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彩蛋 夏云祈,我爱你


    一脸懵的网友纷纷留言“发现啥了”、“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一类, 不久更多人发现了夏知鱼的小彩蛋。


    舆论有了反转,但是夏知鱼不准备现在公布答案。


    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吧。


    “开饭啦!”王妈把最后一道醉虾端上桌:“刚才接到云祈电话,说晚一点会回来住。”


    “云祈回来?”唐浸月有点惊讶:“这小子平时怎么叫都不回来住, 怎么今天主动要回?”


    “这个他也没说, 哦对了,云祈还让我告诉小鱼打官司的事情交给公司那边的律师团就好。”王妈当时没多问,这会摆好了菜准备回家去, 站在玄关处穿外套被唐浸月叫住。


    “王妈,等一下!”唐浸月赶紧把之前准备好的礼物塞进王妈怀里:“上次您不是说脖子不舒服嘛,前段时间在F国看见这个牌子的按摩仪一下子就想到您了……”


    这样贵重的礼物王妈自然是不肯收的,和唐浸月一边推脱一边感谢惦记。


    夏知鱼趁这个时间拿着手机躲进厕所给夏云祈拨了个电话。


    这会夏云祈刚好下班, 按照他说的, 应该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夏知鱼捧着电话听着拨过去的音乐片段。


    “小鱼?”夏云祈接起电话, 诧异问:“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夏知鱼压低声音,嘘嘘问:“哥, 你给王妈打电话了?你明明可以打给我的。”


    夏云祈底底笑出声, 半晌, 他说:“你看看手机的通话记录,看看你有多少个未接电话?”


    刚才拨号的时候夏知鱼确实没细看未接来电, 他也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 看着五个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来电,夏知鱼陷入了沉默,除此之外, 微信上还有几条也是来自他“背影伟岸的哥哥”的信息,大概意思就是自己晚上会回家里住,留门。


    夏知鱼心虚的咳了两声来掩饰尴尬:“那啥, 我刚才没看手机……”


    “我看见你微博在线……”夏云祈凉凉道。


    “……我错了。”夏知鱼积极承认错误:“我检讨,不该犯了错之后试图用谎言掩盖罪行,也不该不接哥哥的电话不回哥哥的信息。”


    “嗯,不过有一点不对。”夏云祈说:“不是哥哥,是男朋友。”


    “!!!”夏知鱼:咿!他好会,我好爱!


    突然被撩了一下,夏知鱼心脏又不争气的狂跳起来,他开始考虑一会晚饭多吃一碗米饭拯救自己心脏的可能性了。


    ……


    晚饭只有夏知鱼和唐浸月、夏以德三人,吃过饭后唐浸月去做皮肤管理,留下夏以德和夏知鱼爷俩坐在沙发上干坐着。


    夏以德带着眼镜板正坐在沙发上,表面上再刷手机的视频,实际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悄悄看向旁边的夏知鱼,还以为后者没发现自己的目光,掩耳盗铃似的向下滑动视频,做出一种自己看手机看得很认真的错觉。


    他听见王妈说的那句“打官司”就猜到了事情大概。


    大概是夏以德目光太过炽热,夏知鱼一下就发现了。


    他不开口,夏以德也不开口,两人莫名在客厅了僵持了好一会。


    一直等到夏云祈回家,他是心血来潮回来的,因此并没有带钥匙。


    听见门铃被按响,夏知鱼内心直呼救星,踏上拖鞋“噔噔噔”跑过去开门。


    “哥!欢迎回家!”


    “怎么穿这么少,快进屋里去,门口冷。”夏云祈换好拖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见自己欲言又止的老父亲顿时了然,俩人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聊,但是不知道人么开口,所以两个别扭的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有时候夏云祈真觉得夏知鱼才是自己爸爸亲生的孩子,两人犟得一模一样,别扭的方式也如出一辙。


    夏云祈稍作分析,问:“小鱼,网上新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了?”


    果然,余光看见夏以德竖着耳朵在听,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已经在处理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就能发律师函了。”夏知鱼呲着牙换上一副笑脸:“我在每首歌的间奏里都加上了彩蛋,算是防伪标识吧,铁证如山的。”


    夏以德手机后面露出一双眼睛,不轻不重哼了一声:“早就有证据还要拖这么久?”


    夏知鱼耐心解释起来:“也不是故意拖着不解决啦,想着用一首两首的歌作为证据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两首歌不是很出圈,就算是澄清了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能看见,所以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新歌大爆,出圈才能彻底解决。”


    “况且,大部分人黑起来是不管是非对错的,必须等热度刚开始下降的时候澄清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最近夏知鱼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想快点解决这件事,把那背后的人揪出来。


    “你就那么确定这首歌可以爆?”夏以德问:“说起来你那首歌的专辑我还没买呢……咳,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觉得作为父亲,应该支持一下儿子的事业。”


    夏知鱼忽然想到前几天夏语年给自己发了他微博小号粉丝超话等级,当时还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咳,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觉得作为家人,应该支持一下哥哥的事业”。


    这样一想,夏语年还真是夏家亲生的。


    夏知鱼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我说的不对?”夏以德不满的看过来。


    “没有没有,爸爸说的太对了。”夏知鱼赶紧收住笑声:“我对我的新歌很有信心的,当然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投入了感情。”


    那首歌的名字和专辑名字只有一个字——云。


    唐浸月以前和夏以德说,孩子们都长大了,能不插手他们的事情就不插手,现在夏以德严格遵循老婆的话,问了个大概,知道夏知鱼没吃亏就放心了,美滋滋跑去跟老婆一起敷面膜。


    ……


    半夜,夏知鱼迷迷糊糊爬起来喝水,打开卧室的门被客厅里一道微弱的光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头发有点长,不打理的情况下会挡住眼睛,他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拢了一下,放轻脚步走过去:“哥?”


    沙发上的人下意识关掉手机:“小鱼?怎么起来了?”


    夏知鱼夜视能力不好,这下没了光线只能辨别声音来源,摸索着家具走过去:“起来喝水的,哥,你怎么在客厅坐着?”


    “起来烧点热水喝,吵醒你了吗?”夏云祈问。


    客厅的沙发离夏知鱼的房间不算近,而且隔音的门板不是摆设,当然不会吵醒夏知鱼。


    他敏锐的发现夏云祈不对劲,也许起来烧热水是真的,但他一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想到这,夏知鱼有点不高兴,有什么事是不能和自己说的吗?


    转念一想,他自己也瞒着夏知鱼,没说感觉有人跟着他的事情,自己瞒着夏云祈,又怎么能怪夏云祈不先坦白呢。


    在黑暗中对视片刻,夏云祈伸手揉了揉夏知鱼的头发:“去你房间说吧,别把爸妈吵醒了。”


    “嗯。”


    夏知鱼房间里只开了小夜灯,昏暗的房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月明星稀。


    整座城市都在沉睡,只有夏知鱼和夏云祈这里还有一点光亮。


    “哥,你……”夏知鱼想问夏云祈要聊些什么话题,刚张开嘴就被一个吻堵住。


    夏云祈顺着夏知鱼的唇向里探,一路攻城似的卷扫。


    双唇分离之际,他的目光顺着夏知鱼的眉眼向下,从修长白皙的脖颈到锁骨下一片肌肤,然后是领口微敞的睡衣下……


    紧接着,夏云祈直接把夏知鱼打横抱起来,看着夏知鱼下意识勾住自己而暗爽起来,他把夏知鱼轻轻放在床上,手掌接触到后者温热的手臂后再一次热烈的吻了上去。


    不知道多久,久到夏知鱼以为自己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喘不上来气而憋死的人时,夏云祈放开了他。


    “哥?”夏知鱼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夏云祈看。


    “虽然知道那些人骂你黑你都是意料之中的,都是红起来的必经之路,但我看着还是很生气。”夏云祈保持着这个姿势,把头埋进夏知鱼的锁骨处,声音沙哑道:“我知道你今天和爸解释的话其实是在敷衍他,你有你自己的理由,但也是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


    夏知鱼错愕,没想到夏云祈竟然这么细心,连这一点都觉察到了。


    他舔了舔唇,带着细微的喘息声说:“那样漏洞百出有没有逻辑的解释也就爸爸相信了,其实拖了这么久才开始澄清,热度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发现最近好像有人盯着我,大概是那些人派来监视我的,我想放长线钓大鱼,等他们露出马脚一网打尽。”


    正如夏知鱼预料的,夏云祈一听见有人跟踪自己,当即表示要派几个保镖暗中保护。


    夏知鱼连忙拒绝:“一个就可以,太多反而打草惊蛇了,哥,我是个成年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相信我。”


    “……好。”


    “那现在该我问了。”夏知鱼:“哥,你看我澄清的微博了吧?”


    “嗯,很有创意。”夏云祈说:“间奏的五线谱译成简谱后在九宫格内对应的首字母是你的名字。”


    夏知鱼却笑着说:“其实云这首歌尾奏也有这样一个小彩蛋,不过翻译过来不是我的名字首字母,而是,夏云祈,我爱你。”


    第42章 危险 终于再见到你了……


    如果给夏知鱼一个机会, 他一定不会选择在这种气氛下告诉夏云祈新歌尾奏的事情。


    借着昏暗的灯光,夏云祈动情的把夏知鱼按在床上亲了又亲,他捏着夏知鱼的下巴, 咬上他微微泛红的耳垂, 亲昵地告诉夏知鱼自己的汹涌澎湃的爱意。


    第二天将近中午夏知鱼才悠悠转醒,昨晚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夏云祈帮夏知鱼解决之后甜言蜜语哄着并上了夏知鱼的双腿, 就这夏知鱼的东西一点一点晃动,看着他因为感官上从未体验过的刺激而颤抖,最后不知道多少次,两人一起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于是当夏知鱼起床时才发现, 自己双腿之间被夏云祈磨破了皮。


    不知道是昨晚因为哪一个姿势搞得他屁股上的肉酸痛不止, 腿也疼的抬不起来。


    好在夏云祈把昨晚扔在地上的废纸巾收拾处理掉了。


    他简单洗漱之后, 拖着“残废”的双腿挪到客厅:“妈妈?爸爸?”


    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人回应他, 夏云祈去上班,午饭时间还没到, 所以王妈也没来, 现在唐浸月和夏以德也不在家,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夏知鱼一条咸鱼晃晃悠悠飘着。


    夏知鱼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岔开腿,防止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伤口, 他呈一个标准的“大”字滑落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地面上, 享受着这种独有的放松方式。


    地暖温热,夏知鱼穿着单薄的睡衣也丝毫不冷。


    他打开手机看着微博上舆论的发酵,然后满意的点开自己微博。


    不久之前为了方便解决假父母事件, 夏知鱼把微博的账号密码给夏云祈,让那边的专业团队全权代理后续的事,现在他微博上多出来的律师函应该也是出自夏云祈的手笔。


    不少黑粉在间奏那条微博下面评论证据牵强, 但很快被有组织的反驳回去。


    【……:说证据牵强的,难道风一样的男子暗恋我家小鱼?每首歌都要在间奏que一下小鱼?】


    【忘却我姓名:一首歌两首歌是巧合,那所有歌都有小鱼名字首字母还能说是巧合吗?】


    【反黑大队队长:某些人说小鱼抄袭,说他才是原创,那么请拿出相应的证据,空口鉴抄行为很ex的OK?】


    【……】


    夏知鱼大号吃瓜,给这两条有代表性的评论点了个赞。


    他知道,只有这点证据确实不够,他还要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才是原创。


    正想着再刷两个视频就起来整理视频录音,结果一个电话打进来,夏知鱼还没看清来电显示,就脑子比手快按了挂断。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之后,夏知鱼一个挺身坐起来,然后由于动作太大牵动了双腿之间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不过顾不得疼,夏知鱼点开通话记录辨别打电话的任务信息。


    “不得了了,是母上大人!”夏知鱼赶紧点了回拨。


    电话被那边秒接起来,唐浸月那边应该在包厢里,有点吵,说了句稍等就朝外走,直到响起来开关门声才安静下来,她说:“小鱼啊,刚刚怎么把电话挂断了?”


    “抱歉妈妈,刚才不小心按错了。”夏知鱼心虚的抠起沙发上的装饰品。


    “没关系,小鱼,本家那边来人了,顺便今年和咱们一起过年。”唐浸月说:“我和你爸爸正在月上居和他们吃饭,你要不要来?”


    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近有点内向,对此十分宽容,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去了反而不自在。


    夏知鱼脑中天人交战,然后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不去。”


    唐浸月小声笑了一下:“好吧好吧,就知道你不想过来,那中午让王妈给你做点饭吧。”


    “好的。”夏知鱼又问:“妈妈,本家的人怎么突然来了?还要一起过年?”


    他对本家那边根本没什么印象,突然多出来一些人要和自己家人过年,虽然不讨厌,但总是会觉得不自在。


    唐浸月叹了口气:“这不是今年把小年接回来了嘛,想着和本家那边熟悉熟悉,再加上你最近在网上被欺负,本家想一起出面解决,免得你因为这些事不开心。”


    “我……”夏知鱼听到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就让人家专程跑了一趟,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其实还有就是,你大哥这不是彻底掌权了,本家那边也想卖你哥个好。”唐浸月说:“话说,帮忙调查胡广荣身份信息这件事还是本家那边帮的忙呢。”


    “原来是这样啊。”夏知鱼想,能这么快查到那对假父母的身份信息,并调查处他们的儿子被他们背后的人带走,甚至可以查到他们儿子很久就已经病死,估计下了很大工夫,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的。


    不过这顿饭他还是不能去,一是他知道的太晚了,总不能让一桌子长辈等他一个小孩,再者,他这腿,走几步就疼的受不了,等挪过去还不知道要疼什么样,所以还是下次吧。


    唐浸月那边应该是有人催,说了马上就来,然后和夏知鱼说:“小鱼,妈妈得先过去了,晚点聊,拜拜。”


    “嗯嗯,妈妈再见。”夏知鱼等唐浸月挂断了电话,慢慢站起身去卧室按照时间线整理自己创作音乐的证据。


    不止夏家,还有他租的小区里也有不少,他打算午饭后回去找一找,那边的证据应该比这边多得多。


    胡广荣夫妇的谎言一戳就破,风一样的男子这个碰瓷歌手的手段也不高明,就好像他们是为了找麻烦而找麻烦,不计结果,只为了最后的审判铺路。


    那么这几天似有若无的视线会不会就是那些人派来的呢?


    夏知鱼皱起眉,他觉得自己此刻被一种名叫不安的情绪填满了躯壳。


    看来保镖还是要找的,不仅要找,还要快点找,他总觉得这事没完。


    中午吃完饭,夏知鱼马不停蹄回到小区整理自己其他时间线的视频录音手稿线索,然后赶在天黑之前带上自己三个“儿子”,连带它们的猫粮狗粮一起打包带回夏家。


    晚上唐浸月和夏以德也不回家吃饭,但是夏云祈会回家,夏知鱼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把自己整理好的证据发给律师。


    他们聊了很久,夏知鱼很入神,连夏云祈开门回来都没注意到。


    夏破胆第一个跑到门口亲昵的蹭着夏云祈的裤脚,夏傲天和夏一跳紧随其后,围着换了拖鞋的夏云祈转圈圈。


    夏知鱼坐在客厅沙发上点开律师发来的语音条:“可以,那边正在走流程,大概年后就可以开庭了。”


    “小鱼?”夏云祈怕冒然出现在夏知鱼面前会吓他一跳,先轻声喊了一句。


    “哥?”夏知鱼猛地回头,上半身转了个大弯,下半身好不容易固定好的盘腿动作因为这一回头扯着大腿,疼得夏知鱼“嗷~”一嗓子,猛吸两口空气瞪向夏云祈。


    “这眼神,怎么这么委屈?”夏云祈闷笑两声,挂号外套走过去把夏知鱼微翘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夏知鱼气鼓鼓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腿疼,你看着办吧。”


    夏云祈挑挑眉:“哦?我看看?”


    他冰凉的手抓住夏知鱼的脚踝,顺着裤腿一点点往上:“是这里吗?”!!!


    他怎么这么会!


    夏知鱼的睡裤十分宽松,裤腿被夏云祈卷上去,他只能微曲着腿保证大腿内侧的伤口不被碰到。


    夏云祈的手游移到夏知鱼的小腹上,冰凉的触感让夏知鱼不自觉瑟缩。


    “不逗你了,让我看看腿上怎么样了?”夏云祈收回手,把全部的裤腿卷上去,露出夏知鱼白皙的大腿,还有周围发红,已经被磨破了的大腿内侧,看起来惨不忍睹,夏云祈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有些自责道:“抱歉,我……”


    “原谅你了。”夏知鱼不等他说完,赶紧接茬:“不过还是要惩罚你,就罚你给我涂药吧。”


    ……


    唐浸月和夏以德很晚才回家,客厅给他们留了一盏灯,夏知鱼和夏云祈已经在各自房间睡下了,唐浸月很夏以德蹑手蹑脚回了自己房间洗漱,然后疲惫躺回床上享受夜晚。


    一连好几天夫妇俩都跑出去逛街,夏云祈照常上班。


    给夏知鱼安排的保镖在暗中行动,避免打草惊蛇,会伪装成路人跟着夏知鱼。


    还有十几天就到新年了,夏知鱼在家里闲着没事就和王妈一起出门采购,王妈负责挑选,夏知鱼负责出力气,跟在后面提袋子。


    回到家王妈和夏知鱼把东西搬到仓库去稍加整理,然后夏知鱼接到律师的电话,说是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


    东西已经整理差不多了,夏知鱼接着电话就在门口徘徊着,和律师多说了几句话。


    突然,许久不见的被偷窥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夏知鱼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没有人也还是觉得奇怪,他匆忙挂断地那话,给保镖发了信息。


    空气中飘来劣质奶油的气味,夹杂着胶皮的味道,引起了夏知鱼的警觉。


    他意识到什么,第一时间转身想跑进家里去,可是一双布满了伤痕的手先他一步,拉住他的手,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夏知鱼失去意识之前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喃喃道:“终于在见到你了,我很想你,小鱼哥哥……”


    第43章 绑架 没有人为我的嘴巴发声吗


    货架倒在地上, 杂乱的垃圾胡乱堆在角落里,满地狼藉。


    夏知鱼酸痛的眼睛,挣了挣被麻绳固定在椅子上的身体, 他的手被反绑在后面, 用不上一点力气,嘴里也微微发苦。


    他知道,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绑架者简直毫无经验, 而且夏知鱼合理怀疑对方电视剧看多了,因为正常的绑架者会用强力胶布把嘴巴封起来,但是这个绑架者显然很不正常,因为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 只用一根缝衣服的线把夏知鱼的嘴巴绑起来了。


    “……”夏知鱼嘟着金鱼嘴。


    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真的没有人为我的嘴巴发声吗?


    这里很暗, 窗子被木条封住, 微弱的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 无数细小的灰尘飞舞其中。


    夏知鱼无法分辨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也不知道现在距离自己离开家过了多长时间, 他其实挺佩服自己的, 身为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 在家门口都能被绑走也是没有谁了。


    他尝试着解救一下自己的嘴唇,通过不断收缩唇边肌肉的方式, 终于把那段该死的绳子弄下来。


    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夏知鱼不敢贸然出声,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才慢吞吞站起来, 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响动,半天才能确定房间里没有人。


    他走到墙边,被绑着手的他没办法摸索墙面上灯的开关, 他也不确定这样废弃了的破败地方能有电,索性先解决自身的问题。


    身下的椅子是木头的,先前他乱动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动作“吱呀吱呀”响,大概率是房间里搁置了很久的,只要用力撞在墙上就会散架。


    夏知鱼在黑夜里看不清东西,其他感官倒是因此敏锐起来,比如说,现在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有人么?”夏知鱼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喊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空气的叹息。


    没有吗?


    夏知鱼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准备撞墙,只要掌握好角度和力度就能避免受伤。


    三。


    他准备好,双脚岔开,蓄力,很好,就是这样。


    二!


    他攥住拳头,迈开步子,蓄力朝着一面平整的墙冲过去。


    一——


    只听寂静的房间传出“嘭”地一声,接着,木椅子被撞的散了架,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哗哗作响,绑着夏知鱼的绳子因为没有了椅子的阻碍,变得松松散散搭在身上。


    第一次做这种事还不熟练,夏知鱼用的力气太大不小心被椅子的尖刺划伤手臂,疼的他闷哼一声。


    “嘶——”夏知鱼倒吸一口凉气。


    “小鱼哥哥,受伤了吗?”


    本来空荡荡的房间想起了一阵不属于夏知鱼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还有莫名兴奋的语气。


    “谁!”夏知鱼瞬间瞪大眼睛。


    “听不出来吗?没关系,小鱼哥哥你很快就知道我是谁了。”


    夏知鱼捂着出血的手臂面色冷峻:“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不过我却没猜到,你居然会做这样的事……绑架我你会得到什么?钱?还是别的什么?你不怕吗?”


    那人似乎被夏知鱼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不耐烦,几息过后笑了笑:“小鱼哥哥,你的问题有点多,有点咄咄逼人,我还是喜欢温和的你。”


    “温和?”夏知鱼冷笑道:“我可从来没温和过。”


    他拨开身上杂乱的木头,扯下绳子摸索这墙壁。


    先前他想着这样破落的地方不会有电什么的,但是很显然,这里某个角落藏着一个小型的监视器或者监控之类的东西,所以别说是电,要是有微波炉都能顺手做顿晚饭。


    夏知鱼首先确定门的位置,然后顺着门框的方向上下寻找,最后在左边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按钮。


    他深吸口气,轻轻按下。


    霎时间,破败的房屋亮如白昼,习惯了黑漆漆的夜晚,乍一下明亮起来夏知鱼还有点不习惯。


    “看来小鱼哥哥找到灯光了……我记得你在夜里看不清东西,是夜盲症吗?”那人问。


    “夜盲你妹啊。”夏知鱼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生了锈的门上挂了一层蜘蛛网,锁孔被脏东西堵得严严实实,夏知鱼侧着身子尝试用老办法撞开门,结果撞了两下,除了自己肩膀疼了一下无事发生。


    “靠!”夏知鱼烦躁的撩起前额的头发:“你把我弄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小鱼哥哥,你相信夏云祈爱你吗?”那人不答反问:“是那种,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的,刻骨铭心的爱?”


    “少说一些中二的话,夏语年都比你正经。”夏知鱼说:“他爱不爱我,怎么爱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小鱼哥哥,我很早就说过了,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放弃生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夏云祈能做的,夏云祈不能做的,我都可你为你做。”那人语气带了一点落寞,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的,希望到时候,你可以接受我的爱,和我永远在一起。”


    听着这一席话,夏知鱼很能不从心里骂上两句神金,骂他变态,骂他初高中的时候政治没学好……


    “别白费力气了小鱼哥哥,这扇门,不,事实上整个房子都已经被我提前加固过了,别说是用身体撞开,就是用扯撞也得撞上十几次,我在这里安装了一颗自制的炸弹,是定时的哦,小鱼哥哥,你说,他是会选择救你,还是会放弃你?”


    炸弹!


    夏知鱼闻言僵住,不可置信的转过身,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半晌,他吼道:“你有病吗?你是不是疯了!”


    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对着房间的空气无能狂怒。


    “小鱼哥哥,乖乖坐下保存力气吧,等着夏云祈找到你,然后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抛弃你,届时你就和我离开,我带你去国外,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回答他的只有夏知鱼愤怒的一声“滚”。


    ……


    夏家。


    距离发现夏知鱼失踪已经过了一整个下午,王妈整理好仓库之后发现夏知鱼不见了,起先还以为是太累回家里去休息了,结果做好了午饭发现夏知鱼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王妈又给夏云祈打电话,问夏知鱼有没有在他那里,最后夏云祈调了家门口的监控才知道,夏知鱼被一个穿着一身白运动服,带着蓝色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带走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夏云祈配合着警方一直寻找夏知鱼的踪影,他没告诉唐浸月和夏以德,夏语年去国外比赛也联系不上,只有夏云祈自己,着了魔一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半天时间足以找到很多线索,比如警方已经确定嫌疑犯的身份。


    “张池,认识吗?”小警察手里拿着一张画像给夏云祈看:“就是这个人,认不认识?”


    “认识!”夏云祈手指紧捏着画像的一角,一时间,恼怒,懊悔,担忧,茫然,无数情绪只化作这两个字,被他硬生生从嗓子挤出来。


    警察那边又盘问了几句,夏云祈一一回答。


    张池似乎没想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带走夏知鱼后没有一点犹豫把人带上一辆白色的车,然后驶向马路,没有避开监控,也没有故意挑选人少的地方,警方一路顺着监控拍到的路线找到一处平房。


    周遭杂草丛生,枯枝烂叶铺满小路,垃圾随处可见,俨然一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夏云祈骂了一句,跟着警方一起下了车。


    门口被钢条封的严严实实,窗户也被用砖和水泥砌上不透光线。


    “退后退后。”警察那边开始有所行动。


    夏知鱼一直尝试逃离这里,窗户行不通就试着砸门,门咋不开就试着挖墙,张池一直没有说话,但夏知鱼知道,那人就在不知道哪里,通过监视器看着自己。


    门窗封起来,但隔音并不好,外面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进夏知鱼的耳朵里,很快,脚步声,说话声,从模糊到清晰。


    “哥?是你吗?”夏知鱼听见自己极为熟悉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想,他不确定问:“夏云祈?你回答我!”


    “小鱼,别怕,警察也在,我们马上就能救你出来。”夏云祈喉咙发紧,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门外安慰夏知鱼,和他说说话,告诉他不要怕。


    夏知鱼扒着门,说:“有警察,太好了,快告诉他们,张池,就是绑架我那个人,他说他在房间里按了自制的炸弹!”


    门外又是一阵骚动,警察那边排爆,让夏云祈离得更远。


    “别担心,哥,我不怕。”夏知鱼背靠着墙面缓缓坐下去,说不怕是假的,谁不怕死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说的如此坦然,似乎自己这样说了就能让夏云祈安心一点。


    “小鱼,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救你出来。”夏云祈连呼吸都开始抖,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他听着夏知鱼的声音,判断对方所在的位置,隔着一堵墙靠着他,就好像和他背靠背一样:“小鱼,对不起,是我疏忽,没有保护好你。”


    这怎么能怪夏云祈呢?


    夏知鱼笑笑,他低着头,眼睛酸胀的厉害,干脆闭上眼睛说:“夏云祈,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想,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父母朋友,在这个世界也什么都没有,所以不管在哪里都只有一个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只能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是我遇见了你。”


    “我以前是打算,等经济独立之后就带着身份口户口本远走他乡的,可还我没想到,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他们给了我从来没体会过的亲情,夏语年人虽然别扭,但也是真心对我好,把我当家人,我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再等等,偿还了一切再离开也是可以的,但我……根本不想走了。”


    夏云祈沉默着。


    警察那边已经找到炸弹,正在派专人拆弹,他们告诉夏知鱼立刻离门口远一点,准备开门带他出来。


    夏知鱼照做,他知道张池这么疯,是不会只做这点准备的,既然得不到他,就一定会毁了他。


    正如他所想,张池的声音响起来:“其实我没想杀死夏云祈,那炸弹低级得很,我只是在赌,我赌他害怕,赌他没那么爱你……小鱼哥哥,我不甘心,我快死了,你也是。”


    说着,他狂笑起来。


    门被打开,电流声戛然而止,夏云祈冲进房间里紧紧抱住夏知鱼。


    “哥。”夏知鱼趴在夏云祈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然后视线变得模糊,嘴里的苦味也越来越浓,夏知鱼有些呼吸不上来,五脏六腑都疼的要命,说出这句话,耳边变得嗡嗡作响,下一秒倒在夏云祈怀里,不省人事了。


    第44章 回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


    夏知鱼在医院醒过来, 医生说他是失足落水之后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来的。


    贴满了标语的墙面上没有钟表,夏知鱼身边也没有手机。


    “现在是什么时候?”夏知鱼哑着嗓子问。


    护士回答他:“九月十八号下午三点十四。”


    距离他落水过了两天。


    夏知鱼点点头,空白的记忆告诉他这段时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可是他不记得了。


    蓝色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 深陷的锁骨上露出一道可怖的疤痕, 又疼又痒。


    夏知鱼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的空虚,仿佛心头缺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烦躁不已。


    第二天检查过身体, 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夏知鱼补交了住院费后回了家。


    “我回来了。”夏知鱼对着安静的空气说了一句,然后换好拖鞋进了卧室。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觉得应该会有一只傻里傻气的哈士奇扑向自己,或者一只狐狸和一只猫趴在床上等他, 但事实上, 床上除了他没来得及铺开的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令夏知鱼很困扰。


    重新换了一套床上用品后, 夏知鱼换了套干净的睡衣把自己摔进被子里自言自语:“如果不考虑物种, 我还是更喜欢和床在一起。”


    话音未落,夏知鱼一怔, 那种熟悉的感觉重新裹挟住他的身体, 逐渐侵蚀他的内心, 好像从前他也和一个人这样说过。


    是在梦里吗?曼德拉效应?


    可惜任凭他怎么回忆,对于那片记忆始终空白,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睡着, 在梦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坐在他旁边给他擦拭身体。


    夏知鱼常常听说人在梦里是没有味觉,触觉的, 但很奇怪,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梦里,他先是吃到了甜的发腻的奶油蛋糕, 又喝了苦到牙齿发颤的中药。


    双重味道刺激着味蕾,夏知鱼不满的皱起眉。


    突然,他出现在一座石桥上。


    周边开始出现穿着各种颜色的无脸男,他们面向着夏知鱼,动作迟缓朝他迈开步子。


    夏知鱼想逃,他想快点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悲的是,他像被使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像有无数人的双手自桥底伸出来,拉着夏知鱼的腿。


    无脸男们越聚越多,他们慢慢朝夏知鱼伸出手臂,试图将人抬过头顶。


    桥下的水面咕咚咕咚冒泡,一截深绿色的水草浮上来,顺着风吹的方向飘走了。


    无脸男们簇拥着夏知鱼到桥边,不知哪一个开始发力,直接把夏知鱼推下桥,就这水花落了水。


    “小鱼,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爸爸妈妈还有夏语年都来看你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占据了夏知鱼的脑子,冰冰凉凉,听着就让他安心。


    “小鱼,我一直在等你。”


    夏知鱼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可惜只是徒劳,大概是窒息的感觉太过真实,夏知鱼醒过来了。


    睁开眼是久违的房间,阳光从半掩着的窗户爬进来,带着清新的,有朝气的味道。


    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夏知鱼还是早早起了床,他难得没有赖床,换好衣服想着出门去找找写歌的灵感,实际上上次天桥上


    吃瓜落水那次外出就是找灵感的,可惜竟然糟了大劫。


    吃完早饭,夏知鱼磨磨蹭蹭开始了自己长达十几分钟的心路历程,从“这灵感还有必要找么”到“要不还是算了吧”在变成“可是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最后“要不走下水道吧”一系列让人无语的念头。


    最后夏知鱼还是出了门,因为他看了天气预报,从明天开始,未来五六天都会有持续降雨,到时候在想出门可就更加困难了。


    他漫无目的向前走,不知怎的,竟然又溜达到上次落水的天桥上。


    窒息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夏知鱼皱起眉,捂着胸口快步走下桥面。


    “小伙子!”


    正大口喘着气,夏知鱼身边突然冒出一阵苍老的声音,吓得他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去见了阎王爷。


    “在这呢小伙砸,快看我!”那声音还在坚持不懈,试图吸引夏知鱼的注意力。


    夏知鱼循声望去,天桥底下坐着一个摆摊算命的老人,老神在在坐在小马扎上,前面用旧纸壳写着“五十元一次,不准不要钱”的字样,见到夏知鱼看向自己,老人露出一口白牙。


    “没错,就是我。”


    老人看着就可疑,尤其是最近还有不少坑蒙拐骗的骗子,夏知鱼狐疑看过去,想着过去说两句也不影响什么,就走过去了。


    “老先生,你叫我?”夏知鱼站定,语气平静道。


    老人眯起眼,伸手想捋一捋胡子,惊觉自己没有胡子,遗憾放下手:“是啊,小伙砸,你刚从医院出来不久吧?我看你印堂发黑,命不久矣了……”


    果然是骗子。


    夏知鱼转身就想走。


    “别着急啊,听我说完,年轻就是好,转身就走。”老人清了清嗓,指尖敲了两下身前的纸壳子:“看到了没,不准不要钱,我就是看你合眼缘才叫住你的……这样吧,你先听我说,看我说的准不准。”


    夏知鱼点点头,示意老人说下去。


    “你前几天在这座桥上掉下去了对不对?”老人说:“后来你穿越了,认识了你的养父母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这些你应该都不记得了……你是不是梦见自己在桥上被一些没有脸的男人推下水?那其实是你在那个世界的家人和爱人牵挂你。”


    夏知鱼本来是不相信的,但这个老人能说出自己落水的事,还能准确说出自己昨晚上的梦,他有些动摇,更何况,按照这个老人的话,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有人在乎。


    “人啊,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在那个世界里,你的家人、爱人、朋友,甚至是网络上没见过面的粉丝都没有忘记你,他们的思念像是系在一起的线,穿越时间,包裹缠绕着你的身体。”老人干脆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枚戒指:“听说过天师会吗?小伙砸,我乃是天师会创始人之一康有德。”


    他把戒指递给夏知鱼:“我算得你与我未来的傻徒弟有点缘分,所以愿意帮你,只要在明天正午时分带上这枚戒指就可以找回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然后回到那里继续本来就属于你的人生。”


    夏知鱼接过戒指有点茫然,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戒指。


    他有些纠结,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太过玄幻,但这个老人貌似没有什么可以图的,骗钱吗?夏知鱼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自从交了住院费以后,他那两个兜比脸都干净,要说图人……他想让自己做他儿子?


    想了半天,夏知鱼抬起头:“这戒指……”


    除了桥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外还哪里有别的,老人早就离开了。


    “……”夏知鱼叹了口气,收起戒指准备回家去。


    之前想要找灵感的冲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夏知鱼有些纠结的回到家,关好卧室门把自己封闭起来。


    一直到晚上,他都盯着手里那枚说不清颜色的戒指发呆。


    虽然不知道老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戴上戒指应该没什么坏处吧,要不然试试?


    夏知鱼自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就算真回到老人所说的那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生活,这样想一想,其实可以试一试。


    他慢慢把戒指戴进无名指……


    与此同时,医院单人病房里。


    唐浸月和夏以德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夏知鱼默默叹气。


    对他们来说,距离夏知鱼被下毒已经过了五个月之久,当时夏知鱼被送到医院洗胃,因为就医及时保住了性命,但却成了植物人,医生对此束手无策,只能保证吊着他一口气,能不能醒来全凭造化。


    张池及本次涉案人员被警方抓捕判了行,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张池声称自己家族和夏家本家那边有生意上的冲突,再加上他当时磕了药神志不清,所以绑走了夏知鱼。


    在此之前,他嫉妒夏云祈和夏知鱼的亲近,还买通不少看不上夏知鱼做派的人抹黑他,包括“风一样的男子”和胡广荣夫妇……


    此案已结,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网友都为夏知鱼祈福,希望夏知鱼能早些醒过来,五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网络上发生很多事,不少路人只是凑个热闹很快被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就会淡忘,还有不少夏知鱼的粉丝坚持不懈,认为只要自己坚持祈福,夏知鱼就一定会醒过来。


    唐浸月和夏以德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险些晕过去,后来一连一个月都守在夏知鱼病床边等他醒过来。


    没日没夜的劳心,夏以德竟然先病倒了。


    再后来,两人不能撒手夏家的产业,只能在工作之余抽空看一看夏知鱼。


    夏语年也两个城市来回跑,想着等夏知鱼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他也不嫌累。


    直到有那么一天,唐浸月和夏以德像往常一样带着水果走到病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竟然看见自己的大儿子夏云祈拉着夏知鱼的手,坐在床边吻了夏知鱼的额头。


    夫妻俩晴天霹雳,手上的水果没拿稳撒了一地,夏以德率先推开门:“夏云祈!你在做什么!”


    被抓包的夏云祈没有慌乱,他早就想告诉他们自己和夏知鱼的关系了,既然被撞破了也就只说了:“我和小鱼在谈恋爱。”


    于是就回到了刚才那一幕,夫妻俩对着夏知鱼叹气,对于自己大儿子和二儿子搞到一起这件事显然不能接受。


    半晌,夏以德问:“不能分手吗?”


    “不能。”夏云祈想也不想回答。


    “……”夏以德捂着脸,沉默了许久,最后决定把决定权交给老婆。


    他用手肘撞了撞唐浸月的胳膊,唐浸月心领神会,问:“儿子,妈妈就问一件事情,你俩……谁在上面?”


    “!!!???”夏以德:老婆,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夏云祈被问的一愣:“……我。”


    唐浸月才呼出一口气:“那就好,这种事这么累,还是让小鱼躺下享受吧……”


    “……”夏以德和夏云祈。


    唐浸月还想多嘱咐几句,张了张嘴,突然看见夏知鱼睁开了眼睛,激动之余站起来用手指着床说不出来话。


    夏云祈和夏以德顺着唐浸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是惊讶和激动反复冲击大脑,好在夏云祈还尚存理智,按响床旁铃叫来了医生和护士。


    “太好了,小鱼醒了,小鱼醒了!”夏以德高兴地差点原地跳起来,他想,只要孩子们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起码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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