仔细细地做着笔记,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傅欲眠戴过的眼镜,是护眼的平光镜。


    她一直都觉得傅欲眠戴眼镜的样子就是个妥妥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今天终于拿到了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试了试。


    陆清酌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清楚了自己的样子,找好了几个看着还不错的角度,咔嚓几声拍了几张照片。


    一想到自己的微博好久没有营业过,陆清酌就把刚才那几张live图,再加上之前和傅欲眠在海边的合照,一起做成九宫格上传到了微博。


    她两三个月没发微博,没有营业,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一发微博就冲上了热搜。


    陆清酌看着点赞量和评论都愣住了,她戴眼镜的热度这么高的嘛。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做功课详细计划这个月傅欲眠的饮食,却没发现从卫生间出来的傅欲眠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边。


    傅欲眠打开门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陆清酌穿着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她的心脏开始抑制不住地狂跳着,仿佛突然之间打开了一只惊喜包裹。


    傅欲眠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清酌,禁欲诱人,就连头发丝都在勾引着自己。


    陆清酌察觉到傅欲眠走了过来,抬起头笑了笑,说:“洗好啦。”


    “嗯,洗好了。”


    傅欲眠的嗓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她压抑住汹涌的那颗心,坐在陆清酌身边,鼻尖贴着她后颈的腺体,轻嗅着,仿佛灵魂都在颤栗。


    “清酌,你让我看看。”


    她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掐住陆清酌的下巴,对方听话地扭过头,嘴唇微微张开,做出一副索吻的姿态。


    傅欲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她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陆清酌按到床上,在对方微微愣怔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满是欲望的双眸。


    只是简单的一副眼镜,就能让她失控。


    “怎么了……唔嗯。”


    身上那件穿得妥帖的白衬衫被迅速揉得皱皱巴巴,陆清酌被傅欲眠的热情给震惊到了,她觉得戴着眼镜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伸手准备摘掉。


    在手指碰到眼镜架的那一瞬间,陆清酌的手腕被握住了,傅欲眠含笑着用舌尖打湿了对方的嘴唇:“戴着眼镜做。”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遭到了秦臻的一顿数落,陆清酌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坐在沙发上,默默拿出笔记本在纸上写着孕期禁忌。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知道怀孕期间不能纵欲过度吗?”


    秦臻简直要被这两口子的操作给气笑了,都怀孕快两个月了,每天脑子里还总想着干那种事,比一日三餐还勤。


    “都是我的错。”陆清酌捏着手里的眼镜,发誓自己在这八个月之内再也不会戴了,“秦臻,你说欲眠的身体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秦臻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吗去了。”


    傅欲眠坐在沙发上还翘着二郎腿,被秦臻看到后没忍住用手听诊器拍了拍,“你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这样坐呢。”


    秦臻知道这次的罪魁祸首是傅欲眠,她这么强势,肯定是半强迫陆清酌,半推半就之下就搞出了这种事情。


    不过傅欲眠身体素质非常好,秦臻检查了一下,在摸到傅欲眠胳膊肌肉线条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说,能驾驭得了傅欲眠这样强悍的omega,陆清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咳咳”


    陆清酌咳嗽了两声,秦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口子占有欲一个比一个强。


    “你刚怀孕还不到三个月,胚胎不太稳定。”秦臻开了一副药方,说:“以后再行房事的话,要等到三个月之后胎儿稳定后才行。”


    秦臻给傅欲眠打了一针黄。体。酮,陆清酌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在秦臻打完之后,赶紧冲上去抱住了傅欲眠,还柔声问疼不疼,丝毫不把她这个专业医生当回事。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傅欲眠勾了勾唇角,说:“亲爱的,她给我打得好疼啊。”


    陆清酌抱着傅欲眠,恨不得趴在上面给她吹一吹,皱着眉头说:“你就不能轻点推药吗?”


    秦臻:“……”


    秦臻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角,说:“那以后别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了,打一次我拉黑一次!再打我就举报你们两个扰民!”


    你们这两口子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尊重祝福锁死!


    听了秦臻的话后,陆清酌这半个月时间都不敢靠近傅欲眠,她倒是能忍得住,不过傅欲眠就没那么大的耐性了。


    她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反倒和相貌不符,属于重欲的那一类人,热情起来陆清酌根本就抵挡不住,花招手段一套一套的,撩拨得她神魂颠掉。


    在严词拒绝傅欲眠后,陆清酌决定暂时先和她分房睡,等稳定后再睡在一起,否则的话傅欲眠根本控制不住。


    分房睡的前几天傅欲眠倒是还能忍一忍,在熬了两天之后,她在一个夜晚悄悄打开门,来到了陆清酌的房间,摸黑爬上了她的床。


    陆清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傅欲眠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还把她的睡袍解开了,把手插。进去睡觉。


    这个可恶的坏习惯!


    陆清酌只能温声细语地说她几句,因为她要时时刻刻地照顾着傅欲眠的情绪,不能让她觉得失落不舒服。


    终于熬过了三个月,傅欲眠的小腹逐渐隆了起来,不过弧度很小,穿上厚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陆清酌的手只敢轻轻地贴在上面,生怕按得重了傅欲眠会不舒服。


    当天夜里,陆清酌被逼到了床角,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往后蜷缩。


    “不行!”


    傅欲眠站在她面前,主动将自己送到陆清酌的怀里,在她耳朵上轻柔地吹着风。


    “你行的,秦臻都说了,三个月以后是安全期,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秦臻吗?”


    “我……”陆清酌见傅欲眠忍耐得眸子都泛着红,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动摇,“那我就在外面蹭蹭,不放进去。”


    傅欲眠含着陆清酌的指尖,笑着说:“嗯,真乖。”


    陆清酌的厨艺最近又精进了不少,她中午给傅欲眠炖了一盅乳鸽汤,里面加上红枣和枸杞,虽然是非常简单的炖煮,但是傅欲眠却非常喜欢喝。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胖呢?”陆清酌托着腮,盯着傅欲眠喝汤的样子,笑着说:“我觉得我已经很发力了,每天变着法地钻研美食,你的脸还是这么小。”


    傅欲眠笑了笑,夹起一只鸽子腿放在陆清酌碗里,正好看见耿星落和林之愈两个人走了进来,边说边笑。


    林之愈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饭香味,她伸长脖子看了看两个人面前的午餐,咽了咽口水,说:“星落,你去拿车钥匙,我们等会儿去吃火锅。”


    陆清酌好久没吃火锅了,陪着傅欲眠吃了几个月的营养餐后,她发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好,甚至连斑点都看不到一个。


    傅欲眠气色也很不错,被她养的面色红润,气血十足,甚至在床上都百无禁忌起来,吓得陆清酌赶紧拿出秦臻那番话说给她听。


    傅欲眠一听脸色就耷拉了下来,秦臻的意思就是说,她要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这个年龄能怀个健康的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要让她好好珍惜和陆清酌的爱情结晶。


    她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稳重的人,执掌傅家后才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老成样子来,装着装着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还都是和陆清酌有关,傅欲眠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和陆清酌在一起,那她未来会不会随便找个alpha入赘了。


    没有喜欢,没有爱情,只是一个无情的生育机器,为傅家繁衍后代。


    不过还好,她很幸运,遇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耿星落开车载着林之愈去兜风了,陆清酌在傅欲眠吃完饭后,去车库里挑选出一辆她最喜欢的跑车,凑到傅欲眠身边说:“星落她们去兜风了,我带你出去玩一玩吧。”


    傅欲眠点点头说:“今天广场有一场烟花展,晚上正好可以去看。”


    “可是,烟花展上的人肯定很多,我觉得太挤了。”陆清酌看着傅欲眠的肚子,担心地说:“我去找个空旷的地方,既能看到烟花,又不用担心被挤到。”


    陆清酌当即给林之愈她们发消息,让这两个闲人帮她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湖边的风景非常好,也有不少过来打卡的游客,陆清酌走之前带了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水,现在这个天气傅欲眠喝凉水会不舒服。


    她拧开盖子,却发现杯子里的水是冷的,陆清酌贴在傅欲眠耳边说:“我去那边接一些热水,你坐下来等我一会儿。”


    傅欲眠坐在长椅上,打开微博点进陆清酌的账号,把对方发到微博上的那些自拍照统统保存到手机里。


    她的手机壁纸用的是陆清酌的自拍照,这几年来一直没换过。


    陆清酌用的是她喝奶茶吸珍珠的那张照片,傅欲眠还记得那是她们拍综艺的时候,陆清酌偷拍的照片。


    傅欲眠笑了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陆清酌的脸,把其中一张设置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


    陆清酌去买水还没回来,傅欲眠坐在长椅上等着,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一个女alpha在旁边观察了她很久,终于鼓足勇气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你好,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傅欲眠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一只手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女alpha捏着手机的手顿住了,瞬间脸色涨红,道歉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名找她要微信的女alpha还在不远处坐着,时不时地往傅欲眠这边看,这些都被她用余光给看得清清楚楚。


    “我特意找服务员要的温水。”陆清酌从身后贴了上来,先是在傅欲眠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坐在她身边,打开吸管送到傅欲眠唇边,笑着说:“她们差点就给我装成咖啡了。”


    傅欲眠含着柔软的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给陆清酌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丝。


    “你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感觉跑起来还像个小孩子?”


    陆清酌抱着傅欲眠,在她怀里蹭了蹭,把对方刚整理好的发丝又重新蹭乱了,十分耍无赖地说:“我就是小孩子怎么啦!”


    那个女alpha也没想到这么好看优雅的一个omega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怀了孕。


    她心里憋得难受,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alpha才能配得上这么完美的omega,所以就一直在附近偷偷地看着。


    直到她看到了一个气质绝佳,长着一张祸国殃民脸蛋的alpha,拿着水杯走过来,还亲了亲这个omega的一瞬间,她的手机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女alpha咬了咬牙,心说长得虽然好看,但是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两个人在长椅上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了一会儿,alpha牵着omega的手走向了一辆粉色超跑,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驾车离开了湖边。


    女alpha突的一下就坐了回去。


    离开湖边后,陆清酌载着傅欲眠去耿星落她们找到的最佳观景位置,从这里坐电梯上去直达顶楼。


    傅欲眠坐在陆清酌身侧,说:“刚才你去买水的时候……”


    对方说着就停了下来,陆清酌一脸好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骚扰你啊?我现在就去查监控把这个王八蛋找出来……”


    “不是。”傅欲眠对陆清酌的反应非常满意,不过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说:“刚才确实有个女alpha过来找我要微信。”


    陆清酌如果此刻有一双毛茸茸的长耳朵,早就已经警惕地竖了起来。


    “alpha?还找你要微信!”


    她捏着手里的车钥匙,把上面那个红衣服小猪的捏捏给揉得不成样子,童年男神GG Bond的形象在此刻彻底覆灭。


    “我就知道一秒钟也不能离开你!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些人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骂,傅欲眠轻而易举地堵住了陆清酌嘴唇,用柔软的舌尖撬开了对方的牙齿。


    舌头勾缠在一起,陆清酌动情地回吻着傅欲眠,睁开眼睛试图偷偷观察着对方,结果傅欲眠一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是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傅欲眠张开嘴,陆清酌柔软的舌滑了进去,在她的上颚轻柔的舔舐着。


    陆清酌感谢自己的舌头天生比其他人长,接起吻来也更能挑逗起傅欲眠的情绪,所以傅欲眠格外喜欢舌吻。


    林之愈打来了电话,问陆清酌她们有没有到楼顶,还说烟花展马上就要开始了。


    即将晚上八点,陆清酌拿出手机准备拍烟花,不过她下意识地就拍了一张傅欲眠的照片。


    她还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每天都要拿到一张傅欲眠的照片,把这些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整理,然后一张一张地制作成照片集锦。


    等到以后年龄大了,两个人坐在葡萄树底下,喝着茶看着相片,回忆起当年那些美好的日子来。


    八点钟一到,砰地一声巨响,天空准时燃放起烟火,傅欲眠抬头看,却见硕大盛放的烟花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在看清楚那个名字后,她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


    自那以后的每一簇烟花,燃放的时候都会出现傅欲眠的名字。


    【傅欲眠】


    【我爱你】


    【陆清酌】


    【爱】


    【傅欲眠】


    傅欲眠呆呆地站在原地,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微光,仿佛揉碎了一把星星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陆清酌站在傅欲眠背后,两条手臂从身后缓缓地环绕住她的腰,柔软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腹部,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的律动。


    虽然什么也摸不到,但是陆清酌就是觉得它在和自己打招呼。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老土啊?”


    陆清酌贴着傅欲眠的耳朵,吻了吻她的耳廓和耳垂,嗓音黏黏糊糊的。


    “这都是星落给我出的主意,她说这样很浪漫,整个B市都能看得到。”


    傅欲眠缓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依旧青涩却充满炙热爱意的alpha,转过身来抱住了她。


    “我很喜欢。”


    “我一开始还安排了无人机拼你的名字,但是他们说你的名字笔画太多了……”


    陆清酌笑出了声音,说:“所以就折中了一下,用首字母代替,虽然有点敷衍,但是你不许嫌弃我。”


    傅欲眠唇角绽放着浅浅的笑意,她紧紧拥着心爱的alpha,在璀璨升空的焰火下眨了眨眼睛,说出自己念想了许久的话。


    “清酌,生完孩子,我们再重新举办一场婚礼吧。”


    陆清酌背对着天际五颜六色的火光,光线在鼻翼打出一侧阴影,她稍微一低头就吻住了傅欲眠的唇瓣。


    “好。”


    纷飞的焰火将整个天际燃烧成五彩绚烂的颜色,如同逆光之下的灿烂星海,她们的身后是回音长夜,是烟火人间。


    (正文完)


    第74章  粘人


    “什么?你们两个要结婚了?”


    林之愈的表情还是没绷住,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脸上的震惊一览无余,“你们什么时候离的婚?怎么没请我吃饭?”


    “不是结婚,也没有离婚。”陆清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之愈表达了,她说:“这不是觉得之前那场婚礼没办好嘛,我跟欲眠商量说重新再办一次。”


    “你们上次结婚都没请我去!”林之愈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情来,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陆清酌皱了皱眉,点点头说:“你确实不是。”


    自取其辱的林之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傅家别墅,陆清酌来到一楼的卧室,打开门一看,一股奶香味扑面而来。


    耿星落抱着粉雕玉琢的奶香小娃娃,“啵”的一下狠狠吸了一口。


    哇!又软又弹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姐姐,暖暖她好可爱呀,看得我都想生孩子了。”


    孩子的名字是傅欲眠起的,姓陆名煦,煦这个字寓意着光彩照人,小名也就自然而然地叫暖暖了。


    陆清酌听了耿星落的话,狡黠一笑:“你在家带孩子,无痛生娃,还能免费体验带娃的乐趣。”


    “姐姐你说的好对啊。”耿星落嘿嘿一笑,又亲了亲暖暖的额头,忍不住说:“暖暖太听话了,我都没听过她哭闹。”


    陆清酌勾唇一笑:“那是,这可是我跟傅欲眠的女儿。”


    暖暖在地毯上爬来爬去,陆清酌坐在地上,低着头拿出小老鼠玩具放在暖暖面前,小宝宝的嘴唇亮晶晶的,用头撞着陆清酌的大腿,张着嘴喊:“mama……”


    陆清酌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宝宝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陆清酌在她肉乎乎的侧脸上亲了亲,拿出小玩具开始和她玩。


    最近这段时间她因为婚礼场地的事情比较忙,孩子平时都交给佣人来照顾,耿星落每到周末就会回家,抱着暖暖爱不释手,恨不得上课的时候把孩子一起带走。


    对此,陆清酌还开玩笑说让她带过去,顺便熏陶熏陶B大的仙气。


    耿星落信以为真,前几天早上回校的时候,还真的把暖暖给带上了,陆清酌见状赶紧把人拦下来。


    果然,人在有了孩子之后,每天都会围着孩子转,陆清酌的手机相册里几乎全部都是暖暖的照片。


    有吃饭的,有睡觉的,还有满嘴口水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傅欲眠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陆清酌穿着围裙正端着盘子走出来,看见傅欲眠后弯了弯嘴角,“开饭了,今天做了清蒸鲈鱼和糖醋里脊。”


    傅欲眠脱掉外衣,佣人接了过去放好,她走到陆清酌面前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在尝到她的唇瓣的味道后,傅欲眠笑着说:“你是不是偷吃小蛋糕了。”


    陆清酌回答说:“之愈送的,没想到做的还挺好吃。”


    林之愈这段时间总是隔三差五来一趟,借着过来看孩子的名义,送了一些她自己烤的蛋糕和小饼干,实际上就是过来找星落的。


    陆清酌也不打算戳穿她的谎言,反正免费给孩子找了个保姆,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吃完晚饭,陆清酌还没来得及去洗澡,就被傅欲眠给按在了窗户上,说这些天在家里带孩子确实劳累了不少,今天晚上好好给她补一补。


    陆清酌喝了一口傅欲眠精心给她准备的枸杞茶,里面除了枸杞还有桂圆和一些其他的补药。


    当她看见枸杞茶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大事不妙,原来这就是傅欲眠口中的“奖励”。


    奖励她一杯浓浓的枸杞茶,奖励她今天晚上好好表现。


    傅欲眠解开衣服后,发现陆清酌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的小腹看,似乎是在看那一条长长的伤疤。


    “早就消失了。”傅欲眠的掌心覆盖在柔软的小腹肌肤上,又握着陆清酌的手放在上面感受,笑着说:“你摸摸看?”


    陆清酌的唇落在上面,她抬起头盯着那块还有一道细微白线的地方看,虽然疤痕几乎肉眼看不见,不过陆清酌还是没能忘记它最初的样子。


    她喝完了一整杯的枸杞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陆清酌总觉得自己今天夜里的表现让傅欲眠非常满意,就算是双目迷离,嘴里也不停地夸着她。


    陆清酌更加卖力起来,她舔了舔嘴唇上黏糊糊的水迹,凑过来和傅欲眠接吻,抱着软成一滩水的omega,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腰。


    “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嘛。”


    傅欲眠每次都很抗拒,不过习惯了之后也就接受了,陆清酌总是会变着法地弄她,但是邀请她一起尝尝味道,是每次都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唔嗯……”


    陆清酌的唇瓣在她的唇缝中缓慢摩擦,舌尖扫过她的牙床,弄得她整个人绵软无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任君采撷的姿态。


    两个人换了体位,陆清酌躺在床上,傅欲眠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侧脸贴在她的胸口。


    “婚礼场地我都让人布置好了,这一次换我嫁给你好不好?”


    三年前那场婚礼,陆清酌是实实在在的“入赘”,按理来说,孩子应该跟着傅欲眠的姓,后来在对方的要求之下,孩子跟了她的姓。


    婚礼那天,陆清酌穿着雪白的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惊艳了无数人的目光。


    当然,更加吸人眼球的,还是一袭雪白婚纱,款款深情朝着陆清酌走来的傅欲眠。


    她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雷厉风行,冷面无情的董事长形象,更是有不少人寓言,说两个人处不了多久就会离婚,结果被狠狠打脸。


    如今两人不仅没有离婚,反而还有了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傅欲眠主外,陆清酌主内,和传统的AO关系刚好倒置过来。


    陆清酌手里那枚戒指戴了三年,一开始傅欲眠是打算重新为她定制一款戒指,不过陆清酌却并不想换。


    这枚戒指承载了她许多的记忆,如今是她身体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永远不会摘下这枚戒指,而是会一直保存下来,直到化成骨灰的那一天。


    林之愈和耿星落作为伴娘,站在两位新娘身后,耿星落笑得春风拂面,林之愈却没出息地在后面抹眼泪。


    “之愈姐姐,你怎么哭了啊?”


    林之愈抹着眼泪,脸上的妆差点花了,她哽咽着嗓子说:“终于看到清酌出嫁了,我这颗老母亲的心也放了下来。”


    陆清酌虽然和傅欲眠站在一起开心接吻,不过她却听到了林之愈说的这番话,在接吻结束后,转过头给了她一个白眼,心说这种时候她还要占自己的便宜。


    娱乐圈内和陆清酌关系好的人也都过来参加了她的婚礼,其中包括叶然,她自告奋勇地当了陆清酌的伴娘,站在一群人之间,微笑着注视陆清酌的背影。


    看到对方如此幸福的样子,有心爱的妻子和女儿,叶然从心底祝福她永远开心快乐。


    傅欲眠往后扔捧花的时候,令她没想到的是,接住这一束花的居然是叶然。


    对方笑着双手捧住这束花,朝着陆清酌点点头。


    婚礼闹到晚上才结束,傅欲眠在浴室里洗澡,陆清酌则在宝宝房间里哄孩子。


    暖暖现在是吃完睡睡完吃,肌肤又白又嫩,还不到一岁就能看出非常明显的五官,鼻梁高挺漂亮。


    陆清酌之前拍暖暖照片上传朋友圈,被一群人夸孩子长得漂亮,和她眼睛很像。


    她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眼睛,又盯着暖暖的眼睛看,觉得确实还挺像的,双眼皮长睫毛。


    陆清酌观察着暖暖的睫毛,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往上挑,心中越来越惊讶,为什么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眼睫毛这么长,都快变成一把浓密的小扇子了。


    傅欲眠洗完澡出来,在卧室里没看见陆清酌的身影,一猜就知道她去了暖暖的房间,现在估计在逗孩子玩。


    怀孕的时候她一直担心孩子生出来之后会天天哭闹,傅欲眠的耐心和忍耐力都是后天养成的,她还没来得及准备怎么做好一个母亲。


    不过幸好,孩子出生后又乖又听话,几乎不怎么哭闹,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天使宝宝。


    婴儿房的门被缓缓打开,陆清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傅欲眠,这个时候她还在跟奥利奥一起和暖暖玩。


    奥利奥作为一只奶牛猫,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发神经,其中那一个小时则是即将进入驱魔时间。


    但是在傅欲眠的怀孕期间,它一天都没有拆过家,反而会乖乖地趴在傅欲眠身边,有时候还会像一只摊开的猫饼,趴在傅欲眠的肚子上,用白袜子贴在上面,听着小宝宝的动静。


    傅欲眠和陆清酌两个人都不在家的时候,耶耶和奥利奥一猫一狗会分工合作,一个给暖暖整理小被子,另一个会跳上暖暖的小床,爪子搭在暖暖身上一下一下拍着。


    有一天陆清酌回家,打开婴儿房的门,看见奥利奥瘫在地上,爪子搭着暖暖的吊床,像个人一样一下一下地轻轻摇晃着,把暖暖给哄睡着了。


    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天使,陆清酌分别给了它们两个大大的吻,还每天都给它们加餐,每天操心最多的还是奥利奥,黑白动物是真的聪明极了。


    有时候看着奥利奥带孩子,陆清酌都觉得它把自己当成了暖暖的妈,每天都寸步不离地跟在暖暖身后。


    傅欲眠坐在了陆清酌身边,她刚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是奶香味的,和暖暖身上的味道挺像。


    陆清酌抱完孩子,凑到傅欲眠胸口,使劲儿嗅了嗅,说:“好香啊,我新代言的沐浴露怎么这么好闻。”


    傅欲眠按着陆清酌的脑袋埋进自己胸口,说:“在家这么久,你的粉丝都按捺不住了,准备让你进组拍戏呢。”


    她总是能刷到陆清酌的微博,对方每天把微博当成朋友圈,自从傅欲眠怀孕后,陆清酌的微博天天都是她,生完孩子以后,陆清酌晒了一次一家三口,之后所有的微博也全都是她的照片和写真。


    不少粉丝都说陆清酌开始走隐退这条路了,当粉丝们提到陆清酌年龄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才如梦初醒。


    陆清酌今年只不过才二十五岁,正是发展的大好年华,不应该整天都围着她和孩子转。


    也许,陆清酌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吧,她本该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发光发热,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傅欲眠用着有些抱歉的语气说:“清酌,你都快两年没拍过戏了,我和孩子都有专门的佣人照顾,要不……”


    陆清酌吸了吸鼻子,嘴唇贴在傅欲眠的锁骨上,“我不是说了嘛,以后呢,我就当个家庭主妇,有剧本找我我就拍,没有的话就算了。”


    傅欲眠被她弄得身上痒痒的,笑着说:“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六,总要花时间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陆清酌用鼻梁挨着傅欲眠轻轻蹭了蹭,那双不知道勾走多少omega魂的桃花眼弯了弯,说:“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围着你转啊。”


    傅欲眠的心又酸又胀,浑身都酥酥麻麻的,被陆清酌这番话弄得眼眶发涩。


    陆清酌继续说:“有的时候,我围着你转,我还害怕你觉得烦呢。”


    “不,没有的事。”傅欲眠哽咽了一声,抚摸着陆清酌的侧脸,她的眸子微微湿润,贴在陆清酌的耳畔说:“我巴不得你天天黏着我。”


    暑假的时候,陆清酌和傅欲眠两个人去挪威度假,暖暖暂时就留在家里,正好耿星落暑假回来没事干,可以在家哄孩子。


    两个人倒是无事一身轻,享受着舒爽的二人世界,耿星落在家里蓬头垢面哄着娃,林之愈来家里看她的时候都被狠狠吓了一跳。


    omega仿佛被陆清酌的孩子吸干了精气,眯着眼睛坐在太阳底下。


    一岁多的暖暖看着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一张脸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陆清酌,简直就是睫毛精转世。


    暖暖继承了陆清酌和傅欲眠的全部优点,眼睛大皮肤白,嘴唇红嘟嘟的,鼻梁又高又挺,脸上的婴儿肥显得灵动又可爱。


    林之愈抱着她观察了一会儿,心说这简直就是小说女主小时候啊。


    两个妈一个知名影后一个世界首富,这是什么完美出身,看来投胎真是个技术活。


    长相这一方面,暖暖是随了陆清酌,林之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腮帮子,结果却遭到了对方的一记白眼,紧接着高贵冷艳地把头转过去。


    林之愈:“……”


    她终于知道这孩子性格随谁了。


    刚才那个白眼简直跟傅欲眠一模一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之愈在心里发怵,心说孩子小时候性格不好,长大后应该随着年龄会逐渐变化吧,否则真的会变成第二个傅欲眠的。


    挪威这边,陆清酌开车载着傅欲眠回到了之前她住过的地方,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两年不见的岑潇,对方已经把她的小菜园经营得很好,甚至还种了其他的蔬菜瓜果。


    岑潇一早就听说陆清酌要回来度假避暑了,所以提前一天把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地板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的。


    她在陆清酌的房子里免费住了两年,每天都把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让陆清酌某一天想回来了能住得舒舒服服的。


    岑潇见到陆清酌后开心得不得了,她同样也看见了陆清酌的妻子,对方手牵着手,看着非常恩爱。


    被陆清酌拒绝爱意后,岑潇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甚至爱屋及乌连她的妻子傅欲眠都给关注了,还得知她们二人育有一女的事情。


    陆清酌笑着和她打招呼说:“岑潇,好久不见啊。”


    岑潇赶紧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抬起头注视着陆清酌,说:“清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家里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每个星期我都会过来一趟,帮你除草打扫房子。”


    陆清酌闻言有些疑惑,问:“你不住在这里了吗?”


    岑潇笑着说:“我在这附近买了新房子,已经住进去快半年了。”


    她搬家的时候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与其产生藕断丝连的感情,还不如断得干干净净,走得越远越好。


    为了来陆清酌家里方便,她还是买了这附近的房子,学着陆清酌的样子在后院开垦了一块草地,种了很多的蔬菜和鲜花。


    春去冬来,岑潇都在家里等着陆清酌回来,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她终于收到了陆清酌的回信,对方说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回来度假。


    岑潇早上还做了蓝莓饼干,走之前告诉陆清酌说饼干放在冰箱里了,让她记得吃。


    岑潇走后,陆清酌打开房门,牵着傅欲眠的手走进了这个两年多未曾踏足的地方。


    傅欲眠来过一次,那一次是怀着心如死灰的冷,不过这次她是陪着这间屋子的主人来的。


    陆清酌来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蓝莓饼干,捏了一块放在傅欲眠嘴边,对方却一脸抗拒,摇摇头说不吃,陆清酌只好自己吃了。


    “面前那座山后面有一片面积很大的蓝莓林,现在估计已经成熟了,过几天我带你去摘,这边风景也特别好看,有时候还能看到极光。”


    听了陆清酌的话,傅欲眠低垂着眸子,想象着陆清酌离开自己,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场景,似乎也是很幸福快乐的。


    “你之前是不是来过一次啊?”陆清酌后知后觉想起,之前岑潇跟她报过信,说傅欲眠找到了这里,“这么样?我的审美很在线吧。”


    “嗯。”傅欲眠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笑着说:“非常在线,感觉很多高级设计师都不如你的审美。”


    陆清酌被傅欲眠夸得心花怒放,她牵着对方的手在客厅里转了转,然后上了楼梯,打开了二楼主卧的房门。


    她喜欢朝南的房间,更喜欢房间窗户对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夏天的时候太阳穿透碧绿的树叶,打进房间里的光都是柔和的。


    傅欲眠看着窗边的那张桌子,脑海中瞬间浮现了陆清酌坐在桌子前面,低着头认真学习挪威语的样子。


    “岑潇把家里打扫得还挺干净的。”


    陆清酌拿出手机,在对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算是感谢对方对她家的照顾,如果没有岑潇的话,房子里连一股人气都没有,很快就会衰败。


    傅欲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个岑潇是谁?”


    陆清酌就知道傅欲眠会问这个,她笑着解释说:“她是留学生,之前在隔壁房东太太家住。”


    陆清酌跟她讲了几下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当作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直到她说到岑潇曾经在她离开之前表白的时候,傅欲眠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她还跟你表白了?”


    “我拒绝她了。”陆清酌躺在床上,把傅欲眠也一并按在上面,笑着说:“我都说了我喜欢年龄比我大的,她这样的小孩子我是真的不感兴趣。”


    “你是怎么拒绝她的?”傅欲眠突然之间就好奇起来,心中的危机感更甚,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给我说说,我也想听。”


    “就是……”陆清酌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傅欲眠,说:“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傅欲眠抿了抿嘴唇,说:“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都是怎么拒绝和你表白的人的。”


    陆清酌那张脸确实是一副花心的样子,如果没有和她相处过,总会觉得这个人不靠谱,长成这个样子没有百十来段情史都说不过去。


    “你就是吃醋了,承认吧傅欲眠。”陆清酌噗呲一下笑出声音来,整个人埋在傅欲眠的肩头,唇角弯弯,“我跟她说,我不会谈恋爱的,希望她能正视自己的感情。”


    傅欲眠的手抚摸着陆清酌的腰,手指已经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在触碰到柔软细腻的肌肤后,被陆清酌一把抓住了手腕。


    “现在还是白天,等会儿说不定劳拉太太会过来找我聊天呢。”陆清酌抓着傅欲眠的手,在她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说:“晚上再弄嘛,这里的人晚上很少出来,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傅欲眠把玩着陆清酌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说:“这可是你说的。”


    陆清酌点点头说:“我发誓。”


    都那么大的人了,已经是一岁小孩的妈妈了,怎么还跟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似的。


    陆清酌的卧室里还有一些乐器,傅欲眠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把吉他,非常古典的颜色,很适合陆清酌的气质。


    “你会弹吉他?”


    “会啊。”陆清酌见傅欲眠对自己的吉他感兴趣,走过去抱着吉他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傅欲眠,笑了笑说:“我还会吹长笛呢,不过这些乐器好久没玩过了。”


    陆清酌抚摸着手里的吉他,轻轻拨动第一根弦,左手按着和弦,继续抬头注视着傅欲眠的眸子,唇角弯弯。


    “有谁能比我知道……”


    “你的温柔像羽毛……”


    陆清酌的嗓音温柔动人,仿佛羽毛般轻轻地扫着傅欲眠的耳朵。


    她的右手拨动着琴弦,目光依旧落在傅欲眠的脸上,观察着对方的情绪。


    歌声即将步入尾声,陆清酌抱着吉他站了起来,和傅欲眠四目相对,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我舍不得离开。”


    第75章  二胎


    暖暖今年三岁,已经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一开始陆清酌是打算找个有经验的私教来家里教,顺便再找几个小朋友做陪读。


    不过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让孩子去幼儿园,她见沈识君小女儿也在这个幼儿园上学,正好可以做个伴。


    现在正是好好玩耍,拥有完整童年的时候,陆清酌也希望她能认识更多的同龄人。


    暖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让陆清酌和傅欲眠操过心,从小就是耿星落带大的,情绪性格也非常稳定,有时候陆清酌都觉得她有些稳定过头了,根本不像是三岁的孩子。


    陆清酌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做好当妈的打算,崽崽出生后也是边带孩子边学习养娃知识,后面她发现,耿星落的带娃年纪比她还长。


    有一天上午,她被幼儿园老师拉进了一个一班的群聊,陆清酌看着所有的人都改了备注,比如子涵妈妈,文轩爸爸,她也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陆煦妈妈”。


    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陆清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点进去这个小班的群聊,看到一长串的和老师问好,陆清酌见状也复制了一下,跟在后面排列队形。


    陆煦妈妈:【老师好[玫瑰][玫瑰]】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更加炸裂的场景出现了,在她的那条消息后面,出现了一长串张耀祖家长。


    耀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陆清酌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进了张耀祖的家族群。


    暖暖这个班一共也就十几个小朋友,这个家长群足足有四十多位家长,看得陆清酌是头皮发麻。


    要不,让傅欲眠也加进去?


    陆清酌觉得这个想法甚好,一下子笑出声音来,然后耳边的嘈杂声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就连老师都停下了讲话。


    “这位家长有什么意见吗?”


    陆清酌还不知道老师说的是谁,不过当她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的那一刻,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回答问题了。


    “没有,老师您继续说。”


    陆清酌抿着嘴唇,坐在最后一排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她上学的时候最怕老师,现在女儿上学了,开始害怕女儿的老师了,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卑微。


    小朋友们都坐在家长的身边,陆煦安安静静地坐在陆清酌边上的小板凳上,目光落在陆清酌的手机屏幕上。


    妈妈又在偷偷登录她的账号玩换装小游戏,每次都输得惨不忍睹,她的账号等级都掉了。


    等到老师讲完了所有的注意事项后,其他人纷纷鼓掌,陆清酌也放下手机开始鼓掌,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老师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鼓掌,忍不住说:“这位家长,我是让您站起来分享一下养孩子心得,所有人都在给你鼓掌呢。”


    陆清酌穿的爱马仕露趾高跟鞋,此刻她尴尬到脚趾上的红色指甲油都快蹭掉了,一只手死死按着桌子。


    坐在她旁边陆煦早已见怪不怪,用胳膊肘戳了戳陆清酌的手臂,小声提醒说:“妈妈,老师叫你。”


    陆清酌:“……”


    你这熊孩子,我当然知道老师叫的是我!


    陆清酌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两只手扶着幼儿园矮小的桌子,终于站直了身体,笑着解释说:“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最近工作比较忙,刚才没听清楚您说的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陆煦:“……”


    骗子!她不是出门钓鱼就是在家打游戏看电视!


    老师又重复了一遍,陆清酌嘴角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笑着和老师还有其他家长解答提出的问题,说完之后被老师请坐了下来。


    她在坐下来的那一瞬间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陆煦的头上,揉了揉耿星落给她扎的小辫,如释重负地说:“你看,妈妈是不是很厉害!”


    陆煦:“……”


    陆煦还是决定宠着陆清酌,她点点头,右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妈妈好厉害。”


    “真乖!”


    陆清酌又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耿星落扎的小辫子瞬间就歪了,她见状趁着陆煦不注意,赶紧又把那个小辫拨正。


    没发现没发现!


    陆煦:“……”


    对于陆清酌来说,生孩子就是用来玩的,像暖暖这样情绪稳定,怎么揉捏摆弄使唤都不生气的娃娃。


    陆清酌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同时拥有傅欲眠和陆煦。


    第一天的家长会结束后,已经到了中午,所有的小朋友都要和家长告别,陆清酌的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陆清酌看着于心不忍,一低头就看见牵着小手的陆煦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自己,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暖暖?你……”陆清酌蹲在陆煦面前,看着其他小朋友号啕大哭的样子,用手捏了捏陆煦的脸蛋,说:“你怎么不哭呢?”


    陆煦:“……”


    她揉了揉眼睛,象征性地哭了一下,连一滴眼泪都没看见。


    陆清酌:“……”


    不愧是她陆清酌的女儿,情绪稳定远超同龄人。


    陆清酌蹲下来和陆煦讲了一下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不欺负其他小朋友,身体不舒服就和老师说,以及一些其他的琐碎。


    准备走的时候,陆清酌就被老师给叫住了,“陆煦小朋友家长,我想和你聊一聊。”


    陆清酌点点头,走到老师面前,稍微低着头看她,说:“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高老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陆清酌,发现对方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东西。


    “陆煦个子高,甚至比大班小朋友还高一点,我看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来错教室了呢。”


    陆清酌将准备回教室的陆煦一把抱在怀里,对方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干脆就面无表情地躺在了陆清酌的怀里一动不动。


    小高老师见状笑着说:“我在幼儿园工作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像陆煦小朋友这么听话的,不哭也不闹,非常安静。”


    陆清酌唇角勾起:“我家崽子从小就这样,怎么玩都不生气,应该不会给老师你造成什么麻烦的。”


    陆煦生无可恋地趴在陆清酌肩头,被她用手拍打着屁股,过了一会儿终于被放了下来。


    小高老师看着陆煦依旧没什么表情,说:“这也太难得了,不过还是您教孩子的方法好。”


    陆清酌顿时有些心虚,这话应该是说给耿星落听的,她只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罢了,一时间被夸成这样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高老师牵着陆煦的手朝着陆清酌挥挥手,说:“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吧。”


    “暖暖……妈妈舍不得你……”


    陆清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说:“想妈妈的时候就打电话过来,不要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哦。”


    陆煦点点头说:“嗯,我会听话的。”


    陆清酌转身就走,不舍之情似乎溢于言表,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幼儿园门口那辆红色跑车的副驾驶,头发往后一捋,露出性感修长的脖颈。


    傅欲眠带着墨镜坐在主驾驶,转头笑着看向陆清酌,说:“暖暖送进去了。”


    “是啊。”陆清酌眼角的泪水荡然无存,她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唇膏,说:“早知道这么轻松,两岁的时候就应该送到幼儿园,这样我们两个就有更多二人空间啦!”


    傅欲眠在陆清酌擦拭完唇膏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她的唇膏是淡淡的玫瑰香味,笑着说:“现在也不晚,去哪儿玩?”


    陆清酌用指尖将傅欲眠弄糊了唇角的唇膏抹匀,说:“之愈新开了一家酒吧,我们去给她捧捧场吧。”


    傅欲眠点点头,脚踩油门:“嗯,走吧。”


    小高老师带着陆煦进了教室,回想起刚才陆清酌的那一滴眼泪,看着面色冷淡的陆煦,忍不住说:“暖暖啊,你妈妈刚才很舍不得你呢。”


    陆煦一脸平静地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妈妈是演员。”


    酒吧。


    陆清酌和傅欲眠手牵手,被林之愈邀请进来,她抬头注视着酒吧内的场景,觉得林之愈审美还挺适合的。


    林之愈那头粉毛好几年过去了一直留着,最近感觉整个人又年轻了不少。


    耿星落毕业后出国深造,暑假的时候回来了一趟,没住多久就又回到了瑞士。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把头发染成绿的吗?”陆清酌喝了一口调酒师制作的燃情落日,一手托腮盯着林之愈的头发,笑着说:“怎么,星落又不喜欢了?”


    林之愈一听到耿星落的名字就抿了抿嘴唇,说:“还不是因为楚宣那件事,星落现在回国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好想去瑞士看她。”


    陆清酌笑了笑,没想到林之愈居然这么长情,五年时间确实不短,陆清酌甚至都没听说过林之愈身上传出什么绯闻来。


    两个人有时候还能在剧组见到,之前还拍过同一部电视剧,不过饰演的都是配角。


    陆清酌觉得太闲了宅在家里会出事,当主角压力太大了,干脆接了这部大IP中一个恶毒女配的剧本。


    林之愈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那就去啊,给她一个惊喜。”


    陆清酌靠在傅欲眠身上,勾着对方的脖子当着林之愈的面和她接吻,离开的时候还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听得林之愈头皮发麻。


    林之愈耷拉着一张脸憋屈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撒狗粮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陆清酌的手搭在林之愈肩头,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着门口,笑着说:“这是你的酒吧,你请便。”


    林之愈:“……”


    太可恶了!早知道就不请这两口子来了!


    幼儿园内,一群小朋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饭,还有好几个稍微小一点的孩子一直在哭,就连小高老师都哄不了。


    陆煦拿着筷子去夹碗里的虾仁,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和妈妈的手艺很像,她一口一个。


    “呜呜呜妈妈!”


    身后一个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小女孩哭叫个不停,陆煦打开桌子里的书包,从里面拿了一颗巧克力,转过身放在了她面前,说:“别哭了,给你吃。”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被陆煦严厉的表情给吓到了,还是被那颗包装漂亮的巧克力给吸引了目光,哽咽着说:“谢谢你。”


    陆煦转过头,刚想吃餐盒里的那只煎蛋,结果前面的一个小女孩回过头,不小心用胳膊把她的餐盒给碰掉了。


    咣当一声响,餐盒掉在地上,那个碰掉陆煦餐盒的小女孩见状呜地一下就哭了出来,两只手擦着眼泪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从抽屉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小高老师见状赶紧走过来,还以为是两个人闹矛盾了,结果却看见陆煦的午餐全都掉在了地上。


    后面她听了陆煦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不小心碰掉的,碰掉午餐的小女孩年纪还挺小的,一害怕就哭了出来。


    小高老师又给陆煦换了一份午餐,还给了她几颗糖果作为奖励。


    吃完午餐就要进入午睡时间了,陆煦是最安静乖巧的那个,躺在角落的小床上闭上眼睛,其他孩子又吵又闹,陆煦转过身戴上耳塞。


    小高老师从来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乖巧到让她觉得陆煦仿佛是受到了父母的“虐待”,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听话。


    不过另外一种最说得过去的,那就是对方在上幼儿园之前就已经受到过了专业的教育,所以情绪才会这么稳定。


    今天她和陆清酌接触的时候,发现对方谈吐不凡,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教养,而且一身的奢侈品牌,送孩子来幼儿园应该也只是来体验生活的。


    小高老师开始格外关注陆煦,一个是对她的经历感到好奇,另一个就是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与其他小朋友格格不入的高冷气质。


    晚上放学的时候,小高老师开始给小朋友们收拾书包,陆煦最高,座位在最后一排,所以她也是最后一个轮到的。


    当小高老师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陆煦已经把书包给收拾好了,背在背上准备回家。


    小高老师偷偷拍了一张陆煦书包的照片,识图了一下,在看见那串六位数的数字后,默默打开手机微信,和陆清酌私聊说:【陆煦小朋友家长你好,最好不要让孩子带这么贵重的包来学校哦[玫瑰]】


    陆清酌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在酒吧,她正在吧台给傅欲眠调酒,给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全能。


    傅欲眠打开陆清酌的手机,在看见那个包的时候,唇角弯了弯,说:“这个包,我记得你说颜色不太好看,就给暖暖当书包用了。”


    陆清酌摇晃着冰块,凑过来一看,说:“什么包啊?我看看?”


    她看见了自己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爱马仕双肩包,买回家的时候看着还行,不过越看颜色越老,容量不大还很轻,干脆就直接给陆煦当书包用了。


    “这个包啊,忘记当时多少钱买的了?高老师发消息说这个啦?”


    傅欲眠点点头,说:“嗯,她说这个包不适合背到学校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调皮,说不定会把包给弄坏。”


    陆清酌将那杯淡蓝色的酒水倒进玻璃杯,上面点缀着一片柠檬,放在了傅欲眠面前,说:“可是咱家好像也没有比它更便宜的包了。”


    傅欲眠笑了笑,端着陆清酌为她制作的这杯蓝色海滩,笑着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还会调酒。”


    “你没发现的可多着呢,我浑身都是宝贝。”陆清酌一脸得意地贴在傅欲眠面前,端起酒杯在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语气勾人暧昧,“今天晚上就让你看看你夫人我到底还有哪些隐藏的秘密。”


    傅欲眠的食指按在陆清酌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两人之间瞬间火花四射,擦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边两个人还在眉目传情,陆煦那边已经放学了。


    小高老师牵着陆煦的手走在最前面,幼儿园门口的家长顶着大太阳站在门口,在见到孩子的那一刻一个个于心不忍,恨不得直接穿过大门钻进去。


    小高老师对于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努力在人群中寻找陆清酌的身影,却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直到一个儒雅的中年女alpha走了过来,来到她面前说:“老师你好,我是来接我们家陆煦放学的。”


    “嗯好。”小高老师愣了一下,说:“我刚才还在找陆煦小朋友的家长呢,怎么她妈妈没有来吗?”


    秦管家唇角弯了弯:“我家夫人有事外出,让我接小姐回家。”


    小高老师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女alpha,惊讶地说:“你家……夫人?我还以为你和陆煦妈妈是……”


    “我是她们的管家。”秦管家笑着牵住了陆煦的手,蹲在她面前笑得温柔和蔼,“小姐,我们回家吧。”


    小高老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上了那辆保姆车,觉得这个世界的参差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陆清酌和傅欲眠在外面玩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家,幼儿园是下午四点放学,陆清酌提前让司机在门口等陆煦出来。


    陆煦回到家并没有看见两个妈妈,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两个人又丢下自己跑出去玩了。


    她吃力地抱起脚边的奥利奥,奥利奥现在的体重已经十几斤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只奶牛猫居然能胖成这个样子,顿顿猫罐头彻底把它养成了一辆猪咪。


    陆煦坐在沙发上,佣人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拿来了她的平板,熟练地拨通了和耿星落的FaceTime通话。


    “暖暖?”平板上出现了耿星落的脸,她穿着滑雪服戴着护目镜,看见陆煦后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陆煦摸着奥利奥的尾巴,说:“姑姑,你能回来把我接走吗?”


    耿星落今天早上飞瑞士的飞机,走之前还没发现陆煦这么想她,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我听姐姐说你今天上幼儿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陆煦摸着自己的小辫子,摇摇头说:“妈妈好幼稚啊,比园里的小朋友还不听话。”


    耿星落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音,说:“你才三岁,也许你妈妈是想用孩子的方式陪你玩呢?”


    陆煦红润的嘴唇嘟起,仿佛一个小大人一样两只手臂横在胸前,闷闷不乐道:“她就知道欺负我,今天在幼儿园让我很丢人。”


    耿星落:“……”


    她怎么觉得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别扭呢,暖暖是不是和姐姐两个人的身份搞反了,不可能两个人灵魂互换了吧。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带你看这边的雪山,是不是很漂亮!”


    耿星落举起手机对准四周的景色,皑皑白雪,松林掩映,她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滑雪场。


    陆煦点点头:“漂亮。”


    她吃完晚餐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晃悠着,耶耶趴在她的脚边,奥利奥则躺在她的大腿上,享受着陆煦的抚摸。


    好几个佣人围在她身边,问她要不要吃饭后水果,陆煦摇摇头。


    想妈妈了……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现在是晚上的八点多钟,妈妈们还不回来。


    陆煦闷闷不乐地晃悠着秋千,突然听到了车子熄火的声音,抱着奥利奥从秋千上下来,然后走到了门口,看见了两个妈妈一前一后地下了车。


    “妈……”


    后面那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陆清酌就一把抱住了她,对着脸就是一顿猛吸,她两只手搂着陆清酌的脖子,差点被甩飞出去。


    陆煦生无可恋地被陆清酌抱着甩来甩去,在心里默默地想,我再也不要想妈妈了。


    这场“浓烈的爱”过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陆煦也被陆清酌给放了下来,她的脑子晕晕的,抱住了傅欲眠的大腿。


    其实,陆煦还是有点害怕傅欲眠的,傅欲眠能感受得出来,她倾尽一切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在她身上投注的爱还是没有陆清酌多。


    傅欲眠很愧疚,她努力在陆煦面前做一个慈母的形象,于是轻轻地将孩子抱了起来,笑着问:“头晕不晕啊?”


    “晕。”陆煦看了一眼陆清酌,转头就把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抖落出来了,说:“妈妈今天在幼儿园偷偷玩我的游戏,老师叫到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傅欲眠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瞬间变大了,陆清酌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好啊,都学会告状了,我还想着明天中午去幼儿园给你送饭,以后都没有了!”


    陆煦瞬间改口说:“幼儿园的饭也很好吃,那个虾仁和妈妈做的一样好吃,我今天吃了两碗呢。”


    陆清酌没忍住笑出声,心说这个小熊孩子还挺会看人眼色的。


    晚上九点多钟,陆清酌终于把陆煦给哄睡着了,孩子不愿意跟她们两个人一起睡,陆清酌想抱着她睡都不乐意,只好把隔壁的房间改成了儿童房,让陆煦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孩子才三岁就不依赖父母了,陆清酌两只手捂着头,心想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独立吗,还是因为这是她和傅欲眠生的孩子,所以才这么独立?


    傅欲眠穿着睡衣,坐在陆清酌身边,被对方用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地揽到了怀里,说:“在想什么呢?”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说:“我在想暖暖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就连老师都说她情绪稳定又懂事,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傅欲眠捏着陆清酌的手指,笑着说:“那我再给你生一个?给暖暖作伴?”


    “不要!”陆清酌的手贴在傅欲眠的小腹上,她见过傅欲眠被推出手术室的样子,生了一个孩子仿佛丢了魂似的可怕,“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了……”


    傅欲眠靠在陆清酌肩头,说:“都听你的。”


    “二胎家庭端水不易啊。”陆清酌叹了一口气说:“之前一直听人说什么,生孩子至少要二胎,否则孩子一个人会很孤独的,这都是坑人的。”


    傅欲眠笑着问:“怎么说呢?”


    “你看啊,一个苹果,一个孩子可以单独吃一个,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要分成两半,而且保证不了每一半都是均匀的。”


    陆清酌接着说:“本来暖暖拥有的爱是全部的,如果再来一个的话,她一定会觉得不公平,哪怕你和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我们不是孩子,也很难从她的思维角度去验证想法。”


    傅欲眠点点头,非常赞同陆清酌的观点,她见对方唇角绽放出释然的笑意,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我幻想过有一天我有孩子了,一定不能让她吃我吃过的苦。”


    见陆清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后,情绪低落的模样,傅欲眠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转移话题说:“今天在酒吧,你说等我回家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陆清酌舔舐着饱满的唇瓣,贴在傅欲眠耳边说:“那你声音小一点,暖暖还在隔壁睡觉呢。”


    “房间是隔音的,关上门没人听得见。”傅欲眠迫不及待地解开睡衣,勾着陆清酌的脖颈往下按,“明天我去送暖暖上学……唔嗯……”


    傅欲眠喘了一声,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明天中午记得来公司给我送午餐,我们都多久没在休息室的床上做……嗯了……”


    第76章  娃综


    陆清酌和傅欲眠最近遇到了一件和崽崽有关的头疼事情。


    那天陆清酌去接陆煦放学,刚准备牵着崽崽的手带她去买包包,就被一年级二班的班主任给叫住了。


    陆煦见状很懂事地跟着其他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一起在外面玩,她今年上一年级,是整个班个子最高的女孩,陆清酌之前让人量过她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四。


    虽然陆煦个子高,但是班里的小朋友都喜欢和她玩,每天都送一些小礼物给她,陆清酌有时候都能看见她书包里一堆小玩具,估计是哪个小孩子送给她的。


    陆煦安安静静地坐在跷跷板上,周围几个小朋友涌了过来,问她是不是没有妈妈来接,甚至还有其他小朋友准备带她回家吃饭。


    沈识君的女儿是个社牛,同样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她比陆煦矮了半个头,全班年纪最小却最爱惹事。


    一个小女孩笑嘻嘻地指着陆煦说:“她妈妈不要她了!”


    沈双听到这句话后拉着陆煦的手离开了跷跷板,那个嘲笑陆煦的小女孩坐在跷跷板的另外一头,被沈双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摔了下来,屁股着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双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朝着小女孩做了个鬼脸,说:“你妈妈也没来接你略略略!”


    小女孩的哭声变得更大。


    陆煦不喜欢听别人哭,转身离开了这里,沈双见状也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暖暖等等我!”


    陆煦头也不回,走路的步伐却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陆清酌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就听见她们班主任说:“陆煦妈妈你好,我想跟您说一下陆煦近期在学校里的情况。”


    班主任在开学的时候就见过陆清酌了,两个人还加了微信好友,平时除了家长群也没什么事情聊。


    陆清酌笑着开口:“老师您说,陆煦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呢?”


    班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陆煦各方面都很好,团结同学,尊敬师长,学习认真,还是二班班长。”


    陆清酌听了班主任这番话,唇角弯了弯,问:“那您这次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张老师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地说:“陆煦在学校人缘非常好,不过她确实聪明又漂亮,学校老师都喜欢。”


    往往这种话后面都会出现转折,陆清酌笑着说:“人缘好是好事,我也希望陆煦能多交些朋友。”


    张老师继续说:“人缘好虽然是好事,但是我不止一次看见有学生上课给她写情书了,就连高年级的都天天在二班教室门口徘徊,给她送吃的和情书。”


    陆清酌的嘴角差点压不下去,她没想到暖暖今年才一年级,就俘获了那么多人的芳心,简直就是个可造之材,打小就拿到了万人迷天之骄子的人设。


    张老师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在发生,之前我批评过几句,一开始有用,后面就不管用了,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根本不听话。”


    能进到这所学校读书的大多数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当然也有那种暴发户捐了几栋楼把孩子塞进去的,陆清酌刚开学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


    一般这些学生都不是老师们能惹得起的,张老师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确实害怕陆煦这么小的年纪被骚扰下去会出事,因为这孩子的脸确实太招人注意了。


    “好的老师,我会注意这件事的。”


    陆清酌思索了一下,怪不得她发现最近陆煦的书包越来越重,里面的小东西也越来越多,比如一些玻璃珠啊,手链啊,小手办之类的,敢情都是她那些“追求者”送的啊。


    张老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除了这件事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陆煦年龄小,不过我觉得她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平时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大人一样。”


    陆清酌笑了笑:“对,她和我爱人性格比较像,脸长得比较像我。”


    张老师闻言,目光落在了陆清酌的脸上,紧接着很快移开目光,说:“嗯,都说陆煦长得很像大明星。”


    和班主任聊了一会儿后,陆清酌拿着包离开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草坪上,看见陆煦和好几个小朋友坐在一起。


    那群小朋友叽叽喳喳的,看着非常活跃,陆煦就坐在她们中间,偶尔会笑一笑。


    “暖暖,回家了。”


    陆煦听到陆清酌的话后转过头站起来,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刚才和陆煦一起玩耍的小朋友纷纷抬起头看着陆清酌,瞬间听取“哇”声一片。


    “哇塞,陆煦妈妈好漂亮!”


    “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好看一百倍!”


    更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抱住了陆清酌的大腿,抬起头想和她贴贴:“身上好香哦,你能当我的妈妈吗?”


    陆清酌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群孩子简直太可爱了,她摸了摸其中两个小朋友的头,笑着说:“我也很喜欢你们。”


    陆煦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清酌抚摸其他人的那只手,抓着她的手就往大门口走,弄得陆清酌都有些猝不及防。


    等上了车之后,陆煦紧紧盯着陆清酌的眼睛,说:“你是我妈妈,不是她们的妈妈。”


    “好。”陆清酌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人占有欲居然这么强,跟傅欲眠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就笑吟吟地抚摸着陆煦的头发,说:“我只是跟她们玩一玩嘛,以后不会这样啦。”


    陆煦的小脸紧绷着,说:“她们刚才还想让你当妈妈。”


    “都是闹着玩的。”陆清酌抱着陆煦,亲了亲她的脸,笑着说:“刚才老师找我聊天,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陆煦摇摇头,粉嘟嘟的嘴唇动了动,说:“不知道。”


    陆清酌笑了笑,“老师说你在学校人缘很好,有很多小朋友都很喜欢你,还给你送小礼物。”


    陆煦表情镇定地问:“你是说那些情书吗?”


    陆清酌也就直接说了:“嗯,老师说有好多人给你写情书,还找我问了你的情况。”


    陆煦打开书包,里面赫然是一堆各式各样的信封,看得陆清酌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是他们塞我桌肚里的,我准备带出去丢了。”


    陆清酌闻言笑着说:“丢了?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怎么能丢呢?”


    她捏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有格调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和陆煦商量说:“暖暖啊,我能不能拆开看一看里面写了什么啊?”


    在征得陆煦同意后,陆清酌才打开了那封信,里面的信纸还是粉色的,上面是爱心贴画,一看就是小孩子专属的浪漫。


    她展开信纸,在看见那几行狗爬字后两眼一黑,看清楚写的是什么字后一黑再一黑。


    “亲爰的陆xu……”


    陆清酌叹了一口气,四个字写错了一个,还有一个用的拼音,接下来的内容更是惨不忍睹,看得陆清酌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又和陆煦商量着说:“崽崽啊,以后要是再收到情书千万不要扔,带回家妈妈帮你存起来,以后我们开个展览会,多有纪念意义啊。”


    陆煦被陆清酌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妈妈,你好幼稚啊。”


    陆清酌亲了亲陆煦又软又嫩的脸,嘟起嘴唇吸了一会儿,陆煦虽然有些嫌弃,但是眼前这个是自己的妈妈,她还是需要被自己宠着的。


    “走吧,我们去公司接你的欲眠妈妈回家。”


    车子来到了负一楼停车场等着傅欲眠,陆清酌让陆煦坐到副驾驶上,等到傅欲眠来了之后两个人手牵手坐在了后面。


    隔板还没升起,陆清酌就贴在傅欲眠耳边偷笑出声,说:“暖暖班主任今天找我了,说咱家孩子在学校天天被人送情书,男女都有。”


    陆煦还是听到了陆清酌的话,坐在副驾驶上自己主动打开了隔板,知道对方又要和欲眠妈妈告状了。


    “情书?”傅欲眠愣了一下,说:“她才六岁,这么小就被人送情书了?”


    “不止她们班的,还有那些高年级的呢。”陆清酌靠在傅欲眠身上,做出一副小娇妻的姿态,蹭了蹭她的肩膀,说:“不愧是我们的女儿,走到哪都备受瞩目,简直就是万人迷啊。”


    傅欲眠用手指抚摸着陆清酌的下巴,笑着说:“你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被人表白么?”


    “那当然……”陆清酌咽了咽嗓子赶紧坐了起来,抱着傅欲眠就是一顿猛蹭,语气听着倒是有些娇嗔,“当然是没有的事了,我从来都不收她们情书的。”


    傅欲眠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她看着陆煦的书包,里面的信封多的都塞不下了,惊讶道:“这些都是暖暖收到的情书?”


    “对啊,这还是今天一天的呢。”陆清酌忍不住感慨说:“我准备让她把每天的情书都带回来,日积月累越攒越多,等暖暖长大了给她开个私人展览馆。”


    这种歪点子除了陆清酌没人能想得出来,傅欲眠笑了笑,有些担忧地说:“万一暖暖真的早恋了怎么办?她才一年级啊?”


    “都说了一年级嘛。”陆清酌思考着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呢,说来说去都是看脸的,就连我们都对美好的事物有向往,小孩子的感情也就更纯粹。”


    陆清酌还是觉得不干涉这件事情,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按照暖暖的性格,陆清酌觉得她和傅欲眠根本就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也最好不要过多干涉。


    车子开进了商场的地下车库,陆煦两只手分别牵着陆清酌和傅欲眠,因为陆清酌答应她下午放学要带她来买新的包包。


    陆煦一点都不喜欢逛商场,因为每次和清酌妈妈一起来这里,她就会被一群热心市民围着,而且还会换上各种各样的衣服。


    好烦。


    想回家练钢琴。


    “哎呀,今天暖宝宝也来啦!”


    这是爱马仕专柜店长对陆煦的亲密称呼,陆清酌每次听到都很想笑,但是看着陆煦紧绷的笑脸,她只好抿着嘴唇假装自己没听见。


    “Mia,帮我挑几个适合暖暖背出去的包包。”


    陆清酌揉捏着陆煦的手指,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陆煦坐在她怀里,和傅欲眠对上了目光,说:“随便。”


    陆清酌也摸不太清楚陆煦的喜好,干脆全权交给Mia,说:“那你给我挑几个可爱一点的,小孩子嘛,都喜欢颜色鲜艳点的。”


    Mia脸上维持的得体微笑都快坚持不住了,每次只要陆清酌一来,她的业绩和提成就会疯狂上涨,一转过头嘴角差点没绷住。


    陆清酌抱着陆煦简直爱不释手,她问傅欲眠:“我们晚饭去哪吃啊?”


    傅欲眠早就看好了餐厅,是她们常吃的那家五星级,陆煦最喜欢吃那一道酱香鹅,每次去的时候都要点这道菜。


    陆煦被陆清酌抱在怀里颠来颠去,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傅欲眠的袖子,生怕从清酌妈妈腿上掉下来。


    小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啊!


    陆煦被陆清酌从小玩到大,六岁了还是逃脱不掉对方的魔爪,她也早就习惯了被陆清酌这样对待,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相较于傅欲眠更加亲密。


    一个家庭有一个严母就够了,更何况傅欲眠根本就没有严格要求过陆煦,她们不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哪怕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陆煦的身上,却从来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从小给孩子身上贴一个“希望”的标签,只会让她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陆清酌只希望陆煦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其他也就无所谓了。


    最终陆清酌挑选了三个适合儿童的包包,分别让陆煦试了试,还让Mia给她搭配了几件成衣,结完账就去吃饭了。


    陆煦坐在小板凳上吃着儿童餐,眼睛一瞥就看见自己那两个互相给对方喂食物的妈妈,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口酱香鹅肉。


    暑假的时候,陆清酌收到了国内现在最火热综艺《亲亲宝贝》的邀请,这是一个带娃综艺节目,一共有五位国名度较高的嘉宾前来参加,其中包括沈识君和她的小女儿沈双。


    一开始陆清酌对这个综艺没什么想法,但是很快她就受到了沈识君的怂恿。


    晚上九点,陆清酌趴在傅欲眠大腿之间,嘴唇上沾染了亮晶晶的液体,突然想到这件事抬起头说:“亲爱的,我想陪暖暖去娃综玩。”


    傅欲眠按着陆清酌的头,修长优美的天鹅颈高高扬起,声音支离破碎。


    “想去就……就去……”


    陆清酌首先问过了陆煦的意见,说暑假正好在家里没事,可以多出去交交朋友,认识一些叔叔阿姨,还有妈妈的朋友。


    她以为陆煦和沈识君的女儿沈双关系很好,笑着说:“沈双也会去,到时候你们两个可以一起玩。”


    陆煦点点头,同意了参加节目。


    过了两天,节目组派专车来接走了陆清酌和陆煦,她一开始是想把傅欲眠也带过去的,但是这都已经拍到第二季了,还没有出现父母双方都陪同的存在呢。


    傅欲眠暑假比平时要忙,所以没什么空去玩。


    和陆煦到了拍摄地点之后,陆清酌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哪里来的度假胜地,这只是一个风景尚可的小山村,而且陆清酌一进组就被没收了手机,彻底断了跟傅欲眠的联系。


    节目组每人给了一个赞助商的手机,陆清酌点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幸好她还记得傅欲眠的手机号码,赶紧拨打了过去。


    傅欲眠这边还在开会,她来到外面接通了陆清酌的电话,听到对方和自己哭诉说:“怎么办,我和暖暖好像被坑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休闲综艺,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傅欲眠闻言笑了笑,只好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陆清酌,“过几天我去看你和暖暖,别生气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


    陆清酌捏着手里的破机子,最终忍无可忍地坐了回去,“暖暖,妈妈现在连充话费的钱都没有,只能靠你卖艺养活我了。”


    陆清酌抱着陆煦,整张脸埋在她的肚子上,呜呜了两声,说:“走,我带你去找沈双和她妈妈,就是她把我们带进坑里的!”


    陆煦被陆清酌拉着手串门,她成功地找到了沈识君和女儿的房间,母女两人在一起看着还挺融洽的,直接在地上玩起了游戏。


    没意思。


    见陆清酌带着崽崽过来串门,沈识君笑着说:“哟,你们也被骗来了?”


    陆清酌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我现在手机都被没收了,和我爱人打电话都没话费!”


    沈识君苦笑说:“你好歹还能打电话,我这间屋子连信号都没有。”


    陆清酌看了一下沈识君母女两个人的房间,看着家徒四壁穷得揭不开锅,和自己家对比一下简直是难民窟,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还好她们家是第一个来的,挑选房子的时候陆清酌上来就选中了最豪华的一间。


    “走!暖暖!妈妈带你去其他邻居家串门!”


    陆清酌挨个敲门,另外三位嘉宾分别是歌手,运动员和相声演员,她们五个人的职业都不一样,不过国民度人气都是比较高的。


    陆煦被陆清酌抱着,面无表情地和其他小朋友挥手,有男孩子还有女孩子。


    陆清酌来之前了解过他们,几个孩子岁数都差不多,最小的是五岁,沈识君的女儿沈双,古灵精怪调皮捣蛋。


    她听到沈识君说起女儿的时候都愣住了,看着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像个哈士奇一样拆家呢。


    要是真的是那种熊孩子,上的应该是隔壁《变形计》吧,来《亲亲宝贝》是不是走错频道了。


    陆清酌抱着陆煦回家,忍不住问:“你和沈双一个班,你们两个关系怎么样?”


    陆煦惜字如金地说:“她好粘人。”


    “粘人?”陆清酌闻言好奇起来,笑着问:“怎么个粘人法?是不是天天当你的小跟班?”


    陆煦点点头,陆清酌倒是觉得好玩极了,果然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就是纯粹,她倒是开始羡慕起陆煦和沈双的感情来。


    要是林之愈也有孩子就好了,这样她们两家就可以互相串门,一起做任务。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陆清酌走过去开门,低头一看是沈双在门外。


    小女孩今年才五岁,刚到陆煦的下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颊边有两个凹进去的小酒窝,两只手藏在后面,说:“阿姨,我想找暖暖玩。”


    “你是来找暖暖玩的啊。”陆清酌向来对可爱的小孩子没有什么抵抗力,夹着嗓子说:“那你进来吧,暖暖在床上呢。”


    陆清酌的目光落在沈双手里藏着的东西上,好像是一个棒棒糖,她趴在床上看着陆煦,说:“暖暖,我偷偷带给你的棒棒糖。”


    棒棒糖?


    陆清酌一脸诧异,结果下一秒就看见沈双从背带裤的兜里面拿出来一个娃娃,放在了陆煦面前,笑着说:“还有这个我最喜欢的小兔子!”


    兔子玩偶?


    他们这次来参加节目,身上带的所有东西,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都被没收,更不要说是玩具和零食了。


    看来沈识君的女儿还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节目组检查的时候连那么大一只粉色兔子都看不见。


    陆煦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是对她的棒棒糖和兔子玩偶没兴趣,沈双却一点都不难过,反而是捧着圆圆的脸蛋,盯着陆煦的脸看。


    “这个棒棒糖是我偷偷藏起来给你吃的,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草莓味的嘛。”


    沈双的嗓音甜甜的软软的,陆清酌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个小朋友之间的互动。


    “你怎么又不跟我说话啊?刚才我就想找你玩了。”


    陆清酌总算知道陆煦刚才对她说的粘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哎,无聊啊……”


    陆清酌躺在竹席上,陆煦坐在一边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扇着风,像个任劳任怨的机器人。


    其实山里并不热,才二十出头的温度,夜里还要盖厚被子才能保暖,陆清酌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还挺好的。


    但是她想傅欲眠怎么办啊!


    陆煦给陆清酌扇着风,看见她妈妈的表情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愁眉苦脸,简直比天气预报变化得还快。


    陆清酌想了一会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把将陆煦抱上了床,给她盖好被子,穿上拖鞋就出了门。


    陆煦:“……”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在她心目中女神般存在的清酌妈妈,仿佛一只暴走的峨眉山猴子。


    陆清酌实在忍不住了,她要去找节目组要手机给傅欲眠打电话!听不到傅欲眠的声音她根本就睡不着!


    等到陆清酌走后,陆煦闭上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警惕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嘴巴被一颗冰冰凉凉的东西给堵住了。


    “暖暖,我给你拿好吃的来了。”


    是沈双的声音,陆煦打开房间里的灯,见对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碗,碗里放着紫色的葡萄,晶莹剔透的。


    见陆煦盯着碗里的葡萄,沈双脱鞋爬上了床,两只小虎牙尖尖的,趴在陆煦耳边偷偷说:“这是我在村头葡萄架上摘的,你不是最喜欢吃葡萄了嘛。”


    陆煦嗯了一下,捏起一颗最大颜色最深的葡萄,剥好皮递到了沈双嘴边,面无表情地说:“张嘴。”


    “啊……”


    沈双的嘴张得大大的,她咬着那颗葡萄,腮帮子都是鼓鼓的,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好甜呀。”


    第77章  思春


    “暖暖,你妈妈做的饭好好吃哦。”


    沈识君带着沈双过来蹭早餐吃,沈双吃得嘴上亮晶晶的,根本不像是来蹭饭的架势。


    陆清酌喝着白粥,吃着来的时候村民送的咸菜,慢条斯理地蹲在门口喝了起来,她的气质仿佛和整个村子融为一体,身上还穿着一条接地气的格子围裙。


    陆煦用勺子舀着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沈双见状张大嘴巴,看着陆煦一脸希冀的样子。


    “啊”


    陆煦只好把白粥喂给了沈双,见对方嚼了嚼吞下去之后,又舀了一勺喂给对方。


    沈识君吃着陆清酌烙的鸡蛋饼,看见这一幕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捧着碗来到门口,见陆清酌蹲着喝粥,忍不住说:“你好歹也是个偶像,就一直这么蹲着也太接地气了吧。”


    陆清酌喝完最后一口白粥,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沈导你什么时候去拍一部纪录片。”


    沈识君惊讶于陆清酌的毒舌,不过吃人嘴短,她害怕惹到陆清酌以后再也蹭不到饭,就只好笑了笑,转移话题吹彩虹屁说:“你做的白粥怎么这么好吃。”


    陆清酌:“……”


    她端着碗站了起来,却看见屋内两个小朋友正相亲相爱的画面,陆煦给对方喂饭,还帮她擦嘴。


    沈双比较瘦小,她比陆煦小了一岁多,是五个小朋友中最矮的那一个,看着非常能激起保护欲。


    陆清酌看到这幅场景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她之前还有些担心陆煦和其他小朋友的关系合不来,但是现在看样子还是自己多虑了。


    陆煦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每次喂到沈双嘴里的粥都是温热的,陆清酌看着她乖巧懂事地给对方把粥吹凉。


    沈双一口一口把粥吃完,来到陆清酌身边抱着她的大腿,说:“清酌阿姨,班里好多学生都想让你当她们的妈妈,我也想要你当我妈妈!”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在她们班这么受欢迎,还被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认亲,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每天都给陆煦带饭,所以她们觉得羡慕吧。


    沈识君就站在陆清酌身后,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女儿转头就想认别人当妈,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拉着陆清酌走到了外面。


    陆清酌开玩笑说:“沈导啊,怎么办,你女儿想认我当妈。”


    “这还要看暖暖同不同意呢。”沈识君见沈双乖乖吃饭的样子,忍不住诧异道:“双双怎么来了之后变得这么乖,平时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衣服从来没干净过。”


    沈识君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综艺节目,从亲亲宝贝来到了变形计。


    “不知道,估计是孩子之间比较有共同话题吧。”陆清酌摸了摸下巴,笑着说:“我倒是觉得双双还挺乖的,怎么看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沈识君掐了一把人中,叹气说:“那是你没见过她平时在家的样子,我之前给她请了一个知名钢琴大师,人家上午来上课,中午还没到就被气走了。”


    “不会吧?”陆清酌的眸子瞬间睁大了,不可思议地说:“你别骗我啊,双双看着挺活泼,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吧。”


    沈识君继续叹气,摇摇头说:“唉……你不知道啊……”


    陆清酌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两家离得近,以后双双要是想学钢琴就来我家,暖暖钢琴弹得挺不错的,正好一起学。”


    沈识君瞬间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吃完早餐后,每个人都要分工洗自己的碗,陆清酌躺在外面的秋千上,饭是她做的,沈识君吃的是最多的,所以她就一个人包揽了洗锅洗盆擦灶台的任务。


    陆清酌没想到自己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睁开眼睛醒来的那一瞬间,发现眼前一片绿,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是一片树叶,正好遮住了她的脸。


    看着那两个在地上玩泥巴的小朋友,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的样子,陆清酌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放的。


    沈双笑着说:“你妈妈醒了!”


    陆清酌见她们两个坐在地上玩泥巴,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样子,脸上似乎还露出了怯懦的神色。


    她从来没在陆煦身上看见这样的拘谨,也许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陆清酌摸了摸陆煦的头,把她头发丝上粘的泥浆捻掉,笑着说:“好啊你们两个,玩泥巴做泥人都不知道叫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孩子的脸上就是藏不住事,陆清酌眼睁睁地看着陆煦脸上原本凝重严肃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嘴角还泛着淡淡的笑容。


    陆清酌笑着问:“泥巴好玩吗?”


    沈双疯狂点头,说:“好玩!”


    陆煦看了一眼沈双,也点点头说:“好玩。”


    陆清酌蹲在地上,见两个人用泥巴捏出了一些很奇怪的小动物,虽然看起来非常抽象,不过她却能从竖起的耳朵上看出好像是一只小兔子。


    “你们捏的是什么啊?”陆清酌拿起那只“小兔子”捏了捏它的耳朵,笑着问:“这是一只小兔子吗?”


    “是啊清酌阿姨。”沈双兴致盎然地给陆清酌当起了解说员的身份,“这是我捏的小兔子,这个是暖暖捏的小老虎。”


    “老虎?”陆清酌小心翼翼地把陆煦那只“老虎”捏起来拿在手上,嘴角的笑容再也收不住了,说:“这个老虎长得还挺别致的呢。”


    陆煦一听就知道陆清酌话中有话,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尴尬,因为妈妈是在憋笑。


    陆清酌拿出手机,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还特意抓拍了两个孩子的照片,陆煦在快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捂住了脸。


    妈妈好坏。


    陆清酌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拍下来拍下来,统统拍下来,这些可都是陆煦未来长大后回看童年的美好经历呢。


    照片拍下来后,陆清酌问节目组要回了手机,然后把拍下来的照片都发到了傅欲眠的微信上,不知不觉地两个人就打起了微信视频,连陆煦都被丢到了一边。


    沈双见状牵着陆煦的手回到了自己家徒四壁的老旧房子,让陆煦坐在床上,拿出毛巾蘸水擦拭着对方的手。


    “你手上脏了,我给你擦擦。”


    沈双的动作落在陆煦眼里有些笨手笨脚,手指没擦干净,就连手腕上都沾上了泥土,滴下来的泥水还糊弄到了裤子上。


    陆煦低头看了一眼今天刚换的白裤子,上面滴了一大片黑黑的污渍,心说这次回去要遭到清酌妈妈的数落了。


    陆清酌可没空管她们两个人,她两只手捧着手机蹲在小树林里,画面中出现了傅欲眠的那张脸,对方戴着眼镜,刚才似乎还在忙着工作,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神蓦然柔和下来。


    “亲爱的,我终于拿到手机给你打电话了。”陆清酌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说:“这里环境好艰苦啊,除了我人家家里都揭不开锅,我才是那个当之无愧的欧皇!”


    傅欲眠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起来,她隔着屏幕用手指摸了摸陆清酌的脸,笑着说:“就当是暖暖的历练吧,让她多交些朋友总是有好处的,过几天我去看你。”


    陆清酌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离开傅欲眠就会死的病,好比鱼儿离不开水源,她咬着下嘴唇,满脸希冀道:“那你快点来看我,越快越好,我想死你了!”


    两个人分开的时间,加在一起算了算也才一天,平时就如同连体婴儿一样分都分不开,最长一次的分别时间还是昨天。


    “我已经跟你分开一天零五个小时二十四分钟了!”


    陆清酌恨不得扒开屏幕和傅欲眠狠狠亲嘴,抱着她接吻贴贴,但是现在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只能对着手机屏幕和傅欲眠索吻,还担心自己会被人给看见。


    傅欲眠见陆清酌的眼眶都红了,本想安慰几句,又听见对方说:“暖暖昨天夜里和我一起睡,抱着没有你舒服,小孩骨头有点硬,我觉都没睡好!”


    见陆清酌露出这样一副可怜脆弱的模样,傅欲眠恨不得直接飞过来抱住她,不过她早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她知道陆清酌是在和自己撒娇,主动地吻了吻手机屏幕,安慰说:“清酌乖啊,等我忙完工作就去陪你,你再坚持几天。”


    有时候傅欲眠觉得陆清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比暖暖还要幼稚,必须要一直被哄着才行。


    她甘愿一直哄着陆清酌,无条件地包容着对方的一切小脾气,谁让这个alpha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呢。


    陆清酌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山脚下,这里的信号不太好,陆清酌打着视频有时候还会卡顿,最后她和傅欲眠聊着聊着就卡死了,只好挂断电话。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多,到了陆煦该吃午饭的时间了,陆清酌把手机交给节目组,回到家里开始准备午餐。


    陆煦的口味随了傅欲眠,她不爱吃辣,反而喜欢那种酸甜口的,陆清酌翻箱倒柜也没找出来一颗菜,准备去问村民借一颗西红柿用。


    陆清酌掏了一下口袋,却摸到了几张纸。


    等等!


    这个手感!


    陆清酌从裤兜里把那几张纸拿了出来,在看见那几张红色的纸币后,陆清酌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又悄悄地将那五百块钱重新塞了回去。


    钱呐!居然是钱!这条裤子的兜里什么时候放的钱啊!


    她简直就是天生欧皇圣体!


    在这种时刻她居然能从口袋里摸出钱,该不会是暖暖忘记拿出来的压岁钱之类的吧。


    不管了!反正在她兜里就是她的。


    陆清酌抿着嘴唇,坚持着财不外露这一理念,嘴巴都抿成了唐老鸭。


    这下好了,她可以拿纸币直接去买菜了,什么肉蛋奶蔬菜之类的都可以放进冰箱里慢慢吃。


    陆煦个子高,不过陆清酌觉得一个女孩子个子太高的话有些不好找对象,超过一米七一米八也还行,超过一米九的话,陆清酌就可以开始考虑锻炼陆煦的运动体能了。


    她有时候会在夜里和傅欲眠讨论未来陆煦究竟会分化成A还是O,陆清酌觉得应该是O,因为陆煦和傅欲眠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各持己见,最后在床上“打”了一架,陆清酌最终弄得傅欲眠用支离破碎的嗓音说一定是O,这才肯善罢甘休。


    “你在藏什么呢?”沈识君一过来就看见陆清酌往裤兜里藏着东西,好奇地说:“什么好东西,见者有份啊。”


    陆清酌摇摇头说:“没有,我在整理衣服的线头。”


    “沈导,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综艺啊?”


    陆清酌好奇,沈识君拍完陆清酌出演的那部电影后就渐渐淡出了电影圈,最近这几年都没有出过一部作品。


    沈识君解释说:“节目组说你会带着暖暖参加,双双呢又喜欢暖暖,听到节目组说暖暖也会去,就非要缠着我接受邀请。”


    “什么?”陆清酌瞬间就愣住了,她回想起之前节目组对自己说过的话,咬了咬牙说:“节目组当时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说你要和双双一起拍娃综艺,还说你已经签约了。”


    沈识君:“……”


    两个人捋顺了之后回过头来看着总导演,总导演朝着她们微微一笑,打着上厕所的幌子撒腿就跑。


    陆清酌:“……”


    被骗了。


    五人团中沈识君的咖位最大,她早年间参演了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一举斩获国内外各种大奖,后来就当起了导演,捧红了无数的演员。


    其他四个人里面只有陆清酌是从事演艺圈的工作,不过沈识君无论是从咖位还是资历上来看,都是其他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中午做饭的时候,沈识君就站在一旁打下手,只不过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切菜的时候还差点切到手指头,吓得陆清酌根本就不敢让她碰菜刀。


    陆清酌觉得她们母女两个是讹上自己了,早上过来蹭了一顿,中午也赖着不走。


    沈双和陆煦在外面玩游戏,两个人剪刀石头布,一个alpha女嘉宾带着自己的女儿过来串门,并和厨房内窗户边的陆清酌和沈识君打招呼。


    对方是女篮运动员,身高超过了一米九,陆清酌打招呼聊天的时候必须要抬起头。


    高溪把女儿抱了起来,她们是吃完午餐过来的,沈识君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女alpha,说:“小溪,你有多高啊?”


    “百度上是一米九二。”高溪笑了笑说:“我长这么高我女儿现在还不到一米四,不过我还有点担心她以后长得太高不好看呢。”


    几个人随便寒暄了几句,高溪就把她的女儿放了下来,小朋友之间总是能很快发展出友谊关系。


    安安朝着陆煦和沈双的方向走来,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在听到高溪的鼓励后怯生生地说:“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沈双的眼睛弯了弯,笑着说:“当然可以呀。”


    高溪满意地笑了笑,坐在一边的秋千上看着三个小朋友互动,发现陆清酌女儿长得是真漂亮。


    大明星和她们这些普通人之间确实有很厚壁垒,她看过陆煦的资料,对方今年才六岁,五官都已经在朝着更加立体的方向走了。


    皮肤白个子高,就连情绪都比同龄人要稳定得多,但是看着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知道学习成绩怎么样。


    不过,既然是傅欲眠的孩子,应该也和双方家长一样优秀吧。


    高溪需要回家给安安洗衣服,就告诉安安好好和其他妹妹玩,不要起了冲突。


    安安点点头,她有些胆怯地看着陆煦,想和她一起分享自己口袋里的小拼图,刚拿出来就被沈双夺走了。


    沈双狡黠一笑:“你怎么还有这个啊?导演阿姨不是说玩具不可以带吗?”


    “我……这个是我……”安安今年七岁,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也不爱说话,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说:“这个不是我偷偷带的,是我捡的。”


    “你捡了东西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叔叔?”沈双紧紧地抓着陆煦的手,把拼图还给了她,说:“不交给警察叔叔的都是坏孩子,暖暖我们不和坏孩子玩。”


    安安在听见“坏孩子”三个字后哇哇大哭起来,但是距离陆清酌她们比较远,再加上噼里啪啦的炒菜声,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孩子哭叫。


    沈识君见陆清酌切菜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忍不住夸奖说:“我都不敢想傅欲眠这一天天过的是什么好日子,早知道当年我就不撮合你俩了。”


    陆清酌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当年拍那部电影的时候,你临时加了那么多的床戏和吻戏,是不是故意的?”


    “这不都是傅欲眠要求的吗。”沈识君把锅甩给了陆清酌,笑着说:“当时我就看出了她的苗头,傅欲眠能做出这样反常的行为,肯定是看上你了,想对你进行潜规则。”


    陆清酌切碎番茄,放进锅里翻炒出沙,笑着说:“所以沈导您干脆就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是吧?”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沈识君站在水龙头前面洗着切菜板,解释说:“不过我给你的剧本,确实是傅欲眠亲手写的,她说不要让你知道,让我尽管忽悠你去演……”


    沈识君这话说着越来越没有底气了,她洗好切菜板放在一边晾干,偷偷观察着陆清酌的脸色,却发现对方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不会吧……


    陆清酌不会因为自己和傅欲眠联起手来欺骗她而生气吧。


    可是这件事情陆清酌还是有必要知道的,当年她给陆清酌的剧本也确实是傅欲眠的手笔。


    沈识君也是在看见陆清酌的反应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陆清酌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她甚至还单纯地以为那是经过润色后的剧本。


    “清酌?”沈识君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句,说:“这件事是我不好,我和傅欲眠两个人串通好了……”


    “没想到我爱人居然这么厉害。”


    沈识君闻言愣了愣,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陆清酌……不生气?


    沈识君轻声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陆清酌颠锅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两只手捧着脸颊,做出一副少女思春的表情,笑着说:“她会做生意会演戏还会写剧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能成为傅欲眠的女人,我真幸福。”


    沈识君:“……”


    第78章  见面


    陆清酌是在出门叫陆煦和沈双吃饭的时候看见李安安缩在一个角落里哭的。


    她和沈识君身上穿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开,就看见这个小女孩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抱着腿孤零零地哭。


    陆清酌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识君神色凝重,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出了始作俑者是谁,她没有看见沈双的身影,同时也没有看见陆煦的,更加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安安别哭啦,让清酌阿姨看看你。”陆清酌拿出纸巾给李安安擦眼泪和鼻涕,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温声细语地说:“安安的眼睛都肿了呢,告诉阿姨谁欺负你了?”


    安安依旧捂着脸不肯讲话,不过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呜呜呜……”


    陆清酌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追问孩子了,她笑着说:“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安安吃饭了吗?”


    安安点点头,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吃过了。”


    陆清酌本想把安安留下来吃一顿午饭的,但是小女孩执意要回家,陆清酌也只好把她抱回家了,还和高溪讲了一下其间的来龙去脉。


    她回来的时候,沈双和陆煦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三个人等着她回来才开始动筷子。


    沈双用筷子夹着肉丝,自己还没吃就往陆煦碗里夹,笑嘻嘻地说:“暖暖,清酌阿姨做的菜好好吃啊,我好羡慕你。”


    陆清酌唇角含着笑意,沈双坐在她的旁边,她没忍住用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那阿姨每天都给你和暖暖做饭好不好?”


    沈识君闻言夹了一筷子肉丝,配着米饭吃着,米饭颗粒浸透在浓稠鲜香的汤汁里,她吃了一口差点泪流满面,“清酌,我以后也来你家蹭饭好不好,我给你打下手做家务,求求你别赶我走。”


    陆清酌:“……”


    陆清酌没想到沈识君内心还有这么卑微的一面,她和对方来来回回扯了几句,最终还是同意了对方长时间的饭票打算。


    到了晚上,沈识君再来蹭饭的时候,陆清酌还在厨房里炒菜,她听见了汽车熄火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一身驼色风衣的傅欲眠下了车。


    陆清酌把辣椒炒肉倒在盘子里,来不及擦干净手就跑了出来,朝着沈识君身后的傅欲眠挥手说,眸子里的激动快要藏不住:“你来了!”


    沈识君见到陆清酌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还以为见鬼了,不过她还是笑着挥了挥手,说:“是啊,我来蹭饭了。”


    陆清酌飞奔向傅欲眠,沈识君还以为对方是要和她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于是张开双臂,结果却看见陆清酌同她擦肩而过。


    沈识君:“……”


    她回过头一看,陆清酌直接扑向了她身后的傅欲眠,两个人抱着转了好几个圈,陆清酌的围裙都差点甩飞出去。


    沈识君咬了咬牙,转头就往陆清酌厨房里走。


    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清酌。”傅欲眠紧紧地拥抱着陆清酌,两个人用的力气都大,她哪怕被陆清酌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来看你了。”


    “我好想你啊……欲眠……”


    这里人太多,陆清酌不好发作,她没忍住红了眼睛,觉得自己变得特别爱哭鼻子,和傅欲眠分开才两天就受不了了。


    陆清酌摸了摸眼角,牵着傅欲眠的手就往院子里走,她的手上还有油渍,刚才没擦干净,现在弄得两个人的手指都黏黏糊糊的。


    “暖暖你看!谁来了!”


    陆清酌朝着房间内喊,陆煦和沈双穿上拖鞋跑了出来,在看到傅欲眠的那一瞬间,陆煦睁大了眼睛,跑到了傅欲眠面前,做出了一个伸手想要她抱的动作。


    傅欲眠唇角勾起,稳稳当当地将陆煦抱了起来,她坐在椅子上,陆煦则坐在她的腿上,两条手臂紧紧地环绕住傅欲眠的脖颈。


    这样的场景只出现在陆煦小的时候,从她上幼儿园开始,陆清酌就觉得陆煦和傅欲眠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亲密。


    也许是因为傅欲眠的性格使然,对于孩子来说,她比较内敛,爱意只埋藏在心里,嘴上却说不出来,所以陆煦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害怕傅欲眠。


    这样的经历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也确实正常,陆煦的性格倒是和傅欲眠有些相似,所以两个人平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今天却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看到暖暖主动坐在傅欲眠的大腿上,陆清酌坐在旁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绕到后面偷拍的时候,被陆煦抓了个正着。


    陆清酌:“……”


    沈识君也在一旁坐着,见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像个缩小版傅欲眠一样的陆煦,安安静静地被傅欲眠抱着,觉得甚是新奇。


    陆清酌还不知道傅欲眠今天要来,昨天晚上给对方打的电话,没想到今天就来了,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查看里面的蔬菜,决定今天晚上吃一顿大餐。


    沈识君吃人嘴短,和傅欲眠说:“那个,我先去厨房帮清酌打下手了,你在外面看好两个孩子啊。”


    傅欲眠点点头,抱着陆煦坐在餐桌面前,拿出叉子给陆煦喂水果。


    陆煦似乎是觉得这样被傅欲眠一直抱着有些难为情,不过她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软了下来,靠在傅欲眠胸口,张开嘴巴咬着切好的西瓜块。


    沈双就在一旁坐着,她见陆煦被傅欲眠抱着,就非常自来熟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爬上傅欲眠的另一条腿,趴在傅欲眠身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欲眠阿姨,你好香啊。”


    沈识君一出厨房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傅欲眠身上挂了两个小娃娃,用一根叉子分别给两个人喂水果,看得她直接掐人中,手里的盘子也差点甩飞出去。


    “双双!”


    沈识君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不见外,而傅欲眠也难得好脾气地同意她女儿坐上去,难道这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吗?


    “妈妈!”沈双吃着西瓜,在傅欲眠身上蹭来蹭去,说:“欲眠阿姨身上好香啊,我想让她当我的新妈妈!”


    沈识君:“……”


    你这熊孩子,昨天还说要认陆清酌当二妈,今天又变成了傅欲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傅总,这孩子看来真喜欢你。”沈识君擦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把沈双抱了过来,说:“你欲眠阿姨今天休息,不要打扰人家,过来坐妈妈腿上。”


    陆清酌和沈识君,再加上两个小朋友晚上吃的只有两个菜,傅欲眠来了之后,陆清酌又做了两个,生怕怠慢了客人。


    沈识君一边擦灶台一边嘟囔说:“好歹我也对你有知遇之恩,你怎么能见色忘义呢?”


    陆清酌接过沈识君手里毛巾,笑着回答说:“欲眠是我爱人。”


    言外之意就是,你算哪根葱,沈识君又被伤到了,不过就算是被伤到也算值了,她好歹晚饭多加了两盘菜。


    这两盘菜分别是鱼香茄子和清炒小白菜,都是傅欲眠喜欢吃的家常菜。


    出门工作的时候,陆清酌每天中午都会给她送饭,有时候是让司机送过去,有时候则是她自己亲自来送,还能顺便和傅欲眠在休息室里温存一番。


    陆清酌和傅欲眠坐在一起,陆煦吃饭的时候从傅欲眠腿上下来了,她和沈双两个人抱着小碗,在碗里面夹了一些菜跑到了外面吃。


    沈识君和陆清酌妻妻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吃了一口鱼香茄子,忍不住感叹说:“清酌啊,你看你对你家傅总多好,我在你家蹭吃蹭喝好几天,都没见你一下子做那么多菜。”


    傅欲眠吃着菜,陆清酌就坐在她对面,两只手捧着下巴,对方喂过来一块豆腐,她张开嘴嚼了嚼,然后等着下一轮傅欲眠的投喂。


    “你们两个……”


    沈识君欲言又止,最后还提了一个卑微的要求:“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带走吗?”


    陆清酌从注视着傅欲眠的表情中缓过神来,冲着沈识君微微一笑:“你们家有冰箱吗?”


    沈识君:“……”


    好吧,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灶台都没有。


    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的秋千上坐着,沈识君夹了一些菜端着碗走了出来,她现在看着碗里的美食也并不觉得饿,刚才吃狗粮已经吃了个半饱了。


    客厅里,陆清酌把门从里面锁上,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站起来一把抱住傅欲眠,把人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掐着她的腰开始索吻。


    傅欲眠刚喝了一口南瓜粥,嘴里甜甜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南瓜香甜。


    “唔嗯……清酌……”


    “早知道……早知道要和你分开,我就不带崽崽来这个节目了。”


    “傅欲眠,我好想你。”


    陆清酌抱着她,整张脸埋在傅欲眠的胸口,贪婪地嗅着她胸口和脖颈处的香味。


    傅欲眠的手原本按在陆清酌的后颈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做这种事情,两个孩子还在外面,如果只有沈识君的话就没什么顾忌了,对方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


    沈识君几口喝完了南瓜粥,抱着碗准备去厨房里再盛一碗喝,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给反锁了,怎么推都打不开。


    沈识君:“……”


    这两个人脑子里除了干那档子事就没有别的了,也太猴急了吧,她还没吃饱呢!


    沈双和陆煦在外面喝粥,两个人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沈识君就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小娃娃,越看越觉得陆煦可爱。


    虽然她不怎么说话,可是情绪稳定,连淘气的沈双在她身边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看来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天生互补,沈识君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门终于开了,沈识君才不管她们在里面干嘛呢,反正她晚饭没吃饱,抱着碗走进去加餐。


    陆清酌和傅欲眠的两颊都出现了异常可疑的红色沈识君看了一眼后,假装自己没看见,一个劲儿地夸着陆清酌。


    “清酌做饭可真好吃,我怎么就没找到这么好的老婆,哪怕是让我天天来你们家蹭饭都愿意啊!”


    陆清酌听了沈识君连吃带拿的这番话,忍不住想下驱客令。


    不过沈双和陆煦两个小朋友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陆清酌皮笑肉不笑地说:“行啊,以后每天都可以带着双双过来哦。”


    晚上洗澡的时候,陆清酌先让陆煦进去洗澡,洗完澡打开电视机让她躺在床上先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就搂着傅欲眠的腰把人推进了浴室。


    浴室和卧室的距离隔得还挺远,就算是大喊大叫也听不见声音,隔音效果也不错。


    陆清酌前脚刚进去,就被傅欲眠推在了墙壁上,沾了一后背的水。


    “亲……亲下面,别亲脖子。”傅欲眠的脖颈修长漂亮,她不受控制地扬起脖颈,两只手抱着陆清酌的脖子,说:“亲脖子会被孩子看出来的。”


    “没事。”陆清酌吻了吻傅欲眠雪白细腻的肌肤,狡黠一笑,说:“到时候就说是蚊子咬的,反正她也看不出来。”


    陆清酌提前在浴室里放了一把椅子,她把衣服什么的都丢在了上面,傅欲眠坐在上面,两只手腕被她用领带绑在了后面。


    傅欲眠的肌肤白嫩得仿佛一颗莹润的珍珠,在陆清酌眼里,她比再白亮的珍珠都漂亮。


    这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陆清酌抱着傅欲眠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还以为陆煦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做贼心虚般小心翼翼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陆煦那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们,看得陆清酌心里咯噔一下。


    陆煦嗓音软软的,怀里还抱着沈双送给她的小兔子,说:“你们洗完澡了。”


    “嗯,洗完了。”陆清酌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因为你欲眠妈妈来的路上碰到了风沙,身上很多灰尘,所以洗的时间长了一些。”


    傅欲眠点点头,在陆煦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嘴唇,唇角的笑意几乎已经掩盖不住了。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


    陆煦夹在两个人中间,这里没有别的可以睡的床了,她每天夜里都是被陆清酌抱着睡觉,虽然一开始不情不愿有些别扭,但是两晚上过去之后,陆煦也就习惯了。


    可是现在……


    两个妈妈还以为自己看不见,背着自己偷偷亲嘴,她现在只想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赶紧逃跑。


    最后,陆煦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盯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抱着兔子玩偶下了床。


    “我去找双双睡!”


    第79章  猫猫


    陆清酌扑腾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修长的手指,变成了粉色的……爪垫!


    她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两只手怎么变成了猫爪子!


    陆清酌喵了一声当场炸毛,她摇晃着尾巴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张牙舞爪地跳来跳去,终于等到玩累了,才开始躺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地上,四只柔软的雪白爪子软软一瘫,紧接着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起,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眼前,吓得陆清酌再一次炸毛。


    女孩似乎是听见了凄厉的猫叫声,她抬起头来,雪白的脸颊上有两道深深的泪痕,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清酌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这是少女时期的傅欲眠!


    “傅欲眠!”


    “傅欲眠是我啊!我变成了一只猫!”


    陆清酌哪怕说的再多,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也都是喵喵叫,傅欲眠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以为这只捡来的流浪猫是饿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面色苍白眼神憔悴,仿佛一只游魂,看得陆清酌都愣在了原地。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两只手同时给抱了起来,整只猫陷入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


    陆清酌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变成一只猫的事实,她还记得不久前正在和傅欲眠温存,结果耳边突然出现了滴答滴答的钟声,结束后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傅欲眠面无表情地给她准备着猫罐头,倒在她的猫碗里,还给她弄了干净的水喝。


    陆清酌一开始并不饿,不过在罐头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跳上了桌子,开始用头去蹭傅欲眠的手背。


    陆清酌:“……”


    她可不是故意的啊!


    谁让这猫罐头那么香的!


    傅欲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抚摸着这只漂亮三花毛茸茸的脑袋,眸子里的阴翳和冰霜在瞬间笑容。


    陆清酌吃着猫罐头,又偷偷抬头注视着对方,看见傅欲眠在听见敲门声的那一瞬间,眸底又恢复了冰冷可怕的样子。


    她走过去开门,陆清酌在桌子上吃罐头,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劝说傅欲眠:“小姐,今天是夫人的忌日,您可不能不去啊。”


    傅欲眠僵硬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陆清酌吃罐头喝水的模样,摇摇头说:“我今天就在家里,哪都不去。”


    房门紧闭上,陆清酌吃饱喝足开始舔毛,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毛发弄得乱糟糟,手指抚摸过她的尾椎骨,陆清酌仿佛被电打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软了身体。


    “原来你喜欢被摸这里啊?”


    陆清酌猝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样的语气和声音是从傅欲眠嘴里发出来的。


    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就想逃,也是在那一瞬间,傅欲眠看出了她的企图,一把抓住了她柔软的后颈。


    “你吃了我的罐头,喝了我的水,现在就是我的了。”


    傅欲眠勾起嘴角,盯着这只猫,狡黠一笑:“现在……往哪跑?”


    陆清酌:“……”


    骗子!


    不是说小时候听话乖巧懂事吗?现在这个笑得极为恶劣,还欺负咪咪的人是谁啊!


    陆清酌被她拨弄着蓬松的大尾巴,对方那只手还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尾椎骨上,紧接着下一秒陆清酌就被傅欲眠将她整只猫给翻了过来。


    更令陆清酌傻眼的是,傅欲眠居然整张脸都埋进了她柔软的肚皮里,仿佛瘾君子般用脸蹭着。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陆清酌的皮毛上,她痒得难受却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四只小爪子软软地耷拉了下来,被迫接受傅欲眠的“蹂。躏”。


    这场脸滚肚皮的神奇经历终于结束,陆清酌以为自己终于能安静下来陪着傅欲眠了,结果又被对方按进了怀里,拿出小梳子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梳毛。


    陆清酌觉得,这又何尝不是一场陪伴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是过去抑或是未来都无从考察,或许是另外一个平行时空。


    陆清酌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变成一只猫,被傅欲眠捡了回来。


    如果是一场梦的话,那就继续做下去吧。


    年少时的傅欲眠居然长这个样子,她的面容青涩漂亮,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和三十岁的时候相差不大,不过却比三十多岁的傅欲眠多了几分狡猾。


    “你是小母猫还是小公猫啊?”


    傅欲眠好奇地抚摸着陆清酌的下巴,一只手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肚皮上,手底下是一片丝滑柔软。


    陆清酌无声反抗:“耍流氓啊!”


    但是吃人嘴短,她刚才还吃了人家一盒猫罐头呢,陆清酌只好乖乖地躺在傅欲眠大腿上,任由对方进行性别检查。


    陆清酌被傅欲眠生无可恋地来回摆弄着,她不叫也不闹,更加勾起了对方的兴趣。


    傅欲眠的大腿张开合上张开合上,如此来回了十几次,陆清酌被颠簸得喵喵叫,叫声落在傅欲眠的耳朵里听起来又娇又软,她不自觉地勾唇一笑。


    对方的表情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陆清酌都愣住了,她被磨得彻底没脾气了,软趴趴得躺在傅欲眠大腿上,然后又被对方给抱了起来。


    陆清酌一动也不想动,任由傅欲眠对她动手动脚。


    她此刻也比较放松,懒洋洋地被傅欲眠抱着一动不动,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一甩一甩,轻飘飘地拍在傅欲眠的手臂上。


    现在是夏天,陆清酌被傅欲眠抱在怀里,她在看见外面窗外绿意盎然的景象之后,整只猫也都懒了下来,趴在傅欲眠身上一动不动。


    陆清酌从来没有在这种角度下观察着傅欲眠,她的头枕在对方的手臂上,还被舒舒服服地晃来晃去。


    “喵呜……”


    陆清酌轻轻地叫了一声,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她花色斑驳的毛发上,傅欲眠垂眸一看,唇角勾起的笑容越来越深。


    太好了,她也有猫了。


    傅欲眠上学去了,她现在好像只是一个高中生,今年还没有成年。


    陆清酌被她抱着放在桌子上写字的时候,看见了傅欲眠桌上的各种试卷和书本,才发现对方原来是高二的学生,卷子上也是中文。


    这下陆清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来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因为在她之前的那个世界,傅欲眠高中的时候就出国了,所以就并不存在高中试卷和课本。


    陆清酌同样也明白,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因为前几天的时候,傅欲眠给她的爪子剪指甲,结果没注意剪到了血线,疼得她差点惨叫出声。


    因为这件事,陆清酌整整两天没理傅欲眠,对方拿出猫罐头不断利诱,她就是赌气不愿意吃,结果昨天晚上饿得不行,溜到厨房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作为一个猫主子最后的尊严也没有了,陆清酌怒吃五大盒猫罐头,撑得肚皮鼓鼓的,瘫在傅欲眠的床上一动不动。


    不对劲,另外一个世界的傅欲眠不准猫猫狗狗上她的床,陆清酌始终记着这一点,所以就不敢上傅欲眠的床,而是在床边的地毯上随便找个地方睡。


    她不喜欢睡猫窝,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不够她翻滚的。


    陆清酌终于理解为什么她们家的奥利奥除了买的猫窝,其他什么地方都睡的毛病了。


    完了完了,我上了她的床,她不会要发飙吧!


    陆清酌后知后觉,爬了起来准备跳下去,结果正好被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傅欲眠给看见了,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出乎意料地一把按住陆清酌。


    “你终于肯上床了。”


    陆清酌:“???”


    啥?傅欲眠居然让她上床?而且从刚才的语气来听,她好像还挺期待自己能上床的。


    陆清酌此刻仿佛就像一只没囚禁起来的娇弱金贵猫公主,被傅欲眠囚困在自己的臂弯间,然后轻轻拨弄着她的右前爪,似乎是在检查她的伤口。


    嗷!原来是在看她被剪坏的爪子哦!


    陆清酌一抬头就看见了傅欲眠满是心疼的眼神,她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然后用这只爪子拍了拍傅欲眠的侧脸。


    “你是在回应我吗?”傅欲眠将猫咪柔软的爪子握在手心里,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说:“小猫?你能听得懂我说话?”


    “喵呜~喵呜~”


    陆清酌回应了两声,瞬间就被傅欲眠整个人给抱在了怀里,对方的脸在她脖子和肚子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在撒娇。


    陆清酌勉为其难地伸出爪子抱着傅欲眠的头,然后又收回舌头上的倒刺,舔了舔对方的额头。


    “喵呜……”


    好吧,看在你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我就帮你舔舔毛。


    晚上的时候,傅欲眠坐在床上看书,陆清酌就趴在她的小腹上贴着,她也开始困了,然后就站了起来伸伸懒腰,准备跳下床睡地毯。


    在她正准备起跳的那一瞬间,傅欲眠抱住了她,并将她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傅欲眠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被长长的猫咪胡子扎到了脸,痒痒的却很舒服。


    “你想去哪儿?”傅欲眠抱猫的手逐渐收紧,面无表情地说:“以后跟我睡,哪都不许去!”


    啧啧……


    这语气,这动作,简直就是继承霸总事业的好苗子啊。


    从那以后,傅欲眠每天都和她睡在一起,而且必须要抱着她,陆清酌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白天的时候,陆清酌趁着傅欲眠去学校上课,她无聊地打开房门来到了门外,在走廊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就把傅家老宅从里到外给逛了一遍,最后溜进了一个半敞开着门的书房里。


    这里是傅欲眠学习的地方,陆清酌跳上了书桌,上面放着傅欲眠的几张试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答案。


    陆清酌喝了一口旁边水杯里的水,低着猫猫头看着这张试卷,是高二的数学习题,她都脱离高中快十年了,看着这些题头都要大了。


    傅欲眠的字写得是真好看啊,陆清酌欣赏了一会儿,开始在书房里转来转去。


    每次傅欲眠来的时候都是抱着她的,非要抱着她在怀里才肯看书写字,否则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得陆清酌背后发冷。


    书房里没什么好玩的,陆清酌甩了甩尾巴离开了。


    傅欲眠又上课去了,陆清酌一只猫躺在她的两米大床上翻滚,她从早上开始一直睡到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


    她懒洋洋地伸懒后翻了个身,结果一个没注意就从床上掉了下来。


    陆清酌光着身子,坐在床底下的地毯上,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光滑雪白的小腿和手臂。


    她……怎么变成人了。


    不好!


    陆清酌瞬间就慌了,她此刻光着身体,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她赶紧抓着床单披在身上,光着脚来到了落地镜面前。


    是她的身体,她真的变成人了。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陆清酌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心想傅欲眠万一看见她以后,不会把她当成偷偷溜进家门的暴露狂吧。


    如果自己和傅欲眠说她就是一只猫,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患,然后动用权力偷偷除掉自己,或者是关进精神病院啊。


    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傅欲眠为了做研究,把自己关进实验室,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完了完了完了!


    陆清酌披着床单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足底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踩出凌乱细碎的脚印。


    墙上的指针转向了下午五点,这个时候傅欲眠已经放学了,陆清酌知道她马上就会回来,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回来得那么快。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见了傅家的那辆车,傅欲眠穿着校服从车内走出来。


    陆清酌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她裹着床单试图在房间内找出一些能藏身的地方。


    床底下?不行太脏了!


    陆清酌跑到了衣帽间,拉开柜子藏在了衣柜里。


    开门的声音响起,傅欲眠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卧室,想抱她的猫咪,每次她只要一回家,就会看见猫猫趴在床上睡觉,可是今天床上却没有它的身影。


    傅欲眠以为它是躲起来玩了,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然后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酌酌。”


    这个名字是她在读到一篇古诗的时候,念到的最后一个字,而这只猫正好用柔软的小爪子踩在了这个字上。


    或许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傅欲眠就用这个字做了她的猫猫的名字。


    其实这件事的策划者是陆清酌,她看见傅欲眠在看古诗,好奇地凑了过来,正好看见那个“酌”字,然后亮出猫爪子眼疾爪快地按在了这个字上。


    陆清酌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过非常倒霉的事又出现了,她不小心蹭到了头顶上的衣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傅欲眠瞬间就走到了发出声响的衣柜旁边,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柜子门,却看见一团白色的床单被揉在了一起,她的小猫正蜷缩在床单中间。


    “酌酌,你怎么在这里啊?”傅欲眠抱着它,顺便把床单也给抽了出来,吻了吻猫猫头说:“我还以为你丢了,吓死我了。”


    “喵呜~”


    陆清酌发出软软的叫声,她看了看自己重新恢复成猫猫的小爪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傅欲眠抱着她的猫猫出了衣帽间,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雪白地毯的脚印上,眸色暗了暗。


    “酌酌,你刚才在家里有没有看见陌生人?”


    陆清酌闻言歪了歪头,这时候傅欲眠才意识到她的酌酌是一只猫,猫猫只会陪着她,但是不会说话。


    她已经确定房间里来过人了,而且还准备偷走她的猫。


    傅欲眠抱着陆清酌,她把猫猫放在床上,重新回到了衣帽间,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刚才那条雪白的床单。


    她用手将这条床单拿起来,凑近之后却嗅到了一股甜甜的茶香味。


    小猫身上也有这个味道,尤其是在洗完澡之后更香甜更好闻,所以傅欲眠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她的猫猫洗澡,就是想闻这个味道。


    但是,她的猫也只是一只猫,又是怎么能打开衣帽间的柜门,还把床单给抽下来的。


    床单上没有任何的抓痕,这也就是说明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猫猫用爪子勾下来的,她的房间里来了别的人。


    傅欲眠细思极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抱着猫猫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又拿出专门给猫咪按摩的机器,贴在陆清酌的后颈。


    陆清酌放松地躺在了床上,享受着傅欲眠的精心伺候,喉咙里舒服得直打呼噜。


    好没出息啊!


    但是,她现在只是一只猫而已,谁也不知道她是个人。


    伺候了傅欲眠那么多年,也总该换换身份了吧。


    这件事过去之后,陆清酌就再也没有变回过人了,她一边在猫爬架上磨爪子,一边在脑子里思考,如果下一次再变成人的话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反正她知道自己变成人之后没有衣服,而且变人的时间还不规律,之前还一直想用着猫的身份出去玩,现在看来,如果不想在外面裸奔的话,她还是好好呆在傅欲眠房间吧。


    有一天夜里,傅欲眠睡得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被两条手臂紧紧地箍住了腰。


    她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浑身冷汗直流,颤抖着手往下移,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只柔软温热的手。


    傅欲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她猛地挣脱了这个人的怀抱。


    回过头看的那一瞬间,月色正朗,她看清楚了那个熟睡女人的脸,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第80章  欺负


    傅欲眠几乎是从床上滚落下来,不过幸好下面有地毯,才不至于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紧紧盯着那张白皙精致的熟睡面孔,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刚才一瞬间渗出来的汗水此刻越来越冷,她咽了咽嗓子,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这个睡在自己床上的女人。


    傅欲眠在看见她之后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好美。


    陆清酌半梦半醒之中,察觉到身边的人消失了,平时她睡觉都是从后背抱着傅欲眠的,今天却怎么摸都摸不到,怀里凉飕飕的,一点都不舒服。


    她睁开眼睛,浑身赤。裸,身体被柔软的薄被包裹着,随着她坐起来的那一瞬,遮挡住胸口的薄被滑落至腰间。


    傅欲眠几乎是蓦然间瞪大了眼睛,当她看了个清清楚楚之后,心虚地移开目光,就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陆清酌揉了揉眼睛,她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刚才还做梦梦到了和傅欲眠在玩床上游戏,此刻她还以为是在梦里。


    “欲眠?你怎么站那么远?过来睡觉。”


    傅欲眠又咽了咽嗓子,心跳声如同鼓点般不断敲击着,她忘记了开灯,也忘记自己的腿该怎么走路了,听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话踩渐渐缓过神来。


    她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


    陆清酌猝然间睁大了眼睛,她的小腿抽搐了一下,马上就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随着目光下移,陆清酌面无表情地把滑落的薄被重新拉了上来,严严实实地遮挡着自己的胸口,清了清嗓子说:“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傅欲眠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颤抖着嗓音问:“你……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陆清酌唇角微勾,她伸出右臂朝着傅欲眠勾了勾,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


    见傅欲眠依旧警惕地站在原地不肯过来,陆清酌叹了一口气,说:“唉,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没想到你这么戒备我,我真是伤心啊。”


    傅欲眠梗着脖子,说:“你别瞎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那我问你,你们傅家老宅那么多人看守,我又是怎么悄无声息进了你的房间,还……”


    陆清酌低垂着眼睑,看了一眼自己如今的模样,顿了顿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报警抓我。”


    傅欲眠上学时间早,今年高二也才十五岁,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女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些异想天开的幻想。


    就比如现在,她已经开始相信床上这个女人的话了。


    “你说……你是从未来来的……我的……”


    傅欲眠的话停顿了一瞬,红晕从两颊开始向下蔓延,就连耳尖都红了。


    她背对着月光,陆清酌倒是看不清楚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她裹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傅欲眠给叫住了。


    “你别下来!就坐在床上不准动!”


    陆清酌愣了一下,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傅欲眠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开口,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骗我的?”


    她观察着床上这个女人的表情,将她脸上的微表情尽收眼底,下一秒就听见对方笃定道:“我是。”


    傅欲眠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继续问:“你刚才说……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这个也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陆清酌觉得要不这件事还是和对方直接坦白罢了,但是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当着傅欲眠的面直接变成了一只猫。


    她眼睁睁地看着傅欲眠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看来是被吓晕了。


    陆清酌瞬间就慌了,她赶紧跳下床,伸出前爪想要去扶对方,却在触碰到傅欲眠身体的那一刻,她的猫爪再一次变成了人的手指。


    陆清酌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她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只猫妖,必须要吸傅欲眠身上的人气才能变成人。


    那为什么都变成妖了,她却没有什么法力呢,比如像白娘子那样,喷火吐水发射激光,给她一个瞬移的能力也行啊。


    陆清酌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将傅欲眠打横抱起,才发现原来她这个时候这么瘦,体重轻飘飘的也没个什么分量,看着就营养不良。


    傅家的厨师是怎么回事?傅欲眠怎么那么瘦?抱在怀里的时候都能摸到她凸起的骨头了。


    陆清酌一脸心疼地把傅欲眠放在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观察着对方的睡颜,面孔稚嫩青涩,不过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美人胚子了。


    她盯着傅欲眠看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了对方的衣帽间,打开了傅欲眠的衣柜。


    对方的衣柜里面可以穿的衣服都比较单调,黑白的长袖短袖衬衫裤子,陆清酌甚至连一条艳丽色彩的裙子都没看见。


    原来小时候的傅欲眠也是这个样子,穿衣打扮简单又有内涵,看来这衣品从小到大都从未改变。


    陆清酌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衬衫,她看见了傅欲眠的校服外套放在下面一层,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她见傅欲眠穿着那身校服的样子了。


    不错,确实还挺诱人的。


    陆清酌晃了晃脑袋,傅欲眠现在还小,她怎么能产生这样邪恶的想法呢,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趁着傅欲眠还在昏睡,严格来说是被刚才的一系列炸裂场景给吓昏过去了,陆清酌干脆打开了她存放内衣的橱柜,随手拿了一个放在自己胸前比了比。


    这也太小了吧,穿上去胸都会勒小的,陆清酌穿上了刚才拿出来的那件衬衫,她没有穿裤子,雪白的大腿根若隐若现。


    傅欲眠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这个自称为她未来妻子的女人只穿了一件衬衫,下面未着寸缕,两条雪白的长腿修长挺直,直直地闯进她的眼中。


    “欲眠?”陆清酌见傅欲眠站在门口愣住的表情,笑着说:“你有没有能穿的衣服,给我找两件。”


    傅欲眠拿出手机,准备让佣人去买,陆清酌见状直接走了过去,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唇角勾起,“我想穿你穿过的,但是这个内衣……”


    陆清酌用两根手指勾着肩带,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嘴角含笑,说:“太小了,勒得难受。”


    傅欲眠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上,她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女人,而且对方似乎还是一只猫变得,难不成她真的没睡醒现在在做梦。


    陆清酌观察着傅欲眠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梦游,我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你……你……”傅欲眠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她从上到下用目光细细地打量着陆清酌,说:“你怎么会是猫变的呢?难不成真的是我眼花了?”


    陆清酌靠近了傅欲眠,握着她一只手腕,贴在自己的胸口,笑了笑说:“如果我真的是猫变的,你会不会报警抓我啊?”


    傅欲眠的掌心之下是一阵又一阵的心跳声,她同样也能感受得到对方肌肤柔软温热的触感,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触碰过似的。


    离得近了,傅欲眠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却清甜的茶香味,似乎是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和酌酌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傅欲眠的眸子瞬间睁大,她不可置信地说:“你真的是酌酌?”


    酌酌?


    陆清酌愣了一下,赶紧回答说:“是啊,我就是酌酌。”


    傅欲眠明显觉得不可思议,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说:“你既然是猫妖,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变出来衣服呢?”


    “我可没说我是猫妖啊。”陆清酌拉着傅欲眠的手来到了卧室,按着她一起坐在床上,见对方无论从表情还是眼神上来看,都是从未见过的单纯,解释说:“反正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实,总之你记得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就对了。”


    “但是我的酌酌……”傅欲眠的眸子里是隐藏不住的失落,她眼巴巴地看着陆清酌,说:“你可不可以……重新变回去啊?”


    “什么?”陆清酌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抚摸着自己的脸,伸展了一下光滑雪白的长腿,说:“你觉得我不好吗?”


    “你很美……”傅欲眠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这个女人,不过她微红的脸颊和脖子倒是彻底出卖了自己,“可是……我……”


    陆清酌知道她年纪小,经不起自己这样的挑逗,她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指挥着傅欲眠说:“你的内衣我穿不上,去给我拿一条内裤,这样敞着也太难受了。”


    傅欲眠的脸没出息地变得更红了,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听话地站了起来,走到衣帽间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放到了陆清酌手边。


    旁边传来稀稀疏疏穿衣服的声音,傅欲眠把头扭到一边,还试图堵着耳朵,不过这样做只是欲盖弥彰,她僵硬着手臂不敢有所动作。


    穿好内裤后,陆清酌忍不住又想逗逗傅欲眠,用着正经的语气说:“这条内裤是不是你穿过的?”


    傅欲眠觉得自己呼出去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这个人,不对,这只猫,也不对……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陆清酌,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美貌的漂亮妖精,她可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干净的,我没穿过。”


    陆清酌抿着嘴唇,忍耐着笑意,说:“可是我们结婚以后,所有的内衣内裤都是混着穿的,你给我拿一条没穿过的,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傅欲眠:“……”


    她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陆清酌好不容易逮到了这次机会,能够和少女时期的傅欲眠好好相处,自然不能白白错失良机。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陆清酌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笑着说:“不过你和未来的自己,还真是挺像的。”


    傅欲眠转过头,一脸惊讶地问:“你真的是从未来来的啊?”


    陆清酌像贴着傅欲眠的后背,但是担心对方会觉得自己是个暴露狂,只好作罢,“我骗你干什么?你们傅家的势力那么大,你可以查一查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


    其实,傅欲眠早就已经相信了陆清酌的来历,但是令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对方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呢?


    “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个会吃人的猫妖?”


    陆清酌发现这个人和长大之后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对方只要稍微一沉思,她马上就能猜出来傅欲眠心里在想什么。


    “就算是猫妖,那也是想色。诱你。”


    傅欲眠梗着脖子,说:“那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白天我出去给你买……内衣。”


    陆清酌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听了傅欲眠这番话后似乎是懂了些什么,“这样说的话,你是准备养我了?”


    傅欲眠瞬间反驳说:“我可没说……”


    “你还是这么嘴硬。”


    陆清酌注视着傅欲眠微微抽动的嘴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指尖触碰的肌肤又软又热。


    “我……”


    傅欲眠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陆清酌,试探着说:“未来的我,是这样的吗?”


    陆清酌一手托腮,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微微弯了弯,注视着傅欲眠的时候,含着情。


    她点点头说:“是啊,你总是欺负我。”


    陆清酌见傅欲眠放在一边的手蜷缩了一下,轻笑了两声,手指在对方的手背上戳了两下,贴在她耳畔呵气如兰,嗓音沙哑又暧昧。


    “是那种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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