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匆忙赶入的密室的军雌看着肉块和大摊的血迹,最后只能宣告莱安死亡。
蓝斯已经做好了跟着雄虫保护协会专属军队离开的准备。
他与柯利弗德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怕再深的滤镜到这个时候也应该碎了。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柯利弗德会在雄虫保护协会靠近前将他护在了身后,随着柯利弗德一个手势,第二军团的军雌便挡在了他们面前。
“刚升了总长就来这里耍威风吗?”
柯利弗德冷声道:“谁敢动!”
护住蓝斯的军雌举起了枪,已经做好了跟雄虫保护协会一场恶战的准备。
蓝斯无声地张了张嘴,很想问柯利弗德为什么,干涩沙哑的喉咙却迟迟发不出声来,许久看着柯利弗德的侧脸轻叹了一口气。
404道:“宿主现在要开始第三次分化了吗?”
现在这个局面继续恶化下去,保不齐雄虫保护协会要绕过休伯特,直接对柯利弗德提起公开审讯。
屋子里的肉泥,可以是一只低纯度雄虫,也可以成为掀起民众滔天怒意的S级纯血雄虫。
这是蓝斯预测过的结果。
“你知道牵扯进这件事里,会是什么后果吗?”蓝斯轻声问道,空洞的双眼平静没有波澜。
柯利弗德道:“在我倒下前,没有虫能伤到你。”
话音落下时,雄虫信息素的味道散开,像是坚果夹杂着蜜糖,分化所产生出的气味让雌虫开始兴奋,长时间没有得到精神安抚的雌虫,在诡异的甜味下,精神海开始暴乱。
柯利弗德感觉到蓝斯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腕口,他低头就能看到蓝斯的手上浮现出鳞甲状的薄膜。
“快把保护仓送过来,有雄虫阁下要分化了。”
“殿下明明已经是成年虫了。”
“是第三次分化,第三次分化!该死的,保护仓呢?是想让雄虫阁下丧命吗?”
蓝斯额头抵在柯利弗德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声似乎穿透了衣物落在了柯利弗德的皮肤上。
“我还是很讨厌雌虫。”蓝斯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因为第三次分化的催动,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柯利弗德哑着嗓子道:“我知道。”
像是对蓝斯的爱不再抱有希望。
“可我不讨厌你柯利弗德,你是不同的。”
那抓着柯利弗德的手还没有脱离,雄虫的身体就一点一点软了下来。
他在雄虫的话下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将那慢慢软下去的身体护在了怀里-
滴,系统404号任务已完成,请尽快返回主神空间。
404急忙道:“可是我的宿主还没有脱离危险……”-
滴,倒计时十秒,系统将被强制召回。
404忧心忡忡地看着意识已经模糊不清的宿主,不放心地喊道:“蓝斯……”
蓝斯双眼艰难地拉开一条缝,双唇嗫嚅着,好像再说谢谢你。
被强制登出世界后,404没有立刻回黑月光部门,而是静静等待着蓝斯最后的结局。
第三次分化的过程漫长而折磨。
血液纯度已经飙升至S级,中途还报废过一台A级测量器。
据当时日夜在手术室内抢救的医护人员说,蓝斯的手一直握着柯利弗德总长,一旦分开,心率就会迅速下降,直到后来军医院不得不让柯利弗德换上隔菌服在ICU里等着这位S级阁下第三次分化成功。
整整半个月,柯利弗德离开病房的时间每天不能超过十分钟。
这样苛刻的时间下,军医院的雌虫见识到了十秒内喝完的营养液,一口就能被吞下的能量棒,还有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却依旧神采奕奕的第二军团总长。
“柯利弗德总长真是狠虫,怪不得能从荒星虫一路爬到现在的地位。”
蓝斯在病床上听着新来的亚雌对柯利弗德那些夸张诡异的形容词,嘴角微微上扬。
“阁下有找雌侍的打算吗?太凶悍的雌虫是不懂得讨雄虫的欢心的,亚雌会温柔些,而且我是A级亚雌,有军衔的。”亚雌小声地自荐着,扑扇着漂亮的眼眸。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得病房内的亚雌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被锤开一个大洞的病房门,还有柯利弗德冷得能杀虫的目光。
亚雌赶忙直起身子,吓得正打算离开,却又心下不甘,出门前还不忘对着蓝斯做口形,让对方考虑一下自己。
结果最终被柯利弗德总长揪着领子一脚踹出了的病房外,可怜的亚雌痛呼着倒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已然被这一脚给踢蒙了。
占有欲极强的雌虫显然不打算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狠狠将门砸上,把一众觊觎他雄主的雌虫隔绝在了屋外。
蓝斯浅笑:“柯利弗德总长脾气好大。”
“最后一次。”柯利弗德站在不远处,脸色依旧阴沉。
“什么?”
“蓝斯,别再折磨我了。”
说着他已经坐在了病床边,垂下颓然地低下头。
蓝斯呆愣了一瞬,笑了笑。
走到这一步,这段婚姻继续继续拖下去毫无意义。
他没有说话,这段关系从开始他都没有真正尊重过柯利弗德的想法,到了结束,由柯利弗德主动提出再合适不过。
柯利弗德抬起头,带着寒意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蓝斯:“我早些年吞下了一处,没有被上阁记载的小星系,原本想等你成功度过第三次分化,就把你运走。”
蓝斯一把将柯利弗德拽了过来,眼神不安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
“那么大声,是怕雄虫保护协会那些高敏感的雌虫听不见吗?”
柯利弗德轻笑:“我要是被捉走,对你不是没有威胁了吗?”
蓝斯用指甲尖扎了一下柯利弗德的手背的,不疼,就像是被小虫咬了一口。
他对上蓝斯的双眼,翠绿色的眼眸中带着愠怒,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蓝斯刚才的举动是在宣泄不满。
一声轻叹,他像是重获至宝般将蓝斯拥入怀中:“如果我真那样做,你会恨我吗?”
蓝斯皱了皱眉头:“拐带S级的雄虫,被抓到是死罪。”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柯利弗德我不想被雄虫保护协会逼着相亲。”
柯利弗德想到蓝斯分化前跟自己说的话,粗粝的手指拂过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指腹上的老茧有时会刮起雄虫柔顺的发丝:
“不许有下次了。”
蓝斯点了点头。
柯利弗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以为他会和蓝斯争吵,然后借此能给自己找个理由,把蓝斯绑走,让蓝斯一辈子困在他的身边。
他的雄虫却乖巧得不像话。
让他考虑了无数个日夜的卑鄙伎俩一时间都无法施展。
“柯利弗德,你知道普利莫去荒星的星舰炸了吗?”
柯利弗德微愣了片刻,回想起从在直播间里癫狂的蓝斯,渐渐明白那场被认定为意外的事故,其实并不简单。
蓝斯侧头贴近柯利弗德的耳边;“背弃我的虫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耳廓被蓝斯的唇息搔得又麻又痒,柯利弗德转过头吻住蓝斯的双唇,带有极强的侵略性。
蓝斯在力度的强压下向后倒去,银色的长发披散在病床上,闭上眼回应着柯利弗德。唇齿间的触碰贴近,像是无声地立下了誓约。
他柯利弗德一生都将是蓝斯的不二臣。
……
空间站内,眼前一团人形白光在404跟前晃晃悠悠的。
第一次见部门老大,它心里慌得一批,却不得不强壮镇定。
空灵的女声响起:“任务完成得很好,拯救白月光部门是舍不得放你走吗?困了你那么久才放你回来述职。”
“我就是想看着我宿主平安无事,才稍微耽误了一会。”说完404圆滚滚的身体向左右晃动,又小声地补充道:“我任务评分一直都是S级的。”
“但大部分所得能源都用来供养宿主了。”
404敢保证如果他是人形,现在一定会羞愧难当地埋下头。
上一次任务的结余,被用来帮蓝斯第三次分化,所剩的能量也不多。
说起来这种看似给公司赚了不少业绩,实则盈利很难看的员工,是不是会被主神开除。
“老板,你说过我只要完成借调任务,就既往不咎的。”
白雾晃了晃,紧接着是一声轻笑:“确实不该罚,我有个任务想交给你,需要你自己去完成。”
“我自己?”
“路问知重活一次吧。”
“路问知是谁。”
白雾慢慢散开:“用替身的身份,自己去探索吧,任务一了解路问知,任务二知道路问知真正的死因,两个任务成功后,主空间会给你一个奖励。”
404都还来不及问,他接下来是以什么方式进行任务。
耳边就响起了‘滴——’的一声。
紧接着他能感觉到自己圆球状的身体,似乎在慢慢长出四肢,耳边除了‘滴——’声外,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病人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准备抢救。”
好疼。
意识朦朦胧胧之际。
404只觉得浑身都好疼,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却是进入系统回收站是不是也会这么疼……
第122章
新的任务,这是除了第二个世界出BUG后,404第二次拥有人类的躯体。
不同于上次变成小孩,身体没什么实感。
这一次,浑身的骨节像是被车狠狠碾过一道,疼得他都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死机。
五感还没能完全开启,当手指能动时,首先嗅到的是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他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白炽灯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掩,较大的动作牵动了腕上的伤口。
“嘶——”404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人类的皮肤有了触感,他低头看了一眼浴缸,浅红色的液体将他包围,手臂被泡的发白发皱。
他手指指腹互相蹭了蹭麻麻癞癞的触感很不舒服。
屋外传来开门声,双腿还没有知觉,他杵着浴缸想要站起身来,腕口上的伤,疼得他又收回手。
他不喜欢疼,很不喜欢。
真正用人的躯壳感知疼痛时,就会回想起以身入局的宿主,不知道他们怎么忍心对自己下手那么狠的。
思绪还在飘远,浴室门被一脚踹开。
404偏过头,双眼木讷地看着来人。
“师闻宴现在玩起自杀逼宫这套了?真以为你这样就能被崔影帝可怜?”-
什么自杀?
“瞪着我不说话?”男人冷笑了一声,抓过旁边的浴袍往‘师闻宴’的脸上砸,“换好衣服滚出来,少对崔影帝耍这些小伎俩,影帝还能从指头缝里漏点资源给你,真把那你的摇钱树给弄烦了,就等着被雪藏吧!”
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404坐在浴缸里,脑袋上还顶着浴袍,张了张嘴尝试着人类的发音。
旁边传来男人谄媚的笑声。
“闻宴没事,我看了腕口上的伤就一小道,他这人就是作,您要是逆了,我帮你换个更听话的。”
男人听着那头说了一会话,很快就赔笑道:“是我不好,以后我肯定看好他,别让他在外头惹祸,你能看得上闻宴当然是他的福气。”
404刚好啊出声来了。
指尖按着喉珠感受着声带在颤动。
是人类说话的感觉,他应该尝试着忘记与电波交流,学着做一个真正的人。
正在这时遮住眼睛的浴袍被人一把掀开。
404转过头恰好对上了男人怨毒的眼神。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男人把手机没好气地递到他面前:“影帝有话跟你说。”
“哦。”
404接过手机,还没开口说话,那边就传来男人满是恶意的声音。
“把你微博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给删了。”
“嗯。”
“师闻宴别给脸不要脸,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是替身,给我装什么呢?割腕,呵,真想死就从楼上跳下去。”
404紧蹙着眉心,打从心底反感电话另一头的男人。
“师闻宴说话!”
“你一个月给我多少?”
“什么?”
404往后一靠受伤的手搭在浴缸边缘:“少于三百万,就断了吧。”
这活太受气了,对面男人说的话他听着只觉得刺耳。提出三百万都算是友情价,不然一个月五百万都很难抚平被恶心到的耳朵。
“师闻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404歪头靠着瓷砖,脸色因为失血过去显露出几分疲惫:“不正面回答就是没有了,断了吧。”
说完他不等电话那头回答,把手机递回到男人面前,看着男人吃屎般的脸色,单手杵着浴缸慢慢站了起来。
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淡粉色,不等男人开口,他抱着浴袍绕过男人向客厅走去。
空间站那边有关于师闻宴的资料还没有传过来。
更奇怪的是,主神明明说得是路问知,他却在一个名叫师闻宴的男人身上醒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腕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他现在有些讨厌人类的躯壳了,太脆弱了,甚至受了一点伤都会疼。
当初帮宿主挡子弹都没那么疼过。
他盯着腕上的伤口,腕上发白淡肉色的裂痕朝着两边翻开,他越看越丑,思考着该怎么把这道伤遮住。
“师闻宴,怎么现在开始玩起欲擒故纵了?那很遗憾,你玩脱了,崔影帝要你现在就从他的房子里滚出去。”
“我这样,让我现在出去?”
男人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股横劲呢,你要是脱衣服跟我睡一晚,我让你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说着男人的手就搭在了师闻宴的肩膀上,师闻宴冷漠地看着男人,在对方再一次贴近时,重重一拳将对方撂倒在了地上。
被刀割过的腕口又开始疼了,师闻宴紧了紧眉心,转身找到衣柜的位置,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便离开了。
包养‘师闻宴’的人,给他安排了一间大平层,装修家具看着都很新,这段关系开始的时间并不长。
对他颐指气使的男人,在资料片发过来时,他才知道对方居然是他的经纪人。
而崔绪和师闻宴是三年前认识的,崔绪先追得师闻宴,师闻宴刚进圈子不久,哪能经得起影帝的撩拨,还在艺校读书的小伙子,立马就沦陷在了崔影帝的温柔乡里。
这段关系,崔绪是下面那个,动情时会搂着他肩膀喊他阿师,直到两年前师闻宴才知道,崔绪叫的不是阿师,是阿知。
一个已经死去五年的男人——路问知。
崔绪刻意让他模仿路问知的穿着,路问知的谈吐,公司更是不要脸开始炒作,死去的白月光归来。
这条消息上了热搜后,大量路问知和师闻宴的对比照被营销号发出,通稿的内容全是‘死去的白月光以另一方式回来了。’
师闻宴红了吗?
红了,黑红。
全网都是铺天盖地的谩骂,路问知在公众面前留下的形象越好,他这个东施效颦的小丑就越可恨。
那个时候师闻宴想着能赚钱不丢人,只要能有戏演,能有综艺上,能赚到钱给母亲做化疗就不亏。
他还斋戒了一个月给路问知诵经,希望路问知的在天之灵能谅解他。
直到发现,他的枕边人,一直以来都把他当作了路问知的替身,师闻宴傻了,那个时候起他就改变了装束,路问知的风格他通通不要,哪怕穿得古怪让人难以理解。
评论里骂他吸死人血的那批人,转而又骂他占着跟路问知有八分像,死命糟蹋这张脸。
重病的母亲,极尽嘲讽他的经纪人,不顾他死活吸血的公司,践踏他侮辱他的恋人,还有只要一打开社交媒体软件铺天盖地的谩骂和羞辱。
抑郁症下的师闻宴行为越来越乖张,他在网上发疯,暗示和崔绪的情侣关系,穿着也越来越奇怪。
直到撑不住,将所有存款都交给医院,选择了自杀。
社交平台上的最后一条博文,他照下了浴室的墙壁,写了短短六个字“我爱你,我恨你。”
404是坐在马路边,看完资料片的。
他双手杵着花台,仰头看向天空,今夜的云很厚很黑,遮住了星星和月亮。
师闻宴死在了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夜晚。
“主神,师闻宴会怎么样?我如果完成任务,他还有机会回来吗?”
空灵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他自杀了,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
“没有可是,师闻宴不是你的宿主,是你现在的身份,你不需要为他考虑什么。”
他还想再争辩什么,像是用积分为宿主谋利那样,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叹息,唇边有白蒙蒙地雾气萦绕。
按照时间,明早有一档慢综艺要参加。
艺人会被要求住在乡下的小屋里,开始长达一个半月的生活,师闻宴是这档节目的爆炸点,主要用来吸引流量,制造话题。
简单来说就是被骂,用师闻宴的奇葩,来衬托同组的小师弟,在公司眼里师闻宴总有一天会由黑红转糊,现在能奶一口公司新人是他的荣幸。
老板要他做得就是卖丑,越丑陋越招人骂越好。
反正生了这张脸,做得好会被骂,做得不好也会被骂,他维持这股疯劲,还能给别人做垫脚石,公司别提有多美了。
师闻宴载出节目人员的资料又看了一眼。
目光落在了白应殊三个字上。
简介里白应殊是影视歌三栖巨星,隐藏背景是银世未来的继承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极为稳固的靠山。
“当年他流落在孤儿院里,是路问知资助了他。”
统子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莫名带着一种伪人感:“做谁的替身不是做呢。”
“……嗯,主神空间还有公务。”
听见主神这就要走了,统子记得站起身来:“没有同事来帮我吗?”
“有差别吗?你依旧有录像录音功能。”
“……”
好吧,从圆形录影机,变成了人形录影机。
肩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拍了拍:“能完成那么多S级任务,我相信你一定有过人之处,况且你和你的第三任宿主温言琛在同一个世界。”
“让宿主包养我。”
主神沉默了很久,语调温柔道:“我在主神空间,等你凯旋。”
眼前白光闪过,师闻宴知道主神已经离开了。
他脑海里的信息库停在了白应殊的三个字上,这个家伙可能会跟那个叫崔绪的男人一样恶劣吧!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先攀上白应殊,找机会去抱第三任宿主的大腿。
被谁包养不是包养呢……
第123章
没有去的地方,好在有了资料片后,知道了师闻宴的手机密码和支付密码。
师闻宴心存死志,账户里的钱转得很干净,信用卡也已经注销了,别说是找个酒店住,哪怕想包扎一下伤口
师闻宴生前不想被过激网友打扰到还在住院的母亲,‘出名’后,就没再去过医院了,很多事都是直接委托律师去办的,偶尔通过视讯跟母亲说上两句。
原主生前最怕母亲担忧,他带着腕口上刺目的划伤,去了只会让人担心。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找了一个附近的公园,将就着坐上一夜。
公园人造湖的水汽,让空气更加冷。
风吹过,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外,还夹杂着悲戚的哭声。
以前听前辈说过灵异鬼怪世界很有意思的统子眼睛都亮了,有点好奇鬼是什么样的,他顺着声音往前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坐在人造湖的栏杆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没有灯光的湖边,甚至的看不清对方的脸。
他还没有靠近,那女孩手一松,就掉到了水里。
刚换好的衣服,又湿了,紧接着两个湿漉漉的人就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刚才被水呛的时候很难受吧?”
女孩愣住了,原本以为大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却没想到会问这个。
师闻宴笑眯眯地摊开自己的手腕,腕上那道伤明显又难看:“我今天也自杀了,好疼,然后就不想死了。”
女孩紧抿着双唇,低头看着师闻宴手腕上的伤口,沉默了许久,低声诉说着被校霸欺负的事,语调哽咽,豆大的眼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至少在这一刻她找了情绪出口。
他伸手抚摸着女孩子的头:“跟家里人说了吗?”
女孩子摇了摇头:“奶奶会担心我的。”
系统沉默了一会,通过抚摸读取了女孩子近期的记忆,看见那几个小混混的模样后,弯起唇角,笑容还不太自然:“安心回去吧,他们以后不会欺负你了。”
“什么?”
还不等师闻宴回答,公园里就传来一个老妇呼唤孙女的声音。
女孩子双眼通红,师闻宴站起身来;“刚才只是下了场雨,你淋湿了。”
“大哥哥,他们真的不会欺负我了吗?”
“我保证。”师闻宴笑得眯起眼睛,对着女孩挥了挥手。
女孩一步三回头,能看着她依旧惴惴不安,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奶奶的方向赶去。
师闻宴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点半的飞机,剩余的时间还足够他做很多事。
他又回到了崔绪包养他的大平层,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经纪人,语气不屑地冷嘲让他洗干净,□□地走过来,好像吃准了他是回来低头的。
他径直走向卧室,根据着主空间传来的资料片,拿上机票、证件和藏在柜子里的两千块钱,又顺了顶黑色的棒球帽后,戴着口罩出了门。
“师闻宴你现在要去哪?”
他脚步停在门口,回头看向气急败坏地经纪人道:“证件都拿走了,崔绪买的衣服我都没带,剩下的东西该怎么处理你们随意。”
说完他拉起外衣拉链,关上了房门。
背后好像传来了东西打砸的声音,他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毕竟明天早上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六点半,他在女孩的学校蹲守,七点以女孩干哥哥的名义胖揍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小畜生一顿,还用早上买的裁纸刀,抵着领头男孩的脖子,用之前宿主的疯劲,说自己杀过人坐过牢,才刚从监狱里出来,也不怕身上再多背几条人命。
那小畜生一点油皮都没破,就在统子面前吓尿了,他跟班更是吓得一哄而散。
在那之后,女孩没再被欺负,偶然从节目中知道了那天晚上遇见的人是师闻宴,已经是后话了。
统子这边的依旧紧锣密鼓地安排着时间。
八点半在早点摊的角落,买了点吃的,九点等到饼屋开门蹲了一块,前几次任务就馋的奶油蛋糕,美滋滋地吃完。
九点十分,坐上出租车,九点四十五到机场,办完值机后,顺利上了飞机,前往节目组定好的目的地集合。
中途经纪人像是疯了一样打过电话,还发了几条威胁短信,都被已经没电的手机隔绝在外。
所以当师闻宴跟节目组汇合时,导演一脸诧异地看向师闻宴道:“你经纪人不是说你生病要晚几天才能入组吗?”
师闻宴浅笑道;“可能他记成了手上别的艺人。”
导演听说过师闻宴的恶名,也不想跟他掰扯他和经纪人那点破事,朝着师闻宴使了个眼色,师闻宴就上了车。
其他艺人还没有到,师闻宴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看着窗外。
“妆也不化,造型也不做,你看见了吗?这主连行李都不带,是等着到那边谁伺候他是吧?”
“李导别生气,请师闻宴来不就是这个效果,他越奇葩,我们才越有噱头不是。”
李导伸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后排的大佛:“也对,这样直播效果才好,讨论度也高,要不为了这个,这种人我还真看不上。”
看不上三个字说得很大声。
师闻宴闻声看了一眼李导,对方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很讨厌的家伙3号。
师闻宴默默在信息库里打上了标签。
“那么热的天,伞离那么远是要晒死谁?”
“走快点啊!不能干就别干,磨磨唧唧的,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吗?”
公司着重捧得当红小生孔烁,师闻宴主要衬托的对象。
模样长得一般,称得上清秀,但放在帅哥遍地的娱乐圈,也就那样。
师闻宴目光一路跟着孔烁上车,细品还有点丑。
“哟,师兄来了啊,金哥不是说你联系不上吗?”
师闻宴淡淡地应了一声,没理会他。
刚才孔烁来颐指气使的模样,成功使他挤进了讨厌的人第4号。
“装什么装,叫你一声师哥还真当自己是我前辈了?师闻宴就是一摊臭泥,要不是还有点用,公司早把你踢走了。”
他微笑着指了指车里的摄像头。
看着孔烁脸色大变,想转为和善的嘴脸,又想起刚刚那副模样,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让本就很一般的面孔变得越发扭曲,最后哒哒哒地跑下车去质问导演。
没一会又哒哒哒地跑上车,指着师闻宴怒吼道:“你敢耍我!”
“蠢。”师闻宴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眼神轻蔑。
气得孔烁上前一把抓住师闻宴的衣襟,扬起手做势就要打人,反倒被师闻宴掐着脖子先一步按在了前排的靠背上。
手腕被绷带包裹的地方,又因为活动地疼得厉害。
师闻宴皱了皱眉头,掐着孔烁脖子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
“我让你脸上挂点彩,待会直播一开,你就说是我打的,这波营销你看满不满意?”
还不等孔烁开口,师闻宴一拳抡在了孔烁的脸上。
要不是反应过来车上打起来的工作人员把两个人拉开,孔烁脸上说不准还要再挨几拳。
孔烁捂着脸,嘶吼道:“疯子,疯子!我不要跟你录这个节目,我要换人,不然我就不录了。”
师闻宴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意,反正我话题度比你高。”
黑红也是红,节目组还等着他作妖吸引流量,到时候师闻宴滚出娱乐圈的热词条一上,这节目不得爆。
导演来到师闻宴面前:“你们公司的艺人怎么样我不管,但师闻宴你别再跟其他艺人发生冲突,真给节目造成了什么严重的负面,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师闻宴点了点头,指着孔烁:“放心我就打他。”
“……师闻宴节目直播开始后,不许打人,你这样很容易让直播被和谐的。”导演已经开始头疼了,却又不想把那么大一个噱头踢出去。
师闻宴伸头看向正捂着脸哎哟喂的孔烁,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脸使用起来已经没那么僵了:“听见导演说的了吗?少在我眼前犯贱。”
孔烁还想再说什么,又捂着脸愤愤闭上了嘴。
车内发生的一切,都被白应殊看在了眼里,他迟疑地看着那张与路问知有七八分相似的脸,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导演回过头,正好撞见白应殊里面赔上笑脸,拉着白应殊去交代接下来的节目流程。
下车时对着孔烁和师闻宴使了个眼色,让两个人快点调整好,别打扰到白巨星。
孔烁跪在椅子上,得意扬扬地看着师闻宴:“你完了,白影帝最在乎的人就是路问知,你踩着路问知三个字赚钱,接下来的节目里,影帝和节目组都不会让你好过的。”
想要崔绪,师闻宴已经能够把崔绪的丑恶嘴脸带入白应殊身上了。
他蹙起眉头,想要拿出手机查查白应殊和路问知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字还没有打上,再次上车的白应殊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白应殊盯着师闻宴看了好一会,才冷声道:“真的很像。”
还不等师闻宴开口,白应殊将一张支票递到了师闻宴面前:“这里是五千万……”
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做替身,有那么直接的吗?师闻宴不解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个节目后,就退出娱乐圈吧。”
师闻宴讶异道:“什么?”
白应殊冷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段时间里我甚至巴不得你死,你该庆幸这张脸不是整出来的。”
师闻宴没有说话,只听着白应殊沉下嗓音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母亲还在住院,我还可以为她安排最好的医生,前提是你退圈,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被谩骂侮辱。”
第124章
师闻宴沉默了。
用脑内的系统运算一下原主母亲所需的治疗费用,还有以后的养老钱,双唇不由紧抿成线。
他在这个世界不会留太久的,任务完成就会离开,总得给原主母亲留下一笔。
如果接了这笔钱,就不能去抱第三人宿主的大腿了吧?
他已经能想到宿主面带微笑地说公司不养闲人。
“人不要太贪心的好。”
统子避开白应殊的眼神,小声道:“我跟崔绪睡两年也能有这个数。”
虽然价格还没谈拢,但是他先甩脸子走的,要是崔绪找不到合适的替身,他说不定还能坐地起价。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白应殊,男人冷着脸,一把抓过他的手臂,随着拉扯腕口的伤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质问的话还没出口,绷带上点点血迹映入眼帘,他粗暴的动作下意识温柔了不少。
他恨师闻宴,这三个字一次次跟路问知出现在一起时,他巴不得生吃了师闻宴的血肉,嚼碎师闻宴的骨头,可偏偏对方又长了一张让他眷恋的脸。
他没办法去折磨一个和路问知相貌相仿的人。
也没办法像崔绪一样,嘴里说着路问知是窗前的白月光,是心口的朱砂痣,却换了很多个与路问知有三四分相似的枕边人。
师闻宴的脸太像故人了。
想到听着他跟崔绪的名字联系到一起,他心底都会没来由地恶心。
“退出娱乐圈,跟崔绪断了,我每年给你五千万。”
师闻宴对上白应殊冰冷的眼眸,竟觉得后背发凉:“不接受SM。”
“……”
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对话的孔烁忍不住喷出一口水来。
“你觉得自己配吗?”
师闻宴委屈了:“每年五千万是你自己说的。”
白应殊松开师闻宴的手:“你还不配上我的床,每年五千万是你退出娱乐圈,离开崔绪,我允诺给你的报酬。” “要签合同的。”
“什么?”白应殊高声问。
“得签合同得,我退圈一两年再想复出就不容易了,到时候人老花残,崔绪那边也不一定能搭得上,我穷途末路哭着喊着求回去,崔绪肯定会压价的。”
跟崔绪那畜生太受罪了,他想要,师闻宴就得硬,一边谩骂侮辱,一边发骚,偶尔能说两句好话,就颤着声音喊阿知。
要不是资料片里,明说了路问知跟崔绪是恋人,就平日里崔绪对师闻宴的所作所为,谁不觉得崔绪跟路问知有仇。
压价他肯定不干的,但原主母亲的病情又还难说,他就是个小破球又没什么手艺,到时候忍着恶心把苍蝇咽下去,他保不齐哪天会控制不住把崔绪炸掉。
“节目结束我就拟合同。”
“违约金你也得出。”
“……出。”
师闻宴笑了起来,没忍住一把抱住了白应殊:“小白你真是个好人!”
心底先涌起的情绪竟然是怀念。
“哟,那么快关系就这么好了啊?”
女人的说话声,将白应殊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他赶忙将师闻宴推开,力度没控制住,师闻宴撞上了身后的窗框,疼得他低头倒吸了口凉气。
白应殊下意识看了一眼师闻宴手腕上的绷带,血洇出了一条淡淡的红痕。
他本不想理会,却还是叫师闻宴跟他下车重新包扎伤口。
又把人带上了车,全程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刚上车的大前辈,目光紧跟着两人,看模样大概是刚刚从孔烁那里吃了点的瓜。
师闻宴感觉到有眼神朝这边投来,他抬头,对上女人眼神时,脑海里就跳出了人物信息框。
聂芸霜最红的时候结了婚,这是她息影二十年后,首次出镜,也是综艺首秀。
另外的三个人,一个是赵轲染,当红小花目前有一部剧正在热播。
彭述三线演员,常在一些S级项目里演深情男二,前年还跟赵轲染爆了同居绯闻,最后又被营销号辟谣。
最后一个是施俞霖秀人出道,是请赵轲染来的附带品,公司的目的是让他混个脸熟,看看这次后,还有没有继续投资的必要。
除了聂芸霜外,清一色都是各家公司想捧的人,所以师闻宴是那个丑角,白应殊的名气用来拉收视。
一个人衬托整组人,导演组还真是高看了他。
几个人陆陆续续到齐,下午四点才坐车去的附近酒店。
师闻宴跟白应殊坐在后排,中途赵轲染来搭过话,见白应殊不太爱搭理人,便讪讪坐回了原位。
大家都不熟,哪怕有过情侣传闻的赵轲染和彭述气氛也怪怪的。
一行人直到住进酒店,拿到节目流程,都很不熟。
当晚拿到节目流程单的同时,手机就被没收了。
统子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
流程单上节目八点的开录,将在十点到达目的地,所选的地方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小院子,需要嘉宾一点点建立起一个温暖的家。
在这中间代币,需要通过农副产品来兑换,或者完成节目组派发下来的任务,获得奖励币。
奖励币又叫作玉米币,能够兑换的物品目前还没有罗列出来。
这直播节目也是头一次,流程跟之前很多慢综艺大差不差,新意点就在于无剪辑,去了解明星光鲜亮丽后的真实模样。
说是八点开录,六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打开直播潜入各位嘉宾的房间,用各种方法将他们从睡梦中唤醒。
借此来看给观众嘉宾的真实反映。
有人的房间里潜入了装成女鬼吓嘉宾的工作人员,有的睡的床本身就带有机关,有的是被节目组温柔唤醒,有的是直接被一盆冰水淋透。
师闻宴就是第三种。
冰水从头浇下来的时候,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肌肉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个过肩摔把浇他冰水的工作人员撂倒在了地上。
弹幕上从一开始满屏幕的哈哈哈哈哈哈,等着看师闻宴受折磨,变成了不解-
假货起床气也太重了吧,怎么还打人的?
‘假货’两个字是师闻宴的黑称,说他东施效颦,完全比不上路问知,是最次等的假货-
工作人员也是人,在节目里都这样,在外面肯定更恶心-
假货殴打工作人员-
第一期就见到这种人,绝了,这个山寨品就该被车撞死-
听说他妈妈得了重病,我觉得是报应。
不知道网络上恶言恶语的系统,看着被撂倒在地的工作人员自己也傻了。
节目组已经架好摄像机,准备拍接下来师闻宴发疯的画面。
师闻宴赶忙把摔蒙了的工作人员扶了起来,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程序设定了是七点五十开启,刚才是程序被外力干扰下的应激反应……”
脑子还混乱,他本来觉得接下来的录制肯定很繁忙,打算趁着最后一晚将能量充满,谁知道会有人强行开机。
工作人员吓得都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师闻宴开始翻枕头和床垫,节目组的摄像头凑了过去,想看看师闻宴再找什么,只见他拿出一个扭曲丑陋的汤姆猫小钱袋,数着里面剩余的红票子-
假货在干什么啊?-
现在才想起来有摄像头,演起来吧,还什么程序,什么定时开机,想借着节目买新人设吸引一波粉丝-
粉不了,粉不了,吃人血馒头不得house!-
眼瞎了都不会粉他,更何况我现在四肢健全。
同一时间,孔烁被女鬼吓得一脚将工作人员踢翻在地。
粉丝清一色洗地,节目组搞这种缺德事,能怪烁烁动脚吗?换做正常人都会被吓到的吧!
而在师闻宴直播间里的谩骂声还在继续。
师闻宴把数出两百块钱揣在身上,想了想又把两百块钱装了回去,拿了四十块的散钱,把丑钱包塞到了工作人员的手里。
“你想拿着去做个检查,随后的钱,我……我等等再发到你的账上,检查看病的费用我全包,真的对不起!”
工作人员本想把汤姆猫的钱袋推回去,又在师闻宴强硬的动作下,不得不把钱包收下。
“这……”
“我知道这样没办法弥补你家人内心造成的伤害,你家人看到刚才那一幕会难受的,对不起。”
工作人员捏着手中的钱袋,被师闻宴这样闹得半夜醒过来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看着师闻宴被冰块砸的微红的脸,尴尬道:“刚才那一下弄疼你了吧?真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皮厚不疼的,倒是我不该摔你拿一下。”
两人站在房间里互相道歉了三分钟,弹幕密密麻麻谩骂师闻宴的人里,掺杂了几条不一样的言论-
我觉得师闻宴呆呆的,也挺可爱的-
正常人被那么一大桶冰水砸下来,有点脾气也挺正常,更何况师闻宴他也没脾气-
师闻宴真的好好看,湿漉漉的样子我都想抱抱他。
而屏幕内这场道歉在其他工作人员出面打圆场下结束。
师闻宴收拾了一下床铺,捏着四十块钱正要离开酒店。
负责师闻宴PD赶快跟了上去。
“您不换身衣服再出去吗?”
师闻宴捏着四十块钱,浅笑道:“正要去买。”
“没有行李?”
“嗯,被赶出来了。”统子紧抿着双唇想起经纪人当时的嘴脸,觉得这句话没有夸大的成分,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被赶出现在住的房子。”-
真的假的?假货在卖惨吧!-
这种手段都用上他肯定是没有脑子-
山寨货买惨石锤,前天那条博文发得那么恶心,怕就是为了现在卖惨。
师闻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街上走了一圈,停在一家买衣服的店铺前,看着紧闭的铁门叹了口气。
“这个点这些店铺是不会开门的。”
师闻宴瞪大了眼睛:“这样啊,那怎么办……”
“要不你先找哪位嘉宾借一件。”
本来PD还以为师闻宴会不好意思,没想到对方像是想到了目标般,飞快向酒店跑去。
他敲开了白应殊的房门。
被温柔唤醒的白应殊脸色看起来挺好的。
“你……”白应殊看着师闻宴全身都被水浸湿的样子,不由蹙紧了眉头。
“我没带行李,能借你的衣服穿吗?”
白应殊道:“你来上节目不带几套换洗的衣服?”
师闻宴点了点头,那里面很多名牌都是崔绪买的,他觉得金钱纠葛,很容易会让崔绪缠上自己,就只穿了自己花钱买的衣服-
白白会把他赶出去吧?-
假货的目的原来在这里,想蹭白应殊的热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白白一向不给人留脸面的,我赌一百根辣条,一会白白就要臭脸关门。
“你进来。”
PD和摄像组要跟着师闻宴一起进屋被白应殊隔绝在了屋外。
与此同时,弹幕上飘满了问号。
第125章
屋里唯一一台摄像机被衣服遮住了,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弹幕都在讨论白应殊不让摄像机跟进去,说不准是想趁机羞辱师闻宴一番,毕竟白应殊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路问知在背后资助。
节目刚公布嘉宾名单时,就有营销号说白应殊上综艺多半是冲着收拾师闻宴去的。
所以弹幕上都开始下注了-
白白会不会打冒牌货啊?啊啊啊啊,我家白白洁身自好,不要因为这种人染上黑料啊!-
我一直觉得白应殊来参加节目,就是为了暗杀冒牌货的-
附议+1-
刚才直播里看见白应殊带了好大一个行李箱,里面该不会是分尸工具吧!
管理员:用户xx传播血腥暴力,禁言三天。
弹幕里有为道破真相的网友哀悼的,有帮师闻宴思考死法的。
直到看见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的师闻宴油皮都没有破一下,弹幕清一色地飘过不理解-
白白又不傻,怎么可能直接下手,暗杀懂吗?暗杀!他们可是要在荒郊野外录节目,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把假货推下去不就好了吗?
管理员:用户xx传播血腥暴力,禁言三十天-
上一个才禁言了三天!-
因为他看透了真相-
先为假货上香,一路走好~-
上香+1-
弹幕有点过分了,师闻宴跟路问知长得像,也不是他想的,为什么能对陌生人恶意那么重-
前面好似,假货什么东西也敢跟路问知做对比,杀杀杀,每天刷一条#师闻宴滚出娱乐圈#,满足了吗?不满足我再发几条。
弹幕被#师闻宴滚出娱乐圈#刷屏-
不知道楼上这些,曾经是不是压倒路问知的最后一片雪花-
小道消息,路问知不是自杀,是他杀。
这条弹幕很快被其他让师闻宴滚出娱乐圈的消息给刷屏了。
而直播里师闻宴他们已经坐上了去目的地的大巴。
跟他一样被泼了冰水是施俞霖,作为附带品没什么名气,直播间除了他选秀时支持的粉丝外,人少得可怜。
要不是身为师姐的赵珂染带到他,看节目的粉丝都忘了他这个第六人。
师闻宴看了一眼施俞霖的位置,赵珂染坐在他旁边假装做采访,跟施俞霖一问一答,想帮这个小师弟热热场,还没聊上两句,彭述就懒洋洋地插在两人中间。
行为举止暧昧,再次点燃了弹幕,磕述染CP的人在疯狂尖叫,两边唯粉在这种暧昧氛围下自由搏击,直播间热度立马窜到了第一排。
反倒是白应殊和师闻宴直播间的粉丝都已经快无聊地吐泡泡了。
两个人一起坐在后排,不说话,偶尔会聂前辈的询问,搭上两句,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师闻宴直播间的黑子都找不到能骂的点,改口说师闻宴来得节目混钱的。
身为统子,师闻宴花时间充能量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无聊的时候可以在脑里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现在就在看弹幕。
“我没有来混钱,我是很认真来做节目的。”
车里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最后一排的师闻宴。
只见他皱着眉头:“咒我可以,咒师妈妈干什么?对一个生病的人恶言相向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不像是梦话。
白应殊默默挪了挪身体,跟师闻宴间拉开了距离。
坐在前排的聂前辈,不安地戳了两下白应殊的手臂:“小师他没事吧?”
白应殊迟疑地摇了摇头,担心下一秒师闻宴会梦中杀人。
没想到师闻宴睁开眼睛,看起来好像睡了一觉把自己给气到了。
弹幕里有怀疑师闻宴偷偷看手机的。
大家开始推理师闻宴的手机藏在哪里,骂师闻宴的评论里夹杂着推理,本来人气冷下来的直播间,又掀起了新的浪花。
车开到了山脚下。
嘉宾需要把除了换洗衣服外的其他生活用品丢进节目组准备的篮子里。
甚至连女明星都不能带化妆包,还是赵珂染可怜兮兮地求了导演组好久,导演组还允许她带着一小罐卸妆液一小罐洗面奶晚上用。
聂芸霜迟疑了,手里拿着化妆包迟迟没有放下:“化妆包真的不能带吗?我可以减少衣物。”
“如果有需要的话,以后可以用玉米币来换。”
聂芸霜低声道:“参加节目前也没说过连化妆品都要收走。”
“芸霜姐,这是节目流程总不好为你一个人开后门吧?”
赵珂染看着聂芸霜有些为难,帮腔道:“我可以再减少东西,让芸霜姐把化妆品带上吧。”
还是被导演组拒绝了。
聂芸霜深吸了一口气,情绪上来,低声说了句:“能不能不录了。”捏着化妆包转身向车上走去。
那边的弹幕已经炸开了,赵珂染想要跟上去安慰劝解聂芸霜,却被聂芸霜挡在了车外。
节目组巴不得看到这些热度,摄像机虽然没能跟着聂芸霜上车,却打开了车上的摄像机,一点隐私都没打算给嘉宾留。
外面师闻宴将四十块钱丢进篮子里后,就站在一旁等着其他嘉宾断舍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拿着金属探测器来到师闻宴的跟前。
弹幕里开始下注手机藏在什么位置。
结果金属探测器把师闻宴从上到下都探查了一遍,连裤子都是系带的师闻宴身上硬是没响一声-
藏车上了,没想到还挺贼的-
心眼好多……-
心机假货!
导演组看着弹幕还真以为他们看见什么了,一脸严肃道:“师闻宴你是不是偷偷藏了一部手机。”
“没有。”
“如果搜出来,可要减你们上山后的用度,如果你现在承认的话,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闻宴无奈道:“那是搜不出来呢?”
节目组:“弹幕都看见了,现在是在给你台阶下。”
孔烁在旁边沉着脸道:“师闻宴现在住的地方情况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不要给大家增加负担了行吗?有手机就拿出来,你就算带到山上也用不了。”
“节目组搜出来,我可以承担一切责任,如果节目组没有搜到,是不是能让两位女士带着化妆包上去。”
“要是搜出来了,先扣除五百玉米币。”
“好。”-
假货为了出名,完全不顾及同组的其他嘉宾-
立尊重前辈的人设,爱护女孩子的人设就献祭我家哥哥,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心肠那么坏-
老女人好作,我看他现在巴不得给老女人做舔狗-
聂芸霜说不定有什么不难说出来的原因呢?-
怕被年轻人比下去呗,那么在意自己的脸,参加什么真人秀,做富太太不就好了-
就说了这种粉褪花残的老女人别上节目了,看着就窝火-
今天开录前,老女人就画化妆等着节目组出现了,卸妆后,说不定能吓死人。
吐槽声中,师闻宴已经跟节目组上了车。
节目在弹幕的指导下什么都没有搜到,又不甘心地用金属探测器探测了一遍师闻宴全身,才脸色难看地退下。
“化妆包可以带走了吗?”
导演组道:“可以给你们五百玉米币,山上有很多东西要用得到。”
不等师闻宴开口,白应殊掠过师闻宴将化妆包从箱子里拿出来,递到了赵珂染的面前:“师闻宴给你们赢得,上去跟聂姐说一声,要准备上山了。”
“白哥这……”
“才开节目导演组就说话不算数吗?”
导演组本来就想要女明星素颜的噱头,现在这样闹得导演组下不了台,又不好驳了白应殊的面子,只能不再说话。
白应殊道:“本来该让你亲手拿给赵珂染的。”
师闻宴浅笑着摇了摇头:“没你出面,导演组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一瞬间,白应殊在师闻宴的笑容下恍惚了。
很像,行为举止也很像。
如果不是路问知已经死了,他可能会以为眼前站着的,就是路问知。
他避开了师闻宴的目光,冷着脸回去收拾行李。
掌心被指甲掐出一道道红印。
他心里出现这种想法,把死去的路问知当成了什么!
聂芸霜下车时,眼睛还有点红,她走到师闻宴身边轻轻道了声谢,就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师闻宴点头回应后,站在旁边等着同行的几人收拾好行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走。
中途两个女生拖不动行李。
其他四人也极为绅士的一人帮忙搭了一把手,才到达了导演组定下的住所。
眼前荒芜破败的小院堆满了落叶枯草,房屋顶部的茅草破旧稀松,看起来说是鬼屋都不为过。
孔烁拖着行李箱先进的屋。
眼前屋里除了垃圾外,只有个发霉的床架,气得把行李箱往旁边一丢,又钻出了屋子。
“里面就有个旧床架,晚上怎么睡。”
“可以用玉米币换床上用品。”
导演组说完将一张单子递到了几人面前,五百玉米币可以换四套床铺,这个价值可以说是很可观了。
“你们刚来这是折扣价,后面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孔烁皱着眉头,想起刚才的五百玉米币就觉得窝火。
彭述笑盈盈地站在一旁:“师闻宴也只是考虑了一下两位女士,这是导演组和他打赌,他做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
孔烁心里火腾腾往外冒:“化妆品可以以后慢慢换,又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师闻宴你要不要进去屋里看看今天晚上怎么住。”
师闻宴根本没有理会孔烁,拿着节目组的单子跟在场的其他四个人商量:“导演组刚才在路上说,山中间有块玉米地,今天的兑换是1:1,明天起是2:1,掰两百的玉米,先给两个女生换张大床,还有垫的铺的。”
“行。”施俞林应声。
白应殊点了点头。
聂芸霜和赵珂染两个女孩子也没什么异议,但想先换垫的,让大家今晚都能好好休息。
反倒是孔烁脸都青了,又不好在镜头面前表现得自己太计较,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彭述笑眯眯地耸耸肩,也没有再说什么。
弹幕里都在怪师闻宴逞英雄,想抱前辈大腿,让他们的哥哥姐姐都跟着受累。
也有骂聂芸霜事多得。
屏幕上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一行人又换好节目组准备的手套和灰色工装,走了二里地,才看见那一大片的玉米。
几人累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师闻宴跟没事人一样跳下了田埂开始工作,白应殊也紧跟其后,紧接着才陆陆续续地走进玉米地里掰玉米。
两百一棵玉米,六个人硬是掰了一个下午,等其他五个坐在田边没有了力气,师闻宴的续航依旧可怕。
师闻宴一个不知疲倦的男人,多掰了五十个,把今晚的菜都换了,还在赵珂染扭到脚后,背着赵珂染走了一里地。
孔烁原本都准备好了,等师闻宴抱怨,他就可以怪师闻宴不为大家考虑,但找不到一点机会,师闻宴背着赵珂染回到住处后,就转身进了厨房-
我的天,师闻宴的身体里装了个马达吧!-
没歇过,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歇过-
强得可怕-
他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赛道。
厨房里还很脏,还需要生火煮饭。
哪怕是白应殊这样常年健身的,走了四里路,又掰了一下午的玉米,浑身的肌肉都酸痛了,去看师闻宴,对方还若无其事地在厨房里砍柴。
“你要不然先休息会儿。”
师闻宴还在劈柴:“不行,能量快耗光了,得快一点。”
“……”白应殊不太听得懂师闻宴说什么,转而道:“你会做饭吗?他们都没力气了,晚饭可以做简单点。”
统子愣住了,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毕竟不是体力活,上手应该没那么简单:
“试试看。”
“行,吃不死就好,我劈柴,让那几个男的过来备菜。”
师闻宴沉默了一会,点头道:“试试。”
施俞霖倒是不需要喊就已经来厨房帮忙了,孔烁已经躺下了,彭述正在帮两个女孩子收拾房间。
厨房就剩下他们三个忙碌。
弹幕还是对师闻宴颇有怨言,觉得观众给了他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却不要那五百个玉米币,害得所有嘉宾都得跟着受罪-
我家彭哥都那么累了,还得帮忙收拾屋子,他前段时间拍戏身上还有旧伤,心疼死了-
烁烁都累得动不了了-
我姐根本不需要化妆品,也得跟着遭殃,师闻宴真的是为了红什么都不顾-
提彭述和孔烁的闭嘴吧!彭述那个活最轻松,节目组床都组装好了,两个女生都说不用了,他装什么呢?孔烁已经换了一床褥子躺在床架上睡觉了-
白白还在劈柴,前面心疼自家哥哥姐姐的,能不能吃点好点-
这个节目我get到了施俞霖唉,小孩哥不怎么说话,性格有点冷,但干什么都卖劲-
师闻宴也很累了,他还要帮忙做饭,弹幕太双标了,他一个人干了那么多,我看着都心疼-
夸假货的那个吃点好的吧!
厨房里,白应殊帮忙升好火,师闻宴就开始炒菜了。
统子本以为自己会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肌肉记忆,做起菜却异常的熟练。
很快香味从厨房里蔓延出去。
就连扭了脚的赵珂染都被香味勾得单脚跳到厨房。
白应殊站在门外看着师闻宴的背影,越看越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心里潜意识地将师闻宴和路问知化作一个人,理智却敲打着,提醒他,路问知就是路问知,谁都不能跟路哥相提并论。
“小师好厉害啊!”
白应殊点了点头:“跟机器人一样,都不知道累。”
“我去叫芸霜姐一起铺桌子。”
白应殊点头应了声嗯,继续倚在门口看着师闻宴的背影。
八菜一汤端上桌,香味闻得在场的几人眼睛都亮了。
白应殊见师闻宴还没出来,走进厨房才看见师闻宴倚在墙边睡着了。
他皱着眉头推了两下师闻宴两下,对方没有动静。
“吃完了再睡。”
回应他的只有平缓的呼吸。
他又尝试着喊了几声,师闻宴跟死了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要不是心跳呼吸正常,都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猝死了。
“你俩快来吃,天气冷,菜在外头放一会儿就冷了。”
白应殊回头看向过来叫他们吃饭的聂芸霜无奈道:“他睡死了,叫不醒。”
“……小师今天累了一天,我去给他留点饭菜,等他醒了吃,应殊啊,可能就要麻烦你把他抱到屋里睡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外头那个铺好的床架就留给小师睡。”
说完聂芸霜不安地看了一眼白应殊,毕竟这里白应殊咖位最大,她虽然是前辈,但也不好倚老卖老,让白应殊答应。
而且白应殊今天累得不轻,如果想睡男生这边唯一一张床也是情有可原。
好在白应殊没有多说什么,抱起师闻宴就往房间里走。
……
统子充能的过程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在酒店的走廊里一直找不到尽头,那里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过了很久,他又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屋内他看见了一个模样跟他现在这具躯壳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跟谁争辩着什么。
不多时,他很快就看清了迷雾里的另一个人——十八岁的白应殊。
听不清两个人在争吵些什么,但随着镜头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在急速下坠,随着砸在水泥地里的一声闷响,身上的骨骼肌肉仿若瞬间撕裂开。
疼痛感跟过时空隧道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耳边没有响起医院仪器的声音,模糊的双眼看见十八岁的白应殊站在酒店门口,看不清表情。
第126章 -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太阳都晒屁股了,有没有能告诉我什么假货还在睡-
拿通告费睡懒觉,滚粗好嘛-
看看什么叫作躺着拿钱-
昨天演了那么久累了呗,昨天帮假货说话的人快点站出来挨打。
好吵。
师闻宴将被子盖过头顶,挡住了日光,却没办法挡住脑海里那些嘈杂的说话声-
为什么把头遮起来,假货唯一的优点就只剩下这张脸好看了,导演组快点把他的被子扒开-
我觉得假货在装睡-
装睡+1-
想偷懒呗,假货能按照昨天那样演到节目结束才有鬼咧,他走路哥风格吃红利那天我就是他黑粉了,他什么样我会不知道-
前面的别夸这张脸好看,整容怪,真正好看的是路问知!
师闻宴掀开被褥猛地睁开眼,脑海里那些奇怪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又是弹幕。
他揉捏着太阳穴,有些后悔无聊到扣手的那段时间里要多余打开弹幕看了一眼,才会导致系统出BUG,连睡个觉都有人在脑子里吵吵嚷嚷。
“小师醒了啊?”
师闻宴强撑着身子,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聂芸霜,浅笑着点了点头。
“身体好些了吗?应殊今天早上煮了粥,先吃点垫垫肚子。”
“好。”
师闻宴正打算下床,双脚刚落地就软了,他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人类的躯体还是有弊端。
昨天之所以能感觉到疲惫,是将能量输入进四肢才能让这具躯壳有超越常人的耐力。
没想到还是会因为肢体使用过度被反噬……
“小师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好好休息,今天也没什么事要做,你身体调养好才最重要。”
彭述抱着一捆柴火站在不远处道:“聂姐厨房那边需要你过去搭把手,今晚会有暴雨,屋顶得补,还得再去掰玉米把其余人的床铺给挣出来,我倒还好的,应殊和孔烁昨晚都冷得睡不着。”
“好,我马上就来。”聂芸霜临走前温声安慰,“听着多其实也没什么,我们都能干,你好好休息就行,等好了,有得你忙的。”
说完聂芸霜就匆匆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彭述抱着柴火,贴近窗边,脸上还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你身体不舒服就休息吧,如果昨天有五百玉米币就好了,现在换了化妆品,轲染也只能美美地修补屋顶去了。”
话说到这里,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一会我们三个男的还得去玉米地,你喝完粥就接着睡吧。”
“……”师闻宴呆呆地看着彭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番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奇怪。
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主神交代的任务,师闻宴干脆不再消耗能量核,往后一倒,又安详地躺下了-
我家姐姐脚扭伤都要上屋顶,他还好意思睡-
白白昨天晚上真的冷得睡不着吗?[痛哭/][痛哭/][痛哭/]-
昨天他们三个多半是盖着自己的羽绒服睡得,想到三个人挤在一块瑟瑟发抖,假货躺在床上盖着羽绒被我就生气!-
小声说一句,白白应该会带睡袋的,一般工作都会带,他经常太累的话,就找个化妆间在睡袋里睡了,我觉得白白好像不太喜欢住酒店-
是的,特别是大皇家酒店,剧组如果在那边包层的话,他都不会回酒店的-
路问知跳楼的地方就是大皇家酒店-
别说了,别说了,人被刀就会死!-
磕路白地哭了-
楼上清醒点,路问知死的时候,白白才十八岁,好人是不会喜欢上小孩的,请别污名化我家路哥。
弹幕里又在吵,还有人在磕师闻宴和聂芸霜的,当然磕这CP多半是冲着黑两个人去的。
一个为了老女人能有化妆品,不顾团队利益,一个为了回应假货,任劳任怨也要让少爷躺在床上休息,是多么感人的一对璧人。
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各大短视频网站上,就有这两个人的CP剪辑了。
这些师闻宴没看,而是躺在床上开始查有关于路问知坠楼案的帖子。
主神交给他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查清坠楼案的真相。
帖子里查到,在路问知坠楼前半年就在经历网暴,他的亲生父亲出来哭诉路问知对家人不管不顾,还放出了一段语音,是路问知厉声让自己的父亲死在国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很多人都开始骂他不孝顺,冷血,男人还爆出他长期依靠违禁药品创作,一石又掀起千层浪。
哪怕后续路问知拿出尿检报告,也没有让网暴就此停息,特别是男人爆出栽培路问知花的钱,更是让网友觉得一个父亲怎么会诽谤自己的儿子。
路问知坠楼前的一个月,新歌被爆出抄袭,他的曲子跟比他早两天发歌的新人歌手高度重合。
那段时间,路问知的人生可以称得上黑暗无光。
甚至在路问知死后,网络上才开始传这场死亡不是自杀,是他杀,并且爆出路问知死时衣衫不整,还有工作人员看见有人在追他,他的状态不太正常。
可酒店监控坏了一个多星期,根本拿不出证明路问知是他杀的证据,而且根据测试,J方证明了不是被人推,或者丢下楼的。
紧接着又是新一轮脏水,说路问知资助孤儿院实际上都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出面为路问知将这些脏水洗清的人是白应殊。
之后路问知的好友崔绪也发声,说出路问知的父亲早些年欠下巨额债务跑路,是路问知当酒吧驻场歌手被星探挖掘。
路问知对自己的创作很在意,不买自己歌曲的署名权,情愿接些小角色,去片场跑龙套,去综艺当绿叶,什么最苦最累的话都愿意去做,才慢慢把钱换上,甚至等到能喘息后,继续了对孤儿院的资助。
崔绪:“有一档节目里,问知差点被淹死,工作人员捞上来后,他还笑嘻嘻的,也没生气,他真的是很好的人。”
抄袭和孤儿院的脏水,是白应殊洗干净的,也是白应殊使了些手段,让路父出面澄清,说是他养情人,逼死了路问知的母亲,路问知才会恨他入骨。
一个人在死后,那些铺天盖地的谣言才被一点点澄清。
师闻宴浏览着网络上的信息,眉心越蹙越深。
底下网友的评论很多都在可惜现在才认识路问知那么好的人。
还有人难过为什么留言那么晚才澄清,如果早一点,路问知是不是就不会自杀。
也有质疑的,比如扛着那么重的压力,他都撑下来,真的会因为网暴就自杀吗?
众说纷纭,但有关路问知他杀的消息下,却查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路问知生前半温不火,长相好,是唱作歌手,出道后经纪人给他接了戏,到死前最好的一部作品是S级古偶里的男三号。
但这些消息里有一个点,师闻宴很奇怪。
路问知死后,白应殊专辑里半数以上的歌作曲都是路问知。
“师闻宴!”
白应殊的低吼吓得师闻宴从网页里退了出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白应殊,默默为自己拉了拉被子。
“让你起来喝粥。”
“哦。”师闻宴看着白应殊端着的粥水,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
白应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喝。”
“哦。”
看着师闻宴像是一台接受指令的机器人,白应殊抓着碗边的手都在发颤。
对师闻宴的厌恶才稍稍减少了一点,现在看着师闻宴这样,顿时间骤增。
“站不起来就好好睡,东西得正常吃。”
“恩。”
白应殊发现自己和师闻宴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干脆站在旁边等着师闻宴喝完粥。
“没放糖。”师闻宴喝了一半,小声说。
“……”
他抬眸看着白应殊,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一只温顺乖巧的幼鹿:“吃甜的会好得快一些,要是有蛋糕就更好了,要奶油的。”-
假货就是作死,白白肯定要把粥泼在他脸上了-
爱喝不喝,真给他惯得,还奶油蛋糕呢,吃史要不要?-
我看饿死他得了。
白应殊也以为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肯定会二话不说把粥碗扣在对方脑袋上,但面对师闻宴的眼神,他却鬼使神差地出去跟导演组问奶油蛋糕要多少玉米币才能换到。
最后被两百玉米币劝退,却还是用二十玉米币给师闻宴换了牙签罐大小的一罐白糖,给师闻宴冲了杯糖水送过去。
师闻宴喝了口糖水,笑起来,眉眼弯弯地特别好看:“白应殊,你人真好。”
“二十玉米币,等你好了自己赚来换。”
“白应殊,你人真好啊!”师闻宴笑容不改。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师闻宴将糖水喝完后,把杯子递到了白应殊面前。
他觉得他夸了白应殊两次,白应殊还给他要了白糖泡水喝,以两个人的关系,从白应殊这里探探路问知的事情,应该也不冒昧吧!
“白应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师闻宴:“你和路问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路问知死后所有创作的歌,都在你手上。”
话音落,白应殊手中的玻璃杯落地,随着一声响,杯子四分五裂。
第127章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弹幕已经炸锅了,白应殊的粉丝现在都恨不得定位到节目录制的具体位置,把师闻宴直接弄死。
“三个玉米币一床被子,现在的兑换率就要掰六个玉米。”情商没那么高的统子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白白啊,你要多掰六个了。”
白应殊气得浑身发抖,双拳抡得咔咔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砸在的师闻宴的脸上。
突然师闻宴俯身摸了摸他的拳头,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我帮你一起掰,你请我喝糖水,我跟你去掰玉米好不好。”-
假货还在挑衅白白,我看着他就想激得白白动手-
正常人谁会问白应殊有关路问知的事情,这不是纯恶心人吗?-
听说他之前勾引崔绪未果,现在说不定把目标放在白应殊身上了,白应殊一出道资源就特别好,崔绪的势头再盛,跟白应殊比还是差得远-
滚滚滚,脏东西别挨我家白白,假货去死!去死!去死!
弹幕被谩骂声淹没,还有人在赌白应殊能忍到第几句话动手。
却不想正主在师闻宴安抚下,紧绷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侧身避开师闻宴的手后,蹲下身拾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为什么突然问什么。”白应殊低着头,从师闻宴的角度是看不见他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的。
师闻宴弯起唇角,俯下身,贴近白应殊的身边:“他对你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你不用那么努力,让他的作品被人看见,遗忘是真正的死亡。”
细小的玻璃碎片划破了白应殊的指腹,罂红的血滴沾染在玻璃碎片上。
师闻宴赶忙下床,双腿险些跪在剩下的碎瓷片上,好在他先一步将能量充入腿部,才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稳住了身形。
屁股先落了床上,才摆好了差点跪下去的腿。
师闻宴松了一口气,膝盖要真砸在的玻璃片上,修复伤口,比给四肢力量要耗费太多能量核,所以原主之间割腕的伤口到现在都无法修复。
好在不是夏天,白应殊借的衣服厚,刚好能把他手腕上的伤给遮住。
白应殊好像感知不到破口的疼痛,仍旧拾捡着地上的碎片。
看着血珠浸湿玻璃片,师闻宴抓住了白应殊的手臂:“别捡了,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一点小伤。”
“这里细菌含量太高,根据资料显示,人类感染后,破伤风概率很高,白白你也不想截肢吧!”师闻宴说-
为什么他也叫白白,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假货!-
只有我觉得师闻宴说这话很可爱吗?严肃认真,但看着好想捏捏他的脸-
顶着锅盖小声说一句,我好像有点希望师闻宴了-
求求吃点好的吧!整容怪有什么好喜欢的!-
师闻宴真的挺好的,我见过他真人,很温柔的-
大家小心,假货的水军来了!
白应殊忍俊不禁:“截肢?”
师闻宴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边拽着白应殊往外走,一边用系统的信息库,给白应殊说出多个受伤后因为细菌感染被截肢的案例,姓名地点受伤的原因,感染了什么细菌,详细到让弹幕都感受到了恐惧。
“上节目前特意背的?”
“昂。”师闻宴一脸无辜地看着白应殊,不等白应殊说话,他就松开白应殊的手道:“我去跟导演组拿医药箱。”
白应殊跟在师闻宴身后,看着师闻宴跟导演组讨价还价,最后赊了三十玉米币顺利拿下医药箱后,顺手拉过白应殊在破旧的石凳上准备上药。
打开医疗箱后,师闻宴看着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开始回想着白应殊带他去包扎伤口时的具体步骤。
他拿起双氧水,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双氧水倒在伤口处疼得冒白色沫沫,又放下了,拿起了旁边的碘伏。
白应殊提醒道:“可以先用双氧水杀菌。”
“很疼的。”统子想起双氧水倒在伤口上的感觉,不住蹙起眉心,连刀口都开始疼了。
白应殊看了一眼身后的PD,两人接收到白应殊的眼神暗示,收音和摄像都在往后退,保证这个范围,直播间的观众不会听见两人的谈话。
“我知道你是崔绪养的替身。”
“……”师闻宴惊得瞪大了双眼,“你怎么那么关注他?”
白应殊指了指双氧水,师闻宴扭开盖子将瓶子里的透明液体倒在了白应殊的伤口上。
“你说他这些年里找到替身里最像的那个。”
“崔绪为什么要找路问知的替身?”
白应殊收回手:“三十个玉米币的医药箱,双氧水就是用来这样浪费的?”
师闻宴赶忙低头去盖盖子,看着少了大半的双氧水,他尴尬地发出两声轻咳,顺手把双氧水藏在了最后面,假装眼瞎在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
白应殊指了指棕褐色的瓶子:“碘伏。”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白色袋子:“棉签。”最后之间落在医药箱的边缘:“创可贴。”
“昂!”
“我们可以接着聊了吗?”
师闻宴点了点头,拿起碘伏涂抹在白应殊的伤口上。
只听白应殊问:“你手腕上的伤口是你自己弄得,还是崔绪弄得。”
“自己。”
“为什么?”
师闻宴道:“不小心磕了一下。”
“为什么要割自己一刀。”
师闻宴被白应殊问笑了,他将腕口伸到白应殊面前:“因为……”他凑近白应殊耳边道:“崔绪在折磨我。”
话音落,他能感觉到白应殊明显僵住了。
师闻宴放下手,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低头收拾着药箱。
“为什么还要跟他。”
“我还以为你突然问我这些,应该对我的事情挺了解的。”师闻宴浅笑着耸耸肩,“我为什么要跟他,对于白影帝没那么重要吧,还是你也想找一个跟路问知长得像的替身。”
提到路问知三个字,跟在白应殊的雷区蹦迪没什么差别。
但他的任务本身就跟路问知有关,既然两个跟路问知关系匪浅的人都在身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他没有卖惨,没有把师闻宴血淋淋的伤口掰开放在白应殊面前。
点到为止后,抱着药箱正打算起身离开时,被白应殊拉住了。
“崔绪给你的资源,我能给你更多。”
师闻宴浅笑道:“白影帝,我都拿了你五千万,节目结束一定退圈。”
节目组的人在旁边默默吃瓜,弹幕里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看着两个人的交流还挺暧昧的-
有没有会读唇语啊?我很想知道他俩刚刚在说什么-
白白是不是被假货给蛊惑了,他看假货的眼神就不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白怎么会看上妖艳贱货-
师闻宴真的很好,我见过他真人,他真的很好很好,有没有喜欢师闻宴的,可以加我关注啊。
白应殊紧跟着师闻宴进屋。
外面的PD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导演。
两人的谈话确实有料,但都不是能往外爆的料啊!
导演无奈地罢了罢手,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以摄像坏了为由让白应殊和师闻宴的直播间黑屏了。
屋内,师闻宴拿着药箱还在寻思着该把东西放哪,白应殊就先一步接过了药箱。
“摄像头关了,让我看看你的手腕。”
师闻宴点头,将手伸到了白应殊的面前。
裹在腕口上的绷带被慢慢解开,解到最后两圈时,已经能看到绷带上的大片血迹。
“昨天不该那样掰玉米的。”
师闻宴笑了笑:“我得给同组成员一个交代。”
白应殊紧蹙起眉头:“赵珂染参加节目前就打了水光针,聂芸霜节目结束后,多半不会继续在圈里发展,就算有复出的可能,她也很难接到合适的角色。”
越临近师闻宴伤口的纱布就越难拆开,白应殊只能用双氧水慢慢润湿纱布周围,将纱布揭开。
伤口因为仿佛扯开的缘故,又红又肿,伤口中间还能看见脓点。
白应殊啧了一声,刚想开口讽刺师闻宴现在又不怕被截肢了。
“聂姐脸上有伤。”
到嘴边的讽刺,不得不咽了回去:“你怎么知道?”
靠能量扫到的。
身为人类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点了点嘴角:“聂姐靠近嘴角的位置隐约能看见淤青,再结合她表现,才有了这样的猜想。”
双氧水淋在伤口上,疼得师闻宴意图把手抽回,但白应殊把他手臂按得死死地,他只能红着眼睛受刑。
“白白,疼。”
“忍着。”
师闻宴道:“你是在为了那五百币报复我。”
“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有心思管别人。”
“如果这是聂姐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脱身机会,因为保全自己,就视而不见,我会讨厌那样的自己。”
前一秒师闻宴都被正道的光给笼罩了,下一秒药粉撒上手腕,他眼泪都掉下来了:“白白,我还是截肢吧,这里的肉要多久才能长好。”
白应殊低头吹了吹师闻宴的伤口。
“你这是在干什么?”
“吹吹不疼了。”生硬的语气却意外的温柔。
“白哥我等了你好一会,你怎么半天都不过来。”
施俞霖拎着镰刀回来时,身后的摄像照到了白应殊和师闻宴,也照到了师闻宴手腕上那道恐怖的伤口-
卧槽卧槽卧槽,师闻宴的手是怎么了?-
昨天收玉米受的伤?-
谁家收玉米会伤成这样。
一大批粉丝闻讯而来时,施俞霖的直播也黑屏了。
第128章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人的直播间的粉丝都在撺掇着他们去刺探军情。
还没等到四人吃瓜之魂熊熊燃起,就被导演组一盆冷水浇灭了,四人被调到了后山钓鱼。
十分钟不到,微博上师闻宴割腕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搜,紧接着就有网友拿原主自杀前最后的一条微博开始分析。
有关YXH猜测师闻宴割腕原因的帖子,底下都炸疯了-
不会真割腕了吧?-
死了吗?没死就是炒作啊!-
但施俞霖那边一看就是无意撞破的,再说了白应殊在圈子里是什么人,上次有个小花想拉着他炒CP,冷漠拒绝三连,还发了个微博单身勿扰,怎么可能会迎合假货-
难说是白应殊背后有人给他安排的工作呢?假货那么会攀附,谁知道背后有没有金主-
知情人士透露,假货跟C是情侣关系,两个人谈了两年了,假货X生活挺干净的,除了C外,就没有别人了,但C外面小情人一堆,假货有可能是被逼宫了,感情危机,所以病急乱投医,才想通过自杀挽留C的-
有没有人帮忙破译一下C是谁?男的女的?-
那个富婆姐的狗吧,看他那怂样,铁吃软饭的-
笑死,自杀麻烦真死了好不好,死了我给他发两串鞭炮-
随一串-
随三串-
我家开烟花厂的,666串,祝他一路好走-
评论区都是些什么人啊,师闻宴除了跟路问知像外,还做了什么吗?光看图都知道伤口不浅,我不混粉圈,好感白才看的节目,对师闻宴的印象很好,手腕伤得那么重,累成那样还端着铁锅炒菜,用过土灶的应该知道那口锅多重吧?-
师闻宴什么都做,我是挺有好感的,他有粉丝超话吗?有粉丝群吗?想加-
有有有,建了一个新的粉丝超话刚开的粉丝群,老超话进不去根本进不去,里面全是黑粉[哭哭/]-
公司不管吗?怜爱了!
一个小时后,热搜上新上的热搜为#师闻宴神秘男友C#。
吃瓜网友化身福尔摩斯,开始顺藤摸瓜开始扒师闻宴的微博,扒师闻宴穿着夸张是什么时候,还有人呼唤狗仔有消息就发出来让大家看看,别藏着掖着。
节目组看着师闻宴依靠黑红带着节目上了好几个热搜,都恨不得现场开香槟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同一时间师闻宴的经纪人都快要急疯了,师闻宴浑身湿漉漉的回来,换了一套衣服就失联了,原本以为师闻宴过两天就得乖乖低头认错,没想到再次见面师闻宴就上了节目,一转眼又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经纪人急得脑袋上的假发都要扣下来了。
看到崔绪打电话来,经纪人坐在办公室里抓耳挠腮,又不得不接。
“师闻宴在节目上是怎么回事?”
男人赔笑道:“那天晚上他就失联了,我这边联系不上他,本来以为他过两天就回来了,谁知道会这样。”
崔绪:“你要是干不了,就收拾东西滚。”
“我今晚就订机票过去,会跟师闻宴好好谈谈,实在不行,我会跟节目组协商能不能让他早点退出节目。”
“告诉他,不推掉节目回来,公司这边会冷藏他,他现在需要钱,没有工作,他妈只能在医院里等死。”
崔绪说到这里沉默了两秒,补充道:“这不是警告,是通知。”
崔绪不想把师闻宴这颗定时炸弹放在外头,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给了师闻宴太多资源,让师闻宴以为离了他,自己真有可能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
浴缸里的水还没有处理,血混着清水,在长时间的后,那味道并不好闻。
崔绪看着浴室里的脏水,眼中掩不住的恶嫌。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他走出卫生间关上了门,却依旧隔绝不了空气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崔绪眉头紧蹙着,就连接起电话时,语气里都带着几分不耐烦:“苏总有事吗?”
“把师闻宴从那档节目里弄出去,我不方便出面。”
“苏总知道的吧,这节目幕后的投资人,亲自点了要师闻宴上节目,我看不是不方便出面,是不想得罪这个节目背后的资本吧。”
“暗夜的男主角换你,刑侦局,剧本很不错,原本那边定下的男主是白应殊,师闻宴退出节目,这个饼就是你的。”
崔绪轻笑:“苏总对他意见那么大。”
“他和我妻子的CP闹得刺眼。”
“你一句话,她不得乖乖回家。”
电话那头吐了口烟:“外头有传言说我非法监禁她,事情闹大了,会影响最近要谈的项目,她出来在大众面前露面,那些不利于我的言论才能不攻自破。”
“不怕她在节目上反咬你一口?直播节目很难控制的。”
“她敢吗?”崔绪没有再说话,苏总在挂电话前又提醒了一句:“记得师闻宴的事情帮我办好。”
节目里跟一切隔绝的师闻宴,现在正在打扰住所。
直播又打开了,弹幕里一直在问伤口的事情,没有人答复,伤口的正主跟在白应殊身后,不管要做什么,白应殊都能抢先一步,抢走他手里的活。
旁边的施俞霖也很积极,一边干活,一边观察师闻宴的动作,保证自己能在师闻宴前,把活给占了。
什么都没有抢到的师闻宴叹了口气:“那我去修屋顶。”
白应殊偏身抓住师闻宴的手臂:“看见那边的凳子了吗?”师闻宴点了点头,白应殊道:“坐那里去。”
“但是……”
“扣一百万。”
师闻宴身体一僵,但是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为了能完完整整拿到五千万,只能乖乖坐在小凳子上当监工。
白应殊和施俞霖合力把房间里用不到的破家具搬了出去,之后一个扫地,一个拖地,一个抹桌子,一个准备补房顶的东西。
师闻宴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两人的身影进进出出,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坐着监工腰有点疼。”
白应殊打算进来搬杂物,听了师闻宴的话,将靠窗边的床架往屋里拉,随着刺耳的吱吱声一路拉到墙边。
“躺着监工。”
师闻宴迟疑道:“会不会太溺爱了一点。”
“扣……”
师闻宴立马起身,乖乖躺上床,白应殊站在旁边为他拉了拉被子,转身抱起破矮柜出去了。
他乖巧地躺在床上,两人的脚步声不时在屋里响起。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这种被人宠着哄着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假货真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
谁让我们家小师有人宠,白影帝乐意宠小师,不服吗?不服憋着-
我要脱粉了!白应殊怎么可以对假货那么好!-
因为小师值得!-
小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样子好呆-
那里领养一只漂亮小师,我也想让他乖乖躺在床上-
为什么假货这种人也会有粉丝啊?公司买的职粉?-
师闻宴自己买的呗,好贱-
就喜欢小师,就喜欢,气死你们。反正小师有白影帝和施俞霖宠,羡慕吗?白影帝不离你们就宠小师-
白应殊是不是把师闻宴当替身了-
我觉得白白是真的放不下路问知,师闻宴和路问知长得那么像,谁会去虐待一张日思夜想的脸-
爱屋及乌+1-
好想看路问知和白应殊参加一档节目,好可惜,如果路问知没死就好了……-
师闻宴学生时代的照片跟现在也大差不差,就土了点,应该没有整,而且师闻宴背后没有势力,现在母亲又病重,公司想用什么方法帮他炒作,他能控制得了吗?我说这些就是不希望师闻宴成为第二个路问知。
镜头里,师闻宴已经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注入身体的能量慢慢抽离后,师闻宴下午就发烧了,烧得迷迷糊糊。
又做梦了,梦里的白应殊比上一次见更小,不怎么说话,坐在角落的位置,也不过来拿糖。
他身体不受控制的走近白应殊的身边,以第一视角像眼前臭脸小孩递了一块软糖。
白应殊瞥了他一眼,不理会他。
“院长说你很聪明,我想要个弟弟,你想跟我回家吗?”
白应殊冷声道:“不要。”
“为什么?”
“有钱人都坏。”
他操控的身体没有生气,浅笑着撕开糖纸,将软糖塞到了白应殊的嘴里。
白应殊没有把糖吐出来,因为院长说他如果做出没有教养的事,很容易影响好心人对孤儿院的资助,那些人会觉得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坏小孩。
他看着白应殊乖乖把糖咽下,浅笑道:“糖里有毒的。”
白应殊猛地站起身来:“什么!”
“你猜对了,有钱人都是坏人。”他手搭在白应殊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臭脸小孩瞪圆了眼,“下次见,我给你带解药,所以从现在起,你可以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说完,他在女人温柔的呼唤中,转身向前院跑去,快跑出白应殊视线范围前,他转过身朝着白应殊的方向挥了挥手。
梦境外,背着师闻宴去村里打退烧针的白应殊,僵在了原地。
他不确定地问道:“师闻宴你刚刚在说什么?”
回答他的除了呼啸的风外,只剩下师闻宴唇边呼出的热气。
第129章
这边最近的村医院都走了十里地,村医院看着师闻宴高烧到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敢开点退烧药,让人转去县里或者市里的医院看病。
节目组好在见好就收,给两人安排了去市医院的车,全程PD都跟着直拍。
车厢内,师闻宴裹着毯子窝在白应殊的怀里,嘴唇烧得泛红,嘴里时不时会嘀咕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白应殊坐在旁边全程额心都没有舒展开过,时不时用村医院顺来的温度计给师闻宴量体温。
村医院开的退烧药还没给师闻宴吃,只是跟导演组要了两箱冰放在车上物理控温,决定实在降不下来再吃药。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已经打起了雨点,师闻宴被暴雨拍打车子的声音吵醒,身子往白应殊小声喊冷。
白应殊浑身一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怀抱收紧的同时,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白哥,白哥……”
随行PD一连喊了七八声,白应殊才从茫然里回过神来。
“白哥你没事吧?”
白应殊摇了摇头,抓过旁边的羽绒服裹在了师闻宴的身上,又拢过师闻宴冰凉的手掌轻轻搓揉。
感觉到对方双手回温,他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将师闻宴的手拢入羽绒服里-
从来没见过白应殊这么温柔过,怀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麦麸炒CP吧-
白应殊缺热度,缺资源吗?还需要麦麸?-
从路哥那边粉到白白的粉丝想说,当年有个料说路哥坠楼的酒店,白白也在,有没有一种可能路哥是在白白怀里咽气的,八楼摔下来,不一定会当场毙命的-
前面那个是魔鬼吧!-
之前看新闻,跳楼后死前一直喊冷-
这是什么魔鬼直播间,做个人吧,我眼泪要下来了-
真情实感磕过路白BE组的小女孩嗷的一声死掉了-
对不起我都快要搞上替身文学了,在我身上你看到了谁,活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却甘之如饴-
师闻宴和白应殊本身不好磕吗?磕什么替身啊,人生里的两道光都长着相似的脸!
弹幕里有抱走白应殊哥哥独美的,也有磕拉的,唯粉和CP粉在直播间里剑拔弩张。
上面的一字一句,却在屏幕外另一个人的眼睛。
崔绪把桌子的杯子在地上砸得粉碎,眼神不甘地看着电视屏幕里的两人。
每一句弹幕都刺眼,他的情人依偎在白应殊怀里的画面,更让他抓狂,这是他找到的替代品,是他精心培养的替身,看着白应殊轻而易举的享受他的成果,嫉妒裹挟着恨意翻涌而出。
“你到他们录节目的地方了吗?”
“有点事耽误了,现在堵在高速上,可能要明天才能到。”经纪人看着外面的大雨,不停擦拭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直接去市医院,地址我发给你,让师闻宴停止录制回来,节目组那边以重病为由退出节目。的”
“那如果师闻宴不肯回来呢?您知道的,那天的事后他一直闹别扭呢,应该是想让你低头,我就担心师闻宴不识好歹,非得要您许诺点什么。”
“我会处理,你把话带到就行。”
经纪人听着崔绪不打算追责,再开口时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劝劝闻宴。”
崔绪淡淡地嗯了一声,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
他是时候打断师闻宴的翅膀了,让师闻宴失去展翅高飞的能力,毕竟金丝雀豢养在笼子里才能学乖。
直播里,节目组的车已经到达了市医院。
暴雨天的医院里没多少人,很快就安排了床位,为师闻宴验血,调配针水。
又送师闻宴到急诊那边缝合腕口的伤。
白应殊也没有组织PD跟进急症室,当看着白应殊为师闻宴解开手腕上的纱布,站在门口的PD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图片已经爆出来了,现在出去也只是欲盖弥彰,当明星录节目放出割腕伤影响又不好。
耳麦里副导演做了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决定,让PD一边拍摄,一边做个小型采访。
“伤口有点化脓,得先消炎,现在还不能缝针。”
紧张了半天的师闻宴在医生的话下松了一口气。
白应殊冷声道:“你很高兴吗?”
“有吗?”
“就该缝针,麻药都不给你买。”
师闻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应殊,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句‘麻药都不给你买’,眼睛都红了。
好怀念做铁球的日子,不会痛,不用担心受伤。
做了人类后,被欺负,挨饿受冷,白应殊还威胁他不给他打麻药-
小师要哭了,白白你别吓小师啊!-
摸摸毛,不哭不哭,我们众筹给你打麻药-
明星割腕影响挺不好的,知道有问题就不该上这种直播节目,也不知道作秀给谁看-
伤口又不是他想露出来的,师宝已经很努力在藏了好不好,你有种带着这种伤去掰玉米试试。
PD听着副导的话,战战兢兢地来到两人身边:“你为什么要割腕呢?”
“洗澡摔倒后,手不小心蹭到了洗手台的裂口。”师闻宴说完认真地看向相机,“家里有什么东西破了坏了,一定要及时更换。”
“那你录节目前发的微博是什么意思。”
师闻宴叹了口气:“被跟了我那么多年的洗手台伤成这样,心里惆怅发条微博是不是也挺合理的。”-
假的吧!怎么能摔成这样?
“有观众很好奇,你是怎么摔成这样的。”
师闻宴浅笑道:“天赋异禀吧,大家千万别学,真的很疼,你们看我现在都还在被它折磨。”
说完,他对着镜头摆摆手:“待会的画面太血腥可能会被直播间封禁,等处理好伤口,我们再见好不好?”-
阳光小狗,谁说这个师闻宴不好的!我简直爱死他了-
他笑起来好好看,我好想穿过屏幕抱起来他来蹭蹭-
他跟路问知不像吧,我记得节目里就是寡言少语看起来酷酷的,但师闻宴可是阳光小狗-
哭了,路哥老粉,我也不想搞替身梗的,太像了,太像了,笑着挥手的时候,我想起那年路哥担心我们几个女孩子会有危险,给我们定了附近的酒店,还让我们以后别这样了,路哥私底下又呆,笑起来又阳光又好看-
楼上别说了,死去的回忆正在攻击我。
同样在师闻宴笑容下回不过神来的还有白应殊。
比起弹幕里的粉丝,他才是最了解路问知的人,路问知的长相好看,会唱歌,会乐器,出道跟着组合一起的,公司对路问知的人设就是冷美人。
情商低不擅长交际。
那个时候路问知总会在白应殊面前一边吃甜食一边揉着脸,吐槽经纪公司的人设,还笑着问白应殊他现在有没有面瘫。
参加这个节目,白应殊只想让师闻宴带着这张脸离开公众的视野,没想到越相处,越觉得熟悉。
他沉下脸色,双拳下意识攥紧。
心里开始考虑着是不是该及时停止跟师闻宴的接触。
“疼,医生有没有消炎药是不疼的。”
医生道:“害怕疼,就别做傻事。”
师闻宴干笑了两声:“撞上破损的洗手台我也不想的。”
医生没有说话,淡淡看了师闻宴一眼,好像在无声地说编你就接着编,这个伤是怎么造成的,我会不知道的。
在医生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师闻宴心虚地低下头,忍不住去抓白应殊的手臂。
感受到对方的触碰,白应殊的身体一僵,却没有把师闻宴的手扒开,任由着对方紧紧地抓着自己。
“白白,缝针的时候我们打麻药好不好?下次真不敢了。”
“为什么不对着镜头说你是自杀,直接把崔绪包养你,把你当替身的时候给捅出来。”
白应殊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却冷得可怕:“是放不下他,舍不得?不想让他被卷到舆论旋涡里。”
“我是公众人物,对着镜头诉苦,是可以让崔绪跌跟头,但如果这个节目很热,会不会有心智不成熟的人,把这个当成一种潮流,跟崔绪没有任何关系。”
坐在一旁的医生吃了口大瓜,他不敢抬头只能默默为师闻宴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你是为什么跟他的?”
“他跑到大学里骗我,追得可卖力了,当时年轻不懂事,被渣男骗了。”
白应殊没想到师闻宴会那么直接,一时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知道自己是替身,他还折磨我,我是真的想不开,所以才做了傻事。”
说到这里,师闻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捏了捏白应殊的手臂:“还好遇到了白白,让我摆脱了他,从遇见你那天起,我就决定要好好生活!”
白应殊看着师闻宴,心跳止不住地加快,耳朵根都红了,不等师闻宴再开口,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向急症室外走去。
看了好久的急症室走廊的观众,在看到白应殊出来的那一刻都沸腾了-
白应殊耳朵都红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白应殊耳朵为什么红了-
脸也有点红-
节目组真的不把急症室里的画面放出来给我们看看吗?有没有隐藏摄像头,我就想看看医生是怎么处理伤口的-
我也想看。
急症室里帮师闻宴处理伤口的医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值个夜班,莫名其妙吃了个惊天大瓜,还磕了一口糖。
第130章
白应殊的直播间里,吵架磕CP。
留在驻地的人,在狂风暴雨里瑟瑟发抖,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时不时有人在白应殊的直播间里转播其他五人的实况-
太惨了,屋外大暴雨,屋内大雨,师闻宴这场病来得很是时候-
我已经去轲妹的直播间说病房里有暖气了-
我去那边说这里有热水,希望节目组能够实况转播弹幕送来的温暖。
师闻宴这里不止有暖气,还有白应殊给泡的葡萄糖水。
师闻宴一只手打着针,另一只手刚包扎过,白应殊不知道从哪里给师闻宴拿来根吸管,端着水杯,给师闻宴喂睡。
娱乐圈里戏内让人嗑生嗑死,戏外生人勿近,多年嗑不了一对真人rps的白应殊,居然在真人秀里,跟师闻宴有CP感-
营销号不是说白应殊跟假货见面必取其狗命,现在演得是什么,我为什么看不明白了-
恨的人不可以做妻子的,做妻子……啊啊啊!跟恨的人就应该扯证啊!你爱他,但你更恨他,然后无数次站在镜子前,告诉自己你只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眼泪从嘴角流下来了,太太笔给你,我今晚就要看见他俩的同人文-
站在路问知尸体上磕CP,很难讲楼上脑子里装着什么-
求求能别拿路哥说事了吗?路哥在底下知道路人拿着他的名字去网暴人吗?之前就想说了,路哥当年要多那么多粉,至于到死都没有一部男主角吗?路哥那样的人,不会希望他资助长大的小孩一辈子困在他的名字中,更不会希望他的名字可以成为伤害别人的工具-
顶了。之前那些人去屠师闻宴超话就想说了,路哥的戏一部没看过,跑来超话用离开的人网暴死去的人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有几个顶着为路问知讨回公道,恨不得师闻宴今晚就从医院顶楼跳下去的人,被大段大段的回复打得不敢再说话。
白应殊的唯粉也希望他不再沉溺于过去的伤痛,想着反正节目结束后,两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交集,大粉在群里组织着不要在直播里攻击师闻宴,白应殊有自己选择朋友的自由。
这一波后,原本乌烟瘴气的直播间干净了不少,有磕CP的,有粉丝感叹白应殊很温柔很会照顾人的。
看着白应殊为师闻宴拉好被子后,拉过一旁的陪护椅坐下,床头暖黄色的灯光映出他的倦容。
“上来挤挤吧。”师闻宴说。
白应殊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往旁边挪了挪:“病床位置够的,我睡觉挺安静的。”
“……我睡觉不安静。”
师闻宴笑了笑:“那不是刚好,你要是把我从床上一脚踹下去,我还可以借机加价。”
白应殊没忍住弹了一下师闻宴的额头:“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想到钱。”
“来嘛,明天还不知道节目组会怎么样,能有张床躺一会,就该学着珍惜。”
盛情难却,白应殊连轴转了两天,身体也疲乏的厉害,侧身躺在了病床上。
直播间里被一长串的啊啊啊给刷屏了。
“别看针水了,闭着眼睛睡会。”
白应殊伸手盖住了师闻宴的双眼:“病人话别那么多。”
“我觉得我好了。”
“是你的错觉。”
师闻宴小声道:“我可以自己看针水的。”
白应殊抬手覆住师闻宴的双眼:“睡觉。”
“我……”
话还没有说完,他又被白应殊捂住了嘴,师闻宴呜呜抗议了两声,妥协地点了点头,白应殊才松开手又重复了一遍睡觉。
师闻宴真的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了白应殊的身边-
小师好乖啊-
师闻宴真的挺好看的,外貌条件不输白白-
不听不听,还是白白最好看,夸师闻宴能去他的直播间吗?-
小师的直播间没开门,节目组快开门啊,我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去那边磕CP了-
都凌晨两点半了,你们看直播就不会累吗?-
哎?才反应过来今天节目组加班了-
因为隔壁的大暴雨也很好看,几个人现在往屋外舀水,节目组开始担心会不会引发山洪,正准备带着大部队撤离-
早干吗去了,为了热度完全不必工作人员和艺人的生命安全当回事!垃圾节目组,等看完后,我就拉黑它。
直播间里,有些人看着白应殊顶着针水的样子,都舍不得去睡觉,还在磕。
很多人都已经走了,病房里也只是架着摄像机,跟过来的工作人员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房休息。
凌晨四点那会,直播间还剩下两千多人,留言已经寥寥无几。
床上的师闻宴已经打完了最后一瓶针水,白应殊搬着椅子,坐在床边为师闻宴按着针口。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很急。
白应殊回过头时,正巧撞上了对方推开门。
那张脸并不熟悉,不像是剧组的工作人员,白应殊不确定是不是记者,按着师闻宴针口的同时,站起身去拿病床边的呼叫铃。
“白哥,我是师闻宴的经纪人,有些事情想跟他单独谈谈。”
白应殊刚碰上呼叫铃,在男人的自我介绍下,慢慢将白色遥控器放下:“他睡了。”
“就一会,您看我都这样了,跟他说两句话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你说,我代为转达。”
经纪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水,想了想又转身走出了病房。
不过十分钟,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又走了进来,再看白应殊,已经躺在师闻宴身边睡觉了。
经纪人熟练地关闭掉正在录像的设备,又检查了一下手机,确定没有病房内的转播画面后,径直走到了师闻宴的身边。
直接伸手去拽还在睡梦中的师闻宴。
躺在旁边的白应殊刚进入浅眠,就被身边的动静给弄醒了,坐起身就搂过快要摔下床的师闻宴,顺势一把拍开了男人的手。
统子正在充能中,之前不小心踢伤了工作人员后,关闭了攻击模式,却因为强行开机,眼神呆呆的。
“上边让你今晚就跟我回去,车就停在医院外面,他说之前的事,不跟你计较了。”
统子呆呆地看着经纪人不说话。
男人紧蹙起眉心:“跟我在这里装傻充愣?现在回去还有商量的余地,你试探不起那个人的底线。”
“昂?”师闻宴歪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
白应殊冷声道:“滚出去。”
男人刚跟崔绪打完电话,听崔绪说白应殊没什么背景,以前不过是路问知在孤儿院资助的小孩时,面对这位白影帝腰杆都硬了。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白应殊我警告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你能爬到这个位置,我也能让你摔下去,闭上嘴安静地待在一边,我还能当你是个死人。”
师闻宴程序已经开启80%,能听见两人的对话,但还没有苏醒的大脑还没办法完全分析这对话的意思。
他偏过去,双手托住白应殊的脸:“体温三十六度二,心率每分钟94下,生命体征正常。”
白应殊前一秒恨不得下床给男人一个过肩摔,下一秒就在师闻宴人机般的对话里沉下气来。
“脑子果然烧坏了。”白应殊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被子又拉到师闻宴胸前。
“该具躯体体温36.7,不属于发热区间,为正常体温。”师闻宴坐在床上,眼神呆呆地看着白应殊,温柔沙哑的声线没有感情地播报着身体情况。
白应殊将师闻宴拉到怀里,冷漠地看着身后的男人道:“昼星多少违约金算好了,发给我助理,还请贵司尽快准备解约合同。”
“白应殊我知道你有钱,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得罪我背后的人,不然你现在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好,我等着。”
经纪人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想了想又离开了病房。
此时病房内。
已经完全启动地师闻宴,思绪清醒后就发现自己被白应殊搂在了怀里,他在白应殊耳边轻声道:“白白你这样占我便宜是不对的。”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有人说你是死人,但检测了一下,确定他在骗人,你身上有正常人类的生命体征。”
白应殊忍不住揉了揉师闻宴的发丝:“你是外星来的生物吗?”
怀里的人僵住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紧张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好呆,怪不得会被崔绪骗。
白应殊无奈地笑了笑:“刚你经纪人来,让你退出节目现在就回去,还说那个人会既往不咎。”
“不用理他,我现在已经被你买断了。”
“如果我给你选择权,五千万不管你怎么选都给你,你打算办?”
师闻宴抱住白应殊,可怜兮兮道:“那也不回去,他虐待我,我不喜欢他。”
白应殊愣住了。
他好像也被师闻宴迷惑住了,对方像是会勾魂摄魄的鬼魅,将他所建立好的围墙一点点瓦解。
但理智又在提醒着他,底线崩塌,他将会变成他最厌恶的人。
病房门又被再一次推开。
男人把手机递到了白应殊的面前:“那个人想跟你单独谈谈。”
白应殊点头接过手机道:“说?”
“师闻宴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阿知一直都很在意你这个弟弟,我身为阿知的未亡人,也应该尽照顾好你的义务。”
那边叹了口气,无奈道:“他心机深,在我找到他前,为了红,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我都当他是个小孩子,可他借着阿知上位的事情,我是真的无法忍受,阿知都死了,他却还要吸着阿知的骨血……”
“崔绪,你是最没有资格提起路哥的,背着男朋友去跟导演、富豪睡觉,你脏不脏啊。”
统子瞪大了眼睛。
新瓜。
崔绪居然跟路问知是同性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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