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三月的合宿训练都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过去了。
甚至因为练习节奏过于紧迫，江翰飞突然听到时元和于立果讨论起第二天的月末考核时才恍然，三月已经到底了。
按照公司的计划，男团选拔也完成了大半。
“君君姐，这是策划部那边给过来的概念和人选。”一个男生递给唐君君一份文件。
“嗯，放那儿吧。”唐君君头也不抬，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还在思忖着什么。
策划部那边给过来的策划案她早看过了。看完后她就明白，公司推出的前一个男团Cilier不火是有理由的。
内容几乎毫无亮点和后续的可挖掘性。延伸性太弱，世界观太小，人设老掉牙，这样的男团策划市场是不可能买单的。
现在两家头部的娱乐公司在上面死死压着，以每年至少推出一个团体的速度冲击市场，花样和概念玩儿得五花八门，卷的下面的大大小小娱乐公司想要突破他们的防线抢占市场，必须要够新。
不客气的说，就现在策划部递交过来的资料拿出去竞争，简直是可笑的程度。
唐君君心里百转千回，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进入了合宿训练的练习生是不用再参加月末考核的。他们正在练习室加紧排练马上要验收的曲目，Fantasy Boys的《Breaking Box》。
下午两点，这次来的人除了熟悉的练管和培训老师，公司的好几位中高层也到场了。坐在练习生前面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
这样的声势让他们马上猜想到一件事，这是不是要确定人选了？
一想到这儿，有的人呼吸都粗重几分。
练习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时候能展现的最好么？
他们猜想的没有错，今天的确是唐君君提前跟他们几个中高层约好了时间来看看人选的。这些中高层他们对眼前的练习生并不很陌生，练习生的表现唐君君每次都会整理好发送给他们。选人的时间也不仅仅是这一个月，从去年12月公司就已经在进行观察和筛选，只是练习生们不知道而已。
验收结束的很快，练习生们老样子被放了半天的假期，公司的管理们则又聚集到了17楼的会议室。
“根据策划部那边给过来的策划，以及练习生的情况，我推荐的人选是这五个。”
最先说话的是唐君君，作为这次出道选拔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前S级练管，她对练习生的熟悉度是最高的。
“你的意思是选中的概念中心是他了？”负责出道艺人部的刘部长指着其中一个人问道，出道后的男团是由他们来管理的，这次出道人选的最终决策权在他和他顶头上司艺人部门的部长经理于部长身上。
“是的。”唐君君推推眼镜，打开自己的PPT投屏到会议室屏幕上，开始解说起自己的想法。
练习生们对高层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从这次验收之后，每次验收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心知肚明应该是到最关键的时候了。谁都不敢也不想放松，为了更好的验收效果，他们的睡眠时间被一压再压。
江翰飞坐在一边听着大家讨论表演的细节，头重的快撑不起来，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和荆棘的混合物，搅得他又晕又痛。这几天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身体在反抗了。心里暗自祈祷着可千万别是生病了，这个节骨眼生病，功亏一篑都不够形容。
然而天不遂人愿。
到了晚上江翰飞发现自己晕的更厉害了，一摸额头，烫的。
吴星雨见他脸色特别红，还凑过来打趣他是不是现在体能不行了，跳了没多久脸就这么红了。
江翰飞笑笑没接话，实在是头晕，想着先去医务室看看，量个温度。有必要的话再拿点药，今天晚上休息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
现在医务室应该还没关门，江翰飞撑着起来本想跟组里的人说声去买个东西，还没等他说话，起身时候脚一软，一头撞在了前面的葛文山身上。葛文山转过身来扶着他胳膊，看江翰飞脸色似乎不太对，脸和嘴唇红过头了，眼睛也半眯着。
晕晕乎乎跟葛文山道了个歉，江翰飞感受到有人的手贴上了自己额头。
“怎么这么烫？”吴星雨几人也发现江翰飞状态不对，围了过来。
“应该是高烧吧？”
“发烧也不吱声，走走走，赶紧带他去医务室量体温拿药去。”
江翰飞已经烧的意识模糊了，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又闷又热，鼻子耳朵里都呼着热气，四肢绵软无力使不上劲儿，好像有人把自己背起来了，迷迷糊糊趴在人身上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一睁眼就已经回到了宿舍。
盯着木板回神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现在是在娱乐公司里，而不是在大学宿舍。
摸摸额头，贴着一块儿退烧贴。撑起身见床边放着一个小凳子，上面放着保温壶和杯子，还有一小袋子药。有人留了一张便利贴：温度计在袋子里，保温壶里有水，多喝水！
打开那袋子药，掏出温度计测了□□温，38.2℃，已经转低烧了。
看看时间凌晨四点。这个点儿了，宿舍里还是空的。
江翰飞掀开被子，又吃了一次退烧药，灌上一壶水，抱着一壶热水往练习室去了。
练习室的人见他过来也都不意外。练习的间隙吴星雨几人围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又关心了几句就开始继续练习。
江翰飞瞅准时机跟葛文山道了个谢，当时应该是他带他去医务室拿的药。葛文山淡淡点个头，算是接受。
这段时间和葛文山熟悉之后，发现他只是话少，实际上应该还挺大气的，很多小事都不会计较，是个如果非必要，不愿意和人起争执的性格。所以江翰飞见葛文山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心里记着啥时候给葛文山买盒无糖薄荷糖。葛文山超爱的口味。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反复变化和高压的双重原因，最近和江翰飞一样生病的练习生一连好几个，不少直接贴着退烧贴来练习，让公司都不得不出来说让大家注意身体和休息，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吴星雨私下是这么评价的，江翰飞也赞同点头。
没想到公司刚说完就出事了。
朱正谊因伤退出了这次选拔。
江翰飞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呆了一下。之前的练习生大多都是感冒发烧，但朱正谊是因为二度半月板损伤和髌骨软化需要先做手术再做康复训练，肯定赶不上这次男团选拔了。
知道消息的练习生不少为朱正谊感到惋惜，江翰飞是其中之一。他见过朱正谊除夕夜的练习室灯光，也记得前段时间一起晚上加练累到爬不起来的疲惫，如果只是努力了最终没有成果也许不会太难过，但他是努力了却也倒在了努力上。江翰飞深吸一口气，拿起擦汗的毛巾覆在脸上，用力地呼出去，擦掉脸上的汗水继续练习。
最早进入合宿训练到现在还留着的人不多，朱正谊是其中之一，练习生们本来暗自猜测出道位应该有朱正谊一个，现在是绝对没可能了。相对的，主攻声乐的其他人松了口气，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者。
公司这边很头疼。练习生们猜的没错，这段时间他们正在斟酌的另有其人，朱正谊其实已经预定了出道位。现在突然出现这种问题，不得不把朱正谊从这次的出道人选里划掉。
但一时间又上哪儿去找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来补位呢？
概念和策划经过多次开会商讨已经定下绝大部分，不可能因为某个练习生的退出全部推翻重来。策划部门给的策划已经做了两三年了，只是在确定实际人选后会再根据实际的人选对概念策划进行微调。就像服装设计做高定一样，样式设计是早就定好了，只是需要根据具体的身体尺寸进行微调，让衣服更合身。
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穿不了就把这套设计好的衣服直接给丢掉。
朱正谊预计的定位是领唱。在原本的设计里，主唱作为负责中高音部分，朱正谊负责中低音部分，两人的声音刚好差了一个八度，不仅和声好听，宽音域也能让组合在以后的选曲上有更大的空间。
这是公司特意将两人组合在一起好几次，反复测试了不同风格和音域的歌曲后才将这两人作为双声乐确定下来。
现在算是前功尽弃了。
17楼的会议室一片安静。刘部长催着谢部长赶紧想想办法，练习生里还有没有可以补位的人。谢部长被催的也烦，但烦归烦，活儿还是得干。
谢部长看向唐君君。
“首先概念中心和定位不能再改了，已经放着他们磨合了一段时间，效果不错。几个人之间已经开始有化学反应，定位和人设没有重合，后续的策划和歌曲也一一确认过了。”唐君君思索着开口，“S级的练习生里没有合适的补位。”
在场的人没有打断她。作为负责人，她责无旁贷，必须给出补救方案，“A级里的声乐定位能出的也在合宿训练里过了一遍；有一个偏中低音的可以勉强补位。但他的稳定性和心理素质太差，训练期间一起组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和他相合，被淘汰之前几乎所有和他组队的人跟他的关系都不太好，这样的人放进团队是个隐形炸弹。”
刘部长赞同点头。
“如果说还有没有筛选过的人就是最近才升上A级的几个人了。其中有一个叫于立果的是声乐定位，也在关注范围内。他音域中低音和朱正谊的音域一致；音色偏低沉沙哑，颗粒感明显。进公司一年多，前大半年都在C级，近期升级态势很猛，半年内连续升级，在三月的月末考核里刚刚升到A级，能力方面没有问题；性格外向，本身善于交际。”唐君君边说边调出于立果的相关资料和考核视频。
“而且他和这两位的关系都不错。”唐君君点点组合里预定的其中两人，又补充了一句。
“把他调进合宿训练里。”看完于立果的唱歌视频和相关评价，谢部长下了结论，两周的时间，组五种不同风格的歌曲，拿来和被淘汰的A级练习生对比取其一。
当天下午，于立果作为补位人员搬进了合宿训练宿舍。
两周后，江翰飞，吴星雨，葛文山，禹安，于立果确认为出道组搬出了练习生宿舍。
第22章
“恭喜阿飞哥和于哥成功确认为出道组！”时元和江翰飞，于立果三人坐在秘密基地小凉亭里。时元拿出一个海绵蛋糕，上面意思意思的插了两根美味棒当做蜡烛，美其名曰给他俩庆祝确认为出道组。
江翰飞心里泛起酸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顺着时元催促的眼神把美味棒取下来咔嚓咔嚓三两口吃完了。
“啊？阿飞哥你干嘛？蜡烛没了怎么许愿啊？”时元不满的叫嚷。
于立果拍拍时元后脑勺，取下另一根也咔嚓咔嚓三两口吃完了，“还没出道呢，庆祝个啥。”
时元知道这是两个哥哥在照顾自己情绪，当即嘿嘿一笑，又抽出一根美味棒插上去，“这一根是我的，公司通知要我参加半年后的选秀比赛，让我早点做准备呢！”
“选秀比赛？青川台的？”江翰飞惊讶地望过去，去年9月青川台主办的一场男团选秀比赛，101位练习生选出9个人成团。因为是第一届选秀比赛，赛制新颖又声势浩大，吸引了大半娱乐圈的目光，直到今年2月结束。C位出道的那位据说直接飞升了，从一个底层的糊团爱豆翻身成了现在各大品牌争抢的代言人。
“嗯嗯，就是谢以欢出道的那个节目。”时元兴奋地说道，“半年以后才开始录制，节目组提前给公司发了通告，公司有7个名额。”
“阿飞哥你还记得那个靠脸成为A级练习生的人吗？他也跟我一起去。”
江翰飞当然记得，当时他和时元作为C级练习生对那个人羡慕得不行。现在他已经确认为出道组了，时元也和那个人走到了一样的起点。
“小元儿，争取出道，到时候我们给你拉票！”于立果很开心一直照看的弟弟也站到了新的起点，当即又从美味棒的盒子里抽出三根美味棒都插在蛋糕上，“这是庆祝咱仨的，加油出道，然后出圈！”
时元和江翰飞捧场的鼓起掌，一起假装吹了蜡烛，开心的分食蛋糕。
两个哥确认了出道，弟弟也有了新方向。人高兴的时候，就得吃点糖和碳水才行！
长胖，那也是明天的事儿！
三人在凉亭放松下来，聊了好一会儿。主要是江翰飞和于立果一直在嘱咐时元，之后他俩就得和他们的队友一起练习，不能照看时元了，有点放心不下这个活泼单纯的弟弟。
公司照例给他们放了半天的假，出道组的几人搬进了新的专用宿舍，一个两人间，一个三人间。抽签决定了床位，收拾完东西后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一起吃完早餐去了17楼的会议室集合。他们的名字都在这间会议室里被提过多次，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本人踏入这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零散的坐了几个人，见他们进来都跟他们点头打过招呼，而后就低头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忙自己的。几人被这浓厚的上班氛围震慑住，老实的找了连着的几个位置坐下。
陆陆续续的人都到齐了。
江翰飞一眼看去，除了他们合宿期验收时就见过的一些人，还有一部分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唐君君站在会议室最前面，下面坐着二十几个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唐君君暗自深吸一口气，“各位早上好，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唐君君，公司现在这个出道策划中男团的主要负责人。以后在座各位相关这个男团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找我。”
她说话不疾不徐，声音也很稳，给人强力的信服感。
江翰飞他们听着，面上都一副镇定的神色，心里都被问号和感叹号刷屏。从眼睛里还能看到没来得及遮掩的惊讶，疑惑和慌乱。
啧，这演技课没白上。
唐君君视线扫过他们，心里倒是挺满意的，不枉费她花了这么多功夫，“下面我们的男团成员先来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说完朝着成员们一抬下巴。
吴星雨顺利接收到信号，站起来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吴星雨，即将22岁，练习两年半，目前的定位是主舞。希望大家以后多关照。”
“葛文山，22岁，练习三年，定位是主Rap。谢谢。”
“大家好，我叫于立果，今年22岁，练习一年多了，目前的团队定位是领唱。以后就多多麻烦各位了。”
“大家好，我叫江翰飞，今年19岁，练习八个月，目前的团队定位是主唱，希望大家以后多关照。”
“大家好啊，我是禹安，20岁了，练习两年，定位是副Rap，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噢。”
唐君君点点头，“团队名称还没定下来，策划还在商讨，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在看完策划样片之后提出来，发我微信就可以。”
“另外补充说明，团队队长定的是吴星雨，你以后要管着他们练习。你们也需要习惯，小事儿先找队长解决，队长搞不定了再来找我。禹安除了副rap还有门面定位。”
“有异议吗？”
几人乖巧摇头。
“这些没什么不好讲的，这是你们的见面介绍会，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唐君君小小的训了几人一句。各自的定位都是昨天把他们聚一起说过的。
“好的君君姐。”禹安还是笑眯眯的说道，完全没有被训的情绪。
唐君君瞥他一眼，转头又说道，“大家现在都认识他们了吧？不认识的也尽快熟悉，明天开始要先去拍新的公式照。为了工作更好沟通，你们也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吧。”
话落，在场的其他人一一介绍起来。这就是负责他们的团队，一个执行经纪人，两个助理，两个发型师，一个造型师，还有一个护理管理的固定团队。其他的是各个部门以后会负责他们的团相关事务的人，来自公司的影视部，营销部，制作部等。
“出道专的策划会在这两天定下来，到时候会跟你们同步。在此之前，做好你们该做的。这个团，能把你们选进来，也能把你们再踢出去。”
“散会吧。”
一场会开完，他们几个人的脑子里塞满了陌生人的脸，名字和职务内容。
晚上没安排其他的练习任务，让他们早点回宿舍做个护理，方便明天拍照上妆。几人洗完澡换过睡衣见时间还早，就凑在客厅沙发上一起聊天。
“真没想到君君姐居然成了我们的负责人。”禹安穿着卡通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领口处露出奶白色的皮肤，“确实没想到啊。不过也是好事儿吧，她能力很强，也很了解我们。”
“但她在男团制作上是新人。”葛文山换了身睡袍，腰部系得很紧，勒出细细的腰，加上他192的大个子和宽肩，标准的倒三角。
于立果穿着素色的纯棉睡衣靠在沙发上，手垫在后脑勺上，显出几分懒散，“小道消息，上个男团Cilier当时就想让君君姐来负责，她拒绝了。”
“嗯？为什么啊？”江翰飞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纯纯吃瓜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唐君君做了职务调动，对唐君君全部印象来自合宿练习时期以及今天的雷厉风行。
“傻孩子，当然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去负责那个团啊。”于立果慢悠悠接着说，“唔，那个团最后的人选配置她好像觉得不太行。”
“哦？那这是反向证明了，咱们这几个组得还挺不错的？”禹安若有所思。
吴星雨换了身黑色的睡衣，他是最后一个洗完澡的，现在正擦着头发，“我看是，反正我觉得大家都挺厉害的。”
“队长就是队长啊。那我们不得好好干啊。”于立果从沙发上撑起身，伸出手悬在茶几上方。“来来来，咱走一个呗。”
“来！”其余四人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接一个把手叠上去。
“1 2 3，加油加油加油！”五个人的手在客厅顶灯的照射下，在下面的茶几桌面上映出一道重重叠叠的影子。
唯有八卦和饭桌能快速拉进一群人的关系，华国传统源远流长。
前一天晚上小小的八卦完以后顶头上司的八卦，第二天再一起去换衣服，拍公式照，互相之间的生涩尴尬感顿减。
“这表现力真不错啊。”公司的摄影师赞叹一句。
“互动也很自然。”旁边的摄影助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正打闹着让摄影师抓拍的几人，谁不喜欢欣赏帅哥呢？！帅的酷的漂亮的活力的，这就是最好的眼睛护理。摄影助理这个岗位就是颜狗天选！
如果每天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帅哥美人，那我愿意加班呜呜呜。
唐君君站在摄像机后方，一边看着导入到电脑里的成品，一边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他们。
往后的几个月里，他们没能再休息过一天。
时间太紧了，从定下来出道组人选后的第三天，团体的概念策划终于也定下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出道专。出道专是mini专，共收录6首歌，没有先行曲和后续曲的配置，重心都放在了主打曲和相关制作上。
现在每天练习室，片场，宿舍三点循环。
练习出道专主打曲的唱跳，熟悉走位和机位；配合着各种妆造和风格拍摄MV，海报，小卡；学习团队出场走位和应对媒体的话术。
偶尔被逮去开会，了解自己的专辑制作进度，以及认人。
没错，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拿着照片和视频认识市场上各大知名男团，女团，歌手，主持和一些知名的艺术家。
唐君君三令五申，不能偶遇了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后来于立果私下悄悄跟他们说，这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现在已经快扑到无人问津的公司前男团Cilier就有一个成员，因为不认识人气男团的前辈，在两人遇到之后无视了人家前辈给他打招呼的动作，直接面无表情的走了。恰好被一位站姐拍到视频发到了网上。
别说Cilier那个成员的社交账号，那个人气男团的前辈粉丝都快把Cilier整个组合的社交账号给冲没了。
于是唐君君充分吸收经验教训，让他们还没出道的时候就把他们把市场上的前辈们都先熟悉了。
8月，乐狮营销部潜伏在各个平台的工作人员开始预热他们的新男团。
第23章
国内最大论坛的某组：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乐狮的新男团。”
“又要推新团？是嫌上一个Cilier扑的不够惨吗？”
“老团不好好运营，又推新团，真以为都买账啊？”
“楼上点了，乐狮全靠Hitting吃老本，但是他们在公司的待遇是最差的。”
“我看那个新团说是10月出道，这摆明了是冲着新人奖去的吧？”
“推新团关我们打团什么事儿，楼上少拉我们团下水蹭热度。”
“新团几人团啊？”
“我表哥的堂妹的朋友的姐姐在乐狮，内部消息是5人团。”
“这个时候出5人团，这是要跟K家和安阳娱乐打擂台啊？”
“打起来打起来，男团就是卷生卷死才好看。”
“卧槽，还真是要打擂台！”
“刚刚官宣了，10月12号出道。”
“好好好，今年10月的热闹我看定了。”
乐狮前年末推出的新团Cilier折戟沉沙，痛失男团新人市场将近两年，这次新团也是卯足了劲儿要在今年的男团市场里咬下一块肉来。
从8月在各个大平台预热新男团开始，巨头娱乐公司K家和安阳娱乐也随之官宣要出新男团。圈内的营销号每天靠着他们几家公司的通稿和拉踩都赚足了流量。
“K家的新团IUE 10.8出道，安阳娱乐10.11出道，还没官宣组合名。同期还有这两个大热男团回归。”唐君君按着遥控器，跟他们细说着当前的情况，“跟你们提这些，不是为了给你们加压，当然你们也不能完全没压力。最重要的是让你们清楚，现在这个阶段你们的对手是谁。”
“知己知彼后，要做的就是全力优化自己。”
唐君君说完给了小助理之一的欣怡一个眼神，欣怡领会，开始给他们同步近期的安排：“明天开始公司官方账号和新建的团队账号会陆续发布你们的照片官宣，一周后发布出道专的概念照和专辑配置同时开启预售，10.3号这周发布MV预告和专辑样品，10.12号晚上六点在发布非我音乐APP和Music Box上线音源和MV。10.13号在游鱼台的Idol Charming Show进行首秀打歌。”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的半个月，他们会以团队的形式，逐渐曝光在大众眼中，直到10.12正式出道。
“别忘了你们的概念，SterLa。”
SterLa-，由德语单词里的星星Sterne和灯笼Laterne组合而成。都是会在夜晚发光的词。这和他们的概念有关，在灯笼Laterne里聚集了星星Sterne，灯笼代表着团队，星星代表着他们每个人，他们会在每个夜晚努力散发自己的光芒，在茫茫的黑夜中亮上一盏灯。
第二天下午两点，团队官方账号发布了吴星雨的个人预告短视频和概念照，穿着黑色的高领风衣，带着指虎，脸上有一道血痕，行走在被破坏的城市中。
“我勒个废墟文学啊？这个团是想搞个什么概念啊？”
“看起来是打过架？”
“不是，你们怎么都在说概念啊，是我老公的腹肌不够明显吗？prprpr”
“主舞当队长诶，舞台的整齐度看来不用担心了。”
后面几天依次官宣了于立果，禹安，葛文山。
于立果外貌和定位对众人的吸引力相对较弱，反响在几人中差了点。相对的，禹安刚官宣不久，超话就飞速的建立了，虽然人还不多，但是里面禹安那几张带着朦胧感的概念照和预告视频截图已经刷屏了。
“我老婆啊，这一看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啊！”
“崽啊，你长得这么漂亮让麻麻怎么活啊~”
“天生爱上门面的命是这样的，天生颜狗我骄傲！”
葛文山很意外的因为带混血的外貌和某位动漫人物撞设定了，不少二次元的角色粉来围观，带起了公司也没料到的热度。营销组人员当即把那位动漫人物的设定和相关信息拉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暗戳戳的又推波助澜一把，让葛文山超话的粉丝后来居上，成为四人里超话粉丝最多的人。
已经发布的几人的热度加上公司暗地里做的宣发挑起来的热度，不少人都关注了新组合的社交账号，等待着最后一个人的到来。
主舞，主Rap，门面和副唱都出来了，剩下的那个一定是主唱。主唱放在最后官宣的操作可不多，期间四人的粉丝和路人都在议论这个官宣顺序，最后一个会不会是公司的主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等待江翰飞露面的人又多了一些。
终于，下午两点江翰飞的预告在官号发出。同时五位成员发布完毕，官号正式更名为团队名：SterLa。
“首发的预告视频和都概念照居然用侧颜？看完了都看不到一个正脸，虽然高领毛衣很帅。但谁再bb一句这是主捧试试呢？”
“概念照直接是预告视频截图了？这么敷衍我们主唱搞什么？”
“宣发失误了？”
“没有，团队的名字都出来了。看侧脸应该是帅的，只是比不上禹安宝贝和山子哥。”
“SterLa是啥意思？好难记。另外楼上的拉踩来的这么快？”
“是SterLa-，还有一个小横杠，这名确实奇怪，到时候等等他们的出道秀解释吧。”
江翰飞的官宣预告片和概念照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的正面，高领毛衣紧紧包裹住的上半身，脖子上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和吴星雨好像走过的是同一个地方。
被吊了胃口的众人见最后一个人只有侧脸，还只有一套妆造，之前的主捧论马上破灭，还有人传这是被公司拉来垫底的。喜欢买股的红人粉们纷纷弃股，转而投向现在人气最高的禹安。也有人猜这种只放侧脸的方式只是为了继续勾引他们的胃口，同时给这个还没出道的主场虐点新粉丝入场。
也有不少粉丝因为没有见到江翰飞正脸反而来了兴趣，在超话里猜测着他的外貌和公司的真实意图，最后江翰飞的超话人气面前只排在了团内倒数第二，就比于立果稍好一些。
网上网民们的热情和关注度已经被炒起来了，官号的粉丝每天都在上涨。而几名成员因为越来越临近出道日，兴奋和紧张同时包裹着他们，让他们神经都绷紧了。
江翰飞比他们更紧张，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出道任务时限是一年，但是4月确认为出道组后，系统突然跳出来说任务完成度80%，然后给他延期了半年，出道任务的总时长变成了一年半。问它缘由说是根据系统最新计算，最快平均出道的练习时长是一年半。官宣照发布之后系统也不认可任务完成，江翰飞猜测得他们正式发售专辑作品才会认可他的出道任务完成。
幸好它当时给延后了半年。
本来预计8月会推出的他们因为公司的改动，调整到了10月出道，就为了10月的混战。
混战代表着混乱和时机。新老男女团交杂回归，偶像和歌手也齐飞，10月的回归大战除了各方粉丝，还吸引了大量准备看热闹的路人，时间没到，流量已经先起来了。
在这场混战里，他们团要么一炮而红，要么扑的无人在意。
10月12日，下午5点55分。
他们集中坐在练习室的一角，面前摆上了一台ipad。在ipad的后面是两台摄影机和几个工作人员。正准备拍他们对自己出道主打曲MV的Reaction。
准备出道的时间里他们拍了不少素材。江翰飞觉得，把他在之前拍过的所有照片加起来也不如这段时间拍的多。
好在这个公司的练习生时期就一直练着形体和演技等，让他面对黑洞洞的摄像机虽然还会紧张，但不至于说不出话来。
为了这个Reaction，负责他们妆造的老师从今天下午开始就给他们做妆造，竭力让他们体现出自然，随意，凌乱但是帅的造型，直到前一分钟，他们还在整理头发和嘴上的口红。
“快快快，准备开始了。”
摄像机的红色指示灯闪烁，显示已经开始录像了。
“咔——”
打板。
“1 2 3，大家好，我们是SterLa-！”吴星雨作为队长负责一起喊口号，喊完后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跟成员们说道，“朋友们，今天我们需要做一个Reaction。”
“噢噢，是什么呢？”于立果从不让话掉地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很捧场的问。
一旁染了银发的禹安也装作很感兴趣的跟着望过去。
但吴星雨本来就是装作很开心，实际心里紧张的要死。见他们望过来，一晃神，随机选中了禹安旁边的江翰飞，“阿飞你知道吗？”
“啊？嗯，我，我知道？”江翰飞第一次做Reaction，猝不及防的被点名，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那你来说是什么。”
“是我们要做Reaction。”江翰飞脑子一懵，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是我们新曲的Reaction。”
说完空气沉默了一秒，于立果救场，“原来是我们出道曲《钢铁丛林》MV的Reaction啊，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坐在中间的禹安用ipad打开了非我音乐，几个脑袋凑过来一起看着。
时间已经跳到了18：00，禹安再一刷新，SterLa-的主页就显示出了唯一的专辑《钢铁丛林》。
同名主打曲，MV的拍摄已经过了好久，他们自己都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情况了。
点击播放，团名先显示在画面正中间又渐渐隐去。
江翰飞看着消失的团名，莫名愣了一下。身边的葛文山不动声色的碰了碰江翰飞让他回神。
想起面前还有摄像机在录制，江翰飞赶紧低下头接着看MV。
前奏带着很特色的‘咔哧咔哧’的声音采样，配合鼓点，先抓住了耳朵让人想要接着往下听。画面加上通过混剪闪回，迅速地切过几双鞋和具有代表性的空间画面。接着画面转暗，好像是下班回家了。随着灯的熄灭，配合着于立果的沙沙嗓音画面中出现了吴星雨。
吴星雨红色的头发配着黑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脚蹬一双皮靴，出现在路灯下。
“队长，你腹肌好帅！”禹安眼尖的看到了黑色紧身背心下的腹肌。
于立果不客气的揭穿，“为了这个镜头，队长天天晚上睡觉前都还要在床上做上三十个俯卧撑再睡。”
“确实。”葛文山也想起每天晚上的俯卧撑打卡。
“片场拍摄前还在做呢，说是要让腹肌更加显眼一点。”江翰飞老实的跟着揭短。
“哎哎哎，别说了，给我留点面子啊。”吴星雨赶紧制止，老底要被揭穿了。
接着画面里又走过一个人，是戴着头戴式耳机的江翰飞，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灰色的毛衣外套配牛仔裤，路过吴星雨的时候专门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从侧写的远景迅速拉进给了这双眼睛一个特写，深黑色的眼瞳里只有路灯的亮光映在其中，直直的凝视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似乎是在警惕又似乎是在审视，唯一肯定的是没有任何积极的情绪，望过来的时候只让人想避开他的目光。然而还来不及动作，长长的眼睫又轻轻垂下，再抬起的时候已经转而向前望去，不再看了，反而是被注视的那个人流露出怔愣的神色。
“W我的天，阿飞你这厉害了啊。”于立果是真的惊讶，拍摄的时候有分组，当时并没有看到江翰飞拍这个镜头，瞬间被惊艳到，刚刚差点把卧槽顺嘴秃噜出来。
其他几个队友也震惊，江翰飞和葛文山是队里公认的外露情绪很少的两位，没想到江翰飞的眼神表达能这么惊艳！
江翰飞自己也没想到当时导演让他反复要他拍的镜头出来会是这个效果，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临了又想起录制前经纪人说尽量不要做太出格的动作，抬了一下手又克制的放下了。
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手指蜷缩了一下，自己去点了继续播放键，“我们接着看吧。”
队友们知道江翰飞这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平时话很少的江翰飞难得这个样子，笑笑就放过了他继续看。
画面切到了房间内，一阵朦胧又眩晕的晃动出现后，穿着白色衬衣银发禹安赫然出现在床边，望着床上的人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啊，禹安真的，你说你这脸咋张的？怎么就能这么帅呢？”吴星雨感慨道。
江翰飞也赞同的点头，当时他在现场看的都觉得太美了，是一种不分性别，符合大众和艺术共同对美的定义。
“羡慕吗？我妈妈给的。”禹安眼睛弯弯。
吴星雨一噎，废话，我还不知道这是妈妈给的吗！
画面再一转，窗边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慢慢的从窗边爬上来。镜头又擦过黑色的影子望向了对面的楼房，房间里也坐着一个人，扎着一个小揪，耳手里拿着一个面板，上面流淌着各种信息流，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于哥，这是你第一次扎小揪吧。”江翰飞第一个开口说道，于立果的头发原本没这么长的，为了拍MV才特意留长了，现在脑后也扎着一个小揪。
“突然想起为了说服于哥扎这个小揪，造型师，经纪人和导演轮番上阵了也是。”
“主要以前从没尝试过，现在已经习惯了。”于立果摸摸脑后的小揪
调笑了几句几人都放松下来，说话间也没了刚开始的生涩感。
镜头上移，对上了站在楼顶的一道身影，圆月在他身后作为背景，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外面罩着一件长皮衣，腰间别着枪，正注视着窗户上的黑影。
“文山太适合这种造型了，这个镜头一遍就过了，让我们当天多了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吴星雨叹道，“毕竟是192的大长腿啊。”
“羡慕了？”禹安调侃道。
“我不羡慕，可有人羡慕啊。”刚刚被禹安噎住的“仇”立马报了。
禹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了。谁让他是五个人里最矮的，他178cm，比小他一岁的江翰飞还矮几厘米。
这时窗户上的黑影突然有了异动，黑影面积变大，瞬间几人就有了动作，用不同的方式和它缠斗起来。
伴随着副歌的到来，战斗白热化，在副歌的最后一个音消失的时候黑影消失，从黑影的身体里爆出彩带，禹安捡起其中一条，画面又瞬间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咱这个MV还挺特别的啊？”吴星雨喃喃道，他也算是了解市面上各大男团了，他们这种跟拍武打电影的MV还真没见过。
第24章
早上九点，社畜们开始了新一天的辛勤劳作，走完一系列早会流程，柯苗打开微信群聊开始偷偷摸鱼。
‘爱吃炒豆’这个群是他们几个追星好几年的小姐姐一起建的，专门用来吐槽各个爱豆，不分中外，无论爆糊，统一扫射，每天的群聊消息都能聊到999+，是她每天快乐摸鱼老家。
“啊啊啊啊你们快看这个新团SterLa-，我的新老公们找到了啊！”
“朱朱你冷静点，那天你看IUE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群里的gogo回复道。
“这次是真的T T，真的好帅呜呜呜。”
“哈哈，谁谁谁，谁帅？让我看看！”
“Woc，这是MV？这制作水平牛啊。”
“确实，这画面都可以拿来当电影了。你看这构图，截图都好好看。”
“歌还挺好听的耶。MV居然全是剧情？
“没太看懂呢，是说晚上睡觉了？还是死了啊？”
“是梦里吧，旁边有个小陀螺一直在转，这个是致敬盗梦空间吧？”
“我天，这个银色头发的跟公式照一样帅啊，我爱了。”
“黑色高领毛衣好盐啊，好感觉是个酷boy。”
“我都看完了，不是，这个团是纯音源团吗？我一个Dance Break都没看到。”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个Dance Break都没有。”
“噫，这个人是混血吗？唱Rap好酷哦。”
柯苗刚刚点开就刷出来一堆新消息，看完历史消息记录，是群里最花心的一个月能换30个墙头的朱朱在哭嚎看到的新老公。
10月的大混战她早就期待上了，只是这几天工作太忙，没来得及看。
“有没有链接呀，我也想去围观。”柯苗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她懒得再往上翻。
“在这儿，喵喵快去看！”群内的朱朱迅速响应甩来一条链接。
柯苗点开链接，出现画面的同时，瞬间被特别的采样声抓住，好奇的往下看。
看完一遍，点重播，再看一遍。
看完第四遍，柯苗终于过足瘾，啊啊啊啊这个男团的歌和人怎么就都能长在她的点上！！
入坑，必须入坑！
柯苗火速关注上跃音App的账号，又打开妙博，找到组合的官方账号关注上，加入几人的粉丝超话和团队超话，满足地刷着帖子。
“喵喵，你是不是超爱！”朱朱突然给她发来私聊，“我当时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你的菜！”
“是的呜呜呜，超爱，我看了四遍了，还想循环。”柯苗切回聊天软件回消息，“感恩朱朱你的安利，我大口吃，真的好帅。我最推葛文山，太帅了，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他们今天下午出道首秀，你想看吗？”
柯苗手停在对话框好一会儿没打字，朱朱是富婆，群里的人都知道，对方随时随地都在追星，看演唱会，去签售，去见面会的路上。但她只是个普通社畜啊，虽然录制的地方离她不远，但是现在收录制票还能收到吗？
愣神期间，朱朱又发来一句话，“我有今天Idol Charming Show录制的票，两张哦。”
柯苗早和朱朱几人线下见过，又不是第一次一起追星，说到这个份儿上，柯苗还不明白她就是白痴了，“去！”
这边的朱朱满意的笑了，追星当然是得跟小姐妹们一起才有意思，没有人一起发疯的追星太无趣了！
跟柯苗约好明天的时间，朱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自己的追星专属房间。
里面靠墙摆放着3个整面墙的大书架，书架上都是各个团体的专辑，应援棒，周边，签名专的数量也不少。如果有人进来能看到这间房间，估计会惊讶得张大嘴，这可比一些公司的陈列展示架还齐全。
朱朱的手划过一张张签名专，这可都是她一次次冲签售名额带回来的。
不过她现在对这些人已经没兴趣了。
作为典型的射手座，她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上头快但下头也快。上头的时候为了冲签售名额可以花出比预期线一两倍的钱，下头的时候可能就是一瞬间就不喜欢了，原地Say Goodbye。留下这些只是为了纪念一下自己的追星之旅而已。
除了这些专辑，手机里的社交账号更是不得了，喜欢的时候为了看他们的新鲜照片，她会直接跟行程自己拍或者买代拍。觉得喜欢的就会发到社交账号上一起欣赏，加上专辑也不少买，因此她的社交账号已经有50多万粉丝。不少前担粉，男色粉以及猜测她下一个目标的看热闹的粉丝。
想到MV里的惊鸿一瞥，朱朱忍不住开始期待今天的出道首秀。
而准备出道首秀的SterLa-几人在13号的凌晨就被拉起来做妆造，前一天晚上虽然录完Reaction就被放回去睡觉，但出道的兴奋感让他们睡不着，一直到快半夜了才入睡，算算也就勉强睡了3个小时。
造型室里开着冷气，各式各样的衣服挂了两台，沙发堆着各种包和化妆镜的小桌子上也放满了各类化妆品，江翰飞闭着眼，让化妆师给他画眼线。
“翰飞的眼睛弧度真好看，睫毛也长。姐姐我看MV的时候都被你的眼神惊住了呢。”化妆师姐姐是从确定他们为出道组就跟着的熟人，见他们有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跟说点玩笑话放松。
江翰飞听到后眼睛不自然的快速眨动几下，眼线笔尖被带的一歪，“哎呀，翰飞你别动呀，眼线都歪了。”
“不好意思，没忍住”这是本能反应，真的很难忍住啊。
“哈哈哈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翰飞这是害羞了吧。”化妆师重新给他画眼线，“以后等你们习惯了粉丝的彩虹屁，就不会对我这一两句夸奖感到害羞了。”
江翰飞顺着化妆师的思路往下想，他恶补了很多娱乐圈知识，也见过其他男团前辈的粉丝的夸夸。带入一下，如果有粉丝说他的腰不是腰，是杀人的弯刀
救命——
江翰飞忍不住羞耻的一哆嗦，社死和尴尬的感觉比害羞更多。
幸好这时化妆师已经画完了眼线，不然他还得再重画一次。
“来，咖啡和三明治，放这儿了，大家自己拿。”唐君君带着小助理欣怡提着几大袋子咖啡进来，正好大家完活儿，起身过来领咖啡，江翰飞几人老实的拿了消肿的冰美式，其余人都喝的拿铁或者可可。
“咦？杯子上还有字？”吴星雨见咖啡杯上还贴着可爱的贴纸，仔细一看是句话，“祝SterLa-出道首舞台圆满成功！”
“哇，还真是，欣怡你好有心。”其他工作人员也发现了。
“不是我，是君姐早就定制好的。”欣怡摆摆手，别说贴纸了，咖啡和三明治还都是君姐自掏腰包买的呢！
唐君君走过来，举起一杯咖啡，“祝SterLa-出道首舞台顺顺利利，希望出道专结束后，我们能有机会喝庆功酒！”
“祝SterLa-出道首舞台顺顺利利！”众人也跟着举起了咖啡。
咖啡代酒，爆红我有！
外面天光微亮，众人困意被咖啡驱散，出发往出道打歌的录制地点去。
SterLa-的出道首舞台在Idol Charming Show（简称ICS/偶像秀），一档由游鱼电视台主办的老牌打歌节目，每周三的五点半到七点的晚饭黄金时段在网络和TV上同步播出。计分方式计算音源60%，销量30%，实时短信投票10%，各版块分数相加计为总分。
音源得分会根据这首歌在国内最权威的跃音音乐平台的一周内播放得分计算，销量按照销售额榜单计算，实时短信投票是在节目播放时间内给节目组固定号码发送短信进行投票。
因为ICS的计算方式偏重音源，因此这个打歌节目的普及度和含金量很高，不少家里也会看这个节目或者放着当背景音乐，就当是听歌了。
每次播放时间90分钟，加上串场和颁奖时间，留给各大团体的打歌时间并不很多，大概只有12首歌的舞台能播放出来。不少没背景的小公司团体别说拿奖了，连参与录制的资格都拿不到。
乐狮作为娱乐圈内中大型公司，录制资格还是不用担心的。也因此，唐君君直接选了人气最高的ICS作为他们的出道首舞台秀场。
等他们完成所有妆造到达录制大楼外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入口处已经围了一圈粉丝。
当然不是他们这个出道还不到一天的新人团的。除了他们，今天还有好几个男团来进行回归录制，和他们同期出道的K家新团IUE和老对手安阳娱乐新团KtM也会来。
见外面围着粉丝，本来只是有点小紧张的众人，心脏突然就突突狂跳起来。
他们都是练习生时期经历了多次月末考核的人，按理来说在别人面前表演，展现自己的魅力应该是驾轻就熟，但见到门口围着的粉丝，一种紧张感从脚底升起，一路爬过身体，捏紧了他们的心脏，又砰砰敲打他们的耳膜，让他们的脑子发胀。
江翰飞的位置正靠窗，手抚着心脏，它正有着强有力又快节奏的跳动。他慢慢的深呼吸平缓自己的心跳，努力代入平时练习的松弛心态。深呼吸好几次，心跳还是很快，他无奈放弃，转过头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揪紧了自己的裤子。
“诶诶诶，翰飞，你别把裤子给揪皱了！”前排的造型师本来在‘欣赏’这几个新丁第一次走上班路的反应，结果就见着江翰飞把裤子揪的死紧，这裤子的面料可不能这么造啊。
这下好了，昨天熨好的裤子待会儿还得重新熨！
第25章
车停稳后，江翰飞几人依次下了车，一个个的站在车前不动。第一次来没经验，吴星雨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进去就好了，还是要跟这些拿着别的男团成员灯牌的粉丝打招呼？
他们算是到的早的团，还在等待正主来的粉丝们百无聊赖间也看了过来，扫过他们一圈，窃窃私语。
“这是哪个团啊？”两个粉丝小声交流着，手上拿着K家新团IUE的应援物。
“不知道，没见过，应该是个新团吧？”
打歌录制新团先到等着排空位，是艺人和粉丝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人气老团可能十点来十点十分就能开始录制，新团就得等时间空缺，可能早上七点到的，下午两点才有时间空缺出来让他们录制。
“这个时间来的应该都是新团。”
“诶诶，你看银色头发那个！”其中一个女孩看见了谁眼睛一亮，用手肘使劲儿拐着旁边的女生。
“我去，这颜值，妥妥的门面吧！人的皮肤可以白到反光吗？”
“他旁边那个也好帅啊，禁欲高领诶！”
“进去吧，多跟旁边的粉丝们笑笑。”唐君君在后面低声提示。
几人听见唐君君声音稍稍镇定下来。吴星雨作为队长迈步走在最前面，路过这群粉丝的时候几人还是忍不住紧张，对他们微笑的时候都带着一抹僵硬。
“帅哥，你们是哪个团的啊？”走到中间的位置，突然听见有人这么喊了一句。
吴星雨紧张的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唐君君，深吸口气，拉住了队友们，“我们来喊个团队口号。”
几人迅速站好，“1 2 3，大家好，我们是SterLa-！”
声音中气十足，把紧张感都放进声带里吼出来了。
“噢噢~帅！！”围在门边的粉丝们突然笑起来。
五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突然感觉被调笑，赶紧低头先进去。
留在外面的粉丝们还在笑。
“来过这么多次，终于看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新人美吗哈哈哈哈。”
“站在中间就直接喊口号了哈哈哈哈哈。”
“天呐，真的好呆萌，居然在这儿打招呼。团名叫啥？史黛拉？”
“哈哈哈他们好像是乐狮的那个新团，昨天刷到他们的官号了。”
“我去搜一搜。”
好些粉丝都被可爱到了，纷纷低头拿出手机搜索这个新男团的资料。
追星嘛，收个墙头很正常的啦。
当然也有不满的粉丝，有个安阳娱乐新团KtM的粉丝就很不爽，觉得他们在哗众取宠，故意吸新团的粉，当即把刚刚拍下来的视频开贴发到了论坛。
帖子：<新人男团就可以这么吸别家粉吗？（附视频）>
早上七八点，正是打工人挤地铁公交的时间，帖子没发多久，下面就盖起几十层楼。
等唐君君他们的人发现这个帖子的时候，帖子已经上百楼了，里面有无所谓觉得只是打个招呼的，也有觉得行为不合适的，还有趁机安利其他团体的。
营销部门的人特别开心，这热度纯白给啊。
本来就是模棱两可，对自己这方其实更有利。帖子里鱼龙混杂，各说各的理还都锤不死。
还有比这更好的营销素材吗？
当即联系了各大营销号，火速搬运这个帖子和视频，用各个角度发文，把热度给燥起来。
这边进门的几个人没有粉丝盯着了，终于冷静下来。
吴星雨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直接站在路中间就打招呼有点不太合适，又没有自己的粉丝，而且谁家正常跟粉丝打招呼也不会站在那个地方。
于立果看他隐隐懊恼，“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呢，要不是你，就要尬在那儿了。”
江翰飞也见吴星雨似乎尴尬又懊恼的样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队长。我们先去找休息室吧，到了还能再复习一下舞蹈和走位。”
听到于立果和江翰飞安慰，吴星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休息室和后面的排练上，反复跟自己暗示：今天是出道首秀，出道的事情最重要，其余的都是浮云。
结果欣怡带着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们的休息室。
拉住一个匆匆的工作人员问，对方也不知道，只说没见过贴着他们名字的休息室。
先前唐君君给欣怡发了消息让带着他们先去休息室，说她去找台里的导演和监制们聊聊。现在给她发了消息没有回复，欣怡先去找她了，执行经纪人又在公司跟营销部开会。找不到休息室只能等在原地，几位妆造师就把箱子先堆到走廊角落，避免挡路。
太阳升起，十月的秋老虎可怕得很，阳光从走廊的窗户透进来，照在身上无端让人升起一股烦躁。
等了半个多小时，唐君君那边回了电话，没说其他，只说今天辛苦大家，让他们在走廊上再等等。欣怡跑去楼下买了冰水，喝过冰水，大家勉强把心里的燥热压下去。
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来往匆忙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让排位的团准备候场进行录制了，他们还在走廊傻等着。
江翰飞拉拉吴星雨的衣服，“队长，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但现在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复习一下舞蹈和走位？”
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了一句，“反正这是中央空调，在哪儿都一样的凉快。”
其实他是一个擅长等待的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有许多需要等待的事情，已经养出了耐心。只是看在场其余的几位队友就没有不皱眉的，连于立果这个爱笑的都冷着脸把弄着手机。
他想，与其沉浸在现在的烦躁里，不如找点能做的事。就算转移下注意力也好。
吴星雨听着不是滋味，这个开场和他预想的出道当天的开场落差太大。走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隐晦的打量谁会看不到吗？何况到现在，到达录制大楼的团越来越多，隐隐约约传来门外粉丝们一阵一阵的尖叫声。他们跟猴子一样站在这儿供人观赏取笑。这让他浑身长满了刺一样的不爽利。
“练习是没问题，但是没有休息室，待会儿补妆可能就麻烦了。”
“姐，待会儿实在不行，咱在这儿补妆的话能补吗？”于立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问向负责做妆造的老师。
造型师们已经把箱子拿下来当凳子坐着了。
“可以是可以，就是来来往往人太多”未竟之意不言而喻。
“没事儿，我们去那儿吧，空间大些。”江翰飞听造型师说没问题，指着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拐角处对吴星雨说道。
“走吧。练练去。”吴星雨带着江翰飞和于立果，招呼着禹安和葛文山跟过来，五人就往那边练舞去了。
位置不大，只能小幅度的移动和做小动作，熟悉熟悉舞蹈动作和走位。进入练习之后，反而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全身心投入到艰难地练习里。
几人站在走廊拐角处那一小块儿地方练习的样子，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不好奇的。但他们见多了明星，又签过保密协议，只是克制的看看，暗自感慨一下哪个团这么惨在走廊练习走位，倒也没人拍照录视频。
SterLa-今天的打歌服是MV和概念照的同款主造型。不动还好，一动起来穿着毛衣的江翰飞和穿着皮衣的葛文山就开始流汗了。走过几遍，不想大出汗的几人只能先停下，等歇歇汗没了再开始，不然待会儿补妆该麻烦了。
几人又回到妆造师一起的地方，妆造师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小包，想先把眼妆部分先补补。刚拿出来家伙，欣怡匆匆地跑过来，说是找到休息室了。众人这才拖着几个箱子往到了休息室坐下。
休息室特别的小，五个男生挤进去，化妆师再进去就是人挤人背抵背了，随时随地跟人摩肩擦踵，服饰和道具的箱子实在放不进里面，只能又堆在了走廊。
不知道哪位暴脾气的妆造师恨恨骂了一句，“日你仙人板板哦！”
众人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反正肯定不是在骂他们。
唐君君挂完电话，在楼梯口努力压着火气，她就是明摆着被整了。有人搭上了这台长儿子的关系，让今天首次来打歌的SterLa-直接没排休息室。更恶心的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些小公司的团或者不会来事儿的新团，惹着台里的谁被这么恶整一遭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乐狮一个圈内算是有名头的公司，她带着团来却被整，打的可不就是她的脸？
她也没那么大的能量直接找上台长，节目导演和监制都不想沾事儿，最后还是辗转好几个人托到了另一个关系户手里，给了他们一间休息室。
只是休息室本是单人用的，现在塞了五个人加造型师进去，能不挤吗？
等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唐君君神色平静，无视休息室的拥挤，站在门口说道，“录制的顺序定了，大概下午三点半左右，排在IUE后面。”
“录制的时候尽全力，把每次录制都当成最后一次机会。”唐君君眼神暗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圈内很多经纪人喜欢把消息瞒着艺人，只告诉他们干什么，让他们照着做就行。但她唐君君不想要傀儡爱豆，没脑子的人迟早在圈内要被玩儿死，所以该说的她都会跟他们说。
“我们后面排的是人气男团，他们什么时候到场，你们什么时候下台。”
第26章
虽然上午几经波折，但下午录制还算顺利，前一个团提前结束录制。到他们上台录制的时候不过刚三点。
台上灯都开着，主持人正在串场。
念到SterLa-的时候，吴星雨打头，他们跟在后面依次上台。
在台上踩实了，江翰飞脑子才反应过来这下是真的对着一群陌生的粉丝了。台边的高功率射灯特别的亮，晃得他头晕眼花，呼吸急促。
跟公司考核不一样，考核发挥不好，顶多自己在考核结果里多个不如意的评级；在这儿出现差错，收到的就会是台下观众的嘘声。
于是他从台边候场开始就活蹦乱跳的心脏蹦跶得更厉害了，那跳动的气势堪比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被放出来时那冲天一跳，想上天。
台上的主持人很专业，让他们做了自我介绍，又问了几个问题。
“那作为新人男团，这是你们的第一个打歌舞台，心情是什么样的呢？”女主持人笑盈盈地问道。
这是一个写进了教科书的模范问题。
吴星雨见江翰飞一直没过说话，就把话筒递了过去，示意江翰飞来回答。
“像孙悟空一样。”江翰飞没想到会让自己回答，手里被塞进话筒脑子一抽直接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空气好像安静了，只有自己刚刚回答的声音还有一点回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江翰飞脑子瞬间过载，在他快二十年的人生里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喉咙紧张的滚动两次，手下意识用力捏着话筒，求助地看向吴星雨地问道，“队长，这段可以剪掉吗”
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还举着麦克风，声音回荡在这个录制厅里。
江翰飞：
不是，这个世界能时间倒流吗？
或者系统你在吗？任务我是完不成了，要不你现在把我抹杀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台下的粉丝乐不可支，笑倒了一片。提前录制的台下粉丝都实打实的。他们后面排的是一个人气男团，台下的粉丝不少都是人气男团的粉丝。刚刚见他们上来打招呼，还特别善意的挥了挥手里的应援棒，现在都笑得不行。
“哎哟笑死我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叫什么名字啊？”
“江翰飞吧，刚刚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可爱的新人美，别紧张啊！”
女主持人刚刚也忍不住拿手卡挡着笑了一会儿，见江翰飞脸和脖子都涨红了，忙出来救场，“剪掉是不能剪了，但是SterLa-可以用实力舞台来帮助大家遗忘哦。”
“下面就请欣赏我们新人男团SterLa-带来的专辑同名主打曲《钢铁丛林》吧！”
主持人说完笑着退场。
舞台上的灯光熄灭，刚刚喧闹的录制厅内一下子变得安静，只听见机器运转的电流音。
江翰飞摆好开场姿势，手指狠狠掐了几下手心，用痛觉帮助集中精神，摒弃刚刚社死的记忆。
“咔嚓咔嚓——”前奏响起。
几人也像是机器人一样来回走动，似乎身处一条热闹的街道。缓缓的，所有人顿立在原地，开头就是于立果的声音：低沉，平和，甚至好似带了点沮丧的嗓音流淌出来。微微沙哑音色的颗粒感像按摩器上凸出的颗粒，按摩着你的听觉神经，在这个封闭的演播大厅里来回晃荡。
“哇，这音色妥妥低音炮，好帅！”
“他们开麦了诶！新人男团首场就敢开麦，勇气可嘉。”
“嘘——”
伴着于立果的声音和音乐节奏，他们的舞蹈好像又变得失落和沮丧，手向前抓去，又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想奔跑，又挣不开锁着的链条。最终无奈的在原地失落徘徊。
不等心情跟着坠落到更低，突然一个变调进入了主歌的第二部 分，编曲多加了一轨笛子，失真的音质仿佛是远处传来的恶魔低语。吴星雨走向最前面似乎是被引诱了，想往恶魔的方向走去，但被身后的兄弟抓住了身体。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兄弟，已经被恶魔蛊惑的他眼里兄弟已经不再是兄弟，双方你来我往。
在葛文山的Rap段切入后，朦胧的笛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节奏由慢到快的低沉鼓点，仿佛是在跟刚刚的恶魔低语对峙，又在呼唤着被恶魔蛊惑的兄弟醒来。葛文山站在舞台最前面，一个个字像是子弹，带着饱满的情绪和冲冠的爆发力，对着现场观众们射击。
紧接着急促的鼓点接上了这段Rap正式进入副歌部分。江翰飞的声音随之滑行进来，松弛的两句过渡Rap的强节奏，仿佛暴风雨前的蓄力。众人的舞蹈也转变为江翰飞站C的齐舞，倒V字形排开，像是摧枯拉朽的暴风雨，用强劲气势将敌人一扫而空。
副歌结束，进入Dance Break，吴星雨走位站到中间领着大家。急促的鼓点敲打着人们的耳膜，让人心跳加快，血液流速上升，进入亢奋的状态。
战斗还在继续，不等他们欢庆成功，新的恶魔一个个接踵而至。但是五人仿佛是一堵墙，只要有他们在，恶魔无法靠近人类分毫。
最终，天亮了，只能出没在夜里的恶魔褪去。
起床的人伸了伸懒腰，感慨昨晚又是一个平安夜。
一曲终结，空气有2秒是凝滞的，只能听见台上五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台下的观众们沉浸在结束前的那一段激烈舞蹈里没回过神来。
直到导播的声音传来，“SterLa-，整理一下，五分钟之后录制第二次。”
台下的粉丝这才回过神来，为他们刚刚的表演献上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他们表演很开心，台下的观众们也很开心，两边相互看着一起笑，热烈的氛围让平时不怎么有表情的葛文山和江翰飞也都一直挂着笑。听导演又催了一次场，几人赶紧向台下鞠个躬，然后被等候已久的造型师姐姐们拉到候场台边上抓紧时间擦汗补妆了。
造型师拿着粉饼给江翰飞补妆。江翰飞闭着眼睛，喘着的气还带着刚刚的热烈，太阳穴跳得很快，脑子还在兴奋着回放刚刚在台上的身影和台下的欢呼。
舞台上表演的感觉他难以形容。
舞台以外是黑暗的，黑到看不清台下人的脸。舞台上却是明亮的，大射灯尽职尽责的关照到他身上每一个地方，头顶的聚光灯跟随着他的动作，彩色的霓虹灯跟着节奏跳动，台下应援棒的光在使劲儿摇晃，所有的光都聚焦在台上。
太亮了，他心想，亮得他眼睛都快晕了，脑子都快因为兴奋缺氧了。
原来，有观众的舞台是这样的感觉吗？
和练习室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台上被所有人注视着，他什么也不能思考，脑子发白，但身体和表情自然而然的知道下一个动作，又逼出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竭尽全力的做每一个动作，连伸展的指尖都紧绷着，想要被所有光眷顾。
这种感觉
他好喜欢。
出场的尴尬早已被他抛到脑后。他知道自己现在心跳特别的快。
自己现在一定连耳朵都是热的吧？
他能感受到那股热量从头到脚，到他身体的每一个微小的部分都沉浸其中。
就算心跳的快又怎么样，他不想再去安抚自己的心跳，就让它激动吧。
“SterLa-，准备录制第二场。”导演的声音传来。
化妆师也补完了妆，“翰飞，可以了，快去吧。”
江翰飞睁开眼睛，其他成员已经起身往舞台中间走去。江翰飞盯着他们的背影两秒，转过头跟化妆师道谢，翻起身，追着他们去到舞台中间。
“3 2 1，开始！”
周围的灯光再次暗了下去，舞台的光亮起。江翰飞什么也不去想，他只想跟着震动的音乐舞动，高歌，让自己尽情的在台上释放。
一台摇臂摄像头缓缓滑过来。
这是他的特写镜头，江翰飞看着摄像头，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放肆的笑。
台下的朱朱怔怔地望着台上，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摄像机。
她刚刚在取景器里看见了什么？
直到二次录制结束，朱朱都还没回过神来。录制厅的灯已经打开了。
“朱朱？朱朱？！”旁边柯苗小幅度拽着朱朱的手臂喊她回神。
怎么愣着不动呢？灯亮了啊，赶紧把摄像机藏起来，不然等着被收内存卡吗！？
朱朱如梦初醒回过神，下意识低头想去看刚刚抓到的那个镜头，又被柯苗拦住了。
她才发现录制已经结束了，场内的灯已经打开了！立即把自己的摄像机往宽松的卫衣里反手一塞，藏得严严实实。
可千万不能被收了内存卡，里面还有好多图！
SterLa-没有录制第三次，人气男团提前到了场。录制完第二次补妆补了一半台里的场务小姐姐就过来告诉他们录制结束了。
快七点半时，大家都回到了台上等待着第一名的颁奖，电视台和网络频道也切换为直播，短信投票通道已经关闭，后台正在计算实时投票分数。
ICS的打歌节目会在关闭实时投票通道后根据总分公布三个冠军候补，最后宣布获得第一名的团，第一名的团会得到一个冠军奖杯以及退场时的专属打歌安可时间。
10月回归大战的第二周，这次公布的三个候补名额就已经是神仙打架了：一个超强实力的女solo和两个人气男团。最后超强实力的女solo以断层的音源分拉开了总分差距获得了第一名。
江翰飞他们几个新人站在最后面跟着鼓掌。新人连最后谢幕都站不到前排。
他们旁边就是K家的新团IUE和安阳娱乐的新团KtM。三个不同公司推出的新男团站的泾渭分明，谁也不想沾着谁。
三团手拉手，谁先爆谁是狗。
第一名已经开始安可，其他所有打歌的团依次退场，整场录制结束。
江翰飞他们的妆造师和工作人员早已收拾好了东西等在车上。休息室太小，待会儿还得开会，几人一出来就直接上车回了公司，到公司再卸妆。
这让想过来接下班路的朱朱和柯苗扑了个空。
沮丧不过两秒，朱朱想到自己内存卡里的图又兴奋起来，草草跟柯苗道别，打车飞奔回家。
电脑，P图，我来啦！
第27章
五人卸完妆，做个简单的护理就去了会议室。
在坐的是今天参与了首次打歌舞台的所有人以及在早上在公司和营销部开会没去的执行经纪人。
“第一次打歌，说说自己的问题吧。”唐君君坐在最前面，没有寒暄，迅速切入主题。
“早上在入口打招呼的方式不对，还有遇到休息室的问题，没有及时调整心态”从吴星雨开始，一个个反省着今天没做好的地方。
“第一次录制的时候说错话。两个特写镜头没有抓好，中间齐舞部分有个动作抢拍了。”江翰飞回忆完毕。现在兴奋劲儿退下来，脑子里还是记不起第二次录制的舞台上自己干了什么，只有第一次录制说错话的尴尬和中间的抢拍勉强能回忆起来。
唐君君看向江翰飞，眼里神色不明。从他们上台开始，她就一直站在导播室里，他们什么表现，她再清楚不过。
“问题都知道那就自己抓紧时间改正。录制舞台的视频还没有发送过来，晚点发过来了我发群里你们自己看，对比一下最终播出的剪辑版本以及和你们同期打歌其他团体的放送视频。”
让看这么多是有原因的。
录制视频是舞台正中间的单机位视频，放送版本是多机位混剪的版本，对比之后才能知道哪些镜头自己做的是什么样子，出来的效果是什么样以及导播和观众喜欢什么动作和表情。
至于同期打歌的团体，主要是人气男团和同期对狙的几个新男团，无非也是为了研究舞台表现。
会议结束的很快。在快结束的时候，唐君君也对早上的休息室事件进行自我反思，她没说原因和做了什么，只说下次会提前规避，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听到她说抱歉的时候，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后反而对她更服气了。
五人组回宿舍后又聚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小会。
出人意料的是葛文山一坐下，没先说今天的打歌，“我们的首日音源排在第135名。”
江翰飞也正在看跃音APP里的收听排行。跃音是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新手机一件装机的推荐软件。用户量对比同类音乐软件属于独占鳌头，不仅国内大部分打歌节目都会以跃音榜单作为音源分的来源，此外跃音每年都还会举办年末音乐颁奖典礼。这个颁奖典礼里的奖就没有水的，谁家要是拿到了这个奖，属于出去控评百分百都会带上的程度。
所以几乎所有的偶像和歌手都会选择在跃音上首发作品。
江翰飞关注过另外两个男团的音乐情况，”我记得IUE出道曲的排名是79，KtM的出道曲排名是137。”
“没进日榜Top 100啊”禹安坐在一边托着下巴说道，“他们现在多少啊？”
“一个82一个132。”葛文山在一边立马报出来，显然刚刚也特意有去看这两个团的成绩。
“大家别灰心呀，我们才第一天打歌嘛！”于立果笑笑，“我看他们的走势曲线打歌之后都有上升，KtM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一天还不如我们呢。”
“阿果说的对。”吴星雨见几人都有点沮丧的样子忙安慰道，“第一天我们粉丝少很正常吗，打歌结束回来的路上我看了咱们官号的粉丝数，涨了小两千呢！”
“后天在Music Crossing的第二次打歌咱们好好吸取这次的教训，明天没有安排，我们去练习室把今天的问题解决掉！”
“那我们明天早上8点一起去练习室？”
“行。”
“没问题。”
正好今天的录制视频发在了群里，大家各找地方研究去了。今天晚上找出问题，明天早上就能直接开练。
这边的富婆朱朱也兴奋得没能睡觉，电脑屏幕发着幽幽的光，映在她兴奋的瞳孔里。
“呜呜呜，这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的宝宝！”
“宝宝宝宝！”
“我的天，好帅好帅。”
“老公！”
她一边修图，一边叽里咕噜叫着各种称呼。
电脑里有几张是团体的，大部分都是江翰飞的，里面有江翰飞微笑的样子，眼神凶狠的样子，连闭着眼睛等着妆造师补妆的样子都有。
等外面泛起鱼肚白，她才搞定所有的修图大工程。伸个懒腰都能听到骨头噼里啪啦的响声。
挂着两个黑眼圈，朱朱在入睡之前登上自己的社交账号@爱追星的朱朱呀，发了一条预告：下午三点，都来欣赏我的新老公。
换做以往，她喜欢的发了就发了，但是这次朱朱决定做个小小的策划，先预告一波等人知道的差不多了再发，这样数据更集中一些。
发完预告就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床上会周公去了。
而社交账号上关注她的各路粉丝已经热闹起来了。她的账号本来粉丝就多，还都是真粉丝，按她体量早可以接推广了，只是她看不起那点钱。也因为大家知道她有钱不会做推广而格外喜欢在这个账号下互动，每次她发的墙头都能带起一波流量关注。
“是谁能让我们的朱朱姐专门为他发一条预告？”
“朱朱姐又要新老公了吗？传说中的魅力爱豆某乐连一周都没有坚持到吗？想到某些粉丝话术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卧槽你快删了吧，朱朱看到会拉黑你的。”
“不是都不粉了吗还拉黑我？”
“因为她说前男友就应该跟尸体一样躺好，连名字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理由牛逼，我接受，马上删。”
“看你们回复，我真的好在意是谁让她专门发预告”
“朱朱爱追新团吧？最近新出的团有点多啊。一下子不好猜了。”
“押宝IUE，新团里就他们反响最好。”
“我押SterLa-，刚好他们昨天第一场打歌。”
“也不一定是新团吧，也没说新团呢。”
下午三点前朱朱睡醒，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打开自己的账号，满意的看着下上一条妙博下面的评论，挑了其中几个回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将提前编辑好的博文发了出去。
@爱追星的朱朱呀：请欣赏我的新老公1013 ICS首场打歌[图][图]。
PS：今天开始这个账号正式更名为Fly-Sterne，是新老公@SterLa- 江翰飞的站子号啦，又帅又可爱的阿飞欢迎大家入坑哦！！！！！！！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不少爱看热闹的粉丝就在蹲这个预告，上一秒刷新出来新博文看了一遍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一遍。没看错啊！确实是说这号成某个人的个人站子号了！！
不敢相信的再刷新一下，账号名@爱追星的朱朱呀已经变成了@Fly-Sterne。
博文区的评论正在飞速上涨，朱朱却有点不高兴了。干嘛都关注她改名啊，不是应该关注她的新老公吗？这么帅的图不填舔屏？
粉丝和路人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开始认真细看两张图。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心富婆成为他的专属站姐，还把账号名都改了。
两张图拍的确实很好，第一张图上江翰飞是舞蹈的抓拍，他穿着高领黑色毛衣，左手直直向外伸展，右手握拳举起，带着锁骨轮廓坚硬而突出，头微微低垂，眉峰如刀，眼神锐利地直直看着镜头。标准的攻击准备形态让看的人不由得先被他眼神一惊，回过味儿又想仔细再看看他的眼睛。
第二张图是打歌之前的采访环节，舞台周边的灯都还亮着，江翰飞双手拿着话筒举在胸前，好像被什么给震惊到了，眼睛睁大，嘴巴微抿着，露出左边唇边一个不太显眼的酒窝。明明也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但却给人一种清澈愚蠢男大的呆萌感。
两张图的反差冲击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反复左右滑动图片对比，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一众感叹号、激动Emoji和省略号后，朱朱终于看到评论区开始刷出她想看的评论：
“别说，这个是真帅！感觉第一张图那个拳头垂下来能让我原地去世，眼神超有攻击性！和第二张看起来有点呆的图真的是同一个人吗[笑哭]”
“男大，是我想要的男大！这种男大让我来！”
“两张的温度差好高，第一张是我盐系酷帅老公，第二张是我可爱呆萌儿子。已坑平！”
朱朱满意点点头，这才是她想看的评论嘛！赶紧点赞顶上去。
江翰飞的粉丝自称小蝴蝶，有人在超话和粉群里发了朱朱博文截图，一大群小蝴蝶纷纷赶来给这条博文下夸奖朱朱拍的人好看图好看。
粉丝们都为自家爱豆有第一个站子开心撒花，也为自家爱豆竟然能让粉圈内都小有名气的账号所有人为他改了名字成为专属站姐而得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爱豆魅力大啊！能圈到这种站姐！
而且是爱追行程爱发图的富婆站姐诶！他们以后岂不是有很多现场图可以看了！
以后就可以姐姐贴贴，饿饿，图图了！
博文热度持续增加，来了更多看热闹的。
“君君姐，我们要给这条博文加热吗？”公司的营销部有专人看着实时，很快就发现了这条博文，赶紧向上汇报。
“加！”唐君君刷着这条博文下的评论，回复简洁明了。
“好嘞！”很快，乐狮营销部自己养的和合作的一些营销号纷纷开始转载，搬运这条博文，词条#江翰飞站子很快窜了上去。
就此，Fly站姐正式奠定开荒大功臣的地位，凭一己之力，让江翰飞在出道第三天，首场打歌的第二天上了他的第一个热搜。
此时还在练习室里和队友们抠细节的江翰飞对此一无所知。
第28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于立果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笑得抬不起头来。
旁边的吴星雨和禹安稍微善良一点，撇过头去憋笑。
连葛文山的眼角都弯了。
江翰飞想起十几分钟之前，耳根的热一直退不下去。
十几分钟之前，他们刚到MCr的入口，门口也站着一圈粉丝。五人早在来的车上就互相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才出道一两天，虽然有粉丝也不太可能在工作日大老远跑来看他们录制，更不可能大早上的就来等着他们，但是待会儿进去的路上也要注意礼貌。
做好的心里铺垫在江翰飞下车的一瞬间被撕了个粉碎。他脚刚踩着地面抬起头，就被声嘶力竭的男声震惊了：“江翰飞，小蝴蝶永远喜欢你，支持你！！！”
仿佛刚刚他踩得不是地面而是什么高压线，他浑身僵硬，脸和脖子倏然变红，不过两秒，连耳廓也一起红了。
脑子里打好的草稿，做好的准备像浮云，被这一阵狂风给卷走了，留个空空的脑子给他，让他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直到吴星雨过来拉着他，他才跟着吴星雨他们走了过去。
走近后，几个女孩子的声音又响起来：“江翰飞回神啦！今天打歌加油哦！”
“我们的阿飞加油！今天会去看你打歌的！”
“江江宝别紧张啊，打歌加油！”
江翰飞脑子终于回来了，听着几个女孩子对他殷殷切切的关心和鼓励，怔愣的表情褪不下去，但仍记得说过要礼貌，不由自主地回复着：“谢谢。”
几个女孩子瞬间开心起来，又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了好几句给他加油鼓劲儿的话。
江翰飞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他一时半会儿很难理清楚。眼角瞥见队友已经在那儿站着等他了，连忙和几个女孩子说道，“抱歉，我得先过去了。”
说着又指了指门口站着的队友们。
几个女孩子笑得更加满足，竟然显出几分慈祥来，“快去快去，加油加油！”
江翰飞匆匆跟他们挥手示意，快到门口时又见最开始一嗓子把他吼得魂不着地的男人，又朝着那个方向大力挥挥手，大声喊道，“也谢谢你！”
说完几步跑到队友身边，转身进去了。
再然后，从进到休息室，于立果就开始狂笑到现在。本来已经消退下去的尴尬感和脸上的红晕又在众人的调笑中再次回归。
江翰飞忍不住捏紧了沙发边缘，耳朵都红透了，但是心里又隐隐有着开心。
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唐君君就从门外进来，刚刚笑得夸张的于立果乖巧收声，其他几人也清清喉咙，正色起来。
“好好准备第二场打歌。今天打歌时间还没定，随时等通知。”唐君君抱着胸，往旁边让了一步，身后是提着东西的小助理把饮料和食物放在化妆台上。分来的杯子和食品包装袋上也贴着小贴纸：祝SterLa-二次打歌顺顺利利！
这次没人作梗，他们分到了该有的休息室。吃完早餐，妆造师们就把他们赶到镜子前坐着，忙忙碌碌的整理起他们的头发和因为吃东西蹭到的妆容，生怕万一他们就是第一个录制。
补完妆，跟来的工作人员们刷着手机，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录制通知，几个成员聚在休息室清出来的后半截，小幅度的复习着，出道专的主打曲他们已经练了无数遍了，用禹安的话来说就是闭着眼都能跳和走位。
过了两个小时，眼瞅着到了吃午饭的点儿还轮上他们，负责餐食的工作人员和欣怡已经将今天订的盒饭带进来了。除了他们五个，其余人吃的都很香。他们五个也不是觉得不好吃，只是已经习惯了吃饭细嚼慢咽。作为爱豆保持身材管理是他们的职业需要，发胖了上镜可就丑了，还会被职责没有“豆德”。
吃完饭，江翰飞去卫生间顺手扔掉大家的饭盒垃圾。回去路上刚转过一个拐角，突然愤怒的一道声音从楼道传来：“我就是气不过！”
刚刚还硬气的声音带上了隐隐的哭腔，“不就是看我们公司小，我们又没名气，才敢这样排挤我们吗？”
“阿泽，你也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另一道稍显成熟的男声低哑，“如果不是姚哥帮我们跟公司争取，我们连这次回归都没有，而且这MCr的打歌机会也是姚哥到处托关系，欠了不少人情才把我们送进来的。”
“今天打歌为了姚哥也不能出问题。”说到最后，江翰飞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
“我知道哥，不就是一顿饭吗，我不是怕，诶我不是怕饿我，我就是还有陶哥他们几个”年轻男生的话被抽噎冲得断断续续。
江翰飞没继续听下去，轻手轻脚离开了这里，快速跑回自己的休息室，他记得来的时禹安塞了好几块巧克力给他。摸到巧克力揣进兜里，又看到桌上的还没动过的几个袋子。
欣怡跟着唐君君好一段时间了，做什么事儿都喜欢留出一些余地，备餐盒时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一直会多订几份。
江翰飞提起袋子急急地朝众人问到，“大家还有需要这几份盒饭的吗？”
众人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就见江翰飞兔子似的提着盒饭跑没影了。
江翰飞的速度很快，跑回来的时候楼道里的成熟男生还在鼓励年轻一些的男生。
江翰飞提着两个袋子从消防门后露出个头来，两个男生坐在阶梯转角的地方，一个在擦眼泪一个在安慰地拍拍背。
“那个，你们好？”江翰飞出声，“呃，我刚刚不小心听到几句你们的事情，我这儿有几分没动过的盒饭，是我们订多的，有需要的话你们要不先吃这个？”
“啊？”年轻的男生泪眼朦胧地望过来。
“呃，就是我不小心听到你们说吃饭的问题那个”江翰飞这才想起似乎以前报道过很多什么食物投毒案，泻药事件什么的。刚刚自己心急没想起来，好像爱豆是不会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食物
这下尴尬了。江翰飞想到。
结果年轻的男孩子几步跑上来，“真的是请我们吃吗？”
“呃，是的，不过你们要是不想接受也没事的，是我没考虑周全。”
成熟点的男生也上来站在旁边，年轻男生眼神询问过去，成熟的男生点点头，转而跟江翰飞说到，“非常感谢你，我们确实需要。不过第一次见面就请客不太好，我们跟你买吧？方便加个微信吗？”
就这样，江翰飞加了年轻男生的微信，对方给他转了饭钱，又道了谢。临分别时江翰飞想起兜里的巧克力，也一股脑塞进袋子里。跑回来的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个人。
把收的饭钱转给欣怡，又找着空闲跟欣怡说了下具体的情况，也是担心有什么问题提前报备一下。倒是欣怡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就叹了口气，一副了然的样子。
江翰飞也没多想，报备完又专心的准备起今天的舞台。
还算幸运的是有了首秀的经验，今天的采访环节和表演环节都非常顺利。
期间补妆的时候，他看到了早上跟他说话的那几个女生晃动着写着他名字的手幅，心里突然像是冬天冻僵了的手放进热水里被热水咬了似的一阵酥麻，不由得抬起手跟她们一样晃晃。
几个女孩子一下子开心得蹦蹦跳跳。
他也跟着笑成了月牙，完整地露出了唇边的酒窝。
娇娇放下偷偷举起来的摄像机，脸上也跟着露出幸福的笑容：啊啊啊，拍到了拍到了！我的阿飞真的好可爱啊呜呜呜呜！
录制顺利，他们录了两边导播室就传来说下一组。五人给在场的观众鞠个躬退场。
导播室内的监制这时候也打开门走了出去，“你们先继续，我去放个水。”
众人低头不语，假装没听见。只导演斜睨他一样，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转而对眼前的话筒大声吼道：
“下一组！”
监制晃晃悠悠转去了一道出口等在那儿，这个口是爱豆下场回休息室片区的必经之路，他早就摸透了，熟得很。
江翰飞和队友们聊着天，讨论着今天舞台的发挥。
“小江啊？”
江翰飞顿住脚步，疑惑地望过去。这是在叫他吗？
对方约莫四十多岁，矮个子，背着手，腆着个大肚子，一副领导的样子。
“您是？”江翰飞不认识对方。
对方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我有点事儿想单独跟小江谈一下，你们要不先走？”
几人看向吴星雨，他开口说到，“好的，那阿飞我们在前面点等你。”
说着吴星雨带着其他几个人往前走了十来米，停在那儿看着这边。
王监制本来以为对方识相，干脆的带着其他人走了，没想到就走了个十来米就不动了。这会儿大声让他们走远点也不太好。见江翰飞面上带着疑惑但仍旧乖乖的看着自己，心里满足感顿升，从敞着的西装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是台里的监制，叫我王监制就行。我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想认识一下你。”
“回去可以加我名片上的联系方式。”
说完，王监制又慢悠悠地晃回了演播主控室。
江翰飞看着名片眼神微暗。他又不是傻子，这王监制话里有话太明显了。
捏紧手里的名片，本想直接扔掉，转念一想又塞回包里。
当天，这张名片就到了唐君君手里，“你做的很好，以后见着他离远一点，再去MCr录制不要一个人出去了。”
“这个老东西我来处理。”
第29章
第一周打歌很快结束，经过打歌，他们的音源排行终于从135名上升到了102名，差一点点就可以进入Top100的榜单了。
这里的Top100不是历史累计，只是按照前一天下午六点到第二天下午六点期间的收听人数，次数，收藏人数等各种参数加权综合后得出的一个排名，所有参数权重里收听人数是最重要的，只要其他参数差距不是特别大，几乎不太会影响到榜单整体排名。
作为一个新人男团，排名进不了Top100是正常的，大部分男团出道的出道曲都在200-500徘徊，进入Top200了说明这歌和营销宣传还不错，能真正判定第一次回归效果的，回归期的音源成绩，销量成绩占一半，下次回归的音源和销量成绩占一半。
只是K家作为圈内的顶级公司，还一向给粉丝们会选曲的印象，于是每次只有K家的出道男团能在好的出道曲+好的出道营销双重作用下成为进入Top100的新人男团。
安阳娱乐的新团KtM在上升到130左右后也露出疲态，第一周的打歌周还没结束，音源成绩就开始每天逐步递减。
刚好和递增的SterLa-形成对比，在粉圈内被嘲，拿着数据被SterLa-和IUE的粉丝压着打。当然IUE作为音乐成绩最好的，嘲讽的时候是一打二，平等的嘲讽SterLa-和KtM。
本就不太和平的三家粉丝就此结下梁子。
而圈内人气前辈们的粉丝则睥睨江湖，笑着点评：菜鸡互啄。
现在SterLa- 还差一点点就能成为第二个出道即入Top100的男团，公司和成员们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在打歌期的空档放了不少物料给粉丝们，比如之前藏着没放出去的其他概念照，以及出道当天录制的出道专Reaction。
“噗——这充满了新人美的尴尬开头。”
“吴星雨眼里的慌乱都要溢出来了，后面江翰飞回答的时候用的还是问句，十秒钟，让我笑得躺在床上打滚。”
“我只代替他们尴尬哈哈哈哈。”
“我就敢说，全程就于老师冷静控场。”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团看到队长的第一眼居然也是看腹肌！”
“谁不是呢，腹肌和马甲线平等的勾引我。”
“W我去！别误会，我不是想说卧槽，我是想说我去！”
“哈哈哈楼上你也没放过他。”
“我作证，当时看到那一眼也是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谁懂，我一个只看剧的因为某位up主做MV分析入坑了这个团，当时把我踹进去的就是这个眼神，冷漠，疏离。天地之下，我就是你的狗，我的主人汪汪汪！”
“楼上你算了，汪汪汪。”
“不是，就我一个妈粉吗？[截图]我儿子都害羞得手指蜷缩了，你们还在笑。”
“细节啊，不仅手指蜷缩了，耳尖是不是也红了？救命，江翰飞原来是这种角色吗？”
“美颜两连击，禹安宝宝脸在江山在，这脸比建模还精致。”
“这个团没有丑人也没有废物，真的很心水了，是我喜欢的样子。”
“禹安不仅脸好哦，他还会创作，之前他的资料出来的时候写的是Rap和创作。”
“于老师扎小辫挺有感觉的，一种介于放荡不羁的黑客和浪子之间feel。”
“我也觉得，他的声音就很有故事感，配上小辫真是绝了。”
“葛文山也是啊，他是颓废感特别明显，我真的很吃他的颜，而且身材巨好！192的大长腿！”
“内部消息，听说当初组这个团还特意筛选了身高，因为葛文山实在太高了，矮太多不好站队形了。”
“合理怀疑你在内涵我门面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
Reaction释出当天，本该在周末下降的音源逆行了，成功进入了Top100，排在99，还带着专辑销量上涨，形势大好。
而另一边，一场交易也完成了。
“只要你站出来说清楚这件事，不用担心签下的保密协议和赔偿，我们会为你支付的。”电话里一头的声音失真，“钱还是之前谈好的30万，只要你能保证你说的是真话。”
“我说的是真的，我有录音和视频。”电话这头的男生捏紧了手机，手指骨结发白。
“很好，发个账户给我，我先给你汇款30%，你把证据发过来，我再给你30%，等你做完这件事，剩下的40%一起给你。”
“没、没问题。”男生按着发疼的肋骨，颤着声音答道。
我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了。
第二天晚上九点，一个热搜从天而降：#乐狮娱乐霸凌。
点进词条最热的博文是一条视频，一个自称是乐狮娱乐练习生的男生拿着身份证和乐狮娱乐的练习生身份卡，说乐狮练习生对他进行精神和身体上的霸凌，已经严重侵害了他的身心健康。他早就想退出，但无奈的是自己主动退出公司需要赔偿公司的一定的金额，他现在拿不出这笔钱，所以一直无法逃脱。现在对方的霸凌行为也来越严重，宿舍的成员也会在他回宿舍后恶意排挤他，导致他不得不站出来寻求帮助并向乐狮进行举报。
“乐狮？不就是大热组合Hitting的公司吗？”
“是的，但和我们Hitting没关系哈。Hitting都出道好几年了，他才去乐狮一年，抱走我Hitting。”
“垃圾公司，策划和安保做的跟狗屎一样，还有这种事情，祝你早日倒闭。”
“那说起来，他的时间不正好能对上乐狮新男团SterLa-的时间吗？”
“细思恐极，我刚粉上，不会塌的这么快吧？”
“楼上早点跑吧，我看他们面相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不说你看手相呢？他只是说乐狮有人霸凌他，哪个字提到SterLa-了？真当造谣不犯法？”
“这么护着，踩着你痛脚了？我就要说就要说，就是SterLa-霸凌怎么了？就算不是他们也是他们公司的，沆瀣一气，能有什么好人？”
乐狮娱乐，实名举报，练习生，霸凌；几个关键词组合起来直接霸占了热搜前三。里面当然少不了某些人的暗中助力。
而昨天下午还被公司放出来的Reaction逗得直乐，今天一直在喜滋滋庆祝SterLa-出道即入Top100战绩可查的粉丝们，现在被举报视频下的发言气得脑门疼。
无妄之灾，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公司的事情跟他们这个小小的新人男团有什么关系？
好事儿轮不上他们，听说第一场打歌的休息室小的人都站不进去。到了这种坏事儿就把SterLa-推出来背锅！
情绪上头，不少粉丝愤怒的直接冲向了乐狮娱乐的官方账号，要求他们站出来发布声明，这事儿和SterLa-没有关系。
也有粉丝在各家超话和团队超话里喊话安抚，等公司的反应和通稿，不要随意和路人开麦，和他们吵起来把关注都引向了SterLa-不是好事情。
连富婆朱朱也站出来让：大家不要紧张，相信我们的眼光和选择。首先这个热搜本身来的就不正常；其次这是公司出现了这种情况，实际和SterLa-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关联；最后，我不认为一个内向害羞到蜷手指的人，一个在化妆师姐姐补妆的时候主动半蹲着的人和认真对待着每一个舞台的人会去霸凌别人。我也相信所有的小蝴蝶们都信任着阿飞。我们只需要等待并且监督公司出澄清然后铺满整个平台。
娇娇自上次出图上热搜事件后，在江翰飞的粉圈里说话颇有分量，粉丝们也逐渐冷静。
公司早已经关注到了这件事。正在着手应对，只是现在视频下面的风向被带的都往新团SterLa-上，但实际上这个发视频的练习生所说的霸凌人员不明，公司排查需要时间。且收到消息后就开始尝试练习对方，但这位练习生昨天请假外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留下的联系方式已经联系不上了。
乐狮的公关部成立多年经验丰富，了解完情况后第一时间就知道这绝不是练习生一人能搞出来的，三个热搜，大面积的营销号搬运，没有钱可成不了事儿。这事儿估计还没结束。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们直接否认无疑正中对方下怀，对方手里估计是有什么证据在等着他们。
当务之急是需要查清事实以及在可以引导的舆论中保下新团SterLa。
公关部立即兵分几路。一边找人继续联系发视频的练习生，一边从该练习生在公司的所有记录进行排查，重点找来负责该练习生的C级练管，以及上课老师，宿管等所有可能看到情况的人。又在所有练习生大群里发了消息询问是否有知情者。
同时在网上第一时间发了声明表明他们的态度：
@乐狮娱乐：针对热搜所说乐狮娱乐的练习生霸凌事件，事实情况正在调查中，稍后会把调查到的情况以及处理措施向各位公布。
如果练习生有证据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发送证据，我们会第一时间做出处理。
另外，为了避免调查取证过程中出现问题，我们已经以公司的名义与当地警方取得沟通进行备案。在此过程中我们也将时刻关注恶意引导风向或造谣者，使用合法手段维护我们的权益。
乐狮娱乐作为娱乐公司，尊重所有艺人、练习生、粉丝们以及工作人员的努力，坚决杜绝这种不正风气的增长。
恳请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
公告态度诚恳，做了交代会调查，并且主动联系警方。
好歹把公众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江翰飞在宿舍里看到这个视频，突然想起来视频里的人是谁。
这个人不就是他还是C级练习生时，中间有一次回宿舍遇到蹲在客厅哭的人吗？没记错的话后来还和他搬进了同一间房间，补了那个施姓男生空位。
他还记得这个男生刚进宿舍的时候还挺开朗的。他能记得对方也是因为同样是进宿舍遭到冷遇，这个男生还能笑着把自我介绍说完，而自己当时见没人搭理就直接没开口。后来还因为这个在心里反思过自己一阵。
现在再看视频里他的样子，面部浮肿，嘴唇泛白干裂，眼睛里没了那点笑意，看不到当时开朗爱笑的影子。
江翰飞想起这个男生算是和自己有交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始末发给了唐君君。
两分钟后，收到唐君君的回复：来11楼会议室。
第30章
会议室里聚集着公关部成员，唐君君和C级练管。
此时事情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没想到最有效的是在练习生群里发的消息。
发出去后不久就有好几个练习生匿名给他们发了消息。
顺着名字和监控往下查，很快就锁定了一伙人。这伙人都是C级练习生，他们下过手的也不止举报人一个。
只是江翰飞的消息倒让他们有点难办了。
责任重大，唐君君就直接让江翰飞来会议室面谈。
“你确定没有参与过任何有关他的事儿吧？”唐君君蹙眉问道，“信任建立很难，但是崩塌很快。这次下了狠心才稳住了公众的信任，在我们的公告发了之后他再拿出任何不利于你的证据，我们想再解释就很难了。”
“我确定。”江翰飞直视唐君君的眼睛，肯定的说道，“而且这伙人我也遇到过，我刚进公司的第一天和他们上的同一节舞蹈课。”
江翰飞认出公司查到的这群人不就是自己进公司练习第一天撞自己的那伙人吗？
本来他都没什么记忆了，但是那个高壮的男生带着的耳环，让他看到后就想起来了。
“这伙人在我进公司第一天的时候应该也是想欺负一下我。”
想到现在的情况，江翰飞如实的和唐君君他们说了自己第一天进公司遇到的事情。其实这些如果不是刻意去回想，他都快记不清了。
当时才来第一天，脑子里都是混乱的想法，实在没有记下他们的空间。
唐君君和公关部的人听江翰飞说完倒是反而笑起来，公关部经理在旁边高兴起来，”这下稳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把精力集中在舞台就行。”唐君君让他离开。
江翰飞走后，公关部就开始编辑公告。
@乐狮娱乐：
感谢大家的耐心，下面我们将和大家同步事件进度。
经排查，已经找到了对举报人施加精神和身体暴力的练习生，共有以下六人（名字）。这六人均为乐狮C级练习生。
首先，对此我们对自身的监管不利向举报人诚挚道歉，我们将无偿解除和举报人之间的练习生合约，并且如需医治，医疗期间的所有费用由我们承担。
其次，我们已解雇相关练管和宿管；并重新制定了练习生相关管理条例杜绝此时再次发生。
最后，我们无意包庇当事人，现已经开除这六人。
相关文件已经递交到官方，入举报人有更多诉求，可以交由官方进行判定和执行。
补充声明，近期也在网络上看到许多造谣称‘我司新推出的SterLa-其中有人参与霸凌’。在此严正声明：SterLa-没有任何人给与过此人的精神和身体的霸凌。相反，在SterLa-中也有一名成员曾在初期也遭受到过这伙人同样的对待。
恳请各位不信谣不传谣。SterLa-与此事无关。
公告发出迅速上了热搜，不仅是观望这件事的人多，公司自己还买了热搜和营销，务必要让所有人看到处理情况，不然那些人很久以后就会选择性忘记最后的澄清，只记得霸凌相关了。
等候许久的粉丝们看完终于对乐狮这个狗公司稍微没那么生气了。不管是处理速度和态度已经最后做出的声明，都已经算是娱乐圈的良心了，口碑还意外的提高不少。
但！是！
SterLa-的粉丝想要原地炸了那几个人。
那伙狗东西还欺负过SterLa-！
虽然不知道谁被他们欺负过，先炸了再说。
几人的粉丝纷纷猜测该不会是自家豆被欺负了吧？连葛文山家的粉丝都觉得自家豆虽然长得高，但是又瘦又不怎么爱说话，是个容易受欺负的类型。更别提本来看起来就相对更瘦弱些的江翰飞和禹安了。
两家粉丝心疼的不行，直接化悲愤为动力，努力给他们冲榜和买专做数据。
举报人和暗中和举报人联系的也没想到这次乐狮娱乐这么刚，准备等他们有反驳的意思就丢出去的证据也没用了。而且查了之后还跟官方报备上了。这让暗中搞鬼的人收了心思，只警告举报人不能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就此结束交易。
最后举报人拿到了60%的款18万，无偿与乐狮解约了，公司还反而给了他几万块块钱说是赔偿他的损失费，他接了。回到乐狮拿东西的时候特地问了能不能给他江翰飞的联系方式，如果不能的话帮他给江翰飞带一句谢谢。
谢谢当时江翰飞递来的纸巾。
工作人员如实转达了，江翰飞听工作人员说完，工作人员道了谢低着头脚后跟蹭蹭地，安静站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宿舍。
来势汹汹的举报事件结束得虎头蛇尾，但不耽误唐君君借着机会把上次安阳娱乐整他们的事儿一起做了报告。
是的，唐君君和营销部的人查了很多层还是查到了，上次ICS休息室和这次联系乐狮前练习生进行举报都是安阳娱乐的人搞的。上次大概是想恶心一下他们，如果能让作为新人的SterLa-在首场演出因为这件事儿心态失衡，最后在台上出问题那就更是喜出望外。而举报对SterLa-只是被扫到的台风尾，真在想攻击的是公司。乐狮作为上市公司，负面舆论是要命的。
现在安阳娱乐就是摆明了想跟乐狮打擂台，那就不是她唐君君一个人的事儿了，她有她该干的活儿，老板也有老板要干的事儿。
新的一周开启，SterLa-练习和打歌中。一般新人男团的回归打歌期都会拉满1个月的打歌时间。人气团体看情况，有时候一两周，有时候也会拉长；而大热组合就比较随意了，有时候甚至直接不打歌。
第二次来到ICS远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
“诶，阿飞，那是不是你的手幅和照片啊？”江翰飞被于立果突然问到，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过去。
果然不仅有上次那三位女生，还有几个没见过的女生站在一起，手里都拿着江翰飞的手幅或者团扇。见他们出现，眼神像开灯一样biu的一下就亮了，赶紧把手里的手幅和扇子举了起来。
江翰飞阴沉了两天的心一下子拨云见雾，阳光照进来，雨水蒸发成汽消散开。
见自家爱豆也望过来，几个女孩子更兴奋了，看着他，站在那边等他们过去。
“啊啊啊他看过来了，我的宝宝看过来了！”
“阿飞！昨天约着今天一起来给他加油果然是对的呜呜呜呜，不枉我昨天晚上赶了通宵过来。”
江翰飞走过来时正好听见这句昨晚赶通宵过来。想问又不好开口。
其他几个女孩儿已经开始跟着江翰飞往前走着，一边跟他聊着了：“阿飞要注意休息！感觉你又瘦了！”
“好的，我会的。”
“多吃点！”
“那吃太多了可能不太行。”
“没事！你变胖了我们也会爱你的！”
“变胖了可能就看不到我，长胖了会去减肥，可就见不到了。”
“那有好好睡觉吗？”
“有的有的，最近睡得都挺好的。”江翰飞认真回答后又想起刚刚听见的那句话，偏过头看向那两个女生，“刚刚听你们说是通宵赶车过来的，有睡好吗？这样不太安全，有时间再来就可以。”
“我会努力一直在的。”
没来得及听见她们的回复就到了入口处，粉丝们进不去。江翰飞回忆着网上的比心，转过身来把双手举到头顶，想比个大心的时候突然又有点羞赧，就两只手合着一起比了个小心，再跟她们挥手再见。
等他们都进去了，那个听见江翰飞问话的女孩子一时没忍住，眼圈一红，突然落下泪来。
旁边的几个女孩儿连忙安慰她，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见到真人太激动了。
那个女孩儿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想着这里人太多嘴杂各家粉丝都有，不想在这儿给他惹麻烦。
几个女生也跟着她往外走，她们几个都是江翰飞的唯粉，看完江翰飞也没有其他人想看，走了也没什么。
拐了两个转角，进了一间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完餐，又细细地安慰起她来。
“我没事。”女孩儿说话的时候自带鼻音，眼睛红肿，眼瞳却亮晶晶的，“只是想到了我前夫哥。”
“我TM给他花了那么多钱，连夜坐车追行程好多次，但是从没听他问过我安不安全，有没有睡好。”女孩儿端起点的冰咖啡一口气喝了半杯，呼出一口气，显出几分豪爽来，“江翰飞以后就是我最好的宝宝！呜呜呜呜呜。”
其他几个小姐妹：
看她肿着眼睛，叫嚷着江翰飞最帅最可爱最好的样子，又都忍不住笑起来。
是呀，我们也觉得江翰飞就是最好最棒哒！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最有心的吧？”其中一位小妹妹举手示意。
“什么什么？”当时挺嘈杂的，除了她们和江翰飞，还有其他的队友也在和粉丝互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并不少，离得稍微远点就听不清楚了。
“最后一句是说有时间再来吗？”
“不是。”
“他说：我会努力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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