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走走走”于立果催促着前面的吴星雨快下场。
他们作为男团新人的有力候选有8分钟左右的表演时间。同样作为女团新人的有力候选也有8分钟的表演时间，刚好就排在他们后面。两个男女团新人候选刚好一前一后的节目安排，导致现在他们还没下场，台下的欢呼还在继续，而女团新人候选已经在上台了。
江翰飞几人弓着腰，快速从舞台侧面的出口下台，从舞台下的通道进到后台休息室，妆造师一拥而上抢妆。
擦汗，补底妆，补唇釉，拍散粉，抓头发，整理服装
休息室内一下子热闹起来，每个成员身边都围着人。
女团新人表演完之后就是今年男团和女团新人奖的颁奖典礼，作为候选团，待会儿一定会上大屏幕。要想待会儿不出丑，现在就得赶紧擦汗补妆整理造型。
幸好上次出道专成绩不错，公司又给他们的固定团队增加了几名人手，否则现在就捉襟见肘了。
没等他们完全做完，就听见负责串场的场务过来敲门催促，让他们赶紧进入座位席，等待公布新人奖的获奖人。
紧赶慢赶，总算在主持人在台上聊话题拖了一会儿后成功坐到位置上，屁股还没做热，大屏幕的摄像头就扫了过来。五人赶紧装起样子跟摇过来的摄像机挥手示意。
“宣布，最佳新人男团的获奖者是”
“是？” 女主持人捧哏，配合着男主持拉长的语调。
禹安抓紧身边江翰飞的衣角，江翰飞两只手紧张地扣在一起，被挡住的内侧左手大拇指不停划拉着右手的大拇指甲盖。于立果和吴星雨貌似淡定的对摄像机点点头，只从绷紧的太阳穴和腮帮子泄露出真实情绪。葛文飞身体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两手交握，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上的方向。
“恭喜SterLa-！！”
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在全场的欢呼声中，几人站起身来，平静地对旁边跟拍他们反应的摄影师微笑点头示意，稳稳地往领奖台走去。
“恭喜SterLa-！
“我们是男新！我们赢了哈哈哈哈！”
“恭喜我的小破团呜呜呜！！”
台下的粉丝们一边疯狂挥舞着手里的应援棒，一边尖叫着蹦蹦跳跳。好像这样才能宣泄出自己的兴奋。
吴星雨代表SterLa-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奖杯，凑近话筒说获奖感言：“感谢大家给我们的荣誉，其实没有想到真的能拿到这个奖。现在也很难表达我们的激动心情，但既然大家信任我们，给了我们这个荣誉，那SterLa-能给大家保证的是，我们绝对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希望我们在前行的路上，能一直有你们的陪伴！”
新人男团发言时间短，说完SterLa-的五人跟在场所有观众鞠了一躬，就从另一侧下台了。
“队长，牛逼。”刚下台进入过道，吴星雨侧后方的于立果立马说道。
“你先把这个拿着。”吴星雨突然转过身来，顺手把奖杯塞给于立果。
于立果：？
吴星雨：“我手抖！”
“哈哈哈哈哈哈。”听见吴星雨的话，五人齐齐笑起来。江翰飞当时听吴星雨说话沉稳自信有逻辑，还好一阵佩服，心想果然队长就是队长，第一次面临这种大场面也是一点不带慌。
其实那段台词吴星雨早就写好了，自己偷摸着背了好几天。虽然网上的讨论一阵一阵的，都觉得他们应该能获奖。但尘埃落定前，谁也不敢打包票。
因此他虽然听着唐君君的话早早的准备好了获奖感言，但一直没有在队友面前背过，都是晚上找着时间背着人背。有一次练舞中途躲在厕所背，背得忘了时间，还被葛文山来厕所找过。
于立果是早就知道吴星雨有准备，还撞见过他偷摸背感言的场面，不过很配合的没拆穿。现在看吴星雨下台之后才露出的紧张模样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又把奖杯塞给身后的江翰飞，自己一把揽过吴星雨的肩膀，“牛逼啊队长，一点看不出来你在紧张。”
江翰飞一边跟着前面的哥哥们走，一边低头打量着手上的水晶奖杯。算上人生所有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拿到一座奖杯。虽然不是给他一个人的，但是有一部分属于他。
水晶奖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杯身的部分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极亮的光，闪人眼睛。底座上还有一个最佳新人男团的字样。刚刚还有个场控姐姐过来跟他们说，奖杯先放在休息室，晚上颁奖典礼结束后统一归还到主办方，主办方后续给奖杯刻上团队名称后再发还给他们。
禹安凑过来走在他旁边调侃道，“这么喜欢？”
“嗯，很喜欢！”江翰飞老实回答，又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禹安一噎，他能说不喜欢吗？
最佳新人男团啊，他们团的第一个奖。他能不喜欢？
虽然面上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但刚刚在宣布获奖团体前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跳了，往台上走的时候像踩在棉花上，脚底软绵绵的，到现在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要不是看见过江翰飞的入迷样子想要习惯性的调侃一番，说不准现在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感觉里。
葛文飞走在最后，沉默的听着前面四个人叽叽喳喳，狭长的眼里含着笑，嘴角也难得微微翘起。
欣怡跟在最后，心里也满满涨涨，笑得见牙不见眼。走到岔路口，五人把奖杯交给欣怡带回休息室，他们则回了爱豆座席。
回去席位的路上，同年出道的爱豆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胜利者，纷纷装作一副台上表演精彩得让人入迷的样子目不斜视。
你说这前面九个月没有什么对手，结果十月一个回归大战出来的新团直接登顶新人团，这叫什么事儿啊！
爱豆席前站坑的粉丝见自家爱豆回来，捂着嘴对着他们一个劲儿摇应援棒表示对他们获奖的开心。五人组见状也拿起主办方发给爱豆的荧光棒对着站坑里的粉丝们一个劲儿晃。
坐在另一面观众席的几个拍他们Reaction的站姐看了忍俊不禁，不想承认这是自家的二傻子们。
颁奖典礼每年都是爱豆之间的无形大战。一个是获奖，一个是舞台。
每年颁奖礼之后各个对家团之间都会把自家爱豆的奖项，获奖数量还有舞台拉出来一一对比。奖项的含金量谁高谁牛逼，谁奖项多谁牛逼，谁家舞台最好看，最出圈谁牛逼。
于是BMA一结束，SterLa-的粉丝直接刷屏#BMA最佳男团新人奖 #BMA新人奖，疑似直接贴脸嘲讽先前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竞争对手团IUE。
“之前是谁说SterLa-铜臭味儿重，只知道卖货和代言的，音乐质量差的？出来走两圈。”
“官方专辑销售数量出来了，BMA官方平台统计数量也出来了，说SterLa-专辑销量造假的，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赶紧删博文，否则告你们名誉诽谤一告一个准！”
“替我们担心小作坊拿不到奖的谢谢你们，管好你们自己，今年第一个新人奖，拿下！”
“恭喜SterLa-，恭喜我的五个宝宝！继续加油，后面的奖项我们也争取争取，不然我们这小公司出来的，没人看得上啊！”
“我果然就是追星的天选之子，每次粉上的新爱豆都是登顶潜质！”
IUE的粉丝气不过，但自己没拿奖确实没法回嘲。有不懂事的粉丝为了出气，直接阴阳怪气SterLa-的粉丝少见多怪，抱着一个BMA的水奖就开始炫耀。结果连夜被自家大粉教育，不要牵扯任何平台让把博文删掉。有粉丝不服气，犟着不肯删，最后直接被自家的站子挂黑了，这下又是一波粉转黑直接开骂。
搞得鸡飞狗跳好一阵，直到IUE终于在另一个颁奖典礼压过SterLa-，也拿到了一个新人奖之后才消停下来，齐心协力开始回嘲SterLa。
‘爱吃炒豆’这个群也在一直在讨论各个颁奖典礼。群里的小姐妹们都知道群里的富婆朱朱和另一个小姐妹喵喵都是SterLa-的粉丝。每次见SterLa-获奖，纷纷在群里艾特恭喜他们的小爱豆得奖了。
“朱朱又去现场拍照了吗？今天晚上艾特她好几次都没出现。”
“她必去的好吧。”柯苗一边加班一边水群，没有精神食粮真的撑不下去。
“江翰飞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她是真的爱了。”
“貌似是的，就没见朱朱缺席过江翰飞的正式场合。”
“这还是朱朱第一次这么粉一个人吧？”
“是啊，不过听她说的，我也有点粉江翰飞了。长得好，实力好，性格温柔又内向还带点社恐，超绝反差。”柯苗心虚的在群里打字。她本来是葛文飞的粉丝，就喜欢那种高高的带点酷哥风格的帅哥。但是上次江翰飞染了西柚粉发的那场打歌，差点把她人迷晕了，从那之后一直有成为双担的迹象。
群里的姐妹一早知道她什么德行，纷纷开始调侃起她来，同时也不禁开始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爱豆，才能迷得博览众爱豆的朱朱和柯苗都这么爱呢？
第42章
最近SterLa-算是风头正盛，先有普通咖啡品牌代言，效果堪比二线男团；接着又再年末的颁奖礼上接连斩获新人奖。
昨晚刚结束的跨年盛典也将新人奖斩于马下。
这么一合计，除开两个小团把最佳新人颁给了IUE，7个年末盛典，SterLa-独得其五的新人奖。
就这公司和SterLa-的粉丝还在纷纷惋惜，没能收获新人奖大满贯。要知道上个拿到新人奖大满贯的男团后来可是风靡一时，直接登顶。
如果SterLa-能拿到大满贯，这传播度都不需要公司下场，圈内粉丝都能自发传播得人尽皆知。
但错过就是错过了，总归这个出道成绩在近几年各个公司推出的男团里，已经算得上最佳。
“找一下朱朱在哪儿！”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孩子拽了旁边的短发女孩儿一下，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张望。
“别找朱朱了，她是站姐，今天肯定是在比较远的地方拍。”短发女孩儿双手握着手机，手指飞速敲击着手机键盘，“我们直接找喵喵去，她说她在入口的地方占好位置了。”
说完，短发女孩儿扯着鸭舌帽女孩儿的手往入口处跑去。
她们俩都是‘爱吃炒豆’群里的群友，前两天看完颁奖典礼，被群里的朱朱和喵喵两位SterLa-的铁杆粉丝蛊惑，两人又正好在这个城市。一时禁不住诱惑，相约朱朱和喵喵今天一起来给SterLa-送机。
两人还没走到喵喵说的入口，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嘈杂声。拐过一个转角，远远就见前面聚集了一大片人，手里拿着各种应援物。在正对入口处的地方，还有十好几个挂着各个媒体牌子的摄影师正调着手里的摄像机。
两人凑过去，找到了正在和别的小姐姐聊天的喵喵。
“哇，姐姐你粉的这么早啊？那你是骨灰级老粉了啊？”扎马尾的小女生穿着粉嫩，对着喵喵发出了赞叹。
“额咳咳！也不算！SterLa-的崽崽们才出道三个月，如果我们以后能一直陪着他们走下，我们都是老粉！”柯苗毛衣长裙配大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叫办公室的同事看到，一定认不出这个潮流精致女孩儿是办公室里那个素面朝天，一年四季都能穿着拖鞋上班的女孩儿。
“我肯定会的！”小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完的婴儿肥，目光炯炯地盯着柯苗，声音坚定得像是在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追星，真的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喜欢飞飞崽崽！”
“咦？你是阿飞的妈粉啊？”鸭舌帽女孩儿突然插嘴，柯苗和小女生这才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凑了过来。
“对啊！虽然我年纪比飞崽小点，但是不影响我当他妈！”小女生说话中气十足，特别开朗，声音引得周围好几个人都看过来，“两位姐姐也是飞崽的粉丝吗？”
鸭舌帽女孩儿和短发女孩儿垂眼交流一个眼神，默契地说道，“对啊！我们都是他们刚出道就粉上了！”
“哇！你们和喵喵姐姐一样的出道粉啊！”小女生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又惊又喜。
鸭舌帽女孩儿和短发女孩儿听对面的小女生说柯苗是出道粉，两人默默地把目光斜视向在一边的柯苗，果不其然发现对方脸上不自在的心虚表情。又默契地收回视线，对着眼前的小女生点点头：“嗯嗯！”
“你们也太有眼光了！我都是道后来他们打歌快结束了才粉上他们的。”小女生蹦蹦跳跳，从手里的自印卡里抽出一大叠，分别塞给她们三个。
热情难却，收下小女生塞过来的自印周边。道过谢后她们仨手里也没别的东西可以交换，短发女生把手里提着的小袋子递了过去，“还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别嫌弃。”
“谢谢姐姐！我今天凌晨四点直接从学校打车过来的，正好没买到早饭！我不客气啦！”小女生大大方方地接过小袋子，里面有一个早餐三明治和一盒奶，都是密封得好好的没拆开过。
柯苗在一旁尴尬得不行，和小女生道个别，拉着另外两位女孩儿溜走。
三人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鸭舌帽女生和短发女生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柯苗：“喵喵姐，出道粉哦~~”
柯苗脸一红，随即想到自己确实是葛文飞出道粉啊，也是SterLa-的团粉。脖子一梗，下巴一抬：“江翰飞是SterLa-的一员，我是SterLa-的出道团粉。那我说自己是他的出道粉怎么了？”
“好好好，是是是！”旁边的两人笑得不行。
柯苗被笑得脸涨红，只能拿出手机假装专心玩儿手机。
江翰飞的那场妆造真该死啊！那不就是红果果的勾引我吗？
妈妈，这里有妖精勾引你女儿你管不管啊！？
算了妈妈，别管了，你女儿愿意被勾引T T。
在脑海里完成了一场自问自答对话的柯苗放弃挣扎，反正都已经在坑底躺平了，还是别挣扎了吧。
“朱朱呢？”鸭舌帽女孩儿笑够了，问道。
“朱朱说这是阿飞第一次走机场，她准备开大，去机场二楼测试机位了。”柯苗有气无力，“她那儿太远了，我们待会儿在入口过道旁边就行。”
鸭舌帽女生和短发女生点点头，她俩属于喜欢看演唱会的，送机是真的去的很少。这次要不是她俩实在好奇江翰飞线下什么样子能把朱朱和柯苗蛊成这样，这么早的机场她俩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机场外的天黑中泛着蓝，太阳刚刚有点冒头的影子。
SterLa-的机票时间是9：20，算算时间应该也快来了。粉丝们也知道时间，早早地找好了位置，等得久了直接席地而坐，拉着左右两边的同担开始聊起入坑的契机，喜欢的打歌场次或是一起吐槽某些对家的骚操作。
明明是一个小时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却因为同样的爱豆迅速拉近了距离，开口就叫上了姐妹。
还有人拿出了SterLa-里非自担的小卡，左右两边问问，打算直接现场换卡。时不时的开心大笑和偶尔的尖叫让机场的其他人频频侧目，也在暗中猜测着是不是有哪个明星要来。
有大爷大妈们赶飞机来得很早，坐着无聊了就时不时好奇地过来转几圈，揣着个手，假装不在意虚着眼睛地辨认着手幅上的名字或者团扇上的人脸。
“啊哟，小姑娘，这是你们偶像啊？叫什么名字啊？”终于有好奇的阿姨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花体字写的什么名字，直接开口询问。
围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眼睛一眯，露出一口白牙，“对呀！他叫江翰飞，江河的江，古时候翰林学士的那个翰，高飞的飞。江翰飞！唱歌超级好听的哦，阿姨可以也可以听听看！”
“在跃音App上直接搜就能搜到！”
心想，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安利自家崽子的机会。
“看着白白净净的，是很有学士的样子唷！”阿姨得到了答案，满足之余也跟着小姑娘附和了两句。
“阿姨你真有眼光！”听见有人夸江翰飞，周围好几个小姑娘眼睛biu的亮了，纷纷称赞着阿姨有眼光，又潮流。夸得阿姨合不拢嘴。
“哎哟，我们那个时候也是有明星的啊！那个谁谁谁和那个谁谁长得老帅了，唱歌也好听的，当年他们的粉丝说不定比你们这个小朋友的粉丝还多咧！”阿姨不禁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整天抱着个收音机当宝贝，谁要是能拥有两盘最新的歌唱卡带，那真是十里八乡顶顶有面儿，顶顶潮流的人儿了。
“那可是大前辈，大歌唱家！我们可不敢比！”听见阿姨把江翰飞拿来和老前辈们比较，赶紧表示不敢不敢。还一直警惕地看着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物录视频。这要是被录下来发到网上，网友们的口水都能淹死人，“我们阿飞还很小呢，还要成长的。”
阿姨见小姑娘们居然这么谦逊，心里不禁对这个名字很有书香气的后生仔有了几分好感，“是的是的呢，得成长，慢慢长。会越长越高的。你看他那个名字，就是能长得很高的类型！”
“哈哈哈哈，谢谢阿姨！”小姑娘们被阿姨逗得笑倒在地，刚刚的警惕烟消云散。
阿姨看着嬉笑的小姑娘们，感觉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在村口和镇上跟朋友悄悄地讨论当年的那谁，从牙缝里省钱出来买卡带，买完了还不敢放家里，拿了布包的严严实实塞在林子的一棵树下，就自己和当年的朋友知道地方。还记得自己说过以后长大了要去城里找到他，嫁给他呢。
现在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要不是今天看到这群小姑娘，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些事儿，也忘了当年自己也是年轻过，干过一阵儿潮流的呢！
阿姨回到座位上，把鬓边的白发抿到耳后，思绪也开始放空。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口翻涌出来。
那可不就是青春吗？
第43章
公司的车刚开到入口就被粉丝们认出来，或蹲或坐着的粉丝们一瞬间沸腾起来，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了锅。
“小星星！昨天的舞蹈超级厉害！迷死人啦！”
吴星雨最先下车，穿着一套宽松的潮牌休闲装，听见粉丝的声音转向声音来源，食指中指并拢做了个帅气的致礼。
“江翰飞，看这边！！”
“阿飞！！妈妈爱你！”自从上次换了个发色打歌之后，他的妈粉越来越多。每次颁奖典礼都能听见妈粉的声音，还有不少妈粉站姐，在活动进场的时候一个劲儿叫崽崽看镜头。搞得他时不时地怀疑一下自己粉丝的年纪，直到现在面对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叫自己崽崽，隐隐约约地还有点别扭。
可惜粉丝们就特别喜欢他这个劲儿，见他眼里含着几分不自然的羞涩，叫他崽崽叫得更起劲儿了。
走在他旁边的禹安知道江翰飞对粉丝的昵称有点不好意思，每次听见江翰飞粉丝叫他崽崽都要转头去看江翰飞表情。白捡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呀。
“安安宝贝！别看了，注意安全！！”可惜禹安自己也是妈粉和颜粉最多，特别喜欢在他的昵称后加个宝贝。听久了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小孩儿被宠着似的。禹安正朝着那边挥手，转头又听见有人问他，“安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开班啊？”
“啊？开班？什么班？”禹安迷茫地反问了一句。
而刚刚问她的女生却没等到他回答就被挤到了后面，面前只剩下对他疯狂夸赞颜值的粉丝
“山老师！这边这边！”
葛文山的漫画身材，酷哥脸，搭配上一腔攻击力超强的Rap。看起来爆棚的男友力让他成功成为队里女友粉和二次元粉最多的成员，甚至还有几个稀少的男粉。
而于立果的粉丝比例却很奇怪，相比其他成员，很少颜粉，但是女友粉比例居然是全队第二。
原本公司最开始让他补位，只是为了推出他和江翰飞的二重唱，恰好性格和其他方面也正好合适，才让他紧急补位成为出道成员之一。
所以他的定位和人设是最单薄的，只有一个副主唱的定位。又因为除了吴星雨就他管事儿比较多，私底下也被SterLa-的粉丝们成为副队长。
因为女友粉比例这事儿，公司还专门深入粉圈调查过。他的女友粉全是喜欢他性格的，觉得于立果情绪稳定，会交际，情商高。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大粉账号@跟着于某某学高情商处事，竟然还圈了不少圈外粉
“啊啊啊啊啊！小花！！”于立果听着这个昵称先是眉头一皱，绷不住半秒又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粉丝们似乎真的很喜欢叫他这个奇奇怪怪的昵称。
朝声音的方向招招手应下称呼的动作，让粉丝又是一阵尖叫。
她们是真的很喜欢他这种好像是在纵容她们胡闹的样子。
有大胆的粉丝直接喊上了老公，引起一片到底是谁老公的争论。
其实‘小花’这个昵称最早是黑粉用来讽刺他‘交际花’一样到处攀关系的，结果就跟副队长这个称呼一样，最后被粉丝意外地拿来当了爱称，还特别受粉丝喜欢。
“宝贝们！一路顺风！”
“飞机上好好休息！”
“啊啊啊崽崽们，SterLa-就是最棒的！！”
“”
柯苗一行三人挤在中间的位置，前后左右都围满了人，他们在中间被人群各个方向传来的推力挤来挤去，一个不小心可能就磕到了旁边或者前面的人。手里准备好拍照的手机根本来不及精心调整构图，只能开着录像先录着。
耳边传来阵阵的尖叫声，身体四周各个方向都在受力。挣扎了一会儿实在站不稳后三人放弃了，不再尝试使劲儿抵抗身边的力气，专注地看着正在跟粉丝们打招呼的SterLa-几人。
一波一波的声浪将她们卷入其中，慢慢地她们开始放松下来。刚刚的拥挤和嘈杂也变了味道，让人开始忍不住跟着声音去关注着几人的一举一动，去仔细辨认他们在说什么。听到好笑的事情也一起哈哈笑起来。
直到SterLa-的五人走过安检，一起转过身来跟粉丝们鞠躬道别，她们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跟了一路。
“谢谢大家今天来给我们送机！回去注意安全！”五个少年站在闸机后踮着脚尖，手举的高高的，使劲儿跟今天大早上就来给他们送机的粉丝们挥手，“记得吃早餐！没有吃早餐的快去吃早餐吧！”
“你们快进去吧！”
“好，送你们进去了我们就去！”
“你管我们那么多呢，你们自己休息好就行了。”
“不用担心我们，待会儿就去啦！”
“”
双方都跟要分别很久似的，傻傻的对着喊话挥手了好一会儿，才以唐君君把五人领走结束。
“助理姐姐，帮我们多多照顾一下他们哦。”欣怡走在最后面，正准备过闸机，旁边突然有人小声在说着话，“辛苦助理姐姐了。”
欣怡一愣，转过头去，发现有几个看起来颇为眼熟的女孩子。
领头的是个扎着短马尾的女生。
短马尾女生看着欣怡一笑，“辛苦辛苦，也谢谢你上次给我们的热饮和巧克力。”
“那不是我给的，是SterLa-他们给你们准备的。”欣怡解释道。
“知道知道，也辛苦你跑下来分给我们了嘛！”短马尾女生笑得爽朗，“这个给你，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我们吃着觉得好吃的零食。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说完，把一个小袋子塞给欣怡，抓着身边女孩子的手一溜烟地跑了。
欣怡打开手里的小袋子，真的只是几袋子零食。她面色古怪的看了一会儿，纠结再三还是带上了。
心情感觉莫名的好。
这边SterLa-的五人登机后刚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公司给订的经济舱，五人加上几个工作人员占据了飞机最前面几排，把最靠里面的位置留给了他们。
飞行时间比较长，舱内昏暗又安静，行程中间大家都开始昏昏欲睡。
江翰飞半醒半睡间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有轻轻的咔哒咔哒声，像是什么按键的声音。
他刚想做起来看看什么情况，身边的于立果保持着身体不动，手立即按住了他。
江翰飞疑惑地看过去，见于立果眼睛也睁着，眼神清明，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左手按着江翰飞的手冲他轻轻摇摇头。
江翰飞刚刚直起来一点的身子又靠了回去。于立果见他还看着自己，用嘴型说道：不要管，继续睡。
到这儿江翰飞也明白过来。
大概是后面那一排坐着的人正在拍他们吧？不然于立果不会这么敏感的让他不要管继续睡。
江翰飞又想到了那天回公司路上，被别车的经历，颇为郁闷的转了个身，扣下卫衣帽子遮住眼睛，学着前排大哥的样子，靠在壁上闭目养神。
他这一动，身后的咔哒声响得越发密集。
于立果看着江翰飞的背影有点好笑，一直以来都很乖的小弟突然生出了一点犟。怎么还越来越往小了长了呢？
只是两人终归都是才出道还没什么经验的小爱豆，哪怕于立果听前辈谈起过在飞机上遇到私生千万别打招呼，也别露出什么情绪，就当对方不存在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但是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在飞机飞行途中，拿着摄像机跑到机舱过道中间，怼着人拍。
江翰飞闭目养神真的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睁眼就听到了咔嚓咔嚓不断的快门声，声音很近。
让他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然后直接对上了一个朝着他的摄像头。
拿着摄像机的女生见他看过来更兴奋了，手指不停地按动着快门。一边还念叨着可爱可爱，太可爱了。
“不好意思，你有点打扰到我们了，请你离开。”于立果也刚醒过来，见有人怼着江翰飞拍，直接伸手替江翰飞挡住了摄像头，“不要拍了。”
“有没有拍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女生被挡了镜头，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比于立果更冲，“真当自己是副队长了，少在这儿自作多情，我拍他关你什么事儿啊？”
“你也”
“他是我哥，不关他事儿那跟不关你的事儿。”江翰飞少说话见的冷，直接打断了对方还没说完的话。
整个人已经从刚刚睡醒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微微皱眉低头，目光锐利，直直斜着向上盯着站着前排靠椅旁的女生，“你已经很影响我们了，请离开。”
“你！”女生一开始被盯得吓了一跳，她跟了好几次行程，从没见过江翰飞黑脸。圈内的‘前辈们’都说SterLa-这群人挺奇怪的，私下竟然和在外性格差不多，在他们口中江翰飞一直是一个表情不多但是脾气还挺好的小爱豆。
“我可是你的粉丝！”她回过神来，出奇的涌出一阵愤怒，声音变得更大，“你作为偶像，就是这么对你的粉丝的？”
大嗓门终于把周围睡着的人都吵醒，随性的工作人员一看，竟然都有人提着摄像机站在了旁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隔开对方。
空姐也被这动静吸引过来，欣怡在上飞机的时候就跟空姐们提前打好了招呼。这会儿空姐过来一看就了然是什么情况，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将女生劝回了座位。
对同机的人来说不过一个几分钟的小插曲，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又纷纷陷入睡眠。
于立果拍拍江翰飞的肩膀，“行程才一半，还得好几个小时，接着睡吧。”
江翰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44章
SterLa-刚出道在海外没什么名气，也没人接机，出机场的时候一路畅行。和当时国内送机的阵仗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因为昨晚国内的颁奖典礼，他们的行程时间紧张得很。今天下了飞机就得先直接去彩排，舞台表演排在第一天，明天就得登台，表演完的当天又得飞回去。
Dancing Note拼盘演唱会，是跃音App每个季度都会在海外举办，为期两天。邀请的演唱嘉宾混杂了多个国家和类型音乐人，在圈内算的上有口皆碑。不少粉丝一直关注这个拼盘演唱会，挖掘一些实力小爱豆。
SterLa-能有上这个演唱会的机会，也是因为跃音App的负责人本身理念就是想聚集各个方向的音乐人，不太看粉丝数量，反而更注重作品。今年出道的新人里上过这个拼盘演唱会的，哪怕加上这期的SterLa-，IUE和KtM也屈指可数。
因此哪怕他们的行程已经紧张成这样，也得挤出两天的空挡紧赶慢赶地来。
在飞机上没睡好，时差也没倒过来，早上从国内出发是早上，到了这儿还是早上，让江翰飞下飞机之后就直打哈欠。坐上去现场的车后，倒头就睡死过去。
禹安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敲得飞快，问于立果飞机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当时戴着眼罩耳塞，等他醒来看到的时候就只剩下空姐的背影。见于立果回复说有人怼着江翰飞拍，被制止了不乐意。他不禁撇撇嘴，私生就是私生，在飞机上堵人的事儿也干得出来。
收起手机揣进兜里，从欣怡手里接过一条毛毯给江翰飞搭上。
彩排的场地离机场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江翰飞觉得自己好像刚睡着一秒钟就被叫起来了。
演唱会的场地很大，虽然是个拼盘演唱会，但跃音App财大气粗地租用了市中心的体育馆。还没进去，在场外就已经听到里面隐约的彩排音乐声。
唐君君联系了负责接待参演嘉宾的人，对方领着他们一路往后台去。
路上江翰飞看到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但一晃就过去，他没看太清楚。
“看啥呢？”吴星雨凑过来一把搭在江翰飞肩上。
“没什么，看起来感觉有点眼熟。”
“眼熟谁？”
“就刚刚从那个拐角过去的。”江翰飞指指走廊另一边的拐角，“应该也是参演嘉宾。”
“阿飞弟弟，你现在的交际圈这么广的吗？”吴星雨调侃道，“是朋友的话可以介绍认识，一起玩儿嘛！”
江翰飞点头应下。
换别人说这句话可能只是客气一下，吴星雨说这话那就是真的。
吴星雨性格外向，最主要的是他对人的感受非常敏感。
用他自己的话说，哪怕初次见面，他跟这人说上几句话，就能感受到这个人他想不想靠近。
用于立果的话来说，就是他上辈子应该是一只警犬，嗅觉超敏感的那种。
然后于立果说完就收获了来自队长吴星雨的锁喉大礼包。
众人进到休息室，一共只有两场彩排；早上的一彩主要是走流程，核对人员，曲目和舞台设置，不用特意做妆造。
不过下午的终彩是要求带妆造的。所以妆造师们把带来的服装和配饰等拿出来一一挂好又熨烫好。
一个要下午走完两天的表演彩排，时间紧任务重。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那收获的就是所有表演嘉宾们的白眼。
SterLa-的表演内容是他们已经跳了无数遍的出道专主打《钢铁丛林》。虽然已经到了闭眼都能跳的程度，但彩排的时候五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认真跳完。
顺利结束终彩，江翰飞几人顺着场务的示意从侧面下舞台。
“果然是你！”突然旁边一个男声传来。
江翰飞听这话就知道先前自己没看错人。
扭头往声音方向看去，果然是当初打歌时遇见的那个躲在楼梯口哭的男生。
男生的音色很有特色，少年气里带着一点甜，光是听声音都觉得这人朝气又可爱，跟时元一样。
“啊啊啊，你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男生见江翰飞没回话，又往前走两步，“我是卫阳啊！”
卫阳真怕江翰飞把自己给忘了，又见江翰飞的队友们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为了防止自己被当成不明人物，立即从兜里摸出手机，找到江翰飞，给他发了个哭哭的表情包，“这个，就是这个呀。”
江翰飞回过神来，摆摆手赶紧说道，“没忘没忘！早上看到你背影了，还说结束之后再问问你的。”
“呼~”卫阳舒口气，夸张地拍拍胸口，“吓死我啦！还以为你真的把我忘了呢！”
“阿飞，这就是你早上说的要介绍给我们认识的朋友吗？”吴星雨听明白了，走过来站在江翰飞旁边，对着卫阳伸手，“你好，我是SterLa-的队长吴星雨。
“江翰飞他哥。”
SterLa-其他几人听见这句集体无语，禹安更是直接对着旁边空气翻了个白眼。
显着你了！
“你好你好，我是卫阳，是Bearing的副唱。”卫阳赶紧和吴星雨握手，一点儿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
“你是小熊的？”葛文山少见地插了句话。
“嗯嗯，就是小熊！”卫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对自己的团十分骄傲。
这下于立果和禹安也看了过来。
要说今年年末的几个黑马，SterLa-他们自己算一个，而眼前卫阳所属的Bearing也算一个。
起因是有一位他们的老粉去追他们的打歌现场，回家后把他们的打歌节目单独剪了出来发了博文。博文真情流露，替小熊他们感到不值得，也不解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优质舞台又认真努力的团火不起来。
原本这种替自己爱豆抱不平的博文多到数不过来，在没什么流量的账号上发这种博文，只会让它淹没在无数的信息流中。
而这条妙就妙在写得特别好，并且中间隐隐还讽刺了当期拿了一位的热门男团闭麦假唱。
于是这条博文被那个热门男团的对家掐头去尾截图去嘲讽对方。被热门男团粉丝挖出来源头在她这儿后，原博文里一下子冲进来了大波流量，有男团粉丝骂她的，让她删博的，也有其他粉丝来看戏的。后来营销号见流量这么大也纷纷下场，给这场风波再添几把柴，直接引爆了后面一系列抵制的“对嘴”男团的风潮。
各个视频网站的博主和营销号纷纷开始剪辑或者盘点今年一来打歌舞台的开麦率，教粉丝怎么辨别真假开麦。
这也让从出道开始一直认真开麦唱跳的SterLa-间接成为这波风潮的受益者。
因此团里几人也一直对这个源头Bearing带着几分好感和好奇。
几人一起往后台去。葛文山意外的‘话多’，一路上问询着Bearing的主Rap情况。卫阳似乎也很开心自家大哥兼队长有同行这么欣赏，跟葛文山叽叽喳喳抖露了自家大哥许多事情。
路上于立果悄悄拉过走在卫阳旁边的江翰飞，“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靠谱吗？”
“就之前回休息室拿盒饭那次。”江翰飞也小声回复。
“噢，就是你说被欺负到没饭吃的那个团？”于立果恍然。那天江翰飞回来就跟他们说了什么情况。只是送了点吃的出去，江翰飞自己还紧张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影响到团里。他却清楚，能被欺负到吃不上饭的团，能给他们找什么事儿。
但没想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
当初被台里欺负到那副境地的团，竟然突然天降流量爆红翻身，成了要被台里请回去打歌的团。也有了资格上这个拼盘演唱会。
时也命也。红与不红，真是难说。
到休息室后卫阳没进去。刚刚他经纪人已经在连环夺命地催他赶紧回去，只得跟江翰飞道个别，说好结束演唱会后微信再约时间。
他们也没多留，“收拾收拾，准备去酒店。”
做妆造不容易，卸妆倒是快得很。
几个大男生并几个一旁的妆造师，手脚麻利地卸完妆，载着两车人往酒店去。
这次行程的住处是主办方统一安排的。跃音APP直接豪气地包了一整个酒店作为参演嘉宾的住处。连安保也一并安排好了，内外多加了一倍的安保人员。确保参演嘉宾在酒店期间的住宿安全。
“姐，晚上我们能出去转转吗？”临回房的时候，禹安从房间门口探出个头，笑嘻嘻地问唐君君。
他们几人的房间并排着，唐君君的房间就在他们旁边。
唐君君瞥他一眼。想想自己和业内人员交流时听到的八卦，自己带的这个团算是很乖的，也知道轻重，点头同意，“可以，做好防护，注意安全。”
“晚上十一点前要回来。”想到国外晚上的治安情况，还是不放心地又给加上时间限制。
禹安：“现在已经九点了啊？”
两个小时能干什么？才去到市区就得往回走吧。
“那你要不要出去？”唐君君反问道。
意思是条件没得讲。
“去。”
好歹在旁边转转呢？
五人戴上口罩和帽子，换了身便装，从酒店侧门溜出去。
有粉丝消息灵通，早知道参演嘉宾们都住在这家酒店，许多其他大热参演嘉宾粉丝都围堵在酒店正门，傻子才走正门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国外。”五人走在小道上，冷空气直往脖子里钻，禹安缩缩脖子感慨道，“好像和国内也没什么区别，冷的要死。”
“有区别，酒店挺旧的。”吴星雨说道。
禹安：“好好的氛围被你一说全没了。”
“要什么氛围啊？”吴星雨满不在乎，“别想太多，累不累啊？”
“出道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躲在被子里哭”
“你怎么知道的？！”吴星雨立马转头看向于立果。
于立果摇头耸肩，可不是自己干的。
吴星雨不可思议地看向葛文山：“葛老师？！”
他万万没想到，爆他丑事的居然是这个话少之又少的葛文山！
葛文山看看装无辜的禹安。
他能说当时只是觉得队长压力比较大，想找个会说话的安慰一下他吗？
本来想找于立果的，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找了另一个能说会道的禹安，结果看现在吴星雨的反应，禹安压根儿啥也没说。
“别看了，当时不说才是最好的。”禹安踢踢脚下的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越说他压力越大。还不如好好表演，有了好的粉丝反馈，自然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再说了，哪个新人不出点小问题呢？咱不都犯蠢过？”
葛文山点点头，接受这个解释。确实后来反响变好，吴星雨自己就把心态调整回来了。
江翰飞双手揣在卫衣兜里，把卫衣帽子扣头上，微微低着头，嘴角抿着笑，眼睛微弯，听着身边的队友笑闹。
真好。
第45章
演唱会当天他们睡到九点多才起，这在他们出道后真是难得奢侈的懒觉。
江翰飞站在酒店阳台呼出一口白气，空气又冷又燥，吸进身体里有一种奇异的冰凉感。但冬天的太阳又暖融融的，照在人身上一点不觉得灼热，只觉得温柔。
这儿是个商业化的大城市，挤挤挨挨都是高楼大厦，和国内的大城市大差不差。放眼望去阳光照在玻璃外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来，不知道该说是波光粼粼还是光污染严重。
“阿飞，快来洗漱，欣怡姐在催了。”
“噢！来了！”
江翰飞放弃思考这个问题，脚步急转回屋，剩一地温热阳光。
“演唱会下午六点开始，十点半结束。”欣怡拿着小笔记本给他们讲今天的后续行程安排，“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SterLa-几人一边做妆造一边听。
其实这些早在来的途中就已经说过，欣怡只是以防万一再强调一遍，“下午三点，准时出发去会场。”
“结束之后我们是不回酒店的，直接出发去机场。就辛苦大家在车上直接卸妆了。”
他们预计要在年后出二专回归，前段时间每天除了练习颁奖典礼上的表演，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和公司开会。
对比出道专的毫无话语权，全权由公司从定概念，定歌曲，定制作，到后续的舞蹈，MV等等。这次的回归二专公司每次制作会议都叫上他们一起。
这让他们本就拥挤的行程，又像海绵挤水似的拧紧几分，浑身都崩的紧紧的。
不然唐君君也不会同意昨天晚上放他们出去溜达‘放风’。
结束这次演唱会之后，回去又是一轮接一轮的会议和讨论。
“都没问题吧？”欣怡问道。
成员们都点头应着。他们东西已经收拾好，待会儿从房间带走就行。
下午三点，众人出发去会场。
路过会场入口处，已经有人开始排队等待入场。排队的人里男女老少，各种肤色和年纪都有。瞥一眼就能看见各种不同肤色和发色的人。有一家四口，带着孩子一起来的夫妻；两个手牵手相互依偎的情侣；还有背着背包或是打扮潮流的少年少女们。
这大概是只有在Dancing Note演唱会上才能看到的盛况。毕竟嘉宾里有各种乐队，有爱豆，有流行明星，也有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
“啊啊啊啊！”
“岸岸！”
“我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远处排队的地方突然传出一阵阵尖叫声。
坐在车里的几人被声音吸引，往人群聚集处看去。
“咦？那是KtR他们吗？”于立果认出站在人群中心的那个人，好像是KtR的门面，“是徐寂岸吧？”
“就是他。”禹安已经认出来了，语气莫名的冷，“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余四人纷纷向禹安望去。
这是认识？
禹安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说，“算是认识，他是我朋友的前男友。”
说着他脸上露出几分明显的厌恶，眉头紧皱，“事关我朋友，我不想多说。”
“你们愿意信我就离他远点。”
说完禹安不再看向那边，扭头转身，朝里靠在车壁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余下几人默契交流一个眼神，也纷纷安静坐回位置。
吴星雨看着几人朝禹安努努嘴，示意他们要不要安慰下。
于立果按住想坐过去的江翰飞摇摇头。
他们不了解事情的情况，别安慰不好反而说错话。
于是车内的氛围一直安静着。
幸好已经到了现场，开到车库也不用太久。等到下车的时候，禹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对他们说道，“不用想太多，找时间我给你们细说，今天先准备我们的表演吧。”
“就是就是，有啥不能说的。”吴星雨走过去揽住禹安的肩膀，“说出来，哥哥给你解决烦恼。”
禹安抖掉肩上的手，“那我真是先谢谢队长大人了。”
“这倒不用，请我吃个饭就成。”吴星雨顺杆子往上爬，想趁机敲诈一顿。
可惜只收获了来自禹安的漠视。
说笑着，温度恢复正常。话题已经开始转向晚点的表演。
“体育馆的演唱会真好。”江翰飞看着站在台上做紧急彩排的歌手，对方好像行程出了什么问题，下午飞机才落地，到现在才是第一次彩排。
馆内使用的印象设备非常好，浑厚低沉的男低音从大音响里传出，回荡在整个会场。江翰飞手搭上塑料的椅背，都能感受到椅背上传来微微的共振。
“会有机会的。”葛文山站在一边，眼睛越过场内，直直望向远处的舞台。
“我赌三年内，我们一定可以。”吴星雨接到。
于立果笑起来，“我赌两年。”
禹安想了想，看着于立果，“我越觉得越快越好，我压你了。”
“那我也压你。”葛文山说着压注于立果，眼神却飘向了江翰飞。
江翰飞感受到四位大哥看过来的眼神，“我觉得不用两年，两个小时后就可以了。”
现在刚刚四点过，按照彩排演唱情况，正好在六点多轮到他们登台，可不就是两个小时后吗？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够，吴星雨提醒着该回后台了，“走吧走吧，观众快要进场了。”
他们从后排的观众席上一路往前走，走近靠近一区的位置，禹安眯眯眼，“那是KtM他们吗？”
他指着站在舞台侧面似乎正在跟工作人员说什么的几个人，不确定地问道。
“是他们。”葛文山仔细辨认一下，认出其中一名成员，“我见过那个人，当时打歌选一位的时候就站在我旁边。”
“他们因为彩排的事情正在和主办方闹呢。”欣怡出来接他们，正好听到，顺嘴就说了一句。
几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了欣怡。
欣怡一边带着他们往回走，一边四下看看没人，悄悄跟他们说，“KtM是被公司硬加进来的关系户。航班问题没赶上彩排，想等袁杰老师彩排完趁着时间彩排一次的，但是工作人员不同意，还在掰扯呢。”
想想KtM也是安阳娱乐公司推出的新男团，在国内好歹有几分薄面，在打歌的时候去哪儿都是顺顺利利，哪遇上过这种事情。
但是今年KtM在颁奖典礼上一个新人奖都没捞到，全被SterLa-和IUE给瓜分。安阳娱乐的高层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丢脸，最后几个颁奖典礼甚至直接没让KtM参加。
要不是这个演唱会是早就定好的行程，跃音App又是安阳娱乐得罪不起的平台。不然这个演唱会他们也不一定能来。毕竟除了KtM，今年最后一期Dancing Note的新人只有SterLa-和IUE。
“行了，少说两句。”唐君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几人听欣怡说得正起劲儿，突然听见唐君君的话被吓了一跳。欣怡赶紧低头闭嘴。
“去整理下妆造。”唐君君看着吴星雨，“带他们再过一下舞台，别以为是自己熟悉的歌就松懈了。”
吴星雨老实点点头，他们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现在不敢顶嘴。
几人留下欣怡和唐君君回了休息室，没一会儿唐君君进来了，欣怡没跟着回来。
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太阳还挣扎在地平线边上，外面的观众已经基本上进场完，坐等开场。
随着几声礼炮，音响开始躁动。
开幕视频是今天第一天所有参演嘉宾的混剪闪回。每出现一个，台下观众们就很给面子的鼓掌或者欢呼，遇到国外名气大的，掌声和欢呼声也格外响亮。
开场嘉宾是国外一支著名的乐队，经常参加音乐节。开场就直接引燃了现场，点燃了所有观众的热情。
带起现场一阵阵尖叫声潮。
连在休息室内都能听到的嘶吼声和尖叫声让SterLa-众人也感到身体似乎都燥热起来。
“好厉害。”江翰飞喃喃。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只是在后台听到现场演唱就能让他有强烈上台冲动的表演。
身体似乎也被他们点燃，心底翻滚起一阵一阵想上台，想唱歌，也想跟着酣畅淋漓释放的冲动。
江翰飞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阿飞，快来。”
吴星雨招呼着他们在休息室里小小地走位，确认舞台细节。
江翰飞却因为这小小的动作变得更加难受。
心里被压着的情绪翻涌得更加激烈。
SterLa-作为新人，出场顺序早。开场后过了五六组就轮到到他们。
上台时，作为新人的他们，除了友善的鼓掌声再无其他。
会场内不少人见是不认识的嘉宾上来，直接起身去卫生间。
熟悉的前奏响起，音响的扩音效果极佳，伴随江翰飞的吟唱回荡在整个体育馆会场内。刚刚显出几分嘈杂的现场安静下来，正在会场内开小差交谈的人也闭嘴倾听。
“这是谁？”
“不认识，是新人吧？”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唱的挺不错。”
台上的队友们本来已经听习惯了这首歌，但是今天的江翰飞唱的格外有味道，加上现场反应。SterLa-似乎也被引爆了。接着的于立果，葛文山，吴星雨，禹安发挥格外好，到了江翰飞的高音部分，声音像是直接穿透了云霄，引来台下同行们的侧目。
江翰飞颈侧的青筋暴起，高音中难得带上一点撕裂感，不如以往现场的透亮，却格外适合现在。高音结束，收麦，转身又融入队伍中的Dance Break。
SterLa-气势汹汹，五个人加上六个伴舞老师，十一个人跳出了一百个人的气势。
一曲终了，台下欢呼声阵阵，好些原本去卫生间，结果走到一半被定住的人直接跳起来挥手。见SterLa-下台了，赶紧又继续往卫生间跑去。
排在SterLa-后面的IUE却隐隐面色发白，这要怎么拿回场子？
第46章
SterLa-下台后，朱朱反复看着手里摄像机的视频，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宝贝似的把摄像机抱在怀里。
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了当初一脚把她揣进坑里爬不起来的初心版江翰飞。
外表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眼睛里的火怎么也藏不住。只要和那双眼睛对上，就能被里面蕴含的热量和爆发力所震慑。
昨天江翰飞在飞机上遇到私生的事情早在粉丝之间传开。小蝴蝶们被气坏了，在网上痛骂私生不要脸，骂公司不作为没有保护好他，除此之外他们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能保护他。
小蝴蝶们一边生气一边还很担心她们的崽。
江翰飞只是个出道还没有半年的新人，这却已经是第二次遇见疯狂的私生，这次还是在高空封闭的飞机上。也不知道人有没有受到惊吓，能不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今天朱朱来的时候也怀着担心和疑问，但看过他的表演就知道：江翰飞不仅没被影响到情绪，发挥得甚至比打歌时期还要好。
朱朱没有多加工视频，这个视频也不需要多复杂的加工，简单剪辑了一下就发上了账号。
安一安小蝴蝶们的心。
果然小蝴蝶们看到这个视频被自家爱豆迷得嗷嗷叫，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美色当前，当然是先欣赏崽的舞台啦！
不过相对的，KtM的粉丝就过得颇为凄惨。
在新人奖前和IUE、SterLa-的粉丝碰过，当时就被两家压着打；后又在新人奖期间一个新人奖都没分到，又被IUE和SterLa-两个直接瓜分新人奖的情况虐。到后来，公司甚至直接没让他们再出席后面的颁奖典礼。
粉丝们是一边心疼自己爱豆没得奖，一边在网上使劲儿骂KtM公司的雪藏行为。
公司脑子有病吗？
这么大流量的颁奖典礼不参加，到底是想干什么？
甚至有富婆粉丝姐姐租用了几辆卡车直接开到公司楼下拉上横幅，要求公司恢复KtM的行程。
这次KtM能成功出席知名拼盘演唱会，原以为是他们的操作有效。让KtM在接连缺席了好几个颁奖礼后能参加海外的演唱会。
没想到他们的另一个对家KtR也受邀作为演唱会的参演嘉宾。
KtR作为男友风男团成名多年，当初KtM出道时直接就被KtR的粉丝打成了克隆蹭热度的对家。骂他们不要脸，连团名都抄袭。
后来一直摩擦不断。
这下在演唱会遇上，又被嘲笑说KtM是KtR的大型私生团，什么行程都跟。
接连受到打击的KtM粉丝不少人被虐到脱粉，只剩下一批中坚的死忠粉，坚持为自己爱豆应援。
想当初IUE，KtM和SterLa-一起在去年十月回归大战中出道，那时候还在预测新人奖会花落谁家，谁的音源最好，谁会最先拿到第一个一位。而现在的KtM已经没法再和另两个相提并论了。
“那些KtR的粉丝有病吧？”
“就是，我们去参加演唱会关他们什么事？”
“真的觉得有点累了。”
“抱抱姐妹，累了就休息一下再重新出发吧。”
“那个徐寂岸自己什么德行他自己不知道吗？他们粉丝还好意思跟骂我们？”
“诶，毕竟圈内大前辈。”
“得了吧，这两年都没什么作品，全在吃老本，一年不如一年。”
“徐寂岸的事儿是在说谈恋爱那件事？”
“……”
“所以当时被爆出来的那个女生是你朋友？！”吴星雨怪叫道。
“嗯。”禹安语气不耐烦，“信不信由你们。”
“我们没说不信啊。”吴星雨摆摆手，又凑过去一点，“这不是太震惊了嘛。”
SterLa-的回程吸取前车之鉴，公司给他们买了头等舱不说，唐君君把随行的几位工作人员也升舱到头等舱，直接包了整个头等舱，还给他们分了几个组，时刻保持有人清醒，有不认识的人进来就拦下。于是回程路上安静得很，他们几个睡了一路。回到宿舍的时候晚上八点，几人精神抖擞，默契地一起凑在客厅沙发听禹安讲当时在车上没说完的话。
“那你朋友真的是在跟他谈恋爱？”吴星雨追问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想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没有。”禹安否认，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朋友是被骗了，她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谈恋爱。”
江翰飞一直安安静静地抱腿坐在单人沙发上，听到这儿才说了句，“禹安哥，不好说的话也没事的。”
“毕竟是你朋友的隐私，又是女孩子。”
“我们肯定相信你的。”
“没事。”禹安挥挥手，“我问过她了。”
“徐寂岸不是以亲近粉丝，喜欢给粉丝惊喜的明星男友出名吗？”禹安撇嘴，“其实他每次去，都是去看美女的。”
“他们是男友风男团，本来女友粉就特别多。女粉丝们去他们的演出时，也都会打扮得漂亮精致。他就是打着给自己粉丝惊喜的名义，直接去粉丝堆里近距离观察。遇见合心意的，就给自己的私人助理暗示，他的私人助理就会去给这个女生递纸条，告诉那个女生一个账号让她跟那个账号联系。“
“最开始是不会明说那个账号后面是他的，只有到了后面，他聊过觉得女生比较好控制之后，才会慢慢地暴露自己。”
“会给人做一些似是而非的小动作，比如去看他演唱会的时候故意往你这边挥手，打招呼，比爱心；在那个账号上有意发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还会给你送礼物。”
“女生们都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谈恋爱。实际只是”
最后的话，禹安说不出口。
他最开始是因为这位朋友的鼓动才开始了解这个行业，才开始想要成为一名偶像。不夸张地说，当初这位女生嘴里的偶像是他当时下定决心想成为偶像的初心。
但他想成为的不是这种偶像，甚至他觉得就是因为行业里有这种人品低劣却又善于隐藏的人存在，才让这个行业时常被人误解。以至于很多路人在不了解他们的时候就对他们充满反感，不愿意再去了解正常生态下的他们 。毕竟丑闻的出圈程度远不是一个正常舞台可比的。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是新人不假，但不是第一天了解这个行业。
灯光太亮，有时候也会遮掩住部分黑暗。
这个时代的这个圈子里，流量和资本为王。霸凌，特权，交易在这个圈子的屡见不鲜。它们潜伏在水面下伺机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上来，把想真正努力认真做好自己的爱豆拖下水。
“那她后来……还好吗？”葛文山问到。
“没事，她知道我要跟你们说，还让我讲清楚点，重点突出一下那个人的恶心。”禹安脸上没有故作不在意，反而认真地跟他们说，“她走出来，花了两年。”
“没有想过曝光这件事吗？”
禹安苦笑着摇摇头，“人有时候是会自我欺骗的。她之前想联合其他女孩子曝光徐寂岸，不少女生虽然自己受了伤，但还是心软不愿意曝光。更有人求着她不要曝光，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而且互相暧昧时他给她们买过奢侈品礼物，也从来没有承认和任何一个人是恋爱关系。他还跟我朋友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别收了钱和东西就翻脸就不认人。”
“那这和私生有关系吗？”江翰飞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其他几人都奇怪江翰飞怎么突然又扯上了私生。
只有禹安深深看了江翰飞一会儿，才叹气道，“你怎么老是在这种地方精明？”
“当时爆出我朋友照片的就是私生，当时说的是徐寂岸招女票；因为这私生见过很多不同的漂亮女生进入徐寂岸的家里，她以为他是在“
难怪禹安对私生的厌恶这么明显。虽然对方曝光了渣男行径，但目的不纯，而且对另外的受害者造成了二次伤害。
江翰飞皱皱眉冷声，“真让人恶心。”
他又想到了当初在奶茶店工作时那几个给明显做宣传的女孩子，他们打歌和上下班路上用期待和欣喜的眼神望着他们的女孩子，还有更多在网线的另一头，即使从未谋面也愿意为他付出时间精力在网上给他做宣传，做数据，做视频，为他买代言等等等等。为了见他一面，能跨越上千公里的距离，能熬一整个通宵，能花费他不敢想的金额。
他被路人夸奖唱歌好听，粉丝们回复里透露出的激动和感谢比他还多。他拿到了奖项，她们比他还感动，还开心。他遇到事情，她们比他最亲的人给予的关心和鼓励还要多。
出道之后，他的努力从一开始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变成不想拖团队后腿，后来又加上为了那些期待着他的粉丝。
他诚惶诚恐。
一直觉得自己收到的实在太多，但是给予粉丝们的又实在太少，只能每次都想着怎么能做得更好一些。
但这个人却利用着粉丝们的爱和信任做这种事情。
于立果看出江翰飞情绪不好，缓和道，“确实是恶心，难怪禹安你一直不跟我们说什么情况。”
“不过就想禹安说的，事情本质是个人品德的败坏。即使他不是偶像，也会是个渣男。”
“我们无法改变别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就是，咱也不是那样的人啊。”吴星雨接着说道。
禹安瞪眼，“废话，你们要是那样的人我能和你们讲这事儿？”
“要是你朋友有什么需要就说，我能帮就帮。”于立果说道。
听见这话，葛文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也说道，“我们一定帮忙。”
江翰飞和吴星雨也点头应是。
“看她自己，再爆出来又是重新撕开她的疤。”禹安叹口气，“她好不容易走出来。而且上次闹得这么大，徐寂岸还是被他公司保下了。再曝光也不一定能有结果，所以看她自己的选择吧。”
“好了，就到这儿吧。反正这个人是垃圾，他们团队是否知情我们不知道，所以还是远这点吧。”
其余四人一起点点头。
禹安结束话题，众人散开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箱的东西。
“嗯？现在吗？”江翰飞突然接到唐君君的电话，“好，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禹安不解，大半夜了，又刚从国外回来，怎么会这个时候让江翰飞去公司。
“没说，说是有事找我，让我先过去一趟。”正好他还没换衣服，穿上鞋匆匆出门。
第47章
早上十点，SterLa-练习完舞蹈，又被拉来开会。
会议桌上每人位置前都摆着青山咖啡。这是自从SterLa-代言青山咖啡后，青山那边送过来几台咖啡机和配套设施，以及慢慢几大袋据说是他们老板都很喜欢的高级咖啡豆。
“出道专《钢铁丛林》的设定不错，二专可以延续一专的设定。”营销部门的工作人员说道。
“当初做出道专的设定的二专是《唇枪舌剑》嘛。按照这个概念选曲我们已经选了一半了，但是主打还没定下来。”
“SterLa-你们怎么看？”
唐君君坐在会议桌最前面，视线转向坐在左侧的SterLa。让他们收紧行程也要腾出时间来参与专辑制作会议是她要求的。她唐君君想要的不仅是能消化好概念和歌曲的团队，要的更是一个能在自己的作品中表达出自己的团队。只有在作品中拥有自己独特的表达，才能在众多同质化的制作中脱颖而出。
吴星雨看看身边的队友们，转头答道，“我们也觉得出道专的主题延伸挺不错的。“
“出道专的《钢铁丛林》讲的是工作党在白天积累的压力梦魇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来袭击嘛。那我们第二张专辑以《唇枪舌剑》作为主题也很合适，正好之前我们也遇到了一些舆论上的问题。“于立果补充道。
“我们的MV好像挺多人没有完全看懂，这个需要调整吗？”
“不用，完全看懂就没有吸引力了。每一个画面的解读本来就应该有千万种不同的。”唐君君否掉。太直白的表达反而会让人失去兴趣。
“那我们在舞蹈里加一些特色舞蹈呢？”吴星雨又开口说道，“比如剑舞这类，能和我们的主题扣上。”
唐君君点点头，“这个记下来，编舞老师制作的时候看看适配性。”
“Rap段我和葛文山想着我们可以先写，如果制作人老师不满意，我们就改用回原曲的？”禹安问道，“这样可以吗？”
唐君君很满意他们有想自己创作的想法，面上不动声色地应到，“你们先写，写完再看。”
“言辞尺度自己把握好。”
“……”
会议很快接近尾声。唐君君意外地让制作人员先出去。
被留下的五人心里开始默默回想着这两天有没有做什么出格找骂的事。
“你们的出道专和代言结算出来了。”唐君君没有废话，一句话直达主题。
一听这话，几人立即将刚刚的猜测抛到脑后，“君君姐，是我们理解的那个结算吗？”
吴星雨不确定地问道。
“那不然呢？”唐君君好笑，“出道专和代言的结算稍后会到你们账上，金额按照合同分成，你们的金额都是一样的，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
唐君君说完干脆利落地离开，剩下几人还坐在会议桌前。
“要不要今天晚上一起出去聚餐？”江翰飞问道，“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聚餐过。”
江翰飞到这儿之前上过一年大学，也有过多次打工经验。按照他的了解，一般发工资都会和朋友一起聚餐什么的。
听江翰飞这么一说，于立果和禹安立即响应。
葛文山直接问道，“我对附近吃东西的地方不熟，有推荐的地方吗？”
吴星雨放下跟唐君君报备的手机。
最终几人来到一家粤菜店，就在公司街道旁边。味道好，有包厢，最主要是葛文山认识人家老板，他们可以直接从后门进去，不会惹眼。
开席，几人先一人喝了一碗这儿的招牌汤品，满足的叹口气。
他们出来吃饭，当然不可能喝酒，也不用劝菜，各自埋头苦干。
上来一道黑松露香煎牛肉粒，吴星雨挖了一勺放进江翰飞碗里，“尝尝，这个好吃。”
等他再把视线放回餐桌，面前的牛肉粒已经被转走了，转完一圈再回来，只剩下一个空盘子，散着两三颗。
接着就对上禹安挑衅的目光和于立果装无辜的眼神。
吴星雨：我真是谢谢你们还给我留这么三瓜俩枣
江翰飞见状憋笑，把刚刚吴星雨给他的又分回一半给他。
葛文山是唯一没有波及的，他压根儿没向那边伸筷子。
“山哥吃点虾吧。”江翰飞把白灼虾转到葛文山面前。因为葛文山的姓，叫葛哥像是在叫哥哥，所以大家都叫他葛老师或者山哥，文山哥。
葛文山应好，加了几个虾放到碗里慢慢剥，没在夹过其他菜。
其他人见怪不怪，葛文山是易胖体质，他进公司开始就在严格管控饮食，最爱吃的薄荷糖进公司后也改成了无糖薄荷糖。
从还是个练习生的时候就开始减肥，硬生生地从健壮减到现在这样的清瘦的纸片人体型。中间吃了多少苦他不说大家也知道。
而且出道之后对自己的饮食管控得更加严格，就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没见过葛文山吃过重油盐的东西。
刚刚那道黑松露香煎牛肉粒，就因为裹了酱汁，他就没夹过。
一开始他们不好劝，熟了之后也劝过。但是葛文山说不吃就是不吃，公司那边也嘱意他保持现有的身材，默许他保有现在的饮食习惯，毕竟他好大一部分粉丝群体是吃他身材颜值的。
江翰飞看了会儿，站起来又给葛文山打碗汤放他旁边。
“谢谢。”葛文山说道。
他知道队友们担心他节食过度。但他和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饮食，虽然能吃的少了很多，但是他觉得挺值得的，至少他没觉得后悔过。
聚餐的最后，吴星雨给每个人添上汤，举起汤碗，“虽然有点俗气，但我还是想和大家干一碗，我们以汤代酒吧。”
“很庆幸和你们组成了一个团，也真心希望我们SterLa-能走得更远，更高。”
江翰飞也举起手里的汤碗，碗碰到一起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圆满。
今天可能是个非常好的日子。
他们吃完从饭店出来，江翰飞接到了一个电话。
“飞哥！”时元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元。”江翰飞笑着应道，“在呢。”
于立果听到小元也凑过来，“你于哥也在旁边。”
“于哥，飞哥！我入围决赛啦啊啊啊。”时元在那边开心地蹦蹦跳跳，“决赛在两周后，你们能过来吗？我还有亲属票！”
“恭喜小元儿。”江翰飞笑得眼睛弯弯，“我和于哥都追着看你的节目呢，小元儿表现得超好。”
“决赛我们跟经纪人和公司申请一下能不能去，你先专心准备最后一个舞台吧。”于立果在旁边说道。担心时元听不清楚，说话声音特别大。
路人被于立果的声音吸引，朝这边看过来。
嚯，五个大高个大晚上的戴着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看着挺大只，这么怕冷啊？
也幸好现在是冬天，戴着帽子的不少；尽管他们装扮稍显奇怪，但还在大众常识的接受范围内，没引起围观。
江翰飞赶紧把手机塞进于立果手里，让他拿着和时元聊。一边拽过于立果跟上往前走的队伍。
“两周后是春节，不知道公司那边怎么安排工作。”于立果放回了正常音量和时元聊着，“要是公司同意我和你飞哥就去，好吧？”
“嗯嗯！能来就好了，决赛应该很多人的！”时元想得很简单，决赛肯定有很多流量，如果他飞哥和于哥能来，肯定会给他们镜头，也能吸粉的！
“小元好好准备决赛吧，我和于哥会去申请的。”江翰飞笑着说，顿了一会儿，“但是如果公司不允许我们不能去现场，你也不能失望啊，好好调整心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嗯嗯，我会的，飞哥！”时元的声音元气满满。这也是他粉丝喜欢时元的原因，本来就是个还在成长的少年，朝气蓬勃，元气满满。光是听着声音都让人觉得有种向上的蓬勃感。
走在前面的三人也在低声聊着，“是之前他俩拍视频加油的那个选手吧？好像叫时元。”
“是他。”禹安知道的最多，“他上期排名挺好的，好像是第三还是第四。””按照他们选9个出道，不出意外是能出的。具体名次还得看公司和粉丝的情况。“
“你这么了解？”吴星雨不解地看过来。
禹安清清嗓子，说道，“毕竟是我们公司的，而且又是阿飞和于哥的朋友。”
“再说了，选秀流量大得很，听说他们赶在今年春节前出道，就是为了赶上春节的流量福利，想要一飞冲天呢。”
“我这是提前了解我们的潜在竞争对手。”
“有道理。”吴星雨摸摸下巴，“学到了。”
“马上春节了啊？”
“我好像上次回家也是在去年除夕前一天。在家呆了两三天就回公司练习，当时一门心思的惦记着出道呢。”
“谁不是呢。”禹安也想起自己已经一年没回家了。
第48章
赶在春节前，青川台吸引了大量目光的第二季选秀节目迎来决赛。
江翰飞和于立果作为时元的亲属团站在亲属区的站坑里。时元也邀请了宋文斌和高崎，只是现在的宋文斌当老师，有排课走不开；高崎转行去当模特，意外的受市场欢迎，现在正在国外走秀，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小元儿成长也太多了！”江翰飞压低激动的声音和于立果说道。
两人低调得很，现场的导播又配合着藏着这两个小惊喜，刻意不让他们暴露在观众眼里。他俩就顺顺利利地呆到了排名宣布前。
“下面宣布第三名。”上面的主持人看了眼手卡，”这位练习生以少年感深受各位造星人的宠爱“
“少年感！是不是就是小元了？”于立果也难得激动地扯着江翰飞的袖子。
江翰飞没回答，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比他第一次考核，第一次上台还紧张。任由于立果扯着自己的袖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主持人。
“在前几次的排名中，这位练习生一直保持着高位。”主持人刻意停顿片刻，等待着耳机里导播的指示。
台下的粉丝们被这一句话三个停顿的宣布搞得暴躁无比，恨不得冲上台去抢过主持人的手卡自己痛快地宣布。
“那么他是“
而真到了宣读排名的时候，场内忽地安静下来，只偶尔听见某位粉丝叫喊着自家爱豆的名字。
“时元！”主持人痛快地宣布，“恭喜时元练习生获得第三名。”
“啊啊啊啊啊！”
“圆子！！”
“时元宝宝！！！！”
时元的粉丝激动地尖叫，使劲儿地摇晃着手里的灯牌，不少感性的粉丝激动地哭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在一百多个人里努力拼杀出来，太不容易了呜呜呜！
江翰飞和于立果也激动地抱在一起跳起来。时元是他们的弟弟，他俩确定为出道组以后一直担心时元心里会觉得自己被丢下。可小孩儿懂事儿，还主动反过来安慰他们。现在看到时元也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两人心里更是成就感混杂着骄傲：小元儿真是太厉害了，小元儿的粉丝也真有眼力，能一眼相中小元儿。
时元从剩下的练习生里走出，站到属于他的小舞台上。
“时元练习生，恭喜你出道。”主持人把握着节奏，“有什么想和造星者们分享的吗？”
“大家好，我是练习生时元。”时元拿着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脑子发涨，努力回想着自己准备的说辞，“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各位造星者的支持。”
说着，时元深深地鞠躬。
再直起来时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他吸吸鼻子，开始说着自己的出道感言。
“，最后我还要感谢几个人。“时元的目光往亲属区看去，”是我的几位哥哥。“
摄影师跟着导播的指示，将镜头对准江翰飞和于立果两人，两张帅脸出现在大屏幕上。
“啊啊啊啊！是SterLa-！“
“谁？哪儿来的两个大帅哥？”
“是小元的亲哥哥吗？”
“江翰飞！于立果！居然是你们！”
SterLa-出道成绩优秀，算是去年出道的新人王，在场的圈内粉丝即使不认识，一说是SterLa-，大多都听说过名字。更有他们的粉丝认出来，激动地在场地尖叫。
江翰飞和于立果眼睛和鼻尖微红，对着摄像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时元也看着对面大屏幕上出现的两个人，红红的眼睛笑眯了，嘴角也扯出一个大大的笑。
“除了飞哥和于哥，还有文斌哥还崎哥没法来。当初在公司的时候，是他们一路照顾着我。”时元也想起来当初的维C群，一行几人每天练习争取升级的日子。很累很苦，最难受的是那遥遥望不到头的结果，在没有任何期待中努力，更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不是对的，有没有价值。
“走出他们的保护范围后后，我才猛然发现他们将我保护得有多好。”
“每次在准备舞台练习到觉得自己爬不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飞哥他们。”
“飞哥在的话，他一定还能再起来练习两遍。没到他觉得好的标准，他就不会停下。想着想着，我就又有力气再爬起来跳上两遍。”
“而我每次感觉自己很down的时候也会想到于哥，他跟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如果我们确定了要走某一条，那就先用努力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再评判自己有没有天赋。”
“我想要感谢的人太多太多，想要感谢的情感也太多太多。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但是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你们。我会一直努力，直到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希望在这条路上，我们能一直一起走。”
“谢谢大家啦！我是时元，今天我终于出道啦！！”时元开心地喊叫，双手向上打开，尝试着拥抱以后出道的新世界。
说完感言，时元走向属于他的出道位坐下。
今天也是乐狮的丰收日，当时推了7个练习生给节目组，如今9个出道席位中占其三。除了时元，还有当时出道战失败的叔浩浩，以及当年靠脸就成为A级现在卡位出道的方高邈。
九个人站在出道高台上，宣布一个半月后将正式组合出道。
节目的流量自不必说。从决赛直播开始，就一个接一个的热搜就没听过，到最后冠军出道，一个选秀节目横扫二十个热搜词条。其中江翰飞和于立果也占了一个。要不是这导演和唐君君有些交情，哪能这么配合把流量引到他们身上呢？
出道夜结束，时元直接扑到了站在家属区的他俩身上，“飞哥，于哥，还好你们来了。”
“站在上面我脑子都懵了。”时元揽住两人肩膀，“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
“说的这么好原来都是临时发挥啊？”于立果装作惊讶的样子，怪声怪气道。
时元站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江翰飞理理时元的帽子，“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时元点点头，一边跟正在退场的粉丝们蹦蹦跳跳地挥手道别，一边跟着两位哥退到后台，从后台的地下车库直接回公司。
这车是来接江翰飞和于立果的，时元应该和另外两位出道的同公司选手一起走，但他几个月没见着自己两个哥，现在正是分享欲及其旺盛的时候，就坐上他们的车一道走。
“飞哥，你不知道，方高邈差点和人在里面打起来，吓死我了。”上车开始，时元就开始自动吐八卦，参演时期是禁止带手机和外面通讯的，他老实得很，真就一直没和外面联系。直到上次决赛前举办方给他们发手机说是可以联系家人来看他们才拿到自己的手机。
“还有这个冠军，他超级假的。每次都跟粉丝们卖惨，但是他巧克力都吃Venchi的。”时元撇撇嘴。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装模作样的冠军，要不是他公司给他营销，还用大前辈帮他宣传拉票，凭他自己估计成不了冠军。
一路上时元都在叭叭说着节目组里的事情，有好的有坏的，还有他第一次上舞台的感受，第一次有粉丝为他举灯牌为他应援的感受。
江翰飞看着目光晶亮，脸颊涨红的时元。
他再次感受到了当初自己第一次拥有粉丝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当他第一次站在灯光聚焦的出道舞台上，当他有了自己的大吧和超话，当他有了第一个只关注他的摄像头，好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被注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感受。
像是一块干涸了十几年的田，安安静静地偏安一隅，埋头过着自己的生活。突然被一条溪流穿堂而过，溪流的水滋养着他皲裂的土壤，让他们重新吸收水分变得湿润，让枯干草根虬结的干土块变成也能滋生出嫩绿的水草，溪边花丛的土壤。
每次只要他能看见粉丝，他就知道有人在毫无保留的爱他，他的小溪就不会断流。
就像现在的时元一样，真心的感谢着每一位爱他的人，也为此感到开心和兴奋，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练习生想要出道和站在舞台上。
即使在走到舞台的聚焦灯下前，有漫长无尽的黑夜需要等待和煎熬。
于立果问时元累不累，正兴奋的时元拍拍胸脯，“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是劲儿，能再跳一个小时不带歇的！”
“哦？那我们待会儿回去了要不先去舞蹈室练练？”于立果拖长了声调逗弄着时元。
“啊——，不，不用了吧？”时元声音越来越低，怂怂地看向江翰飞。
不会真要去练习室吧？飞哥可真能干出这种事儿的。
江翰飞少见地无语半晌，拍拍时元大腿，“回了宿舍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该给你派经纪人了。”
时元又嘿嘿笑起来。
今晚出道实在兴奋，但等他到宿舍洗漱完，刚上床握着手机就睡着了。
江翰飞和于立果往自己宿舍回去，路上两人呼出白雾，又到新一年春节。
第49章
时元的春节远比江翰飞他们忙碌，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回公司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被要求收拾好行李搬进团队宿舍。
因为定好的出道日期就在一个半月以后。
在这一个半月里，他们需要压缩几个月的准备时间，把MV的拍摄制作，主题曲的联系，专辑制作等全部搞定。
时间匆忙，江翰飞他们竟然还没来得及和时元一起坐下来吃个饭聊聊就又各自忙碌。
江翰飞看着手机里收到的完成版单曲，点击收听。
这是前段时间在拼盘演唱会后，有名的个人创作歌手袁杰老师通过公司向他邀约的合作单曲。
袁杰老师筹备自己的正规六辑已有两三年。其中一首收录歌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合唱人员，本来在苦恼这事儿呢，都在想要不要放弃这首歌了，没想到刚好在拼盘演唱会上听到了江翰飞的声音。
作为一名老流行歌手，袁杰曾经也红极一时，对音乐有自己的理解和坚持。对他来说，他也经历过被小姑娘小伙子疯狂追星，还有直接跑到他家楼下堵他的。但他难以理解的是现在这些追星的跟他们当年不一样，能为了追星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不是个人，而是群体。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追的那个星唱的歌曲实在是，好听一点叫难登大雅之堂，难听一点就是完全的口水歌，有的甚至不能称为歌曲。就这样的歌，却能因为粉丝的支持拿到很好的名次和流量，挤得一些真正在做好歌曲的歌手没有生存空间。
再加上偶尔刷新闻或者听圈内人士聊八卦，对他们这个所谓的偶像群体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甚至隐隐有些厌恶。每次拼盘演唱会也好，一些音乐节目也好，哪怕是私下的聚会，遇上这些偶像，他都尽量远远避开，减少交流。
但拼盘演唱会上江翰飞的音色和音域完美符合不说，唱歌技巧虽然略微欠缺，但能把男团歌曲唱出自己的情感，他觉得还是很不错的。犹豫再三，约定好后续制作的日期迫在眉睫，还是在演唱会第二天联系了江翰飞的公司，邀请他合唱。
原本复杂长期的单曲制作因为时间紧张，从江翰飞在录音室录完这首歌到现在出来成品，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袁杰老师的经纪约挂在某个公司名下，但一般除了合同协议以及宣发渠道，专辑相关的事情都是袁杰老师亲自操刀。
就连联系江翰飞这事儿，也是袁杰说要他来就定下了，压根儿没经过他现在挂的经纪公司。不然按照现在的潜规则，江翰飞的公司不提供一些资源置换，是不可能让江翰飞上的。
@制作公司：老师们，这是曲子的成品，请各位老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袁杰：哈哈，我没什么问题，小江唱得挺好[赞大拇指]
@江翰飞：谢谢袁杰老师称赞，我也没有问题。
@袁杰：@制作公司那行，你们把这个版本的放进专辑里吧。按照之前确认好的，整张专辑可以开始制作了。
@唐君君：@袁杰袁老师，您这边预计什么时候上线歌曲呢？我们这边也能提供宣传上的配合。
@袁杰：2.25
@唐君君：好的
唐君君收起手机看向江翰飞，“2.25，就是大年之后了。”
“袁杰还是勇啊，敢在这个时期发歌。”
春节前后都是新年歌曲的天下，从超市到卖场无处不在。一般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发布专辑去碰一鼻子灰。
“2.25宣布，正好这段时间你们没有其他活动安排，年后的三专可以靠这个带带宣传。”唐君君想了想，又说道，“过年两天假期好好休息吧，年后你要把时间留出来，在保证三专制作的前提下配合袁那边的宣传。”
江翰飞点头，“没问题。舞蹈和歌曲我会提前熟悉好的。”
唐君君没多想，还有三四天才到过年放假，以为江翰飞说的是这几天会把舞蹈和歌曲练好。
“那行，没事儿你先回练习室吧。”
江翰飞回到练习室，他们正在休息。
他们已经跟编舞老师学完了整支主题曲的编舞，现在都是吴星雨带着大家练习舞蹈。
“阿飞，没事儿吧？”吴星雨手撑在地板上，仰头问道。
江翰飞摇摇头，“是上次说的合作单曲，已经出来了。”
“这么快？！”禹安惊讶，上次江翰飞单独接到电话去了公司，回来就跟他们讲了袁杰邀请他合唱的事儿。
四人‘羡慕嫉妒恨’，毕竟是袁杰啊！一代流行歌手，也是知名制作人老师。光是由他个人制作发布的神曲就好几首。更有许多有他参与操刀制作的高传唱度歌曲，随便放几首，街上一半的人都能跟着哼哼。
“快给我们听听！”禹安兴奋地说，“这可是真正的抢鲜版！”
“袁杰老师打算年后发专，所以时间催的紧。”江翰飞一边解释，一边拿出手机把收到的成品给他们听。在正式播放之前，江翰飞又说道，“这个不能外传的。”
“知道知道。”禹安拿过江翰飞的手机，“老师还没发专呢，我们外网传不就是泄曲吗？我才不想被告。”
说完就不理江翰飞，几人凑在一起开始听歌。听完一遍还不够，又点重播再反复听。
于立果听了两遍就没听了，走过来站在江翰飞旁边，“那你后面负荷就比较重了。”
“一边自己专辑的制作，一边是袁杰老师那边的宣发，能吃得消吗？”
“应该可以，春节放假我多练练，后面再抽一点时间没问题的。”
于立果看了江翰飞一眼，他才不信江翰飞会抽‘一点’时间。对江翰飞来说，那一点时间可能就是极限施压自己。在练习生阶段和合宿训练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的。
心里暗自记下这事儿，后面得多注意一下江翰飞的作息。
当天晚上，SterLa-的官方账号上发布了两个人的神秘黑色剪影。
这是合作曲或者小分队活动常用的宣发。粉丝们先自己炸一波，奔走相告SterLa-可能要出小分队了。又纷纷化身为现代福尔摩斯，试图从剪影的动作，形态上扒出到底是谁和谁的组合活动。
可扒着扒着，粉丝有点懵逼。
其中一个是江翰飞，剪影的动作来江翰飞一张官方宣传图。可另一个人物他们扒了半天，和其余四人的各种图片一一比较，都不太像。
直到有个粉丝突然在群里说了句，“会不会是和外面的人合作？”
这下粉丝更是炸开锅。
一方面江翰飞的小蝴蝶们普天同庆，纷纷奔走相告江翰飞要有新活动，疑似还是跟外部的人合作。一方面其余四人的粉丝直接想轰了官方账号。
“凭什么好事儿都是他的？”
“拜托，他只是主唱，不是你们的爹吧？”
“不理解，别人家都是从Top或者是队长开始，你团别具一格，从主唱开始。”
“不用你理解，你的小脑发育程度能理解才有鬼。江翰飞团内主唱，论超话粉丝数，站姐数量，神图数量哪样没有碾压你们。还在过刚出道的老黄历呢？”
“楼上笑死，超话粉丝数这些都能买好吗？比点真金白银的吧。出道专的销量贡献最大的难道不是禹安吗？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你敢否认？”
“都说不要过老黄历。刚出道的时候阿飞确实不是Top我们承认，后面追上的时候专辑都断货了，我们上哪儿买？难道后面的咖啡代言直接包场送是假的吗？”
“SterLa-几人的感情好是公认的，大家这么吵也很影响各自的路人感官。公司有公司的安排，我们尽量为其余四位成员争取权益不好吗？”
“”
网上吵翻了天，在各个男团里粉丝间算得上和谐的SterLa-爆发了第一波唯粉间的战争，团粉在一边看着干着急，想插手也插不上手。
随着几天过去，争吵本来已经快平息。这时候袁杰又开始做宣发。
江翰飞旁边的黑色剪影动作和袁杰的宣发海报动作一模一样。这下直接快熄火的灶倒了一锅热油，其余四家粉丝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
眼瞅着就要直接炮轰公司，五人突然齐刷刷地发了几张在海外拼盘演唱会晚上偷溜出去的照片，配上文字：大家新春快乐，要快快乐乐！
每个人的照片都不一样。照片里都没有自己，只有队友。一看就是自己用手机拍的。
在他们的照片里队友之间勾肩搭背，相互追逐打闹，还有很幼稚地用寒冷天气里的白雾当做烟，做出潇洒抽烟的动作装酷。晚上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或短或长，但总是亲密的挤挤挨挨在一起，往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原本炸裂的粉丝们安静下来。
他们懂自家爱豆的意思了。虽然为他鸣不平，但还是他自己的意愿更重要。如果他爱这个团队，爱他的成员们，那我们也会包容你爱的。
摁灭一波蓄势待发的风浪后，很快就到了袁杰发专辑的日子。
@袁杰：六辑里尝试了许多新的风格，也尝试着和从未接触过的领域的人合作，感觉很新鲜，希望大家喜欢。[专辑封面图][专辑主打曲封面图][专辑歌曲配置]
第50章
通知是中午发的，专辑歌曲音源也是中午十二点准时上线跃音App的。
在袁杰发了博文后，乐狮隔半个小时也发布了关于江翰飞合作曲的宣传博文。
到晚上六点袁杰新专主打曲已经登顶实时收听榜单第一，紧随其后的第三名正是与江翰飞的合作曲。
“牛啊阿飞，实时收听榜已经保持第三好几个小时了，按照这个趋势，你和袁老师这首合作曲有望直接空降前十啊。”于立果划拉着手机上的实时收听榜数据线，声音里充满兴奋。
上次SterLa-出道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预热，出道的buff加成，还有后续一系列事件的加成，到最后的成绩也进了Top 100。这对新人偶像团体已经是非常好的名次，但对上袁杰这种流行大佬发歌，还是差距太大，仅仅一首合作曲就能甩得他们看不到尾灯。
哪怕是袁杰目前实时收听榜单排名最差的一首，也保持在前三十内没有下降。一张正规专辑10首歌，全都在前三十内，这影响力和国民度可见一斑。
“是袁杰老师厉害，跟我没关系。”江翰飞认真反驳。
他心里明白，要不是自己正好合了袁杰老师这首歌，自己肯定是够不上袁杰老师的，对方就没和偶像圈内的人接触过。更别提还有合作曲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禹安也走过来，“没有你的加入这首歌也不一定能成啊。”
“再说了，万一咱们以后也能靠自己达成这样的成就呢？”
“确实。”吴星雨走过来刚想习惯性的把手臂搭在禹安肩膀上，被禹安眼神警告后老实地换了个方向，右手搭上了葛文山的肩膀。
江翰飞就没有说过禹安的时候，“好吧。”
“咱才出道半年，路还长呢。”葛文山太高了，吴星雨搭肩膀搭得别扭，放弃。
“好像确实，才出道半年呢。”江翰飞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心太高，看到老前辈的成绩觉得被打击到。袁杰老师耕耘乐坛这么久，这个成绩才是对的。
而自己的道路才刚刚开始，袁杰老师是正规六辑达到现在的水平，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在正规六辑，七辑，八辑也能达成这样的成绩呢？
“以后我们也一定可以的。”
“这样才对嘛！你可是我们的主唱大人。”于立果搞怪学着粉丝对江翰飞的称呼。
调整完心态的江翰飞看着合作曲一路高歌，一边感慨不愧是袁杰老师，一边也高兴起自己能参与到这首歌的制作中。到晚上睡前，都还时不时摸出手机点开实时榜单曲线页面查询排名情况。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结算前一天的音源总量更新日榜。
乐狮公司里的唐君君，在出道艺人食堂一起吃饭的SterLa-，袁杰工作室，还有其他竞对公司们都在关注着这次的结算情况。
袁杰的日榜冠军在今早依旧保持实时收听榜单第一的时候已经确认。他们关注的是合作曲的成绩。
袁杰工作室和其他竞对娱乐公司是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一首合作曲，能登上前三的高位。
按照他们的猜想，江翰飞一个刚出道半年的新人，要死忠粉还没有提炼出来，要路人粉还没有长时间和大面积的宣传。哪怕有袁杰带着，合作曲的成绩也不应该能拿到前三，虽然他们听过歌之后确实好听，说不出二话。
但，但
这怎么可以呢？
按照常理和一般情况来看，不都是应该这种合作曲的成绩要比袁杰自己单人曲的成绩要差吗？
他得排在所有专辑曲之后才正常。
可偏偏实际不如他们的预期。从这首合作曲登上实时收听榜第三之后就居高不下，甚至偶尔还会抢到第二的前排。
日榜一刷新。
袁杰新专主打曲第一，合作曲第三。
“恭喜阿飞第一首合作单曲空降日榜第三！！”
“崽崽你出息了啊啊啊啊！”
“大主唱的实力，毋庸置疑！！！”
小蝴蝶们开心得不行。超话里到处都是自发组织的抽奖。
Fly的朱朱更是直接□□1023个跃音的半年度会员，条件宽松，只要没有黑过骂过阿飞，在转发和评论微博夸夸江翰飞的合作曲就可以参与抽奖。
“姐，我唯一的姐。一个半年度会员99，你一出手就是直接十万RMB起步啊？”
@Fly-Sterne 回复：因为阿飞的生日是10.23，所以就送1023个啦。希望大家开会员后多多支持袁杰老师的新专辑，尤其要多听几遍袁杰老师和阿飞的合作曲噢[可爱笑]。
“太强了姐，你太强了。”
“Fly姐你别太爱。”
“求姐姐看看我家的崽吧，也是唱歌超好听的主唱。”
@Fly-Sterne 回复：唯粉，不爬墙。
粉丝超话里喜气洋洋，各个公司却各有喜忧。
“这就是你们说的不足为惧？”K家娱乐公司的老板摔了文件，怒气冲冲地问市场部的部长。
当初市场部提交上来的报告说SterLa-虽然专辑销量喜人但是实际音源都是靠外力堆积，不足为俱。
结果先是新人奖被人拿了大头，不是公司走动关系，甚至连汤都分不到。后又有拼盘演唱会反响奇差。排在SterLa-后面出场还是他们自己去走关系安排的，想来一个后来居上，没想到被别人先发制人。对比视频在粉圈里被拿出来反复嘲讽。
老板越想越生气。男团本就靠销量和死忠粉吃饭，这一波接一波，粉圈都被打击成什么样了？
市场部部长苦着脸不敢说话。这的确是自己的工作失误，当初做市场调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个新团能起势得这么快啊？
脑子一转，他突然想到调查SterLa-时听到的一件事儿。
“老板，我有个想法。”
K家和其他家的老板们生气，乐狮的老板就笑得合不拢嘴。
天上掉馅饼自己掉下来的合作，又不用自己置换什么资源，白得一波流量，谁能不高兴？
“不错不错，上次结算已经发给他们了吧？”乐狮老板笑呵呵地问站着的唐君君。
“已经打到他们卡上了。”唐君君闻歌知雅意，“大家都挺开心的。毕竟第一次结算就这么快嘛。”
“出道半年能结算也是他们的本事。”乐狮老板点点头，满意唐君君和SterLa-的态度，“好好干，以后的结算会越来越多的。公司也是花了力气培养他们，也不是就看他们一时间的价值。”
“以后该有的资源都会有。另外你待会儿找下小刘，就说我的安排，让他再拨几个人给你。”
老板还有其他事儿要忙，不出大事儿不会直接找某个团队的经纪人。这次也是SterLa-的成功直接弥补了乐狮在男团市场新人上两年的空白期。势头发展非常好，几乎比当年Hitting出道的走势还要顺利，如果能推出第二个Hitting，甚至超越Hitting的男团，公司今年的财报就好看了。说不定能靠着新男团抢走其他家的市场份额，直接跻身大型娱乐公司。
一想到未来可能吃下的男团市场份额，老板就笑得合不拢嘴，当即有亲自发了条消息给出道艺人部门的刘部长，让他选几个好的助理和造型师之类的给SterLa。
刘部长当然万分配合。
虽然唐君君之前属于练习生部门，但是调过来了就归他管，出来的业绩当然算他一份。当时让于立果紧急补位的时候还发愁会不会像前一个男团Cilier一样，出道没多久就扑得悄无声息。现在自然是春风得意，半点想不起当时的惆怅，只觉得选他们五个人组合出道真是英明的决定。
一切顺利地到了四月，期间袁杰宣传新专辑，偶尔带着宣传热度第二的合作曲，而SterLa-一直在筹备二专。
幸好袁杰老师的合作单曲需要的宣传配合少，江翰飞需要挪出来配合的时间也不多，让一直暗中记挂着的于立果松了口气
袁杰老师这种大佬们可不会去电视台打歌。
在娱乐圈的歌唱界有着明显的鄙视链：美声歌手=专业歌手>流行歌手>偶像歌手，偶像歌手长期处于鄙视链的底端，并且和前几个有着很厚的壁障。除了几个年轻代歌手，其余的从来不上这种电视台打歌节目，在他们的观念里，上这种打歌舞台等于自降身份。
更多的是去音乐节目或者音乐电台节目做宣传。中间需要江翰飞配合的就只有两个音乐节目。认真说来都不叫让江翰飞配合，而是袁杰老师抬举江翰飞，带着他去这些节目进行宣传。
这种抬举乐狮配合得很。不过唐君君看得远，这边袁杰带着江翰飞上节目，另一边唐君君帮着袁杰活动了两个新的宣发渠道。
虽然袁杰那边没有要求什么资源，但是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干出吃白饭这种事。
是吃一次就结束，还是和流行音乐圈的大佬保持长期的关系，细水长流，哪种更有利一目了然。
在SterLa-二专即将上线的前两周，网上突然刮起一阵风。
“爆！去年新人王SterLa-主唱江翰飞竟是空降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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